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不记得,42年那阵安德烈斯从刚果回来后分去哪里了?或者要是有什么他战争结束后的活动踪迹就更好了,除了有迹可循的两次考察,后续的资料几乎都被清得一干二净——所以得仰仗你的记忆力了,什么相关的痕迹都可以。”
死人角度微妙地偏了一下自己的头,似乎是答应了塞斯勒的话。你在一旁看着这死去多年的尸体试图回忆几十年前的事情,而在他的脑中这可能不过是几个月、几周乃至几日几小时几分钟几秒钟之前的过去。你忽然感到一阵口干舌燥,就像外面的流沙哽在了你的喉头。线性时间就像交易所的纸带一样,空缺的这二十三年被
剪断,两端被黏合在一起。一种精确的时间切割。塞斯勒几乎能想象到弗里德曼搞到的那录像带上的人用剪刀
剪纸的情景,一刀一个缺口,为未来铺平道路。可怕的耐心。他的目的超越了第三帝国的利益,超越了世界大战的结果,超越了冷战的博弈。
绍尔弯下了腰,他浑浊的瞳孔里仿佛有深邃的漩涡在旋转。显然,有什么异常恐怖的记忆像水底的幽灵船一样浮现了在他的脑中。
他捂住嘴看起来有点想吐,可惜他眼下的身体机能不支持他做出生前的反射。绍尔干呕了几声。
“我不知道。后来他回奥芬堡了,再往后我就没见过他了。他接手这个行动之前主要是在寻找冯·容兹的那本书……有个五人小组后来都因为解码那本书要么死了要么失踪了。我不知道。有时候死比失踪更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