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团情节与史实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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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
今年是1968年。具体说来,是这一年的2月。
我们的故事将从西柏林的一桩凶杀案讲起。
你们可以是与任何组织都没有关系的普通人,也可以是具有一技之长、千里迢迢从别的地方赶来的“特殊人员”。
如果是前者,你将会以相对而言更正常的方式到场;如果是后者,你将会在简报后前往目的地。详见后文。
除此之外,前者的身份更为独立,而后者需要在分组之后抉择出一位组长负责联络等事宜。
在完成你的角色卡后,你可以在水楼 (http://45.79.87.129/bbs/index.php?topic=135496.0)里以一句话进行简短的自我介绍,当然更长的也欢迎。
1968年2月15日,星期四。
在西柏林的新科恩区发生了一桩不幸的死亡事件。死者卡尔·乌尔布里希特是名勤勤恳恳的印刷业从业者,他于2月14日的深夜被发现死在了一间廉租房内。愿他安息,倒霉的家伙。
这栋廉租房的主人是科赫太太,她也是报警的那个好心人,显然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请在指定时间前往案发现场,为了科赫太太的心脏和血压示数着想,务必尽量保持低调。
战争远未结束, Der Krieg war aber noch nicht gar 皇帝焦躁烦恼。 Drum tat es dem Kaiser leid 其兵已登鬼录, Daß sein Soldat gestorben war: 实乃为时尚早。 Es schien ihm noch vor der Zeit.
——贝托尔特·布莱希特
1968年2月14日晚间20:39,西柏林。
1968年2月15日晨间07:00,西柏林。
“来了来了,不好意思,您久等了,请问——”
“您昨夜有发现任何异常吗?不管是声音还是……”他用笔杆子比划了一下你的公寓周边。
“乌尔布里希特死了?”
“如果你说的那个人是他的话那……我昨天晚上八点半左右看着他进公寓听着他回家的,应该是没什么……您要咖啡还是茶?不过——啊,您看看我真抱歉都是我一个人在说个不停,乌尔布里希特那是什么情况……?抱歉我只是——感觉有些——一大早听到这种消息真是糟透了。”
那人到家之后是不是应该还有些别的动静?平时也是这样吗?
“唔,抱歉,我们还没有结论,不过现场没有明显的入侵痕迹,门窗都是好好的,眼下也没找着凶器。因为科赫太太提到了一些很嘈杂的声音所以我就来问问其他人……您真的没有听到什么响动吗?”
“楼上昨夜除了乌尔布里希特外应该没别人了。他昨天应该……没带他那些朋友回家过,这个我能确定,他一个人上楼的。”
“除了他刚到家那会儿有过像是拖凳子的声音外,怕是没有别的。请问科赫太太说的动静是说话声,还是什么物品搬动的声音?”
“不过……现场现在是什么情况,我可以上去看看吗,警官?”
“现场的情况如何?”
“我看了一圈室内,没有打斗痕迹,应该也没人入侵,死者的晚饭凉在了桌上,我猜他原本打算吃点东西再睡的。我们进门时他趴在桌旁,就好像在打盹,如果您不介意他把脑袋扎进了汤里的话。”
“你好,我是贝琳达·舒尔茨,柏林州警刑事部门。”
“这位先生,你有看到死者在回家之前和人接触过吗?”
“我猜这里房间之间的隔音不怎么样,科赫她住的房间和受害者的房间在同一层?”
Kario Chemistry
“昨晚八点多吧,楼下的路灯不知为什么坏了,我在窗户边发呆的时候看他进楼前差点摔倒,有个穿大衣的瘦子扶了他一把,鼠灰色的吧,我想。”舒尔茨在笔记本上记下了这一点,对古斯塔夫点了点头:“很重要的线索,感谢你的合作,皮耶塔里宁先生。关于上楼的话,不如就现在一起?”
如果几位需要什么目击证人上楼做个证明的话,我今天随时都有空
“阿尔已经把颈部针眼的事情告诉你了吧。具体的化验结果我得去实验室才能——今天这里怎么这么热闹?”“针孔那些事我知道了,”她在摩托声消失之前安静了一会,趁此机会又往嘴里塞了一枚果糖之后才继续说道:“恐怕更具体的情况得等你的报告结果了。至少目前看来,昨晚和死者有过接触的一位男士嫌疑很大。不过——,怎么又来了一辆摩托车?”
没有直接从正门进去,他绕着这座建筑转了一圈,仔细观察附近略显陈旧的设施,街灯,入口反方向一侧的各楼层窗户,以及楼下积雪上的脚印或车辙痕迹。
卡里奥化学……有这么一号有类似名字的公司或是组织在欧洲一代活动么?
“那么收货人是?或者我可以把花放在这里吗?如果诸位需要什么花的话也可以......”
试着从字里行间以及纸片本身尽可能识别一些细节或暗藏的信息。
“舒尔茨女士,这来的原来不是您手下的人吗——?这阵仗可真有够大的!”“不...我也搞不明白,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人”回答古斯塔夫时,贝琳达正将首饰和名片装入证物袋中,哈萨尼·萨利赫,透过证物袋,她仔细地审视着这个名字,她怀疑这个名字自己曾经听说过,她的目光时不时又会落在另一个证物袋上,这样十字勋章是到底是什么类型的勋章...将两个物体收好后,她站起身来回到了厨房。
“如果诸位不介意的话,我就先回去了。这里好像也没什么好看的东西了。”“辛苦了,祝你能早点验完回去好好喝杯咖啡。”贝琳达对离开的医生挥了挥手,更对眼前突然出现的两人感到疑惑...这两人也和超自然事件有关系吗,还是说,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副局长踱着步,上下打量着两人走到了门口。
“那么收货人是?或者我可以把花放在这里吗?如果诸位需要什么花的话也可以......”“花束请先放在外面,避免破坏现场。”警官给雨果指向了门外的方向。“就像有人特意要把你们两人引到这里来一样...你还有那位客人的联系方式吗,花匠先生?”舒尔茨把笔按了出来,另一首拿着自己的笔记本,目光扫在和雨果一起走进房间的格雷戈尔身上,扫视着对方并不像在花店工作的打扮:“对了,先生您也是花店的成员?送花应该不需要两人一起上门吧?”
“您说得对,路灯电路和居民楼不走一条线,如果不是赶上两边同时故障,昏暗的环境很方便别有用心的人犯罪就是了。”恐怕是有人故意弄坏的灯...但为什么呢?就为了让死者走夜路时看不清,制造接近搀扶的机会吗?可这也太过于不可控,除非死者本来就腿脚不便...贝琳达听着屋内的交谈,将自己的猜想一一记在了笔记本上,待之后回到警局再去进一步调查。
“对了,先生您也是花店的成员?送花应该不需要两人一起上门吧?”
她的目光时不时又会落在另一个证物袋上,这样十字勋章是到底是什么类型的勋章...
古斯塔夫叼着那根还未点燃的烟卷,趁这位女士仍忙于收拾证物时瞥了一眼她手中的名片和勋章。哈萨尼·萨利赫……倒是典型的中东人名字,他在附近一带有过别的什么名声么?
不错,哈萨尼·萨利赫确实是在新科恩经营古董生意,他不仅替人看古物,自己也经手了一些稀奇古怪的文物。你还记得他的那家店名叫瓦泰克(Vathek)古董行。古斯塔夫的后槽牙发酸。和那些人有间接联系的感觉和与东德特务交朋友或许是差不离的。可怜的乌尔布里希特,他怕是被那群戴面具的人灭口了。
不过,你一直想带进坟墓里让它们烂死在地下的一些消息来源称,萨利赫和联邦情报局(BND)有点交情。这层关系足以让他发展一些不太寻常的兴趣爱好。
“如果方便,这张卡片也麻烦您带回去一并看看好了。之后的调查中,我们应当能互相提供很多帮助。”“感谢协助,希望我们都能帮上对方的忙。”接过透明袋时,贝琳达对对方点了点头,同时递来的便签上的联邦国防军底纹让副局长眉毛一挑。联邦国防军也被引来了?恐怕这件事比一开始想的还更复杂...
“联系方式的话倒是……没有……不过今天早上有另外一个叫斯科特·帕克的客人……不是等等,死人?”斯科特的名字一下又将贝琳达发散的思绪拉回,见对方想要离开,她快步走到门前,半拦半请地阻止了即将离开的花匠,毕竟不管他是真的单纯被叫来送花,还是借着送花的名义另有企图,现在都不是他应该走的时候。“请您留下,我想待会还会有需要您协助调查的地方。如果对您的工作产生了不便,警局会负责您误工的补偿。”
“女士先生们,你们也是……?”“哦……真抱歉,我应该出示我的证件。我是税务所的。”
“女士先生们,你们也是……?”“幸会,科赫女士。我是贝琳达·舒尔茨,刑事调查局所属。”舒尔茨走在前面,从身上抖落出证件,拿在手上让房东太太检查。她注意到了联邦国防军顺势让对方认为自己的警方那边的,不过她也没想着在这个小事上计较。在这期间她眼睛绕开科赫扫过一圈室内,打量着房东自己的屋内布局:“来找您是想要询问一下乌尔布里希特生前的身体情况,他有任何和常人不相同的地方吗,比如腿脚不便或是经常咳嗽?”
您对他平时常接触的人有什么留下深刻印象的吗?
我本应该在今天找乌尔布里希特先生谈事儿,税务方面的,可惜……
他有任何和常人不相同的地方吗,比如腿脚不便或是经常咳嗽?
“对了,科赫女士,我是想来问问公寓电路的问题的。您今天早晨或是昨晚出门的时候,走廊的灯还好吗?外头的路灯和楼梯间的灯似乎都坏了,您天黑的时候还是小心点好……”
“说起来,您这栋楼更上面的楼层还有其他住户在吗,如果没人居住是否方便我们稍后去简单看看环境?”
“走廊的灯坏了吗?我昨天晚上六点多回来时还好好的呢,我是说今天早上怎么没人开灯呢,原来是……这下得找人来修了。”“说不定是电闸的什么地方跳了,我先去看看吧,希望别是什么大问题。”皮耶塔里宁点了点下巴。没记错的话,公共区域的电闸应该在楼上的什么地方。
“哎呀,您这么一说……他好像是有条腿不太好,天气一差就直生疼。卡尔不怎么提这个,有些事情……你们也明白,我不想哪壶不开提哪壶。”果然是腿脚有些问题,那昨晚古斯塔夫看见的那人就更可疑了。贝琳达在屋内来回踱步,如果运气好的话,恐怕就是哈萨尼·萨利赫或者那个戴眼镜的埃及人,只要让古斯塔夫辨认一下就能水落石出,如果运气好的话。。
“另外,我听说您昨天也听到了鸟的动静,您能记起那声音究竟是楼上来的还是卡尔·乌尔布里希特的房间吗?据我所知古斯塔夫先生听见了卡尔先生拖动椅子的动静,但对于鸟的叫声一无所知...当然,您不用担心,就算是楼上的鸟叫,也不能排除它与案件的关系。”
“在您印象里,乌尔布里希特会经常欠房租吗,还是从什么时候感觉他的经济状况有变好或变差的迹象?”
紧接着,弹壳落地似的清脆声音在你的耳边、在你的面前响起,引起了你记忆深处莫大的恐慌。
“请原谅,人上了年纪耳朵就会有点背……可能还真是楼上来的。不过楼上有什么动静的话我会下意识地觉得是耗子,毕竟上面之前真的闹过老鼠。鸟叫听起来就是另一回事了。”“那看来楼上的嫌疑更大,我们没有在卡尔先生的房间里找到任何鸟类的痕迹...而且说不定就是楼上的耗子引来的鸟呢?”贝琳达吸完最后一点烟,消失在楼梯口的上方。
“内部损坏得严重吗——还有,你没事吧?”
刚刚是它们吸附在变电箱里某处才让电路故障了吗?
贝琳达俯身,仔细观察着这两个柱状物 这两个中空的东西又出现了,看来楼上果然有什么蹊跷...这两个东西本来应该附着在哪里?戴着手套的手将这两个物体拿了起来,手的主人皱着眉头想要在电箱里找到它们落下之前的位置。
“科赫女士,我看见您家里有几个花瓶,平时有啥喜欢的花吗?我可以给你打个折送上门......那是您的爱人吗?他看起来挺帅的?啊不过我估计您这会可能也没什么心思想花的事情了,毕竟......公寓里出了这档子事情。说回来您认识这么一个人吗,沙色头发的白人,写的字和打印机一样,他让我送花给隔壁来着!或者一个叫斯科特·帕克的人。”
“舒尔茨女士,这是……?”...舒尔茨看着那些痕迹,那些超自然的痕迹,她对于要怎么和古斯塔夫提起这事她犹豫了片刻:“这两个东西就是让电箱坏掉的罪魁祸首,我想。”她的手拿着将两个物体沿着焦痕一路前进,停在了焦痕的终点。“这两个东西恐怕引发了什么化学反应,你看,生锈的地方都在这两个东西原本位置的中间。”
“这两个东西就是让电箱坏掉的罪魁祸首,我想。”她的手拿着将两个物体沿着焦痕一路前进,停在了焦痕的终点。“这两个东西恐怕引发了什么化学反应,你看,生锈的地方都在这两个东西原本位置的中间。”
除了颈部的致命伤,他还有别的伤口吗?
“我觉得兰花就挺好看的……”
“这听起来像卡尔认识的谁,先前上过门找他一次,但那天卡尔恰好出去了,我问他要不要在我的客厅里坐着等一下,但那人婉拒了我,说他下次再来就好。”
“叫什么来着……费舍先生?大老远从美国回来的。”
“你们也觉得这尸体和刚刚见过的过于相似吧,刚下班不久的法医先生要接到通知加班了。”“我待会就给他打电话。”,副局长捡起鸦羽走向墙边...臭氧的味道还在附近残留,那电解反应一开始发生在哪里...?
“美国人费舍?他就来了这么一次吗?您之前有听那位卡尔提起过不......他是从哪边来的呢?”
“有...在死者的桌上发现了两个和它们几乎一样的东西,只不过是缩小版的。”贝琳达将证物袋从口袋里掏了出来。两个金属物体在阳光的下面闪闪发光。
今晚老地方。
“他买来的破烂基本上都——要么没救了要么被卖了。上面那几幅是最后的了,他去英国时买回来的。”
“……请问您这儿有没有渠道可以买到30年代英国那边的画?埃里克·斯特林的。他的作品现在还好得吗?”
“斯特林和他的多数画作一起葬身于对英国的空袭之下。这个悲剧促成了一场业内的慈善拍卖,他又被人从故纸堆里刨出来了。人们又开始关注起他,虽然……”
“原来是空袭么?之前听认识的人说这位艺术家似乎是死于自杀……但,不论如何,这都是场损失。”
“不过您刚才提到鉴赏家……可以容我好奇一下是哪位绅士或是淑女发掘到他的吗?或许我能再去打听打听。”
“名字吗,应该是伦敦的詹姆斯·布雷特,当年在那边的上流圈子里混得很不错。”
……尸体2号状态如此。随身物品只有一张纸条写着今晚老地方。
我们是否之前有掌握到他和那名埃及人有会面?
如果我这边主动追踪,不会造成打草惊蛇的场面吧。
V
“说起来那些日子里我丈夫还活着呢。他在世时很喜欢收集那种新人画家的作品,有时候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只是同情人家买不起面包。早知如此我那时候应该让他买个够的。”
1932年左右在英国交易的画作上与1968年西德一处仪式性谋杀现场出现了一样的元素。36年...这幅画被卖出时,自己仍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而现在自己已经成了一个人生轨迹已经定型的,无可救药的中年人。一阵阵酸楚涌上贝琳达的心头,儿时幻想的一切都在现实的无情冲刷之中变成了别的形状。这些乌鸦在她眼中仿佛是要啄食自己仅存的对生活尚有希望时刻的回忆。女警官摇了摇头。更重要的是这具尸体。警官在格雷戈尔的后头检查了所有房间。这些平平无奇的房间只告诉了她一件事情:凶手凭空消失了。
“请接塞弗特医生,他今天可得加班了,卡尔·乌尔布里希特的楼上发现了另一具尸体,初步检查判定死亡时间大概是——”
“今早7点15分左右,值得注意的是尸体体型与卡尔·乌尔布里希特十分相近,同时其头部不知所踪。”
1968年2月15日晨间08:45,西柏林新科恩区。
会定期光顾瓦泰克古董行。
密切关注此事的任何目击者。
祝你好运。
X
1968年2月15日上午09:00,西柏林新科恩区。
“……费舍先生?”晕倒的科赫太太似乎说出了这位先生的身份。而舒尔茨连和刚刚到达现场的冈特打招呼的空闲也没有,还没吸完的香烟被随手丢在了门外地面上,冲入房间警官立刻从大衣里掏出容器,快步俯身接上了一小瓶“水”。
这房间怎么这么热,警官在心里咒骂了一句,向四周扫视一圈,检查起房间和上次刚来时有什么变化,更重要的是,找到这反常热度的来源到底在哪里...
“这就要走了吗?警局那边似乎还想让你做做笔录什么的,当然现在的问题可能比一开始更多了。”
“请问萨利赫先生在吗,抱歉,我有个消息——”
这个死掉的美国人是在看着我的方向吗?寒毛直立。
还是说他原本是盯着天花板的?
“不好意思,今天天气真够冷的。您是……”
“毕竟您昨晚没去乌尔布里希特家对吧,昨晚上头可安静了。”
“你们是老交情了吧?”
“但——您知道的。警察那边的事儿比较麻烦。因为现场比较离奇……真他妈见鬼。总之,他们那边比较想知道乌尔布里希特他这几天的情况如何,比如有没有和什么陌生人来往或者招惹着什么人之类的。我想着您和他算比较熟,所以……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先和我去一趟乌尔布里希特家那头?”
“所以您来这儿只是找我去警察局的?”这回他的语气中实打实地带上了困惑的意味。“请原谅——您现在是在做什么工作?”
所以我有些……有些紧张。
埃及商人微微一笑,在说到“什么人”时加重了语气。
“实际上我也知道您的情况。我能告诉您的就是他本打算离开这地方,可是现实已经告诉我们计划赶不上变化。”
“所以,倘若您希望的话……作为替代方案,您也可以去别处换换空气的。”
塞斯勒又检查了一遍死者身上的衣物口袋,按理说之前都被先到的警方法医摸得干干净净了才对,不过这种尸体本身变成了另一人、死因也完全不同的超常情况下还是忘掉一切常识比较好。
“也就在城里这样转转了。虽然更想去更适合换个气旅行的地方,但我这种小生意人,哪负担得起呢,我还能去什么地方。就算乌尔布里希特遭了这样的不幸,我大概也只能留在那公寓里啦……”
“尸体不太对劲,它...它就像在看我一样,这里先交给你,我去楼下拦住那个想要离开的人。”
“虽然打搅您取证不太礼貌,但这莫非是连环作案?呃……好吧,虽然和我听说的施普雷河畔的那桩案件不太一样……”
“这里有人比较懂医学方面吗?我怀疑他的死因和现在不寻常的肉体状态都和脖子上那个针孔有关,好像有蓝色的物质被打进去了,能知道是什么就好了。”
“从长远来看,能赚的会比您在这地方拧螺丝多很多……当然了,如果您觉得这不怎么合适的话我也不会再提这件事。”萨利赫的嘴角扬起,露出了一个虚情假意的同情笑容。“至于去警察局的事情,我会抽时间过去的,但不是现在。”
“请……回吧。”
“不好意思,请容我再考虑一下……我大概只是还没做好这方面的心理准备。但在这种形势下,要想实现这些会不会有什么困难?而且你看,我现在就自己一个人……我也没有真正的学者那样灵光的脑子,去了新环境的话,我还能提供些什么呢。”
“怀着想让什么东西飞上天空的梦想却在地下室里修车,这未免有些太可惜了。”
“如果方便的话我其实也先知道是什么样的项目会需要用到我这样的……”
“不过您是?”“您能事先把他铐住真是非常有帮助,”不然的话,他自己也正有此意,还特地取来了没带在身边的装备包。塞斯勒毫不见外地起身扭过头去瞧弗里德曼手里那叠纸,并尽量放轻声音仿佛死人能听见似的:“我是跟您一样为了国民的安全而战的人。啊……这需要掰断的专门用来装性质不够稳定的化学品的瓶子,在他自己口袋里很不妙不是吗,这一针注射如果不是凶手杀人的手段,而是他自己给自己打的——”
这一针注射如果不是凶手杀人的手段,而是他自己给自己打的——女警的眼神有些困惑,塞斯勒的话让她重新思考起自己之前死者被注射药物的推论,尤其是现在,所有人都清楚了这具尸体并不是原本以为的死者的情况下...最大的疑点变成了他装作死者的目的是什么...:“用这种药来维持那一层‘表皮’,或者用药来将身体进入假死状态...?”
“事情怎么样?”
“战时研究,不到二十年前本该消失的。对鉴定科那边怎么说?“舒尔茨踱步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战时的怪异研究留到了现在,用在了眼前的人身上,这意味着...这起事件和纳粹有了联系,不管怎么样,这些东西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副局长咬着嘴唇悄声回答:“我们得隐瞒这件事,具体怎么解释,回去的路上我们再想个办法出来。”
“用这种药来维持那一层‘表皮’,或者用药来将身体进入假死状态...?”“目前猜测是这样,还不太能判定这二者是不是均为液体的效果,如果有方便的地方可以详细调查就好了,继续在这里影响似乎……如果他能进入假死,运输过程倒是可以和通常搬运尸体同等处理,不至于引起附近邻居怀疑。”塞斯勒在周围久久不散的异味中捏了捏眉心,几乎是把“接下来该把这人带哪去”写在了脸上。
“我们得隐瞒这件事,具体怎么解释,回去的路上我们再想个办法出来。”
“说老实话,我们也很难排除您的邻居是被以色列人给谋杀的可能性。您不觉得这种事情夜长梦多吗?我们最好尽快——我正好认识些朋友可以帮您很轻松地搞到需要的证件。越快越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我刚刚也在想这个问题,您已经有能推断他和纳粹有重要联系的某种猜想了吗?”“你在他身上发现的东西...”舒尔茨捏着下巴考虑了一会,还是说了出来。“是战时的研究。现在还能搞到这些东西的人多少和纳粹有些联系。”
“接下来我们是不是需要把他掩人耳目地转移一下,噢楼上的恐怕也要一起。”“我会装作叫来了送葬车,事后报告会记录这辆车出了一些小小的意外,失踪了。”贝琳达女士接着补充道:“自然,这辆车其实是由我们中的某些人驾驶去了藏匿地点。”
“这起事件和纳粹的余孽有着关系,鉴于此事的重要性和危险性,作为公民义务的一部分,各位接下来需要,且必须和我以及冈特警官一同行动。而且局里同样有着纳粹支持者,这具尸体...费舍先生的存在不能被警局知晓。这件事情需要各位的帮助。”
“我会装作叫来了送葬车,事后报告会记录这辆车出了一些小小的意外,失踪了。”
“自然,这辆车其实是由我们中的某些人驾驶去了藏匿地点。”
“送我店里吧......但是洗一下!!不要让我的商品沾上奇怪的味道!!”
“说回来,你们有人看到古斯塔夫先生了吗?”
1968年2月15日上午11:00,西柏林。
“你刚才说到还是15号,看来你最后有印象的应该就是今天早些时候?出现在现场之前,你记得自己在哪里在做什么事情,有什么会导致你变成之后那种状态的诱因吗?”
“至于四楼……我还想问你们呢。那种黏糊糊的玩意儿是什么?”
昨晚?我看他昨晚应该没带人回家,在公寓楼下碰到他的人是您对吗?
死而复生者的扑克脸抽搐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昨晚有人看到了他。“这个……纯粹是因为……”他拖长音调掩饰自己的思考,以至于暴露出了一丝科隆地区的口音。
“他有点急事。”
“急事的话,他是不是有说自己和什么人有约?您先放松,我只是在担心乌尔布里希特他是不是招惹到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人。他……从他这几年的状态看,不应该啊……”
“我什么时候可以走啊?”
“你们再继续下去我就要喊人了,我们都不想吸引更多人注意吧!”“回答我们的问题。瓶子里是什么?你到底是来什么的?还有,你的同伴是谁。”
“不,本来没打算那样。但你刚刚看起来有点失控,是这东西的作用?用途是什么?”
“现在让他起来倒问题不大,不然他也不愿意讲嘛。”贝琳达等到弗德里曼瞄准好这家伙之后减少了一点力度,把这家伙架到了椅子上。
“是,但你凭什么说‘我们’都要完蛋。”
“除非你给我接大使馆,否则我不会告诉你。啧,故作玄虚的家伙...在美国的生活真让他当自己是美国人了?舒尔茨真想啐他一口,他还想联络美国大使馆...就连美国大使馆也是他们的同伙?这到底想耍什么花招。
“好吧,看来这是诚意展示环节。那么——是的,我在北非时就已经死了,现在能够让我和你们这样对话的唯一方法就是定期注射KRZ-382713,每周至少一次,只要有半秒钟延误,砰,我就又死了,你们半马克的信息都拿不到。格兰特博士是个好人,他给我四支要我来西德找人帮忙,结果现在我们手头的总共加起来只有三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第四支已经被注射进我体内了,也就是说如果我没法在一周内回国我们都要完蛋。事情就是这样。”
“准确地说,我应该是在今天早上把它注射进去,你问我为什么我现在还能动,说实话我也很惊讶。”手里的儿童款餐勺让塞斯勒用它的柄抵着下巴思索的动作带了点滑稽,自言自语道:“你为什么还能动……”
“准确地说,我应该是在今天早上把它注射进去,你问我为什么我现在还能动,说实话我也很惊讶。”
“说不定那个人就也是在刚才从警察鼻子底下溜走的那个。你们看,贺卡上的气味……还有楼上的电离痕迹……如果有去布置过那些装置的话,大概也说得通了。”
“那你最好想想……你的那件大衣去哪了?”
“那究竟为什么是‘我们’?”
“是我说什么都会相信的疯子对吧?那我告诉你们也不会怎样吧。”“不如说你运气好,刚好遇到了我们。”舒尔茨把手放在了下巴上,她也对自己的话不太相信,在场这么多人真的只是刚好吗...先不说自己和冈特两人,其他人呢?
“世界会在这个月底进入 核冬天 。”核冬天?核冬天?怎么可能...为什么会核冬天,但更重要的,他或者他所谓的博士能阻止核冬天?
古斯塔夫挠挠头,“呃,他本来是打算让你来这儿找什么人的?总不至于实际上是过来是找什么人的头……”
“...这和这些东西...”舒尔茨的目光落在了古斯塔夫拿出来的东西上。“以及那些乌鸦,还有卡尔的死有什么关系。你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场,装作卡尔。”
“世界会在这个月底进入 核冬天 。”
“你要找的人在这当中起什么作用?”
“预言者是谁?”
“说到这个,你知道乌尔布里希特在楼上像这样死了吗。”
“当时有很多乌鸦。”
“他回来了?”
“但为什么你看起来这么……紧张?那是什么不可议论的名字吗?”
“是我说什么都会相信的疯子对吧?那我告诉你们也不会怎样吧。”费舍先生这句话放在塞斯勒身上倒是事实,谁叫他就是专门打的这种工……警局的二人看起来也不太像单纯的警员,恐怕有和他类似的种种内情,在目的相似的情况下当然是越少给自己找麻烦越好。但其他这么多人全都会信?简直像有谁特地搜集了一批脑袋奇怪的家伙来参加聚会。
“但是那群人里面据说有些货真价实的通灵者,其中有一个人——有着一双苍白到几乎看不清虹膜的蓝色眼睛——是个灵媒或者说真正的术士,传闻称此人能够号令乌鸦。我听说就是这个人建议赫斯独自一人飞往英格兰,柏林对这件事情气得冒烟,海德里希到处抓了一批所谓的通灵人士,可惜他巧合般地漏过了重点。”“又是通灵又是预言……好吧,见识死而复生的人之后有谁能轻易说不信呢?那你到这里来的任务是阻止演变成大家一起被炸进核冬天还是别的什么?事态会激化演变成核战争也和那个号令乌鸦的家伙有关系么?”
“那你到这里来的任务是阻止演变成大家一起被炸进核冬天还是别的什么?事态会激化演变成核战争也和那个号令乌鸦的家伙有关系么?”
“把那个死人带回蒙特利尔就有办法阻止世界变得一团糟,天下还有这样的事吗。地址的话——你们是不是寄过杂志给他?那差事一定需要他做么,那我们呢?”
“像是个谁抢先在前的问题,你手上有地址吗?除此事外他还知道什么别的细节?”
“他拒绝合作是何时的事?”
“他态度转变的前后,你们之间有发生过什么事吗?”
“你说的试探一事也经由他吗?我看他在跟一个埃及人接触。”
如果我没想错,上面应当不会想让我们迎接核冬天才对吧。发送稳妥后他锁上通信设备,驱车前往自己部门的办公地点。
进行下一步前需要与埃及方面联络的斯科尔兹内的动向、阿什菲尔德预言者的相关情报、Magus这个神秘人物的来头,灵媒还有死人首级是否能透露信息这种事希望也能问问。
以及哈萨尼·萨利赫——他的古董行明面上调查没有任何问题,可以和前面涉及到超自然事件的那些在更深层查阅试试。
这边出现偷走费舍持有的KRZ-382713的不明人员,我后续准备接触他上级格兰特博士要挖的那具尸体,是否有需要留下的证据和情报?
V
现申请相关信息用于进一步调查:
从死者头颅获取情报
KRZ - 382713
Magus
哈萨尼·萨利赫
斯科尔兹内
莱昂内尔·阿什菲尔德
阿什菲尔德的预言者
拉塞尔·格兰特
恩斯特·费舍
埃里克·斯特林
詹姆斯·布雷特
Ambrose
-看起来像是某种在民间流传的巫术。素来有传说认为吞噬死者的记忆需要吞噬其载体。
-不明。格式类似未上市的化合物编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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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外交官之子,在柏林从事间谍活动。
-纳赛尔的顾问。
-不明。唯一可追溯的是一名一战英国王牌飞行员,于1918年7月16日被德国王牌飞行员击落。
-详细内容不明,疑似洋基牛仔的项目。
-医学和药物化学博士。1932年出生的波士顿人,现为卡里奥化学北美负责人。
-二战德国飞行员,1942年于北非执行任务时阵亡,曾随第二航空队参与不列颠空战和东线作战。
-昙花一现的画家。于第二航空队对伦敦的轰炸中身亡。
-英国贵族,态度保守,传闻称其家族曾有过术士。
查收邮件。
END
你问的那位在埃及给纳赛尔当军事顾问。Magus是几十年前一个四处游荡的江湖骗子的绰号,他声称自己能够与死人沟通,但他那时候的档案没显示他对拿走别人的脑袋有特别的癖好。
阿什菲尔德预言者是什么?我也没听说过。它不在我们的名单上。
哈萨尼·萨利赫……超自然不知道,不过他在给别人签发护照上确实有一手。
尽量留下相关的证据,特别是关于那具死尸的身份……
祝你好运。
X
1968年2月15日上午12:00,西柏林郊区。
1932年12月,神秘学者奥拉夫·彼特里希在柏林的沙龙举行了半公开的表演。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塞斯勒又反复看了几遍传单上这句话。这个名字在其他公开场合有出现过吗?他从这排档案又快速反着捋了一遍。这张纸会出现在这里就像之前的一切那般,不合理又带着某种命运的必然。
“打搅你们谈天了,先去找位置,如果白天动手最好假装有场葬礼。”让一个没有接受葬礼的死人参加葬礼,真有意思,贝琳达的视线飘向了天上。“费舍先生,接下来?”
显然刚才的纸片里还夹了一把车钥匙,弗里德曼给贝琳达匆匆留下一句低语和灵车的方位,转身去档案当中查阅这位1954年逝世的马尔克斯•温特,并依照着弄来迁移坟墓必要的证明。
“那个马尔克斯·温特,他是个孩子吧……?而且还是战后出生的孩子,为什么得是他?”
“而且你之前是不是说了‘殊途同归’这个词,这是什么意思?那个埃及人……我也找他了。”
“我的意思是,他最终还是离开了,不是吗?我没有说去埃及不好,说不定会比留在这更好。大家都想要那种东西,制胜的方法,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安全起见要不要把他……”出于私心,出于如果弗朗茨复活的这个可能性,舒尔茨没有准备将费舍拷起来,她只是将视线来来回回在活死人的身上扫过,然后叹了口气。“没必要拷上他,这也算是我们合作的一点诚意。我想费舍上尉自己也很清楚,现在的最优选是和我们一起合作。”
“为了在正确的时候正确的地点派上用场。”墓地里除了死者还是否存在其他什么,任谁已经到了这么近的地方都会想看上一眼,但是情况不允许。离开舒尔茨那辆车附近时塞斯勒刚好听到这句话,正确的时间与地点……
“你先带这个回车上。”
“还不明白吗,把目标当成活生生的人类思考很容易把命搭进去。”从看到那人别在腰间的物体时,塞斯勒手指的肌肉便猛然收紧。
“他们不是人的时候你也不可以是,下次不要犹豫了,Vektor。”
“我们不是一个部队的。”“看起来像是和你一样用过那种药物的人啊!你们难道不是要那座墓里挖出来的东西吗?”古斯塔夫拧动发动机钥匙,巨大阴沉的载具随着引擎的咆哮声震动起来。极为相似的特征……假如他们是出自同批实验项目之下,这些人是打算杀人越货吗?
“挖出来的东西现在不就在你的眼前吗?”
“怎么回事呀,可不带这么拍戏的!”
“太好了,中队长先生。虽然晚了一步但我们还是见面了。”贝琳达用只有近处才能听到的声音朝着费舍低吼道:“Scheiße!你的中队长刚刚差点杀了我!”,警官拉开车门自己坐进了驾驶座,满脸的愤懑。
1968年2月15日下午13:00,西柏林郊区。
“我也没想到他们已经把他复活了。”
“介绍一下。这是特遣队H的绍尔先生,绍尔先生这是——算了解释起来很复杂。他的状态不太正常,程序肯定出了什么差错。”
“也就是说还存在掌握了你们那种技术但有完全不一致的潜在人员,是吗?”
“盒子是空的,有蓝色物质残留,像有人用里面的东西复活了他。如果这位中队长确实掌握某些关键信息,他们要么已经不再需要他,要么打算利用我们。”“不对劲,里面明明没东西了,那只金毛死狗为什么还要过来想要阻止你。”舒尔茨皱着眉毛回答了弗德里曼,汽车在短暂的震动中打着了火。
绍尔忽然拿起了费舍之前在翻看的杂志,他猛地翻了几页,看向了角落里的期号。
上午从大量无效信息里翻找资料的时候,有看到过这个人的档案、或他所属部队当时任务的详细情况来着吗?
“程序不正常?不如先解释一下什么才是正常的...复活的人应该有的反应。”
他胡乱抓了把自己的脸,仿佛在回忆自己的死因。“给我安了个不忠和背叛的帽子之后处决了我,现在再把我拉起来问话?”
然后要我干掉接近墓碑的人。“我得纠正你一点。”贝琳达的视线和绍尔透过后视镜对在了一起,“我不是在接近墓碑,我是在接近你。对能当你妈妈年纪的妇人这么粗暴,可不是德国小伙子的好品质”
我们可能最好不要再去追埃德加的车了“走吧,我们去带绍尔先生找个地方打电话...我记得我车上应该放有电话本。”车辆在下一个路口调转了方向,车头转向了城郊的方向。
To E他那位从来都消息更加灵通的搭档此时也在执行任务,尽管这种除了死人信誓旦旦,其他地方没什么确切消息的事件应当不会传到菲莉丝·哈米尔耳朵里去,塞斯勒还是以代号作开头在私人频段用密文发了询问语气的这条信息过去。以表示信息的来源是任务相关,其余没说的便不能说了。
你知道核冬天的事情吗?
V
“电话可能行不通,但我之后会想办法联系腓特烈斯海恩那边。”
“先回答下一样的问题,那篇日志在哪里?记载了什么内容?不过看上去H特遣队40年就停止活动了,42年那次是关于什么的。”
“还有如果所说属实,你的应激反应早该在复活时就开始了,墓地那时像经由操控或暗示。那个年轻人有人同行吗,旁人怎么称呼他的?口音更像哪里人?”
“重新动起来之后有觉得身体有什么比较奇怪的感觉吗?”
你疯了?
E
1968年2月15日下午13:20,西柏林。
“你们干嘛对它那么感兴趣?它压根就不在库里,我死的时候就不在了。最后一支去刚果的人拿走了那东西。”
“我建议你帮我偷把枪来,我找地方把他彻底崩了之后我们都摆脱了个麻烦,大家各走各的路,谁也不欠谁的。”
“好吧……不过听起来就算要找相关的内容我们大概也能知道应该去找谁了。不过当年被派去刚果的人还在的有……有多少。”“你问错人了,我哪会知道现在他们在哪?大概死干净了吧。”
“说不定她已经搬到了这边,可以告诉我她的名字吗?”
“你有接触过它的内容吗,或是听到过那次活动的发现?42年的组织者是谁,最后一支去刚果的队伍是由谁领导的?还有时间。”
“管他的死的还是活的,这他妈是个人,上尉。有些事我们可以以后再说,但人是不应该为了记忆那些情报或者也不该为了它们死的。”
“说老实话,按原计划我带着一盒子灰回去会简单很多。”“现在骨灰已经没了,不止你们也想要这东西...”警官站在小巷入口抖了抖烟灰,一片惨白色的灰被风刮到了大衣衣领上。“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你们组织本来的B计划是?”
“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你们组织本来的B计划是?”
“另一方似乎总是比我们快一步。”“既然他们就像预判了已有计划一样,那就想点新的,不存在的计划C?”
“所以我才需要尽快离开这里,至于这家伙……随你们便吧。”“从这出去之后你打算怎么办?万一他们也预测到你急切想离开的心情可不太好办,我们发现了一辆车,可不代表他们只有那一辆。”
“你在极力避免跟他们接触,但预估成功率高吗?要不试试跟我们多讲讲那辆车上的人相关的事情,相信我们这些来自各种地方的疯子会有非常多的计划C。”
“所以,当施佩尔明知后果依旧决定拖延战争的时候,一部分人已经决定弃船逃跑了。这就是美国那群人最初的来头。还有一些人后来从西班牙瑞典之类的地方离开了,盖伦也带走了一批人,据我所知现在仍在保持联系的人还有不少,只不过他们眼下散落在了各地。”
“说起来,你们找上乌尔布里希特这件事反倒成了他更迫切地向中东人寻求引渡的催化剂,他和他的联络人或者说中介——听街上的人说其中也有盖伦的那群人插过手。我很好奇……像他们这样徐徐不断地往外头送人但那些人最后又去了哪里。感觉也像是某种……某种招募,我说不准。”
“那个叫高尔特的军官去了刚果的话,那……就绍尔的印象而言,他后来有回来过么?”
“说回来所以目前的计划C是只等吗?我有个建议要不要直接去寻找主事人,无论是这位费舍先生的上头还是荷兰的伯克尔先生。”
“很中肯。我应该去北非碰碰运气,问题是我不想去那里。”“我的意见一致,我们应该去和主事人建立联络,倒是北非...北非那里有什么让你不想过去?”舒尔茨看了一眼被咬的残缺不堪的指甲,叹了口气,走回了人群之中。
“我的意见一致,我们应该去和主事人建立联络,倒是北非...北非那里有什么让你不想过去?”
“放过我吧,英国人在那鬼地方复活过我一次。”
“你们印象里战时那群人当中有没有过一个洁癖尤为严重的?”
“是谁?考虑到你之后可能不一定同去北非,我需要了解一下当时发生了什么。”
“或者再跟我讲讲奥拉夫•彼特里希博士,特征是蓝眼睛。”
“假设兵分两路,你们是都去美洲...”
“既然会复活术的组织不少,那维生药剂恐怕也不是被垄断的,嗯?”
“还有,我们恐怕都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个出现在花店的费舍先生,他又是什么人,一个人不可能有两具完好的尸体...”
“还有,我们恐怕都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个出现在花店的费舍先生,他又是什么人,一个人不可能有两具完好的尸体...”“这就是我想时常查看有没有乌鸦眼睛盯着我们的原因,当然可能也阻止不了什么。”
“准确地说单纯的复活死人的方法从来都不是只有某几个人知道的,区别只在手法,”“在今天以前我真想不到这方法像饭店的秘方一样,甚至还分地区流派流传的——好吧,有点折腾但我不介意出这么远的门,就去找找这个秘方以及他们费尽心思想保守的秘密。”
“……这不是腓特烈大街附近?不太可能了。在东边那段呢。开战前倒是相当热闹的地方,有很多酒吧之类的场所。”
“不过你刚才说你42年的时候还在北非,英国人那头。那……中间的这段时间呢,你后来又一次睁开眼的时候就已经在北美了吗?”
“不过,弗兰克博士当时说我实际上已经回去十一年了,只是因为风头没有过去一直没有进行仪式。”
“看我做什么?我是四五年的五月三日被处决的,怎么想都是两回事,可能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在北非了。但我当时在撒哈拉沙漠里呢。”
“我担心共同点可能不止这一个——你是从英国人地盘的公墓里被带出来的。中间的这几年……我在想其中有没有可能经过过英国人的手,但从你的记忆连贯性来看,假如英国人找到过你,那他们似乎也没有把你叫醒过。”
“柏林市中心有英占区?那腓特烈大街呢?和腓特烈斯海恩一样被轰炸了?”
“腓特烈大街……它们离得不远,所以……”
“我就知道没好事,啊,啊……”
“不过当时民众疏散得还算及时。就我所知当时有不少人都已经被迁去了地下防空洞里,其中有我的大学同学。”
“我们……我带你们去埃及找人。”
1968年2月17日上午12:00,开罗拉美西斯车站。
1968年2月17日清晨06:00,北美。
1968年2月17日上午12:05,开罗拉美西斯车站。
“您好?”
“刚刚的摊老板告诉我怕烤肉串太腻的游客都喜欢这么吃。”“多谢,也许我的咖啡正好能解腻。”舒尔茨接过一块面包塞了一串烤肉进去:“不过还是陪着面包吃更方便,也更能填饱肚子。”女警咬下一口,和花匠挥了挥手。
“我应该没来晚吧?话说我的出行费用?”“你来的刚好,这点不用担心,出行费用会由我们这边报销,这也是调查的一部分。”舒尔茨把帽子放在桌上,示意花匠先入座。
“开罗欢迎您。路上真是辛苦了,希望您能喜欢上这个地方。”
“您可以选择在酒店下榻或者……您兑换现金时有遇到什么困难吗?如果有需要帮忙的,请不要客气,尽管提出来。”
“伊斯梅尔·里法特。”他向你伸出一只手,目光落在了一旁的绍尔身上。里法特仔细打量了一下他,“想必这就是您的那位翻译了?”
“在这之后我们有什么必须要走的流程吗?”
“你来的刚好,这点不用担心,出行费用会由我们这边报销,这也是调查的一部分。”“嗯,那真是太好了。”
“暂时没有,先生。如果您愿意的话可以先到处转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您我们无意推着您走。当然了,如果您愿意留下来慷慨地分享您的知识的话,那对我们而言也是件好事。我希望我们能保有共同的利益方向。”
“不过,关于您的翻译,我有个请求,”他转向绍尔,后者挑起眉毛。“能否请他跟我来一趟?”
1968年2月17日上午12:20,开罗拉美西斯车站。
“这位先生是和我随行的翻译…两位原来认识吗?”
“不过怎么只有你?西德那边不是原本说要来的是另一个人——”
“绍尔先生有受当年的项目成果影响,他现在的身体情况和我们有些区别。”
“这太令人震惊了,怎么做到的?那个——那些传闻,竟然是真的?”
“高尔特区队长,您在这些年有听说过他的消息吗?恐怕我们有些事得问问他。”
“这往哪走呀!”
1968年2月17日中午12:45,开罗埃及国家图书馆。
……与德国青年学者斯特凡·安德烈斯一同造访开罗,探讨非洲风俗文……
“他啊,有的。他就在附近呢。你们找他干什么?莫非也是那种事情?”
“抱歉,您说的是……?”
“打仗呢。和以色列。”斯科尔兹内随意地说道,压根没注意到古斯塔夫的表情。“真是怀旧的爱好,对吧。实际上他这几天刚回开罗,虽然我猜这三分钟热度要不了多久就会散掉的吧。”
“就这一位?应该不会吧,你刚才说的可是‘更多的人’。”
“真的假的?总觉得照这年纪……那位差不多也该退休了吧。”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支持以色列建国呢,对不对?”
……与德国青年学者斯特凡·安德烈斯一同造访开罗,探讨非洲风俗文……这人居然在这么早的时候来过一趟开罗?塞斯勒又看了一遍报道,这时候吸引安德烈斯过来考察的文化是什么呢,还是说他打着这个幌子受某方面的安排才到这里来然后发现了什么……
“你不知道吗?三十多年前的那个协定。貌似现在还有人在提供资金……你们的人还真不少。”
1968年2月17日中午12:51,开罗拉美西斯车站。
斯科尔兹内因没得到回应而感到甚是无趣,他偏过身子看向了古斯塔夫的“朋友”。“你有印象吧?”
“不过您说的那个协定具体是怎么产生的?内容上又是……”
“当然,现在还有很多公司和基金会存在,不仅是南美,到处都是。要继续这种关系很简单。等到当年的人都死光了,大概就没人记得这些钱的来头了吧。”
“说起来,斯科尔兹内先生,您听说过‘博士(Magus)’的事么?绍尔先生他现在的情况恐怕和那个人有着不小的关系,但不管怎么说,您也看到了,我们得去想想办法补一下他脑袋上的洞——或许能打听到那个人的什么消息也是好的。”
“见过,在西班牙的时候。”
“我以为那都是些给盟军的傻瓜听的胡扯呢。哦,这个人就是当年的顾问之一。”
这种人真的能对付——“谁知道呢...我们也不过是在乱投医罢了”舒尔茨对着眼前的刽子手笑了笑。“可惜他人在西班牙,也不知道是不是和您一样后来也到了这里,不过我们也许应该先去见见那位高尔特先生,万一他刚好有办法呢?”
“你有和他在什么项目中共事过么,我记得44年左右是不是……”
“不过我们也许应该先去见见那位高尔特先生,万一他刚好有办法呢?”
"我听说他打算用你们那部门一个掌握了大量机密的人和英国人换什么东西。"“英国人有什么让他这么想得到手的东西,难不成是魔法典籍?还是什么他们先下手从埃及挖走了的东西。”
“英国人有什么让他这么想得到手的东西,难不成是魔法典籍?还是什么他们先下手从埃及挖走了的东西。”
“那顺便问下各位有了解斯特凡·安德烈斯最近动向吗?”
“那个所谓的先知倒数第二个建议是破坏掉柏林的基础设施以阻挡苏联人的前进,理由是比起投降这样无疑更有尊严。”
“准确地说,换了一个死人。一个几年前在北非执行任务时阵亡的飞行员。”
“请自便。虽然我听说他不太好相处。”
“所以那些东西都不是他妈的苏联人炸的?”
“我想先带绍尔去见见那位高尔特先生。您看这样可以么?”
“作为顾问也好别的也好,Magus还参与过哪些重大行动的决策?”
“破坏掉柏林的基础设施……更有尊严……”周围的谈话声全部流入塞斯勒认真倾听的耳中,他知道如果不带着与讶异、愤怒、感慨之类的情绪去接收会更有效率地提取有用的情报,但此时这些信息仿佛成为了一声声发报机的滴答声,成为凌乱的背景噪声,成为示波器上抖动的线条,和他无可抒发的感想一同被蒸馏殆尽。
“……时机就是很凑巧……”
(https://i.imgur.com/ZDAI30I.gif) | 引用 凯雷拉清洁剂,卡里奥化学出品,保持您的书桌洁净靓丽,灰尘不再烦扰!试用装附赠海绵。 引用 1968年2月17日下午15:00,开罗外郊。 奥托·斯科尔兹内如约给了你们一个位于开罗南面尼罗河畔的地址,而他本人也确实完全不想跟过来加入这件事。 一行人驱车沿着河流南下。今天是个适合旅游观光的好天气,午后金子般的阳光洒在沽沽水流之上显得异常璀璨,多少能填补一些匆匆行程之间的空虚和无聊。一想到在无数年前同一个太阳散发出的光芒也是这样照耀在这片水域之上的,恍惚间竟也能够体会到一丝浪漫。 越是远离开罗最繁华的市区,街上的状况便越随意。大大小小的城镇点缀在你们所经过的土地上,猫猫狗狗在路上闲逛,偶尔还会挡住你们的道,穿着白袍的人们在街道上穿行着。 最终,你们在一幢坐落于河边的三层宅子前停了下来。漆成白色的台阶上有一条灰黑色的sloughi猎犬正趴在阴凉处打着瞌睡。 眼前的这幢建筑物从风格上来看很像欧洲人的手笔,花园似乎定期有人打理,木头护栏上倚靠着几株番茄苗。 |
“看来是她一直在照料这里的植物?明信片吗……如果是我们能读懂的文字那当然可以帮她看看。”
致R.G,
当这张卡片送到时,你应该已经回到开罗。听说你的近况不错,这让我非常惊喜。
近些天或许有一群人会来找你,请好好接待他们。
祝你顺利。
B
“米娅在这儿工作多久了……?”
“就是他了。”
“我不理解,他看起来和我记忆里一模一样。”
“您好……请问您是高尔特先生……是吗?请问我们有机会聊聊么?我们是为一本日志和一个人的事情来的,有些事想要同您了解一下——我是说奥拉夫·彼特里希的事情,请问您对他知道多少!”
“他看起来和其他人不太像......”
“刚才您看起来心情不太好。那个寄出明信片的人,您认识他?”
“这个问题恐怕我们每个人给出的答案都会不大一样,对吧?”
“我很好奇……你们是代表谁来这里的?”
“那么请挨个来吧,让我们见识下。”
“那么请挨个来吧,让我们见识下。”贝琳达环视了一圈这座没有人情味的屋子,她在幼时层无数次幻想过那些纳粹官员们是如何在民众们受冻挨饿时,于自己的庄园内享福。在没有人情味方面,这座宅邸与自己幼时幻想出奇的一致。
“说这个月月底世界就会因为核爆炸完蛋。”
“Aktion DRAUGR项目的弗兰克博士据说在去世前留下了指示要求他们那儿的一个人打探这本日志的下落,绍尔先生说它在您这儿——博士那边的人和他们的项目据说还预见世界会在这个月月底进入核冬天,所以基于一种希望做个确认的需要……我想知道那本日志在这个预言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古斯塔夫先生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至于我,我是代表格鲁乌来的,我可以向各位保证,东方人也不愿意见到核冬天的来临。”
“之前是画,现在是日志……我看不出那本日志和这有任何关系,你想知道它的内容是吗?”不管是之前寄来明信片的彼特里希还是留下这些指示的弗兰克,只要提到那些人似乎都会让高尔特情绪烦躁?他在谈话间更加注重观察对方的反应和表情。
“那么请挨个来吧,让我们见识下。”
“因为其他一些琐事我参与了和活死人相关的调查,既然已经得知了预言,就不得不来确认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好让已经不能再承受更多战火的国家作好相应的准备。我的首要任务是让德国的国民们能安全度过这个普通的冬天。”
“联系可能很难察觉,但确实存在,如果不介意我们看看日志的原件,说不定我们会发现什么。”
“之前的画是指?是埃里克·斯特林的作品吗?”
“我嘛,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被卷入了而已......实际上我对这些事没有什么感触,只想快点结束。”
“和这种东西有过交集之后你会发现‘回去’纯粹是奢望。走着瞧吧。”
“不管接的是谁的指令,我来这里谨代表我个人。”
“他寄那张卡还隐含别的意思?你们还一直有联系吗,他人去哪了。”
“要你接触画是什么时候的事?不过日志到现在也有二十四年了吧,没想到你还留着它,”
“有谁说过要这个?”
“您……外出行军的时候还会随身当行李带着那本书么?”
“您太敏锐了。真的。您在前线一定会是位出色的狙击手。”
“和诸位讲话真让我食欲大增。希望你们可以赏光留下来吃个晚饭,那本日志之后就送给你们吧。它对我来说已经没用了。”
皮耶塔里宁侧目看向绍尔,像是希望对方能帮忙想个合理脱身的理由。
“随便你们吧。如果你们要去找北美的那群人,记得告诉他们我仍对他们没有把弗兰克的脑子送到我这里来很失望。”
“脑子?您说的是那种用法么——与记忆有关的那个。”
“关于预言的理论你应该去问弗兰克而不是我。”
“我估计弗兰克也不会留下以前的纪念品,想知道关于那个人的细节——照片什么的——的话你们得找更念旧的人,或许去纽约……”
“他只知道结果和起因而不知其中的过程,要亲手为其接线的是他自己。而最大的变数就在人的脑子里。”
“我估计弗兰克也不会留下以前的纪念品,想知道关于那个人的细节——照片什么的——的话你们得找更念旧的人,或许去纽约……”
“听起来像您建议找弗兰克当面聊聊这事,我们能在哪找到他吗?”
“穆宁计划和回声行动也经由奥拉夫•彼特里希之手,方便说说你所了解的吗?”
“我突然想起……两位应当都是特遣队H的人吧?挂在保安局下面,但所行的职责似乎同其他的部门不太一样。你们还记得自己的部门最初是什么人设立的么……而且,如果我的印象没错的话,它应当40年就停止活动了。那……在那之后你们转了部门?”
“你们在找的这位先知许诺了一个在战争结束后继续存在的未来。为了给那一日做好准备,他需要对当时的资料记录进行备份。”
“梅诺文·塞茨,也是差不多的家伙,据说能够预见到一些事情。”
“已死的又怎么能复……”
“从时间上看,这个人应该是戈林吧……我没想到当年那些上面的人会乐意接受让这样一个明显不合他们所谓价值取向的外来人坐在会议桌边评价他们的决策。这个罗姆人……是彼特里希带来的吗。”
但可惜的是塞茨并非为彼特里希搭救“搭救?这么说来梅诺文·塞茨先生曾陷入了什么麻烦里?”贝琳达的右手在自己的左手指关节上轻点,注视着高尔特那双蓝色的眼睛
“搭救?这么说来梅诺文·塞茨先生曾陷入了什么麻烦里?”
“相比之下,彼特里希能够模糊地猜测未来数年的命运走向。”
“如果你们现在想找他的话已经不可能了。他死了,因为没有提醒1944年7月的阴谋而被处决。”
“那……当时彼特里希对暗杀事件的预报又是如何,他逃过那次问责了?”
“恕我冒昧,高尔特先生,我还有件比较私人的事想问您。您是在非洲找什么东西么……?”
“你有什么必须知道它不可的理由?”
“我只是……个人层面的……很好奇是什么原因会让你在明明能够在这间庄园里安逸好些年的情况下还会在外四处奔波。开始我以为是战争,但看起来您还在找别的什么东西。”
“如果你们现在想找他的话已经不可能了。他死了,因为没有提醒1944年7月的阴谋而被处决。”
“不管是从北美专门派人唤醒海因茨·绍尔也好,还是别的什么事情也罢,都没法改变核弹将在月底落下的事实。因为时间总是向着熵增的方向行进的。”
“我在找让它回头的方法。”
“不管是从北美专门派人唤醒海因茨·绍尔也好,还是别的什么事情也罢,都没法改变核弹将在月底落下的事实。因为时间总是向着熵增的方向行进的。”
“如果他确实预见了事件的发生,没有预见自己会因为缄口不言而死么,还是说他即使知道自己也有厄运临头了也要保持沉默?”
“所以别问我怎么做,自己先考虑清楚吧,搞不好所有人都死了的结果相比于修改过的未来还更温柔。到那时没准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一次,只有一次,你们那位弗兰克博士最爱复述这句诗。”
“至于预言的多数决,那就是眼下在找的东西。日志里的记录表明开罗应该还现存一个预言,也就是说已经存在的时间路径——”
“能走到这一天,正是因为我有超出常人的同情心和道德感。”
先知在白蜡树旁转过身平静地说道。乌鸦立在树梢上,一动不动。
1968年2月17日下午17:00,开罗外郊。
“……我需要维若妮卡搭把手处理一下米娅的情况……”
1968年2月17日下午17:03,开罗外郊。
“第一个获得占卜结果的人这结论是不是有点......如果第二位预言到第一位改变后的结果,那第二位是不是就成为实际上的第一位了?”
“情况如何,需要或者可以送医吗?把她跟……留在这不是办法。”
“但我确实没法解释她身上的电流灼痕是怎么回事……如果这也是属于超自然现象的话,那你们之前接触过这种情况吗?”“...在公寓里,墙上也有过类似的电流灼痕...”舒尔茨回忆着前一段时间的记忆,顿了顿:“不过死者身上并没有...这太残忍了,居然对一个小女孩做这种事...”
“不过死者身上并没有...这太残忍了,居然对一个小女孩做这种事...”
“温克先生,”他正欲离去,蓝眼睛的男人轻轻叫住了他。
“您要当心。您的司机最近很疲惫。”
1968年2月17日晚间21:00,开罗外郊。
投掷 行政: d100 = (40) = 40
申请查阅斯特克·帕克的履历及其近期项目。
除此之外,是否有一名名为Magus的个体的记录?
Rosmarin
“呃……可以帮我问问他吗,我们之前有听说这边有什么地下的遗址景点可以参观的,有没有什么可以去那边的方法么?或者有没有那种,对古代历史懂得很多的本地向导可以介绍一个的?”
“大概就是会在听到‘希特勒万岁’这句话时会举起爪子握手那种程度的。”
“先前也有和你们——我们——长得差不多的人来过,还带了条特别滑稽的狗。”
“先前也有和你们——我们——长得差不多的人来过,还带了条特别滑稽的狗。”
“说如果你们想的话可以帮你们找到之前带路的同一个向导,当然,景点仅供参观!”
“话说能问问有没有更早之前独自一人前来的探险家?可能蛮久的。你们知道我在说谁。”
“国内最近有人在传呢。说当年有人去了什么遗址一趟,然后带了些不得了的传言回来。大概是什么预言之类的。”
“当年似乎确实有德国人来过,可那次似乎是个合作的项目,而且他们没有来这一块,只在胡夫金字塔那边转了转。”
“那28年前,本地就真的没有给德国人打过工的向导咯?应该就是来了吉萨这一带,我记得……”
1968年2月17日晚间21:00,开罗。
“你还记不记得,42年那阵安德烈斯从刚果回来后分去哪里了?或者要是有什么他战争结束后的活动踪迹就更好了,除了有迹可循的两次考察,后续的资料几乎都被清得一干二净——所以得仰仗你的记忆力了,什么相关的痕迹都可以。”
1923年,托尔高。
“你看。”蓝眼睛的男人捡起了桌上的一张报纸,然后在那个小孩的面前把它对折了一下。折痕完美地把这张纸分成了两半,毫厘不差。他拿起剪刀精确地从纸上剪下了一个轴对称的小人。
“做这种事情需要耐心。剪纸是比想象中更复杂的任务,你在日后可能会对这一点有更深的体会。”他拿出一本书把它和剪刀一起推了过去。“祝你生日快乐。这里面夹了一个信封,二十年以后再拆开它,我会告诉你时间是怎么像剪纸一样被操纵的。”
他以一种机械的动作站起身,露出了一个仿佛用量角器算过角度的微笑。蓝眼睛男人转过身轻轻推开门。“马库斯博士,希望您喜欢我带来的那些书……”
男孩翻开书找到了信封,他好奇送礼物的人是怎么写出那种印刷似的字迹的,更想知道那个人为什么在和人对视时几乎不眨眼。
1968年2月17日晚间23:00,开罗外郊。
“我不知道。后来他回奥芬堡了,再往后我就没见过他了。他接手这个行动之前主要是在寻找冯·容兹的那本书……有个五人小组后来都因为解码那本书要么死了要么失踪了。我不知道。有时候死比失踪更好一点。”
“还有印象他具体是从什么地方找来那本书的吗?”
“我们想和您之前带过的那位先生去一样的地方,现在还行得通吗?他当时是不是有说过自己具体想去哪里呀。”
“你们是一路的?可以当然可以,不过那可不便宜……所以你们都在找那个黑色的护符?它有什么用吗?”
“实际上我们也不太清楚,不过据说它和古代某个没在史书上留名的统治者预言有点什么关系——那可是预言,国内的小道消息说它应验了不少,所以这不是想要亲眼求证一下嘛。”
“哎呀,这可说不得的!不吉利!您快打住吧!”
“不吉利是指?抱歉,我们都不太熟悉这里的文化禁忌,讨论预言之类的事情是会被诅咒还是说...?”
“我听说一直有人陆陆续续地从欧美地区过来,也是从书上看到了对于这个时期只言片语的记载心生好奇。亵渎死者的陵墓是万万不可的,更何况是这样一位怪人的地盘!”
“你们是一路的?可以当然可以,不过那可不便宜……所以你们都在找那个黑色的护符?它有什么用吗?”
“非常地不好啊!能被除名该是多么严重的事情?您想想十八王朝的阿肯那顿在死后遭受了怎样的对待,他的雕像被捣毁,名字被抹去,后世称之为异端都算是好话了。古埃及的传统是多神教的,期间短暂出现的一神教都没有好结果,而你们谈论的那个时期甚至连痕迹都未曾留下多少,难以想象当时君临尼罗河畔的是何等恐怖的统治者。”
“那…照这么说,您刚才提起了那枚护符,也是从欧美地区过来的什么人告诉您的么?还是说,是前些日子的那位高个子先生。”
“的确应该有一部分我们这样的爱好者对它很有兴趣,不过……只是好奇问问,上次那位后来找到什么了吗?还是空手而归了?我倒不会抱很大希望真能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啦。”
“一神教是指?”
“抱歉~我是来陪他们的~不太懂~还有那个黑色护符没有什么相关记录嘛?比如说现代化的纪念品?”
“啊,正是如此。从我家往上数好几辈人那里就曾经听说过一名考古学家从埃及回普罗维登斯时带走了什么分外邪恶的东西,再之后欧洲人、美国人便络绎不绝地来到这里,试图发掘出更多秘密。这群人把更多的文物都带出了这片土地……”
“但我们到此乃是为了借其窥探未来,仅此而已。”
“现在就去,如何?”[/b]
“现在就去,如何?”
1968年2月18日凌晨02:00,达舒尔。
“看到预言之后,阁下要作何打算呢?”“这个…取决于预言是什么,”摆弄着胸前徕卡相机的赫尔曼顿了一下,透出些许被对方性情给唬到的讪笑,“呃,你看过它吗?”
“看到预言之后,阁下要作何打算呢?”
“看到预言之后,阁下要作何打算呢?”
“呃,你看过它吗?”
“我在想它总有个载体比如石板铭文什么的,不过除了半个月前那位先生还有谁对这个很感兴趣来找过你的。”
“您也许听说过俄狄浦斯王的故事?如果这也是一个因为人们知道了预言的内容才会实现的预言的话,也许什么都不做反而才是对的?”
1968年2月18日凌晨03:00,尼罗河西岸。
“如果你们想问关于过去的事情,我倒是听说在很多年前有你们的同胞来到这里想要拿走一柄黑曜石杖,然而在发掘现场它就因为磕碰意外被打碎了,无奈之下他们只好把那些碎片打包一起带回了国。”
“我可没有告诉你们先前那位先生是为了预言来的。提出如此离奇的要求的你们还是头一批。”
你们的向导默然地低头看着手上的一份地图。为什么每次与你们一同乘车的人都如此安静,真是个令人费解的问题。
“喔……那支破碎的黑曜石权杖有什么说法么?按您的说法,先前那些人似乎是专门为它而来的。”
“或许有些冒犯,不过伊姆兰先生,关于那位被除名的统治者,吉萨本地是否还有更详细的传说呢?时间上……应当是第三王朝时期,建立了曲折金字塔的斯尼夫鲁之前的一位……”
“我的父辈年轻时正值战争,当时亦有来自诸位故乡的人马随军队一同踏足荒芜的沙地,在他们寻找极北之地的目标下深入沙漠腹地。”
“似乎有所耳闻……先生您指的是战争初期的事吗?不知您或您的父辈是否曾经听说在差不多40年的时候,有个黑发蓝眼睛的德国人曾经独自一人深入过吉萨一带的沙漠?那是个……”
"更有甚者追寻着狂人的只言片语想要再一次找到失落的千柱之城,沙海之中的亚特兰蒂斯……”
“这里算是从外面通往墓穴的暗道么?”
“那位先生当时来找什么,又带走了什么?可曾与你父辈谈及过目的?不过那种权杖对维齐尔而言算是什么样的物件,20年代那些人应当也是听着什么关于黑曜石杖的传闻来的,如果有任何相关的……”
“就您的向导经验而言,在地下有没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事项?安全层面。”
“古王国时期的维齐尔多半是贵族中的贵族,或许是身份的象征吧。”
“您刚才说那杖的碎片是由英国人发掘的。他们,那些英国佬……在战争期间对这些发掘和探险有插过什么手么。”
“可能还有吧,但打仗时他们来得也渐渐少了。当然了,也有那么点可能性是他们终于因为什么原因罢手了,比如亵渎坟墓的灾殃终于降临在了那些人头上。”
“这儿往下的话……只有一条通道?”
“现在只有一条路。”
“如果用百分数的话,从这里出去的人大概有几成?”
“门里面是什么?”
“除了你还有其他人知道这处位置吗?”
“这,半个月前那位先生他有进去过吗?”
“时日无多!”乌鸦尖叫道。
1968年2月18日凌晨04:00,尼罗河西岸地下。
“不幸的是,不到二十四小时之前的一场小型地震抵达这里时尚未完全失去破坏力,下方发生了坍塌。”
零。
“既然是零,那你呢?你熟悉这条路,却又活着离开了这里?”
“当地震到来时你在场,是吗?不然对这一切你是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的...”
恰恰相反,我们当时都不在地下,因为当日揭开的预言已经告诉我们这里会有塌方。我现在能够活着和你们讲话也是因为我在地震前我看到预言上有一人外出时会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样遇到一群寻找此地的异乡人,所以我离开了。果不其然,剩下的几人如预言中一样惨死。
“恰恰相反,我们当时都不在地下,因为当日揭开的预言已经告诉我们这里会有塌方。”
“那么结果是这里的几位…之一转告你的?听起来是你认识的人,我很遗憾。”
“像是频率甚至不算低,你们平时也在做预测?而护符是所需的一部分,对吗。”
“当日揭开的?您是说……一直到现在,这里依然每天都会有新的预言?”
“但这前后有些无法联系。有谁找过他们,你离开前剩下几位可曾谈及过去向?”
“为什么会是猿类的雕像……”
“它们在地震前应当一直完好地在这里对么,做成这种似人却也不像人的模样,有什么历史或宗教的意义在吗?”
“不过,最后看到预言的人是我。我们从不做预测,只会随着岁月流逝解读那个复灭的王朝流传下来的临终预言。对于人而言,唯有已逝者和将逝者有些许的可能蒙受先见之明这样的赠礼的垂青。”
“愿他们在死前也能一瞥我主的远见。”
“那就是它不会轻易因地震之类的事情而被消灭,即便有人不想让我们看到预言,也没有办法直接将它抹除。解读它需要什么技巧或知识吗?”
“那个预言究竟是什么形式的?”
“每日预言?他是每日更新的吗?还是一整篇预言文本?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不是读多少就能知道多少?你说你们从不做预测,那观看预言不也算一种预测吗?还有"你们"是谁,教徒们吗?”
“先知晓预言结果的人必得先机……如果你们每天都能揭示最新的预言结果,那么未来便永远是掌握在你们的手中么。”
“虽然已经很糟糕了……这里还写了什么更不妙的东西么。”
“但……杀死他们的或许并不是塌方本身。”
“从这地方开始清理的话,充其量只能揭示已经成为历史的过去……也就是第四王朝的事件。”
“看到预言之后,阁下要作何打算呢?”
“那,不知您可否允许我们在此地稍作清理,我想或许能够获悉一两则,对我们来说也是有益的……”
“你之前见过这个吗?”
“能否说说当日最新的预言还揭示过什么?”
“既然眼下您已经无法再继续解读预言,那接下来您准备做什么呢?”
“绍尔先生,我想知道维韦斯堡那里发生了什么?”
“你没听说过吗?难道在这个年代那地方已经被拆了?倒也不令人惊讶。”活死人不再盯着那堵墙。“1933年左右维韦斯堡被接管当成了学校。话虽如此,它和奥芬堡差不多,两边都有研究所用来解析古书典籍或者类似的东西。维韦斯堡的地板上就有个那种图案。”
“它还在呢。”
“1933年左右维韦斯堡被接管当成了学校。话虽如此,它和奥芬堡差不多,两边都有研究所用来解析古书典籍或者类似的东西。维韦斯堡的地板上就有个那种图案。”“请见谅,在战争结束前我一直是个每天只考虑接下来怎么才能让全家不被饿死的小女孩。战争结束后我关注的东西也都在今后的生活上,对这些事情不太了解。”
“可能我们得尽量快些”“最好现在就出发,”警官也注意到了绍尔露出骨头的手指,担忧之情浮在她的脸上,她还是很希望绍尔能完好的回到家去。“我们要去的地方可不少.”
“请见谅,在战争结束前我一直是个每天只考虑接下来怎么才能让全家不被饿死的小女孩。战争结束后我关注的东西也都在今后的生活上,对这些事情不太了解。”
“不知道所有的壁画比找到的多多少,我们看到的算是很小一部分,还是已经足够成为新的揭示预言的行为?”
“恐怕壁画的全长相当惊人。按照这个大小来看,即便预言只关注埃及和相关者身上发生的事件,几千年的预言也需要占据相当大的绘画空间……那个不知在哪个时间点发生的末日大概在非常远的地方。”
“我们要去的地方可不少。”
“有道理,我们要去的陵墓说不定也可以不止这一处,在这里没法一直找到遥远的数千年后的预言部分,但能找到有关维齐尔的墓葬场所记载的话,说不定能有很多别的发现。”
“有道理,我们要去的陵墓说不定也可以不止这一处,在这里没法一直找到遥远的数千年后的预言部分,但能找到有关维齐尔的墓葬场所记载的话,说不定能有很多别的发现。”
1968年2月18日18:00,达舒尔。
“在三十岁的时候,这名贵族在一天夜里忽然生了大病。他的身上留下了蛇行一样的痕迹……”
“你的手……?什么时候受伤的?”
“刚才这里还有几片我们没发现的石片——等等,哪去了?你们有看到那一小把黑曜石吗?”
“恐怕身上的也是我们已经不陌生的那种电流灼痕……这种事居然在那么久前就发生过。”回想起米娅那近似于豹变的表现,或许这种现象确实需要媒介锚定。“或许就是那柄蛇首杖导致了石板记载的蛇行纹?我想起了米娅身上的现象,那近乎是对这种转变的模仿。”
“刚才这里还有几片我们没发现的石片——等等,哪去了?你们有看到那一小把黑曜石吗?”
“或许就是那柄蛇首杖导致了石板记载的蛇行纹?我想起了米娅身上的现象,那近乎是对这种转变的模仿。”
“现在暂时安全了,只是我们走的路好像不太对。”耳畔只余下急促的呼吸与匆忙的脚步声,确信已经甩掉了那些飞翔的凶器后上气不接下气的护士放慢了脚步。她捂住胸口深呼吸了几次,进而从外套的兜里掏出手电筒重新打开。慌不择路的逃亡路上只能凭借本能寻路,要是真走错了也……维若妮卡摇了摇头,手中的光束透过墓穴中飞舞的尘埃照向墙上那些似乎与先前相差无几的记号。
“可能是当年英国人走过的路线。”
“祷文之类的东西……这些是封印。”如果这里只是那名维齐尔的墓穴,那设有迷惑后世不速之客的墓室也很合理(之前他们是怎么说的来着?维齐尔可是贵族中的贵族),但古埃及的贵族葬礼习俗里也包含了这种封印吗?按照先前的壁画来看,因惊厥去世的贵族在他人看来顶多算是不幸。
“祷文之类的东西……这些是封印。”
我们最好也不要去碰或者带走这儿的什么东西
一次性熵化场发生器B型
A型的柱型袖珍版本,由上盖、底座与中间的嵌合材料构成,启动后嵌合材料将被耗尽。
1968年2月19日08:00,达舒尔。
“你刚刚突然跑了起来,发生什么事了?”
“有什么东西在吗?!”
“你们没听到吗,方才后面好像有人!”新一轮狂奔后,维若妮卡感觉已经差点找不到自己的腿了,风中的香辛味更是增添了几丝诡异。本想着先停下来小歇,然而身后不曾停下的脚步声打消了这个想法。
“那些像是,封印的文字被盖掉了,你知道这上面新的字迹在写什么吗?”
“我在看我在看,你们先上去!”他推了一把身旁的雨果和维若妮卡厉声道
“别想了!谁会讲那种死语言!”
1940年?月?日。
“和这种东西有过交集之后你会发现‘回去’纯粹是奢望。走着瞧吧。”投掷 : d100 = (2) = 2
“什么啊!”
“现象已经得到预测,并且它由这些定律所支配。
但情况不总是如此;
在初始条件中的小的诧异会导致在最终现象中非常大的不同,
在前这种的微小误差会导致在后者中的一个巨大误差。
这时预测将变得不可能。”
手里庞加莱的书啪嗒一声滑落到监听设备上,又不小心在值班的时候睡着了啊……他揉了揉眼睛心想,再睡一会也没关系吧。
(仪表失效,失速了,必死无疑。)
耳机里传来贯穿了鼓膜般的扭曲杂音。
V,快点醒来!
“说起这个,我好久没看过电影了。”
“可能以后会有哪支航空队被部署到北非……”
“去年……对是去年的,《飘》有看么,属于那种错过了也一定要找机会补上的。”
“唔,今年晚些时候卓别林也有一部有趣的片子,很值得期待,答应我一定要看那个。”
“哦对了,我是通讯部队的,不用外出的时候喜欢在岗位上看闲书……唉这次只因为比较会整理资料和看地图就被甩过来了,结果发现沙漠里和城市里完全两回事嘛,还是迷路了!刚刚是说航空队要过来这边?是有什么战略调整吗?顶好能把我撤回去继续坐监听室……”
“啊……说起来,你们在这儿多久了。那什么……彼特里希先生他也到这儿了?”
“不到一周吧。他没来,塞茨换了他。你要说的到底是什么?”
“呃……我们是从,呃……本世纪六十年代来的。六十年代。你,海因茨·绍尔先生,你住在腓特烈斯海恩,你的母亲叫夏洛特·绍尔,我们,呃——”
“操!”
“非洲刚果?这地方有什么特别的吗?”
“为了保守秘密,必须有人死对吧……”
“战争的结果是什么?谁赢了?!”
“我受不了了。先是死人复活,现在又有所谓的时间旅行,果然糟糕的还在后面呢!难道人生来就是受苦受难的吗?!看到了吗?喂!喂!”
“我受不了了。先是死人复活,现在又有所谓的时间旅行,果然糟糕的还在后面呢!难道人生来就是受苦受难的吗?!看到了吗?喂!喂!”
“战争没有赢家,所有人,所有像我们一样的人都一无所有。未来只有茫然和混乱,仇恨就像即将爆炸的炸药一样一触即发,而在我们那个年头,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所有人都会完蛋。”
“你们碰到过这事情?是谁,在哪里,请详细讲讲。”
“等等,你说死人复活?”
他有同行者吗,来这里是带着什么任务?
“塞茨先生!可以带上我们吗?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和您单独聊聊,就算只有十来分钟也没有关系,不知您可否——?”
“如果你不怕我的话。”
“我受不了了。先是死人复活,现在又有所谓的时间旅行,果然糟糕的还在后面呢!难道人生来就是受苦受难的吗?!看到了吗?喂!喂!”
“看来未来人的消息也很不灵通。有专门的人在负责这种事情,用的是从美国搜刮来的手稿。我以前在一个叫弗兰克的博士底下干活,无非是把各种成分按照特定的比例配方混在一起,目前还不怎么成熟。”
无非是把各种成分按照特定的比例配方混在一起,目前还不怎么成熟。看来那个技术还没有正式投入使用。想到这里,舒尔茨安心了一点。她快步跟到了塞茨的身边。
当然。如果你不怕我的话。对方一口气直接答应了?舒尔茨将自己本来要说的话憋了回去,回过头来打量着那突出的手腕骨骼。这是因为某种病症还是说长期特定行为留下的?
当然。如果你不怕我的话。“那太感谢了,不过为什么?”
“为何这么说?因为您能够预见未来么?”
“那太感谢了,不过为什么?”
“能否问问您这次前来是为了…?看起来事出突然。您预见到了什么吗?”
“因为我是我们之中最坏的。”
“与其说是我为了什么而来,不如说原本要来的人突然不来了。抱歉,我听说他去见基金会的人了,不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
“劳烦您带我们回去吧,请绕过我们来时的那条路,我担心那里会有些东西让我们的发动机罢工。”
“你们?”
“我有些好奇,今天早些时候您有没有预见过会有我们这么一群不速之客来到这里?”
“一般来说,看到一个罗姆人混迹于他们之间比看到其他的刽子手更恐怖吧。最卑鄙的事情莫过于加害于自己的同胞了。”
“你们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我是说……有没有更奇异更……直接的证明?”
“请绕过我们来时的那条路,我担心那里会有些东西让我们的发动机罢工。”
“对了,你们来这里是在找什么,”
“是有什么原因得在回营地之前...我还以为司机先生不会放您和我们独处呢。”
“他们很希望你能意识到那些关于刺杀的阴谋,你...你本来会在之后因为没有提前告知一起对希特勒的刺杀,而被处死。”
“1942年5月前后,在布拉格会有一场刺杀行动,塞茨先生,如果可以,请千万不要在那段时间去往布拉格。不然你会因为沉默而落得罪名。”
“告诉他们这件事当然可以,但……谁都不清楚他们会出于什么可笑的理由而杀人。最好的方法还是避开前往布拉格,虽然时间还有些远,如果在变更行程这方面我们有什么能帮上忙的,请务必跟我们讲。”
“还有有关另一名预言者的事,奥拉夫·彼特里希,你对他的情况有了解吗?”
“你们很难想象那种感觉,孤立无援,和那个真正的先知在一起,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成为千万人死亡的催化剂,而这些人每个人都有家庭。我只希望我死以后没有人记得我,那帮人最好把文件资料烧得彻底一点。”
“早了很多人就不会死,战争将不会激化得那么快;晚了那个屠夫就会成为RSHA的阻碍。由于诸多原因他必须刚好在两年后遇刺。”
“他永远穿戴整齐,可能是为了遮盖他身上的烧灼痕迹吧。”
“烧灼痕迹,像闪电那样的?”
“您……那个,您有没有想法,干脆就这样离开这片沙漠,柏林方面应该没人会预见沙漠里有我们这样一群人,如果我们所有人在这儿离开去往更远的地方,或许他们还不至于马上追过来。”
除了长得像人以外,我看不出彼特里希博士身上任何像人的地方。
“他应该有携带这东西?他的字体像印刷的吗?或者你有没有见过任何写字好像印刷品一样的人。”
“我未曾想过会有第二次机会,但至少我希望像你这样心地良善的人能活下来,你是真正的先知。”
“如果有尽快让战争车辙停下的方法,说不定刚才那里的几个人也就能回家了,但这就好像让所有人即刻放弃那种33年以来的观点一样天方夜谭。”
“如果你们已经拥有了一个未来,还是多加珍惜它吧。”
“让这河水顺着它以前的河道继续流淌吧,改道的结果与代价太过高昂了。与其带我离开,不如带着还稍微有点可能性活下来的人走。”
“即便你能解决现在的狂热,谁来替魏玛时期付账呢,谁来偿还战争赔款呢,谁来阻止德皇呢?又有谁能够保证眼下的邪恶消失了不会出现更邪恶的东西呢?”
“让这河水顺着它以前的河道继续流淌吧,改道的结果与代价太过高昂了。与其带我离开,不如带着还稍微有点可能性活下来的人走。”
“谢谢。能告诉我先祖遗产部门那人的名字吗,他去负责什么了?”
“这也是我们来此的目的,有人预测了并不乐观的未来,得找到阻止它的变量。您会在这待多久?”
“不过我还有一件好奇的事,那个彼特里希……他在今年六月应该有去过吉萨,当时他有对你们说自己带回过什么东西么?”
“让这河水顺着它以前的河道继续流淌吧,改道的结果与代价太过高昂了。与其带我离开,不如带着还稍微有点可能性活下来的人走。”
“即便你能解决现在的狂热,谁来替魏玛时期付账呢,谁来偿还战争赔款呢,谁来阻止德皇呢?又有谁能够保证眼下的邪恶消失了不会出现更邪恶的东西呢?”
“哦?在你们的时间点上也有所谓的先知存在吗,我很好奇是谁,可以告诉我名字吗?”
“我个人的建议,最好在最接近事发的那一刻改变什么。动作越大,偏离的因素越多,事情就会越糟糕。”
“我就是那种会不自量力地一遍遍尝试不知是否存在的可能性的人,尽管不知道彼特里希到底有怎样的最终目标,我们的行为在他看来或许短视又盲目,但总有人要在棋盘上的方寸之地为自己能看到的有限视野寻找生机的话,我不介意当那个人。”
“除了奥拉夫·彼特里希设下的棋局仍旧在我们的时代发挥着影响,还有能调查到的信息更少的,似乎效力于莱昂内尔·阿什菲尔德的预言者,这个人是一家名为卡里奥化学的企业的控制人,至于作出预测的具体是谁目前还没有答案,我们关于糟糕未来的预言就是来源于此。”
“卡里奥化学?这是个什么企业,法本的一部分吗。”
“里面有些从法本出去的人,在美国落脚了。要追溯早期的技术人员的话,其实那个弗兰克博士就是他们的人。在我们那个时代,他们似乎掌握了些让死者复生的办法,而且同现在你们发现的那些相比要成熟得多。”
“那不是巧了吗?”塞茨瞥了一眼先前掉在车里的金属制品,然后坐下用腿垫着写了张字条给你们。
“把这个给托尔高的那位,虽然我们平时的关系也非常一般就是了。如果你们能说服弗兰克的话,他兴许有办法带你们回德国。他此时也在北非。”
“不好意思,包的拉链刚才好像没拉上。不过我也正好有些想知道,您之前有见过什么人用过这种东西么?它上下两部分原本应该是能连在一块的。”
“真是帮大忙了……听起来那位博士是为了他的什么项目来的,是么。”“他吗,其实他是出来散步的,当然他也对这里的某些文化很感兴趣就是了。木乃伊之类的。”
“如果你们能说服弗兰克的话,他兴许有办法带你们回德国。他此时也在北非。”
“他吗,其实他是出来散步的,当然他也对这里的某些文化很感兴趣就是了。木乃伊之类的。”
“在彼特里希那里见到过一个,他似乎很有情调地把它做成了个沙漏放在办公桌上当摆设。”
“在彼特里希那里见到过一个,他似乎很有情调地把它做成了个沙漏放在办公桌上当摆设。”
“他吗,其实他是出来散步的,当然他也对这里的某些文化很感兴趣就是了。木乃伊之类的。”
“他吗,其实他是出来散步的,当然他也对这里的某些文化很感兴趣就是了。木乃伊之类的。”
“听起来像是他的独家技术。”
“也有木乃伊复活的说法吧。那位博士近日在何处落脚?”
人是一根横在动物和超人之间的绳索,悬于深渊之上。
——尼采
“把来路不明的人带回营地,真像你会干得出来的事情。所以你们找我想干什么?哎哟!”
“把来路不明的人带回营地,真像你会干得出来的事情。所以你们找我想干什么?哎哟!”
“您好,我们的来路的确离奇了点,如果您愿意相信的话也算不上不明,我们是从60年代——当然,二十多年以后的那个时代过来的,在我们这边人员返回德国的手续上需要您的一些帮助。”
“呃,那是您家的伙计吗,看起来真聪明。”
“它在啄的应当不是什么贵重文物……吧?”
“输了,对吧,嗯?这场战争。”
“算是吧。不管是赢还是输世道也都没有变得更好。”
“我们对您的那套理论非常感兴趣,您现在已经有在做相关的研究了么?”
“以及我想问一下你知道怎么才能回到我们本来的时间吗?或者你觉得谁才知道?”
“输了,对吧,嗯?这场战争。”关于战争结果(虽说,只是猜测),F博士看起来却毫不惊讶,她还以为这些头部角色会更在乎成败之分呢。在这个时点上那位彼特里希就已经推测到战争的走向了吗?
“眼下首要的任务是让死人变成一种能够二次利用的资源,有的人还在对实验体进行心理评估,然而蹩脚的复活产物常常没有任何评估的价值。一般来说,刚死掉的人才是最有可能在炼金术的复生中重获心智的。嗯?哦,这种事情还是交给前线的人让他们用战地医院作掩护把伤兵杀死之后再复活效率更高……”
“眼下首要的任务是让死人变成一种能够二次利用的资源,有的人还在对实验体进行心理评估,然而蹩脚的复活产物常常没有任何评估的价值。一般来说,刚死掉的人才是最有可能在炼金术的复生中重获心智的。嗯?哦,这种事情还是交给前线的人让他们用战地医院作掩护把伤兵杀死之后再复活效率更高。”
“那就去问另一个人吧。说起他,我听说他跟上面打了保票说假如战争失败他就会拉整个世界陪葬呢。真没想到他还打算兑现这个承诺,虽然晚了二十年就是了。”
“眼下首要的任务是让死人变成一种能够二次利用的资源,有的人还在对实验体进行心理评估,然而蹩脚的复活产物常常没有任何评估的价值。一般来说,刚死掉的人才是最有可能在炼金术的复生中重获心智的。嗯?哦,这种事情还是交给前线的人让他们用战地医院作掩护把伤兵杀死之后再复活效率更高。”
“兰伯特是不行了。之后的东线大概得让佩斯去了。”
“话说回来,你们知道吗,军队家庭享受的医疗福利会在阵亡后几个月内到期。如此一来,死而复生的人的价值反而会更大吧。”
“你把佩斯送去佩斯也要完蛋,那家伙最后也是要落进美国人和苏联人的博弈里的!这有什么意义吗,啊?”
“还有两年,英国人就会把他们那种能让死人复活的古怪术士丢到北非来。我听说他们会捡德国人的尸体。”
“就算用这种方式得到的是一片焦土,坦克的履带也不会停下。至于复活死人,我见过一战结束之后那些负了重伤毁容或者留下残疾的人在街边乞讨,在我读书的时候,这种人到处都是,谁来在乎他们?相比之下,死人说不定比活人更好修补呢。”
“哦,我问你,在你们那个时代,航空航天是不是也成了这样的竞争的一部分?核呢?”
如果死人可以用第二次,我认为这比让更多的活人去送死能够发挥更大的效益。
你能接受军备竞赛的存在,差不多也该接受一下这方面的竞争了。哦,我问你,在你们那个时代,航空航天是不是也成了这样的竞争的一部分?核呢?
“从原始社会开始不就是这个鬼样子吗。只要还有国别存在,这种一定要取得与其他国家相比有压倒性优势的竞争就不会停止。国家间的不信任也是人之间的不信任,最大的不确定性在人的这里。要等这个根本问题解决恐怕得让那位先知看看,再过几十几百年的政体会不会迎来和技术一样的爆炸突破。”
“别说您还挺熟B博士的,您与他有过交情?或者在什么项目中共事过?”
“那你想吗?”
“像您这样的人才如果有第二次机会,想必也能为帝国发挥出远超现在的价值。”
“据我所知他向那群人保证说在遥远的未来,与第三帝国类似的文化将一直存在,这个优秀的种族的科技水平将会登峰造极。这是你想听的答案吗?”
“你,如此相信我是我?万一我已经死了呢?”
“可就算这样,他允诺的那个未来想必也实现不了了。核冬天的预言在他的预见之后,恐怕那才是我们那时真正的未来支路。”
“你……这种技术,是从哪里得来的?那些士兵从北非找回来的东西?”
“这就是复活。一种炼金术。”
“这就是复活。一种炼金术。”“那么那种古怪的蓝色溶液就是炼金试剂咯?......话说我们是不是不该继续停留在这里。”
“那说明他指的不是我们。”她在房间内来回踱步,思考着那个寓言的意义,不是我们究竟是指的不是德国人,还是说...不是人类?核战后变异的蟑螂继承第三帝国的衣钵...这个可笑却在如今发生的事情面前又因为可能性而恐怖的念头出现。“不是我们?核战后的人类真的还可能发展出像第三帝国一样的国家吗,还是说他其实是在给别的生物铺路,让他认为会取代人类的生物成为地球的主宰?”这真的是一个人类会做的事情吗?——可那样的先知还能被称为人类吗?
“你,如此相信我是我?万一我已经死了呢?”
“那,这就是Aktion DRAUGR项目所研究的东西?”
“你看起来毫不担心这种事,不是吗?”
“说回一开始的事,我们需要回趟德国。调查算是受您未来的学生所托,他的人找到我们,可能有新发现吧。路上意外不少,未曾料想能恰巧遇见本人。刚才那位一直以来都很敬重您,一时冲动还请谅解,希望您在手续上给予帮助。”[/b]
“那说明他指的不是我们。”
“法本?他们帮了我很多,替我省了不少事,不过公司也有公司不方便的地方。彼特里希博士虽然开了空头支票,但他确实在有些事情上和我利益一致。他当然也没告诉我自己最终想要达成什么目的,既然你们都说了他在二十年之后打算让所有人去死,那大概就是他想要的结果的一环吧。”
“但我有个条件。”
“把你们的数据给我留个样。”
“既然你们都说了他在二十年之后打算让所有人去死,那大概就是他想要的结果的一环吧。”
“想点好的,世界要是真完蛋了至少你们在方舟上还有个备份呢。”
“我有个宠物项目,” “叫休津计划。告诉你们也没什么,反正它不是关于这场战争的。”
“想点好的,世界要是真完蛋了至少你们在方舟上还有个备份呢。”
“既然非得接受这种条件,干脆把你们的共同利益部分也讲给我们听听吧,只说与战争无关的也可以。”
“希望您能告知我更详细的内容,至少听上去——倒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那恐怕得让你失望了,其中并没有什么物质上的利益。”
“叫休津计划。告诉你们也没什么,反正它不是关于这场战争的。”
“想点好的,世界要是真完蛋了至少你们在方舟上还有个备份呢。”
“是吗,除此之外有什么,纯粹爱好上的利益?你对他的计划本身像是并没有那么大兴趣,他做的事让你行动更容易了吗?。”
“穆宁计划保留人的记忆,那这个呢,思想?”
“正是如此,不过它还在构思阶段。我打算创造思想。从头。”
“我有个宠物项目,” “叫休津计划。告诉你们也没什么,反正它不是关于这场战争的。”
“想点好的,世界要是真完蛋了至少你们在方舟上还有个备份呢。”
“他不会告诉你的,因为压根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他是个自负于自己的能力的人,而他在彼特里希身上看到了一种超人的智慧,因此他把这一切当成了一种私人层面的竞争。”
“我打算创造思想。从头。”舒尔茨从烟盒里倒出一根,打火机滋滋点燃。反正这个计划也不会真正的成功,她这么想着:“我愿意配合,你这个计划我没什么意见。”烟雾缭绕在舒尔茨的嘴边,她啧了一声:“但你们这种人应该对灵魂之类的说法着迷吧?那你也要从头创造一个灵魂出来吗?”
“抱歉,在我们来的那个时候,我们掌握的消息可能还没办法帮上你们什么好忙……但,如果几位愿意相信我们的话,请一定要告知你们的家人,在四年半之后,柏林的公共设施未必会像他们想的那么安全,在事故来临之前一定要避开地铁线和运河,好吗?”
“你不缺样本吧,还有谁留了数据?创造出思想之后呢,拿它如何?”
“目前是不得不赞助他上这条船了,你觉得呢?创造新的思想这种即便对我们这些20多年后过来的人都有些不现实的项目能成功吗?”
“但你们这种人应该对灵魂之类的说法着迷吧?那你也要从头创造一个灵魂出来吗?你创造思想的目的又是什么?对你来说宠物没有必要拥有复杂的思考能力吧?”
“他有远超二十年的时间。假如他能够成功,时间将是分形式展开的。”
“恰恰相反,我对灵魂没兴趣,我需要的是一个新的种族,不管它有没有灵魂。”
“然后我要灭绝这个种族。”
不过如果你们非要拘泥于这种形式上的东西的话我可以给你们签个字条……我那个学生叫什么来着?
“恰恰相反,我对灵魂没兴趣,我需要的是一个新的种族,不管它有没有灵魂。”
“然后我要灭绝这个种族。”
“我可不想成为第二个雷曼,好吧,反了,是让雷曼成为第二个我。”
“你要是在柏林可别讲这种话了。会被抓的。”
“你在说什么,为什么还没制造成功就想着要灭绝它们了?”
“拉塞尔·格兰特。这跟你说的方舟背道而驰了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在说什么,为什么还没制造成功就想着要灭绝它们了?”
“雷曼?那是几年后了吧,另一位博士告诉你的?”
“你呢,你打算参加他的那个什么项目么。他连我们的数据都想要,难不成也拉你入伙了?”
“随他去吧,反正我总要死的。”
“过去被复活的案例中有个体曾经短暂地道出过未来要发生的事件……”听起来项目实施者也只是获取一系列事件导向的最终结果的交汇点,而无法观察到它们形成过程的矢量叠加。这对他是个正向反馈,因为即使项目最终达到了某种对人类整体有益的结果,塞斯勒也无法认同它诞生的开端是能被容忍的,他想要有些什么自己也说不清的变化在黑箱中发生。
“在未来将成为一种种族自杀——当成是一种独特的成年礼。”“在我看来,将你杀死才是他们真正的成人礼。”舒尔茨看向眼前博士的目光愈发厌恶,她只想将自己能想到最恶毒的话灌输给眼前这个失去理智的疯子。但说到底在对方完全不在乎的情况下辱骂更是没有意义。想到这里,无处发泄的反胃感更深了。
“过去被复活的案例中有个体曾经短暂地道出过未来要发生的事件,本来我对那个死人惊厥之中的大喊半信半疑,但你们刚刚说的事情已经证明了他的预言准确无误。不论这个被创造出的种族有没有所谓的灵魂,它们没有继续在旧世界停留的必要。”
“快速、清洁、有效……”
——法本公司的杀虫剂广告,1940年于柏林。
1940年12月9日中午12:00,托尔高。
“我是他隔壁小队的,和这位先生一样最近回家探亲,不过他的长官临时有话托我带给他。不知您可否帮忙指个路,打完招呼我就得赶路回柏林去啦。”
“哎呀,我最大的那个儿子现在也在外头打仗,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得来。要是水果能寄出去就好了。”
“推荐书?谁?”
“是塞茨先生,听说有些工作上的事我们可能能来找您聊聊。”
“听闻您曾与奥拉夫•彼特里希先生共事,我想问问您对他了解有多少?”
“所以呢,他想要什么?你们想要什么?如果是打算让我给假护照盖章那你们就得失望了,我现在在休假。”
“这算什么?塞茨不会疯到觉得放一群间谍就这么在光天化日之下凑近柏林有什么用处吧?他在打什么算盘?”
“这事儿和他没有什么关系。如果您依旧有所顾虑,认为我们这群可疑人士会冲出去把柏林的楼炸了,那现在就把我们放出门也是您的选择。但——你现在把我们丢出去,镇上的人也会知道你今天可能同犹太人或者间谍打交道了,如果真的要这么形容的话。”
“祝你前途光明,享受与死神的义务之舞。
1923年赠于托尔高。”
“找的是这个?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到他那样写字,再后来他的字和这上面的没什么区别了。”
“是的,看起来确实和卡片上的字迹一致。1923年……在那之后你再见到他大约是什么时候?”
“那张卡片是送给相片中这一位的么?呃……抱歉,当然如果你觉得这特别冒犯的话我们也可以不谈这个。”
“找的是这个?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到他那样写字,再后来他的字和这上面的没什么区别了。”
“可能是……十多年后吧。国会纵火案那一年?”
“不,那是给我的。我以前会在这个房间玩。这张卡片我至少几年没见过了,因为上面的内容让人不太舒服。”
“不,那是给我的。我以前会在这个房间玩。这张卡片我至少几年没见过了,因为上面的内容让人不太舒服。”
“不过也可能有别的隐喻。再见到他的时候你有提起过这张卡片吗?”
“你是怎么理解它的?”
“刚才说话的是你父亲吧,他把你们都送上战场了?”
“这是义务,不是吗?”
“这算什么?塞茨不会疯到觉得放一群间谍就这么在光天化日之下凑近柏林有什么用处吧?他在打什么算盘?”
“不太了解,他不是这几天回柏林了吗?”
“不,这是我们的事情,跟他没关系。为什么变成这样你该去问弗兰克博士。”
“失礼了。我还以为彼特里希先生已经动身了,正好,你知道平日何处方便见到他就再好不过。”
“送出预言?”
“他没有提过为什么要送你这张卡片吗?给一个小孩子送一个卡片听起来就很奇怪,更不要说内容还和死有关。你父亲不知道这件事?”
“你还知道他有送过别人类似的预言么?收下后这些年里有没有什么……那种像是被他精准地言中了的事情。”
“恐怕他住在柏林,要想遇到他得蹲点,我很怀疑这种原始被动的手段能不能见到他。有这种字的独他一人。”
“看来弗兰克还没告诉你们这个,罢了,把我理解成和他做一样的事情的人就好。”“你应该不至于和那个博士干完全一样的事儿吧,我听说他和彼特里希先生之间的那种关系了,精彩极了。”他把眼镜架回了鼻梁上面,“在索引会干活不是个容易差事,你,呃……”
“……我是说,如果你有什么工作打算去北非或者更东边的话,得多保重。接下来的日子这两头大概只会更辛苦了。”
“言中的事情,比如我的工作?看来弗兰克还没告诉你们这个,罢了,把我理解成和他做一样的事情的人就好。”
“我怀疑他已经算到我们会来了,但这事儿被你父亲发现恐怕要麻烦得很了。有什么地方可以躲么?搭把手。”
“怎么了,难道我来的不是时候?实际上,我是来道歉的。”
“怎么了,难道我来的不是时候?实际上,我是来道歉的。”
“——我很遗憾,你的兄长是位值得尊敬的英雄。虽然他牺牲在了异国他乡,但留在国内的更多家庭因为他的死而不必活在那些趾高气扬自诩优异的国家的阴影之中,你知道,人死后灵魂依旧存在。当然,你们家庭的损失也是无数家庭的损失,我们为此感到悲痛。”
“看来弗兰克还没告诉你们这个,罢了,把我理解成和他做一样的事情的人就好。”
“那可太巧了,我记得大约十年前,他帮一个与自己只有一面之缘的孩子做齐了一整套文件,血统证明,诸如此类……看来世间确实有很多概率上的魔术。”
“哦,你的手,它怎么了?”
“不过,不这样做手脚的话,十五六岁能被接受吗?”
“然而,他们真的再次见面了。在这短短的几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原本靠拉皮条之类的事情过活的游手好闲的小孩拿那笔钱做了什么,他们见面时又说了什么,早就没人知道了。唯一清楚的事情就是,已经站稳脚跟的弗兰克博士慷慨地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还给这孩子找了份非常适合他的工作。”
“一定要赢。不惜任何代价。”
“那可太巧了,我记得大约十年前,他帮一个与自己只有一面之缘的孩子做齐了一整套文件,血统证明,诸如此类……看来世间确实有很多概率上的魔术。”
“一定要赢。不惜任何代价。”
“事实上,这没什么不好的地方。你仔细想想,加速推进战争也能避免在拖延中有更多的死伤出现,一个活人可以做一个活人的事,倘若他死了还能继续再做一份工作。事情就是这样。”
“所以……你今天到底遇到了什么人?”
“事实上,这没什么不好的地方。你仔细想想,加速推进战争也能避免在拖延中有更多的死伤出现,一个活人可以做一个活人的事,倘若他死了还能继续再做一份工作。事情就是这样。”
“对了。我听你的父亲说,附近有些很喜欢恶作剧的小孩?”
“非这样不可。这就是我说这场战争没有退路的原因,最好每一个细节都能做到最好。你听过斯图卡飞过时的尖啸声吗?如果……”
“如果我们做不到这一点,同样的声音也会出现在德国的上空,甚至是那些不设防的城市,他们会杀死一个城市的人宣泄仇恨,只是为了杀人。倾听雷霆的言语,那是燃烧弹落下时的声音。”
“所以……你今天到底遇到了什么人?”
“你遇到了很大的麻烦,这是非常严重的背叛行为。”
“你遇到了很大的麻烦,这是非常严重的背叛行为。”
“我没想到你竟然会做这种事。但我们还有补救的机会,过来,来我这边。”
“我想您理解错了我们的意图,我们才是实打实为了这个国家的未来来的。很抱歉产生了这样的冲突和误会,但我希望我们还能有一些聊聊的余地。我44和45年在诺德豪森的工厂工作,如果您希望的话……我可以提供一点证明,一些如今多数人未必见过的新东西。希望您能提供给我半个小时的时间。”
“你们能保障国民的安全的,对吗?”冈特•弗里德理当做到,但赫尔曼•海因里希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是做他曾经无数次做过的工作,越快越好。
“你和我去佩内明德。你和我。两个人。这样就会非常便利。快速并且有效。”
“我想不需要我陪同您去,您应该直接去问冯布劳恩。这种东西对现在的我们而言还不是时候,况且我并不在设计工程团队里,它们只是经过过我的手而已。关于更详细的数值材料还有细节,您更适合同那些设计师问。”
“现在至少得先轮到我们谈一谈再说别的事。”
“冯布劳恩先生也在佩内明德,这倒是不成问题,至于不是时候——你怎么能说不是时候呢。莫非……你觉得输掉比较好?”
“所以?”
“这就是我想同您谈谈的事了,您真的生来便是彼特里希本人么?”
“我就可以让你们离开这地方”
“先生,请把话说清楚,你是让我们离开还是帮我们离开?”
“您真是狮子大开口。既然如此我也加个价,把你记得的所有关于火箭零件的细节写下来。”
“……你知道在这里我们是更被动的那一方,对吧。你用什么保证你不会事后反悔?”
“什么都没有。我们无法互相信任,你们不会相信我,我也不相信你的记忆。如何?要做吗?”
“什么都没有。我们无法互相信任,你们不会相信我,我也不相信你的记忆。”
“把照片给我。后天天亮之前我会回来一趟,然后你们就可以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把照片给我。后天天亮之前我会回来一趟,然后你们就可以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他找到机会和这个年轻人进行了一些最低限度的交流——略去了未来战争进程相关的部分,不过,谈话的内容中也问起了彼特里希博士对弗兰克博士的看法。
1940年12月10日上午09:00,萨里郡。
莫瑞甘信托基金会
1933年于英国伦敦建立的组织,替业余收藏家或家族打理艺术品项目,业务包括运输管理、对博物馆出借等方面。
1940年12月11日凌晨04:00,托尔高。
卡里奥化学
战后在北美成立的日化公司。北美主管拉塞尔·格兰特博士出身于美国新英格兰地区,其蓝眼的相貌在多年间只有轻微的衰老。
1941年2月23日上午10:00,马赛。
“你们最近几天有在这附近见到一位高个儿金发蓝眼睛的德国先生么。个子大概这么高,头发这么长,看起来二十来岁吧。”
“我刚看他进那边那栋楼了,如果你们今晚能告诉我他最近在干些什么,又打算往哪里去的话,我会给你们每人付工钱的。”
“我寻思看着不像呢。从没听他讲过法国话。嗨!我听说有人在从法国搞画之类的玩意儿出去,那他妈不是赚翻了?”
“身高大概这么高,头发不是很长。你肯定见过,他最近在附近做什么?”
“你熟人?”“算是吧,我可是看着他长大的。”贝琳达盯着对方干燥的双手,也许他能熬过这个冬天,但下一个呢?下下一个呢?他会在多久成为历史书上的数字之一?警官给对方多丢去一支烟,“谢了,趁现在多抽点吧,苦日子恐怕还在后头。”
“先生您要是多给点,我保证晚上去那儿找您!”
“高尔特要要带着货物离开这里,你们怎么看,我们想办法让他带我们一块离开?”
“高尔特要带着货物离开这里,你们怎么看,我们想办法让他带我们一块离开?”
“应该有不少人想从那找门道离开这吧,您知道在这边中转的人大多都往什么目的地去么?”
“有时候直接坐船就可以离开,但麻烦的时候还得先去西班牙……等不及的话就只能爬山了。我看那些回不去家的大头兵都是这么干的,翻山越岭去直布罗陀。”“哎呀,在街角这么嚷嚷的人似乎也不少呢。”护士尽量轻松地开了口,就像自己只是个恰好加入塞斯勒和店老板谈话的过路顾客。“听他们说似乎还有人在这边把收藏品走私出去呢,例如画作什么的。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听他们说似乎还有人在这边把收藏品走私出去呢,例如画作什么的。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取决于领事馆吧,太多人想去美国了,还有墨西哥之类的……但如果你有什么地方的亲戚的话当然还是投奔他们所在的地方比较好。有时候直接坐船就可以离开,但麻烦的时候还得先去西班牙……等不及的话就只能爬山了。我看那些回不去家的大头兵都是这么干的,翻山越岭去直布罗陀。”
“不过要是有人投奔,只要提供身份和户籍信息这些就能出去吗?实在是太难了,再在这里待一阵不仅经济上,精神上也要到极限了。既然您说的那个人有把画弄出去的门路,我们手里也有些个人的藏品正愁没有办法合理转换成现钱,您知道怎么联系上那位吗?”
“请问这里有英国人的画吗?我和我的家人途经这里,过阵子就要离开了……但我的父亲近些日子听闻他早年在英国时曾经听闻但无缘购得其作品的画家不幸卒于战火,又不想在离开欧洲后留下遗憾,所以托我来四处打听打听。您这儿是否有一位叫埃里克·斯特林的英国画家的画呢?如果您这儿没有的话,假如您乐意为我介绍一个有机会收购他的作品的地方,那也真的帮了大忙了。
“怎么可能,有没有亲戚在外面只能决定你出去之后过得怎样。多数人连出去的这一步都做不到呢。如果你给得够多当然好办了,但真有那么多钱的话谁还犯得着跑这来排队找领事馆呢!身份和户籍,这种东西只有领事馆和法国当局关心,你要走那种不怎么正规的通道,要拿出来赌的只有钱和命咯,搭船离开会不会被击沉全看运气。”
“我能出钱的!您不是在收画吗,我带来了!我知道的,去年这个画家因为被炸死身价上涨过!”
“抱歉,但我们这里没有他的画。他的遭遇令人遗憾……刚刚因为那种灾难去世,却讽刺地在不久之后的一场拍卖会上突然名声大震……”
“听起来像是那边的私人收藏家或是贵族抬了价……但这是该说可惜呢还是讽刺呢,也不知道那些人看上他的作品是因为他的才能还是仅仅因为他去世了。在这样的年头……唉。”
“的确如此,听说当时有两个人出了十分离谱的价格……啊,实际上……其中一位所属的那个团体——莫瑞甘基金会——正是去年低价买走了我们这里的画的人。当然……他们两次派出的是不同的人,我们也是事后才知道……”
“呃……无意冒犯,但众所周知,你们犹太人,很擅长推销东西。”[/b]
“是的……我知道,斯特林的画最近确实很值钱。因为英国那边的事情……”
“但这位先生也只是受委托来买东西的,很可惜那位真正的买家只对莫奈之类的画家感兴趣。眼下没时间发电报等他那头的人回复了。”
“眼光不错?我倒希望他投资赔本。最好有几件是赝品。”
“好几年前买回来的了,从一个画廊。当时也没想到它会突然变得这么值钱,但现在……毫无用处。”
“真麻烦,这么多人都知道我了吗,差不多也该考虑离开这地方了……这位是高尔特先生,他有几个挺大的单子。”
“那我建议你多留心维米尔的作品,可能还有梵高的。”
“那位先生叫什么名字?我马上要去趟英国找货,感兴趣的话可以合作一下?”
“我听说这回是突然在慈善拍卖会上交易了惊人的价格吧,虽然跟是遗作也有关联,但这种高价说实话还挺少见,如果不是出了什么惊人事态就像有业内人士助推似的。您应该比我更了解这些?”
“您还能回忆起具体些的时间地点吗?有人向您推荐了它?”
在有一搭没一搭的交流中,他自然是提起了基金会和竞价的事,还有那位德国的女士。先是低价买走了斯特林的画然后又在拍卖会上哄抬高价,倒是这些机构很常见的炒作方式。但莫瑞甘……护士短暂地将这名化身乌鸦的战争女神和柏林上空的群鸦联系在了一起(当然,还有那指使着黑鸟的术士)。“或许到了英国之后可以再查查这个基金会。而且,”她不解地侧了侧头,“如果纯粹地是想用艺术品牟利的话,那自然是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为什么偏偏是斯特林呢?”
“或许……我们也该悄悄上楼,找那个藏品贩子问个清楚,顺便再看看能不能搭上高尔特这条线。”警官对护士的提议思索了一会便点了点头。一直呆在这外面帮不上任何忙,而且也十分可疑。不过要是再走上门的过多会显得十分奇怪,她靠在了墙边:“你们先进去好了,我在外面给你们放放风,万一有人想要让这楼变得更热闹,我会高声和那人攀谈来提醒你们。”
“我是俗人,比较喜欢奥布里·比尔兹利。”
“弗兰克。你真好运,在资产被充公之前跑掉了。但是——我不推荐。我这趟会直接回德国……你会跟着我回去吗?”
“但假如是詹姆斯·布雷特指使的,那他也太阴险了一点。毕竟我听说他和斯特林认识,很难想象有人能做出这种事。更何况这人和那些在度假别墅里面大骂丘吉尔的贵族不太一样。我猜他对张伯伦的意见非常大。”
“1932年的夏天,在柏林有个眼睛几乎是白色的先生……”
“……什么?”
“这还真算不得俗,我可以去英国找他的早期作品他负责的杂志,只要你想。而且从投资角度而言它也决不掉价。”
“您熟人?还是说…您委托人的投资竞争对手?”
“您打算回国?如果付得起差旅费,你也会带她们走的,对吧?”
“为什么突然这么殷勤?你出不了马赛了?”
“这些玩意儿有一部分要带回德国,一部分要走水路去别处。你们还是赶紧滚出欧洲大陆吧。逃走,去美国之类的地方,在纽约定居。别回来了。局势不会再有转机了。弗兰克已经收到了根除有害基因的指令的风声,从疗养院和看护所开始。”
“女武神的呼唤…乌鸦?这是战争三女神吧,凯尔特人的女武神。对了,当初那位眼睛苍白的先生是跟你怎么说的来着?”
“水路从哪里走?我能付钱,我不介意跟货走的。”
“这么说来…他也提起过一位眼睛颜色特殊的先生。”
“我估计要在西班牙停一趟,然后去里斯本。你看,跟货走也会花很长时间。”
“什么时候在哪里出发,我找其他人商量一下。”
“画拿到了,他确实是来替弗兰克博士运货的。船会在西班牙和里斯本停留,说不准比在大使馆排队快些。我提了弗兰克的名字说我们当中有人认识他,说来也巧,那位女士买斯特林的画经由彼特里希推荐。”
“去把那位女士和她的孩子请下来吧,在明天早晨和高尔特再碰头之前我想还是先和她确认一下当时的情况。”自称赫尔曼助手的护士带领着那对母女下了楼,但那副油画的场景却还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临行前她瞥了一眼洛伦佐·罗德里格斯:如果他一直都和德国方面有来往的话,那诚如之前古斯塔夫的推测—— 几乎都在某些人希望它出现的地方出现——那他也应确保这些画作抵达它们预定好的下家手里。
“话说回来,那个法兰克福来的人,你们有打听到最近这段时间他最经常去的是哪个国家的领事馆么?”
“记得之前您有提过是位眼睛颜色很浅的先生推荐那副画给您,当时他还有说过什么关于画面内容,或是画家的创作想法之类的话吗?你们有过的任何交流都可以。”
“当时竞价方之一是个叫莫瑞甘的基金会,这名字非常巧合,对吗?他们拍走了当时的那件画,把价格炒了上去。斯特林本身死于非命,在之后是那个名为卡斯帕的术士也就是詹姆斯的哥哥,而离我们最近的便是乌尔布里希特。与这幅画有关联的不少人都死于非命,它们看起来就像——几乎都在某些人希望它出现的地方出现了,你还记得赫斯的事么?”
“倒是没人真在那碰到过他,只听说他打算去找美国佬。”
“在北非的时候有听其他人提起过您。弗兰克博士近来可好?之前受他恩惠回来得顺利,想谢谢他却不知怎么才好再联系上了。能在这儿碰到您也算是缘分。”
“你摸过什么?枪?还是扳手?”
“他好得很,多亏你没有一拳砸断他的鼻子……所以那群人还真是你们,我就说二十世纪四十年代怎么还有人把头发染成这么滑稽的颜色。”
。“说来当初金字塔里有人破坏了封印对吧,是否有什么不太好的东西从通往过去之门走了,或者像那种闪电一样的变化出现在了当中某人身上。”
“他还介绍说,这幅画是从一个有钱的英国人那里收来的,那英国人对北欧的传说故事颇感兴趣……”
“抱歉,我只是有些好奇弗兰克博士同为艺术品收购的爱好者,最近有没有在英国发现过什么好东西。根据弗兰克博士的投资人眼光,斯特林画作的价值实际上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吧?我很想知道身为彼特里希忠实的竞争对手,弗兰克博士对彼特里希博士或是他的基金会在艺术品交易领域是否存在别的什么劲敌有无了解……”
“只有和弗兰克博士一起才能击溃它。假如他有表示过这样的意向,我希望您能帮我联系一下他,高尔特先生。”
“他有提过这位英国人的姓名吗?啊,还有你们离开这里之后有打算好在何处落脚么,出境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如果找不到稳定的长居地也会很麻烦。”
“你说英国那次?弗兰克的人那时候也在。那幅画被一个美国人买走了。东海岸来的,纽约?还是波士顿来着。我忘了。那个人叫兰德尔·阿尔瓦雷兹。”
“虽然我觉得他没比不是人的玩意儿正常多少。”
“我们找画商打听过了,当时买走画的是个叫莫瑞甘的基金会的人……这位阿尔瓦雷兹是基金会的员工还是他们拍得的画的最终交付对象?”
“博士似乎已经离开北非了吧,他不打算和你同路?”
1941年3月12日中午12:00,巴塞罗那。
“等他把这地方的地下网络揪出来,难民逃往的方向、盟军探子的联络人……日后打进马赛时对他来说就又是个筹码。”
“你打算在这儿停几天?我们大概这些天就先留在这儿看看状况,如果情况合适就考虑先直接往伦敦去。关于弗兰克博士那边……我希望能得到一个能够较为稳定的联络方式,毕竟现在在外奔波,只靠信件和电报可能未必能及时和他更新情况。”
“您这是……发生了什么?您还会讲别的语言吗?”塞斯勒毫不迟疑地扶住受伤的男人,先把他带到角落的空地,回头警惕地打量了远处的空间,看附近是否有发生什么冲突或疑似行凶者的身影。
“马上就走。你什么意思?电报和信函是这时候最快最稳定最平民的联系方式了,你总不能指望对着什么还没巴掌大的东西讲一句话就有人立即回复你吧?隔着海?这样吧,你们去美国等着。弗兰克在纽约有个空壳公司。你们去找美国IG问去。”
“我们没人会西班牙语——”
“这样吧,你们去美国等着。弗兰克在纽约有个空壳公司。你们去找美国IG问去。”维若妮卡挥挥手,权当是和前去猎艳的军官暂别。察觉到古斯塔夫的动向后她便拎起箱子匆匆跟上对方,在此之前数出几枚马克垫在了那杯没喝完的马黛茶下。箱子沉甸甸的重量牵得她肩膀生痛,早知道该把行李先交给雨果的。
“你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您叫什么,先生?您是一个人来这儿的?”
“您会德语的话就好办了,有看清是什么人动的手吗?为什么会找上您?”
“不用猜,肯定是长枪党找的人……这群人都疯了……妈的……”
“不用猜,肯定是长枪党找的人……这群人都疯了……妈的…”按照地图上的标注也不难找到工程师找好的落脚点,维若妮卡把那张地图抓在手里,示意同行者把这位韦伯先生带上。
“是因为反对他们而遭了报复吗?之后这两天您最好跟我们一起行动一段时间,至少等伤势稳定一些,现在要出去看来很危险,顺便……您之前从事的行业是?”
你们很快转移了伤员,但善举似乎不足以让他放下警惕。犹豫再三,他也只是红着脸说自己之前是西班牙流亡德国无政府工团主义组织即DAS的同情者,不过现在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欢迎来到巴塞罗那,很荣幸为帝国的先驱者们提供帮助。你们要的东西还在原处,当然,封条已经贴上了。不必担心有东西遗失,它们曾经的主人被捕时还相当震惊,想必没有提前将贵重物品转移的可能性。是的,非常简单快速便捷。当我们告诉他他的妻子等他等得心急如焚的时候……我估计——眼下他已经被送回去了。愿他们在本土团聚。”
“我来了,花了点时间给小孩子们买东西,其他人去跟踪高尔特了?”听到警官的声音时维若妮卡刚好替韦伯处理完伤口,幸亏先前在托尔高时搞到了镇痛药,现在他看起来好多了。护士扭头看向舒尔兹,没从她身后看到花匠的身影后烦闷地叹了口气。“赫尔曼先生刚才和我们打过招呼了,至于雨果那家伙多半也是。但愿他俩记得来这边的路线。”
“先生,恐怕他们是冲着您有的东西来的。我们的同伴已经打听到他们查封了您的家,其中就有他们要的物品。”“韦伯先生的家就在附近吗?听起来他们不过是想借机吞并您的财产。”维若妮卡坐在床边,她的视线有意无意地打量着韦伯手上那枚婚戒,最后还是开了口。“虽然问得太多挺可疑的,但您的太太是和您一起逃脱了吗?说实话我们也刚到这边没多久,要是您能看在我们搭你一把的份上分享下当前局势,那就再好不过了。而且就和那位先生说的一样,” 她朝古斯塔夫的方向点了点头,“这段时间您或许需要一群同路者。”
“来这多久了?你会西班牙语?那群人在这附近哪里活动,最近是有什么事件吗?”
“弗朗哥的人这个时候肯定会咬着你们不放……您应该不打算在这儿落脚吧?有之后去哪的打算吗,说不定我们能同路一段时间。”
“先生,恐怕他们是冲着您有的东西来的。我们的同伴已经打听到他们查封了您的家,其中就有他们要的物品。”
“虽然问得太多挺可疑的,但您的太太是和您一起逃脱了吗?说实话我们也刚到这边没多久,要是您能看在我们搭你一把的份上分享下当前局势,那就再好不过了。而且就和那位先生说的一样,这段时间您或许需要一群同路者。”
“你们有什么办法去英国吗?”
“不过这样来的话似乎要么得穿过直布罗陀,要么就得先想办法到北边去。”
“刚才说韦伯先生的家是怎么回事?您是就住在这边?”
“这个……我其实是……寄住在别人家里的。”
“我是从德国来的嘛……不过现在情况也……可能还是……”
“我是从德国来的嘛……不过现在情况也……可能还是……”
“即便是寄住,现在的情况也不太好直接回去了,您是什么时候从德国过来的,被那些伤人者盯上的只有您一个吗?”
“接纳您的朋友是什么人?现在这种情况还愿意接纳先生您的人,想必人相当不错吧?”
“我们还安排了一些别的余兴节目,很遗憾,您不打算在这里多加停留,不然您就能看到我们是怎么顺藤摸瓜找到他们的地下网络的了。”
“听说《格尔尼卡》四处展览,多有趣啊。说起格尔尼卡,秃鹰军团那……”
“最好把衣服脱下来,我们替你擦擦身子,身上留下血的味道对藏身不利。”“万一在愈合的时候衣料带进伤口引起感染的话那就麻烦了。”维若妮卡挽起袖子,对方心神不定的态度不禁让她有点恼火。“是这样的,韦伯先生。既然您向我们求助,我们也愿意伸出援手……那还请您配合一点,把事做到一半就停下不合我的行事规范。而且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你若有所隐瞒,我们迟早一起玩完。你也不想莫名其妙地死在这里吧?”意识到自己不受控制似地提高声音后,她清了清嗓子。
“我要接着去听,你们有兴趣的可以跟过来。”“你和赫尔曼先生都注意安全。那群人先前可能是在引诱其他的目标……”她瞥了眼惴惴不安的韦伯。或许他也是其中之一?
“最好把衣服脱下来,我们替你擦擦身子,身上留下血的味道对藏身不利。”
“是这样的,韦伯先生。既然您向我们求助,我们也愿意伸出援手……那还请您配合一点,把事做到一半就停下不合我的行事规范。而且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你若有所隐瞒,我们迟早一起玩完。你也不想莫名其妙地死在这里吧?”
“如果担心没有替换衣服不方便行动的话可以先穿我的,等你好些后要出门的话也改换一下造型会比较不容易被盯上。”
“问题是——我……身体有残疾……怕要吓到你们的……”
“不太方便的话我们回避一下也可以,毕竟沾血的衣物太容易引起感染了,现在特定的抗生素也不是那么方便入手,您自己换一下?”
“如果您觉得信得过的话我们可以先同路一程,但如果您打算离境,大概登船之后我们也没办法再帮您多少了。怎么样,韦伯先生?”韦伯原本正拿着塞斯勒的衣服坐在床边发呆,突然杀了回来的古斯塔夫把他给吓了一跳。他赶紧把门一推将你关在了外面。
“可以,就这么着吧,抱歉,您得在外面等一下。”
“不行,我见过太多伤口没好好处理两三天内就得了败血症的人了,您这样不行,先处理一下,一会奥尔蒂斯小姐就会回来——”
“您刚才怎么不和我们说呢——”
“你为什么那么忌惮让我们看到那些伤口?”
“你们赢了。”
“好了,看在我们真的打算提供为数不多的药物帮你治好——而不是像某些地方带回来就毙了你的份上,能不能说说你到底从哪受的伤?之前去干什么的?”
“先不管这是哪里来的伤口,我没想到他们会这么下血本把一个刚受伤的士兵放出来当饵。这种程度的伤怕是拖不得的,你们要找的人有那么重要,需要再搭上一个人?”
“——被真正的韦伯。我刚刚告诉你们的都是他的信息,千真万确。行动结束之后,我是刚调来的,这里没人认识我。上面给我的任务是把利用同情去把难民和一些危险分子的去向摸出来,所以……也不算是假的吧,我那时候确实需要帮助。”
“刚刚在外面他说他会配合治疗的。”
“上面给我的任务是利用同情去把难民和一些危险分子的去向摸出来,所以……也不算是假的吧,我那时候确实需要帮助。”就算对方的真实身份令自己多有顾忌,但总不能这么放着伤员不管。对塞斯勒的玩笑话报以心知肚明的笑容后,维若妮卡强按住心底翻涌的反感给间谍进行伤口处理。工程师已经帮忙清洗了伤口,她在翻找装有药物的瓶瓶罐罐时短暂地思考了片刻,最后还是给对方用上少量吗啡。
“今晚九点钟,酒店。您要是肯来赏光可就太好了。”
“如果你人在本土的母亲知道你在外竟是在干些这种被人利用了伤病还借此出卖他人的事,那她恐怕要失望了。”
“如果你太久没回去你上头的那些人会怎么说,以为你死了?”
“你们与其在外这样跑来跑去不如想想内部到底是不是所有人都在为了那个国家好。那些被捕的人被带去了哪?”
“你任务已经完成的前提下居然也没有得到治疗?听起来就像是把士兵当作用完就扔的工具。”
“等过去这一阵,反正也没人认识你是吧,就当是我们没多久就把你枪毙抛尸大海,去别的地方做些随便什么、不这么恶心的事好吗。”
“不如你们还是把我毙了得了,至少还有抚恤金。”
“你们老问我这种事情不如去问下命令的赫伯特·西格尔特……”
“算了,仔细一想,我可不能答应这个。我内人的档案全他妈在安全总局。不如你们还是把我毙了得了,至少还有抚恤金。”
“你要是真为你内人着想,就好好地活着回去见她。”
“好啊,那就多讲讲这个赫伯特·西格尔特的事情,他最近都在什么地方,接下来还有什么打算?至于你的事情,或许之后也不是没办法,要处理的被当作叛变这种事也不只你一个人……靠,怎么这种烂摊子一个接一个的。”
“安全总局?再过几年这种东西都不一定在了,你就想一死了之——算了,我只想说熬过这几年之后可能比你想的要好一些,别问我为什么。”
“您要小心……他非常不喜欢会死去的东西。”往后高尔特那种青春永驻的状态恐怕也拜弗兰克所赐,另一人就像坚持拉拢他似的(尽管二人关系本就不怎么样)。
“回不去了。这辈子就这样了,这事情就这样了。”那句平淡而绝望的言论在护士看来却更像是指向自己的诘问。来到这个年代已过了大半年的时间,那预言中的核冬天或许已降临在原先的时空:就算就算真能回到未来,自己又能做些什么?
“亚威农街,他一般在那里等待。这个人是从第四局突然安插过来的,接替了之前因为不幸事故被撤职的人,具体什么状况我也不熟。有时候他看起来很恐怖。”“看起来很恐怖大概是指哪方面?虽然他指示你干的事情也足够恶趣味了。”维若妮卡静静地倾听着无名氏的自弃言论,不再白费力气向他承诺对他来说已无可能的未来。她的眼神又落在对方无名指的指环上,最后还是将婚戒真正的持有者是谁这种疑问咽了回去。
“运气好的话,还在这里等着被送回德国。”
“算了,仔细一想,我可不能答应这个。我内人的档案全他妈在安全总局。不如你们还是把我毙了得了,至少还有抚恤金。”
“看起来很恐怖大概是指哪方面?虽然他指示你干的事情也足够恶趣味了。”
“你有印象那些人会被关在哪么,平时的话?”
“不像活人?……这个?这是我自己的。太不幸了。我也姓韦伯。”真是简单明了的结论。护士和其他同伴交换了眼神,连不明所以的他者都持有这样的印象的话,那这位西格尔特或许也和先前他们所见的活死人别无二致,或者更糟。
“任务要求我定时传递消息回去。
“伟大的帝国不会给叛徒抚恤金,对不对?”雨果的一番高见让她噌地站了起来。“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
“大概也在亚威农吧。任务要求我定时传递消息回去。西格尔特身边的人?他从荷兰带了人回来。”
“伟大的帝国不会给叛徒抚恤金,对不对?”
“放你回去也不是不行,不过你还没告诉我们那位韦伯的家在哪呢。”
“你见过他带着一个沙漏似的金属装置么?”
“大概也在亚威农吧。任务要求我定时传递消息回去。西格尔特身边的人?他从荷兰带了人回来。”
“不会更好的。”
“消息会直接传给西格尔特吗,定时的频率是……下一次需要在何时传递?我们先确定一下你可以沉默多久吧。”
“那人是彼特里希那边的,我见过博士带了他阵亡的消息给亲属。您要去吗?”
“是的。本来的计划是顺利的话我应该在下个月中旬报告。”
“明晚留一两个人在这里照顾伤员和妇女孩子,我们先往那家酒店去一趟,别忘了带上那幅画,先裹好一点。”如果能摸到与会者名单那就更好了,混进侍者的队列里应该不是什么难事……维若妮卡翻了翻自己的箱子,不出意外地在底部找到了便于易容的化妆品套组。她对着小镜子打量起自己的面部轮廓,在脑海中勾勒出变妆的方案。
1941年3月12日夜晚21:00,巴塞罗那。
“越是艰难的处境下,我越想避免临时进入过于陌生的身份,否则很容易被身份牵着走。”
“考虑很合理,但我必须提醒你,这样会通不过应变测试。”
会成为他以后行动小组一员、也是最后仍然活着的那个人在第三次筛选的等待区对他说道。
他是个不听劝的家伙,但通过了测试。
“听说您是搞物理的,哦不,准确地说,搞火箭的?”
“您觉着,如果有了精准长途制导武器,咱们能直接炸去伦敦吗?”
“英国人那边最近的情况您怎么看?那个去年新上的胖子已经撑得够久了,如果他们能早些认清自己的实力,说不定我们还能多省点研发资金挪给南边或者东边。”
“应该让他们自己分裂。”
“我说,白天看起来你行动还没什么问题,要不晚上我们去亚威农街头和那位韦伯的家转转?你说安全局把东西都转移了嘛......那也无所谓,可能还是有那么一点东西的,找到那些东西有助于我们通向和睦共处的未来。”
“韦伯先生,跟我们走一趟吧?总不能留你和这些孩子独处。”
1941年3月12日夜晚21:10,巴塞罗那哥特区。
1941年3月12日夜晚21:10,巴塞罗那丽兹酒店。
“那些在上院里有不少席位的老贵族里很多人对现在的战局颇有微词吧,如果他们内部的火能就这么点起来那对我们而言何尝不是件好事。”
“——幸会,先生们。关于之前给你们的火箭图纸需要的聚合材料……”
“恐怕您暂且不需要担心东边的局势了,柏林方面打算和苏联继续维持平稳的现状。”
“比起英国人,我倒觉得美国佬和斯拉夫人更值得商榷。您听说了吗?关于迟早要进攻苏联的那些话。恐怕您暂且不需要担心东边的局势了,柏林方面打算和苏联继续维持平稳的现状。”
“苏联那事儿还是几个月前我从父亲哪儿听说的,上面又有新消息了?”
“那些美国佬近来的势头可真是有些说不准……之前应该还有说法称英国佬要去美国人的军火库里借东西了。”
“别急,别急。韦伯先生,麻烦你指路就好,走在前面这种事情让阿姨来。你还有美好的未来...可不能死在阿姨前面。”
“还恐怕得在武器研发上领先美国佬一步,势必不能被牵着脖子走。听说最近他们有些新的名堂。”
“如果阁下那边收到了和原子问题相关的新进展,也希望能够传达给我们……我们有理由相信上个月美国人已经在这方面获得了一个惊人的成果。新的元素。”
“这不是问题,我听说火箭近日有了突破性的进展。况且,间谍部门也不是吃素的。”
<前面有人,需要你潜入检查。>什么?要我走在最前面吗?原来如此,平民被当成排雷兵了?这滑稽的念头几乎让雨果笑出声,他模糊觉得自己可能脑子出了那么点问题但是......谁在乎呢?
“这是长枪党的人。”长枪党......某个本地政党吗?既然会出现在这里应该不是什么不知名的胡闹政治实体,就是不知道该党和纳粹的关系怎么样......雨果对外国历史没什么研究,他压根不清楚长枪党在1941年的西班牙意味着什么。不过这对他接下来的行动没什么影响就是了。
“劳驾,请帮我看看这里有没有这样一把车钥匙,我想我记不太清具体放在哪里了。”
“我也不知道他们在等什么。上面还有个德国人,可能以前是秃鹰军团的。”雨果感到一阵恶寒,儿时的阴影再一次袭上心头。急促地呼吸数秒后,花匠按之前约定的信号快又急地用手势拼出秃鹰两字,然后顾不上后面会有什么动静继续向前挪动,试图让自己不被发现同时看见他们的脸。
“我还以为是谁呢,你这是在杀了人打算逃跑的路上?”
“呃,操。我刚刚还说什么来着?上来细说!”
十分钟前,柏林。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坐在桌旁的黑发男人接起了听筒,他的蓝眼睛在光下几乎无色。
五分钟前,巴塞罗那。
两分钟前,巴塞罗那。
当下,巴塞罗那。
“熟悉的小玩意,这边的西格尔特是个假人,不知道这种保险手段还有多少,恐怕我们要迟到了。”
“根据柏林的指示部署到沙漠的部队找到了一种紫晶状的矿脉,他们似乎相信那玩意儿能拿去充当能量来源。”跟着赫尔曼上了车的维若妮卡在副驾落座,发现高尔特在车里后她便止不住地瞟向中央后视镜,工程师绷紧的眼角更是让她打定了这一路上最好什么都别说的主意。也得亏在离开酒店前就换掉了那身制服,要不然自己恐怕怎么看都像是肇事后逃离现场。她看向塞斯勒手里的证物袋,视线又飘向了中央后视镜里靠着半开车窗抽烟的高尔特。尚不清楚那座矿脉出产的矿物是否就是假人身上的晶体,若答案是肯定的话,那恐怕彼特里希手上这种用以保险的复制人只会越来越多……
“话说回来,你们不觉得街上这么安静很奇怪吗?”“这个时候街上有宵禁吗,还是说这一带本来就这样?”她接走了高尔特的话头,隔着玻璃向窗外的街景观望。“但确实安静得有点过头了。按照那位先知的缜密作风,他们有后备方案也不奇怪……还是尽快和其他人合流比较好。”
“话说回来,你们不觉得街上这么安静很奇怪吗?”
“根据柏林的指示部署到沙漠的部队找到了一种紫晶状的矿脉,他们似乎相信那玩意儿能拿去充当能量来源。”
“我能想到的唯一原因是他们不希望这件事情闹大——尤其不能暴露有些常人难以理解的因素在参与——以免影响到和西班牙人的谈判,所以在事发后立即有所谓的后备方案接管了局面。反过来说则是个坏消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现在分外想要你们死,作为平息这次混乱的必要条件。”
“话说回来,我还真没听说过巴塞罗那有安插这种怪人。”
“什么东西的能量?仪器的?”
““您有所不知,在您原本的那个时间线中,人类已经迎来了不可避免的终结。在核战争的阴霾下,你们的种族人口锐减,只有少部分在避难所中勉强度日。这状态持续不了多少年,在不到五个世纪的时间里,最后一个人类将孤独地死在地下。””为了稳定自己的情绪,舒尔茨的呼吸加快了速度,随着手部一起颤抖的烟已经烧到了她的指尖,女警的手指如同癫痫发作一般松开了滤嘴。
“为此,您最好就此收手”“你看,”舒尔茨瘫开了空无一物的手,被忧愁填满的脸上挤出一个苦笑。“我手里没有东西,我不会和你再打了——你给雨果那张卡片的时候就已经预计到现在了?为什么要把一个无辜的平民扯进来?妈的,好吧,我们问点更重要的问题。”副局长抱着自己的脑袋懊恼地甩了甩,希望这样就能把自己烦杂的念头甩干净,一头金发散乱地落在脸前:“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而且,你和斯特科·帕克,那个召集我的人,又是什么关系?你现在告诉我,他其实也是你们之中的一员,是吗?”
“奇奇怪怪的科技产物。没有具体所指,消息来源是从澳大利亚沙漠里找到的石板,具体内容还在解读。他们似乎设法让那些人相信刚果有一座史前文明的城市的遗址。喂,你们不是从未来来的吗?刚果有什么?”
喂,你们不是从未来来的吗?刚果有什么?”眼下手上就有日志,赫尔曼不能确认将其交还给现在的高尔特会产生如何的连锁反应。
“至亲与好友,会在高压的精神状态中被遗忘,相比之下,一个时刻在身边的人带来的刺激则要强烈很多。你们可以认为这是一种吊桥效应的翻版。”这句话不是为他准备的,只要他有一日活着,波茨坦姓霍夫曼的一家人行走的墓碑就多存在一日。父母此刻逃出德占区了吗?如果“清除害物”消息不假,回到过去以来向第三帝国的每一次妥协都是将至亲往焚化炉再推一把。
维尔霍格死了,这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没有料到的。此时被长官拿来当挡箭牌,一旦复活他会如何想?会痛恨如此做的长官?还是越发坚定地寻找所谓的叛徒?最好穆宁计划的启用被阻止,死只是纯粹的死。仅一墙之隔的赫尔曼又听着谈话声逐渐变远。一旦一行人不利于它们的计划,想必它也会毫不犹豫地清除。
我们决定用一个新的未来复写掉过去的版本,然而不幸的是,这导致眼下我不得不拿枪指着您。“你打算怎么做?我要做确认。”赫尔曼向前快步一阵,勉强从另一个方向拐入这条巷道,但止步在了阴影中。他嗓音沙哑地开口。
“你相信命运吗?”司机透过车内后视盯着高尔特的那双蓝眼睛,“你曾经,或者说你将亲手把某些东西送给我们,现在我们有机会让它们物归原主……”“你瞧,真是太棒了,”花匠面无表情地用戏剧般的语气咏叹着,“你以为可以改变过去,却不知自己也是未来的一环。既然我们把高尔特区队长引向他的未来,那么为未来的活死人们和他们的家人也会走向自己的终点咯?”
“你相信命运吗?”
“你以为可以改变过去,却不知自己也是未来的一环。”
“恕我之前的失礼,我以为你是我们共同的那位敌人,所以才开了火。现在看来我应该再确认一下为好。我们当然回很希望和你们一起合作,但在那之前我们需要知道你们的目的…你们想要什么样的未来?”
“你打算怎么做?我要做确认。”
“它的计划呢?你们调查过它为何变节吗?”
“你们今天的介入很不幸地与之冲突。在新的变量的扰乱下,历史正在再次偏向末日。”
“实际上,我一直在想,有没有可能是……是因为人的寿命太短了,所以看什么都是线性的?”
“实际上,我一直在想,有没有可能是……是因为人的寿命太短了,所以看什么都是线性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时间也是这样?我去过维也纳,那里有个摩天轮。有时候我在想,圆和正弦波是有关系的对吧。如果你要描述一个匀速在单位圆上移动的点,它的坐标实际上可以转化成……”“你真是个哲学家,所以你也想站在时间的圆外?”雨果没有避开,他反而更近一步——花匠抽出自己的烟,把它搭在了高尔特的烟上。待它被引燃后,雨果粗暴地把它塞进嘴里。
“如果我们能站到另一个维度上去,没准就能见到更多的东西。但也有可能,即便我们的寿命能跨越时间,这双眼睛所能做出的认知仍旧是有限的……一种肉体的局限。就算对现在的我们来说,从亲身体验上看,这种感觉有时就像隔着玻璃看什么东西,像是借助了那些个体的工具,透过它们的方式去窥见那圆上的其中一道弧。”
“谈这种事的机会不多但,我猜,对时间的线性感受可能因为我们就是这种构造,因为我们是人类,天生只能以这样的方式认知它,身为别的生物可能完全不会这样想,比如我们也没法体验彼特里希怎么看待时间。”
“我不明白,如果我们的介入会导致你们的计划失误,那你们一开始为什么要让我们参与进这件事里面?”
“你们又打算用什么方法解决这件事?你应该也明白,为了拯救人类我们很乐意帮忙...但你得让我们知道你真的是在拯救人类。”
“你真是个哲学家,所以你也想站在时间的圆外?”
“要是有机会摆脱太短的寿命限制,你会为了看看时间到底怎么运行而一直活下去吗,为什么?”
“只需要离开这里,时间会解决一切问题。”
“可然后呢?我们不能永远被困在这里...我们需要找到一个去1968年——到那时时间已经把问题给解决掉了——的办法。”
它在过去已经多次将精神投射到不同的躯壳中,如今这对它而言是一件颇具风险的事情,就像一个容器中的水被反复转移到更小的容器中,它的精神和智能都在衰退瓦解。
“不到三十年的时间很快就会过去。”
“在你们的计划里,这条路径会怎么走?停战,以第三帝国的形态延续下去?这也是它许诺过的。”
“你的意思是它会困毙于躯壳寿命,那么从现在起还需多久?从你们眼中短视种族的角度,我认为该尽早杀了他。告诉我,他在现在的身体死了会怎样?不会过早灭亡是多久?此外,通往过去之门和那时的雕像也是你们的手笔?”
“按照你们已经写好的未来,我会回答什么?”
“按照你们已经写好的未来,我会回答什么?”
“我们肯定不知道你具体会答什么,但至少你会在几年后升职到区队长找到办法从这场战争中全身而退在埃及搞到你自己的独栋别墅过你的好日子而不是他妈的按那些人准备改写的新未来继续他妈的第三帝国事业。”
“我现在会重新发动再接近一些,塞斯勒那边注意安全,等到接近那家伙的时候可能就得麻烦你了,高尔特区队长。子弹这种能够计算轨迹的东西对他们可能没什么效果,但冷兵器就未必了。”
“现在,我们将不得不走向概率学上的多数派。”女警已经有了警觉,当枪声响起时,舒尔茨下意识地俯身向前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经受过的训练让她知道当务之急是控制住对方的射击角度,她以对方的手腕为目标向前伸手。
“雇我一次很贵的,不要反悔!”
“既然它能计算子弹轨迹那我认为它也能计算攻击轨迹,不过无所谓,试试也成。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或者弱点吗?”
“没用的,我们自从人类这个物种演化出来就在看着你们。用你们的比喻来说,没有父亲是不了解自己的后代的。”固定住对方的舒尔茨一脚踢在对方小腿上,迫使后者没有任何闪避的空间,嗤笑着提出了不同的论点:“高等生命先生,你还是不够了解人类...若是你足够了解人类,那你应当知道,人类的传说和故事有一个永恒的主题,那就是——弑父。”
“没用的,我们自从人类这个物种演化出来就在看着你们。用你们的比喻来说,没有父亲是不了解自己的后代的。”
“他脖子上的那个相机有点不对劲,有可能的话,弄下来带走!”“这群所谓高等生命到了最后似乎都会和彼特里希一样疯掉吧?真是受不了了……”副座上的维若妮卡栓紧了安全带,在众人近身战斗的时候观察着战况的发展。“直接打碎不行吗?现在看来直接拿到手可能有点难度!”
“相机怎么处理等实战再……”
1941年3月29日
“现在,诸神(父辈)渴望的是一场血祭。”
1941年5月1日上午11:00,伦敦。
“我们算不算唯一一批同时经历了英国人的空袭和德国人的空袭的家伙?战后出生的小伙子小姑娘除外。”
“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不知道今年我们手上剩下的这副还能不能也卖出点什么价格。不清楚卡斯帕·布雷特还在不在北非,那画是这么危险的东西,不管是他还是他的那个弟弟,都还是能提醒一声比较好。”“能找到拍卖行的话应该就能联系到布雷特家,聊聊埃里克·斯特林,或者那场拍卖会的细节。”
“今天的通识课内容包含那场轰炸的影像,如果你对此会感到不舒服,可以去隔壁教室或者操场待会都好。”
“没关系的。”他看着这名把他单独叫出来、对这个回答有点不知所措的小学教师,也看到了一旁搁在教室门口的箱子,里面装了几卷贴着那个城市名字的胶片和一叠复制图像。“真的,我早就看过这些,也早不舒服过了。”他加重语气防止对方继续劝说后沉默半晌,暗自数了下日期,“学期结束我就不能在这里继续念了,所以这是听您的倒数第二次课,我们还是善始善终的好。”
“那你之后打算?不管怎样,都希望你能有好的前途……”年轻教师的表情很复杂,可能刚想起收费科那头挂在嘴边过的某些常年欠学费的家庭列表。
他伸手往窗外跨过数十道街区后朦胧的山坡间指去,那边是陆军学校坐落的位置:”谢谢,借您吉言,希望我不用真的再面对这种事。”他抱起地上的箱子,推开了教室的门。
“我叫多萝西,多萝西·格兰特。”
“当然会讲德语,我们就是从德国逃过来的。如果你被别的什么大人看见和德国人混在一起可能会有麻烦的。”
“我无所谓的。德国人会输掉这场战争。”
“你的家里人呢?”
“去年都被炸死了。如果不算上我在美国的远亲的话。”
“我现在跟一些奇奇怪怪的人住在一起。你是那种人吗?”
她伸出手去握你的右手。雨果眨了眨眼,蹲了下来,握住了野狗的左爪子,又握住它的右爪子:“伸出左手,伸出右手,好孩子。”
“我现在跟一些奇奇怪怪的人住在一起。你是那种人吗?”护士顺着塞斯勒的视线看去,注意到古斯塔夫的异常后她默不作声地向那边走去,听到女孩的话后她半是开玩笑似地用英语开了口。“能有多奇怪?总不能是自称来自未来的人吧?”
“那要看你觉得什么样的才算是奇奇怪怪的人了。”
“能有多奇怪?总不能是自称来自未来的人吧?”
“就是,希望他们对德国流民不要有太多偏见就好了……唉。”
“那确实很奇怪。那么,你是来自未来的人吗?”
“这里的房主是你的谁吗?我看见你也有献花来着。还是说,你是冲着我们来的?嗯......你会德语吗?
“要是未来人真的存在的话,你认为他们会是魔法师或者女巫吗?”
“这是某种游戏吗?”
“你是稻草人吗?还是德国产的铁皮人?或者是胆小的狮子?还是说你是魔法师?”
“没错。我每天都会对很多人做这个游戏。我不认识住在这里的人。我和军情十三处的人住在一起。”
“那也得看你说的这些人具体是干什么的了。不过我们正在追一个魔法师,可以这么说吧。一个魔法师,一个骗子,就和奥兹那样。”
“你打算抓我们去见那些人么?如果能见着他们我必须得说那些英国佬至少应该让你吃饱饭。”
“幸运或者不幸的是他还没来得及将它告诉爵士就死于心脏骤停了,我想德国人的术士反制了他的精神力。”
“德国本土除了那个先知以外恐怕已经没有真正的术士了。假如行动的就是那个人,他恐怕已经知道我们到了伦敦,和我们在一起太久会害死你的。”
“我们的困难在于——拥有预知能力的术士或者灵媒,在这两周里的死亡率忽然上升了。就像可怜的罗伯特。”
“我们认识一些卡纳里斯先生的人,他们很乐意告诉我们盖世太保的动向,至少在现在还没有严重到这种程度。魔法师还没有一手遮天到那种地步,因为促成他的提线木偶海德里希先生动手的关键事件尚未发生。”
“魔法师在英国不会没有线人。除去死者身份,目前的死亡事件有何共通之处?如果你们确实从卡纳里斯的人那边听闻消息,5月10日前后是个关键时间点,德国人可能会派人来。”
“灵媒们死亡的原因是自然死亡么,还是?”
“西奥多菈,如果现在我把这件事告诉了你,你们那边的那些人会就此行动起来么?”
“他们在死前都试图探测过德国人的军队动向。”
“你可以只告诉我。”
“当然是非自然死亡。罗伯特,十二岁,死于心脏骤停;理查德,八岁,死于自杀;丽塔,五岁,她洗澡时把自己溺死了;阿德莱德,十六岁,她前天晚上跳进了河里。他们在死前都试图探测过德国人的军队动向。””
“你可以只告诉我。”昔日在疗养院度过的日子流过眼底,感谢未曾拜访便已然被扭曲的幸运已无太多意义。她摇了摇头,抬手覆住额头借此掩盖自己的力不从心。“这些年龄真让我怀疑他们是不是从孤儿院被收编的,虽然这也不太重要。现在的问题是其他灵媒都被反制了,而你……或者那个爵士,觉得你能和那魔术师对抗吗?”但无论如何,这孩子都将去和那先知对抗(对于军情十三处而言这或许是这些孩子在战争中唯一的天命了吧),她看向西奥多菈的眼神中又多了一丝悲哀。
“当然是非自然死亡。罗伯特,十二岁,死于心脏骤停;理查德,八岁,死于自杀;丽塔,五岁,她洗澡时把自己溺死了;阿德莱德,十六岁,她前天晚上跳进了河里。”
“你可以只告诉我。”
“的确10号那天很不凑巧,你有什么打算要做的吗?或者……如果有我们可以协助保障你安全的办法,也请告诉我们。”
“现在能调用的灵媒都是这个年纪的孩子?难道说其他灵媒都像你一样……”
“这些年龄真让我怀疑他们是不是从孤儿院被收编的,虽然这也不太重要。现在的问题是其他灵媒都被反制了,而你……或者那个爵士,觉得你能和那魔术师对抗吗?”
“好吧,不过你需要保守秘密……未来人的预见如果被太多人知道,那就基本没有效力了。10号晚上鲁道夫·赫斯就会独自乘飞机降落在苏格兰,差不多在格拉斯哥这一带。如果按照原本的时间路径,德方高层会认为是有术士蛊惑了他,对在德的所有术士进行清洗。不过这不算是好事,在这之后德国就会变成我们刚才提到的那个先知的一言堂。”
“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了。要跟我去MI13吗?主管在等。”
“要跟我去MI13吗?主管在等。”“我们也没有拒绝的余地,对吧。”维若妮卡跟上了女孩,又回头看了眼四周,观察有无其他年龄相近的儿童。“每天都在这里和过路人重复这样的游戏……这么听起来,和其他灵媒相比你更像个密探。”
“不过,你可以告诉我刚才你在做什么吗?看起来我脑子里的想法都已经被你猜透了?”
“他出去了,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你们今天可能都等不到他。叫我克里弗德吧,有什么事情跟我讲也差不多……”但刚才西奥多菈明明说主管在等啊?她疑惑地看向正白猫玩耍的西奥多菈,“抱歉,是我先入为主了……主管是临时有事离开了吗?”她稍稍鞠躬后靠近了桌子,扫视了一遍那些堆叠的星图(当然,她对这些神秘学要素浓厚的学说一窍不通)。“听格兰特小姐说MI13现在面临着很严重的人手不足,所以我们就过来尽一份绵薄之力了。”她忍住了伸手去够那把黑木匕首的冲动,又比较了一下匕首离克利弗德的距离。“你可以叫我奥尔蒂斯。虽然有点失礼——但那是你们灵媒的施术方式吗?”
“他出去了,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你们今天可能都等不到他。叫我克里弗德吧,有什么事情跟我讲也差不多……”
“你可以叫我奥尔蒂斯。虽然有点失礼——但那是你们灵媒的施术方式吗?”
“我们是从德国来的。为了……一幅画的事情,或者说一位已故的画家。埃里克·斯特林,贵部门此前是否有了解过他?”
“这位画家的作品或许与德国的一名,呃,或许很快就会是唯一一名术士——扯上了关系,从先前的调查看,对方似乎是在有意在对斯特林流落在外的画作进行引导,好让它们成为实现自己目的的工具……呃……这解释起来可能会有些复杂。”
“我是——负责改变天气的人。实际上,我之前一直在胡德号上工作,皇家海军之类的。但我们人手不够,最近空袭又很频繁,所以我被调回来了。”
“我倒是没听过这个名字。但引导画是怎么回事?另外我做梦都想不到德国只剩下一个术士是什么样的离奇情景,为什么?”
“我倒是没听过这个名字。但引导画是怎么回事?另外我做梦都想不到德国只剩下一个术士是什么样的离奇情景,为什么?”“引导画是怎么回事?您可以粗略地理解成那些画的流向是被操纵着的,为的是确保它们到达那先知的目标手里。”她竖起一根食指顶住下巴,逐字逐句地判断着发言中的情报量。自然是不能把在巴塞罗那发生的一切和盘托出,毕竟那幅画还被一行人带着。
“他哥哥卡斯帕·布雷特就是个有术士天赋的人,或许你们会认识?”“他好像是去对付意大利人了。”维若妮卡给在座的人挨个倒了茶,把克里福德的那份放到他的手边,“或者从家系入手?在路上听来的,传闻布雷特家似乎盛产术士,在这层关系上MI13应该和他们接触过吧。”
“他出去了,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你们今天可能都等不到他。叫我克里弗德吧,有什么事情跟我讲也差不多……”
“这个先知大约在去年年底对斯特林的画作进行了一次价格操盘,当时的那场拍卖应该是……詹姆斯·布雷特家的慈善拍卖,您对这个人或是他的兄弟有印象吗?他哥哥卡斯帕·布雷特就是个有术士天赋的人,或许你们会认识?”
“他好像是去对付意大利人了。”
“或者从家系入手?在路上听来的,传闻布雷特家似乎盛产术士,在这层关系上MI13应该和他们接触过吧。”
“我该如何称呼他?什么时候走的,至少格兰特小姐找人之前他还在?人手不足是一方面,像遇见了尤其紧急的事件,他可提及过去向和缘由?”
“对了,你之前住在哪里?去年空袭那段时间。”
“原本是这样的,但他没在那里呆多久就回来了。”
“他现在就在这附近,和空军的人在一起。”
“这确实很危险,你们把画处理掉了吗?”
“真是精致的工艺,看起来像是件舶来品?”
“我们之中大部分人缺乏处理这种超自然物品的经验,并不太清楚它的失效机制,要和您及您的同事请教怎样的措施才算妥善处理。”
“画的事情你们可以跟他讲讲,在这方面他比我强。”
“早先是在海上,后来德国人巧妙地炸死了一些重要的人,为了填补空缺我就在秋冬季节回来了。”
“如果你们想的话可以带走它,那只猫……它叫松饼。反正现在呆在伦敦也很危险。”
“关于巧妙有更细节的部分吗?死者都有哪些人?对了,你是否听说过一位名叫莱昂内尔•阿什菲尔德的人?”
“是这样的,您,或者您兄弟应当认识埃里克·斯特林先生?他的画作曾在去年拍得惊人的价格。从目前线索推断这其中有一名德国术士操纵,画的颜料被动过手脚,他经由价格让它们待在他想要的位置,杀人,或者别的什么。我相当怀疑斯特林先生的不幸也与此有关。”
“说老实话,我不太清楚詹姆斯最近在做什么,他——不太喜欢我。因为我经常出差,而且不告诉他去哪里。他甚至觉得我不在乎家里人,也不关心英国以后会怎样。我和他至少一年半没联系了。所以抱歉,他的投资状况我是一窍不通,不过我可以给你们介绍懂行的人。”
“如果你们想的话可以带走它,那只猫……它叫松饼。反正现在呆在伦敦也很危险。”“我听说大多数船上都会养猫,很多水手认为猫在船上会带来幸运,还能预知海上气象的变化……其实我是想松饼对你们来说会不会也是这样的吉祥物啦。”维若妮卡咧了咧嘴,怜惜地抚摸着松饼的脑袋。猫着实可爱,但考虑到紧张的口粮她就不禁担心小家伙被带走后会不会饿肚子。她挠了挠猫咪的耳根,“跟着我们可比呆在伦敦安全不到哪儿去。不过如果其他人没意见的话,我会努力让她每天吃饱的……”
“所以抱歉,他的投资状况我是一窍不通,不过我可以给你们介绍懂行的人。”维若妮卡微微颔首,对着卡斯帕行了一礼。“那就多有麻烦您了。现在看来那位画家留存下来的画都有着同样的超自然特性,找到拍卖会上推波助澜的人……或许就能铲起那先知在英国埋下的根系。”
“我们听说他是个会为了重建伦敦而举行慈善拍卖的人,似乎对张伯伦的意见大得很。”
“这些颜料碎屑来自那位作家的另一幅作品,几个月前它在巴塞罗那杀了人。看起来它似乎对触发目标有一定的选择性。贵部门对这类非自然研究似乎颇有建树,在联系令弟之前,希望还能请您帮忙看一看,这幅画的颜料中究竟携带了什么……它会和附魔之类的概念有关吗?”
“我听说大多数船上都会养猫,很多水手认为猫在船上会带来幸运,还能预知海上气象的变化……其实我是想松饼对你们来说会不会也是这样的吉祥物啦。”
“等我死了你们见到他记得叫他一声子爵阁下,哈哈哈哈。”
“触发目标的选择……你能保证它是自然过程吗?说不定是施法者本人亲自操控的。不好意思,我得把这玩意儿带回去看看。你,晚上得跟我走一趟,空军那边有事情。”
“它是我的猫,可惜我经常出去,老是托别人养怪不好意思的,你们想要就拿走吧。”
“虽然不能保证预测是否完全准确,但还请留意今晚利物浦上空的情况,尽早疏散民众。如果他们打算有所行动,那么这次的空袭或许会持续一周左右吧。”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能和空军方面谈谈。”
“把那只猫带走吧,不然会被他杀了的。”
“毕竟他刚才看起来心情似乎有些低落。但你是为什么认为他会这么做的,你看得见?”
“我不需要看见什么。自打战争打响的那一刻开始,要死的人和要精神失常的人都会死会疯,得益的只有收取血祭的东西。”
“听我的没错,带它走呗。不管去哪里,只要远离卡斯帕就好了。”她想到两位术士腕部的伤痕,又想到先前西格尔特的遗言。“在必要的情况下甚至要杀生献祭吗?按这种说法,如果牺牲足够的话……收取血祭的那‘东西’能向你们应允什么?”
“我应该没理解错?接下来我们就要带着这只猫咪一起旅行了?”“只能把这孩子带走了。”维若妮卡向舒尔茨简要解释了当下的状况,她扯了扯嘴角,“尘埃落定之后,我们或许可以带它回布雷特家。”
“在必要的情况下甚至要杀生献祭吗?按这种说法,如果牺牲足够的话……收取血祭的那‘东西’能向你们应允什么?”
“我不需要看见什么。自打战争打响的那一刻开始,要死的人和要精神失常的人都会死会疯,得益的只有收取血祭的东西。”
“足以封锁本土的风暴、浓雾、暴雨,在各种恶劣天气的帷幕下德国人的飞机会迷路甚至直接消失。但这甚至不是应允,这是唤醒沉睡已久的恶魔的副产品,它们在呼吸之间改变了气象,可它们本身并没有醒来——目前还没有。这是大规模屠杀对魔法产生的影响,而非与魔鬼字字清晰的契约。”
“不仅是我们,其他人也在做这种事。”
污溯终始雷
秽手末燃电
血足净烧乃
脉断化即创
送之毁造
清火灭之
除追之伊
“足以封锁本土的风暴、浓雾、暴雨,在各种恶劣天气的帷幕下德国人的飞机会迷路甚至直接消失。但这甚至不是应允,这是唤醒沉睡已久的恶魔的副产品,它们在呼吸之间改变了气象,可它们本身并没有醒来——目前还没有。这是大规模屠杀对魔法产生的影响,而非与魔鬼字字清晰的契约。”
“这是去年从低空飞过的斯图卡上面扔下来的,你们有什么想法?”
“你有印象这种实践最初是在什么时候由哪一方先发起的吗?”
“我们是在最小化损失,如果我们不这么做戈林的部队来回就像出入酒吧似的方便,谁叫雷达那么早就被摧毁了呢。说起空袭,我希望你们有防毒面具。这年头不安全到连小孩都随身带着这东西。”
“很走运,苏格兰场之前遇到的下院议员自杀案件里出现了一样的东西,所以我们真的有调查过相关背景。这是一个本地基金会的董事在1936年八月失踪前被拍下来的录像。”
足以封锁本土的风暴、浓雾、暴雨,在各种恶劣天气的帷幕下德国人的飞机会迷路甚至直接消失。但这甚至不是应允,这是唤醒沉睡已久的恶魔的副产品,它们在呼吸之间改变了气象,可它们本身并没有醒来——目前还没有。这是大规模屠杀对魔法产生的影响,而非与魔鬼字字清晰的契约。”联想到日后种种厮杀中渗入地脉的血河,彻骨寒意宛如附骨之蛆般爬上她的脊背。绰约的烛火下那人偶的发丝微弱地反着光,透露着人造物难以拟真的质感。
“很走运,苏格兰场之前遇到的下院议员自杀案件里出现了一样的东西,所以我们真的有调查过相关背景。这是一个本地基金会的董事在1936年八月失踪前被拍下来的录像。”维若妮卡看向那段被翻来覆去倒放的影像,辨认出那熟悉的街景和冰盖般苍白的蓝眼后她惊呼出声。“这手法……绝对是那先知。他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为今日筹划了。你们后续有对那个基金会继续展开调查么?”
“我们是在最小化损失,如果我们不这么做戈林的部队来回就像出入酒吧似的方便,谁叫雷达那么早就被摧毁了呢。说起空袭,我希望你们有防毒面具。这年头不安全到连小孩都随身带着这东西。”
“很不巧我们的行李并没准备得那么充分。”
“这是时间最早的记录么?以它每次出手都要造成某些推动自己目的的结果来想,这件事也应该造成了某些长远影响,案件的后续调查有证实某些变化吗?”
“容我好奇,那位被害的董事是……哪一派的?是支持张伯伦的那一挂?”
“当局最后对这起事件有得出过什么结论么,如果情况允许,我们有没有可能……”
“这手法……绝对是那先知。他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为今日筹划了。你们后续有对那个基金会继续展开调查么?”
“他手上有个搞艺术品收藏的基金会,董事的位置就这么空出来了,当然,他们内部很快推出了个新的人选。杰拉尔德·毕夏普。”
“我没记错的话基金会里面有些阔绰的中产家庭或者贵族——在乡下有房子有亲戚的那种——身先士卒地接收了一些孩子。该死——”
“你们不能这么把它拿出来,万一它还有什么没被解除的法术发动了怎么办?格兰特小姐!”
“你们一会儿可以从这边直接拿几副,反正他们不会回来了。”
“你们不能这么把它拿出来,万一它还有什么没被解除的法术发动了怎么办?格兰特小姐!”
“这个毕夏普是什么来头?这个说法听起来简直就像这家基金会很可能早已在这位董事被害之前就已经在内部被蛀空了。从去年他们的动向看,这家基金会似乎已经成了丘吉尔派,一个人的死活可能不能左右什么,但有一支在背后支持的队伍的话,想必也会给当局提供一定支持……可之前发现的种种线索似乎都在暗示这个基金会的背后可能是个纳粹的顾问,在如今明知道丘吉尔是个强硬派的情况下,他们还参加了您的弟弟去年年末主持的那场慈善拍卖呢,天价的成交额都被拿去重建了伦敦——这些行为对一个理当属于第三帝国立场的术士而言实在有些背离原则,除非他确实有那个心思想让战争快些结束。”
“有人对那些孩子回访过么?”
“这是那种……和炼金术有关的,呃,制剂吗?它看上去就像某种用于服务某种仪式特制的道具。还是……”
当地时间1941年5月1日晚18:00,柏林。
“柏林一个开玩具店的家庭的长子。”
“我记得他和詹姆斯……各自领了一对双胞胎之中的一人回去。”
“玩具店叫什么名字?位置在哪?”
“这是何时的照片?他一个人?有更多他家人的信息吗?”
“能否联系得上卡纳里斯那边?还有我在想他的施术能力从何而来。”
“双胞胎?那两个孩子是什么来头,也是难民么。”
“一开始在废墟里搜救的人以为是空袭导致的死亡,但后来他们发现了一户没有被轰炸炸个正着的人家,他们去敲门,没有人应,家庭避难所根本就没有打开的痕迹。强行进入之后,搜救队看到的是一家就像睡着了一样的死人,和这个玩具。”
“他的确被人看到过穿那些人的衣服,级别甚至不算低,我们推测是不是他实际上只有四分之一或者半个半个才能让其他人对他毫无反应。这个洋娃娃,上面更像是锚定了某种法术,我宁愿把它叫炼金术。这可能和血脉相传关系不大,更接近真相的是他们不会把这种技法外传,只会授予信任的学徒或者后代。”
“实际上我们也不会做什么。”“就算你们已经预测到了即将在利物浦发生的事?”护士有些不敢置信,“所以你们仅仅是预测后,等待一切自然发生?”
“所以你们仅仅是预测后,等待一切自然发生?”
“很遗憾。10号以前我们不会有任何大行动。”等到十号那先知就能找到垄断德国国内话语权的借口。护士差点脱口而出,但理性还是让她压制住了吐露未来的冲动。
“对了一半,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只是在这里等待中转的,但他们的监护人……死了。在最早的空袭里。”
“他的确被人看到过穿那些人的衣服,级别甚至不算低,我们推测是不是他实际上只有四分之一或者半个半个才能让其他人对他毫无反应。这个洋娃娃,上面更像是锚定了某种法术,我宁愿把它叫炼金术。这可能和血脉相传关系不大,更接近真相的是他们不会把这种技法外传,只会授予信任的学徒或者后代。”
“他们原本是哪里人?本打算中转去哪里?既然跟莫瑞甘一边的人有了关联,我很担心这又在那位先知的棋里。由人偶造成的死者当中确实不包括养父母与养子关系的?”
“听起来,你们是打定主意在十号那天才有大动作了?是预测到什么才让你们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吗?”
“你们在10号准备进行的计划是否方便……我们真的不想让事情被那个准备除掉大批灵媒的家伙牵着鼻子走,因为我们没有什么特别的能力,去危险的地方刚刚好。”
“确切地说,10号也不是我们的行动。我们说服了赫斯身边的占星家,他会在那天飞来试图谈判。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但我们需要借此在媒体上造势。”就算是MI13似乎也对这样的说法将信将疑,但在原时间线上这事已是板上钉钉。“唔,这种时候确实需要在舆论上转移一下民众的注意力……不过你们居然还能在赫斯走得那么近的距离安插,又或者说是策反人手。”护士把半边脸埋进了臂弯里,隔着这层障壁她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一切都在按历史原有的方向运转,但知晓了战争的超自然面后她宁可自己一无所知。“……算了。在这方面我们确实不好干涉太多,还是想想看该怎么和基金会或者是詹姆斯那边接触吧……”
“确切地说,10号也不是我们的行动。我们说服了赫斯身边的占星家,他会在那天飞来试图谈判。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但我们需要借此在媒体上造势。”
“比起赫斯那件事,10号的拍卖或许才是重点。如果卡斯帕你们有联络过赫斯身旁的占星家的话,在战争即将结束时说不定就会遭到清算——有的人不会希望自己过去的密谋痕迹存在太长时间的。如果能在最近这段时间与莫瑞甘基金会和詹姆斯那头搭上线,或许我们也能正好解决掉这个问题。”
“唔,这种时候确实需要在舆论上转移一下民众的注意力……不过你们居然还能在赫斯走得那么近的距离安插,又或者说是策反人手。”
“可能还是需要卡斯帕先生您帮我们介绍一下引荐对象了,我们的这位犹太人先生会作为画商过去。”
当地时间1941年5月1日晚20:00,利物浦。
当地时间1941年5月1日晚21:40,高空。
当地时间1941年5月1日晚23:00,柏林。
当地时间1941年5月1日晚22:15,利物浦。
1941年5月8日清晨07:30,伦敦。
“您好,我是皮耶塔里宁。请问您是布雷特先生请来的人吗?”
“您好,我是弗里德曼,布雷特先生安排我们在此等待。请问该如何称呼您?”
“人有点多,我希望你们不介意和这位女士挤一挤,这位是塞西利娅·阿尔瓦雷兹,西班牙鼎鼎有名的歌唱家。”“您好,纽曼先生,阿尔瓦雷兹小姐,叫我奥尔蒂斯就好……啊,这位是松饼。”两手都被占用的的情况下她匆匆向愿意捎他们一路的好心女士鞠了一躬,随后便不那么客气地钻进了车厢。“哪个歌唱巨星当年没在后台惴惴不安的心路历程呢?希望有机会能听听您的演唱会。”
“您好,纽曼先生,阿尔瓦雷兹小姐,叫我奥尔蒂斯就好……啊,这位是松饼。”
“哪个歌唱巨星当年没在后台惴惴不安的心路历程呢?希望有机会能听听您的演唱会。”
“是我。阿尔伯特·纽曼。”
“我是学歌剧的,不过现在广播里面放的那些流行乐曲我也很喜欢。你们是萨里去做什么的?我们应该没多久就能到。”
“哇哦,你们有一只猫咪…”
“这位先生有兴趣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作品能挂在他的新居里,听说萨里郡有位相当有眼光的收藏家,不是吗?”
“您在萨里有演出吗?”
“你说的是詹姆斯?他确实很喜欢搞这行。”
“你说的是詹姆斯?他确实很喜欢搞这行。”
“虽然她当时说卖给她画的是另一个人,姓海斯廷斯还是什么的。”
“还挺巧的。这是很早以前从埃及当地人那里买来的,据说原本落在金字塔里。当时我想肯定有哪位先生弄丢了它。”
“我是去萨里找我哥哥的,我们之后可能要一起回美国。”“去美国的话也挺好,相比大英本土来说可要安稳不少呢。您去大使馆问过了吗?”维若妮卡抚摸着趴在手提包上昏昏欲睡的猫,想起之前前往美国的计划。回忆起先前买走斯特林画作的东海岸人姓甚名谁后,她挠了挠松饼的耳根,抛出了问题。“难道说您的兄长和我们目的相似?虽然我们还没决定好要不要继续待在伦敦啦,但收集点具有鉴赏价值的艺术品总能在新环境中换取到可观的资金和知名度……我是这么想的。”
“哦,是的。之前我们几个还在外头周转的时候似乎就听说这位先生当年看上的一位画家的作品拍出了高价,结果当时弗里德曼一晚上没睡好呢——就在当时的几天前他才把一位女士推荐给他的斯特林的作品给拒绝掉,后来它就被卖给别的画商了。”
“谁?我认识几个姓海斯廷斯的,但他们都不干这行——啊。斯特林的画啊。太遗憾了,他去年在空袭里……”
“我这块是父亲十多年前送给我的,不可能会有两块。”
“我是去萨里找我哥哥的,我们之后可能要一起回美国。”舒换了个坐姿方便自己能摸到松饼,舒尔茨呼出口气,有一个还能去找的哥哥令人羡慕,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获取更多情报,对方看起来也没做什么防备。
“去美国的话也挺好,相比大英本土来说可要安稳不少呢。您去大使馆问过了吗?”
“您的哥哥也是收藏爱好者吗?如果是的话,他眼光也真不错呀。不过话说回来,您用的说法是回美国,两位此刻已经是美国国籍了吗?”
“但…说到这,我听到过不少关于埃及和金字塔的古怪传闻,毕竟很大一部分人都不是为了考古去的。比如说地下封印着一座被遗忘的城市和极其邪恶的东西,杀人的文物,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等等。”
非洲地区考察日志,1940年
“你下去过?”
“问过啦,不出意外的话六月我就不在英国了。其实也费了一番功夫才摆平……我的哥哥在美国工作,化工行业的。闲暇时间也喜欢收集一些画啊雕塑啊之类的东西。”“闲暇时收集艺术品吗?感觉是位很有品调的男性呢……”维若妮卡努力地在脑海中描绘起一个嗜好收藏艺术品的上班族形象,“不知道他有没有特别偏好的题材或者是作者呢……哎,扯远了。”她的视线投向挡风玻璃,看向前方放缓了速度的另一辆车。“其实我也挺想去美国的,但也不知道现在这么乱,还能不能联系上那边的亲戚。”
“咦?前面的车怎么停了。”“要不是弗里德曼先生已经决定好了下一站的——咦,纽曼先生的车是怎么了?”护士在中央后视镜的死角里向舒尔茨打了个手势,将上半身探向驾驶席,“小故障的话,皮耶塔里宁也能帮忙修好……还是说我去看一眼他们的状况比较保险?”
“咦?前面的车怎么停了。”
“谁?我认识几个姓海斯廷斯的,但他们都不干这行——”
“小故障的话,皮耶塔里宁也能帮忙修好……还是说我去看一眼他们的状况比较保险?”
“应该只是机械故障,毕竟在打仗,坏掉的零件没法换。他们能搞定吧?”
“……这是?”
“这是哪里来的?”
“呃……我什么时候写过这玩意儿?40年那个时候我去是去过但是没留过这种东西,这是从哪儿搞来的?”
“如果不是重名,就我所知这里多数人今年才十岁上下,最小的不足五岁,不可能去北非也不可能写报告的。”
“但现在你们也在这里,而且不止十岁。”
“太奇妙了。至少在现在的我的记忆里这样的事情从未发生过。我没有任何在这个时间去过那个地方的记忆,除非我们走在一个环上而这件事从因果上说可能还没有发生……?”
“听起来社会结构有点法西斯。他们的对手是一群隐形斯图卡战斗机吗?”
“对不起,但在我浅薄的认知看来,这东西已经在你们手上了,从因果上来说它应该是已经发生了才对吧?”
“但现在你们也在这里,而且不止十岁。”
“虽然这段时间德国人不怎么白天来轰炸了,但还是有点危险。”“你说得对,是我失礼了……好在现在似乎没有这种必要了,或许真的只是什么小故障吧。”
“现在的情况听起来像极了人类还在互相开火,而有些奇怪的种族已经把人类放在了它们的棋盘上。没准我们的未来对他们而言也可能只是他们操盘步骤中的一步呢。”
“在北非是十二月的事情了,除非有人能对记忆动手脚。伪造文件是相对可实现的,当时被这份报告混入盖章的其他文件是几月份的?”
“刚才我们聊到哪了?喔对……这次阿尔瓦雷兹先生也是来这边物色收藏品的吗?”
“我听说他们那次在沙漠里找到了一个失落城市的残骸,沙下的亚特兰蒂斯原来在澳大利亚?”
“照这个说法没准他们还刨出了些别的什么东西,德国人那头似乎是有人在研究这些。”
“这事实在有些蹊跷……等陪弗里德曼回来之后我们最好再去找卡斯帕商量商量,说不定跟过去之后就能有头绪了。”
“说起来阿尔瓦雷兹这个姓有点耳熟啊,是不是就是前阵子听说高价从布雷特先生手上把画拍走的那个,不会这么巧吧?听说那位绅士英国本土的一家基金会帮忙,真了不得啊这个,那个成交额对个人收藏家而言确实颇有些奢侈了。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才如此下血本。”
1941年5月8日中午12:00,英格兰萨里郡乡野。
“我们那位弗里德曼先生一路上都在念叨这个,虽然我不是很懂。这儿到时会来多少个人呀。”
“说起来,我们应该也可以去参加拍卖会吧?”
“之前提起的时候,我还以为塞西莉亚的哥哥也会在布雷特府上,还有点想和他见一面的。”
“幸会,布雷特先生,早有听闻阁下艺术眼光,最近的日程安排应当是在十号没错?不知此次将要揭开面纱的是?”
“您还好吗?”古斯塔夫挤着眉,像是试图回忆方才的闪回中那个死者背影的样貌特征。直觉上他疑心这便是45年5月发生在布雷特宅中的那起事故,但有了报告的先例,他似乎变得犹疑起来。这是一种对未来的预见,还是对已见证之事的闪回?
“战争给她带来的伤害太大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和自己的姐妹呆在一起时总是做噩梦,我们只好把她们分开了。”
“这幅画的用色很有特点啊。黑色的用料似乎和一般的画家不太一样?”
“我们当中的那位年轻的女士此前是位不错的疗养院护士,负责照顾老人和孩子。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她会很乐意同这位小姑娘聊聊,或许我们能找到进一步治疗的方法……”
1941年5月10日下午17:00,英格兰萨里郡乡野。
1941年5月10日晚间17:00,苏格兰。
1941年5月10日晚间18:00,德国。
1941年5月10日晚间19:00,英格兰。
1941年5月10日晚间22:20,英格兰。
1941年5月10日晚间22:25,英格兰。
1941年5月10日晚间22:35,英格兰。
1941年5月10日晚间22:45,英格兰。
1941年5月10日晚间22:55,苏格兰。
1941年5月10日晚间23:02,伦敦。
1941年5月10日晚间23:05,苏格兰上空。
1941年5月11日凌晨04:00,柏林。
1941年5月11日凌晨03:00,英格兰萨里郡乡野。
“你看到什么了,索菲?该不会是看到了不远处的未来吧?”
“他们故意签发了通行证,接着扣下了这对夫妇真正的孩子,让他们把我们带到英国来。如果不做,他们就会通过杀死那个孩子来灭绝这个家族的所有人。”
“他们故意签发了通行证,接着扣下了这对夫妇真正的孩子,让他们把我们带到英国来。如果不做,他们就会通过杀死那个孩子来灭绝这个家族的所有人。”
“要是你会讲话,能告诉我们你对那女孩什么看法就好了。”
“但也不知道后来有没有过什么新消息了。前些日子我们听纽曼先生说他们似乎有意在针对英国的情报部门。”
“听说您马上要回去了,这种情形下往返大概很辛苦吧?”
“纳粹打算进攻苏联。”
“但是他们还在暗地里向刚果地区投入勘测部队,就好像他们觉得那座所谓的城市里面有什么武器似的。为什么他们把那地方叫……图勒?”
“莉莉看到了你。”
“一个穿白大褂系着领结的人领走了我们。这时候,我们才被分开。”
“你能看到莉莉那边的景象吗,索菲?”
“对了,您能帮我们开具一份比较具体的苏格兰方面的化验报告么?此前我们和卡斯帕那边提过这种颜料在几个月前曾在巴塞罗那造成一记死亡事件,当时它似乎是有意向特定的目标发起攻击的。您来时如果有经过詹姆斯先生的走廊,或许能看到他的宅邸内还存有其他拥有相同绘画技法的画,从安全隐患角度考虑,我们得提醒他将那幅危险的作品存放去别的地方……”
“那头倒是有人想要探究雅利安种族的起源还是什么东西,然后发现这个人种是从非洲走出来的——上头那群人不会太喜欢这个说法,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还在持续投入人力的话,说不定是在那边发现什么东西了吧,还有一种可能是为了今后战略部署的需要……”
1941年5月11日凌晨04:30,柏林。
1941年5月10日晚间23:30,美国。
“可以是可以,但它——那幅画——出现在这里真的是人为操控的结果吗。这得是跨越了多少年的阴谋策划……十年?二十年?一个人能活多少个二十年啊……”
“不仅如此,我们共用了同一个灵魂。”“那——之前布雷特先生说你和莉莉在一起的时候经常做噩梦。那时你们梦见了什么?”难道双胞胎之间那堪称不可思议的感应能力正是仰赖于此?若是如此,她就要与同伴们商议是否要在空袭平息后提出让分开的姐妹重新见面。“唔,或许……你想和莉莉再见一面吗,索菲?”
“他们的那些术士当中有个相当远见的家伙,恐怕更甚于苏格兰的那些人。但即便如此,能做到这一步也需要有着强烈的自我主张,那就绝对不是什么坐在党卫军的办公室里听那些领导点头就完事儿了的人。卡斯帕觉得目前来看那个人的利益在一定程度上和英方一致,不过我想还是尽早在北非采取行动掘清他们的目的比较好——既然对方乐意放那么久的线,那肯定是为了更大的鱼。”
“呃……对了,英国方面在空中拦截德军战斗机的把握大概有几成?或者,入侵对方的机载无线电呢?”
“那——之前布雷特先生说你和莉莉在一起的时候经常做噩梦。那时你们梦见了什么?”
“换下一个带子…还有吗?索菲,还有带子播放时的内容吗?”
索菲急促地抽了几口气,晕了过去。
“你就这么肯定,不会有轰炸机过来炸平这地方……”
“老实说,我不确定。这也取决于他们的技术。如果你觉得必要的话可以把他的信息留下。”
“那个人叫恩斯特·费舍,第二航空队的空军上尉,长相的话,如果之后没有特别大改变的话,大概是……”
“你说的人应该已经死了才对。在去年冬天被击落。他甚至应该已经被埋了……”
“我们三月份在巴塞罗那中转的时候还见过他,活生生的人。当时我们有同行者见过他的脸,我想应当不可能同时认错一个人的脸和声音……他被埋在什么地方了?”
“我做了很多梦……很多蓝色的……梦。”看着那些从索菲眼角滑落的蓝色液体,她没有感到过分惊讶,反而还想起了那些曾在自己眼前死而复生的人与物——那些人和索菲的状态存在着明显区别吗?无论如何,他们竟把这种技术用在这么小的孩子身上?要是那医生站在这里的话,维若妮卡真想结结实实地给他一拳。
“我做了很多梦……很多蓝色的……梦。”
“去把这里的事告诉他们……万一詹姆斯先生那边交代不了的话,我们可能要试着联络那边了。”
“你真的能确定他是活的吗?我听说有些人会一种方法,能把死人唤醒,而且和先前别无二致……”
舒尔茨沉默地对对方点了点头,她快步走到古斯塔夫所在的楼上,对纽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后,便拉着古斯塔夫走到一旁,低声复述着索菲的行为与她所说出的那两段记忆。
“但他似乎不太一样,目击他的同行者说那个飞行员有一双活人的眼睛。”
“我反倒没有听说过复活会改变眼睛颜色的,在我们这儿,复活的人和生前并不会有很大的区别。可能只有遇到之后才能试试逆向工程了。”
女孩已经了无生气,如此看来实际上她在实验过程中就没有逃离死亡的命运,也有可能这就是实验本身的目的。倘若要将这种虚假的生命延续,大概也只能再次使用魔法。
“你说的人应该已经死了才对。在去年冬天被击落。他甚至应该已经被埋了……”
“在我们这儿,复活的人和生前并不会有很大的区别。可能只有遇到之后才能试试逆向工程了。”
“我们需要联络卡斯帕先生,这种超自然事件我们有义务向其他公众保密对吧?而且……”
“那个德国来的女孩情况不对,得先带她离开,我们对詹姆斯而言也算生人,稍等可能需要您出面一下。能联系上卡斯帕先生吗?”
“……那你们是否有见过有人身上曾经渗出过蓝色的液体的?”
“他是被击落的,那如果遗体有损伤呢?复活时能做到修复吗?”
“我们没有考虑过把人复活还打扮得像活人一样。这有点……太恶心了。不仅如此,很容易反过来暴露我们自己。不过,如果用魔法倒也没什么做不到的。”“您说得对,没有处理这种个体先例的前提下贸然将她复活,暴露的风险可不小。”冷静下来的维若妮卡瞥了眼远处进行着的拍卖会,“当务之急是不要让詹姆斯先生注意到索菲的异常,等可以动身后再找个借口把她带走,届时或许需要您帮忙统一口供,免得詹姆斯先生起疑。”
“现在?现在有些危险……不过如果你们坚持的话我一会儿就去找他。”
“这是否意味着我们现在谈论的这个飞行员,是被用魔法而不是炼金术产物复活的?从行事风格来看,恐怕你们德国并不止一个人在插手这个计划吧。”
“照你们这么说,还存在能够修复尸体损伤的技术。我们没有考虑过把人复活还打扮得像活人一样。这有点……太恶心了。不仅如此,很容易反过来暴露我们自己。不过,如果用魔法倒也没什么做不到的。”
“除此之外我可以想象的是有人通过类似手术的方法做到这一点,不如说我们眼下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例子。但是听你们的意思,你们当时看到的人并不像被注射过所谓的蓝色液体。”
“他的眼睛是什么颜色?被击落那时候。”
“它可还在这边?若您手上还有这位画家的其他佳作,能拜见一下也好。”
“唉,可惜当初在外一念之差失之交臂,也许是命运。然而今天正巧在这遇见了您,这也是命运吧。您那会儿怎么看中的那幅画?”
“如果索菲和画都是那先知的棋子,无论哪边被触发,他都能窥探到这边的动静。先前那幅画被触发时我也在现场,现在看来,周围人察觉到它身上的蹊跷时可能就会触发它身上的法术,随后将附近的人卷入那自毁机制般的风暴中……”
“那次我本来对画没什么兴趣的,但一个代理恰好也在英国,并且他正是当时竞拍的人之一,他特地找到我希望能从基金会手上把它买下来送去纽约。我答应了,事情就是这样。到了纽约转手给他们以后发生了什么我一概不知。”
“谢谢,或许我们会有机会一起吃个饭什么的。正好我也需要有人问问那边洗护用品行情如何,帮大忙了。那位先生是哪里人?该怎么称呼?”
“不过,请等下,他长什么样来着?我认识的谁有过一面之缘也说不定。”
1941年6月。
1941年7月,德国。
1941年8月,明斯克。
1941年9月。
1941年10月。
1941年11月。
1941年12月,刚果周边。
1941年12月8日,比属刚果。
“下一站要按那份报告上指向的地方去伊托科吗?可那上面说是整整找了两个月却什么都没见到。安德烈斯那份报告上写的是哪儿来着,对比一下看看?”“稍等,我记得它好像是在……”她转身走进室内,从古斯塔夫的手提包里拿出了档案袋。她先是把毛巾塞给了工程师,在对方把手擦干的间隙里调出了那几份报告,寻找着刚果行动的相关地址。“按照原先报告,安德烈斯42年会为寻找人种优越论的支撑造访刚果,而40年那份由我们撰写的,”她把叠在下面的纸页抽出来,“一无所获,但行动地点是在伊托科周边。”
1941年12月8日上午09:00,比属刚果。
“还有个不知道该说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的新闻。利奥波德维尔的人在林子里面遇到了一个疯子,虽然他已经呃……开始以吃地上的泥块为乐了,但他们还是认出了他,因为他们跟他之前在北非有过一段不愉快的经历,哈哈。”
“除此之外,他能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是'博士'对他说,'你们也是法西斯,应该能理解的。'然后对他开了枪,接着他没命地逃,跑到了丛林里面。林中有很多像人又不像人的东西,长着白色的毛,大得吓人。他尖叫起来,转身拔腿就跑,迷失了方向。”
“这个德国人,一开始的时候几乎无法交流。他被一把鲁格打伤了上臂,有很多擦伤,像是从什么地方逃出来的。他似乎完全记不清自己是怎么进到那附近的营地的,就像……被催眠过一样。”“丛林里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听起来就像出现在催眠中的幻觉。”护士拿着那份40年的报告,查阅起那段时间里最后的记录,却又想到了和这段行动时间几乎严丝合缝的事项。“我记得,彼特里希也是在差不多的时间里从吉萨带回了那块石板和护符吧?”
“除此之外,他能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是'博士'对他说,'你们也是法西斯,应该能理解的。'然后对他开了枪,接着他没命地逃,跑到了丛林里面。林中有很多像人又不像人的东西,长着白色的毛,大得吓人。他尖叫起来,转身拔腿就跑,迷失了方向。”
“我们沿着报告去过的地方走倒是也可以,但我担心时间来不及。”
“还有能辨别身份的东西吗?他叫什么名字?”
“他可能为那个德国术士工作,那人也有博士的名号。他的外貌?身上有没有类似锐器造成的伤痕?之前在北非跟他是什么时候的什么事?”
“不管他是不是被故意推出来的,对面掌握了某种复活术,保险起见或许处理一下尸体……”
“这可真巧,博士。没想到在这也能见到你。还是说你就是在等我呢?”
“没准他是来这儿找那些宝贝鹦鹉的。”“也对,毕竟咱们之前已经瞥见过博士诸多爱好中的一角了。但我得指出,”维若妮卡的声线微微拔高,从同伴的身后冷冷地注视着弗兰克。换了谁有求于憎恶之人都会感到烦躁的,但事情就是这样;种种理由横贯在面前令她无法用更加简单的形式表达这情感。话是这么说但拿着箱子的手早就已握成拳头,她索性闭上眼,在脑海中描绘行李箱和拳头落在博士那仪表堂堂文质彬彬透露着几分似人非人的脸庞上的光景。“在您眼里人和鹦鹉也没什么区别吧。您又是为什么而来的?出来散步?考察当地文化?还是说,在这里找个地方继续您的研究?”
“这可真巧,博士。没想到在这也能见到你。还是说你就是在等我呢?”
“穆宁计划的前期实验真是了不得,我们算是见识到了。真他妈有你的。”
“在您眼里人和鹦鹉也没什么区别吧。您又是为什么而来的?出来散步?考察当地文化?还是说,在这里找个地方继续您的研究?”
“非也,我只是路过这地方。我的老板想知道一些比属刚果南部矿藏的情况,我还在等别人。倒是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呢?”
“我有三分钟时间,你们想要说什么?”
“我还以为您会直接和您那位朋友一起来呢,我是说彼特里希博士。”
“看起来您两位在复活术上似乎都有着各自的本事,我是想来问问您有没有在实验中见过一个第二航空队的人的。”
“说实在话……可能是有空军尸体被带回来做了这种事情,但你也发现了,前提是能带回来。他们被击落时甚至常常不在本土,除非前线就有我们的人或者情况紧急,否则很少考虑进行这种浪费人力物力的行动。主要原因就是这个。次要原因嘛……从目前技术水平来看复活了也未必能有多大用处。”
“从目前技术水平来看复活了也未必能有多大用处。”
“从不。”
“目前的技术水平……是指复活后相比原来会有某些难以弥补的缺陷所以没用吗?多次使用不同来源的复活方法能不能改善?”
“王牌飞行员不管在士气提升上还是很有用吧?就算他们被击落了,也能通过复活他们宣称他们没有被击落,而是负伤养病来避免影响士气。”
“既然你的技术水平没法让死掉的飞行员继续开飞机,那奥拉夫的技术呢?”
“之前您的人在英国和彼特里希的基金会抬价的那幅画最后又被他们转手,在中间经了另一个人的手之后去了法本的代理手里。您现在有在和法本合作吧,X-2901是你的项目吗?没准那群人又打算把那幅画送回你或者你身边的人那里。说不定这家公司内部已经进了间谍了。”
“它所说的一些东西基本符合您在那对连体双胞胎的意识深处挖掘出来的内容。听起来我们只是它们需要控制的进化链中的一环。”
“但我还是很好奇那些所谓时间的秘密,您对时间的螺旋理论有什么见解么?”
“叠加……理论上确实可以拓展炼金术的结果。之前有些从孤儿院领来的小孩,我们尝试了一些相当新潮的技术,比如注射毒药使其进入假死一样的深度睡眠来看他们会不会有一些进步。”
“我相信他还知道一种被民间叫成是收割之吻的技术,需要施法者贡献自己的血液和意志,最后你还得吻尸体一下——虽然这种方法能够赋予死尸极高的智能,但改进的炼金术情况好时也能做到这一点,而且还不用如此不雅地和尸体进行亲密接触。”“新潮的技术?”索菲的异色瞳,她身上那明显用于炼金术中的蓝色试剂,还有先前在巴塞罗那见过一面的费舍异于本人的深蓝双眼……加上弗兰克兴致盎然的语气,维若妮卡近乎已经确信了他们都是改良炼金术的产物。他们到底把多少人拖上了手术台才诞生出寥寥两三个成功个体?她竭力深呼吸,试图平息心中的躁动。“你们不会真的把炼金术和魔法融合在一起了吧?还有,您口中的进步指的是?”总不能是他口中那个出生就是为了去死的种族吧?
“要想保证士气人们总是想看到他们继续飞上天的,但我们最好不要冒险让被复活的人干这事,以免他们又被击落泄露一些秘密。”
“那他们不应该是你们的朋友吗,反正你们也想要他死。我对时间之类的东西没兴趣。倒是你们说的那些人非常熟悉我们的神话,就好像那些胡言乱语的玩意儿都是他们自己写的一样。他就非常熟悉时间神和丰收神加起来变成死神的道理,而且你们看,他们对吞噬自己的造物毫不心软。”
“你们不会真的把炼金术和魔法融合在一起了吧?还有,您口中的进步指的是?”
“现在您和彼特里希这头接着合作,没准哪天它就会把枪抵在你的脑袋后面。”
“不过,您是不是已经在研究中发现它们的弱点了?那种能够触发它们埋在其他种族意识中的恐怖记忆是否就是那种可能会给它们带来毁灭的生物……斯图卡的声音能唤起那种记忆?”
“这不是有你们在吗。”
“我会好奇那些生物现在去哪了,毕竟看起来我们的世界上只有会尖啸的可见轰炸机。”
“不管您是觉得他会先把枪对准我们,还是我们会帮忙救下您,我觉得都挺荣幸呢。”
“对,但也不完全对。那些自述是他自己提出来的,而不是被我挖掘出的。事实上,这是实验的一部分。当然了,那些话可能并不是他瞎编的。假若那真的是他的回忆,我会好奇那些生物现在去哪了,毕竟看起来我们的世界上只有会尖啸的可见轰炸机。”
“彼特里希提到过它们的建筑物没有窗户,我的推测是这些生物并不喜欢地表……”
“或许它们没有留在那个时代,也没有消失。如果它们一直在地下呢。”
“或许它们没有留在那个时代,也没有消失。如果它们一直在地下呢。”
“既然彼特里希博士不在,那他又是去哪忙了?”
“塞茨先生和他在一起吧?上次见面也是快一年前的事情了。他近来可好?”
“塞茨近况如何?上回见你还是他带路。”
“还有您究竟是在等谁呢?”
“既然彼特里希博士不在,那他又是去哪忙了?”
“我这儿有能从德国国内离境的空护照,不知您那边是否有人脉能帮我们将他送出海……赶在42年6月之前。我们在美国那边有位朋友……等到了那边,其他事我们会自行处理的。”
“或许它们没有留在那个时代,也没有消失。如果它们一直在地下呢。”
“这段日子他不断用各种理由将这部分人调来调去,最后他们很多都来了这里,而且再也没出去过。”
“而我在等谁这一点无关紧要。”
“我以为你会带上那个刽子手,他人呢?”
“然后艾因霍恩?对英国的计划已经搁置了。”
“内部出了这种事,你看起来倒一切照常,找好下家了?美国人邀你去做什么项目了?”
“说起来,彼特里希现在撒手得这么干脆,除了在刚果有要紧事,之后的路也像一并铺好了。毕竟他那种喜欢什么事都算得分毫不差的生物……先前精心布置好的大面积棋子都要改变用途的话,多半说明他优先的选择已经改变了。”
“你可以认为他最初也是迫不得已重拾一些古老的传统,不过眼下他已经沉迷其中把它当成了自己人生真正的价值。不论战争结果如何,他都会按部就班地继续下去。“这也正是我想问的。从我们的情报网看来他是半个半个吧?但在彼特里希那边他倒是混得风生水起。”回想起那段刻在人偶身上的怨毒诅咒维若妮卡不禁打了个冷颤,最卑鄙的事情莫过于加害于自己的同胞了……“我记得塞茨先生是罗姆人,说真的他和艾因霍恩都不像是该出现在索引会里面的人。塞茨暂不论,艾因霍恩又是怎么进去的……”
“……然而,和他关系不错的人都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这反过来让他更受崇拜。就算有一天这些人发现了一个剧本上面写满了自己明天要说的话,他们也不会感到惊讶了。”“听起来他像是把手牌都亮出来了……又或者说这已经是他的后手之一。”考虑到一行人正是阻挠彼特里希计划的硬钉子,换位思考之下她也会选择速战速决,免得夜长梦多。“这么看来他把自己的人都集中在这里,或许就是为了把原来的计划提前到现在。”她和其他同伴交换了几道不安的眼神,仿佛那不曾目睹过的核的阴霾再次掩过天穹。
“大概是吧。他现在正一门心思地想在刚果挖出点什么来,除此之外便是剪纸。剪开环形的纸带。”
“这个世界,我们的世界,你们的世界,很不自由。”
“我们的世界,你们的世界,很不自由。”
“我记得塞茨先生是罗姆人,说真的他和艾因霍恩都不像是该出现在索引会里面的人。塞茨暂不论,艾因霍恩又是怎么进去的……”
“所以我下了决心,要让那些剥夺掉我选择自由的家伙尝到代价,我已经是该坐在后院晒太阳喝茶的年纪了,可现在呢?被迫回到了童年的噩梦,甚至还要见到比噩梦更糟糕的情况成真。”
“人类的眼界似乎确实太渺小了,就算听了那些假说我也还是很难想象在那些生物眼中时间会是什么样子,我们走在时间中对他们来说就像乘船环球旅行么。”
“……艾因霍恩最初是被彼特里希提拔的,和相当多的人一样,他以为这里是个避风港,一个方舟,但他疯了。对他有知遇之恩的彼特里希真正的成就不是找到了魔法的天赋,而是发现了他本性中反社会和固执的地方。他变得非常痴迷于自己的工作,以至于他在精进的过程中用它隔着千万里的路谋杀了自己的血亲而不自知,其效率让别动队都会惭愧,连SD都没来得及下手呢。”
“不过我们都知道,他们害怕错了人。猛兽固然可怕,驯兽师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现在他们指望有一天艾因霍恩会把自己给玩死。”“频繁地使用那种术法的话,他……”纵然灵魂的重量难以衡量,西奥多菈的话语又在她耳畔响起;光凭她回忆中卡斯帕的状态与弗兰克描述中的艾因霍恩相比,按照那套等价交换的法则来看,后者的灵魂或许早已千疮百孔。“算了,他怎么样都没差。反正这么看来的话,那些任彼特里希消遣的人里,这号人物应该也少不到哪里去,而他们很可能都集中在这里的话……彼特里希估计多半打算用魔法对那座遗迹做些什么吧。”
“我差不多该走了,有缘再见吧。”维若妮卡正捏过那条纸带,闻言她用余光快速地打量了一圈周围的人群,又转回那张缺乏明显表情变化的脸上。和弗兰克接头的人已经到了吗?他真的和美国人那边搭上线了吧?“看来您也要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咯?有缘再见,博士。不过你真没收到美国佬的邀请么?”她试图展平那条纸带,寻找上面有无留下什么讯息。“要真是那样的话,用不了多久我们或许就会再见呢。”
“算了,他怎么样都没差。反正这么看来的话,那些任彼特里希消遣的人里,这号人物应该也少不到哪里去,而他们很可能都集中在这里的话……彼特里希估计多半打算用魔法对那座遗迹做些什么吧。”
“要真是那样的话,用不了多久我们或许就会再见呢。”
“不过我们都知道,他们害怕错了人。猛兽固然可怕,驯兽师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现在他们指望有一天艾因霍恩会把自己给玩死。反正他也不像会结婚把这手艺传下去的样,倒也与他们的大议程不怎么冲突。”
1941年12月15日,比属刚果。
“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先前埃及那个神殿里的东西……那个猿猴的头。”“我记得神殿里的雕像是盲眼猿猴。”护士低声回应了工程师,林间虫鸣声穿过重重枝叶后被逐渐放大,几近掩过她的话语。身体还是难以适应热带的气温,但进入这不见尽头的丛林后她可没落下过半步行踪,生怕喘息的瞬间便跟丢了同伴的身影。丛林里的植物会吃人,记忆中的她不耐烦地翻过那页,但真正置身于深林中人类才会回想起遗传链条中被自然所支配的记忆。她将汗湿的额发往后拢了拢。“五官也和人类的面部特征相似,而那些雕像都被枭首……现在回想起来,那里面的景象或许还原了一场献祭。”
“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先前埃及那个神殿里的东西……”
“那个猿猴的头。”
我们是不是到了什么食人族的血祭现场……
“不过过往一些精神病案例中曾经出现过类似描述的东西,患者往往会在梦里见到有这种文字的闪回片段。”
“英国曾经还真的有人深入刚果,带回的传说里提到了一些白色类人猿生物居住在一座有着墙壁、立柱、穹顶和诡异雕刻的灰色城市中,崇拜着它们被人遗忘的白色神祇。”
“患者是否有别的共同点?比如经历过一类事件,接触过什么人,或者去过哪里。他们能够阅读吗?”
“别开枪,千万别开枪,相信我,我看到了开枪的结果,激怒它们的结局只有死亡。听我,举起手...”看到了开枪的结果?护士来不及与女警交流眼神,但手还是背在腰后,防备着每一丝掀起局面变化的动静。“虽然无法辨认它们是否具有知性,但毕竟这里是它们的地盘…先不要开枪,要是激起它们的领地意识的话……”维若妮卡维持着原来的姿势,视线缓缓挪向那具死状凄惨的残骸。
“别开枪,千万别开枪,相信我,我看到了开枪的结果,激怒它们的结局只有死亡。听我,举起手...”
1941年12月17日,比属刚果。
“你们整个物种,都是历史的奴隶。”
“你们整个物种,都是历史的奴隶。”这熟悉的嗓音依旧温文尔雅,好似语气平静地宣读着主贴在造物标本上的标签,或是宣告着不容质疑的最终判决。她应激般地抬头看向那方向,“已经超越时空的你们看来,或许其他物种都是名为时间的监狱中的囚徒。那假借奥拉夫·彼特里希之名将未来透露给他们的你呢?”议会特工的话语在她耳畔响起,“……你到这里来,是为了了却你那非理性的夙愿么?”
“你们整个物种,都是历史的奴隶。”
“的确如此,如今我被囚禁于这具躯壳之中。被囚禁在自己缔造的物种中。”
“当你们的文明尚未走出这里时我就在看着你们,那时你们无知懵懂,但乐于学习,擅于创造。我教你们用火,教你们使用工具,教你们创造文字,教你们互相尊重,教你们美和良善的概念。我们一起打造了这座城市,你们文明的宗教和信仰从这里发源。”
“可现在你又教他们,将整个文明引入更深的战火中……现在我们要问为什么。既然现在要做出这样的选择,那么为何还要走出这一步?”
“更何况,假如文明的发展真如你所说,可走到如今这个地步,也早不是什么完全受你们掌控的东西了……”
“但是,我没有教你们自相残杀。你们做出的一切抉择,流血,屠杀,置他人于死地,都是你们基因中无法去除的仇恨的连环锁链。即便我什么都不做,你们也迟早要在核战争里结束一切。”
“但是,我没有教你们自相残杀。你们做出的一切抉择,流血,屠杀,置他人于死地,都是你们基因中无法去除的仇恨的连环锁链。即便我什么都不做,你们也迟早要在核战争里结束一切。”
“它们更希望这个种族能够存续下去,但为什么你却做出了和它们相反的决定?”
“那么,你来此到底是为了什么?用这些人的血?”
“像你的同族一样对所谓有缺陷的个体施以仁慈的毁灭?”
“撼动地下的无形恶魔?让核弹落下?最终让残存的人用凋亡前剩下的时间沉浸在懊悔中?这是一场问责吗?”
“是我给予了你们文明的火种。”
“……“在这个过程中,不仅是物质上的概念,你们整个物种的道德观念和宗教神话都开始萌芽。从这些生物之中将会进一步演化出现在的人类,你们的血脉中流淌了我们的拷贝。”
但是,我没有教你们自相残杀。你们做出的一切抉择,流血,屠杀,置他人于死地,都是你们基因中无法去除的仇恨的连环锁链。即便我什么都不做,你们也迟早要在核战争里结束一切。”
“从你们的恶中折射出的,是范本的缺陷。她望向那抚摸着石柱的先知的侧脸,听闻对方的话语后连声音都扭曲了几分,“你也说过的吧,那些无形恶魔曾经毁灭了你们的文明,将他们释放的话,甚至不会有核战争和未来可能存在的新物种……”
“我将会解开这里的封印,毁灭既定的未来。”
“从你们的恶中折射出的,是范本的缺陷。
“解开封印的话,您也难逃一死。这就是您所说的……将范本和造物的未来一同毁灭吗?”
“你声称你没有教给我们自相残杀。不过,现如今你的所作所为便是想将你的同族消灭殆尽。你有没有考虑过,也许是你的潜意识影响了我们?”
“说不定折射出的只是学习样本的缺陷。不然,你又为什么想要释放这个封印,这个你们费尽心思指导人类建设出的封印。”
“然而,在其它被否定的未来支路中,你们成为了我们种族的可怜倒影。就像我们一样,你们喜好操控,将自己的计划凌驾于他人之上。尽管此时还十分幼稚,但你们身上已经显露出了这样的倾向。如此走下去,科技发展到巅峰,你们会无可避免地走向漠然的社会和威权。”
“因此,解开封印,让灾殃降临在地表。我们都会死。这个世界会安静一段时间,然后接下来崛起的物种将重建起自己的文明,它们将拥有真正的自由意志。”
“我愿意把这些告诉你们是因为,逆转仪式已经启动了,还有不到五个小时,一切都会回到零点。”“所以您观测着那些被否定的支路早早下了结论,选择在这最后的可能性走到尽头前亲手将其扼杀。”维若妮卡草草擦去眼角的泪水,费力地从玫瑰花和芥子气的味道中站起身来,“……如此想来,这物种的不自由,正是建立在你们的自诩伟大上。擅自对我们寄予厚望又擅自失望,只因您断言人类无法走出你们的阴影。”
“但你搞错了的一点是,我亦无超越时间的远见。从进入这具棺材开始,我对时间的感知就钝化了。”她伸手抚过身边尸体的面容,驱赶那些嗅着花香而来的食客,在尸山中寻找顺着石砖间纹路流淌的干涸血色,试图将难以辨认的痕迹与脑内屈指可数的仪式对上。“如您所说,即使这条支路的尽头如您所言,但也不应由你断言这个世界理应终结。立足于黄昏的您已经观望得足够长足够久,如今是时候放下你的偏执,将选择权交还给人类了。”
“就是因为范本如此,等在你们前方的未来也是灰暗的。”
“因此,解开封印,让灾殃降临在地表。我们都会死。这个世界会安静一段时间,然后接下来崛起的物种将重建起自己的文明,它们将拥有真正的自由意志。”
“它们会从历史的枷锁中被解放。”
“逆转仪式已经启动了,还有不到五个小时,一切都会回到零点。”
“我同情你们,继承了造物主如此多的污点,而你们的潜意识中甚至对此有所察觉,却将其归于自己生来的原罪。”
“你们无法超越。比一千个太阳还亮的力量被给予到你们手上时,你们还不够理性,最终导致你们如议会所愿那样将其用于自我毁灭。你们从进化的阶梯上坠落,自身的存在目的不过是为了给下一个崛起的物种铺平道路。”
“花总是要枯萎的,不如就让它在开得灿烂的时候散落死去,然后其余的族群才能摆脱被操控的命运。
“你当敬畏时间。正是因为你们无法看到隐藏在时间的浪潮与山峦之后的东西,所以你们非常短视。”
“但你搞错了的一点是,我亦无超越时间的远见。从进入这具棺材开始,我对时间的感知就钝化了。”
“你提到的那些人并不无辜,就像你们刚刚说的,有果得有因。他们选择了全面战争,就要负起这个责任。”
“还有不到五个小时,一切都会回到零点”舒尔茨没有直接吐掉烟头,而是用纸巾包好放进了兜中,再慢慢悠悠地从腰间拔出了枪.
他们选择了全面战争,就要负起这个责任。提防着那个相机模样的东西,舒尔茨同时向先知的身后看去,那一切建筑是因这东西而开启,还是因这东西而创造?
“但你搞错了的一点是,我亦无超越时间的远见。从进入这具棺材开始,我对时间的感知就钝化了。”
“说到底,人会被引诱也只是因为不够理性。理性和非理性,它们之间的界限真的如此分明吗?”
“恰恰相反,从我的角度看这才是最理性的选择。牺牲一两个物种,换取天平另一端无数物种的解放。”维若妮卡的视线追踪着石砖间蔓延的血色纹路,穿过以死积就的海洋后在无数的支路中她最终在无数中断的支路中找到了仅存的通路,这如进化系谱般扭结的线条最终收束在彼特里希的脚下。按照英国人的理论来说,血祭足以扰动那些沉眠中的恶魔,而眼前的坟冢无疑为先知口中的解开仪式提供了足够的通货。她按了下发痛的眼眶……这仪式真的是不可逆转的话,将对方击杀或许才是最坏的选择。
“说到底,人会被引诱也只是因为不够理性。理性和非理性,它们之间的界限真的如此分明吗?”
“倘若我告诉你们,埃及的石板上的预言正是我们做出的时间蓝图,你们会因此而迷失在这里吗?”“是啊,那自然是你们织造的预言,将你们观测到的可能性囊括其中后画地为牢般的蓝图。”将时间视为首尾相连的循环的伟大种族才是最容易迷失其中的存在吧?维若妮卡看向对方离开的背影,恍惚间竟有种那影子在日光下几近透明的错觉。血管中的流动仿佛在加速,耳边的搏动声愈来愈清晰,检查了手中韦伯利的弹匣与时间后她便在尸山的间隙中寻找起落脚点,盘算着所剩无几的筹码追上远去的先知。“记忆对一个种族至关重要,是这样没错吧?那与其将问题抛给我们,你不如自问一下迷失在其中的到底是谁。”
“说到底,人会被引诱也只是因为不够理性。理性和非理性,它们之间的界限真的如此分明吗?”舒尔茨深吸了一口气。理性,以及非理性,在这里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在进入警察系统时,博弈论作为危机谈判课程的一部分被反复教授。博弈论将每个对手都视为绝对理性人,但后续的课程又会强调,谈判的对手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不会是绝对理性人。因为他们是人类。
“那群极端理性的伟大种族居然也会产生意见上的分歧吗?”
“按弗兰克的说法,这个矿物或许是用来供能的?之前在议会特工身上找到的那个还能使用的金属筒看起来也带有供能用的矿物,但性状似乎不太一样……”她抽了抽鼻子,在渐强光中关掉了手中的光源,打量这批仪器时眉头因越发浓烈的金属味皱起。“之前彼特里希也自述过,转移到类人猿身上会对它们的心智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不知道以人类作为载体时是否会有近似的顾虑。”暗自比较起眼前仪器与西格尔特身上的晶体,维若妮卡连声调都谨慎起来。她拿出装着那装置残骸的袋子,对照起它与面前仪器的结构。“之前高尔特不也提到过在彼特里希的指挥下找到类似的矿脉吗?或许将其当做供能核心只是个易于将其垄断的幌子罢了。我猜它或许能减轻对心智的影响……它们在这里或许也起着近似的作用。”
“不知道以人类作为载体时是否会有近似的顾虑。”“恐怕都是一样的。”那名议会特工的行为浮现在舒尔茨的脑海中,她小声回答着维若妮卡:“如果他没有受到损害,恐怕完全不会给我们交谈的机会,而是直接突袭解决掉我们每一个人。”
那是与以前以后从未受他保护的孩子最后一次见面。
塞斯勒确认过回德国要用的证件后扣紧旅行箱,把出门办交接手续途中买到价格不菲的玩具枪递给那孩子,但对方心情显然并没因这点小小的甜头变好。
“你还会回来吗?”小孩的蓝眼睛紧紧盯着这个即将无法履行职责的临时监护人,乱糟糟的金发下面是皱成一团的眉毛,没等塞斯勒在极短暂的犹豫中想出什么令人安心的说辞,他自己就立刻摇了摇头,接上一句:“看来你也不知道。”
小孩像是置气地按了玩具枪的扳机,伴着夸张的电子音效,一束刺眼的红色光线打在塞斯勒的左侧外套领子上。
“这是——有机体一旦进去那里就是死吗?”
“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我们的记忆,倒放着在眼前流过,还有一些似乎……似乎不像是我们的记忆,但我相信它们是真实发生过的。我们可能曾经杀死过彼特里希一会……不对,好几回……然后一切再重新向那栋公寓楼收束,我不是第一次见到你们也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了,但除此之外之前的事情却什么都想不起来。杀死那个先知之后会发生什么……?”
“这个笔迹是……他的。看来他也是像我们一样的人?或者比我们更早。”“先前纽曼先生说他早在去年十一月在考文垂被击落了,在巴塞见到他时已经……”虽然那时没与费舍打上照面,但她还记得花匠的描述(特别是那双眼睛,那真的是活人会有的眼睛吗?)。如果他也和艾因霍恩一样和彼特里希有所联系(更别说或许复活了他的人就是彼特里希,“丰穰之吻”,她还记得呢),那这张字条会是先前的轮回留下的痕迹吗?“这张字条出现在这里的话至少是可以论证他曾经接触过这件仪器,无论他现在是否还真正活着——”
“你们说,他——至少是现在的他——有可能是和彼特里希是同一类生物吗?”
“先前纽曼先生说他早在去年十一月在考文垂被击落了,在巴塞见到他时已经……”
“这张字条出现在这里的话至少是可以论证他曾经接触过这件仪器,无论他现在是否还真正活着——”
“没有。他之后再也没出现在我们视野范围内。如果像你们说的那样,那这个人大概已经被牢牢拴在了你们那号博士的身边。眼下我想要确认的是——倘若我们在这里见到了他,应该先开火吗?”
“记得机械化的字体吗?除非还有别的个体在支持彼特里希活动。”既然那占据了彼特里希躯壳的生物自称是人类的父神,那么壁画上陨落的诸神……想起工程师惊魂未定中吐露的所见,她不禁回头望了眼那些沉睡在静滞场中的晶体。被囚禁了上万年的同胞会与分歧的胜者统一阵线吗?无人知晓。
“彼特里希应该是带了国防军之类的人来这儿,考虑到他正在做的事,恐怕他也不会放任任何一个手下的人活着离开这里通风报信。”手里的登山杖轻缓地磕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微响。“目前为止还没见到过除了彼特里希外的活人,先前弗兰克说很多人再也没回去,我想……”或许大多数人都是以祭品之身来到这里,而活着进入遗址的人才是少数。考虑到英国人同伴的心情,她没有将自己冒昧的猜测托出,只希望其他人能从自己的留白中会意。“如果恩斯特·费舍真的在这里,那我只能推断他身上还留存着彼特里希需要的信息,例如……”她偏了偏脑袋,看向古斯塔夫身旁的那架仪器。
“眼下我想要确认的是——倘若我们在这里见到了他,应该先开火吗?”恩斯特·费舍,这未曾谋面的空军上校身上的谜团或许关系到论证古斯塔夫的假说,对其诉诸武力无疑是下策,但……维若妮卡不由紧盯着纽曼绷紧的唇线,在世界即将毁灭的计数前,要求方才目睹友人之死的人保持冷静或许还是太不近人情了。
“我不是第一次见到你们也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了”“这么久以来的第一个好消息,意味着我们还有机会回到以前的生活。”
“除非还有别的个体在支持彼特里希活动。”“我觉得我们可以排除这种可能性,之前与议会的接触,他们描述彼特里希用的都是他而不是复数。我想这些严谨理性的生物在代词上不会出错。”
“眼下我想要确认的是——倘若我们在这里见到了他,应该先开火吗?”英国人那边的话让舒尔茨站起身,从枪套里拔出了手枪。
“最好要留个活口,死人不会说话——或者说,我们已经没时间去让死人开口了。”
“我知道你不用武器。他对你做了什么?你来这里做什么?”
“它对我来说很重要。”
“嗯……我不记得了。”
“他说这里的人都不需要了。随便我怎么处理。”
“所以我把一些人活着放进了雨林里。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会抓住他们杀了,在我心情好的时候,我放他们自生自灭,偶尔有一两个人会跑到有人烟的地方,然后带来更多的野禽。”
“它对我来说很重要。”目睹艾因霍恩亲昵地与那条发带互动令维若妮卡感到一阵战栗,就好像他的手不是在抚弄织物,而是借此回味某人肌肤的触感。
“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会抓住他们杀了,在我心情好的时候,我放他们自生自灭,偶尔有一两个人会跑到有人烟的地方,然后带来更多的野禽。”“您似乎挺享受这种追猎。”对那青年的怜悯转瞬即逝,维若妮卡手里的枪依旧没有落下。在同情对方的际遇前他手上的血债愈来愈重,更何况从其言行看来他确凿乐在其中。追溯手足断送清除污秽血脉,人偶背后的刻痕仿佛清晰可见。她读不懂那被黑暗渲染得深不见底的瞳眸中的情感,而对方频频游移的视线更添几分诡异。看来先前那个逃出去的可怜人也是他的手笔之一。“看来奥拉夫的这份工作给你带来了很严重的错觉,特别是这种自以为手握着生杀予夺权力的感觉……远隔千里谋杀自己的血亲也是你的本意?”
“游禽?”“我猜他指的就是我们这种人。”护士的语调越发尖锐,但也掩饰不住因自己的推断而感到恐惧的颤音。“外面尸体里那些不属于国防军的死者,恐怕就是被这种陷阱引诱过来的……该死,你还有作为人的自觉吗,西格蒙德·艾因霍恩?”
“见过这样的吗?”
“它对我来说很重要。”
“我猜他指的就是我们这种人。”
“为什么,你会留着它做什么?”
“是你认识的人的?你的眼睛怎么了?”
“那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来的吗,在德国时他是否给你留过字条?”
“什么时候的事,他现在在哪?当初跟他一同前来的还有哪些人?我知道他有带一部分国防军的人来,但这里看上去什么人都有。”
“见过这样的吗?”
“我不觉得他这样子,除了那位博士以外还会有谁乐得和他同行。艾因霍恩先生看起来就像是需要去预约个心理医生一样。”
“看来奥拉夫的这份工作给你带来了很严重的错觉,特别是这种自以为手握着生杀予夺权力的感觉……远隔千里谋杀自己的血亲也是你的本意?”
“外面尸体里那些不属于国防军的死者,恐怕就是被这种陷阱引诱过来的……该死,你还有作为人的自觉吗,西格蒙德·艾因霍恩?”
“更糟的是即使察觉是陷阱我们依旧不得不过来。”枪的保险被卸下,贝琳达皱着眉将视线投入艾因霍恩的身后。“我比较好奇的他是作为仪式的一部分,还是单纯用来阻碍我们的障碍?”
“只是联系已经非常微弱。她多半已经死了吧。”
“正常过来的?我相信相关调令非常齐全。当然了,他从各种地方做了秘密调动,还找了些原本是工程师的人来,这对他来说并不困难,因为时常有‘不可告人的光荣任务’……话说回来你们应该谢谢他。毕竟他也从别动队抽了人呢。”
“好像——见过。你们的熟人?”
“你说这个?”
“说老实话,我不是很在乎了。他们的死是一种礼物,如果没有那次事件,我现在已经死了。通过死我被人畏惧,通过成为杰出的谋杀者我被屠夫害怕。你瞧,他们牺牲自己救了——成就了——我,这难道不是他们的本意吗。”
“他要那些技术人员做什么,除了给他的血祭添一块砖以外还有什么别的原因在吧。那个X-2901是什么东西,你们的作品?”
“最近一次见到他在哪里?他也是彼特里希带来的?”
“我比较好奇的他是作为仪式的一部分,还是单纯用来阻碍我们的障碍?”
“那次事件?1932年或者更晚,柏林公园。你,还有这件东西。那时候发生了什么?你在那里见到了谁?”
“说不定这是彼特里希设下的局,发生在那一带的事情——从三十年代初再到战争结束前夕——许多都在那个先知的棋盘上。好吧,虽然……”
“净说一些没营养的话,这个文明会在不到几个小时内迎来终结,你们却还在揪着这些无聊的问题不放,不得不说非常可悲,我全然认同了那一点说法,这个世界上不仅存在不值得活下去的生命,而且还为数不少。”
“现在你们能做的最有意义的事情就是拿好自己的贵宾席位的票,什么都不做地等待那个时刻的到来。”
“省省你们所有的祈祷和挣扎。在令地球剧变的灾难之下唯有一个人能够在焦土上播种新的希望,现在你们却要将破坏掉即将建立起的全新秩序并把仅有的希望扼杀。至暗时刻马上就会过去,世界将从诸多罪恶又自诩高贵的物种手上解放自己。为了确保黎明的曙光,你们不可在这里为所欲为。”
“在令地球剧变的灾难之下唯有一个人能够在焦土上播种新的希望”
“灾难也是他一手促成,给我们的版本没听到播种希望一说。而且一部分遗迹被处理掉了,我怀疑他有所隐瞒。”
“英国人,准备好,如果他有什么奇怪的动静就射他的腿!”
“通过死我被人畏惧,通过成为杰出的谋杀者我被屠夫害怕。你瞧,他们牺牲自己救了——成就了——我,这难道不是他们的本意吗。”
“真可怜!你们的短浅的目光也就到此为止了。怎么?觉得自己很聪明吗?觉得只有你们看到了真相?”人偶师的动作无疑在呼唤着什么,那破开空气的嘁喳声不知为何让她回忆起了那黑曜石构成的剑刃风暴,显然对方双手空空意味着他的武器另有他物。“在嘲笑他人目光短浅时你又明智到哪里去?依附着彼特里希选择自我堕落,将那些血债粉饰成他人对你的恐惧?你这懦夫!”维若妮卡反唇相讥,但她并不指望这狂热的皈依者能听进去多少。
“这个人不对劲……他真的是原本的艾因霍恩?照你刚才提到的东西看,他和彼特里希之间的共事关系恐怕并不是普通的上下级那么简单。他现在可能还在成心拖延什么……彼特里希或者费舍,我们得先去找到其中一个。”
“为时已晚。”
“为时已晚。”直至踏入此处,身后的叫喊声才随着黑暗远去,唯有红黑色的混合物在凹槽中流淌的声音清晰可闻——这偌大空间宛如死般不带一丝生命的气息。
“这是我们第几次见面了,你知道吗?”“——至少从那些记忆的断片里看来,我们肯定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在这等诡异的光景下她仰头望向瀑布的上方,试图判断血雨的根源。“你已经毁灭了这个世界多少次?你还要毁灭这个世界多少次?”
“看起来实际情况并不完全是你说的那样……某些个体没能回去是因为你将它们封印在了那里。你知道这件事已经持续了很多次吗,在你们的眼中,时间上的我们是什么样的?”
“你已经毁灭了这个世界多少次?你还要毁灭这个世界多少次?”
“知道真相对你们而言会很残忍。”“收起您自以为是的慈悲心吧。当您将毁灭视作一种仁慈时,还有什么残不残忍可言吗?”维若妮卡保证自己已经用了最大的耐心,而彼特里希避而不谈的态度更像侧面佐证了轮回的假说——若他的死是开始也是结束的话,那此刻众人更无暇为自己的尊严哀悼。
“上面是收敛,下面是发散。时间在这里循环。如此往复,将地下的生物封存在了一个没有起始也没有终末的牢笼中。”她首先想到的是那些在正负两极中沉睡的晶体:地表与此处,两块地板如同封印的底座与上盖,若这封印并不拘泥于时空上的形式,一行人或许早已与被封印的它们擦肩而过;既然上层的封印已被鲜血盈满,那留给这里的时间也不多了。她简略地判断了混合物在纹路中扩散的程度,简单分析当下空间结构后寻找起上行的途径。。
“打破它,时间会涌入这个世界。”
“知道真相对你们而言会很残忍。”
“你们像飞蛾扑火一样一次次来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打赢一场无人知晓不被歌颂的战争?”
“你们像飞蛾扑火一样一次次来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打赢一场无人知晓不被歌颂的战争?”
“一群可怜的生灵,不知自己被操控利用,短暂如夏虫一般。”
“你们像飞蛾扑火一样一次次来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打赢一场无人知晓不被歌颂的战争?”
“如此往复,将地下的生物封存在了一个没有起始也没有终末的牢笼中。”
“你们像飞蛾扑火一样一次次来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打赢一场无人知晓不被歌颂的战争?”
“无需你们提醒,我当然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圈套。”
停下你们幼稚的行为!
“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们在这么多次的循环中没有一点长进!你们只是另一个种族用来延续自我的工具,正是因为有你们的自私存在,这个自私的群体才能永世长存,停下你们幼稚的行为!”是因为彼特里希的伤势,自己才产生了对方已衰弱到不能动弹的错觉吗?不过是一晃眼的走神,维若妮卡已被暴起的先知推开。在试图稳住脚步时,黄铜的凶爪早先于破风声接近眼前,她下意识用手臂护住眼睛。
“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们在这么多次的循环中没有一点长进!你们只是另一个种族用来延续自我的工具,正是因为有你们的自私存在,这个自私的群体才能永世长存,停下你们幼稚的行为!”
“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们在这么多次的循环中没有一点长进!你们只是另一个种族用来延续自我的工具,正是因为有你们的自私存在,这个自私的群体才能永世长存,停下你们幼稚的行为!”
“因为我就是带来那个结局的人。我已经找到了解开这个无聊游戏的方法,没有人能够改变我已经写好的剧本!”
“因为我就是带来那个结局的人。我已经找到了解开这个无聊游戏的方法,没有人能够改变我已经写好的剧本!”
“你们像飞蛾扑火一样一次次来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打赢一场无人知晓不被歌颂的战争?”
1968年2月14日晚间20:39,起点。
1968年2月18日,周日,下午15:25
1968年2月19日,周一,上午09:12
1968年2月16日上午10:00,纽约中央公园。
1968年2月15日上午09:22,西柏林。
1968年2月15日下午16:36,西柏林。
1968年2月20日夜间23:02,西柏林新科恩区。
1968年2月21日下午14:15,开罗拉美西斯车站。
1948年2月16日上午10:00,纽约。
1968年2月15日上午8:32,西柏林新科恩区。和自己的记忆中截然相反,眼前这栋公寓外围并无出入的警员,也没有显得过分拥挤的车辆,在晨间的阳光中反而透出几分冷清。科赫太太一如既往地热情,在她抱怨拖欠房租与偶尔的租客时,维若妮卡只能笑着对付那块塞进手里的苹果派。无独有偶地,她想起自己的房租交期也在逐步靠近,昨晚与父亲共进晚餐时提起这事又被劝告不如搬回家住。但人总是要为自己的选择买单的,毛线在科赫太太手中的织针间交错,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起的却是那人曾经说过的话。
1968年2月16日下午17:33,西柏林郊区。一身黑衣的维若妮卡站在石碑前,看着最后一粒雪花消融在阳光中,越过透明的水洼确认墓主姓名。
1968年2月18日下午19:20,西柏林。维若妮卡将话筒夹在头肩之间,一手将笔记本的册页往前翻到写着2月15日的附近。从背包里爬出的松饼和记事本上的笔迹证明了自己的记忆并没有出错,那场无望的争执确实扎根于纠结时空螺旋中的那座刚果遗址。古斯塔夫去意已决,或许在他离开德国前还有时间……去解决众人心中早有定数却仍未揭晓的谜底。依次按下数字,在等待对面接通的间隙中艰难地组织着开场白。
1968年2月15日晨间06:00,西柏林。弗里德曼经过桌旁昨夜的玫瑰,没有消息。
1968年2月15日晨间07:00,西柏林。没有调遣消息,无须从街道另一头经过那栋公寓。弗里德曼习惯性避过擦肩的路人,他下意识抬头,视野边缘亦无四散的黑点。
1968年2月14日,晚23:40。
1968年2月15日。
1968年2月17日,西柏林郊区。一场雪刚进入尾声,他没有撑伞,最后飘落的雪花融化在他的外套和头发上,阴霾中渐渐透出几束金色的阳光,他很快捕捉到像是不久前有人抱着同样目的来过的痕迹。
Projekt Jörmungand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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