純美蘋果園
跑團活動區 => 伐爾多利亞戰狼記 => 皇帝聖印RPG => 私有分區 => 卷二．狼群的戰旗 => 主题作者是: 柳深龍佐性 于 2016-02-27, 周六 09:5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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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景８◆～普拉奇亞的毒蛇～
數日後，與巴爾托克的會面可以說出乎意料便順利實現了。
現在，雷格納姆等人正位在設立於加爾米那郊外的普拉奇亞營地中。
ＧＭ：那麼接下來就是與巴爾托克會面的場景。場所是位在加爾米那郊外的營帳中。你們被允許在那裏會見巴爾托克。
希絲：還真是乾脆。
雷格納姆：見面很容易。也就是說，難的是在見面之後。
ＧＭ：「准子爵大人就在裡面。」衛兵這麼說完，便放你們進去。
巴爾托克是個年近五十的男子。
整體上他的容貌毫無多餘之處。
體格既不壯碩也不纖瘦，可以說連一塊贅肉，或是一條多餘的肌肉都沒有。
他的面容既沒有迫人的凶狠氣焰，也沒有讓人輕視的虛弱渙散。
然而，他的雙眼卻彷彿讓人覺得像是不會眨眼般地，毫不間斷地直盯著雷格納姆兩人。
希絲：好、好可怕……。
ＧＭ：巴爾托克無言地示意你們眼前的椅子這麼說道：「來了啊，伐爾多利亞。」
雷格納姆：久違了，殿下……這麼說好嗎？
ＧＭ：「客套話免了，」他目光毫不避諱地說道「既然來到這裡，想必你們也已經知道我普拉奇亞與傑法斯的關係。那就開始吧！」說完，他翻轉了桌上的沙漏。
安：高壓面試……（笑）。
希絲：那、那就由我們先開口吧。……普拉奇亞自威利巴爾特陛下時代以來就是伐爾多利亞的友邦。請問您，為何普拉奇亞要成為傑法斯的盟友呢？
ＧＭ：「我不希望因為私情，使國家蒙受損失。我想要的，是守護普拉奇亞的領土。傑法斯的國力是個威脅。為了保全領地，就算是結交傑法斯我也願意。」
希絲：正是因為這威脅，我們才組成了同盟〈群狼〉。
ＧＭ：「沒有任何證據擔保那同盟的利牙不會對向我普拉奇亞。」
希絲：怎麼會！ 我們絕對不可能……
ＧＭ：「當然可能。眼下可是亂世。每個國家都是這樣。妳既然也是君主，還是盡快拋棄那小孩般天真的無聊幻想吧！希絲圖菈﹒阿戴爾哈特。」
希絲：……。
雷格納姆：……我說啊，巴爾托克卿，你究竟想要什麼？
希絲：雷、雷格納姆大人。這太失禮了吧！
雷格納姆：我不喜歡繞圈子說話。你能直接告訴我嗎？
ＧＭ：他的臉色毫無怒意。「保全普拉奇亞領。我只有這個願望。傑法斯也已經提議讓我兩個兒子都和拜巴洛斯的女兒締結婚約來強化雙方的同盟關係。這是個好條件。」
雷格納姆：保全領地……只有這樣嗎？
ＧＭ：「保全領地便是君主的第一要務。此外……」他似乎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詳細的理由就不必問了吧。總之就是我身為君主的『信念』。」
雷格納姆：……你就是為了那理由，才對我父親見死不救嗎？
希絲：喂、雷格納姆！
希絲不由地忘了對主君該有的敬稱。
因為她不認為，現在翻舊帳對情勢會有任何改善。
而巴爾托克卻只是直盯著雷格納姆。
對於毫無懼色，坦然接下這若是缺乏膽量者立馬便會怯懦於形的「蛇之目光」的「威利巴爾特的犬子」，巴爾托克的表情有了細微的變化。
ＧＭ：「……正是如此。」
希絲：！
ＧＭ：「你確認之後又如何？雷格納姆﹒沃帝岡﹒伐爾多利亞。」
雷格納姆：……不，我沒有打算做什麼。
ＧＭ：「喔？」
雷格納姆：我當然覺得不痛快。可能也有些生氣。但是比起那些還不如說……感覺有點能理解。應該這麼說才正確。
ＧＭ：巴爾托克靜靜地聽你說話。
雷格納姆：姑且不論對錯。巴爾托克卿，這就是你統治國家的方式。……下面的話我沒有說出口，所以拉度才會對你這麼反感吧？我這麼想著。
ＧＭ：你對君主的生存之道懷抱疑問嗎？
雷格納姆：如你所見，我還不成氣候。在這條路上我仍在蹣跚學步。本當作為範本的老爸，也只存在於記憶中。所以我想向每個君主學習。
ＧＭ：「嗯。……既然如此，就當作是與威利巴爾特的緣分。我就教你兩件事。」
希絲：喔？
ＧＭ：「君主者，當揚己之『旗印』。臣屬見了旗印便能更加忠誠，其他君主也能藉此辨明你是敵是友。」
雷格納姆：旗印……（對希絲）意思是，要明確自己的信念嗎？
希絲：我想，是的。
ＧＭ：「其二。一旦決定，切勿迷惘。君主迷惘則亂臣、亂民、亂國。處亂之國不堪一擊。……就這樣。」
說完，巴爾托克翻倒桌上的沙漏。
裡頭的沙已經漏完，如此之舉似乎意指漏完也無所謂。
對於主君罕見的作風，他的側近都訝異地睜大了眼睛。
雷格納姆：……我明白了。謝謝你，巴爾托克卿。
ＧＭ：「那麼接下來，對於我的願望你們又能提出怎樣的條件？為了保障普拉奇亞的領土，你們又願意提供什麼超越傑法斯的東西呢？」
雷格納姆：──什麼都願意。
ＧＭ：「喔？」
雷格納姆：就照你提出的條件。相應地，希望你別與傑法斯聯手。我不會要求你參戰。作戰的部分就由我們自己來。
ＧＭ：「你說『什麼都願意』是吧？那送你的家人來當人質呢？」
雷格納姆：……我確實說什麼都願意。但背離人道的事你就行行好饒了我吧！這一點，就算是不成氣候的君主也是無法認同的。
儘管語氣輕挑，實際上雷格納姆是拚命地壓抑著狂跳的心臟。
人也口乾舌燥。
他推測，若是凡事講求合理的巴爾托克，必不會毫無意義的漫天喊價，於是他決定賭一把。
ＧＭ：「……好吧。只要加上幾個附帶條件，我就接受你的提議。
雷格納姆：什麼附帶條件？
ＧＭ：「讓小犬拉度脫離〈群狼〉。 還有，今後禁止與加爾米那私下交涉。」
希絲：嗯，果然是這樣……。
ＧＭ：「再來關於撤軍一事的補償，我之後再告訴你。」
雷格納姆：欸？
ＧＭ：「也就是所謂的『人情債』。我會在適當的時機要求償還，以上我說的你都同意嗎？」
雷格納姆：我同意。……不過，最後能讓我見一見拉度嗎？我們是朋友。
ＧＭ：「無聊。」儘管巴爾托克嘴上這麼說，還是同意了，「好吧。你就去見見他吧！」
雷格納姆：感激不盡。
希絲：啊啊啊啊啊啊，剛才好緊張……！
ＧＭ：好的，那麼就在這個場景內轉換地點。
＊ ＊ ＊ ＊ ＊
ＧＭ：那麼你們來到加爾米那的城堡。
希絲：我在城堡外待命。這種時候，男人們一定有想單獨談的事吧？
雷格納姆：謝啦，希絲。那就我一個人去。
ＧＭ：在城堡內，拉度前來迎接你。「雷格納姆，你這傢伙居然來了……」
雷格納姆：抱歉，拉度。……這時我告訴他剛才會談的內容。
ＧＭ：「居然欠了那傢伙人情嗎……」說著，他露出擔心你的表情。
雷格納姆：沒關係啦，我想按照那個人的個性，是不會提出我絕不可能答應的要求的。那樣就毫無意義了。說到底，這也只是沒有明文契約的口頭約定罷了。
ＧＭ：「就算是這樣，他大概也會進逼到你能接受的最後底線吧？好比說要你做為戰力前往危險的戰場。」
雷格納姆：有可能喔。不過要是那樣也沒辦法。
ＧＭ：「仔細想想你膽量還真不錯呢。……話說回來，這樣我就等於被趕出〈群狼〉了呢。」
雷格納姆：讓你脫離我也很煎熬。可是我不得不同意。抱歉了。
ＧＭ：「我是對我自己生氣……我竟然連自己的朋友都幫不了。」
雷格納姆：拉度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反而該說你的恩情我都還沒還完呢。
ＧＭ：「我一直從你那邊得到很多東西。……我家就像你看到的。所謂家人的溫暖，我還是看了你們才知道的。」
雷格納姆：對我而言，就算是現在，拉度你一樣是我的大哥。
ＧＭ：「是嗎……現在我就告訴你吧。我原本打算總有一天要發兵打倒我老爸。然後我一直在想，那時要當我心腹大將的人……就是你。」
雷格納姆：我默默點頭。……我原本也想過可能真的就會是這樣。
ＧＭ：「所以我才痛感自己的無能為力。這時居然不得不退出，都是因為我力量不夠。結果我根本沒有脫離過我老爸的手掌心。」
雷格納姆：你爸是這麼說的。他說「君主者，當揚己之『旗印』。」
ＧＭ：「旗印嗎……」
雷格納姆：我啊，雖然提出「對抗傑法斯」的目標，呼籲大家組成〈群狼〉。可是我想這成不了真正的旗印吧？
ＧＭ：「是啊。事實上，那旗印的理念，就因為傑法斯提議講和而有了動搖。」
雷格納姆：是啊……巴恩他，就因為理念不同走掉了。
ＧＭ：「那個高大的異邦人啊。和傑法斯結交的話，他是一定會走的。」
雷格納姆：儘管我很清楚他的目的……
ＧＭ：「你的器量容不下『復仇』嗎？」
雷格納姆：不，我自己也替老爸報仇了。但是我沒有像巴恩那樣，憎恨到夢寐以求的程度。
雷格納姆殺死的杜迦昂，確實是殺死威利巴爾特的仇人。
然而，其中卻幾乎不存在個人的怨恨。
既然以武為生，那麼因武而死也是相當自然。
雷格納姆是這麼理解的。
雷格納姆：因為是不共戴天的敵人所以殺無赦。這樣的理由真的好強悍。
ＧＭ：「……那麼，要是伐爾多利亞也像尤利基亞一樣，無論婦女和孩童都慘遭屠殺呢？」
雷格納姆：要是那樣……我大概也會以復仇為第一目標。
ＧＭ：「那樣的話，聚集在你底下的人就會比現在要少很多吧？能懷抱著憎恨活下去的人並不多。還不如歸順傑法斯比較輕鬆。」
雷格納姆：……。
ＧＭ：「傑法斯的統治雖然嚴酷，但至少保證了最低限度的住所和麵包，要是有實力還能掌握地位和財富。……比起只有復仇，我認為這是更有魅力的『旗印』。」
雷格納姆：你的意思是，現在的我，沒有比傑法斯更吸引人，讓大家、還有巴恩都想跟隨的旗印嗎？
ＧＭ：「雖然我說的很了不起，我也沒有旗印。光只是推翻安定的普拉奇亞，這樣的目標誰要跟隨我啊？」
雷格納姆：況且連相應的的獲利都沒有是吧？這我很能理解。誰都討厭做白工嘛。
希絲：畢竟這是雷格納姆大人的信念嘛。
雷格納姆：沒錯沒錯，「禁忌：不做白工」。
ＧＭ：「這也是我欣賞你的原因之一。」
雷格納姆：因為我討厭「做白工」嗎？
ＧＭ：「是啊，只有考量到彼此的利益，才能讓人投入，為人投入。不了解這一點的君主只是揭示空虛的理想，什麼也不提供就把他人往死地裏送。這種傢伙因為不會自覺，所以下場往往都很慘。」
雷格納姆：原來如此。
ＧＭ：「要是你想找到自己應當揭示的旗印的話，從這方面想看看如何？既不讓人做白工，也不讓人吃虧。」
事實上，雷格納姆一直認為這就是自己的生存之道。
春天與杜迦昂那一戰，伐爾多利亞的領民之所以會追隨他，也是因為雷格納姆援助他們，他們也才會援助雷格納姆。
既然如此，該怎麼向天下展現這份覺悟呢？
能讓那些尚未見面的人，也能接受這份關係的旗印究竟是──
雷格納姆：我好像，懂了，那麼一點點……嗯，我想再思考多一段時間。
ＧＭ：了解。那麼與拉度的會面差不多該結束了。
雷格納姆：知道了。謝啦，拉度。我會試著努力看看。
ＧＭ：「你究竟會揭示什麼樣的旗印，我可是很期待喔！對了對了，關於那個尤利基亞人啊……」
雷格納姆：怎麼了？
ＧＭ：「就讓我來找他的動向吧。既然他已經脫離同盟，就算我與他接觸，也不算違反約定。」
雷格納姆：那就多謝啦。麻煩你了。 ……啊，還有一件事。
ＧＭ：「什麼事？」
雷格納姆：「加爾米那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 這句話，我可沒打算撤回喔！
這句話，讓拉度雙眼一睜。
拉度已經親口表明對巴爾托克的叛意。
然而他卻還是了當地許下並肩合作的誓言。
ＧＭ：「哈哈哈、哈……你啊……」他開心地笑著，拍了拍你的肩膀「好。那麼雷格納姆，在那個時刻到來前──你可別死啦！」
雷格納姆：嗯，當然。
ＧＭ：「看來暫時見不到面了。」說著，拉度從房間角落地小盒子中拿出一副精美的首飾。「幫我把這交給阿姨……交給哈莉葉殿下。我想，應該會很合適。」
拉度露出有些不好意思的神情。
這對總是態度乾脆的他來說相當罕見。
不去過問這理由也是男人的友情吧？
希絲：男人的心啊……。
雷格納姆：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好好交給她。
ＧＭ：「那就拜託啦。給我好好注意身體健康。 還有，別讓希絲太勞累。」
雷格納姆：了解，大哥！
兩人歡笑著，把手相握。
下次見面遙遙無期。
然而，在生離死別可以說是稀鬆平常的亂世裡，這兩個男人至少還能互道別離，也許已經算是幸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