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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s1.ax1x.com/2023/07/04/pCsN6ds.md.png) (https://imgse.com/i/pCsN6ds)
HR:ZIZ
PC1:克里斯托弗·卡森(米浆)
PC2:威廉·麦默(鲑)
PC3:奎因·廷伯曼(伯劳)
PC4:迈克尔·黄(喵喵镜)
PC5:库珀·库克(高地)
✡研究员资料✡
✡千里驰援✡
✡哈德逊威尔✡
✡隔离点✡
✡那不太美好的仗他们已经打过了✡
✡顺藤摸瓜✡
✡停电✡
✡解剖✡
✡水母✡
✡遇事不决先吃汉堡王✡
✡物理与物理学家✡
✡变电站✡
✡电力检测✡
✡奋力狂奔✡
✡朗兹韦尔✡
✡冲突✡
✡复疾✡
✡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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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托弗·卡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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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麦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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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因·廷伯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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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光耀(迈克尔·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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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珀·库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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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驰援
HR:起落架同地面稳稳接触,滚动摩擦导致持续的嗡响,飞机在凤凰城机场宽阔的跑道上平稳滑行。你们在这阵飞机落地的震颤中逐渐苏醒过来,颈部由于持续了数小时的低垂而感到些许酸痛。没有空乘人员提前半小时把你们摇醒,因为你们是这架飞机上唯一一群乘客,而这可能是你们未来几十个小时中最后的睡眠。
HR:在距离凤凰城东北约270 公里的一个沙漠小镇哈德逊威尔突然爆发了某种“不明综合症”,数小时前你们都接受到了紧急指令,放下了手头所有正在进行的工作,集中登机从亚特兰大直飞凤凰城。那封紧急邮件现在还好好地躺在你们的邮箱里。
HR:现在是下午2点,刺眼的阳光代替这座城市和你们短暂地打了个招呼。从凤凰城到哈德逊威尔仍有3小时的车程,提前备好的车已经停在预计的地点,没有专门的司机同你们一起前往,你们将自己的行李和自己都装了箱。
HR:团队中资历相对较轻的黄光耀打开谷歌地图去了驾驶座,而剩下的人在坐稳后没几分钟就挨个收到了来自你们上司马尔霍姆博士的电话会议,副驾驶座位上的人打开了免提。
HR:“下午好。”比往常紧绷得多的女声从电话那边传来,马尔霍姆很少这么说话,这位接近五十岁的女性副主任一向以她的亲和力著称,大概谁都无法在职业生涯岌岌可危的关头还那么淡然,你们都知道这次的处理结果同她息息相关,“你们现在在路上了吗?”
威廉·麦默:“哈啊……对。还有三个小时?”威廉哈欠连天地靠在后座上,调整了下绣有全美传染病学年会logo的颈枕,上次参会的纪念品。也许开完会他还能争分夺秒地再睡一会,也许不行。
克里斯托弗·卡森:“下午好博士。”卡森回以一个稍显放松的问候,目的只是缓解一下氛围,不能在到达现场前就被疲倦和紧张打倒了。“我们全员都在路上,您有什么新的指示吗?”
黄光耀:即使是在没什么人的路上开车也不能掉以轻心,黄用力眨着自己还有些沉的眼皮盯着前方的路,和马尔霍姆女士的交接工作就交给前辈们了。
HR:“那就好,看来没有特殊事件,你们应该五点左右就能抵达。”计划的如期进行显而易见地让她放松了点,“首先,请允许我感谢你们的勇气与付出,这不是件轻易的事情。但我完全相信你们。你们是整个CDC中最引以为豪的精英,也是美国乃至全世界最一流的专家团队,没有任何人能够比你们有更丰富的应对经验与学术支撑。”
HR:“但我仍然感到担忧:事态并不轻松,感染和死亡报告的上涨速度远非理想,疾病不像是来自于任何已知的病原体。你们可能将要面临一种前所未见的病毒,而情况究竟会恶化到何种程度,全部依赖诸位的工作和努力。除了哈德逊威尔本地的天主教医院——那儿的设施甚至不足以被称为一家合格的医院——在镇子西面大概150 公里处的弗拉格斯塔夫医疗中心是最近的大医院。预计会有约六名医护人员将驱车前往哈德逊威尔协助你们共同处理疫情,他们应该在稍早的时候就已经到了。”
HR:“原本斯特里克兰博士该在半小时前给CDC电话报告最新进展的,但直到目前为止仍然没有消息,可能是被过多的事务拖住了脚,也可能更糟……在你们到达现场之后,请尽快判断情况,并做出相应的措施与处理。”
奎因.廷伯曼:奎因安静地听着,双手下意识地画了个十字。诡异的疾病最先发生在天主教医院,就像有什么凝重的邪恶渗透进世界井然有序的外壳一般令人不适。他信的也不知道算“哪个教派”,因此对正直清廉的教派都一视同仁地尊重。
“最新病例和死亡数目有统计吗?关于传染途径,当地的医院有没有进一步报告?”
克里斯托弗·卡森:没有消息不是个好征兆。卡森记下这一点,目前医疗系统瘫痪到无法展开运行,发现病原体恐怕也不会容易。医疗基础无法依靠,那就只能靠自己了。他轻轻点点头,手指在座位上敲打着。“我明白,那就是我们的工作。”一样的程序话,“等到达现场,我们会争取和其他医疗援助接洽。一切顺利的话。”
威廉·麦默:但愿。1980年马尔堡病毒在肯尼亚西部爆发那事不知怎么闯进了威廉的脑海里,一样条件简陋的小医院,派不上用场的常规退烧措施,内罗毕的穆索凯医生在这替换成了弗拉格斯塔夫的某位博士……
“这位斯特里克兰博士的私人联系方式有吗?我们再给他打几个。”
HR:“最后的报告就是早晨斯特里兰克博士的电话,具体数据也在邮件中。我们尝试反播过,但并没有被接通。没有他私人的联系方式,只有医院的电话。请做记录。”她接着将一串号码报了出来并重复了一遍,“稍后我会向你们发送集体邮件再做确认。”
她花了一段时间给你们停顿消化并等待你们的问题,但她显然还有其他准备叮嘱的。
威廉·麦默:“收到。”这串数字就像爬过墙面的蜥蜴,肚皮磨蹭着腻子留下明显的湿痕。威廉轻易记住了它,如同记住生活里每个一闪而逝的并不重要的东西。没办法,这是病理性的。
奎因.廷伯曼:“另外六名医护人员也会前往天主教医院吗?或许我们也能知道他们的联系方式。”
克里斯托弗·卡森:有麦默在,卡森没有拿出笔来。断联实在不是什么好兆头,没法和当地联系便只能到场查看了,只能祈祷车程再短一点。“麻烦了,我们会保持联络畅通。”卡森回复着博士,“弗拉格斯塔夫医疗中心的成员目前有消息联络吗?”
黄光耀:“那里的……信号如何?我是说,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信号问题所以联系不上那位斯特里克兰博士,或者我们也可能到达之后出现联络不上本部的情况。”黄分出了一点精力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一上来就联系不上本该在哪里的人给他很不妙的预感,他感觉自己握着方向盘的手心微微出汗。
库珀·库克:“那就麻烦主任尽快把数据给我们吧,在看到数据、抵达现场前,我们也思考不了什么……”在这次会议中,满脑子实验和数据的库珀在了解任务大致情况后只想尽快看到数据然后,毕竟人员什么的,到了目的地都好说
HR:“是的,联络邮件中最终确定为五名医护人员,在出发前我们曾进行通讯,他们应该在下午一点左右就已经抵达天主教医院。领队为大卫·阿布朗科维奇博士,他在抵达后进行了报告,目前也没有更多消息。”她再一次报出一串号码,“应该没有线路和信号方面的问题。”
威廉·麦默:“下午一点。”威廉重复道,一边摩挲下巴上新冒出的青茬。这都已经……这种新病毒应该没有让人恐惧电子产品的症状吧?那他真要提前考虑给伊丽莎白打告别电话了。
“……那么出于某种令人遗憾的原因,我们只能到那揪着人再看了。”他最后只是耸耸肩,“您还有什么指示?”
黄光耀:“嗯……了解了。”黄微微摇了摇头,提了点速。
奎因.廷伯曼:奎因记下了新给的电话号码。“从六名变更为五名,临时有人来不了了吗。如果医院电话不通,为什么不尝试和小镇政府——我希望有一处总管式的公共设施——联络呢?”
HR:“遗憾的是,哈德逊威尔里没有市政警察部门,只有一位县警局的警员常年驻扎,他或者她恐怕帮不上多少忙。虽然可能有点多余,但我还是希望和你们做最后的任务确认——你们的任务有四项:识别传染病;确定治疗方案;防止传染病蔓延。最重要的是,不要造成伤害。这意味着尽量保护你们自己不受暴露,也保护他人不受暴露,将治疗限制在必要的范围内,在没有知情同意的情况下不进行实验或风险治疗。当你们觉得有必要时,就启动隔离程序。”
在说到这儿时,她停顿了好几秒,然后才继续。
“如果可以,我希望保持安稳就足够。如果这一疾病是可以控制的话,这就是正确的举措。没有不必要的恐慌,还可以防止公众恐惧和抢劫暴动等危险的举动,对CDC来说,这也是更体面的选择……当然,这也可能让具有传染性的无症状携带者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离开城镇,将疫情带到更大的城镇,如弗拉格斯塔夫和图森。”
“你们也可以选择通知州长萨拉·西蒙森对哈德逊威尔进行全面封锁,把这次事件视作一场极其致命的疫情,并隔离每个有症状的人——如果这真的是一种致命的传染病,这是明智的做法。但反过来这也面临极大的风险:如果它只是一个像是区域性地下水污染之类的事件,那么我们就需要面对公众恐慌,诉讼,联邦调查,乃至经费削减。”
“还有一种最坏的情况是,这是一种蓄意的生物攻击引起的武器化疾病。如果是这样的话,公开这一疾病可能会造成巨大的抽象伤害,但却又无法阻止未来的爆发,尤其是如果这是一次有组织的广泛攻击的话。”
库珀·库克:库珀默默点点头,尽可能控制表情,不让副主任看出自己那一点点的委屈——在库珀看来,作为CDC老员工,没必要被如此强调,现在这样叮嘱,总感觉能力受到了怀疑。
威廉·麦默:不,不不不,经费!快要让墨菲斯拽进梦乡的威廉猛地睁开眼睛——那副样子比他入职证件照上没精打采的样子还要清明。他本想仗义执言两句,譬如24小时内病人不治身亡过半(其中两个还是医护人员),致死率和传染性都相当接近一级传染病……但他还是把嘴闭上了。
克里斯托弗·卡森:“没有市政部门。”卡森重复了一次,不好判断是少了阻力或是助力,感染者和恐慌都不是容易控制的对象,“也就是说我们需要掌握事态、管控情况,风险和方法我都了解。我个人还是倾向于没有十全十美的处理方式。无论如何,我们会尽力找到最优解,马尔霍姆博士。”只是行动叙述的一环而已。
HR:“正是如此,卡森博士。具体的选择需要依赖你们的调查和判断,当你们做出决定,尤其是全面封锁的,请立刻告知我。无论白天还是晚上,我都会第一时间接听你们的电话,无论拨号的人是谁。你们在这里的工作就是我的首要任务。”
黄光耀:黄听着马尔霍姆女士的细致叮嘱,有些懵懂地点了点头,应急响应小组要面对的情况出乎他想象的多。生物攻击?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可能还要应对这种东西。
奎因.廷伯曼:“生物攻击——如果科学技术被用在伤天害理的事上,那着实乃人类的悲剧。主要是还没放弃我们,一定不会容忍疾病继续肆虐害人。”尽管从说话方式上看不出来,奎因还是把话都听进去了。
克里斯托弗·卡森:“我想您想表达的内容我们每个人都清楚了。”我环顾了车厢,扫视了一遍小组成员们,“那么事态情况说明,我们会在开始调查后与您同步。如果本部或联邦方面有新的发现或指示,也请随时与我们联系。”
威廉·麦默:耶和华在上,这里背过希波克拉底誓言的可不包括他。威廉没什么救死扶伤的本能,只有从国库指缝里捞钱惯了的市侩气。“嗯,嗯,乐观点,是石化公司把废水排进了河流也说不定……”他挠挠脸,说了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场面话。“总之,我们会的。一有决断就联系你。”
HR:“好的,那么有任何情况,保持联系。”她用此作为了结语,电话会议的流程到此终止。
汽车在公路上平稳地行驶,即便提了点速,黄依然开得很稳。电话会议大约用去了你们半个小时的时间,你们可以再多做些调查,或者闭上眼睛,让自己再放松一会。
威廉·麦默:不管是谁,接个电话?威廉掏出手机,每隔半小时就给斯特里克兰打去一通。
黄光耀:黄不打算在路上花费自己太多的精力,想必大家也想多休息一会儿,他闭上嘴默默地开着车。
克里斯托弗·卡森:“如有需要就抓紧休息,补充体力。”组长身份似乎也只需要卡森补充这一句了。他打开自己的手提电脑,开始寻找哈德逊威尔的本地地图,检查水源和可能的化工产分布。
库珀·库克:库珀认为,在什么数据都没有的情况下,调查也调查不了什么,他只想尽快抵达目的地,希望那里的医务人员已经给死者做了足够的检查、留下了足够的样本。
奎因.廷伯曼:奎因睡不着,也不尝试去睡,一般因为他不想做梦。他试着跟大卫.阿布朗科维奇拨打电话。疾病的领地里变化呈几何级,更新一下情报会有帮助。
HR:卡森打开了手提电脑,开始进行基础的信息检索,把信息收集得尽量全面是一件耗时的工作。哈德逊威尔是一个宁静的非建制小镇,是围绕着一条高速公路发展起来的。除了高速公路,其他的出口都是碎石路或弯弯绕绕的小道。大约有5000 人。该地区有一些采矿业,一些轻工业,还有牧场。它位于纳瓦霍县的中央,镇上的企业似乎有一半都带有印第安噱头的名字和装饰。离医院约半公里的地方有一所社区大学。一直有传言说南边会建一个巨大的太阳能农场。人口中一半是美国本土人(主要是纳瓦霍人和阿帕奇人),另一半是白人(主要是摩门教徒)和西班牙裔。
镇里没有市政警察部门,但有一位县警局的警员常年驻扎。有一个州警站,有一两名州警会在不需要去附近的州际公路时会来这里。犯罪率很低,主要都是汽车犯罪——直到去年该地区还有一个偷车团伙——以及轻微的毒品活动。
如果你们最终能说服州和县当局关闭高速公路,你们就能关闭快速的车辆通道,对全面隔离而言,这是个好消息。
麦默和廷伯曼分别给天主教医院和前来支援的阿布朗克维奇拨打电话,阿布朗克维奇的电话在响了一声后就进入了语音信箱:“您好,这是大卫·阿布朗克维奇。目前我正在忙碌,无法及时接听您的来电,有任何事情请在‘嘀’声后进行留言……”
奎因.廷伯曼:“您好。这里是CDC,我们正在路上。听到留言时,请及时回拨电话并汇报最新情况。”奎因尽量冷静地说道,留完言挂断了电话。人生地不熟,难免要忙碌。但也有可能,主给这段电话留言下的判决就是在手机语音信箱苦熬漫长生命,在电量耗尽后陷入不知能否醒来的休眠期。这副图景如同梦境画片一样突然涌现,刹那又粉碎了。
HR:而医院的电话沉默地“嘟”了许久,在麦默几乎就要挂断它的时候,才突然被接通了。“谁?”电话那边是一位女性的声音,语气充满了焦虑与恐惧,“哈德逊威尔天主教医院,但这儿暂不接诊发热之外的病人,如果您有发烧、寒战、乏力之类的症状,请立刻告诉我们你的住址。”
威廉·麦默:“CDC医疗小组。斯特里克兰博士在忙吗?”
听起来真是一团乱。“我们在路上了,很快就到。”
HR:“他已经病倒了,正在房间里独自隔离。”对方又急又快地回复道,“你们什么时候能到?CDC那边有没有确定下来这究竟是什么病?我们要怎么处理?”
从话筒中,麦默可以听见她那边相当混乱的背景音,急匆匆的脚步,尖叫,呕吐,还有哭泣和辱骂。她说话的时候也尽量抬高了声音,因此震得你耳朵作响。
威廉·麦默:“最多两个小时。我们也要到现场才能下判断,女士,为了这个,我们的组员已经在踩油门了。”威廉尽量使语气平和而镇定。在你不得不和岌岌可危的火药桶沟通时,淋一瓢油上去可不是明智的打算。“现在的患者数量是?有新症状吗?我记得大卫博士领队先到了,应该——”
老天,威廉将电话稍稍拿远了一些。
克里斯托弗·卡森:一个朴素的小镇。没有特别,也没有噱头,然后就在这爆发了一种传播迅速,伤害惊人的疫病。24小时内发现8例,死亡4例,常规药物不起作用……卡森手指轻敲电脑外壳,思索起来。不行,可能性还是太多。他返回CDC的数据库中,开始根据症状筛查或许能作为参考的疫病记录档案。聊胜于无。
黄光耀:后座传来的动静让黄稍微平静下来了一点心再一次提了起来,他认为自己并不怎么在意病人的情况,但他对自己的生命安全的在意程度显然超出了他的预料。
HR:“14名,现在总共有14名还活着的患者,他们的情况不太一样,我们大致按疾病发展分成了一二三期,死者已经有6位了,阿布朗克维奇博士正在处理核磁共振机……拜托,有任何新进展吗?我们所有人都在连轴转,如果没有的新消息的话,我就暂时先挂上了。”
库珀·库克:没有看到检查结果和患者自述的情况下,着急是没有用的,在略为混乱的后座上,库珀默不作声,显得格外平静。他现在只恨为什么当地医疗机构没能把病历和检查结果全数提交。
威廉·麦默:“一二三期的划分依据?”震动从耳蜗流向鼓膜,振得威廉半边脸嗡嗡的。“您正在向我们提供病理学情报,以便我们分析出有价值的新玩意,这就是这次对话的意义——还请您再给我那么几分钟。”
奎因.廷伯曼:奎因朝威廉的方向做了个“免提”的口型。似乎讲到关键部分了,大家都能听清楚会比较方便。
HR:“一开始,患者只是发热乏力,有些会咳嗽呕吐,但是随着时间过去,有些人开始变得……无法自我控制。不自主运动,莫名流泪,呼吸不上,还有一位开始失禁。最严重的那些……他们好像陷入了幻觉,精神崩溃,需要注射镇定剂才能稳定下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们还能撑上多长时间。”
威廉·麦默:够糟的。威廉按开免提键。“那,哈德逊威尔医院的药品储备如何?有防护服吗?你们……也该做好措施。”
HR:“药品,药品,我们仍在尝试,但目前没有任何一种药有明显作用,我们——没法阻止。”那边大声地抽了一口气又叹出去,“已经死去了好几个孩子,他们太小了。我们都穿着防护服,但不知道究竟够不够,也许需要更多,但先这样吧,只能先这样了。”
克里斯托弗·卡森:“……神经功能出问题?”卡森听着在检索筛选栏里加上附加条件。听着太糟了。
威廉·麦默:在儿童身上表现出更高的致死率?存疑。威廉搜肠刮肚,也没找出什么估摸着能带来安慰的话——人死得像凡尔登绞肉机,空谈不如早点到。“黄,再开快点。”他对着前座喊了声,决心待会把防护服的松紧勒到最严。“感谢你的配合,我们很快就到。”
“还有什么别的?”威廉对其他人做口型。
库珀·库克:“就,帮我问问他们那边检查和患者自述全不全吧。”
黄光耀:“好吧。”黄又提了些速度,他看着导航,估摸着还有多久能到。
威廉·麦默:“这么问有点讨打吧?他们都累得半死了……”威廉扬起眉毛,随即还是松开盖住听筒的手,叮嘱了一句化验单和病历备好。
奎因.廷伯曼:“有谁谈起过幻觉的内容吗?除了孩子 ,其他的死者有什么……特点吗?”
威廉·麦默:集体幻觉?那可有点玄乎了。威廉把电话转向奎因那侧,以便那头崩溃的女性能听见。真不好意思,世上的学者是这样的,实验经费和实验材料总得给他们提供一个……
HR:“病历和化验单?不,不,没有那些东西,你们来了就知道了……有人谈起过幻觉,但是听上去完全都是胡话而且并不一样。死者也有成年人,不止孩子……”在话筒中,你们可以听到一声紧张的“加西亚护士!楼上的病人开始尖叫了!”。和你们简单介绍情况的这位女性应了一声,就和你们做了最后的告别:“抱歉了,那边需要我……”
威廉·麦默:“请忙。情况我们记下来了。”威廉挂断了电话。
“感染者人数翻了快三倍,人死得比登革热厉害。镇上的医疗体系快支撑不下去了,弗拉格斯塔夫的人过来也是杯水车薪。”威廉咂了下嘴,将打开免提前聊过的三言两语概括,“……是得速战速决,对我们对他们都好。”
HR:黄再次踩下了油门,车速已经提到了150迈,如果路况能够保持这样的通畅,你们可以提前至少二十分钟。
卡森请过医学或者生物学。
克里斯托弗·卡森:.ra 医学
契诃夫 克里斯托弗·卡森进行医学检定:D100=41/80 成功!我向您握手道贺,向您深深鞠躬,额头碰地。
黄光耀:“要是再快,恐怕到达的时候我会因为路上太过于紧张路况而精疲力竭。”黄没有回头,用大家都能听见的声音说了句。
奎因.廷伯曼:“真是悲惨。封锁后治疗会更理想吗?”在靠近赤道的山林水泽和焦热荒土上,文明社会的小病小灾都可能要了当地居民的命,对清洁卫生毫无顾忌的人们浑然不觉地担当着传播媒介,但在美国本土遇上这种情况,又是另一回事,他不敢自称效仿救治麻风病患的耶稣,但至少他也许能做成从前再没有过的善事,“即便决定封锁,我也希望能不抛下他们,坚持研究到最后一刻。”
HR:卡森敲击着键盘,无数学名、症状、药品及应对方式从眼前飞速地略过。马尔堡病毒?不可能,这个疾病的潜伏期远比它短。同样的理由排除埃博拉病毒。霍乱具有同样惊人的致死速度,但至少抗生素应该能减缓一些。它有些症状和登革热相近,但登革热的传播需要动物媒介,蚊子,现在可是11月份。它也可能只是一个特别恶性的流感菌株,但这样达菲至少应该让它受点挫折。这看起来是前所未见的疾病,但仍需要你们亲自的确认。
克里斯托弗·卡森:也是应当的。卡森伸手扣上了电脑屏幕,让自己陷在座位里。“我们都会尽力而为。成果就是用时间、劳累和浪费堆积出来的。”也不算鼓舞,我陈述着,“到了现场再采取措施吧。”
HR:高速的汽车扬起道路上的尘土,日光随着时间推移向西方偏去。多亏了黄的专注与努力,当夜幕初初笼罩整个世界之时,你们比预计时间提早了25分钟驶进哈德逊威尔,停在天主教医院的门口。这栋仅有两层高,且平面占地面积并不算多大的小楼比起医院,你们可能更会称呼它为诊所。在它门口,已经拉起了一道净化线,有三个穿着个人防护装备的人正在拖洗地面。一辆警车停在不远的位置,在看见你们的车之后,有位戴着口罩、面罩和手套的警员立刻从她原本的座位上走了出来,向你们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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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德逊威尔
黄光耀:黄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晃晃脑袋把路上的疲倦甩掉,准备进入工作状态。不过他想交接工作还是先交给别人好了,朝那位警员挥了挥手算是打招呼,就去搬一行人的设备了。
克里斯托弗·卡森:待车辆停稳,卡森先在防护服里检查了一遍覆盖度,再握住把手打开车门。这位医生选择走上前,在正式进入医院前有必要和执法部门对话。他伸出了右臂做握手状态:“您好,CDC紧急响应小组来报道。我是卡森,怎么称呼您。”
威廉·麦默:所以这就是那根执法部门的独苗了。“下午好,以及只穿成这样不够,女士。”镜片上起了一层薄雾,让威廉看世界的眼光像鱼缸里的鱼,影影绰绰。他两手空空地跳下车,并不对哈德逊威尔医院的样子感到失望,只是点个头就半弓着腰向院内晃。
HR:“丹妮卡·托马斯,医生。”她伸出手和卡森简单地摇晃了一下,很快便收了回去,“我是这儿的县警员,真高兴看到有CDC的人来这儿。”
库珀·库克:库珀早早换好了防护服,下车后面色凝重、一语不发,等到领队开口后,也向警员点点头“您好,我是库珀·库克,请尽快带我们见这里医疗机构的负责人吧。”
奎因.廷伯曼:奎因从车上下来,活动筋骨适应了一下身上这套防护服后,走近那位警员,识趣地没有超过自己的组长。“正如卡森所说。我是奎因.廷伯曼,请问现在此处居民情况如何?疾病是否引发了恐慌?”
HR:“呃。”即使她戴着口罩看不清表情,你们还是立刻听出了她话语里的迟疑,“我就……不陪你们进医院了吧。如果有什么其他事的话,我还是得去工作。目前一切都还算安稳,我想消息应该还没传得很远,至少在秩序上没有什么严重问题。我比较想知道,嗯……医生们,您看我这套装备觉得够吗?还是说我果然该再去买个防毒面具?”
威廉·麦默:“那要看滤芯的标准。”听到问题,威廉抽空停住比划了下,“您这样衣服上还是可能沾到颗粒物,等您回家,又总是得摘下面罩,亲手脱去衣物……目前来看,我会说接近这座医院就包严实点更合适。病毒的传染性目前来看,离体也能保持一定的活性。”
克里斯托弗·卡森:“未确定感染源前,防护自然越全面越安全。如麦默所说,最好在脱下防护和进入封闭空间时再次消毒。没有出现过度恐慌就是好消息,您辛苦了。那先留下您的联系方式可以吗?如果有需要治安管理协助的需求,我们好与您沟通。”
库珀·库克:“呃,抱歉,看你在这里等我们我还以为是医疗机构负责人叫你来领我们过去的。既然如此,指个路就好,你去忙吧。”
HR:她非常不安地浑身抖动了一下,就像想把身上的病毒甩掉一样:“好……好的,谢谢您的提醒,医生。也许我该先回家洗个澡再消个毒……CDC这边怎么说,有没有可能是什么生化攻击?”
黄挨个把你们的装备从车上搬下,而库克没准备把更多的时间花费在和警员打交道的场面话上。警员飞快地报出一串数字,同时把手指向那个所谓的净化线那儿:“从那里就可以进医院了。”
威廉·麦默:哈德逊威尔结构轻量化至此,唯一的县警死去很有可能意味着秩序的崩溃,一向懒得发善心的麦默于是多费了点口舌。他自觉尽到了义务,跨过医护人员的劳动成果,这就进去了。时间就是生命,不是比喻,时间就是这一整座小镇所有人的生命。
奎因.廷伯曼:“您负责的事务繁重,按我建议,如果医院里还有空余的防护服,您不妨也穿一套。”看到这种外行人的条件反射,奎因在面罩下情不自禁地笑了笑,不过很快就回到工作状态,“您先不要多想,疾病的变异和发展有时确实难以预测,但CDC会尽一切努力挽救病人的生命。”
HR:净化线——明显是临时搭建起来的,你们可以看见其中某处放置了几个紫外线灯,三位“工作人员”举起了酒精瓶子,其中一个还向你们摇了摇耸了下肩。看来这就是他们的全部消毒手段了。
黄光耀:“是的,这就是我们的工作。”黄放下最后一个气罐。
克里斯托弗·卡森:“CDC也不能在亚特兰大就知道所有疾病的成因,警官。”卡森摇了摇头,“但不能排除这个最危险的可能,所以请您也做好准备。您是这里治安能力的代表,希望我们都尽自己的责任。有任何情况也请和我们联系。”他同样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紧接着便去协助黄拿上医疗资源,准备穿越净化线进入医院内。
库珀·库克:我点点头“好的,辛苦你了,请保持电话畅通。”随即跟在卡森身后向里走去。
黄光耀:好吧,给自己找点体力活干也无法拖延什么时间,黄在防护服里深吸了口气,和卡森一起进入医院内。
威廉·麦默:天,这还不如他那个亲爱的、洁癖心理障碍严重的老室友东西齐活。威廉伸开胳膊,在乙醇里转了个圈。作为一个生物化学专家,这顶棚子甚至没法给他提供聊胜于无的心理慰藉。他把对境况的预期又调低一点,走进门。
HR:“真的不是生化攻击?没有任何相似的疾病吗?”托马斯的尾音明显上扬,表现出十足的怀疑态度,但她并没有追问下去,“医院的消息虽然还没完全爆发,但是已经有人在网络上看到了帖子。总之,嗯,我想这件事恐怕瞒不了太久,除非有人出院了恢复正常。我的办公室在东边,需要什么的话,随时给我打电话。”
奎因.廷伯曼:“我们需要进一步的临床检查才能得出结论。”
如今时代纸包不住火,迟早CDC会举办记者发布会,会走向公开解释的道路吧。奎因有点懊丧这时他只能模棱两可地回答,他说完转身跟着走向医院内,虽然这种消毒手段并不比他小学读书时定期的、不正式的、偶尔会受到大胆孩子惊扰的消毒过程高级,但防护服还是稳妥可靠的。
库珀·库克:看托马斯过于担心,我转身又嘱托了两句“女士,现在我们对这里的了解几乎没有,目前我们什么也说不上。至于生化攻击的问题,是或者不是,我们自会进一步调查。而您作为警务人员,千万注意不要在确切结论出现前让留言传播,导致影响正常秩序,造成恐慌。您能明白吗?”
HR:“我当然不会乱说,但,”她叹了口气,“有任何新进展,最好是好的,就跟我说一声好吗?我已经接到好几位亲戚打听消息的电话了。”
库珀·库克:“很多工作我们需要您协助开展,我们肯定会联系您的,到时还麻烦您了。”我转回身去,快步跟上队伍
HR:你们终于拎着包走进了天主教医院的范围,就在大门附近,你们注意到停着一辆冷藏卡车,车身上刷着霍顿肉类包装厂的大字样和商标,车厢的后门微微开启着,不确定这到底是用作什么用途。而最后才跟上队伍的库克注意到,从远处飞快地驶来了一辆鸣笛的医院救护车。
黄光耀:难道这里因为没有合适的放置尸体的地方,连冷藏卡车都征收来了吗?黄路过卡车的时候放缓了脚步,朝微微开启的后门里面看去。
HR:医院的门大敞着,没有任何人在台阶前欢迎你们,只有一片乱糟糟的声响,期待不来更多的待遇。麦默率先大步走进门内,一位距离门口最近的护士注意到了你们,爆发出一声惊呼。她的防护服上写着她的名字:索菲亚·安德森。
奎因.廷伯曼:经过冷藏卡车时,奎因有意无意地朝里面瞟了一眼。肉类包装厂,他总是想到外露的骨头和粉红色的生物肌体。
威廉·麦默:肉联厂?冻肉滋生细菌,然后……不太可能,那是牛肉或者猪肉,又不是被困在西伯利亚冻土层里的猛犸象,携有蛮荒年代的致命流毒。威廉摸摸鼻子——噢,他差点忘了穿着这身防护服。他又讪讪放下手。“您好。大卫·阿布朗维奇博士在哪?”
克里斯托弗·卡森:净化线的消毒手段说得上朴素,但也是现阶段唯一能运作的体系。要求他们现在全面用上环氧乙烷并不现实。含氯漂白剂呢?卡森还是希望用高标准灭菌去除微生物。但是冷藏卡车?将这个疑惑记下,准备在沟通时提及它。步入大厅,卡森将防护镜再按稳一些——眼镜就是不太方便。“打扰了,我们是CDC应急响应小组。”卡森和护士口头补充了一下团队名片。
HR:“谢天谢地……!你们终于到了!”她飞快地放下手里的东西,向门口小跑过来,热情得几乎让你们以为这是某个颁奖仪式,她要为你们献上花环。但不是这样,她热情地欢迎你们和她一样进入了一次大麻烦,虽然你们早就在里面了。“博士在楼上,有位病人的情况很糟糕……他可能撑不过多久了……啊!”
库珀·库克:“好的,好的,那就请您领一下路,另外,检测报告和病历之前说是完全没有吗?检测报告也没有?”
威廉·麦默:威廉不动声色地让了让,她别绊在哪块地砖上。“到了陷入幻觉的第三阶段?我想看看,他在哪间病房?”
HR:从门外响起了鸣笛的声音,安德森抛下了你们,没来得及回复其中任何一个问题就向外面跑去。在你们短暂的交流中,库克刚刚所见到的急救车已经在院子中稳稳停下,车门打开,另两位护士走了下来,没带着病人和担架。其中一个和冲过去的安德森短暂地说了几句话,摇了摇头,而另一位直接走向了那辆冷藏卡车,完全打开了那扇刚刚阻挡了黄和廷伯曼看清其中情况的后门。
黄的猜测是对的。在打开车门后,你们可以看见一排大小不一的鞋子以及他们主人的裤脚。三位护士沉默地从急救车上抬下一位面孔惨白的年轻女性,将她从一辆车挪到了另一辆车上。
威廉·麦默:某种程度上来说……医护人员的工作量也减轻了?威廉站在原地,等安德森从这段小插曲中回来。他不是铁石心肠,只是做事更有目的性,更讲究效率。如今救护车成了殡仪馆的拖车,殡仪馆又和肉厂互通有无,这样下去是个死扣。
黄光耀:“额,这位女士也是……”黄让开了路,“能让我们检查一下吗?我们是CDC应急响应小组的。”
克里斯托弗·卡森:卡森被鸣笛声吸引住了注意,在安德森跑过去时转过身去看着外面的情况——和想象中的一样糟。在查明情况前,甚至不能好好转移他们。不得不接受这样的现实。他轻轻摇头,靠近了车辆,清点一下露在外面的鞋子数量。
奎因.廷伯曼:这些人类的末端结构昭示了目前状况的严峻,奎因想象低温下的冰霜冻结在死者的鼻尖上,死者可能不到三天前还烹煮品尝过放在同一辆车里的牛排。他退让开去,让其他人过来继续检查车辆,走近安德森护士:“那您知道斯特里克兰博士现在在哪吗?”
HR:12双鞋对应6具尸体,等护士们把她们手上的人放下,就是14双了。其中4双都是童鞋,两个女孩两个男孩紧闭着眼睛,另两位已经在冷库中住了一阵子的房客分别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太太以及一位穿着防护服的医生。
黄光耀:看到穿着防护服的医生的尸体,黄不由得摸了摸自己身上的防护服,生怕在自己没有察觉到的地方,一个小小的破洞将致命的威胁输送进自己的鼻子。希望这只是因为那位医生的操作不规范和那件防护服的防护等级不达标导致的。
威廉·麦默:啊……这就说明他们的动作得再加快点了。防护服也不是想象中固若金汤的堡垒,虽然他从来也没这么觉得。对于法医来说,尸体会说话,能交流,很有看头,但威廉对此爱莫能助。“抱歉。”他走到安德森边上,追问,“您刚刚说的——状态极差的病人,住在哪间?”
HR:黄上前检查这些冷冰冰尸体的情况,他们中的部分看上去死的并不太体面,衣服和脸部都粘着呕吐物或者血迹,已经发黑了。名字为安德烈·克雷的护士低声为黄介绍道:“这位刚死去的叫艾米·多宾,住在大学附近的公寓,她烧的太严重了,在车上就……”
库珀·库克:“等等,您的意思是,因为从染病到死亡的时间太短,所以根本来不及做检查吗?”一直默默等着安德森带去找阿布朗维奇的库珀突然想起了什么,跑过来询问安德森
黄光耀:“大学?这附近有人口那么密集的地方?”黄感到一阵头疼,“大学那边现在有采取任何措施吗?”
克里斯托弗·卡森:半数以上是老幼,值得关注。如果免疫系统在努力争取,或许还没有那么不可挽回。如果可以我是希望能争取到解剖允许的,遗憾的是这方面自己不算专长,而且时间条件并不见得允许。轻轻叹气,卡森才继续:“我还是希望能见一见目前的负责人,如果他有时间的话。基础的沟通过后,我们好分配任务着手调查,阻止事态往更糟糕的情况发展。”
威廉·麦默:“对,上次打电话来,你们说斯特里克兰博士也病倒了。他现在状况如何?”
如果只是发热咳嗽还好说,尚且保有沟通的能力,但要是精神崩溃……好吧,将他作为病例样本来观察也不是不行,但能获得的情报就损失大了。
HR:“死亡速度倒不是最重要的,但我们太缺人手了。阿布朗科维奇博士在二楼的三期病房,和马鲁夫在一起,他快撑不住了。斯特里克兰博士还在他的办公室里……”安德森说道,将目光投向最后一位还没同你们交谈过的护士伊莎贝拉·贝盖,她飞快地领会了意思:“我带各位上去吧,顺便大致为各位介绍一下医院的情况,我是原本就在这儿就职的护士,相对更熟悉一些。”
威廉·麦默:“那就请了。”威廉将目光从儿童纤细的手脚上移开。
克里斯托弗·卡森:“感谢。”节约客套,时间留给交谈和沟通。卡森轻轻眨眼,迈步跟上贝盖护士。
HR:“嗯,附近有一所大学,她应该是那边的学生,已经烧了一天了,以为是普通感冒,拖到今天才给医院打电话……我们接到电话的时候已经意识模糊了。好在她是独自住在外面的,不在宿舍里。还没来得及通知大学那边……”克雷回答黄。
奎因.廷伯曼:“现在有我们在这里帮助,可以稍稍减轻人手方面的压力,不过,马鲁夫是谁?”奎因没料到这类小镇还有大学,因为择校时略有偏差,陷入生命危险,那可是年轻人的噩梦了。
HR:“阿玛德·马鲁夫,凌晨入的院,在咖啡馆打工。”贝盖回复道,“他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二期了,很快发展到三期。”
黄光耀:“你们先上去吧,我想我们应该尽快通知托马斯关于大学的事情,我处理完马上就上来。”黄对同伴们挥了挥手。
威廉·麦默:“让学生都回家去吧。”威廉叹了口气,跟着护士走上楼。学校是个活物密度比肉联厂的畜棚还大的地方。
克里斯托弗·卡森:“目前情况最严重的病人有哪些?症状都是明显癔症表现吗?”询问的间隙卡森朝黄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记得来汇合。我们了解情况后应该会进行分工。”
HR:她为你们简单地介绍了一下一楼的情况,它完美地符合了你们最糟糕的想象。有候诊室,但没有急诊室;有检查室,但没有外科病房。甚至连那台核磁共振成像机都是几年前一家矿业公司巨额拨款资助的,诊所只能在它所聘请的外地放射科医生每周两次巡诊期间使用它。现在有阿布朗克维奇接手,终于能够时刻运转,虽然不知道对治疗到底有没有任何帮助。
就在你们迈上台阶之前,你们都听到了楼上突然爆发的一阵语无伦次的尖叫声。“光线⋯⋯所有东西,周围全都⋯⋯全都想吃掉我们⋯⋯它要来吃掉我们所有人⋯⋯它在我眼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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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让学生都回家?”安德烈露出了恐惧的表情,“这会引起大恐慌的,而且学生们不全都是当地人……”
黄光耀:“我们并不清楚艾米的感染途径和感染之后的行程,很有可能的是她感染后在学校里已经进行了传播,所以我们必须采取一些措施,总之我会和治安官交涉……喔,那就是病人产生幻觉的症状吗?”黄不打算和一个护士解释太多,正当他的话说到一半的时候,楼上传来的尖叫声打断了他。
HR:“让学生们都留在宿舍里不要外出也许更合适……哦,是的,他们会那样。而且很难制服……有的病人还会突然跳起来想杀了我们……嗯,情况挺艰难的,镇定剂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还停留在外面的克雷已经赶了过去,安德烈一边回答你的问题,一边担忧地看着楼上。
黄光耀:“我了解了。还有,能联系上几位病人的家属?我们需要尸体解剖的许可。”黄快速地说着,同时手上编辑着邮件,将艾米的情况告知托马斯,并提出有条件希望让学生注意隔离和追查艾米先前的行踪和接触人员。
HR:“有些家属可以联系上,其实按理说应该做出一个隔离点的……但是,我们还没来得及去挨个走访,也没定好到底该在哪儿建立站点,食宿又该怎么办……艾米的消息恐怕得问问看校方。”
黄光耀:“我了解了,你也注意防护。”确认邮件发出后,黄小跑着向医院楼上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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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因.廷伯曼:假如这确实是与神明为敌的邪恶和混沌之力在作祟(统一的秩序之内如果没有不安定地带毒的暗流实在无法解释所有违背仁慈定律的事如何会发生)也真是会挑选地方——奎因对医院内部贫瘠荒芜的思索被喊叫打断,他抬头看向通往楼上的楼梯目光又向上爬到天花板作了短暂停留,“这是三期病人的……典型症状吗?”
威廉·麦默:被害妄想是谵妄症状里最常见的一条,常见于精神病院,那儿的病人将全部责任都推卸给里根政府、前苏联和外星人。但……“在你的眼睛里?”威廉顿了顿,重新加快脚步,顺着尖叫声。“它长成什么样?”
克里斯托弗·卡森:可以说尖叫声比遗体还有设备环境窘境来得恐怖。卡森甩头,略微皱眉,望向了声音的方向,脚步加快,自然是要看看情况——说什么都不如实际见一见症状情况来得易懂。
库珀·库克:库珀没怎么在意这些,幻觉是如此没有规律,除非是精神疾病的治疗,否则没人会在意幻觉的内容——至少库珀如此认为。他只想尽快见到负责人,完成交接,按自己的步调展开行动。
HR:你们都加快了脚步,有人在走廊上奔跑,喊着“镇定剂!”刚刚的声音是从楼梯正对面的那个房间传出来,现在像被突然掐住了脖子,变成高亢而没意义的尖叫,没有回复麦默的问题。你们几个人进入标着会议室的房间,发现包括刚刚冲进去的那位在内,两位医护人员挤在痛一张病床前,试图用力按住某个男性的四肢并为他注射。患者发疯似的摇晃挥舞手臂,想把自己的眼睛从脑袋里挖出来。
奎因.廷伯曼:奎因走进病房看见了这一幕。现在这个时候出声询问,也许会导致医护人员注意偏离,一环扣一环的事件运行规律作用下,男人会挖出自己的眼球。因此,奎因只是先等待他们注射镇静剂。
威廉·麦默:陷入漆黑会不会让他好受些?威廉绕过正在发生激烈搏斗的床铺,来到会议室的窗户前,一手拉住窗帘,遮住晚霞时昏暗的天光。“好了,好了!光线已经被驱逐了,先生!现在屋里只剩人造光线了,来自无害的交流电。您可以对您的视网膜好些了。您看到了什么?”
克里斯托弗·卡森:卡森叹口气,又一次,再小心地绕过正在操作的医护人员,来到床尾查看是否有病历板——至少一个姓名?如果没有什么有效内容,那还是协助一下辛苦的医护人员们控制病人的行动。
HR:麦默飞快地拉上了所有窗帘,隔绝了一切自然的光线。卡森跑向最为混乱的地方,帮着那位护士压住病人——斯蒂芬·恩布里——至少床头还有个粗糙的名牌让你知道他的名字,乱晃的双手。你的加入简直是帮了大忙,他刚用力踢了床脚的护士一脚,那名拿着镇定剂的医生眼疾手快地将针头戳入恩布里的胳膊,注射器一推到底。
窗帘的作用显然没有镇定剂来得大,他的尖叫声随着注射而逐渐降调,拉长,变得有气无力,直到失去声音,你们等待了一会,等到镇定剂真的开始发挥作用,恩布里开始缓慢地眨眼,医生和护士才慢慢松开了手。黄似乎也结束了下方的对话赶了上来。
威廉·麦默:他不再动弹了,也不再精神焕发地描述正在经历的幻觉了。镇定剂实在是一把双刃剑。等到战局尘埃落定,威廉才靠近病床。“不要怕。”他上手轻轻扒开恩布里的眼皮。
黄光耀:“我通知托马斯了,但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我想还是之后分配一下任务再说吧。”黄小声和卡森汇报。
奎因.廷伯曼:奎因和那两名医护人员搭话:“这里的病人,严重的时候都会犯类似试图伤害自己的症状吗?现在这位病人,按照你们的分类方法,已经到达……三期标准了吗?”
HR:“他的症状加重了,这是三期的症状。”安吉拉·加西亚护士解释道,而麦默立刻听出来,这正是几个小时前刚和你通了话的那位,“我们没有几张能拖行的病床,稍等,我们得把他抬去三期患者的房间。”
克里斯托弗·卡森:“辛苦。”卡森简单地和黄点点头表示了解,再转而观察患者的眼动。“镇静是第一次用?氟哌啶醇注射液?”我习惯性地摸出口袋里的纸笔开始记录情况,幸好现在穿着的是B类。见护士要将他转移,我也伸出手来:“我来帮忙。”很快地进入了角色里就是这点好吧。
威廉·麦默:“从二期转到三期,他用了多久?”威廉凑近,观察手下那颗暴露在空气里的眼球。它会有点泛红,布满血丝,因为这具身体的主人刚刚像发狂的巨噬细胞般攻击了自身,但别的呢。
HR:麦默掀开恩布里的眼皮,他安静地眨动另一只还在自己控制下的眼睛,没对此做出任何反抗。他的瞳孔微微放大,目光涣散,穿过麦默和天花板,望向更远的不存在的地方。除了镇定剂带来的后续反应,没有任何奇怪的“光线”或者要吃人的什么东西。
威廉·麦默:“全是疯话。来吧。”威廉摇摇头,和卡森一块发力,将病人抬往三期病房。
奎因.廷伯曼:“你们这里截至目前是7名死者,还是更多?”奎因的右手垂靠在身侧,一如既往,他在力气活上帮不上忙。
HR:你们在来到此处的时候,还没怎么想过会参与到手术之外其他这么多体力活中,这大概不会是你们未来搬动的唯一一个病人或者尸体。“镇定是第一次,苯二氮卓。在三期之前,病人通常还不会有这种攻击性。病毒显然对他们的大脑有所影响,过会还得用束缚带将他捆上,免得下次发作的时候伤到别人或者自己。”阿什利·多诺万医生回答道。
黄光耀:黄注意到病房的窗帘被拉上了,他隐约记得从外面看医院似乎并没有把窗帘都拉上:“病人对光线敏感?我听见他喊了些关于光的内容,这只是那一位独有的幻觉,还是说是三期病人的共同症状?”
HR:“原本是6名,现在是7名了,刚好在三期那边腾出了一个空位。”加西亚叹了口气。“8名,”贝盖更正道,“我们去接的病人也死了。”
奎因.廷伯曼:“我路过安放死者的货车时看见,有一名身穿防护服的护士。”奎因的右手滑过防护服身侧表面,“她在穿戴防护服之前接触过病人吗,或者,你们觉得这是代表防护服……存在不可靠性的证据?”
克里斯托弗·卡森:“这个致死率和传染速度确实有些超出想象。”卡森继续有条不紊转移病人,在谈话的间隙询问,“请问现在在岗的医生总共有几位?包括从弗拉格斯塔夫医疗中心前来援助的医护人员。”
奎因.廷伯曼:“那么防护服的安全性还没得到否决。”奎因虽然不对该院的设备心怀希望,依旧开口询问,“本院是否准备了任何能检验细菌病毒样本的设备?形态观察也许有助于迅速确定疾病种类。”
HR:“他进来的时候是一期,但他发展得很快,一期进入二期大概3个钟头多上一些,到现在是接近9个小时。疾病的发展应该和自身的身体素质息息相关,也有比他慢上不少的。”多诺万继续回复道,“死去的是玛雅·鲍尔登,她在下午快两点的时候去世了,她接待了第一位患者。当时还没人意识到这是这么可怕的传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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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库克停留在了外侧,但领路的护士和你的其他同事都循着声音进了那间病房试图帮忙,你简单地在二层走了走。这一层看上去像是新清理出来的,杂物被堆放在某个角落。大部分房间开着门,两个标为手术室的房间里躺满了病人,偏北的那间里,一位医生正疲惫地收拾身边的器械,甚至没有助手。他的病人躺在床上,胸口不再起伏了。
库珀·库克:我大步走进去,一边展示证件一边开口说到:“您好,我是CDC的库珀·库克,请问这里的负责人是哪位?”
HR:“现在是我。”大卫·阿布朗科维奇说道,声音相当疲惫,“你们来了几个人?过会我们该聊聊,但得先把这个人送下去,他死了。”
库珀·库克:“五个人,他们就在后边。”我指指走廊:“搬运尸体的事情请您尽快安排了,我希望能尽早进行对接。”
HR: “得等他们空出人手,哦,克雷护士,你来得刚好。”阿布朗克维奇的向门口的方向招了下手,“新的病人呢?送进病房了吗?”
“她在车上死了。”你刚刚在楼下见过的那位护士跟了上来,飞快地说道,“我们把她放进了车里,马鲁夫……我们要把马鲁夫也送下去吗?”她已经完全了解了又多增加了一具尸体这件事。
“是的,就是这样。”阿布朗克维奇叹气道,“我先下去送下病人,等我回来的时候,在隔壁的办公室见?”他指了指紧挨着手术室的那个小房间。
库珀·库克:“好的,我会和我同事说的,希望您能尽快。”库珀点点头,叹口气,他认为现在对接才是第一要务,现在让负责人亲自去转移尸体还是有些浪费。他随即转身回到走廊,寻找同事。
HR:你们两批人在走廊上相遇,各自抬着一个担架。贝盖立刻去接手了阿布朗克维奇的工作,这位负责人长出了一口气:“原谅我迟到的迎接,正如同你们所见的这样,我们基本没什么太长的空档时间。这个是我的办公室,我们进来简单聊下目前的发展。斯特里克兰就在隔壁,如果有任何我不清楚的,也可以去问他。”
库珀·库克:跟在阿布朗克维奇的库珀也赶忙打招呼:“你们在这里啊,我还说去喊你们来见阿布朗克维奇博士呢。”
克里斯托弗·卡森:卡森朝着库克点了点头,这次就没有那么正式地和阿布朗克维奇博士握手——省一点时间是一点了。“克里斯托弗·卡森,很高兴认识您。我们理解,情况特殊,让我们先聊聊目前的进度吧,阿布朗克维奇博士。”步伐不停,我来到对方的办公室里就座。
黄光耀:黄脑子里的任务清单越拉越长,听到总算可以坐下来梳理一下了,他赶紧将列表放到一旁,去博士的办公室。
HR:四位医护人员没再和你们拖延下去,各自去往不同的地方。而这位前来支援的博士走进办公室里,就完全靠在了自己的椅背上。他短暂地休息了几秒,如果闭上一会眼睛也可以算作休息的话:“先向你们介绍一下目前的病人和还在工作的同事吧。”
“哈德逊威尔天主教医院原本有两名医生,五名护士,现在只剩两位仍未出现症状,伊莎贝拉·贝盖和安德烈·克雷,死亡一名医生,玛雅·鲍尔登。除了他们的医生,还有一位管理员,目前也在一期病房里。我带来了除我之外的两名医生和两名护士,已有一名医生病倒,而且发展很快,已经到达二期了。”
威廉·麦默:弗拉格斯塔夫的支援组才来了半天,已经二期了?威廉瞠目。他们绝对是做好全副武装来的,不比CDC这支队伍差到哪去……天啊,他刚刚在车上真该给伊丽莎白打最后一通电话。
HR:“她的防护服被病人用刀划破了。”注意到麦默的表情,阿布朗克维奇简单地解释道,“但是确实有一件相对古怪的事,奥伦塔尔·金蒙斯,这儿的管理员,他在与病人和医务人员打交道时都隔着玻璃窗,而且戴着手套和呼吸面罩,但现在也躺在了一期那边。没法确定他的感染是不是由于未穿戴防护服的问题。”
“在斯特里兰克还好的时候,我们一起初步确定了感染的三个阶段。第一期是发烧和虚弱。 第二期开始表现出震颤,抽搐,眩晕,睡眠中断,失去对眼泪、吞咽和膀胱的控制。第三期……你们刚刚也见到了,患者会开始出现精神错乱,包括幻觉、妄想和剧烈无序的自我伤害行为;只有束缚、重度镇静剂或药物诱导的昏迷才能阻止他们。一开始我们对此还没有足够的认知,所以我们付出了代价……”他紧皱着眉,微微垂下了头。
黄光耀:黄在自己的本子上将一个个名字和他们的身份记下,省得自己一离开身份牌就再也不记得这些名字了。他在本子上将几个名字框了起来,这代表死亡。然后他犹豫了一下,把自己和一起来的几位同僚的名字也写了下来,虽然他记得他们都叫什么,希望之后不用在他们的名字后面写上一些关于症状和死亡时间的备注。
威廉·麦默:“听上去只要时间充足,它能渗过分子缝隙,感染一切它想的人。”威廉调整了下坐姿,以掩盖他达到坐立不安水准的轻微恐慌。“但我们都知道任何病菌都有解决之道,哪怕是炭疽,余下需要的不过是快速而精准的行动。……说说目前收治的病人吧。”
克里斯托弗·卡森:卡森加快记录速度,笔尖不停,人数和时间都是感染情况的参照——但已经糟透了不是么。轻轻叹气,卡森继续记下了“防护效果?”这个疑惑。“那么传染途径还是没有明确指向……”他开口,“医院收治的零号病人是?”
HR:“第一位病人是门罗·西蒙斯,他是一个7岁的孩子,发了高烧,由他的奶奶菲利帕·琼斯在凌晨时送到了医院。没到两小时,他的奶奶就接到了另一个孙子从家里打来的电话,回去接了第二位孩子达维斯·西蒙斯进了医院。现在……门罗和琼斯都已经去世了,在楼下的冷藏车里。达维斯在二期病房,我们还没和他说他奶奶和弟弟的事。”
“一期病人现在有7位,包括奥伦塔尔·金蒙斯,医院的管理员,斯特里克兰,他在隔壁进行自我隔离和记录,一位天主医院的护士。其他病人里有三位都说自己在20号的时候去咖啡店买了东西,接待他们的人就是刚刚去世的那位病人,阿玛德·马鲁夫。”
“二期有4位,我们院被划破了防护服的医生,天主医院原本的护士,达维斯·西蒙斯,以及哈鲁多·科特兹,他是一名房地产经纪人。”
“三期加上刚刚转移进去的斯蒂芬·恩布里,现在总共是3位,哈鲁多·科特兹的妻子亨丽埃塔,还有一位天主医院的护士。”
奎因.廷伯曼:“玻璃窗可能不是足够密闭。”奎因仿佛在替博士寻找借口,“不过,病人用刀划破了防护服,这是出于病到深处表现出的攻击性,还是出于快速传播引发的恐慌?”
威廉·麦默:“相信你们这会已经收走了病人身上的所有锐器……”你们确实这么做了吧?威廉咳嗽一声。“我们已经见识到一个了,他嚷嚷着‘光线’里的怪物什么的。别的也是这样吗,还是花样百出?”
HR:“阿雅,我带来的那位医生是在试图阻止科特兹夫人自我伤害的时候受的伤,她挥舞着一把水果刀……我想应该是由于疾病,这不是她的错,虽然这件事还是令我感到痛苦。现在我们已经收干净所有锐器,以防还有类似的情况发生。关于幻觉,还有其他的。莫雷家的三个孩子,哦,他们也是在凌晨到的医院,现在也都去世了,一个男孩11岁,两个女孩分别是7岁和9岁。小的那个女孩说有怪物要把她从房子里抓出去,大些的那个说黑暗中一直有什么东西在咬她。其他人的说法都不太一样。”
威廉·麦默:“达维斯一家也去了那家咖啡店?”
医护人员肯定是在护理病人时染病的,传染链条很清晰。病人之间……咖啡馆算根线头,但和祖孙三口又存在断档,房地产经纪人更是不知道从哪来的。威廉咂了下嘴。“菲利帕·琼斯——生前怎么描述她和孩子这几天的行程?去过什么地方没有?”
莫雷家这两个孩子又是怎么回事?威廉在纸上写写画画,想将打结的思路理顺。“……呃…………他们也去学钢琴了?”
HR:“在达维斯的祖母还能交流的时候,斯特里克兰问过她。他们前一天下午出去上了钢琴课,因为达维斯越来越不喜欢钢琴,为了奖励他,她先带两个孩子去了公园,之后才去了钢琴课。似乎并没有进过咖啡店。”
“莫雷家的孩子们大概没有去学钢琴,他们的父母现在精神相当崩溃,我们没好追问更多,但说服他们留了下来。他们现在一楼的休息室里,我们给了他们两件防护服和2天的食物。”
奎因.廷伯曼:“科特兹夫妇是否报告有去过咖啡店,以及和达维斯及他的家人有过接触?”
HR:“科特兹夫妇和斯蒂芬·恩布里有所关系,科特兹太太与斯蒂芬共同经营一个律师事务所。似乎并没有去过咖啡店,也没有去过公园,但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可能通过没来医院的第三人间接接触?这都不好说。”
黄光耀:“刚才送来的那位艾米·多宾我认为非常值得注意,虽然她在路上就去世了,但根据她打急救电话时说的内容,她可能昨天白天就已经出现了发烧的症状。孩子的抵抗能力应该比大人弱,艾米的患病时间可能比几个孩子都早,而且她就住在大学附近,我觉得她是一个重点排查对象。”
HR:“至于艾米·多宾,我其实有个怀疑,但还没能确定,她可能是达维斯和门罗的钢琴老师,过会应该去和达维斯确认看看,不知道他现在情况怎么样。更早前他吃了点药哭着睡着了。”
库珀·库克:“那么病人想过的检测结果的情况如何。之前我听安德森女士的意思,似乎目前没有人手和时间做足够的检测?”
奎因.廷伯曼:“是的,我需要问下,这里是否有能检测微生物和病毒的设备,哪怕只是简易设备?对于病菌形态的考察有利于归类和找出解决方案。”
HR:“基础的实验设备还是有的,我们做了血检和尿检,但没从结果中发现什么异样,现在最有可能检测出病毒情况的就是……嗯,患者的大脑。同样需要得到家人的许可。另外其实我们还需要建立隔离站,把可能接触到的人都安置在隔离站内……啊,要做的事实在太多了,你们来真的帮了大忙。”
克里斯托弗·卡森:短时间内就能攻击中枢神经,实在是令人害怕的传染速度和致死率。就算存在潜伏期,也无法解释阿布朗克维奇博士的小组成员的情况。太快了,清楚怎么精准高效地攻击人体的不会是病菌,而是人……还是要往最差的方向思考吗?卡森的笔尖细细记录零号病人的相关信息,他们接触过的东西可能会很关键。“我想现在这个紧迫情况是很难走出去调查传染源。”听到咖啡馆时自觉附和,“也没有进行过病理解剖。我猜现在还是在用药尝试控制进程,目前有什么有效果的药物吗?”
奎因.廷伯曼:当然,这是个小地方,很多人低头不见抬头见,擦肩而过,谁都不记得何时遇见过谁。想要穷究每条传染线,恐怕没有一套精确到个人的定位设备难以办到吧。
HR:“用药,是的,我们都尽量用了。斯特里克兰用过一些,我们之后还试了抗病毒药物奥司他韦(达菲)和扎那米韦(瑞乐砂),但似乎也没有什么用处,还需要更多的时间来确定。虽然说上去很令人失望,但,是的,目前我们还没找到有效的用药。”
“还没有做过病理解剖,我们还没空去获取死者家人们的知情和同意。但我们做过一次简单的尝试……这让玛雅·鲍尔登送了命。她是位勇敢的人……很少有人能有她这样的勇气。在斯特里克兰发现自己可能被感染之前,我和他一起在为鲍尔登的同意下对她进行了MRI 检查,希望能借此排除干扰并识别出脑损伤的部位。然后……随着磁场开始旋转,她变得越来越激动尖叫说有黑色的东西在天上,然后开始无意识地胡言乱语,最后陷入昏迷。我尽量快地关闭了仪器电源……但没能救回她。”
HR:“MRI的图像看上去也非常诡异,她死前和死后的髓质和脑干,尤其是脑盆处形成了孔洞。我不明白……这没法解释。斯特里克兰说那台机器一个月前才检修过,以前也从未出现过故障。在那之后,我们就没敢再对患者做类似的事了……这儿还有CT机,但我们也没敢再让谁去试试。”
威廉·麦默:“如果断链多了,就要考虑是被同一批物质感染的可能性了。动物、水体、风向、被污染的方便食品……”威廉在桌上磕了磕笔杆。这支笔的笔芯有点堵住了。“嘶。不能送核磁共振,还有这种特点啊。”
库珀·库克:“那血液、尿液、粪便之类的化验呢?对,还有X光。”
奎因.廷伯曼:虽然之前听到的说法是“幻觉混乱无序”,但是所有陷入幻觉的人似乎都提到怪物,至少是与怪物类似之物,黑暗的东西,在黑暗中咬人的东西,一个凝聚恶意高深莫测的实体。“听起来,核磁共振这种化验手段会加重病症,推动病程发展?”
威廉·麦默:“……当时鲍尔登身上没有金属材质的东西,对吗?”威廉噎了下,不得不明知故问。“这症状像是电磁场吸附走了什么。”
HR:“核磁共振和CT究竟会对患者起到什么样的作用,我实在没法确定。除非患者本人和家属同意,否则再那么做简直就是亲手杀人……不论是为了什么理由,这太违反人道主义了。但没有累积起来的病例的话,没法做出判断。”阿布朗克维奇对麦默关于金属的问题郑重回答道,“我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在这个时候,一点小错误都太要命了。”
奎因.廷伯曼:“这听起来有些……怪异。”或许有更好的形容词,一个通向异质深渊的孔洞,不过这些话不是在这场合该说的,“卡森医生,您……听说过,看过类似的症状吗?”
黄光耀:“空洞?一般来说会造成髓质和脑干的疾病不应该发展那么快吧,说不定有可能是寄生虫,或许可以尝试一下三哌喹之类的看看有没有效果。这或许也能解释核磁共振时患者的异常,可能这类寄生虫对核磁共振异常敏感。”黄谨慎地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如果幼虫本身具有一定的行动能力的话,可能这也是管理员受到感染的理由。”
克里斯托弗·卡森:卡森不想摇头的,可面对问题我只能诚实地应对我的经验。“引起神经兴奋的话我倒不会觉得奇怪,突发心肌梗塞或许我也理解。可是在磁共振成像的过程中语言神经失调?我没有听说过。哪怕是恐水症也不会有明显的脑部CT异常。我想稍后我需要看一看MRI的图像,连同用药列表一起上传到CDC系统。”卡森手心在出汗,“寄生虫有可能会被磁场影响。如果是寄生虫,水传播和皮肤、呼吸道传播需要我们格外注意。但要确认猜想,我们依然需要争取病理解剖。”但除此之外,要处理的事实在太多了。
库珀·库克:“病原体可能存在于大脑,血液确毫无异常……”
威廉·麦默:“噢,当然……医学伦理。”或者只是挑一户全家罹难的来解剖也行吧,那样就不用征得还活着的人的同意了。威廉大逆不道地想。“这家医院除了发热门诊以外应该都关闭了?除了没法离开生命维持设施的重症患者,其他轻症病人先给开药之后遣回家吧。我不想说这一点,但停留得够久,这里的桌椅板凳恐怕都会产生幻觉。”
黄光耀:“要做的事情确实太多了,对了,刚才你说哈德逊威尔天主教医院现在只剩两位护士仍未出现症状,哈德威尔逊剩下的两位护士是什么情况?她们刚刚才和我们交流过,还在进行病人的看护。”
奎因.廷伯曼:“是吗,谢谢你,卡森医生。看来这次疾病的特殊性在于脑部……”奎因微微沉吟,“不论如何,我觉得病理解剖至关重要,既然核磁共振已不可行,尽早取得病理解剖的许可,理清头脑异状的成因,有助于接下来的应对。”
“另外……现在的死者中,有一半都是孩子,这些孩子的病程是否表现得比成人更快,发作得更剧烈?”
HR:“贝盖和克雷她们暂时都还没有任何症状,也还能支撑,现在没法多做休息,只能让大家都继续忙碌。孩子们通常在疾病中表现得比成年人更难抵抗,从目前的死者情况来看,确实如此。”
黄光耀:“我不认为让轻症病人离开这是个好主意,他们可能很快就会症状加重,并且在离开的路上造成更多的感染。重症带来的攻击性一旦在民众面前表露,说实话这看起来会像是什么……丧尸围城,只会让民众更加恐慌。”黄摇了摇头对威廉的想法提出反对意见。
威廉·麦默:“我是说发热门诊以外的,黄。镇上唯一的诊所,不可能只接待我们面前这些可怜的家伙,总有牙疼的、胃疼的、牙和胃都疼的。”
“如果你认为这些凑巧——或非常不凑巧来这看病的倒霉蛋也有很大风险已经中招,那就拉封锁线吧。不需要改建隔离点了,整座医院只进不出就好。”威廉耸耸肩。“噢,我们也只能在这打铺盖凑合凑合……”
“取得许可、解剖、问话……还有搬运家具,造一个小隔离点。我们目前的活儿就是这样了?”少见的,威廉在最后收敛起了随意的做派。他向卡森递出一个问询的眼神:“组长,给个话吧。”
克里斯托弗·卡森:“……所以,现在我们还需要做病人情况问询来分析致病过程,去哪和接触什么人是首先需要了解的。我们可能还需要一张地图统计可能交叉感染的地点。然后是时间问题,艾米小姐和门罗究竟哪个是零号病人需要确认,这会是个入手点。隔离站的建立确实必要,发热是否存在潜伏期还不知道,但是发病后病情发展确实相当迅速。隔离和灭菌是最基本的。接着是,病理解剖——争取一个死者的家属同意。同样关键的是,病人们的情况也需要我们照看,控制病情加重,记录好病历档案。”他的目光投向了眼前的诸位成员们,开始任务分配。
黄光耀:“好吧,或许情况没有那么糟糕,我有些紧张过度了……”黄隔着防护服用指甲抠了抠笔记本的纸张,他紧张时总爱那么做,但想到防护服破裂的后果,他很快地停了手。
克里斯托弗·卡森:“麦默、黄还有廷伯曼,麻烦你们和病人沟通了。西蒙斯的情况由你们确认,可以的话和莫雷家属也聊一聊。病人们的档案也需要你们三人协助完善,这点很重要,黄。你们知道研究也懂得病理,你们也知道怎么做。尽快完成后可以去协助其他人员的工作。库克,隔离点的事情麻烦你上心一下了,协助一下阿布朗克维奇博士。我会联系死者家属请求解剖许可,等到解剖完成会联系你进行化验工作。这一阶段我们先完善基础调查记录工作,时间紧迫,还有什么问题么?”
奎因.廷伯曼:“我没有了,只是还是想听听阿布朗维奇博士讲讲儿童病人的情况。”奎因又向博士那边看去,“现有的儿童病人,只有达维斯一个还活着了……”
黄光耀:“了解了。”黄点了点头,“以防达维斯病情突然恶化,先从他开始比较好。”
威廉·麦默:“没有异议。”威廉将纸笔收好,预备起身离开。“是得尽快,他要是进入三期,西蒙斯一家就没有意识还算清醒的人可以问话了。”
库珀·库克:“没有问题。”我点点头“那我先去联络托马斯警官寻找隔离点了?”我又扭头看向阿布朗维奇博士“不知道博士对隔离点的选址有没有想法?”
HR:“生病的过程你们可以问问看斯特里克兰,自从他觉得自己被感染后,应该就在房间里记录具体的症状和时间。隔离点我有一个推荐……离这儿2公里左右就是大学,或许学校里可以腾出空余的教室来,但是这样会不会引起学生的恐慌?本来也考虑过旅馆,但是旅馆离医院有些太远了。”
库珀·库克:“好的,我了解了。”我向阿布朗科维奇博士点头致意
黄光耀:“能做是福。”黄苦笑一声,稍微整理了一下东西就准备去会议室见达维斯·西蒙斯了。
奎因.廷伯曼:“我只是……有个猜想。很多人幻觉发作时,都提到怪物,或者类似怪物的存在。孩子们的想象力通常比大人更丰富,在一些部落和古老民间信仰里认为孩子能看见成人看不见的东西。到我们长大成人就不再相信床底的怪物,雷云里的野兽,但孩子们会很快被意识边缘的怪物攫住,也许这是他们病情严重的原因……”奎因住了口,他不该在这么严肃的场合,把他的神秘信念放到推断中一起提出来,未免太得意忘形了,“我是说,归根结底,可能是儿童脑部结构的和成人的不同导致的。”
“不过既然没有病理解剖,某种程度上,你们是否无法完全确定死因,比如,我们现在无法确定他们是死于疾病引起的器官衰竭或者大脑损伤?”
黄光耀:“是这样的,廷伯曼先生,太对了。”黄听到一半终于领会到自己在办公室里听说的关于奎因·廷伯曼的小的流言是什么意思,恰好他非常擅长让别人认为自己在认真听讲,为了搞好同事关系,他对奎因露出一个赞同的表情,虽然隔着防护服看不太清。
奎因.廷伯曼:奎因看不清黄防护服下的表情,但至少语言表达了某种赞同的形式,他也同样回应了一个防护服遮掩下的模糊微笑。
HR:等你们进行完基础情况的交流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窗外的天空完全变为了漆黑一片,你们能听见隐隐的雷声——要下雨了,这无疑会给你们的外出造成更麻烦的情况。
库珀·库克:“对了,阿布朗科维奇博士。”外边的雷声给库珀提了醒“除了救护车意外,医院有没有公车?”
HR:“达维斯是最后一个孩子,我也希望他是最后一个。”阿布朗克维奇斩钉截铁地说道,“是的,我们还没能最终确定,患者的死亡是否都是相同的死因,或者症状同时存在。我们也开来了一辆车,如果你们需要,可以随时使用,找我拿下车钥匙就行。如果你们现在就需要?”
克里斯托弗·卡森:卡森从座位上起身:“非常感谢您和我们分享这些重要信息,阿布朗克维奇博士。接下来这段时间我们还需要共同抗击疫病,祝我们好运吧。这里是我的联系方式。我大概会先去开具鲍尔登医生的死亡证明,病历也填充完善后再和医生的家属沟通——我大概会和斯特里克兰博士探讨一下。届时我可能需要一个无菌房间。”听到雷声,卡森无意地抬头,白天似乎就是那么飘摇不定,易于消失不见……
库珀·库克:我看向卡森:“卡森博士,我现在出门去寻找隔离场地,我想徒步去不太现实,而用托马斯警官的汽车则有一定风险。您看我是开咱们的车过去还是借阿布朗克维奇博士的车?”
黄光耀:“钥匙先给我吧,我们和戴维斯聊完估计得去艾米那里看看。”
威廉·麦默:那要看艾米小姐的家庭补习班有没有招更多的学生了。威廉抿抿嘴。他不是一个乐观主义者,也不是悲观主义者,他只相信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后的现实。“我这边暂时用不上,除非小达维斯翻窗偷车跑路……他应该不会。”他回忆着刚刚是否在会议室里见到那么一个蜷着的幼小身影,先出了门。
奎因.廷伯曼:“我也先会在医院里访问病人及家属,暂时用不到汽车。”
黄光耀:“你们也注意安全。”黄告别了卡森和库珀,也前往了会议室。
克里斯托弗·卡森:“辛苦了。黄,我们的车钥匙先给给库克博士吧。”卡森方能自己消化的问题,就没必要麻烦别人了。
黄光耀:“哦,我差点忘了这个。”黄从口袋里把车钥匙给了库珀。
库珀·库克:我起身接过车钥匙,简单道别后下楼去找前台的座机了。
HR:“我会一直留在医院,当你们需要车的时候来找我就可以,我休息时就会在这个办公室里。”
克里斯托弗·卡森:“那么有任何情况再联系,博士。”卡森也最后离开了房间,打算先去找斯特里克兰博士了解情况了。
HR:伴随着闷雷的响声,你们挨个离开阿布朗克维奇的临时办公室,立刻开始着手各自的任务。疾病的本体,成因,传播途径等等许多情况仍笼罩在迷雾之中尚不明朗,而你们所要做的正是伸手去拨开它,越快越好。
现在是2012年11月21日,周三,晚上8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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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离点
HR: 你从办公室走出,直奔楼下的座机。它被歪歪斜斜地摆放在桌子上,旁边摊着一个记录着电话的簿子,上面的笔记都异常潦草。
库珀·库克:虽然阿布朗科维奇博士给出了两个选择并推荐了其中一个,但库珀还是打算能实地考察一下,他拿起话筒,拨了托马斯警官刚刚留下的电话,等待接听的同时,顺便瞄了一眼电话簿的内容。
HR:你拨出托马斯的电话,并非托马斯的女声很快地回应了你:“对方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或者请在‘哔’声后进行留言。”
库珀·库克:这种事情确实时有发生,我放下话筒,看着墙上的表(如果有的话),等秒针转过一周,再次把话筒放在耳边按下重拨键。
HR: 你简单翻动了一下电话簿,上面写了不少你刚刚在楼上见过的名字,或者相似的名字,应该是在他们打过来电话时记录下的号码。
你再一次重拨,女声再一次回应了你,语气不含任何歉意。除了你还会有谁在这个下班时间给托马斯打电话?好吧,说不定还有不少人选。
库珀·库克:我不信邪,再重复个两三次。
HR: 你一连拨出了好几个电话,每个电话精准地相隔了一分钟。但真的,好像有人在和她进行漫长的交谈,说不定还是你自己去一趟当面聊聊比较好。
库珀·库克:由于接下来库珀还不知道自己会跑到哪里,留言意义确实不大。他放下电话,边往外走边思考要不要自己独自前往大学和旅馆,等到坐到车上后,他做了决定,先驾车往警务室去了。
HR:警务室就在东边一些的位置,你沿着那条唯一的大路行驶,随后拐入小道,在有些颠簸的行程中停在了警务室门口。虽然托马斯没向你们保证过她就在警务室随时准备着,但现在警务室确实亮着灯,从窗外就可以清晰地看见托马斯举着电话站在房间里。她的电话到现在还没有打完。
库珀·库克:我把车停在路边,走到窗前,轻轻敲了两下窗希望能引起托马斯注意。
HR:她注意到了你,挑了下眉毛走过来帮你开了门。她依然在打电话,表情看上去不怎么爽快,当她说话时,一双偏薄的嘴唇能像机关枪那样飞快地弹射出语句:“所以说这事就这么敲定了是吗?”
库珀·库克:“警官,我们这边需要您协助一下。”我简单说了这样一句,就默默站在她身后,等着她打完电话。
HR:她向你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指了指自己的电话,又聆听了一会那边的声音:“……好吧,那他们到底什么时候会到?直接去医院是吗?”
又一阵沉默后,托马斯叹了口气:“行吧。我知道了。”她终于挂上了电话,把头扭向你,“怎么了,医生,发生什么糟糕的事情了吗?”
她看上去对你带来的消息有些紧张。
库珀·库克:“事情一直很糟糕,目前情况只能说没有恶化也没有好转。我前来是向请您协助我和这边的大学或者旅馆沟通一下。是这样的,为了阻止流行,我们现在很需要一个隔离场所,而这边的医生向我推荐了这两个地方。”
HR:“哦!”她回应道,明显松了口气,甚至有些喜悦的笑容出现在面庞上,“旅馆不好吗?现在是淡季,呃,当然啦平常也没很多人来,总之他们应该有多余的空房间?如果医院需要,我就去和旅店老板聊聊看。”
库珀·库克:“嗯,我也倾向于旅馆,学校学生太多,管理不便,又容易引起恐慌,但这里的医生则认为旅馆距离太远。嗯,那我们先去旅馆看看吧。”
HR:“行。”她立刻小跑着去拿了一串钥匙,“你是自己开车来的吗?要不要做我的警车?”
库珀·库克:“我自己开车就好,和你坐一辆车对你来说太危险了。”
HR:“反正嗯,你都站在我面前了?”她比划了一下你们之间的距离,“不过都行,看你。要伞吗,我这儿有多的。”
库珀·库克:“啊,谢谢。”可能是过于紧张了,库珀都忘记了自己在暴雨里应该找把伞,“给我一把吧。”
HR:她向你抛过来了一把,准头很准,然后你们一前一后地坐进了各自的车里,往旅店的方向开去了。这是栋二层小楼,建筑看上去很有些年头,包括它那坏了两个字母的发光标牌。名字写着艾森威尔酒店——当然不是那个艾森豪威尔酒店,也许是旅店老板的名字吧。
库珀·库克:从车上下了来后,向托马斯的方向比划了一个手势,示意她走在前面,毕竟我作为外地人,需要她来引荐。
HR:她推开那扇玻璃门,门轴发出让人牙酸的吱呀声,大厅就在门口处不远,前台那儿坐着位留着络腮胡的中年男人,正在对着小电视看某场棒球比赛。听到你们的声音,他立刻从后面站了起来,惊讶地说道:“托马斯?这是怎么了?”
HR:“啊……”她颇为心烦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要怎么说呢……就是现在医院里住了一些病人,有传染性,他们希望找到一个隔离点,来放那些病人可能接触过的人。这边是……库克医生,”她飞快地瞟了一下你的衣服,“他想和你谈谈。”
HR:“哦对,这是约翰,约翰·艾森威尔。”
库珀·库克:我展示了自己的工作证件:“艾森威尔先生您好,我是CDC所属的库珀·库克。我想现在镇上的情况,您应该也有所耳闻了,就像托马斯警官说的,为了控制传染,我们希望能用您这里设立隔离点,后续的管理我们会进行,不需要您操太多的心。当然,旅馆不会白借用,我们会给出合理的价格。”我也回忆一下在这种情况下CDC的报销额度。
HR:“CDC?”他紧张地把电视遥控器推到一边去,又把桌子上的本子摆正到中间,“嗯,我知道你们会给价格……但是,嗯……我们一家人也住在这里。隔离之后CDC的人会到这儿来接手整个酒店管理吗?”
库珀·库克:“说实话,CDC人手有限,一线的管理还是当地护士和志愿者的工作,我们会参与的还是统筹规划与决定的做出。至于您一家人的情况,我还不知道您旅馆的结构,我们会尽可能划分区域,保证您和您的家人不会与隔离人员有接触。”
HR:“也没什么复杂的,就这么两层楼。如果需要我带你们去转一圈?”艾森威尔拿着一大串钥匙从前台后面绕出来,“客房主要在二楼。”
库珀·库克:“那么请吧,麻烦您了。”
HR:“我就不啦。”托马斯挥了挥手,“我都见过多少遍了。”
你跟着艾森威尔在整个旅店里转了一圈,客房大部分为大床房,少量单间和二人间,每个房间都有通往外侧的窗户,目前有一对夫妻住户,一楼是厨房、储藏间、供电室等等,他的妻子和两个孩子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不安地站在远处看着你们。
“如果你们要有人来接手,首先是得提供伙食。我们冰箱里剩的不怎么多,还得去市场再多做采购。看你们需要隔离多少个人。”做完这一圈基础介绍之后,艾森威尔总算搓着手进入了他最在意的话题,“现在疫情怎么样了?”
库珀·库克:我先算一下一共几间房,然后思考一下能不能在不经过艾森威尔生活必须的区域的情况下上楼。
HR:总共有22个房间,两侧都有楼梯,如果封住其中一侧的,确实可以让可能存在的病人远离艾森威尔家。但疾病的传播方式到底是什么?离开这儿当然是为安全的方式。
库珀·库克:“隔离多少人还不能确定。不过我想先请问您一下——从您的安全出发您最好不要留在这里——所以您还有别的去处吗?当然,如果您执意留下,我们也不会非要您走。”
HR:“我们还有亲戚在这边,就是不知道他那里有没有房间。”他立刻回答道,“我们可以搬走,把门锁上就行。”
库珀·库克:“好的,我建议您还是去亲戚家暂住一段时间。请您稍等一下”我回头去找托马斯警官“警官,请您帮我以我的名义给阿布朗科维奇博士打电话问一下,告诉他我刚刚考察了旅馆,认为足以作为隔离场地,问一下他是否同意,另外问问他目前预估要隔离多少人。”
HR:“阿布朗克维奇?那个弗拉格斯塔夫来的医生吗?抱歉了,我们连招呼都没打过。我知道他们来了,但医院里到底什么样?一概不清楚。”她和你小声交流,避开了艾森威尔家的目光,“能不能具体说说?至少告诉我现在有多少个病人,有没有人病死,情况严不严重,医生们忙不忙得过来吧?再过上一会,联邦政府那边派的人就来了,我总不能告诉他们我一无所知吧。”
库珀·库克:“我离开的时候,有14名病人和8名死者,人手紧张但勉强能支持。”说完,我向前伸出了双手,展示了手上的手套“主要是我这样实在不方便打电话啊,请帮我一下吧。”并报出了阿布朗克维奇的电话号码。
HR:已报出了电话,但她没有第一时间低头输入号码。“……多少?”她露出那种“是不是我听错了”的神情,又问了一次。
库珀·库克:“14、8,先处理手上的事情吧。”
HR:“老天啊。我真的得买一个防毒面罩了对吧。”她喃喃自语道,终于拨出了电话。电话响了一会才被阿布朗克维奇接起:“你好?”托马斯开了外放。
库珀·库克:“阿布朗克维奇博士,我是库珀·库克,我这边考察了一下旅馆的情况,感觉可以作为隔离场所。现在我想请问一下以旅馆作为隔离场所您是否支持,以及目前预计要隔离多少人。”
HR:“啊,是你。如果能和旅馆商量下来,当然可以。只是如果有人要从那儿转移到医院的话不怎么方便,我们得抽人手开车去一趟,如果你觉得可以接受,就那里也没问题。旅店的条件肯定比学校体育馆或者教室好得多。没有统计确切的数字,得看看他们都和谁具体接触过,但怎么也有十多位吧。”
库珀·库克:“好的,我了解了,另外就是,建立和维持隔离点肯定需要人手,我想请问一下您现在能给我派几名志愿者呢?当然,如果能再派一名护士就更好了。”
HR:“志愿者是我这边从消防局联系的。”回答你的是托马斯,“医院那边应该总共有五位,他们会来回换班。你觉得还需要多少,我再去问问看?”
库珀·库克:“五位应该足够了,应该足够了。只是不知道医院那边是否需要留几个?”
HR:“我是说,再去动员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人。”托马斯敲着柜台,“医院那边不是最危险最需要人手的吗?而且他们如果都到这儿来,谁做他们的工作?不能让你们去吧?”
“我会和护士们谈谈,分派一位过去帮忙看着情况。志愿者如果能找到更多的最好,如果没有的话,我这边可以分……嗯,两位?”
库珀·库克:“两位吗?”我看向托马斯“如果您能再动员两位就再好不过了。”
HR:“行,过会我会再和消防那边联系看看……”托马斯又叹了口气,“我今晚是不是都回不了家了。”
库珀·库克:“谁不是呢”我回答托马斯,又转向电话,“好的博士,请您尽快安排吧,现在旅馆里还有两位住户,我去和他们聊一下,先这样吧。”
HR:你挂断了电话,艾森威尔开始喊他的妻子收拾东西准备搬离这儿。你们交换了电话。你知道二楼的房间,只是刚刚没敲门和他们聊聊。托马斯看了下你们:“这里不需要我的话,我就先离开了?”
库珀·库克:“嗯,刚刚麻烦您了,您先去忙吧。”
说完我按CDC的报销标准给艾森威尔报了价格,就上楼去找拿那对住客了。
HR:托马斯和你们挥手告别,急匆匆地出了门,她也有不少事要做。你敲开了楼上的门,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为你开了门:“你是……?”
库珀·库克:“女士你好,CDC工作人员库珀·库克。”又一次展示了工作证件,“我不知道您是否了解现在镇上的流行病,总之因为流行病的存在,目前我们准备把这个旅馆作为隔离场所,不知道您是否愿意搬离,当然,如果您不愿离开,我们也会调整您的房间,让您尽可能远离隔离人员。”
HR:“达令……”她看了一眼你的证件,就向屋内喊了一声,很快一个穿着浴袍的男人也走了过来,两个人一起听完了你说的话,表情露出了同样的恐惧。“我们很健康,什么事都没发生。”女人说道,极力撇清自己与此无关。她丈夫则点了点头:“我们是来公路旅行的,房车就在楼下。如果这儿出了问题,我们立刻就能走,只是需要点收拾的时间。”
库珀·库克:“好的,感谢您的配合。只是请您暂时不要离开镇上,万一流行病被带出去,您和我都是要负责任的。”
库珀·库克:“请您尽快收拾吧。”
HR:他们的表情凝固了。“哦……好吧。”男人慢吞吞地说道,“行,那再见,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
库珀·库克:我点点头,随后回到楼下,等着志愿者的到来。
HR:大约半个小时的样子,医院抽调的人员就开着车停在了旅店门口,两名志愿者和贝盖护士、安德森护士一起从车上走了下来。“我是来充当司机的。”贝盖说道,“安德森会留在这边。医生,旅店的情况怎么样?”
库珀·库克:“旅馆有22个房间,有一间目前住了客人,他们正在搬走。另外,他们没有给我们留下太多食物,你们要完成饮食的采购与制作。另外,不知道目前有没有隔离名单,既然安排人手了,还是尽快运作起来吧。”我给安德森护士和两位志愿者介绍了一下旅馆内部设施的情况,就像刚刚艾森威尔做的那样,并稍微嘱托了一些隔离的注意事项如登记、消毒和健康检测。
HR:他们听完了你说的话点了点头,艾森威尔也同样带着他们去整个旅店看了一圈,志愿者开始布置应有的设施,他们很快各自分散开始忙碌起来。“您要搭车一起回去吗,医生?”贝盖问道,处理完手上帮忙的部分。
库珀·库克:“我确实要回去,不过我开了医院里的车来的,我们各自开车回去就好。”向留下的人们道了别,也上车准备回医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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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太美好的仗他们已经打过了
你最后离开了办公室,给阿布朗克维奇留下一点休息的时间。斯特里克兰博士据他所说,就在隔壁那扇大门紧闭的办公室内。
克里斯托弗·卡森:来到斯特里克兰博士的办公室门前,克里斯托弗又将防护穿着勒紧些,再敲了敲门。不管如何,博士是医院的主负责人。“斯特里克兰博士,打扰了。我是克里斯托弗·卡森,CDC应急响应小组组长,我可以进去吗?”希望他还能听到屋外的声音。
HR:你敲响了门,有个了好一会才从里面传出虚弱的回应:“我很想建议你别这么做,但也许你已经见到其他更严重的病人了,我听到了你们走过走廊时的声音。请进吧,门没有锁。”
克里斯托弗·卡森:“只站在门外的话,这里的状态也不会变好。”卡森转动门把,推门进入,“您感觉还好吗?”作为医生,他首先还是关注患者的身体情况,任何患者。
HR:“不太好。”坐在办公桌后的的医生努力坐正了身体,匆匆忙忙地将放在一边的呼吸器重新带回自己的脸上,卡森看到他灰暗的面孔和棕发一闪而过,很快被呼吸设施遮在后面,“抱歉,带着这个呼吸起来有点困难,我就把它摘下了。”在他的桌子上,放着好几板不同的药片,一次性纸杯里倒着水,还有一张薄薄的草稿纸,上面写着有些凌乱的字迹,笔滚在一边。“我很想能够再帮上点什么,但能做的已经很有限,我不确定我什么时候会转入三期……到时我还会尽量记录,如果我还做得到的话。你们应该已经见过大卫医生了,他很负责,虽然我们只在一起共事了几个小时,医院的事可能得拜托你们和他。”
克里斯托弗·卡森:“我明白。我代表CDC方感谢您及时通报了这里的情况,剩下的部分,我和我的组员们都会积极协助。”卡森步入室内,靠近观察着斯特里克兰博士的情况。“现在任务已经派发下去,我们会尝试展开诊治、建立隔离点、争取病理解剖……我了解到鲍尔登医生的情况了,她是一位尽职的医生。但冒犯地说,我希望从她那里入手。鲍尔登医生是否签署过相关协议?如果没有,和她的亲属商议前,我们也需要完成死亡报告才行。”他慢步来到到桌边,目光转向草稿,“我可以看看到现在为止的状况记录吗?”
HR:“当然,请随意。我做记录就是为了留给你们的。”斯特里克兰虚弱地笑了两声,将那张纸转了个方向,“没有相关的协议,但是我有玛雅家的电话和住址,她丈夫和两个孩子应该在家,如果你需要的话。”
克里斯托弗·卡森:怎么说也绕不开家属了,这无疑会延长工作,但现在卡森也只能按照规章进行——家属才拥有尸体处置权。点了点头,卡森将记录拿起,擦了擦护目镜后阅读起来。“感谢,请把鲍尔登医生的住址和电话都给我吧,我在拟好知情同意书后会跑一趟。”
HR:纸上简要地记录着时间点和出现的症状,在你阅读的同时,斯特里克兰继续缓慢地说话。他听上去相当虚弱,一句话说得比正常的语速慢上起码3,4倍:“我首先能给出的建议是……注意你们的疲劳感。下午1点,我结束了值班,感觉筋疲力尽,神经紧张,浑身都在流汗。当时我不觉得自己被感染了,我想这也许是通宵的缘故,我只是太累、压力太大了。下午3 点左右,我和大卫一起对玛雅进行了MRI检查,那个检查出了问题。在把玛雅运下去之后,我给自己测了体温,发现已经到了38摄氏度。在我没注意到的时候,我暴露并被感染了。不管这个病到底是什么,它都带有很强的传染性,自从我凌晨被玛雅喊来医院后,我一直戴着手套,并采取了合理的预防措施。”
克里斯托弗·卡森:卡森将自己的笔记同时拿出,一字一句记下斯特里克兰的陈述,时间点很重要。“……您注意过摄入的水和食物吗?”他询问着,也看一看现在医生是否记录了最近的体温,“金蒙斯先生也做了周全防护,但同样病倒。如果是因为本地存在大范围感染潜伏期,那钱德斯卡医生不该那么快也病倒……”
HR:13:07 虚弱,神经紧张,多汗
15:53 发热(38℃),喜暗,头痛,沮丧
19:44 高热不退,手抖,呼吸困难
最下方是每隔20分钟就进行一次体温的测量结果,最低37.9℃,最高40.1℃。
克里斯托弗·卡森:疲劳……一个见怪不怪的状态名词。克里斯托弗想到初见阿布朗科维奇博士时他的状态,稍微在心里捏了一把汗。疲劳实在是太多种了。
克里斯托弗·卡森:看着斯特里克兰医生漂移不定的体温,不安感继续滋生。微微蹙眉,卡森转而查看是否有用药记录和血常规检查,和体温降低时对照来看。
HR:“今天还没吃过多少东西。我吃了两个午餐肉罐头,一直注意饮水。”他指了一下角落边的饮用水,大概还剩下半桶左右。最近一次体温测量就在刚刚不久,现在的体温是39.1℃。“我想不会是大范围感染,或者说我希望不是。不然需要的就是大范围的封锁……我们这些人手远远不够,也不知道究竟会去多少人,但想想就是非常可怕的数字。钱德斯卡的防护服出现了破损,我希望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收到了牵连。”
HR:用药记录上是之前未曾见过的另两种抗生素,服用时间在16点。在服用之后,体温的变化并没有明显的下降趋势,体温的波动看上去毫无规律。这两种药看上去也可以被排除出有效范围了。
克里斯托弗·卡森:“但为了阻止更大程度的伤亡,避免*最糟最糟*的情况,任何‘不必要’我都会争取到‘必要’。”卡森还记得马尔霍姆博士所说的内容,全部。食物和水的摄入似乎也可以说是正常,果然还是空气接触最需要防范,可得诚实地说,不喜欢A型防护。那么接下来确认感染源,就要看看他们能否从本地的早期病人那里问到什么接触物了。然后是他自己需要做的……解剖,得先去得到家属的同意签名。闭眼沉思半晌,卡森将两种无效抗生素写上笔记。“为了维持稳定,或许您可以尝试停止用药和抗生素一段时间,不要增加身体的吸收负担,观察一下接下来炎症发展情况。”他在草稿纸的一角留下我的电话和麦默的电话,“任何需要,请随时联系我们好么。”
克里斯托弗·卡森:然后像是回想起什么,卡森在临离开前补充了一个问题:“您知道本地曾经是否有过其他疫病流行?任何大小类型都可以。”
HR:“你知道吗?我其实开始对现有药品不抱什么信心了。”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沉默了好一会,你可以看出他做了深呼吸的动作,“你们有任何进展时也请告诉我。如果有任何需要尝试的治疗方案,我也可以配合,只是在那之前……我得给我妻子打个电话,我还没有告诉她医院这边的事。每年的流感?但都是常规的疾病,从来没有什么病从这里开始爆发的事情。”
克里斯托弗·卡森:“或许我们确实该做好那样的准备。”卡森也轻叹一声,“治疗方案拟定肯定是在问诊检查都完成后我们才能开始。在那之前,您最需要的就是监控并照顾好自己的状态——多和您的夫人聊一聊吧。感谢您告诉我这些信息,我们会努力控制状况的。请记得多喝水,好么。”他将笔帽盖好,最后还是也放弃了握手的想法,缓步地退出了办公房间。等拿好待签字的知情同意书,估计还要离开医院一趟……
HR:也许你们也该考虑一下饮食的问题了,午饭后你们就都没有进过食,总不能一直不吃。罐头?或者离开医院坐进镇子里的某家小餐厅吃点正常的食物。
克里斯托弗·卡森:相信主人非常理解你,肠胃。但现在不是时候,病因的问题争分夺秒……不知道答案什么时候就会溜走。卡森会在解剖完成后考虑补充糖分的,最多是一点低血糖,他还受得住。卡森在墙边深呼吸一口气,拿好表单,继续投入工作之中。鲍尔登家距离多远?
HR:你询问了护士,在一层的医生办公室里打开了一台运行速度奇慢无比的电脑,看上去它使用的频率不怎么高,和昨天前的这家医院差的不多。没有现成的模板,卡森从网上下载了一份(谢天谢地这儿至少还有网络)又自己措辞做了些修改打印出来。接下来就是去鲍尔登家登门拜访了。她家距离这儿有4公里出头,开车二十分钟内,算是不太远的。
克里斯托弗·卡森:四公里。看样子要借用一下大卫医生他们的车辆了,卡森上楼前往手术室的侧间寻找阿布朗科维奇医生,请他暂时接我一下车辆钥匙。接着他先在出院时做一次基础消杀,再开车前往鲍尔登家的地址。拟一下措辞……拟一下措辞……
HR:阿布朗克维奇不在刚刚的办公室里,你在一期病人房间找到了他,正在给某位病人做检查。他简单询问了一下你和斯特里克兰的聊天情况,就把钥匙交给了你。医院没有专门的停车库,车都停在小院子中。从医院门口跑到弗拉格斯塔夫医疗中心的车子,你在暴雨的雨幕中快速穿过的短短几秒里,甚至有种自己到瀑布下走了一圈的感觉,雨实在太大了。
HR:这个天气里,驾驶需要稳定。你把雨刷器调到最大档位,总算保证了前方还算清晰的视野。至少你不用对着纸质的地图找路,感谢现代科技。这个时间里,街边的店铺基本已经全部关门了,街道上除了你,甚至没几辆其他的车子。道路两侧的路灯亮着橙色的光,稍微带来点暖意。你在应该是鲍尔登家的独栋二层小楼前停下来。灯还亮着,主人还没有休息,虽然其中一位再也不会回到家里了。
克里斯托弗·卡森:而总有人要叩响门扉,将无人乐意听见的消息传达出去。只有这样,生者才能越过事实往前走去。现在,这个角色就是克里斯托弗·卡森。顶着雨幕,忍耐鞋子里湿漉漉的触感,他来到小楼前,按下了门铃。然后他将面容打理,不希望自己看起来太像不值得信赖的那类医生。
HR:你的头发湿漉漉地半贴在脸上,眼镜也起了些水雾,但知情同意书在你的衣服里,干燥而安全。在等人开门的这段时间里,你尽力打理了一下自己的外观,没过多久,一个看上去十五六岁的孩子打开了门。在见到门外站着的人是你的时候,他慢慢收敛了笑容:“……呃,你是哪位,找谁?”
克里斯托弗·卡森:“抱歉,唐突打扰了。”卡森让音量清晰地盖过雨声,这个节骨眼上,他没有他选。“我是克里斯托弗·卡森,一位医生。请问,鲍尔登先生在家吗?”
HR:“医生?”他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一下你,大概觉得之前从来没见过,随后他转头向内喊道,“爸——有人来找你,说自己是医生。”从室内传来了回答的声音,男孩为你敞开了大门:“进来吧,你没带伞吗?”
克里斯托弗·卡森:“呃、是的。抱歉,有些匆忙……谢谢你为我开门。”卡森心虚地看向自己湿漉漉的衣服,小心地踩上地毯……啊原本是不想弄脏别人家的地板。卡森拍了拍放在衣服内的通知书,希望它一切安好。
HR:“我在做作业,就先上去了。”男孩朝你耸了下肩,做了个“楼上”的手势,没在客厅里多停留,就踩着台阶上了二楼。伴随着老台阶吱呀作响的声音,从一楼的厨房走出一个矮壮的男人,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晚上好,这是怎么了?也许你要个毛巾擦擦?”他指了指自己的头发。
克里斯托弗·卡森:卡森看着男孩的步伐上楼,希望他确实去专注自己的作业去了。玛雅女士,你会对他有什么期望?他将目光收回,然后看向了那位从厨房出来的男人。“您在清理么,打扰了。不用在意,抱歉这个时候拜访,我想我很快就会离开,所以不用了。”卡森将头发扫开,避免遮挡视线,“我是克里斯托弗·卡森,来自亚特兰大的CDC,鲍尔登先生。我……是来传达一个糟糕的消息,以及发出请求的。”那么,开门见山吧。
HR:“……哦。”他愣住了,好一会才发出一个简单的单音节。他的双手已经擦干了,但还是反复在衣服上蹭着。“……好的,请说吧,是和玛雅有关系吗?她本该在下午回家的,但是给她电话一直没接,她是去加班了?出了什么事?”
克里斯托弗·卡森:“我接下来要说的是,在变化中的情况,鲍尔登先生。所以希望您能将信息暂时限定在你我之间,官方正在做出应对……事出突然,我们小组于今天早上收到斯特克兰博士的疫情通报:哈德逊威尔天主教医院里出现了传染源不明的发热病症。感染人数到现在还在增长且……发病奇快,药物无效,情况不乐观。”我在这里顿住,让他消化……这些信息只能我来说,“致死率也相当惊人,我得说,是我们闻所未闻的。”有些惭愧,他低下了头。
“而您夫人,玛雅·鲍尔登医生,在对抗这突如其来的疫病的第一线不幸染病。在今天下午三点离世了。”卡森说出口了,“我很遗憾。”然后他将头抬起,看着这位先生。如果他要记住这该死的时刻,克里斯托弗希望他能记住一些更实际的画面。
HR:“呃,哦……”他看上去甚至有些局促不安,当你注视着他的时候,更显得非常紧张,“嗯,她值班前还说今天回来想吃我做的馅饼来着。嗯,好的,谢谢你……呃……告诉我这个……嗯,消息。”他又张了张嘴,变换了几个不同的口型,但再没有声音传出来。你们面面相觑,他尴尬地沉默了几秒,猛地开口说道:“呃,我有东西没收拾完,稍等一下。你,你可以坐去沙发。”大概是觉得自己尽是在说些蠢话,他紧紧抿着嘴跨回了厨房里。你听到水龙头打开以及用力吸鼻子的声音。
克里斯托弗·卡森:“……请吧,先生。我可以等。接下来的决定,我也希望您理性地做出。”他不再多言,只是站在客厅里,目光四下打量着这个家。从此这里就会少一人回来。他没有愤怒和质问,一个柔软的人。卡森知道这位先生理解,他不会让我久等。他的妻子是一位医生,所以他也会明白,而这还只是生活改变的开始。他还要面对更多沉重——所以只是传达的人,只能在心里祝他好起来。
HR:你等待了五分钟左右,水声终于消失了。又过了好一会他才从厨房出来,眼眶有点发红。见到你只是站在那儿,他看上去有点吃惊:“哦,你要喝点什么吗?热茶之类的。……但也许你没空?医院现在还好吗?玛雅的同事都怎么样,我们要做点什么吗?”
克里斯托弗·卡森:“是的,很遗憾。所有人都在岗位上奔忙,还有很多死者的亲属我们没有通知。我很快就离开,在那之前……我想征求您的同意。”我拿出了那张知情同意书,递到对方面前,“为了找到传染的源头,我们非常需要对尸体进行病理解剖,先生。不知道您是否愿意?现在您是法律意义上能决定尸体处置权的人,我希望能征得您的同意后解剖尸体。现在情况其实……我承认,非常不好。如果我们能尽早找到传染源和途径,我们将有机会遏制情况往更糟发展……您能理解么?”
HR:他犹豫着接过那张纸,从最上面开始阅读,目光来回扫视着:“我……我能明白,只是我不太喜欢……处置权这种,这种说法。我可以去医院吗,我知道那里现在可能很危险……我还能不能再见她一面?”
克里斯托弗·卡森:“我知道,没有人不希望再见一面……但我非常不建议,先生。我们还没有确认清楚传播途径,如果不是必要,我也不会亲自上门希望得到签字。哪怕我把我的防护服让给您,依然存在危险。”卡森抬头望向二楼,男孩上去的方向,“您还需要照顾他们,对么?”
HR:你的话,尤其是关于孩子们的那部分,明显打动了他。他和你一同抬起头往向上方好一会,颓然地垂下了头:“……你说的对。我不能抛下孩子们。医生,这是什么病?我们要怎么应对才好?”
克里斯托弗·卡森:“我也希望告诉您,先生。现在出现通报不足24小时,一切都处在起步的调查阶段。一个让人容易慌乱的阶段。目前现在主要症状是高烧、咳嗽、呕吐,刚开始的症状的疲惫,最坏的假设,如果您和孩子出现症状,请立刻致电医院。”卡森语气平缓,不传播任何一点紧张和慌乱,“而当情况不明朗,我们的建议是尽量居家,与外界隔离,为了安全着想。请……等待我们的结果。”
HR:“好……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我该怎么称呼你?如果有任何问题,我就给你电话。还有啊……这个消息能告诉其他人吗?是不是不说比较好?是不是让政府公布一下,大家都在家里隔离更合适?”他把那张纸放在桌面上,盯了半天才在最下面签了个名字,“这样……就行了吗?”
克里斯托弗·卡森:还是要来的,这个问题。卡森收回了通知书,将其放在衣服内。“真的非常感谢您,先生。您称呼我卡森就可以。更具体的信息通告我们会和驻镇警员商议后作出……最迟,明天会作出决定。”他报出自己的手机号码,“居家隔离应该是通告内最重要的要求,但还是请您暂时不要散播恐慌情绪。我想今晚您和孩子们……也需要好好消化情绪,好么?”
HR:他点了点头,注视着你口袋的位置:“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她……玛雅她离开前,感觉痛苦吗?”
克里斯托弗·卡森:他顿住了,好……轮到我哑口无言了。说出那个答案,那他将在未来因为死亡的真相痛苦后半生。沉默半晌,卡森略微抬起头:“…………我非常抱歉……但,她到最后也很勇敢。先生。”
HR:他再没回答你的话。你离开了房子,把消化的空间留给他们,胸口激荡着难以平复的情绪,让你忍不住想倾吐、想爆发。也许一个无伤大雅的谎言更好?但你仍然选择了诚实。外面的雨势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你回到车上。准备重新开回医院。比来时更安静,路上你再没遇到其他的车辆。随着一阵剧烈的电闪雷鸣,世界突然陷入一阵黑暗,路边的灯光齐刷刷暗淡下去,除了你的车灯之外,再没有其他照明。
HR:停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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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藤摸瓜
HR:达维斯并不难找,他是二期病房中唯一一个孩子,躺在最里侧临时架起的担架床上。你们绕过其他病人痛苦的呓语,低声哭泣,麻木的眼神走到他的床前。他似乎还在休息,但明显睡得很不安稳,脸上是一种病态的红潮,睫毛和眼皮下的眼球都在不安地颤动。“他睡了有三个小时了。”正在这儿的加西亚走过来轻声告诉你们,虽然其实没有这个必要,病房里并不怎么安静。
威廉·麦默:该把他叫醒了,威廉想着。这是一个他已经痛失至亲、孤寡无依的世界,但他该醒来了。于是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床上睡得并不安稳的达维斯。
他是不是该准备一个泰迪熊什么的?怀里抱着颗绒布缝的爱心,写上“永远爱你”。但没有逛精品杂货店的闲工夫了,这里唯一还算毛绒的东西是他好几天没刮胡茬。
奎因.廷伯曼:虽然叫醒这个孩子显得可怜,但睡眠让人沉沦,何况看他的神情,也许达维斯正身陷噩梦,叫醒他就更不算坏事了。“达维斯……?”奎因声音不算响亮却足够清晰,“醒一醒。我们说一会话,你就可以继续睡了。”
HR:麦默拍了拍他的肩膀,男孩迷迷糊糊地呻吟了两声,但没有清醒的迹象。加西亚越过麦默扶住他轻轻晃了晃,直到他眯着眼睛有点痛苦地哼了几声:“……护士?”
“醒一醒,宝贝。这边有几个……”加西亚看了一下你们,“叔叔想和你聊上一会。等过一会儿再继续休息好不好?”达维斯慢慢侧过头,就像刚意识到你们一样,迟缓地上下点了点。
威廉·麦默:“你好,小家伙。你想喝点水吗?我保证不会有太多的问题。”水壶……麦默找个一次性纸杯,注满后递到达维斯的手边。刨去人道主义关怀的需要,这孩子是惹人怜惜。“那,让我们先从钢琴课开始。”
“艾米·多宾,是你的钢琴老师吗?”
黄光耀:黄看着这个孩子,他估摸着很有可能的是自己一行人在达维斯进入三期甚至更糟的情况之后还找不到相应的救治措施,这个疾病目前的状况太古怪,他对快速解决几乎不抱希望。因此看到男孩病殃殃的面孔时他感到有一些愧疚,他在儿科实习的时候运气太好,没遇上过这类重症儿童。等到麦默开始问话,他赶紧将各种思绪跑到一旁,将他们的对话记录下来。
HR:他反应了一会这个名字,又慢慢点了下头:“艾米老师,很可爱,我喜欢她。不喜欢钢琴。”
HR:单词在他嘴里像是被分了段,挨个往外蹦,就是没法连成流利的一整句话。
奎因.廷伯曼:“你们最近一次去上钢琴课的时候,艾米老师看上去怎么样……?看起来有没有,不太舒服?”
奎因有益放慢语速。也许在这个时候,病毒,细菌,或者寄生虫正在咬噬语言神经,像一把磨过的剪刀,咔擦咔擦切断夏日荒弃花园中的长草。
HR:“她和奶奶,吵架。”达维斯的眼珠向上翻去,看得出来在努力回忆,然后他露出了有点痛苦的表情,“因为,我不好。”
威廉·麦默:“噢……”威廉拖长声音,宽慰道,“那没什么。我也不喜欢钢琴,小的时候,它总是占走我读课外书的时间。艾米老师很生气——那她看起来有没有生病呢?脸色潮红、大量出汗……”
奎因.廷伯曼:“不一定是你的责任——成年人经常会吵架,仅仅因为情绪激动,没有所谓理由。嗯——还能记得吵架时,两人说过些什么吗?说不定仔细一想就会发现,她们并不是生你的气。”
HR:他又回忆了一会,慢慢摇了下头:“她生气,鼻孔变大……?别的好像,没有。”
这话最好不要让生气的那个人听到,不然免不得多少因为这种孩子的仰视视角才能注意到的事而哭笑不得。虽然她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黄光耀:“你还记得门罗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吗?你们回到家之后?”
HR:“妈妈,还有奶奶,想做钢琴家。”中间大概省略了“让我”这两个词,但并不难理解,“她们,喜欢钢琴。艾米说,要自己选,不教我了。所以,吵架。”
威廉·麦默:望子成龙是一种顽疾,但恐怕还没到瘟疫的地步。得用铅笔再怼着磁带转几圈,让时间退回更早以前了。威廉谨慎地开口:“——啊,可不要让艾米老师听到你这么评价她。但这堂讨人厌的钢琴课还是有点好处的,是不是?奶奶带你和门罗去了公园。”
“聊聊公园吧!你们做了什么游戏,还记得吗?”
奎因.廷伯曼:“那个……当时你弟弟也在场,对于她们吵架,有什么反应吗?”
HR:“晚上,回来之后。我们吃饭,弟弟,不想吃。奶奶生气,他发烧了。”达维斯慢慢点了下头,“公园。我不想玩,弟弟喜欢。在草坪,和狗勾,一起打滚。被奶奶说了。”
“我们,没敢说话。奶奶看上去,好生气。艾米也。”
黄光耀:“那,你是什么时候觉得不舒服的呢?吃饭的时候还没有吗?还是说你想忍耐一下,就没和奶奶说?”
威廉·麦默:狗?“哇噢,那肯定是只可爱的大家伙……或者小家伙。我猜你肯定礼貌地请求它的主人点头同意,解开绳子让你们到草坪上撒会欢了。是谁拥有这只乖狗狗,你还记得吗,达维斯?”
HR:“奶奶和弟弟,出门了。我很难受,睡了一会,还是难受。就打电话了。露比很乖!”他用力点了点头,又点了点,“没有主人,妈妈不想要狗。我们会带吃的,给它。它,摇尾巴,会握手,还会舔你。很乖。”
奎因.廷伯曼:“那么说,露比是经常留在公园附近的流浪狗吗?露比看上去……长什么样?”也许我们不久后会在公园附近发现一只死狗……这样的猜想更加粘重。
威廉·麦默:还是野狗。“露比经常待在公园吗?叔叔看了天气预报,今天可能会下雨。”威廉镇定地胡诌,他在车上只顾闷头大睡了。“这种天气淋得浑身湿透可不好,也许能给它找个更好的地方待。”
解剖台什么的。虽然他对外科手术知之甚少,这还是有不少专业医生的。
黄光耀:“所以你们的爸爸妈妈不在家,家里只有你和弟弟还有奶奶,对吗?”西蒙斯家没有更多传播途径大概算得上是个好消息,但对即将濒临死亡的孩子来说父母不在身边实在是过于悲惨。
HR:“眼睛,棕色的。很温柔。难过的时候,会陪我。毛软软的。它住在,公园,知道名字是露比。喊它就出来了。”
多亏了二期病房在正中间,雨声没那么明显,电光也打扰不到这儿。达维斯脸上露出了一点担忧的神色。
威廉·麦默:“露比。”威廉跟着重复,语调轻柔。——卡森?在吗?我们找到不需要向家属申请解剖许可的那个了。
HR:“妈妈,妈妈在。今天应该,回妈妈家的。”他像是突然被惊醒了,激烈地挣扎起来,“妈妈,妈妈没接到我们!”
奎因.廷伯曼:“妈妈家在这个镇上吗,还是在镇外的什么地方?”
HR:“就在……”他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整个人下意识蜷缩成一团,带着单薄的床都在震动中发生了位移。
威廉·麦默:威廉干涩的眼球转了转——应该没有哪把手术刀恰好遗落在床头柜上吧?他很珍惜这套防护服,也很珍惜自己的小命。当然,达维斯只是个单手就能按住的孩子,还很虚弱……也不用这么提防。“妈妈的名字是?我们可以试着为你联系……”
HR:他没法回答你,看上去这咳嗽一时还结束不下来。他咳得像要把肺整个呕出来一样,而他也真的这么做了,虽然他尽量地向床外倾身,但还是没能来得及。随着一阵听上去就令人痛苦的呕吐声,床和地板都被他吐出来的东西沾湿了。里面并没多少内容物,大部分是带着血色的清水,但泛着股浓郁的酸气,你们都能闻得到。加西亚熟练地拿着毛巾小跑过来,替他把嘴边的液体擦净,垫在床上湿漉漉的那部分,又开始清理地板。达维斯在呕吐后看上去好了一点,重又转向你们。他在流泪,同时流下涎水,就像没法自我控制那样。
威廉·麦默:老天。他正在融化,从有思想有惦念的人融化成一滩混着碎骨头和烂肉的血水——他甚至还不是个成年人呢,只能算半个人。某种病毒把他作为曲米,酿成了有蛆虫爬来爬去的蓝纹奶酪……威廉微微后退,给忙碌的加西亚让出地方。
“他的父母叫什么?”威廉转向加西亚,询问。无论如何,他们是该过来了。
奎因.廷伯曼:“没事的,先别说话,加西亚,要不给这孩子喝点水?”他难道开始迈入第三期了——“不舒服的话,尽早躺下休息——”
黄光耀:“我想信息基本上都问得差不多了,让他继续休息吧。”
HR:你们打量着达维斯,他看上去还算平静,暂时没有什么陷入幻觉的症状,不像是明显迈入第三阶段的那些人。“他妈妈是单亲母亲,名字是蕾妮·西蒙斯。”加西亚回答道,“我们下午通知了她,但让她留在家里不要过来。过会我再给达维斯测下体温。”
威廉·麦默:我是说……遗体转运通知单什么的……好吧,他没有开口。威廉摇摇头。“再睡一觉,达维斯。”他轻轻拍了拍痛苦之中的男孩,没有去管手套下的血污。
去见莫雷的家长吧?威廉给同伴递去眼神,确认过后也就出门了。
黄光耀:“西蒙斯太太的联系方式可以给我们一下吗?我们之后或许需要和她联系一下。”黄对加西亚说道。
HR:“哦,当然,记在一楼电话那边的本子上了。你们也可以去收拾一下死者的遗物,之后我想都需要处理后挨个还给家属。”
奎因.廷伯曼:“听上去可能有些奇怪,不过……”在出门之前,奎因的眼神最后在达维斯身上徘徊一会,“如果你看见了怪物,或其他什么恐怖的东西,那只是迷糊中的幻觉,是发烧的副作用……如果你真的很害怕,请相信医生和护士,呼叫他们,他们会尽快来帮助你的,可以的话,我也会尽快赶来的。只敢躲在暗处的怪物,它们的真面目往往滑稽不堪。那么……晚安。”
达维斯听进了这些话吗?惯常的鼓励是激起正面的回音或者恶果的涟漪,奎因尚不知晓。那是主才能决定的。
黄光耀:“其他家属的联系方式也都在那里吗?我是说,那些需要联系的。”黄比划了一下。
威廉·麦默:“我们会的。”威廉现在满脑子都是狗的事。儿童的生活往往两点一线,在家和校舍间往返,野狗?它能把史前猿人的骨头从山洞里刨出来,和达维斯当做飞盘抛来抛去。或许这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让莫雷家的两个孩子也不能免俗……他先行下楼,去找那对父母。
HR:她摇了摇头,随手指向不远处的一个年轻人,从背影看上去大概二十多岁,他正抱着手机躺在床上,whatsapp的聊天界面飞快闪烁滚动着,不知道在和谁聊天:“有些人可以自己通知,我们也还没顾得过来。这也是想麻烦你们的事,帮忙问问看那些和家人有接触的,尽量说服他们留在家里不要乱跑,或者到现在还没建起来的隔离点……唉。”她重重叹了口气。
黄光耀:“他是?”黄看向那个似乎还挺有活力的年轻人。
HR:“泰特·威勒特。”加西亚说道,而那个年轻人似乎听到了这个声音,向你们的方向扭过来头。……从正面看上去,他简直糟透了,严重的黑眼圈,有些脱相的瘦弱程度甚至让人觉得他是不是有某些方面的不良癖好,几乎要下意识地去看他的胳膊上有没有针眼。
奎因.廷伯曼:“他刚入院就是这副样子了吗,抑或这病把他害成了这样?”奎因留心着达维斯的反应,从他床前退到加西亚身边,悄声询问。
黄光耀:“我们刚刚和阿布朗科维奇博士交接的时候博士还说他是一期,这么快就进展到二期了吗?刚刚转过来的?”黄有些惊讶,压低了声音和加西亚交流,以免影响到患者的情绪。
HR:加西亚向那边的年轻人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他盯着你们几秒,慢慢又把头转了回去继续敲击键盘。“来的时候就这样了。他好像平时健康状况就不太好,天主医院这边的员工都认识他。你们来前不久刚进入二期,他开始……嗯,尿床了。”
奎因.廷伯曼:“嗯……这是二期病人的常见症状吗?或者他以前这方面就有什么……慢性疾病?”成年人遇上这种情况够尴尬的,尽管奎因觉得对方听不见他在说什么,还是掩饰似的咳嗽一声。
黄光耀:“真是辛苦你了。我们确认完已经有的联系方式就来搜集剩下的。”想到难以沟通的三期患者表现,黄就一阵头疼,这让他想起当班委的时候永远不看群消息、一离校就像进了茫茫森林再也联系不到的同学。
HR:“这不是二期患者里的个例,算是膀胱控制损伤的表现症状之一。”
黄光耀:黄听到这里稍微松了口气,看来这位威勒特先生一开始就比较不健康,离神志不清大概还能有一段时间,于是黄先放下他赶下楼去。
HR:麦默先行下了楼,满脑子都是那只也许活着也许死了的狗。已经到了深夜,自己又是陌生人,很难确定现在去公园里喊狗的名字还有没有效果。多诺万在楼下,帮他指了那对夫妻现在的位置。从一楼可以听到外面有些吵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威廉·麦默:他现在也是一只狗,在真理的门扉前频频吃闭门羹的瘦狗,只能挨个病房摇尾乞怜,祈盼哪个患者脑袋一热(已经非常热了),就一下把染病的终极源头想了起来。——这边怎么还吵起来了?麦默听了两句争执的内容,才把门推开。
HR:你听见大声的“请离开这儿!现在这里并不安全!”以及“滚蛋,不就是要钱?!让我住进去!”这样的对话,甚至忘记了敲门这回事。但没关系,这里面的人不会怪你的。一对夫妻互相搂抱着坐在沙发上,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两套防护服被随意丢在地上,无人在意。
威廉·麦默:威廉清清嗓子,用这种方式提醒还沉浸在悲痛中的莫雷夫妇外人来了。也许有些人会想要维护最后的体面,虽然……他走了过去,拾起那两套无人问津的防护服。“您好。我是威廉·麦默,疾控中心的生物化学家——我知道这不是个合适宜的时候,但恐怕只能打扰二位片刻了。”
至于外面——他想要大声叹气。走漏了风声。这不是任何人的问题,当你的邻居家总是热闹的宅邸突然一片死寂,谁都会好奇,接着捕风捉影拼凑出骇人的推测。
HR:莫雷先生,你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到底是什么,抬起了头。他的表情非常平静,或者换个词语,麻木。你觉得哪怕现在是上帝或者死神站在他面前,恐怕他也只能摆出这么一张脸。
威廉·麦默:还是不要劝他把防护服穿上了。威廉承受着这平静又力重千钧的凝视,噎了一下。让莫雷先生把自己的皮扒下来可能更让他们解气,考虑到他是个所谓的专家,如今却一筹莫展。“您的孩子们……”他深呼吸,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我想知道,之前他们是不是去过公园?”
HR:这下连莫雷夫人也跟着抬起头:“……公园?”她的声音非常沙哑,像在石头上反复摩擦刮花了,得尖叫哭喊过好几个小时才能把嗓子使用成这样,“什么公园?”
威廉·麦默:“哈德逊威尔,这儿的公园。”啊,他现在就像一个询问接到噩耗当天正在准备晚餐的家庭主妇她最拿手的苹果派配方是什么的混账。威廉缓慢地眨了眨眼。“那里有草坪……和野狗。”
“事实上,人类能患上的最为恐怖的传染病都是从动物身上传过来的。生理习性的不同让它们可以轻松写意地携带某些病菌,成为人畜共患病后却能缔造一场灾难。我得确认这一点,所以想请您稍稍回忆——两位,你们会带孩子们去公园放松吗,周末的时候?”
HR:“……会,我们周末会出门……和孩子们一起散步。”她说道,嗓子里又爆发出一声高亢的尖叫,证明了它仍坚守自己的岗位,情绪的指针在悲伤和痛苦中来回摆动,“弗朗西斯卡会给妹妹们摘花,伊丽莎白喜欢帮朱莉推秋千,朱莉会缠着我们给哥哥姐姐买冰激凌……我的上帝啊!”
HR:这像是某种机器人的启动开关,莫雷先生总算有了点动作,轻柔地搂过妻子的肩,用下巴抵在她的头发上。廷伯曼推门而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场景。
威廉·麦默:看来没错,公园就是潘多拉的匣子了。狗爪掀开盖子,放出了压箱底的魔鬼。“那……棕色的野狗呢?有没有这么一条流浪狗,和你的孩子嬉闹过?”
HR:她倚靠着自己的丈夫,胸口和肩膀激烈地起伏着,又是好一会才逐渐降低了哭泣的声音,重新能够回答问题:“不……我不让孩子们和外面的动物玩,我们都有过敏反应。”
奎因.廷伯曼:虽然这两人沉浸于悲痛之中,但在这里看到毫无防护的亲密接触还是不由心头一紧。在这种状况下,任何安慰似乎只会起到反效果。“你们昨天和前天有经过公园吗,还是最近只在周末去过?”
威廉·麦默:威廉几可不见地挑了挑眉毛。狗的事一下又没那么关键了,真对不起啊,狗。“另外……艾米·达宾,她是个钢琴家教。她给您的孩子们辅导过吗?”
HR:“我不懂你的意思……我家没有孩子学钢琴。平时我和阿夫拉姆都要工作,时间不太稳定,只有周末有空陪她们出去……”她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又露出了那种几乎要崩溃的表情,“如果我放弃工作,留在家里全职陪着孩子们就好了!我早该这么做的!”
“昨天,就昨天下午,弗朗西斯卡和伊丽莎白一起出门了,在附近挨家挨户地去为教会的捐款活动做募捐,回来得比较迟。伊丽莎白看上去有点沮丧……因为好像没有多少人在家。”
“我就该辞职,我过去都在想些什么啊……把三个还很小的孩子都留在家里,这怎么能放心呢。我真的……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莫雷太太难以置信地喊叫道,声音逐渐减弱为抽泣,没人能回答她的问题,想工作多拿一份薪水又能有什么错的呢。
威廉·麦默:“意外发生了……不是任何一个人的责任,夫人。”威廉张了张嘴,送上苍白无力的安慰。悔恨注定要纠缠这对夫妻一生——而他还要竭力延长这“一生”意味着的时间。他很难对这种残忍甘之如饴,可是还能怎么办呢?“他们通常会去什么地方募捐?”
“我是说,您住在哪个社区,周围叫的上名字的邻居又是……”
奎因.廷伯曼:昨天下午出门,挨家挨户。疾病传播的范围就大大扩大了。“周二下午,很多人不在家也属常事,没想到教会选在这个时候募捐,或者,可否请教,星期二募捐是本地的惯例?庆祝星期二,云云。”不过星期二到底有什么好庆祝的?“我不是有意提起伤心的话题,比不过请问,昨天下午募捐回来时,孩子们身体看起来还健康?”
HR:“我不确定他们具体是去了哪儿,募捐并没有固定的日期,神父会带领孩子们,一般是在街道上走动,敲开所有住宅的门。她们没有和我具体地说,我急着去上晚班。”她报了个街道的地址,但麦默暂时对这个地址毫无概念,“对不起,我再见到她们的脸就是我丈夫给我电话后的事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们说——”莫雷先生突然说道,“她们说见到了一个怪人。之前没有见过他,像是旅行来的。他的眼睛颜色很少见,是黄色的,先生。”他盯着廷伯曼说。
威廉·麦默:“带队的神父通常是?”威廉深吸了一口气。如果医患出于歉疚和自责互相对拜下去,那么询问就没法进行了。他不得不躲进防护服里,将私人感情都隔绝在光滑的面罩之后。“这可能是一条重要线索,我们需要确认这个人的身份。”
奎因.廷伯曼:“可惜我今天才来,就算有幸共享一种少见的眼睛颜色,也提供不了线索。”隔代遗传,奎因想到没有黄眼睛的父母指着一张遥远的黑白家族合照。他抬起手,意识到只能碰到防护面罩,又垂下手,坦然,镇定(自认为)地说下去。“在这种地方,异乡来客一定很醒目吧,除了眼睛,孩子们有说异乡人的其他外貌特征吗,或是他们具体在什么地点遇见了这个外来人?”
又一个可能的病毒源,奎因把注意力集中在这一点上。既然这是座小镇,之后得挨个问问了,生面孔,尤其是少见的黄眼睛的生面孔会引起不少注意。
HR:他缓慢地摇了下头,吞了口口水,眼球有些不自然地左右移动着,面庞浮现出一种诡异的将笑非笑的状态,看上去像是失去了对肌肉的控制。
奎因.廷伯曼:“先生?先生你还好吗?有没有发烧的感觉?”
威廉·麦默:……好了,他也开始解离了。悲伤从内部蚕食了他,而拒不遵循现代医学的忠告为这一过程添柴加薪。“可能是一种黄疸。病毒攻击了患者的胆囊,让胆红素代谢异常,引发皮肤、黏膜和巩膜的黄染特征……跟我的这位同事不一样,他是天生的。”脑海中自动浮现对应的病理,威廉将它报了出来。
别现在寻仇好吗?更何况还找错人了。
HR:廷伯曼询问道,没人回答他。这对夫妻的状态从你们进来时就非常糟糕,这你们都知道,尤其是莫雷先生。从最一开始,他就是那样一张丧失了表情的脸,只是或许你们都认为这是悲痛所致难以避免的表现。只是或许,或许可以用另一个词语来称呼这种状态,他面瘫了,面部神经失去了功用。
威廉·麦默:女士?威廉转头看了看莫雷夫人。可能他们该离开了。
奎因.廷伯曼:奎因很感谢威廉帮助解围,但这对夫妇并不像能听进病理和任何道理的样子。他同情他们——一种无用的感情。“那个异乡人还在镇上的话,我们会尽快把他找出来,所以,夫人,孩子有跟你说过什么吗?我们需要进一步情报。”奎因晓得没用,但还是把目光投向莫雷夫人,观察她身上有没有现出病状,“也许,我们该知会其他的医生护士,让他们来检查了……”
HR:她的眼眶是红的,面孔是苍白的,但脸颊又红得出奇。你们说不定真的需要一个温度计,也许现在他们不止是莫雷先生和莫雷太太,还是二期病人和一期病人。
威廉·麦默:“好吧,我们不该再……你知道的。”他小声对奎因嘀咕。威廉的行动和他的想法也呈现出高度的一致性——这表明病毒还没有侵染他的中枢神经,真不错,他拿上那两件还没拆封的防护服,离开了这间屋子。
“去教堂问问那个牧师?叫上黄一起。”那么这支队伍里就有60%的主体给“黄”这个概念有关,按照东方神秘巫术的观点,这能够大大增加……他并不清楚什么东方巫术,亚裔队友姓氏的含义还是他叫错成“汪”“王”“广”好几次之后谷歌查的。
他只是不知道车钥匙在谁那。威廉左右看看,到医院门口喊人。
奎因.廷伯曼:奎因点点头,跟着威廉离开了这间房间,在大厅里目光逡巡寻找着护士和医生的身影 ,这对夫妇该到病房里去了。
“黄刚才去外面了,现在该回来了吧。那位神父说不定也刚巧见过黄眼睛的怪人,不妨问问。”
威廉·麦默:“神父,抱歉。我家对‘这些’不太看重。”
奎因.廷伯曼:“没关系……教派已经太多了,我想主不会在意称呼上的偏差。”
HR:你们简单交谈着走出房间,准备在雨夜里出门去那家什么教堂看一看,希望它离这家医院不远,毕竟这儿可是“天主教教堂”。黄从门口走进,全身湿漉漉的,甚至有点狼狈。外面的争吵声在你们和莫雷夫妻交谈时停下了,好消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停尸车开到了门口的位置。你们想开的可不是那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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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光耀:啊,争吵声,在这个地方争吵意味着活力和暂时的健康。黄完全可以预见莫雷夫妻会是一副怎样的模样,比起苦涩的休息室,黄对火药味的室外更有兴趣,或者说,非常有兴趣,虽然他不会把脑袋从防护服里拿出来,但姑且也算是去呼吸一点新鲜空气。看到廷伯曼走向了休息室,而麦默应该已经在里面了,黄不由自己地走向了室外。
HR:黄向门外的方向走去,那里不再是医院中病人们虚弱的呻吟,而是有力气的人声。数道手电的光在雨夜中闪烁着,直直往对方的脸上照去,其中一束闪过了黄的眼睛,让你不得不眯了下眼。在手电的照耀下,你可以看见门口有着两团人影扒在医院的墙上,有个人似乎想冲过消毒带,但被志愿者拦了下来滚成一团,手电摔在泥里。“别打了!”护士尖叫道,“再这样我报警了!”
黄光耀:好吧,这场面比黄想象的还要糟糕,他努力从手电的光柱之间看清对面都是些什么人,大致有多少,一边尝试和一位志愿者搭话:“这些人是什么情况?”
HR:情况有些混乱,你尽力清点了下数量,还好不多,似乎就这三位。在墙边的两位大喊着“LET US IN! LET US IN!”并把手电指到所有试图靠近他们的医护人员的脸上,两个志愿者按住了那个想暴力突入的。你靠近了警戒线,和正在警惕的那位搭了话。“草,不知道从哪听说了消息,这几个傻逼觉得医院里是最安全的地方,非要在这个时候住进来。明明什么病都没有。”
黄光耀:听到这三个人冲警戒线的理由,黄感觉自己眼前一黑,此时他才觉得或许忧郁的休息室才是更好的港湾。他根据自己处理学生罢课游行的经验,得出面对失去理智并且缺乏常识的人群的时候,还是得靠强硬手段的结论,他们怕什么,就让他们看清楚这里有什么。他转身走向那辆冷藏卡车,希望车钥匙还插着。
HR:没人注意你的动作,你拉开那辆冷藏车的门,钥匙确实就留在车上,很方便医院的医护人员使用。
黄光耀:黄思考了两秒自己的驾照适不适用于这类车子的驾驶,然后决定不想了。他发动了车子将它开到警戒线前面,将冷藏车的后车门对着那些人,为了不吵到病人他没有按喇叭,而是用很大的力气去开车门,尽力发出最大的声音好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然后他用笔杆用力敲了敲车门金属的部分,冲那些人喊:“你们愿意出多少来和这里任意一位换床位?地下室已经满了,那里都是vip我想你们负担不起!”
HR:“黄医生!”你听到有护士在惊呼,这举动确实不太常规……好吧,很不常规,至少你还没见过这么做的同行。但他们也没见到现在你所见到的一切。出格些又能怎么样?至少这真的有效。手电筒打在敞开的车后门那儿,他们绝对吓坏了。其中一位立刻消失在了墙边,另一位大喊着“哦天啊,哦天啊”同时举起了手机,白色的光一闪,他拍下了一张照片。
黄光耀:“噗,逗你们玩呢,都是模型,哪有医院这么停尸的。但是我想我们之间可能有一些误会,不管怎么说,对医护人员的暴力行为是很不好的,这样算我们扯平了吧行吧。如果你们觉得自己很不安全,当然可以入院检查,但我敢保证你们什么事都没有。”黄看到那个人拍了照,立刻话锋一转,随手将车门合上一些,朝那个拍照的人那里走去。
HR:“少瞎扯了!就知道政府也好,你们这些人也好全都不可靠!你们才不在意究竟死了多少人,你们想要的只有把消息全都压下去!等着吧,我会发去网上的!”他威胁性地怒吼道,向你晃了晃手机,就从他原本的位置跳了下去,拔腿就跑。
HR:.r
契诃夫 HR掷骰: 1D100=57,应当顺应命运,就像应当顺应天气一样。
HR:.r
契诃夫 HR掷骰: 1D100=4,应当顺应命运,就像应当顺应天气一样。
黄光耀:随口编的谎言当然会被轻易看破,对方虽然傻但对于一些“阴谋”还是非常敏感的。黄管不了那么多就朝那个人追过去,单纯的文字引起的讨论肯定没有照片能引起的大。
黄光耀:.rc敏捷65
契诃夫 黄光耀进行敏捷检定:D100=29/65 困难成功!这是好兆头,祝您生活幸福,充满希望,祝您每星期有二十万入账。
HR:在你冲出去的同时,你旁边一直警戒着的那位志愿者也冲了出去。奔跑的时候你能感觉到防护服发出的哗啦啦的声响,你们没一个人在暴雨中打伞,几乎是立刻,你的视线就被雨水打得模糊了,感谢防护服和你的眼镜,至少你不是真的眼睛冲入了雨水。那个大放厥词了的人举着手机没跑多远,就被追上来的志愿者扑倒在地,然后黄紧随其后。他的手机湿漉漉地从手里滑了出去。
黄光耀:“兄弟,我只是希望你清楚医院和政府都不会害你的,你能做的对自己最好的事情就是好好待在自己的家里。事实上医院并没有比你家里更安全。”黄捡起那人的手机,快速翻找他的相册,将他拍的照片全都彻底删掉,然后一边对他说话一边快速翻看他的通讯录和社交网站想找找他的信息源和可能是刚才跑掉的那个人的联系人,他想看看现在网上对疫情的流言大概是什么样的。
HR:.r
契诃夫 HR掷骰: 1D100=86,应当顺应命运,就像应当顺应天气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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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诃夫 HR掷骰: 1D100=85,应当顺应命运,就像应当顺应天气一样。
HR: 那个手机屏碎了好几道裂缝,不知道究竟是刚刚摔的还是以前就有。如果要换屏得花上不少钱,但这真的不能怪在你头上。你翻到他的相册飞快地删掉了那张他刚刚拍下来的尸体照片,把这发去网上会出大问题。哦,看不出他还挺喜欢小动物的,你被下方他相册里的图片吸引了注意力,向下继续滑动了几页,还有他和女朋友的照片……被志愿者按住的那个家伙奋力挣扎,一跃而起还给了压住他的人一拳。“草你们的!”他怒吼道,一把从黄的手中抢过自己的手机,来不及多比上一个中指,就重新冲入远处的黑夜中。
黄光耀:“如果你需要可以回来找我要屏幕的维修费!我是欢迎你的,兄弟,相信我啊!”看着那人跑掉的身影,黄只能冲他最后喊上一句,现在还剩一个家伙,可千万不能让他也直接跑了,他扶起志愿者,匆匆跑回被压制住的那个人身边。
HR:这个自找倒霉的家伙还被老老实实地按着,现在看上去稳重多了。“行了兄弟们,我做错了,成吗?放开我吧!我这就回家去了!”他大声嚷嚷道。
黄光耀:“你清楚了那就再好不过了,我希望我们之间的误会解开了,一切都非常稳定,我不知道你们听说了什么,你可以告诉我,我会用专业的眼光为你解答这个谣言的不可信之处。对了,你的朋友们叫什么?我刚才向他解释的时候不小心对他的手机造成了点伤害,我可一定得赔偿他。”黄比着安抚的手势和他说道。
HR:“不认识他们,显然有些人和我有一样的想法。”志愿者们征求着你的意见,慢慢放开了手,这位兄弟立刻晃了晃肩膀,就像自己受了多大伤害一样摸遍了自己全身上下才松了口气,“没必要这样好吧,我们要的是实话,为什么你们不说?我在reddit上看到了帖子,OK?”
黄光耀:谎言已经造成了这么大的恐慌要是我们真的说实话那还了得,黄在心里默默吐槽,他回忆着刚才那个人有没有机会偷偷留下一些物质证据,一边对他摊了摊手:“你看,医院并不比你自己家安全,这是实话,可是你并不相信,非得闹到这地步,你觉得我们说实话有多少人信?你要是真的明白了就好好呆在家里,别乱看传谣的帖子给自己搞得心慌。”
HR:你回忆着刚刚的那个人和他的相册,他女朋友是个亚裔,嘴边有颗痣,留着和春来一样的发型……等下,你的思路又跑偏了,你该集中注意力。那个人站在那儿没回嘴,但他很明显对这一切都不服气也不满意:“那我能走了吗?”他粗声粗气地说
黄光耀:“额,你去吧。”似乎自己没办法说服对方了,黄只能挥挥手放对方走,至于对方走了之后打算在网上掀起多大波澜……他决定先不管了,等组长问起再说好了。他晃晃头把别人的女朋友移出脑海,鼓励志愿者两句,就赶紧往休息室赶去。
HR:一楼大厅里,多诺万仍留在那儿,廷伯曼向她的方向走去。而此刻医院之外雷声大作,从远处的高空突然重重劈下一道闪电,电光闪耀极为刺目,甚至照亮了你们黑暗中的脸,尖叫声从周围爆发而起——就在刚刚,医院的电力在这闪电中被切断了。
HR:廷伯曼感到腰间的小包里,自己的手机开始剧烈地震动,应该是短信,但连着震动了许久。
奎因.廷伯曼:这个时候还有信息……“多诺万医生,麻烦你收治一下莫雷夫妇,我和麦默刚才看望他们的时候,发现他们大抵病了,他们不肯穿防护服……”奎因指指威廉带在身边的防护服,才往旁边退了退,开始查看手机消息。
HR:你被手机屏幕的亮度猛地刺了一下,下意识地眯起眼睛,克制住差点由于生理反应而产生的泪水。视线有点模糊,你把手机拿远了些。66条未读。来自未知,收件奎因·廷伯曼。你滑过屏幕。所有的短信都有着一样的内容。
HR:“毋需怀疑 神已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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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电
HR:2012年11月22日,周四,凌晨0时。
整个哈德逊威尔在暴雨之中停止了供电,陷入一片深沉的黑暗。那些已经入眠的人对此一无所觉,直到他们内由于地暖的消失从被子里冻醒,都不会发现任何端倪。但对于这个时间还醒着的人来说,这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麻烦,首先就是照明问题,然后也许……有些人的电子设备倒霉地刚巧需要充电,正在洗澡的人突然没了热水。对医院来说,这阻止了医生们做任何精细的检查和操作,同时还引起了患者的极度恐慌。一个患者开始情绪崩溃,而这很快起了链锁反应,整个二楼在几分钟内就陷入了完全的混乱。
库克和贝盖将车停在门口,他们回来的正是时候。贝盖没多做停留,甩上车门就向二楼冲去,把库克留在了后面。库克同样下了车,你该动起来的,但是不知为何,有另一股强烈的欲望支配着你的身体。你的胃部不舒适地蠕动着,灼烧感一路从下方上飙到嗓眼附近。敏捷。
库珀·库克:.ra 65
契诃夫 库珀·库克进行检定:D100=75/65,失败了。怎么,生活叫您不满意吗?
HR:你下意识就想伸手摘去你的呼吸器,但仍没来得及。呕吐物从喉管争先恐后地涌出又呛进你的鼻道,午餐早就在半天的消化中变成了难以分辨的一团物质,你没法闻出任何食物原本的气味,只剩下一股酸意。你呕吐了。但为什么?总不能是晕车。来自无力感,sc0/1
库珀·库克:.ra68
契诃夫 库珀·库克进行检定:D100=57/68 成功!我向您握手道贺,向您深深鞠躬,额头碰地。
库珀·库克:我急忙摘下头部的各种设备,对自己的鼻腔和口腔进行了简单清理,随后跑到车上去找替换的防护服和生化废物袋,随后跑到医院门口,看有没有医护人员,喘着气,声音有些虚弱地对他/她喊道:“快给我清洗用的水,我吐在防护服里了。”
HR:卡森将车转进医院门口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库克站在车边,匆匆摘下自己的呼吸器,当那个东西是垃圾袋一样弯着腰呕吐,然后把东西都丢进了专用废物袋里。
克里斯托弗·卡森:又一个糟糕的境况,似乎现实是嫌弃现在的困难度还不够。当然,如果是在亚特兰大或者其他大城市这不会是问题,充足的备用电源供给给维生装置和手术室是写进规划图的。但如果疾病选择的舞台不是这里,情况也不会比现在轻松。该克服问题了。卡森最后甩了甩头发,重新穿上防护服,消毒——老天啊,什么时候有机会升级一下灭菌流程。得联系马尔霍姆……哦不。“库克。”他急忙找到最近的饮用水,快步赶过去,“你不太好,怎么回事。”
库珀·库克:“呃啊,我也想知道怎么回事。——水放这边,我们得离远一点。”我示意卡森把水放在地上,我们保持距离的情况下拿到,拿到水后,我冲洗了身上的呕吐物,并换上新的防护服。“谢谢你,真是要命,哦对了卡森博士,旅馆那边的隔离点我安排好了。”
克里斯托弗·卡森:“辛苦了,做得好。我拿到了同意书,但解剖前供电问题也要想想办法。你现在自我感觉怎么样,有发热吗?不要强撑,合理评估自己的身体状况。”
库珀·库克:“我也在想这个问题,等下我会自己量一下体温。”一边说着,我一边往里走,“刚刚借了旅馆,现在又要找谁借发电机和柴油吗?”
HR:从净化线那边又传来了声音,似乎有人正在从那里通过。
克里斯托弗·卡森:“我想先咨询一下供电公司,再想想备用电源的事,如果能从哪借到或者购买足够照明的道具为好。解剖尸体最好不超过48小时……但恐怕现在医院更需要援手安抚情况了。现在是十一月,维持温度是我们要考虑的问题……然后我会联系CDC通知状况,接着……”问题累加,卡森很想要揉一揉眉心,但是看到净化线又有情况时,我也还是留了神。
库珀·库克:循声看去,是谁呢?
HR:两位男性从净化线那边绕了进来,他们只做了最基础的防护,戴着口罩手套和透明的面罩。
“谢天谢地门口就有人,还是CDC的。”其中个子更高的那位说道,从口袋里掏出证件向你们展示,“内尔·布查德,FBI。这边是我的同事,布拉德利·斯图瑟。我们来进行疑似恐怖生物武器袭击的限制性联邦调查,谁是这儿的负责人?我们得和他谈谈。”
HR:加西亚在这阵混乱之中奔下二楼,一把抓住了离她距离最近的黄。“他退烧了!”她难以置信地高喊,“36度2!完全正常的体温!”廷伯曼从自己的短信之上移开注意,而麦默注意到了医院之外的动静。两个男人走近刚回来的卡森和库克,手上似乎拿着什么证件一样的东西。
威廉·麦默:……所以这里发生的事确实有生物灾害的可能?威廉皱了皱眉,也走近卡森。
黄光耀:“什么?你说谁退烧?”黄正惊讶于医院的停电,被加西亚一抓更是愣住了。
HR:“达维斯,你们刚刚聊过的孩子!你们走后我又测了两次体温,他的温度完全降下来了,而且精神也好多了!”她说道,声音里满是喜悦。这是你们第一次看到可能的曙光。
黄光耀:“这怎么可能呢?”如此反常的快速恢复反而让黄起了疑心,这应当是第一例有这种情况的病人,达维斯有什么特殊之处吗?还是说这其实是所谓的“回光返照”,偶尔也有这样的情况。想到这里他朝楼上赶去,想要用自己的眼睛一探虚实。
奎因.廷伯曼:“那实在太好了……”奎因笑了笑,但想到达维斯接下来要面对一个布满丧亲阴云的严峻世界,笑容又渐渐退隐。“在退烧前,你们给他用过药吗?”
HR:“没有新药,还没有到可以换药的时间,在他呕吐之后我原本以为情况更严重了,但是反而慢慢好了起来……总之,医生,您得先来和我们看看!”
奎因.廷伯曼:他的余光又落回到手机屏幕上。他想到大学期间,在校门口发传单的新兴组织,他们的传单标语就和短信内容一样夸张。奎因指望过传统教派之外的组织能帮他理解神的存在,但都归于失望,就算这些短信是在这般特殊时刻收到的,怕也不会例外。
想那么多干嘛,八成是群发的骚扰短信……“你是谁?发错了吗?”手指却键下回复,发送,迅速把手机收好。
“我这就来……”奎因应承着。“等看过那孩子,我得去换身防护服。”他跟着加西亚,准备前往观察达维斯的情况。也许,最后他的鼓励起了效果,只要达维斯不害怕那怪物,那怪物就对他莫可奈何——你想多了,他自嘲道,切莫夸大安慰剂效应。
库珀·库克:库克刚刚穿好防护服,还没缓过劲来。我靠近卡森说到:“卡森博士,你来和他们答对一下吧,我先去给自己做个检查。”说罢转身做出要走的姿态。
克里斯托弗·卡森:“布查德探员、斯图瑟探员,您好。去吧库克,照看好自己。”卡森点点头不意外联邦探员到场,“如果你找CDC响应小组组长,我是。如果你找疫情通报人,斯特里克兰医生现在已经染病,我认真地建议二位穿好B……不,A类防护服再进入医院。”
HR:“老天。”那个叫布查德的嘟囔道,“我们没有A类,只有B类。我知道情况糟糕,但这……?行吧,那过会我们换好了再来。负责人该找谁比较好?”
麦默和库克擦肩而过,他换了件新的防护服……哦,你们其实也差不多该换一套了,时间到了。
威廉·麦默:“大卫·阿布朗维奇医生还有沟通的能力……但还是一样,没有穿戴好防护服的情况下,不建议二位进到楼上。”威廉看着这两个人。他们正在被病毒从头到脚浸泡,却浑然不觉。“威廉·麦默,也是CDC的。”
克里斯托弗·卡森:“有比没有好。无论如何,二位想要进入医院都要承担风险。安全隔离角度来说,有什么需要了解沟通的情况和我交流应当是最好。”卡森扶了扶面罩,“首先声明,传染相关我们完全是初步调查阶段。稍后我还要进行病理解剖。是有什么需要负责人知道的吗?”
HR:“当然,当然。我们有不少工作需要你们的配合,主要是CDC的几位。不过我们可以过会再说。病人都在楼上是吧?”斯图瑟抬头向上看去,“我们应该能在二楼找到你们?”
威廉·麦默:“有些在一楼。”威廉不由得瞥了莫雷夫妇所在的房间一眼。“还是过会再说吧,我和卡森可以在楼上等你们。”正巧,此时威廉也感到汗水淤积在全封闭的防护服内,很不舒适。屋外山雨欲来,沉闷的空气更加重了这身行头的累赘感。
“我也先去……”他向卡森指指防护服的系带。
克里斯托弗·卡森:“我想可以。”这样停电的状态如何准备无菌室也是我可以头疼一会儿的问题,等解决了我也需要去换个防护服……“我会在楼上等二位,请先去穿好防护吧。”
至于麦默,我对他竖起大拇指,一种大学时才用的:去吧,好运。
威廉·麦默:威廉于是领了一身新防护服。B类,从疾控中心带的。尽管经历了发生在哈德逊威尔的一切,他很想用一身严阵以待的A类防护服来示以重视,遗憾的是它续航有限,浪费在即将歇下的时点不是个明智的选择。说起来……刚刚擦肩而过时,库克的脸色是不是有点不对?
克里斯托弗·卡森:卡森看着医院的平面图思考了半晌,最终并没有挑剔太多,挑选了一楼电梯旁的检查室。基础净化比不上手术室,但人总要自己创造条件。他找到护士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准备一张A4纸张在门上贴好:临时解剖室。然后需要紫外线灯、含氯消毒液、手术器械——这些是带来的,很方便。手术台只能找临时滚轮担架替代了。紧接着就是自己了。卡森换上了新的B级防护服,但在正式开始前还要去听听FBI的探员要说什么,上楼吧。
库珀·库克:我走进医院建筑,去找温度计测一下。
HR:温度计在医院内最不缺少的东西,但现在却变成了紧俏货。没有医护人员留在一楼,库克缓慢地行走,呕吐的恶心感仍然久久不退,你觉得自己随时都能再吐出来。你拿到了一个温度计,又找了个尽量合适的位置。37.2,低烧。无力感0/1d4
库珀·库克:.sc 0/1d4
契诃夫 库珀·库克的San Check:
1D100=82/68 失败了。怎么,生活叫您不满意吗?库珀·库克的San值减少4点,当前剩余64点——别人想发疯的时候,别打搅他们。
库珀·库克:我无奈地摇摇头,考虑到之前调查的结果,这也并非全然是意料之外的事情,我把温度计消好毒,放回原处,也去了楼上等卡森,准备向卡森汇报一下。
HR:黄和廷伯曼先行上了楼,医生护士们的工作有所成效,那些哭声和骂声少了不少。你们看见摔在地上的茶杯瘪了一个角,不知道谁的枕头飞到了墙边,贝盖正尽力把一个患者按回床上——他还情绪激动着:“我得回家!我的卡卡还饿着肚子!!”
奎因.廷伯曼:“这位患者也恢复了吗……?”卡卡是谁?经过那组医患身边时,奎因顺嘴问了一句贝盖。
HR:贝盖只来得及回复一个苦笑的摇头,这位病人是泰特·威勒特,之前看他打字的时候,可不像是有这样的精力。
黄光耀:黄对伊丽莎白的工作能力抱有极高的信任,他相信安抚患者这样的小事还不需要自己一一帮忙,除非他们突然进入三期变得更加暴躁,他看了一眼判断问题并不是很大便径直走向达维斯。
HR:达维斯仍在房间的最里侧,现在更里了些,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把自己裹成了一个小团,在你们举着手电照过去的时候把头往被单里缩了缩。
这手电的光是刺眼了点,廷伯曼忍不住也眯了眯眼睛,下意识的反应。
黄光耀:“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好一些了?让我们给你再检查一下吧。”黄将手电筒的光移开一些,放轻放缓了声音。
奎因.廷伯曼:“达维斯?”奎因眨了眨眼,让视野再度稳定下来。“现在感觉怎么样?不用把自己裹这么紧也没问题。就像这位先生说的,我们要做个检查。”
HR:“你可以告诉我们家庭地址,把钥匙给我们,我们可以去喂它,好吗?拜托,现在你得好好休息!”你们走向达维斯,但贝盖这边的争执还没有结束,你们听到她惊叫了一声“威勒特先生!”,然后一阵推搡和摔倒的声响,奔跑的脚步冲向病房之外。
黄光耀:“不是吧……”黄没想到今晚追逐逮人的戏码会上演第二次,他拍了拍廷伯曼的肩膀示意他先给达维斯检查着,自己则转身飞奔而去,试图拦住威勒特。
奎因.廷伯曼:“加油——”奎因本来也想转身追上去,右臂的幻痛提醒了他,他素来谈不上有手劲,纵使面对一名病人,奎因取胜的把握也不大,何况这名病人看起来如此……精力充沛。
HR:“……哥哥好。”达维斯在你旁边,伸手轻轻拽了一下你的袖子,“我没事了,现在一点也不难受。”
奎因.廷伯曼:“真好。之前发烧也坚持过来了,是个勇敢的孩子。”奎因不是专科医生,不过应该还能粗略观察孩子的面色……他打量着达维斯,比起上次见到他时,除了发烧的痕迹消失,达维斯身上还有什么变化吗?(能有什么变化呢,高烧不会留下疮疤)
“慢慢说,告诉哥哥,你还记得你退烧时的情形好的感受吗?你是第一个坚持过去的病人,很了不起,其他所有生病的人都需要你的经验帮助呢。”
HR:手电要是能调整明暗度就好了,你找了个让你们两人都感到舒适的角度,为此不得不高高地举着手让光线从上面洒下来。他看上去确实好多了,房间里是其他人匆匆忙忙的脚步声,有人帮贝盖检查防护服的状况。维持秩序本身就是一个大麻烦了,尤其在其中一位护士离开这儿去隔离点的时候,但过会你们可能必须得有人躺下休息好维持精力,以备第二天的换班。
“对不起……”他小声说,“我不知道。我记得和哥哥过说话,然后非常难受,忍不住吐了。但是后来就慢慢好了起来,我流了好多汗。”
奎因.廷伯曼:“流汗是退烧的特征之一。来,伸出手。”奎因尝试给这孩子诊脉,判断脉搏的跳动是否回到了正常范围,“不过 ,如果以后感到不舒服,哪怕只是轻微的,记得报告给护士和医生哦,不要撑着,刚刚病愈,可能还会有些虚弱。如果觉得我陪着你能让你好受点,叫护士找奎因.廷伯曼就是了,我不敢保证工作中总是抽得出身,但只要能帮到你,我都会尽快赶来的。”
HR:他点了点头,乖乖伸出手腕。他确实流了不少汗,即使是这么不容易有汗的地方也是一层湿漉漉的触感。“谢谢哥哥……我弟弟和奶奶呢,我能去和他们一起吗?”他小声问道。
奎因.廷伯曼:或许是这孩子连续失去两名亲人,奎因始终无法放下他——达维斯刚好又提起弟弟和奶奶,奎因有些慌神。他迟早要知道真相的,但不是现在,如果悲伤胜过了他,让他在疾病面前瘫软……
“你的弟弟和奶奶……现在还不能去找他们哦,症状不同,大家还得在不同的病房休息。我们也得在这里多确认两天你的情况,一切转好后大家就都能出院啦。”
是的,奎因在离开这里前,能够陪伴这孩子。但是谁都替代不了至亲。没有至亲相伴,一个孩子永远无法得到真正的安全感。
HR:他的脉搏摸上去一切正常,现在看起来就像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似的。
奎因.廷伯曼:……刚才,好像想到了重要的东西。闪念,滑过意识深层领域。但是只是一刹,就再也抓不住了。
HR:麦默和卡森先后上楼时首先听到的就是有人光着脚在地面狂奔的声音,你们用手电照了过去,那是个形容干枯的年轻人,二期病房的病人,只是一时叫不出名字。“都让开!”他恶狠狠地说道,紧握着自己的手机像要把它当砖头一样砸出去似的,“我要回家!”他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就准备冲过你们。
克里斯托弗·卡森:“抱歉。”卡森当然不会让开,他站稳,防备性地堵住了路口。
威廉·麦默:“?”威廉愣了一下,头上可能冒出了具有漫画效果的气泡。他走上楼时真没想拦,甚至想避开让这个着急忙慌的人赶紧下去,也许他是一个忙得焦头烂额的护工,但现在……“站住!”
威廉·麦默:他一把揪住这人的衣服。你跑哪去你跑?
HR:麦默,徒手搏斗
威廉·麦默:.ra徒手搏斗
契诃夫 威廉·麦默进行徒手搏斗检定:D100=36/40 成功!我向您握手道贺,向您深深鞠躬,额头碰地。
HR:.r
契诃夫 HR掷骰: 1D100=91,应当顺应命运,就像应当顺应天气一样。
HR:你一把揪住这小子的衣服,将他轻轻松松拽得步履歪斜,多亏你平日的锻炼……黄从后面追了上来,几道手电光代替你们互相打了招呼。库克从下方走上楼梯,除了廷伯曼,你们看上去都像为了围堵这个逃犯而在走廊相遇。
威廉·麦默:“抱歉,这是对你负责。”威廉和蔼地笑了一下,然后一拳把小伙子放倒……噢糟糕,他还要注意医德。他只是给黄递了个眼神,意思是先把年轻人架回去打一针镇定剂,也许还得动用拘束带。
库珀·库克:“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乱?”虽然身体不适,但在混乱中,我还是刻意提高了说话的声音
威廉·麦默:“他有点想家了!”威廉没有回头,大声应道。“说起来你还好吗,库克?”
克里斯托弗·卡森:看麦默先一步控制住了人,卡森才从后小跑来围住对方。这位应该是……威勒特?反应迅速,他似乎神志还清晰,该不该用镇定——问题所在。“先生,为了您自己的安全着想,请配合我们的工作。”开口就是非常得体的说辞。“先带回隔离病房吧。”这句是对同事们说的。
克里斯托弗·卡森:“库克?检查结果怎么样,或许你得休息。”
黄光耀:“你们来了。 ”黄伸手抓住威勒特的胳膊,防止他再一次尝试逃跑,他一边架着威勒特往隔离病房走,一边问上来的两人,“说起来你们知道停电是怎么回事吗?有办法恢复吗?手电筒的光照可能刺激到病人。”
库珀·库克:“37.2℃,而且恶心想吐的感觉一直没有消除。”
“大概我也成一期病人了吧。”库克一边说着一边苦笑。
威廉·麦默:“不太清楚。输电塔让雷劈了?”威廉抓住另一边,把威勒特带会病房。
HR:“我今天还没带它出门!”威勒特冲你们大喊道,仍在奋力挣扎,他真的把手机丢出去了,没什么准头,用力摔在墙角,发出一声脆响,“一整天!我都!待在!这!该死的!地方!你们没有人养了宠物吗?!要把你们也饿上一天才会懂吗?!”
威廉·麦默:“噢是吗,那我推荐你买一个自动喂食器。我有个妹妹,她和三只大型犬的活动量差不多。”威廉皱皱眉,手上加重力气,先把他拖回病床上。
“还有。”他突然笑了一下,“你知道这病也会传染宠物吗?我是说很有可能。如果你不想让心肝宝贝也受罪,最好治好了再回去。”
黄光耀:“输电塔……整个镇子都停电了吗?还真是头疼。”黄拿来拘束带给威勒特“装备”上,“先生,相信我,动物的生存能力比人类好得多,相信你的卡卡会自己找到吃的的。”
克里斯托弗·卡森:最糟的。听到库克的情况后卡森遗憾地摇了摇头,亲身感受这种传染速度实在是让人惊叹。他回答黄:“是的,我的安排是在和FBI探员沟通后联络供电公司。如果恢复不了,我们还要想想其他办法。”又一次轻轻叹气——他今天叹气还不够多吗:“库克,今天你要保存体力,我是说早点休息。其他该怎么做你是清楚的,好吗。”
库珀·库克:“嗯,好的,卡森博士。考虑到换班的问题,现在总要有人去休息,总不能白天栽倒一片。”
“那我先去了,不过……我们似乎还没研究好在哪里休息,我回车上还是在病房里打个地铺?”
HR:黄被拍了一巴掌,但好在威勒特的体力似乎在刚刚消耗殆尽了,在大喊大叫之后就只剩下了气喘吁吁,呼吸时像个破风箱一样响亮。你们姑且把他按在了床上并束上捆绑带,他没多久就放弃了挣扎。
威廉·麦默:先是露比,然后是卡卡。威廉摇摇头,把疑似屏幕迸裂的手机捡回来,点亮看了眼。好吧,这只离了人不行的小家伙长什么样?
它的主人如此爱宠情深,八成得占据相册里的一半吧。
HR:屏保就是只吐着舌头的边牧,看上去也许三,四岁?算了,这不是你擅长的领域。你的猜测没错多少,它和游戏照片差不多五五开,看上去这就像是威勒特的全部生活内容了。
克里斯托弗·卡森:“您的宠物在家可能更加安全,先生。”他在病床边安抚威勒特,“医院内的治疗检查关乎您的生命安全,请……相信小动物在家中自己找到粮食袋的能力。”卡森也难得觉得嘴不够用:“医院恐怕会越来越拥挤,车内可能更适合……但你说得对,库克博士……好吧,倒班的安排也是需要的,有人自愿遵循7点的闹钟起床吗?”这句话是对队伍提问,自愿报名是最好。
当然,实际睡眠时间肯定比他报的要少,深夜了病毒也不会停下。四个小时才是真正预估的休息时间。
黄光耀:“好了,休息一会,先生。”看到威勒特放弃了挣扎,黄也决定不浪费镇定剂了。他走回达维斯的床位,听到卡森提问,他举起了手,作为一名结束学生时代不久的认真刻苦的前学生,他对缺觉、早起有着良好的适应性:“我来吧。”
威廉·麦默:“我也不介意……或者我值夜班?”威廉右手滑着威勒特的手机,左手抬起。“我现在还不困,在可见的几个小时里也不会困,按照平时的作息来说。”
看起来比它的主人聪明。威廉把手机放下了,崭新的防护服面罩还没被水汽捂得模糊不清,因此他得以看清病房内的每一张面孔。“我可以负责前半夜,和这的护工一起。不过这里没有备用电源吗?手电可没法支撑起一台精密的解剖手术。”
克里斯托弗·卡森:“麻烦不要为那种作息骄傲麦默。”卡森稍作思考,“那暂定,我们两人负责夜班,主要协助护工照顾病人以及解剖。如果有紧急情况,我们也会提前叫醒早班。”
库珀·库克:我点点头:“那么我就回车上休息了,早上八点记得叫我交接班。”说罢,我丢下了这混乱的局面,下楼去车上睡觉了。
克里斯托弗·卡森:“我选了临时解剖室,在一楼的一个检查室。紫外线恐怕很难消毒全面。条件不充足,我们也需要做下去。”意思是可能真的会一手手电筒一首柳叶刀地解剖。卡森朝库克招手:“记得补充水分。”
威廉·麦默:“得令。”威廉给卡森虚敬了个礼,然后走到门边探头出去。Hello,联邦调查局的伙计们?
“没关系,卡森医生。我来当您忠实的灯架。”威廉倚在门边,半是等待探员们,半是当真思索起自己能同时架起多少手电。你知道,手术室可是要拉无影灯的……但还好等着被解剖的是一具尸体,缝合时把棉球忘在里面了也无所谓。
HR:有人走进房间,在你们身边挨个附耳,声音中带着悲伤:“米娅去世了。”她为你们做了通报之后,又和来时一样默默地走了出去。
克里斯托弗·卡森:卡森在原地稍等了一会儿才接受又一个人不幸离世的消息。没时间叹惋,他在移动端先查看起来哈德逊威尔小镇的电力供应商。
HR:卡森试着进行了一下搜寻,在最东侧的镇子边缘有一个变电站,如果要说哪里能对停电做出抢救,应该就是那儿了。通常来说,停电应该能在几小时内抢修成功,也许3小时,也许6小时,这就需要一点运气了。
黄光耀:“我给达维斯检查一下再去休息。”黄转向达维斯,“能和我说说你现在的感觉吗?任何感觉都可以。和我们之前来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区别?顺便再量一下体温。”他拿来一支体温计。
HR:黄走向达维斯的时候,廷伯曼正在同他小声说他暂时不能去找自己的弟弟和奶奶。“那我的妈妈呢?她生病了吗?”他追问道,在黄靠近的时候稍微有点羞涩地笑了一下,“哥哥好。”
奎因.廷伯曼:“你妈妈状态很好,等你病好了,妈妈就能来探望你了。”闪念彻底游走了,奎因转过头来,“孩子看上去挺好的,脉搏也正常。黄,你还有什么打算检查的吗?”
黄光耀:“你问过他突然恢复之前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了吗?”黄压低了声音,“我不觉得这突然的恢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在我们弄清楚它的原理之前。”
奎因.廷伯曼:“问了,这孩子只说到吐了后就好了起来,还出了汗。没说别的。”奎因退开一步,也低声回应。
黄光耀:“好吧,看来暂时我们得不出什么结论了。”黄叹了口气,“那么我们先休息?或许等卡森进行完解剖我们可以知道更多。”
奎因.廷伯曼:经黄这么一说,奎因突然觉得疲惫从四肢百骸涌了上来。“虽然先睡过意不去,但卡森医生的解剖水准我信得过,我贸然插手只会添乱。我们去换身防护服,然后就睡吧。”
奎因准备去车上取新的B级防护服。在这个小镇上,他不敢掉以轻心。如果他也见到三期……啊,他见到的怪物,一定是从小就在窗外注视他的那个。
黄光耀:黄点了点头,他也感到有些累了。和卡森打完招呼,就和廷伯曼一起下楼去车上。先换一身防护服,再进入睡眠。
HR:在睡前,黄强撑着困顿打开了reddit。你换了好几个关键词,又设置了地区,才在十多分钟后才找到那条帖子。47条评论,并不算非常热门,但显然有了一点传播度。标题是“病床记录:奇怪病毒正在传染!”。点开帖子后,你简单翻阅了一下。其中附有乱糟糟的病房照片,没给出镜的人打码,看上去确实是二楼的病人,应该是一期中的一位,你不确定具体是什么名字,今天你的大脑里已经灌入了太多的名字。
最新的评论是“他们正在隐瞒真相!医院拒绝病人就诊,我的手机被那些暴力狂砸坏了!”,留言在32min前。
黄光耀:咱们这儿是不是有FBI来着?控制舆情这样的活他们最擅长了吧。黄姑且将那条帖子发给了还在工作的几位拜托他们有空和FBI的人说一声,不过想来认真工作的同僚没有空看手机,然而一旦躺下身体便拒绝再爬起来。于是黄决定明天再说吧,要是一晚上帖子就爆了……那也丢给FBI去头疼。他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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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剖
HR:任务和交接班都暂时分配下去,你们先后走下一楼,卡森和麦默之外的小组成员决定先去休息。两位迟迟没有走上二楼去找你们的FBI就在门口那儿,他们重新套上了和你们差不多的防护服,只是颜色不同,而且没写自己的名字,你们只能凭借身高来区分他们了。他们正对着那个写了名字的电话簿拍照,阿布朗克维奇在他们旁边,听到动静时向你们挥了下手。
威廉·麦默:这没关系。人的身形比外貌能揭示更多的事,你可能会撞歪鼻子,但走路的步态一生很难改变。所以威廉精准地向高个子点了点头:“布查德先生。”又向旁边的斯图瑟打了招呼。“你们跟阿布朗维奇博士聊过了,这里的情况就是这样。”
克里斯托弗·卡森:“阿布朗克维奇博士,您还没休息。”卡森走下楼,加入了讨论圈,“几位应该聊完了这里的情况?”
HR:“瞧我们来的是什么时候。停电,死人……”高个的用嘴模拟了一个能表示“情况一团乱”的声音,“你们也许还不知道,阿布朗克维奇医生有个糟糕的消息告诉你们。”
威廉·麦默:“这里说不上好,也说不上最糟。”暂时。“……什么?”
HR:“……我感染了。”医生说道。
威廉·麦默:“啊……噢……”威廉缓慢地发出表示遗憾的声音。“现在可能是最糟的了。”
克里斯托弗·卡森:“……哎。”卡森得习惯这种坏消息接连不断的情景了,但永远不能,“我们队伍的库克博士同样发烧呕吐,疾病传染性太强了。”
威廉·麦默:说真的,这种先锋部队全部倒下,只能顶着枪林弹雨从壕沟里冲出去的感觉很不好。威廉只能这样说:“今天不是有个孩子退烧了?达维斯。还有解决办法,只是我们暂时没搞清楚。”
克里斯托弗·卡森:“时间愈发紧迫。”只能逼着自己在染病前做完自己该做的所有工作,卡森想,这里是前线。传染源和途径的答案是什么?病理解剖能给出答案吗?保留意见,但现在他们真的需要更多的正反馈。“这里的情况确实愈发糟糕,医生,您需要休息。现在照看好自己是最重要的。”他在蹩脚地阻止某种慌张的病毒传播,效果不会很好。“除了信息互通,探员的工作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的吗?”
HR:“我发誓自我来到这里开始就严格遵守传染病流程。我确实有和病人发生过争执,但我的防护服从未破损。我不知道库克博士是什么样的情况,但……”他彻底转向你们,淡蓝色的眼睛在光线的照耀下,能够清晰地看见他的瞳孔不受控制地缩放,“我这儿有个糟糕的猜想,也许你们也有。”
威廉·麦默:“他甚至是个孩子。一个孩子的免疫力都能挺过去——阿布朗维奇博士应该有好好健身吧?”威廉以调侃作为宽慰。他不好再拍两下阿布朗维奇的肩膀,现在也不是抒情时间。于是他也转向探员们。“抱歉,我还有问题。这里被认定为生物武器袭击,联邦调查局是掌握了什么我们不知情的信息吗?”
噢,是的。是的,人都会死,特别是这家医院里的所有人。威廉没有接话。他试图忽略这块绑着他不停下坠的大石头。
HR:隔着面罩,麦默可以看见布查德立刻露出了一个笑容——那种公式化的,政府人员脸上最常见的那种:“我们有一定的证据。真的到了需要的时候,我们会说明的。”
“我们需要你们手上目前的所有记录,纸质的与数字的。如果没有,希望过一会能有。”斯图瑟说道,“虽然我觉得这句话应该不用我来说,但请你们不要和任何人讨论这次疫情,包括任何你的家人朋友同事,也包括男朋友女朋友或者炮友。如果有任何人向你们询问了疫情的细节,把这个人汇报给我们。我还希望你们能提供你们详细的日程安排和活动的明细表,当疫情有任何进展的时候及时进行消息的传递和通知。”
威廉·麦默:保密主义,现在?“布查德先生,你下次打算说的时候,我可能已经死了。”或许是因为停电,屋外狂风暴雨中偶尔闪过的雷光作为照明,威廉一向漫不经心的神情定格在某帧不算友善的瞬间上。“又或许,你已经……”
“噢……!我没有冒犯您的意思。我真的没有,卡森,你可以作证?”威廉一摊手,让气氛又回到宾主相宜之中来。“只是提醒您时不我待。这些东西,好的,这些东西我们会去准备。”
HR:“麦默医生,”布查德的笑容不变,但没有任何的让步,“如果我们的消息能对案件……哦不,能对疫情能起到一点帮助,我都会说的。我们当然也很注重自己的人身安全——绝对没有任何对立的意思,至少我们都处在这个危险的环境里,也算得上是半个战友吧?”他向麦默伸出手来,停在空中等待他握上去。
威廉·麦默:威廉热络地握了上去,甚至没有像充满alpha male的商业电影那样暗中使劲。做什么,袭警?他只是一介披白大褂搞科研的,而在人们的忍耐限度边上走钢丝,比直接激怒他们也有意思多了。“战友,亲爱的内尔!正是如此。我们是一条船上的战友,只要走进这座医院的人都是如此。”
克里斯托弗·卡森:“麦默博士。”卡森扶额,感觉熬夜还没正式开始双肩已经垮下去了,“非常标准的完美主义联邦需求,我很理解,斯图瑟探员、布查德探员。不如您来记一下我的日程安排,让我看看,我稍后进行病理解剖、将采样送检、照顾并安抚病人、跟进斯特里克兰博士的病情记录……然后应对任何可能突发病情加重需要急救的情况。非常遗憾,完成电子版公文日程表、和马尔霍姆教授汇报,还有睡眠都还没有排上表。联邦重视任何国家危机,我们非常理解并配合,但强人所难只是谁都不想看见的降低效率。还请理解我的组员的私人情绪。”
克里斯托弗·卡森:“如果两位愿意做……嗯……‘战友’,或许你们可以善良地帮助我们去问问变电站,什么时候恢复电量供应?”
威廉·麦默:好吧……他们为什么像两个在教导主任面前低头和好的男同学?松手时,威廉不由得这样想道。还好他们不必做其他愚蠢的事,比如在笔记本上抄一百遍“联邦调查局和疾控中心是最好的朋友”,周一之前交到卡森的办公桌上。“我没有私人情绪。”他小声地补充,“我的情绪都是‘公开’的。”
HR:“关于病人的部分,细节更新了。又入院三位,一个孩子,两个大人。两位二期病人转入三期病房,一位三期病人去世。”阿布朗科维奇说道,“我来吧,我把目前的病患情况整理一下,尽量回忆一下他们的时间……但没法确保非常准确。”
威廉·麦默:“我也可以帮忙。”威廉咳嗽一声。积极表现,以示他良好的态度。“只要是新入院的患者,我都记得。当然,之前的可能要您回忆一番……”
克里斯托弗·卡森:“谢谢你贴心纠正。”卡森轻微歪头,现在是降低脑部能耗的“大家说得都对”的运行时间。再度叹气,他转向阿布朗科维奇:“辛苦您,但现在您也是患者,也要注意自我隔离和保存体力。”——大概联邦调查局的威信对于地方医疗中心的医生来说还是很足的,但我也得让FBI知道,CDC专注工作,而不吃那套官僚。上司一个就够了。
HR:“是啊,我们确实也想去跑一趟变电站,但恐怕没法戴上手套去帮他们做维修工作,但如果打听到了几点能恢复电量,会跟你们通知一声。” 布查德笑吟吟地松开了和麦默握着的手,他们两人和你们两个交换了手机号,他继续说道,“不过在那之前,我和斯图瑟还想在这儿多留上一会。应该不会打扰你们工作,如果你们需要,也可以帮忙举着手电……这儿居然连备用电源都没有,我必须承认这比我想得还差劲。”
“听说他们的赞助上很有些问题。”阿布朗克维奇低了下头,虽然这不是他的医院,但他还是苍白地做了句解释。
威廉·麦默:“您是说哈德逊威尔的教会……?”
抬头看看楼体上悬挂的招牌,应该没有别人了。威廉的话音里带有一丝古怪。
克里斯托弗·卡森:这不比上来就要报告真诚多了。“没关系,本地条件不足,创造条件也是我们的工作。任何人手现在都将派上用场的,为此我感谢二位探员。”再怎么说举三个小时的手电也是苦力活。
HR:“没什么,我觉得我们还是得聊聊。听说你们已经分头进行了些调查,边干活边聊点什么也算节约。另外我们也对手术的结果非常感兴趣。”
“哈哈……好像和教会没什么关系,听说这儿是快一个世纪前有位天降横财的探矿者捐赠修建的,至少弗里兹是这么说的,赠款要求就是冠以天主教医院的名称。这么久以来他们没等到第二位有钱……慷慨的先生。”
威廉·麦默:也就是说在这笔天降横财之后,整座医院的资金链只能靠盈利收入弥补……这是个简单的数学题,一家地方医院能有什么收入。但即便如此,威廉也不太想原谅这里没有配备备用电源的事——这更像是院长考虑得太不周全,和钱没关系。
“这附近有什么矿藏吗?”威廉顺嘴追问。
克里斯托弗·卡森:“这……倒是很少见。作为本地医疗系统核心,天主教医院到现在似乎没有得到匹配的支持。”卡森评价着逸闻,拿出移动端检查时间,“我想在爆发了这一轮疫情后,CDC的报告至少能让亚利桑那州的医疗系统重视基础设施问题。不过现在,我们大概得开始着手正事了。”
HR:“矿藏?这边是有铁矿山,挺偏的,从镇子中心开过去起码一小时吧,但为什么问这个?”斯图瑟说。
威廉·麦默:“……因为阿布朗维奇博士提了一句?”威廉有些莫名。“我还以为有金矿什么的。”
“更进一步说,那只能因为我的研究领域了。地质环境也是生态学的重要组成部分,虽然没听说过什么伴生矿脉的病毒,不过矿洞里可能飞出蝙蝠。”他耸耸肩,“这也就是说……我对解剖手术一窍不通,还得靠我们敬爱的组长了。我们现在开始吗?”
克里斯托弗·卡森:“总不能等我和黄一期病发了再开始。”还是老生常谈的话题:时间有限,效率至上。卡森确实是外科科室出生,但不意味着我解剖经验丰富。“走吧,来抬一下鲍尔登医生的尸体。”
威廉·麦默:威廉动手帮忙,凑合来吧。
HR:你们往外走去,阿布朗科维奇则着手去处理一点文书工作。按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即使是确认了感染,也没法停止工作,暂时还没有人手补充进来。你们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发作?这简直像是某个不显示倒计时的炸弹,你们能听见滴滴滴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响来响去,平白惹人心烦。卡森,你感到克制不住的沮丧。真的……你的心情相当失落。
HR:麦默由于无力感sc0/1d4,卡森1/1d4
威廉·麦默:.sc0/1d4
契诃夫 威廉·麦默的San Check:
1D100=41/45 成功!我向您握手道贺,向您深深鞠躬,额头碰地。威廉·麦默的San值减少0点,当前剩余45点——别人想发疯的时候,别打搅他们。
克里斯托弗·卡森:.sc1/1d4
契诃夫 克里斯托弗·卡森的San Check:
1D100=17/75 成功!我向您握手道贺,向您深深鞠躬,额头碰地。克里斯托弗·卡森的San值减少1点,当前剩余74点——别人想发疯的时候,别打搅他们。
威廉·麦默:忘掉那些声音,威廉。把它们关在门外,远离你脑海里的迷宫……他从来是这么做的,把过量的、冗杂的细节压在冰山之下。只要航船不触礁,礁石就并不存在。往常的思维训练很好地保护了他,让他在得以忽略耳畔紧迫的时间流逝声。他撂下尸体,做好手术台的布置,推开手电的开关。
HR:你们打开冷藏车的车门,两位FBI都没对这个发表什么看法和意见,他们关注的是别的方面。“最初的病人确定了吗?有没有开始调查?现在有几条可能的传染链?又有没有任何能摸得到的线索?”布查德帮着把尸体放在简陋的“手术台”上,对准了光线,这儿现在还算亮堂,对一具尸体来说已经足够,它不会像活人那么娇气。器材就位,人员就位……手术开始。
克里斯托弗·卡森:到点了,是疲惫敲门的时间了。这一切没有那么轻松,远没有。甚至没法给自己好好擦汗而感到些许的气恼,或许自己闻起来像是森林沼泽旁不够新鲜的泥巴。但是三个小时的流程才开始,最为繁琐的流程。卡森关闭紫外线灯,要求协助的探员架设好能持续工作的摄影设备,先填表:时间,2012年11月22日,凌晨12点;尸检执行人,克里斯托弗·卡森;记录员,威廉·麦默,死者:玛雅·鲍尔登。“我感觉福尔马林试剂不够,我们可能要尽可能拍照留存记录了。辛苦你,麦默。”我将表单放到一旁,拿起了柳叶刀,“开始吧。”首先经胸骨进胸……
HR:卡森,手术
克里斯托弗·卡森:.ra 手术
契诃夫 克里斯托弗·卡森进行手术检定:D100=7/50 成功!我向您握手道贺,向您深深鞠躬,额头碰地。
克里斯托弗·卡森:“我们……有在跟进调查。零号病人还不能断定,其中有一位备选已经离世了,信息很有限。”肺叶切片,保存,“无论传染链有几条,现在的核心毫无疑问是医院,以及接下来要建立的隔离点。目前B级防护服效果平平,想要完全隔绝感染可能,大概是需要气密性最高的防护才可能真正起到防护作用。”但如果A级同样不生效……那……别想了,“麦默,胃部,拍一下照,谢谢……你们和患者的谈话讲到了什么,咳、说说看。”
威廉·麦默:威廉调整焦距。闪光灯照射下,尸体的五脏六腑呈现出冰冷、晦暗的深色,血红蛋白和灵魂一起离开了。他给这具尸体留下由内而外的照片,以供留档。而问题卡森已经回答了,他没什么要补充的……白日发生的一切在他的脑子里缓慢地流动,难题像碎冰彼此碰撞,如同一条凌汛后解冻的河流。“目前来看……”他说,“达维斯是个突破口。他的血液里可能产生了抗体。”
达维斯是天花横行欧洲时那头率先好转的牛。还是一头小牛犊,眼神单纯而无辜,并不知晓自己肩负的使命。
HR:“听说他突然症状消失,其他病人呢,你们有没有进行检查?这究竟是个例还是集体现象?”还是布查德,他的话明显比他的同事多上一些。
威廉·麦默:“这是第一例。”他的问题好多。
HR:“你们还没确认。”他这么翻译道。
除去衣物,切开脂肪,掀起软组织,然后是剪断肋骨,打开胸腔……卡森并不是法医,也并不熟悉那一套刑侦上的标准流程,只是按照自己多年来的经验处理。FBI们相当配合,在每个步骤都进行了拍照。玛雅体内的脏器被挨个从身体里取出检查,如同流水线上的某些物件,难以抽取的灵魂早已离开此处,只在活人那里留下丧失了温度的记忆。你们保留标本,直至最后取出脑脊液和脑。她的大脑确实莫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孔洞,和阿布朗克维奇的形容相同,形成原因未知……接下来就是实验室的活了。
威廉·麦默:没有别的、活的东西?寄生虫的假说似乎要被排除了。威廉看着卡森在那摊粉白色的组织里翻动,最终也并未找到什么。这是一个坏消息,原因又回归了未知……他留下了足够多的照片,在最后,手电的电量也隐隐告急起来。“组织样本送到哪?联邦调查局对这个有指示吗?”
克里斯托弗·卡森:“……部分切片送检吧。凤凰城应该有和CDC合作的研究所。脑髓液送微生物学检测,心血送寄生虫学检测。达维斯那孩子……大概也需要抽血做血清学检测。防震盒……后备箱应该有。”比起布置任务卡森更多是提醒自己,疲累敲门声越来越大。恐怕需要CDC支援了,这里没人抽得开身,要告知马尔霍姆教授的事情又添一件。有时候错觉让卡森误以为手要和橡胶以及PVC融为一体了,但他相信检测员知道标签写了什么。大脑的异常损伤……果然太难理解了。“我看看……在医院内能做多少基础检测。”将组织装罐,他计划先试试基础检测。
HR:“你们检测完交接给我们就可以,后续我们会进行处理。”两位探员放下手臂,斯图瑟活动了下肩膀,“现在就做吧,等着结果。如果没有意外,问题应该出在脑部?”
克里斯托弗·卡森:“应该是核心。”卡森没有否认这个说法,“脑部寄生虫,可能受磁力影响,有造成机械性损伤的能力,恐怕个头还不小。”如果是做解剖前,这些话会被认为是胡话被语言系统拦截的。
威廉·麦默:“是。”而威廉言简意赅地回答。那不然呢?那么大一个洞。时间进入后半夜,他并不困倦——现在是夜猫子的正午,再熬一会也没什么。不爽只来自于被这两位不请自来的上司支使。俗话说,外行指导内行是一切行业崩盘的开端……他们是准备去睡了对吧?
HR:“还没有来电,我们会去确认一下情况,就像之前说的那样。”斯图瑟说道,伸出手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电话联系。在那之前,我们会去确认一下死者的身份和登记住址,如果你们需要谁的电话或者住址可以来找我们,这比挨个问来得轻松容易。”
“那就这样,我想我们早上的时候还会再来,拿那些报告。”布查德补充,“注意你们的情况,照看好你们自己,稍后再见!”
威廉·麦默:“拜拜!”威廉送别两人,回到仪器前。好吧,从哪开始动手呢——脑脊液?
克里斯托弗·卡森:“我明白,那么各位电话联系。如果我不在,库克博士和阿布朗科维奇博士中总有人有检测报告。祝好运。”卡森点了点头,在和探员们道别后寻找基础检测室。时间就是计算,我现在非常需要一个可靠的结果,至少能让神经衰弱来得比哈德热慢。
HR:廷伯曼,体质。
奎因.廷伯曼:.rc 体质
契诃夫 奎因.廷伯曼进行体质检定:D100=99/60 大失败。生活本质上是很简单的,你得付出巨大的努力才能把它过得一团糟。
HR: 在你们休息前,仍在工作的医护人员有五位,两名医生和三名护士,其中一名故事被库克喊去处理隔离站的事,医院的人手越发紧缺。在你们休息的时候,他们仍在工作,库克睡在车上,于是一楼的房间里只有廷伯曼和黄两个人。你们随意拼了下桌子当做简易床铺,每人拿了条被子。睡到半夜的时候,廷伯曼突然从睡梦中惊醒。
HR:你感觉到自己身体滚烫,但又觉得整个人都在发冷,甚至克制不住地打起了寒颤。被子并不在你的身上,而是不知何时被你踢落了下去。你旁边的黄翻来覆去,睡得也很不安稳,从喉咙中传出没什么意义的梦呓。无需任何怀疑,你肯定发烧了。
HR:无力感0/1d4
奎因.廷伯曼:.sc 0/1d4
契诃夫 奎因.廷伯曼的San Check:
1D100=43/75 成功!我向您握手道贺,向您深深鞠躬,额头碰地。奎因.廷伯曼的San值减少0点,当前剩余75点——别人想发疯的时候,别打搅他们。
奎因.廷伯曼:在刚才睡梦的尽头,奎因被无限拉近那扇框住注视着自己的邪恶眼睛的窗户。他几乎就要看清窗外是什么——传统宗教学上的魔鬼,身体开裂的地方冒出硫磺和岩浆?但在看清之前,他就抽缩着醒来,一下子意识到身上发生的事。他不记得何时脱下过防护服——除了换防护服的时候。
啊,不,别抱着侥幸心理,睡前奎因注意到,库克好像不太对劲。B级防护服似乎在这疾病面前毫无抵抗力,他挣扎起身,在昏暗的大厅里寻找还醒着的护士或医生。——先量个体温,然后……
假如我们这些CDC成员只是给这座小镇带来了更多病人,那也太讽刺了。……过不久,说不定就能把这个“假如”去掉了。
HR:两个陌生人从一楼的某个房间里走了出来,高个的那位同你点了下头甚至挥了个手,矮个的置若罔闻,只一个劲地往前走。随后是手上拿着东西的麦默和卡森,看起来解剖告一段落。
奎因.廷伯曼:“体温——给我体温计就行,我自己测。别太接近我,我觉得B级防护服可能……没什么用。”奎因向麦默和卡森走了几步,一下乏力,靠在最近的一面墙上,努力让声音传达到那几人的耳畔。
HR:你确实感到重心不稳,走路时甚至有些难以控制,变得摇摇晃晃。或许是由于发烧,也有可能……
克里斯托弗·卡森:好极了——是反话的感叹。卡森得抓紧时间和马尔霍姆教授联络,请求调度下一批响应组前来,现在情况只会更糟。“那我们每个人倒下都是迟早的事情。你醒得也早,睡不稳吗?”他从护士站那借来了测温枪,递给对方。
奎因.廷伯曼:“我……突然,惊醒了。你们看上去没事,真是太好了……”奎因忍受着内部的寒气,摇摇晃晃,寻找一个离健康人远一些的场所量体温。从古至今所有的量体温办法都不可避免地要让体温计与身体血肉组织的一部分相接触在我的身体暴露至外界的时候我以超过在隔膜内三百倍的速度传播病毒我也是病原体了魔鬼邪恶歪曲的爪子要抓住我了。
HR: 38.6,你的感觉没有欺骗你。你觉得自己的体温还能再往上窜一窜。
也许你也可以开始尝试药物了,以及选择一张你喜欢的降温毯,如果还有多的话。
克里斯托弗·卡森:“……你看着不好。”一句没用的事实,卡森组长清醒度扣分,“但,现在没人能请病假。你要继续珍惜休息时间,还是来看看,奎因?”
威廉·麦默:威廉拎着几个袋子,腾不出手搀扶,更腾不出手挠挠脸。“我们正要去基础实验室——也许看着化验结果一点点出来能给你安慰?当然,你想去车里陪库克也行,但我怀疑它的纵深……”
应该采集一点达维斯的血样的。同时跑几台仪器都是跑。
奎因.廷伯曼:该要一条降温毯了。在医院实习期间,奎因看到闲置的降温毯,尘埃在上面铺开一层灰色。这里不一样,降温毯上可能沾染前任死者的汗水,呕吐物,血斑。
还是吃药吧,吃药更好。七岁第一次发高烧,拒绝吃药,在昏迷中期望主的治愈之手。父母把药水灌进洗干净的饮料瓶中让我喝下。药很有用,他们说。主的慈爱也蕴含在适量的阿司匹林中。——有人在说话。不对,奎因不是实习生,更不是儿童,是在哈德逊威尔救难的科学家。
“我……睡不着。不会污染实验室的话……啊,不,整个医院恐怕没有很干净的地方了。B级防护服的功能似乎不够——A级防护服能撑的时间又太短了。”很庆幸,还有人能跟自己说话,要是再去尝试入睡,奎因一个人待着,很可能沉湎进疯狂的内心体验。“检测微生物样本的话,我还撑得住。”
威廉·麦默:威廉说不出什么体己话,也不想把氛围变得沉重。就让天主保佑廷伯曼吧,如果这里有谁信得最诚,那就是他了。“那就走吧。”他点点头,刻意放慢了脚步。
奎因.廷伯曼:奎因跟着其他人前去查看样本。刻意保持了一点距离,尽管没有多大用处。
克里斯托弗·卡森:“会好起来的。”一半真心另一半是不太清醒的真心,克里斯托弗·卡森现在眼睛有些疼,他开始在意一些小事,说明困倦在摇晃窗帘。他尽量笔直地走进检测室,拿出切片和采集液。
HR:医学/生物化学/微生物学
威廉·麦默:.ra 生物化学
契诃夫 威廉·麦默进行生物化学检定:D100=57/80 成功!我向您握手道贺,向您深深鞠躬,额头碰地。
奎因.廷伯曼:.rc 微生物学
契诃夫 奎因.廷伯曼进行微生物学检定:D100=86/60 失败了。怎么,生活叫您不满意吗?
克里斯托弗·卡森:.ra 医学
契诃夫 克里斯托弗·卡森进行医学检定:D100=16/80 成功!我向您握手道贺,向您深深鞠躬,额头碰地。
HR:这时候没什么说体己话的必要,你们都在同一艘船上,互相紧紧握着手,挨个倒向深海。时间问题,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你们开始检测的半小时后,斯图瑟打来电话,告诉你们很快电路就会修好,这也算是个好消息。在有电力了之后,一切真的轻松了一些。卡森和麦默进展顺利,廷伯曼大概由于发烧的影响,原本熟悉的工作变得不那么得心应手,还需要更长的时间。
从玛雅的大脑中提取的物理样本在仪器下显示出未知的微生物。在外观上,每个微生物看起来都有所区别。它们最接近于栉水母,有胶质的身体和纤毛或卷须;但由于只由几个细胞组成,它们比栉水母或任何一种水母都要小得多。由多细胞组成的它们也不像变形虫。你们都完全无法识别这些生物。麦默则注意到微生物似乎会受到神经细胞之间的电信号的吸引,不时会有一个微生物冲向另一个微生物,仿佛要吞噬它,而另一个则直接消失了。消失时在其凝胶状的躯体曾经所在的地方留下了一个微小的空洞。这些微生物并不是在互相吞噬,而只是简单地瞬间消失了。
导致疾病的元凶确实存在,并以某种实体出现在你们面前,但要怎么应对这些微生物才好?什么药物或者方法能够对它们产生影响?如果继续观察,说不定还能得到更多的结论,但卡森和麦默真的需要些睡眠,你们已经连续工作了16个小时。
HR:毅力-d6
克里斯托弗·卡森:“……得给探员先生打个电话,样本最好送到亚特兰大总部。”是结论而非陈述事实,清醒度再加分,拜这难以理解和识别的微生物所赐。可能是新病毒?他观察了切片长达半分钟,才被眼前闪过的恍惚白光逼迫着移开了眼睛。
克里斯托弗·卡森:.r1d6
契诃夫 克里斯托弗·卡森掷骰: 1D6=2,应当顺应命运,就像应当顺应天气一样。
威廉·麦默:.r1d6
契诃夫 威廉·麦默掷骰: 1D6=2,应当顺应命运,就像应当顺应天气一样。
克里斯托弗·卡森:.st毅力-2
契诃夫 我已经记下了克里斯托弗·卡森的属性变化:
毅力:15-2=13
威廉·麦默:.st毅力-2
契诃夫 我已经记下了威廉·麦默的属性变化:
毅力:9-2=7
威廉·麦默:威廉的一只眼睛还贴在目镜上。它们在跳华尔兹呢,成对的、若有似无的,这互动好像有害无益,它们要怎么繁殖,继而生存?卡森的话穿过耳膜钻进去了,来到了脑盆底部的语言中枢,音调和词句在那里解离破碎:探员,亚特兰大,电本,样话……抱歉,你说什么?
他抬起脑袋,有片刻的迷茫,声带已经振动起来,把观察到的转述出去。后来的记忆不太完整,有个平整的地方,他可能是睡过去了,也可能是晕过去了。电闸强行切断,威廉·麦默不再运转。早上好,晚安。
克里斯托弗·卡森:在宣布换班时间到之前,卡森还是留好了影像照片,留给探员一份、即将换班的组员一份、马尔霍姆教授一份……还得写封邮件,患者状况和调查进度要足,尝试思路和治疗方法省略,最末尾要写需要更多医疗支——嘶,三臂宽的间距能撞到腰,清醒度分数不合格,要拿着C的分数做梦了。哦,这里有人已经是F了。
奎因.廷伯曼:“两位……你们先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再看一会。你们一夜未合眼,不睡的话……既然现在还没有合适的药物,先分析现有样本说不定能得出新的结论。”奎因也能看出,两位同行正在经受睡意的考验。
克里斯托弗·卡森:“麦默。”卡森在他耳边打了两个响指。重新评估,是F--。“……那这里暂时交给你,廷伯曼。辛苦了。我们也在一楼休息,紧急情况还是叫醒我就好。”说完我就抓住麦默的胳膊扛上肩膀,一步步往外挪动。可能有点滑稽,管它呢。
奎因.廷伯曼:“我没问题。有点烧,但能撑过去。”
想想,人们会采取哪种策略剿灭泛滥的水母。将宏观策略运用到微观上。一只只从脑袋里夹出来?通过在脑浆中注入其他液体,改变水母的生活环境,致其死亡?——啊,你的脑袋中果然出现空洞了,奎因,谁的脑浆里掺入了蜂蜜水,此人必死无疑。你还是盯着样本瞧吧,睁大那双被昏沉疼痛害得泛泪的双眼,在死之前多做一些工作。啊,死。死亡迫近了,除非达维斯这样的奇迹轮到我身上。
奇迹。如果奇迹没有发生,奎因·廷伯曼死在陌生之地冰冷的铁床间,也是主分派的命运(或者源于邪恶的浸染,魔鬼用没有常理可言的疾病破坏了主创造的美丽秩序)。主啊,奎因·廷伯曼的肉身哪怕注定早早灭亡,他也会至死属于你,至少请让他在死前挽救谁的生命 。
克里斯托弗·卡森:回到一楼,坐下,神经衰弱的症状让前额发疼。睡意没有的完成度还不足以让卡森贴着座椅就睡,给了他一点整理时间。哎,说好的病历记册根本就赶不上安排。卡森没有选双线操作,而是先打开电脑敲打键盘:死亡人数、感染人数、医护情况、医院负担、传染性报告、一位患者情况好转。目前进展:完成病理解剖;完成基础问诊;准备建立隔离点;传染路径未确定,疑似发现病原体,样本等待进一步送检。概括:治疗方法未明确,需要医疗援助、人力援助。克里斯托弗没时间检查错字就发送给了教授。然后是电话——他打给了斯图瑟探员,告诉对方病原体的情况是从未见过的类型,送至亚特兰大的实验室为优选。以及他们这里又一位同事染病了。大概下一次这种不新鲜的事项可以不用传达。说完这些,睡意才被允许进入了心血管。如果没有其他,克里斯托弗·卡森就要暂时躲到意识深处的庇荫中去了。离现实远远的。
HR:休息吧。至少此刻,睡眠没有被替换,尚且属于你们。
-
水母
HR:清晨,毫不愉快的清晨。呼吸明显受到了阻塞,就像感冒了一样,使用鼻子变成了一项困难的技术活。比起被闹铃唤醒,黄,你不如说自己是被空气在嗓子的来回流通疼醒的。空气从来没有如此实质化地存在,风变为具体的刀刃,拉得你的嗓子生疼。
黄光耀:“咳……嘎……”黄觉得人类是真的很喜欢手贱的生物,不管是什么都要摸一摸碰一碰确认一下,比如现在,他通过用力咳嗽来确认自己喉咙的状况,然后被痛得有些说不出话。他从床上爬起来去摸索测温枪,自己不会……?
HR:你试图翻身起来,为了方便,以及某种不详的预备,你昨夜就在身边准备了一个测温枪,伸手就能够到。但你失败了。你仍然能眨动你的眼睛,但是当你的大脑向四肢发出指令,得到的却是沉默的回音。你的眼睛可以移动视线,借此你注意到廷伯曼已经不在他的床上了,不知去了哪里。于是这室内没一个人能发现你不对劲的状态。睡眠瘫痪?你不确定。
黄光耀:如果只是睡眠瘫痪的话那还好办……黄一边用力眨眼让自己的意识保持清醒,一边拼了命地去感受自己肢体的末端。一根手指也好,只要打破那一点僵局,后面的应该就好了……
HR:无力感sc0/1d4
黄光耀:.sc0/1d4
契诃夫 黄光耀的San Check:
1D100=47/68 成功!我向您握手道贺,向您深深鞠躬,额头碰地。黄光耀的San值减少0点,当前剩余68点——别人想发疯的时候,别打搅他们。
HR:睡眠瘫痪是有一定时长的,运气好的话,几分钟里你就能慢慢重新从虚空中夺回自己四肢的权柄。闹铃在这个时间里偏偏从你耳边炸响,起床的铃声以相当大的分贝,比平时百般讨厌地翻来覆去,而你偏偏没法伸手把它关掉。你忍耐了五分钟,终于等到它自己唱累了闭上了嘴。又花费了一会儿,在它第二次开始闹腾前把声音掐断在“OFF”键。
黄光耀:起晚了五分钟,希望亲爱的库克先生不是那种七点起床爱把闹钟定在六点五十五分以确保自己七点的时候已经穿戴整齐的类型。黄拍了两下自己的手机泄愤,老伙计,回去就把你换了,你已经是在危险环境下暴露良久的危险品了。然后他赶紧打开车门去找库克。
HR:你急匆匆地向外赶,多诺万在那儿,俯身正同库克说些什么话。
————
HR:你在一阵摇晃中被唤醒了意识。你睡得很沉,睁眼时面前是一张由于呼出的水汽而半模糊的脸。“早上好,库克医生。”她说道,声音明显比昨天小了不少,显得无精打采,“我们恐怕得进行一下交接班了,您还有精力吗?”
库珀·库克:“啊?早上好。”尚未完全睁开双眼的库克下意识恢复道,随后,他努力坐起,试着看清眼前的人,“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HR:你说——“早上好”,而你立刻感觉到了自己嘴唇的湿润。从你的嘴角源源不断地流下涎水,唾液在毫无刺激源的情况下分泌了太多,因此从最易流出的两侧漏了下去。
库珀·库克:我赶忙尝试舔舔嘴角隐藏自己的失态,显然弄清当下事情的情况更重要,比起清理,我还是先努力听听眼前的人要说谢什么。
HR:“一个糟糕的消息,医生。”多诺万的脸在你清晰起来的视线内出现了,她紧促地笑了一声,就像想分散些注意力,“我和贝盖也有一期状况了。但还有个好消息,昨天夜里,有三分之一左右的病人的症状产生了不同程度的减轻甚至完全好转。”
库珀·库克:“1/3,这么多而且这么快……”对于这样诡异的情形,库克的表情眉头皱得愈发深重,“嗯,我了解了,多诺万医生,感谢您的告知,还有其他什么情况吗?”
黄光耀:黄自然地加入了他们的谈话,不过他只是听着。
HR:“另外,又去世了两位病人……新入院两位。斯特里克兰博士转入三期……我、贝盖还有加西亚得去休息一会,上午医院就拜托你们了,可以吗?”
库珀·库克:“嗯,当然可以,您不说我们也会这么做。”注意到刚刚赶来的黄,朝他点了点头,随后努力站起身,伸展一下身体,“您辛苦了,要休息就去吧。”
HR:她轻轻点了点头,退出了CDC的车子,重新转回医院之内。
黄光耀:黄的眼前自己倒下的画面一闪而过,他压抑住自己咳嗽的欲望,对库克说道:“现在有什么特别紧急的情况需要我们立刻处理吗?”
库珀·库克:“走吧?”库克招呼着黄也要往医院方向走,边走边说着“刚刚你来之前,多诺万医生还说了她和贝盖护士都有一期症状了,而有1/3的病人好转甚至康复。很诡异不是吗?至于紧急的情况,倒也没有,我想我们先按照我们自己的节奏来就好,顺便帮这里的医护们看看医院。”以库克现在的健康状况,快速说出这么一大段话实在有些困难,因此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语速也越来越慢。
黄光耀:“这么多?”黄非常惊讶,“给康复病人的血液检查做了吗?没有的话我去做,你现在感觉如何?要不你整理一下病人的信息?咳咳。”黄觉得自己的声音和库克比也好不了多少,他最后还是没忍住咳了几声。
库珀·库克:“多诺万医生没告诉我,应该还没有,不知道昨晚值夜的三位知不知道这个情况。按我原本的打算是我先去关照隔离点那边的情况并联络病人们的家属。如果你没什么打算的话,你就去看看康复病人的血液之类吧。”
HR:你们在这边连连咳嗽,现在全医院大概也没几位仍然健康的人了。依然没有看到你们的其他同事,卡森和麦默应该在房间内休息,他们昨夜自告奋勇地缺失了一晚的睡眠,但廷伯曼呢?
黄光耀:“好,就这样办,我先去看看卡森的检验结果怎么样了,有新发现我给你发短信。”黄一边小幅度地舒展着身体的肌肉,一边朝检验室走去。
库珀·库克:我则慢慢挪向分诊台,试图先用那里的固定电话问问隔离点的情况。
HR:检验室中迎接黄的是他半途失踪了的临时室友。廷伯曼正紧盯着显微镜,眼睛抵着目镜,都快完全贴在上面了,甚至让人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准备就用这个姿势再度入睡。
黄光耀:“咳咳。”黄正准备说点什么,张了嘴咳嗽却先冲了出来。“额,我是说,怎么样了?早上好啊,你休息够了吗?”
奎因.廷伯曼:突然听到人声,奎因把视线暂时从微观世界上移开,一时以为黄的咳嗽等于老上司式彰显存在感的招呼方式。“嗯……老实说,不怎么好。我发高烧,凌晨惊醒了。虽然这里……很难说有什么安全所在,但我们最好……保持距离。”
“大脑样本检验出了一种特殊的微生物——坏消息是,我们只是检验出形态特征,如何解决,还……束手无策。我得继续观察,也许能发现更多的……微观特性。”
黄光耀:“或许不用了,要是再幸运一点,我们可以等它突然就好了。”黄耸了耸肩,“似乎一下子有很多病人痊愈了,听晚班的人说,但我还没去检查过。总之现在我去给他们抽下血,马上就来陪你。”
“那种微生物血液里可能存在吗?如果只是脑组织的话……”
“我们得找个志愿者腰椎穿刺了。”
奎因.廷伯曼:“这么——多?”奎因的身体颤了颤,“我不确定,根据检验结果,微生物形态类似……水母,当它们其中一个冲向另一个时,另一个会消失并在它原来所在的地方形成一处空洞。恐怕这是脑部空洞形成的原因。血液是否能支撑类似微生物的生存尚不明了,但还是先试试抽血吧。”
“对了,黄,帮我问问……那些痊愈的病人,都是几期患者?进入三期后还有痊愈的人吗?”这时奎因才意识到,他忘了关心黄的身体状况,“嗯……你,精神还好吗?”
黄光耀:“艹!这是什么原理?我们是不是该找个物理学家来?这么说血液里希望不大……希望痊愈的人里有工作人员。”突然消失并留下空洞,这是微生物可以做到的事情吗?它们如何繁殖?如何形成聚落?黄感觉自己面前似乎摆着那些永远做不出来的附加难题,算了,在已知的领域尽量拿满分已经是自己能做到的最好了。黄转身就往外面走,听到廷伯曼的提问,他感觉自己的咳嗽欲望又上来了,他干脆用力咳了两下:“咳咳,就这种程度罢了,我现在脑子可清醒着。”他赶向病房,统计痊愈的患者,给他们一一抽血、记录感受,同时寻觅着适合劝说来做脊椎穿刺的人选。
HR:黄由于非自然sc0/1
黄光耀:.sc0/1
契诃夫 黄光耀的San Check:
1D100=38/68 成功!我向您握手道贺,向您深深鞠躬,额头碰地。黄光耀的San值减少0点,当前剩余68点——别人想发疯的时候,别打搅他们。
HR:黄过个医学
黄光耀:.rc医学
契诃夫 黄光耀进行医学检定:D100=75/60 失败了。怎么,生活叫您不满意吗?
奎因.廷伯曼:“保重身体……”奎因想热情,有力地喊出这句话,像贴在墙上的宣传标语,但声音渐渐低落下去,只有他自个能听清。他的注意力转回显微镜上。微小的病原体决定了人类的存亡,说也可笑。这种奇异的微生物是符合主的法则存在的吗,或者是魔鬼弹奏出的不和谐音?黄是对的,比起这种水母,非典、鼠疫、埃博拉都更易懂,更合情。
HR:这是黄第一次开始完整接触一遍所有患者,坐下来面对面地倾听他们的抱怨,胡话,乐观天真的猜测和羚羊挂角的想象,你很快发现,这项活你一个人做起来相当吃力。当你在一个地方坐上十分钟,在其他的地方就保准会出现你不得不起身去解决的事。在第一个半小时里,就有一个三期病人中尖叫着从束缚带下挣脱出来在地面上爬行,你听到声音赶过去的时候,她已经打开了窗户,半个身子都露在了外面。
黄光耀:“女士!?请不要冲动!”黄让自己的语气尽量柔和,别让嗓子里那些尖锐的东西刺激了这位女士的哪根神经,让她身子一软直栽下去。他慢慢靠近那个病人,眼睛快速寻找着有没有能来帮忙的人。
HR:显然没有,这儿只剩下你一位,库克和廷伯曼都留在了一楼。要应付二楼的这些病人,你一个显然远 远 不 够。
HR:你的语气没有安抚到她,或者说她压根不在乎你是谁,又说了些什么。她向虚空之中伸出手,然后就在你眼皮下完全翻了出去。
一声沉闷的皮肉与地面接触的声响,听上去像是熟透的西瓜砸碎了。你的缓慢挪动或许不是对待这种病人的合适方式,毕竟他们不是等待着劝说的那种自杀者,他们完全被幻觉所捕获了。
黄光耀:你应该行动起来的,昨天追那个找事的的时候不是很有气势吗?黄感觉自己的脑袋晕晕的,他不想面对自己的“杰作”,如果可以他想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刚才的工作直到下面有人来找自己,但是楼下似乎没有能用的人手了,他得自己面对。他转头看向其他的三期病人,仔细打量他们的状态,盘算着下去之前自己是不是应该先把他们捆在床上。
HR:你打量着房间里其余的几位病人,和昨天你离开时,又换了几副新面孔,现在的病人有哈鲁多·科特兹,他的妻子是昨夜死亡的人员之一;理查德·拉米雷斯,天主医院的护士;泰特·威勒特,他可能没法再见到他家的卡卡了,弗里兹·斯特里克兰……以及达维斯·西蒙斯。男孩就站在门口,震惊地张大了嘴巴,指着窗户:“……她,她摔下去了!”
“我,我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他望着黄,语速飞快地说道,“真的,我能帮上点什么吗?”
黄光耀:他的罪行被一个孩子全看见了,黄再也蒙骗不了自己什么都没发生了,他挤出一个笑容对达维斯说道:“放轻松,我马上去处理,你只要好好地休息,不要到处乱跑,就是最大的忙了。”两位医护人员,黄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庆幸。他走向那几位三期的病人,用略显生硬的语气说道:“我需要暂时离开一下,鉴于人手不够,为了大家的安全,我需要采取一些安全措施,不必紧张。”他把束缚带拿了出来。
HR:你真的怀疑他们能听懂你多少。你没有亲自和斯特里克兰交流过,由卡森来的话,或许能看出这位医生昨日仍可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和清晰头脑究竟被这种意外疾病消耗了多少。你再一次确认了他们的束缚带松紧程度,并为不太安分的两位注射了镇定剂。达维斯站在那儿,尴尬而又有点害怕地望着你的动作,最后还是跑到了你身边,拽了拽你的袖子:“哥哥,他们会好起来吗?”
黄可以再过一个医学
黄光耀:.rc医学
契诃夫 黄光耀进行医学检定:D100=32/60 成功!我向您握手道贺,向您深深鞠躬,额头碰地。
黄光耀:“……这是有可能的,就像你那样。”达维斯显然已经过了大人骗他他也不记仇的年纪,黄决定不打包票。他先领着达维斯回病房,虽然他对这个孩子的这份心非常感动,但是自己接下来的工作可能需要铲子什么的,实在太少儿不易了。
—————————————————————————————
HR:库克播出旅店的座机电话,你昨天记了下来。没多久就被一个男性接通了,速度比昨天你们给医院打电话时快上不少。“喂,这里是艾森威尔旅店。”
库珀·库克:“喂,我是CDC的医生库珀·库克,请问隔离点情况怎样?有联络到病人家属、同住人前来隔离吗?”库珀的声音缓慢而沉重。
HR:“啊,医生。”那边立刻应了声,“隔离点已经安置好了,昨天晚上给三户人家打了电话,嗯,琼斯家同意今天雨停了之后搬到旅店,马鲁夫家坚持自己在家里,最后一户恩布里家的妻子说自己很久没和丈夫亲密接触,拒绝了配合。”
库珀·库克:“嗯,就是现在还没人到隔离点是吗。我了解了,你们尽快继续联系,安排隔离吧,辛苦你们了。”
HR:“医生,您那边有空吗?如果方便或许能和恩布里聊聊?我们昨天晚上没尝试成功,可能是因为太晚了,她语气很激烈地挂断并拒接了我们电话。”
库珀·库克:“嗯,好,我了解了,我原本也打算联系病人家属们了解情况,既然你这样说的话,那我就先联系恩布里吧。”
库珀·库克:“还有什么情况吗?”
HR:“暂时没有,医生,这个站点还没实际运转起来,今天我们还会继续尝试努力。”
HR:“另外托马斯警官回来了,带来了三位补充的志愿者,我想这里应该暂时不需要额外的支援。”
库珀·库克:“好的,感谢您的工作,有情况及时联系。”说罢放下电话,看看身边有哪位医生护士在。
HR:都不在,他们休息去了,现在这儿只剩你们在维持运转。
库珀·库克:那我自己翻一翻台账或者电脑文件之类的东西,看看能不能找到较为完整的患者及家属名单。
HR: 你挂了电话后同样和廷伯曼短暂地聊上了一会,他起得比你们都早,正好充当了一下上下两个班次的信息传递通道。阿布朗克维奇和卡森在凌晨合作完成了一份大致的患者的名单并发送给了马尔霍姆同时申请了支援。这应该算是你们目前手头上最齐全的一份。
库珀·库克:患者名单正是我最为需要的,听到如此信息后,我深感自己行动迟缓,这么重要的东西自己没能整理出来要靠同僚的成果。但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我要来了这个名单,快速而仔细地进行了浏览。
库珀·库克:总之先回到分诊台,就像之前说的,查一下恩布里夫人的联系方式并拿起话筒打过去。
HR:大概五六声,电话就被接了起来。对面是位女性,听上去不如隔离站那边形容得情绪激动:“艾米丽·恩布里。哪位?”
库珀·库克:“你好,我是CDC的医生库珀·库克,此次联系您主要是想了解一下您爱人患病前后的情况。”
HR:“啊,斯蒂芬。凌晨的时候就有人来问过我,那个也是你们?”她的语气严厉了,“能不能挑个更合适的时间?而且我不想说他,更没什么可说的,我们没什么感情,只差最后一张离婚证。他也常留在他的事务所里,不怎么回来。谁知道究竟和谁待在一起。”
库珀·库克:“您是要说你们一直在分居是吗?最近完全没有接触?”
HR:“我不在乎,实际上就是我不在乎。”她不耐烦地说道,看来这话题确实让她心烦意乱,“也许他回来了,也许没有,我们的卧室也是分开的,他不会吵到我。现在我还一切正常,如果你们需要,我会给整个房间都消一遍毒,这样可以了吗?但我确实听说和他合办事务所的亨丽埃塔也病倒了,也许他们天天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或许那边比我知道得更清楚?”
库珀·库克:“好的,我了解了。”见对方主张自己完全不了解斯蒂芬·恩布里的情况,库克也不打算多纠缠,“女士,我也不想多打扰您,我最后问您一遍:您完全不了解斯蒂芬·恩布里的近期情况是吗?只要回答‘是’或‘不是’就好。”
HR:“是,我完全不关心他到底干嘛去了,他和他亲爱的同事,亲密的合伙人亨丽埃塔显然比和我有话题得多——”电话里面传来这样的回答,而就在这时,你听见外面传来什么东西坠落的声音。“啪”——结果来得很快,从二楼的三期病房掉下来了一名病人。
库珀·库克:“好的女士,感谢您的配合,打扰您了,祝您健康,请保护好自己。”说罢慢慢放下电话,起身快步走出门看看情况。
HR:昨夜的暴雨在清晨时分总算告一段落,但地上的水要蒸发干净还得用上不少时间。那是位女病人,从二楼翻了出来,她的运气不错,没有头部着地,手肘和膝盖做了粗暴的缓冲,此刻呈现出一种夸张的扭曲角度,部分地方有碎骨戳破了皮肉,流出来的血和地上的雨水混在一处。但她还活着。她眼白翻起,飞快地眨着眼,像要透过大脑看到自己的后脑勺。
库珀·库克:“啊,见鬼,怎么会这样……”我抬头往去,看到是三期病房的窗口,急忙快步上楼,直奔三期病房,试图找人问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我快步上楼,寻找三期病房的位置,打开门见黄正好在里面,径直走到黄的面前,在他耳边低声问道:“外边是怎么回事?”
黄光耀:“额……那是我的工作失误,我马上去处理。”黄有些不敢直视库克的眼睛,“其他三期病人我已经做好了防范处理。”
HR:三期病人都好好地在药物控制下时,这儿也许还算好管理,问题或许在于医院镇定剂的存量,以及它们究竟能起效多久。安静的病人们有着空洞的目光,他们看向你,透过你,遥望着虚空中某个不存在的点。你在和他们近距离的接触时注意到,他们的视网膜微微发亮,呈现出某种并不自然的深紫色。
库珀·库克:“嗯……幻觉导致的自杀吗?好了,赶快下去处理吧,人还有救。”我脸上的表情略带扭曲,“再怎么说也是医院。”
正好来到三期病房,我记得亨丽埃塔也住这里,先环视一周寻找她,但没有看到,就扭头又问黄,“我记得昨天亨丽埃塔是三期病人,现在她不在这边?”
黄光耀:“哦……”是啊,这里是二楼,不是十二楼,黄意识到自己似乎确实有点恍惚得厉害,“我先下去看看,你要是有空或许可以检查一下三期病人的眼睛,用仪器的那种。”然后他轻轻推了推达维斯,“你先乖乖回病房好吗?”
亨丽埃塔……黄努力把病人的名字和脸对上号,这位女士是在去世病人名单上,还是现在在底楼的地上?
HR:昨天亨丽埃塔还在这里,你来得稍微迟了一点,现在房间里只剩下了她的丈夫哈鲁多·科特兹,从二期荣升上来的。摔下去的那位是阿雅·钱德斯卡,弗拉格斯塔夫医疗中心的护士。
库珀·库克:说罢我也拽着黄快步下楼:“行了,先救人再说。”
黄光耀:“是的,她走了。”黄压低了声音,指了指哈鲁多·科特兹,“她的丈夫在那儿。”
库珀·库克:“唉。”长叹一声,“迟了呀,也罢,等下我来问问他好了。”
黄光耀:“你找她是为了?”黄跟着库克往楼下走,还不忘冲达维斯挥手让他赶紧回病房。
库珀·库克:“嗯……没什么特别的,流行病学调查罢了,她去世的话,只能换个对象了。”
黄光耀:“原来如此。检验室那边倒是有了些结果,只是……”黄斟酌着词汇,“疑似致病原的东西非常的奇怪。两个水母状的微生物相互接触之后,其中一个消失并留下一处空洞,造成病人的脑部空洞。说实话,我说这些话的时候还是完全摸不着头脑,我现在只希望康复病人的体内没有那些东西了,为此需要抽取脑脊液和血液检测,但我还没来得及就……”
HR:就出了意外,证明这儿现在最急缺的是精力充沛的人手。黄把达维斯领回了二期病房,他很乖巧,但显然有些焦躁不安,没办法,这时候可能真的没有那个精力和时间去处理一个孩子的心理问题。如果你们真的忙不过来,试试看摇醒哪位正在休息的医生或者护士?毕竟情况危急,而这就是工作。
库珀·库克:“了解了,等下就做吧,总之先救伤者要紧,啊对了——你懂外科手术吧?”
黄光耀:“当然。”黄点了点头,“还算熟悉。”
库珀·库克:总之我们下楼后尝试先以安全的方式搬运这位患者到还空闲着的手术台。
HR:库克医学,黄手术
黄光耀:.rc手术
契诃夫 黄光耀进行手术检定:D100=54/50 失败了。怎么,生活叫您不满意吗?
库珀·库克:.rc80
契诃夫 库珀·库克进行检定:D100=43/80 成功!我向您握手道贺,向您深深鞠躬,额头碰地。
HR:黄,你尽力了,你真的尽力了。也许是由于经验,也许是由于你糟糕的状态,你能找到不少理由,但结果就是这样:你把一件糟糕的事变得更糟糕,更更糟糕了。当你发现自己握住手术刀的手还会颤抖的时候,你就大致预见到了手术的结果,但你是现在唯一可以依靠的人,而你原本对自己也并不缺乏自信。你在医学方面已经足够优秀了,你从小就是佼佼者,一直如此。比起医学,你一直更喜欢、更想尝试那些新的、不同的东西。你来这儿时想的是逃避,是成为英雄,而不是这个,把一名护士的四肢重新拼好。她呢,她是抱着什么样想法来到这儿的?如果她能在场疾病中挺过来,她也很可能从此落下严重的残疾——而你和这个结果脱不开关系。来自无力感,sc0/1d4
黄光耀:.sc0/1d4
契诃夫 黄光耀的San Check:
1D100=37/68 成功!我向您握手道贺,向您深深鞠躬,额头碰地。黄光耀的San值减少0点,当前剩余68点——别人想发疯的时候,别打搅他们。
黄光耀:黄整理着手术用具,他安慰自己,钱德斯卡女士还在喘气,这已经是现在能追求的最好情况了。可惜当他在整理用具时发现自己手的颤抖根本止不住的时候,他还是有些崩溃。你是个连手术都做不好的失败者。长辈们说出各种带着口音的失败者的声音在他脑海里来回晃荡,迫使他赶紧把整理工具这种“精细”的活做完,好推着钱德斯卡女士去病房。大家都默认医生的字迹可以飞舞,想来在搜集病人信息的时候留下手抖的记录并不会像现在那么难堪。
HR:库克接手了二楼的状况控制,一个人来做这些真的相当吃力,几位症状莫名恢复了的病人强烈要求进行回家隔离,好在后来阿布朗克维奇加入了帮助,情况总算相对好了一些,库克终于可以腾手去采血、检查病人情况并试着说服了两位做脊椎穿刺。他们的脑脊液测试显示脑膜炎阴性,而静脉或脊髓给药米替福新(PAM 的最常用疗法)和其他抗菌素也没有效果。这似乎排除了细菌感染的可能。但其他情况又排除了病毒感染和遗传性疾病的可能。另一个引起了你注意的地方是,恢复得更好的病人都更靠近东边的方向。
库珀·库克:虽然这件事情诡异到无法解释,但还是默默记录下来。
HR:实验室中廷伯曼同样有了些许进展,配合库克带来的样品,你了解到了更多。那些水母样的微生物似乎不是单一的入侵物种,而是无数不同物种的聚合。偶尔会一个微生物消失,留下一个空洞之后,突然出现在其他地方。这可以通过其独特的形状和动作识别出来。而这些微生物破坏脑干的电信号。可以预见的是随着疾病的发展,这种干扰可能会变得更加明显,对身体的伤害也越来越大。脑脊液中同样有这种微生物的存在,库克说服的两位患者一位症状明显好转,一位仍在加重,但他们的样品看上去完全相同。你试着标记了其中一个微生物,发现它不知何故从一份样品中出现在另一份样品中,离它之前消失的地方有近一米远。
HR:来自非自然,sc0/1
奎因.廷伯曼:.sc 0/1
契诃夫 奎因.廷伯曼的San Check:
1D100=31/75 成功!我向您握手道贺,向您深深鞠躬,额头碰地。奎因.廷伯曼的San值减少0点,当前剩余75点——别人想发疯的时候,别打搅他们。
库珀·库克:“廷伯曼博士,有什么发现吗?说起来诡异,我注意到好转的人似乎都在偏东的位置……我知道这也太不合常理了,但是我想在这个疾病如此诡异的情况下,我实在不能忽视这个。”
库珀·库克:库珀在管理病房的间隙来到廷伯曼身边,忧心忡忡而又十分不自信地低声问道。
黄光耀:黄推着钱德斯卡女士回到病房,他发现库克已经把他打算做的事情基本都办完了,顿时感觉推着的担架似乎都更加沉了。他也来到检验室,想看看有没有新的进展。
奎因.廷伯曼:奎因的注意力被在样品间转移的微生物吸引,无暇恐惧。自认为痊愈病人身上的问题得到了某种程度的解决,实则不然,那些微生物似乎不能彻底清除,只是转移了根据地而已。光靠他一个人正在衰竭的头脑无法得出答案,当他拖着有气无力的脚步想外走时,奎因遇到了库克和黄。他断断续续地讲着自己的发现,那些多样化的微生物甚至能直接在样品间隔空转移的事实。并不像一开始想的,那些微生物会在碰撞中消失……
库珀·库克:.r1d100 64(因为非自然)
契诃夫 库珀·库克掷出了 64(因为非自然): 1D100=64,应当顺应命运,就像应当顺应天气一样。
库珀·库克:.r1d100 64(得知防护服没有用)
契诃夫 库珀·库克掷出了 64(得知防护服没有用): 1D100=56,应当顺应命运,就像应当顺应天气一样。
黄光耀:“所以我们,或者说这个医院里的所有人,脑子里可能都有那些水母,只是多少的问题吗?”黄听着廷伯曼的讲述,面色越来越苍白,他仿佛能看见就在此刻,许多小东西就在自己的脑子里自由自在地游动着,破坏着他引以为傲的脑子。
黄光耀:.sc0/1 非自然
契诃夫 黄光耀的San Check:
1D100=57/68 成功!我向您握手道贺,向您深深鞠躬,额头碰地。黄光耀的San值减少0点,当前剩余68点——别人想发疯的时候,别打搅他们。
黄光耀:.sc0/1d4 可以脱防护服了
契诃夫 黄光耀的San Check:
1D100=67/68 成功!我向您握手道贺,向您深深鞠躬,额头碰地。黄光耀的San值减少0点,当前剩余68点——别人想发疯的时候,别打搅他们。
库珀·库克:“不,这根本没法解释。”库克有些抓狂,他赶走廷伯曼,自己把眼睛凑到了目镜前也看了两眼,但不幸的是,他观察到了完全一致的现象:“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双目圆睁、表情狰狞地喃喃自语道。
奎因.廷伯曼:“难道只要到东边,连我也能好转……”听到库克的信息,奎因声音沙哑地说到一半,就住了口。也许,到东边凝望日出的方向,他的疾病遵循表象规律将获得痊愈可能,但那些啃噬脑干的罪恶的小魔鬼(我该这么称呼它们吗?要么,它们是神罚既然有规律可循,哦主别告诉我这是你的惩罚但如果你这么说了我也只有遵循)不会放过生灵,它们会离开奎因的躯体捕食另外一些人。
不知情之人痊愈无可指摘,但是奎因既然知道了他的痊愈可能要以别人的牺牲为代价,对他来说就与谋杀无异。
奎因.廷伯曼:.sc0/1d4
契诃夫 奎因.廷伯曼的San Check:
1D100=99/75 大失败。你的面包是黑色的,你的命运也是黑色的。奎因.廷伯曼的San值减少1D4最大值=4点,当前剩余71点——别人想发疯的时候,别打搅他们。
库珀·库克:但是库克也很快镇定了心神:“罢了,倘若真是如此,就去东边和西边看看。不管怎么样,我们的研究有了进展,与其疑惑不解,不如尽快行动,找到解决办法。”他如此说道,尝试鼓励身边看起来一样痛苦的同僚。
黄光耀:“是的,我们至少找到了规律的大致方向,那个东西不是毫无缘由地消失,而且好消息是我们的医疗物资现在够用了。”或者说是用不上了。黄感觉自己的面前一道大题的解题思路似乎逐渐清晰,在自己变成傻子之前,得赶紧交卷才行,“卡森那儿是不是有这儿的地图?东边和西边,总该有个东西。”
奎因.廷伯曼:“不不不不,不行——”防护服不仅不能阻止病毒侵入身体,也不能阻拦病毒向外传播,他在不知不觉中可能毒害了无辜者,除非一路向西,奎因不能保证他担起了属于他的一份病痛。
“不行,我不能去东边,我会害死别人的,既然我生了病,我承担了我的原罪,我必须承担到底,医生假如治不了病人,还不如代替苦难的人死了,基督不是替我们所有人死过了吗!”
黄再一次提到“东边”,就像按动了奎因身上的某个开关,他把跟废品无异的防护服面罩扯掉,抓破了防护服的袖子,大步往西边退,直到撞到墙上为止。
库珀·库克:“廷伯曼博士,冷静一下啊!”陷入沉思的库克被爆起的廷伯曼博士惊吓得不清,急忙快步上前,试着拉住廷伯曼,“这难道不也是好事吗?你怎么惊吓成这样?”
黄光耀:“廷伯曼?你冷静一点,可能和方向没什么关系,有更多别的因素还需要确认。可以把防护服脱了是好事,但不要把它弄坏……”吸收了钱德斯卡女士的失败经验,黄决定,先下手为强,手边有束缚带吗?或许没用的防护服现在就能用上……看到库克已经上前去了,黄朝房间的西边走去确保要是廷伯曼往那里冲的时候那里没有什么危险品,等一下,卡森和麦默是不是睡在那边?
奎因.廷伯曼:撞到墙上就停止——本来应该是这样的,惊吓之中,穿着撕破的,正在从身上滑下的防护服,完全不看周围地后退又是一回事。
撕裂的防护服从身上开始滑落,有些面料落在脚边。廷伯曼在黄的帮助下退进西边房间时,恰巧被脚下堆叠的防护服面料绊了一跤,他向后倒在——什么东西,总之质感比医院地面软很多的东西上。等到他意识到可能倒在活人身上时,又发出第二声惨叫,努力和缠住他小腿的防护服搏斗,试着站起来。
黄光耀:“哦,我不是这个意思。”黄朝库克露出求助的目光,他把防护服也脱了下来,想必卡森看到自己不穿防护服的组员时的震惊能盖过为什么组员会摔在自己身上的疑问。
库珀·库克:看到如此一幕的库克瞪大眼睛,长大嘴巴,愣在了原地。过了十几秒,他反应过来,把嘴闭上,赶紧去扶起廷伯曼:“廷伯曼博士,你还好吧?”嘴上这样说着,眼睛一直在瞟地上的卡森和麦默。
威廉·麦默:他死了,有人在给他做心脏除颤。应该是这样的,不然没法解释这突如其来的猛烈撞击是怎么一回事。他毕竟是睡在医院里,而不是还有德国人飞在天上的伦敦。“——我活着,我澄清一下,我活着!”威廉睁开眼,第一时间举手告饶并报告自己的生命体征。死在这里的下场也很清晰,其实挺不错的,他宁愿是被自己人解剖,卡森的刀法很利落……前提是他确实死了。“听着,不管你们在进行什么抢救措施,咳、咳咳咳,都别浪费在我身上了,真的。”
噢,但这个像婚礼捧花一样飞过来的同事又是怎么回事。
“……早上好?还是我该说中午好?我希望你不介意先从我和卡森身上下来,因为我比较介意你不从我身上下来。”
HR:两位只睡了4小时就被人喊醒的CDC,过一个体质。
克里斯托弗·卡森:被迫睁眼总是有违生理诉求的,人不是机器,太遗憾了。那吵闹声远远超过了医院的环境音而突兀,而卡森甚至没有完全醒过来就知道门被打开,准确一点说是——被闯入。而编号19710505代号克里斯托弗卡森的碳基生命还没来得及拔出意识,提起精神,睁眼问是什么急事是就被突然的重量震撼了。理解了现场后,他叹气了。卡森非常不愿意接受那个“廷伯曼失去理智砸了过来”的结论。好像这个时候该生气,没有力气和状态也要装作生气。所以他又叹气:“……你听见威廉的了。”
威廉·麦默:.ra 体质
契诃夫 威廉·麦默进行体质检定:D100=96/40 失败了。怎么,生活叫您不满意吗?
克里斯托弗·卡森:.ra 体质
契诃夫 克里斯托弗·卡森进行体质检定:D100=67/75 成功!我向您握手道贺,向您深深鞠躬,额头碰地。
黄光耀:“小意外,小意外。你们醒了正好,我们有了重大发现。”黄举着廷伯曼的防护服上掉下来的破布从后面靠近廷伯曼,犹豫着要不要给他绑上。
威廉·麦默:“噢?这个*小发现*是不是廷伯曼身上觉醒了某种出人意料的野性?凑巧我也发现了,还亲身经历了这一点。”
威廉掀开被子,把同事的贵臀也抖进那堆布料里。劳驾,劳驾。他揉了揉小腹,从床上下来。“好吧,不开玩笑。你们发现了什么?”
库珀·库克:“麦默博士,卡森博士,你们醒了啊。”一边帮助黄控制廷伯曼一边向二位打招呼。
黄光耀:“额,其实并不是。先说结论,我们可以不穿防护服了,医疗物资也够够的了。”黄指了指把面罩脱下来的自己,“致病原有着很独特的特性和传播途径。”
库珀·库克:“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不过我们确实也打算叫醒二位,因为这个发现,确实……不同寻常,请二位和我一起来检验室看一下吧。”
奎因.廷伯曼:“你们怎么样,我脑袋里的水母没有游到你们身体里去吧,没有吧?”
奎因喃喃自语着,但当撞击最初引发的晕眩结束后,他慢慢醒悟到刚才的行为是多么荒唐。即使他代替所有人死了,死者的脑脊液里的微生物依然在活动,仍有继续传播的可能。他摆脱开剩下的防护服布料,从威廉的被子里起身,在库克的帮助下站了起来。
“……抱歉……我是说,我都不知道我刚才怎么了。简直像被吓破胆了。”
克里斯托弗·卡森:“我知道,这份意外挺沉的。”物理意义。不知道重大发现还有多重。这后半句双关笑话我还是没讲出来,不适合。我没在生气,只是感谢自己的精神能支撑着接受现实带来的任何惊喜。“我觉得可以一件一件来,比如说廷伯曼解释一下防护服。”卡森支撑自己站起,揉了揉肩膀便准备走往检验室方向。
威廉·麦默:“你没怎么,就是狠狠地坐了一下我的心口而已。这样我脑子里电泳的微生物就可以一拍两散,飘进千家万户去了。”威廉转了转手腕……所以旧的战时物资也不管用了,那就相信睡够了觉的专家们吧。他解开了面罩,呼气,这里的气味绝对算不上清新,但还是呼气。
库珀·库克:我走到卡森前边半步给他指引:“简单来说,就是我们发现致病微生物,会自己传送。我知道这很不可思议,但是廷伯曼博士和我都确确实实看到了。”
奎因.廷伯曼:“那些微生物,似乎能直接在不同人体之间传送。我观察到一个微生物从一份样品中直接转移到另一份样品中……”
威廉·麦默:这倒真是令人惊喜……喜的成分存疑。威廉凑到仪器边。很好,遵守零和效应的病毒,不会消失只会此消彼长。
奎因.廷伯曼:奎因进行了补充说明。他为刚才的行为心怀歉疚,有些不好意思看其他人的脸。
黄光耀:黄担忧地观察着廷伯曼,直到确信他应当确实没有突然转变成三期病人,才松了口气,把自己手上的布条用绑绷带的手法绑在廷伯曼刚刚撞到墙上的部位。“是的,我们还发现突然好转的病人体内还是有那种微生物,但是似乎可以通过某种手段减轻症状。组长,我们或许可以看那一下地图,这儿的东边西边都有什么东西?”
库珀·库克:“我们现在认为,它的传染方式,就是从一个人身上,直接跳跃到另一个人身上。另外,我们还发现了一点统计学规律——有所好转病人的床位基本都在东边。所以,我现在有一个大胆的猜想,就是镇子东边或者西边有什么东西引起了这次传染病……”库克知道自己的发言很惊人,他也很缺乏自信,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威廉·麦默:那么把哈德逊威尔以医院为中心一分为二裁剪开来,在虚线的两侧远端都有些什么呢?威廉抓抓头发,也顺手打开谷歌地图。他还想点一支烟,可是即便解除了战时状态,这里还是医院。医院有医院的律法,其他的臣民并不想闻二手焦油和尼古丁。
克里斯托弗·卡森:所以,不是典型寄生虫或者类似任何已知致病源。疾病……疾病?这也是疾病?那个叩问了数年的问题再次出现,回响不绝。剩余的一般思考能力还在一点点理解同事们的发现——四小时的进度从发现到解明致病源,在响应小组里也能算出色。但是、但是、但是……什么是疾病?卡森猛地向后甩头,然后手握成拳敲击着后脑勺,用物理的震颤把杂念驱逐出去。“……我了解了,做得好。”第一句话还是习惯性地和组员相关,“那么接下来、接下来……是的,地理方位。”卡森转而开启电脑,把搜集来的哈德逊威尔的地图打开。
HR:你记得那些FBI们说会把病人的住址标出来,如果需要可以找他们拿——说不定现在就是那个时候了?
奎因.廷伯曼:奎因也打开手机,开始查询哈德逊威尔的地图,查看医院西边和东边各有什么醒目或特殊的建筑。不过要比较去西边还是东边,奎因宁可往西,求个心安……
威廉·麦默:噢对,那两只笑面虎。威廉停下动作,他们交换了联系方式——所以有些人也别想睡了。他拨打了名片上的电话,“请”两位上来一趟,或者他们下去。
黄光耀:看到大家都拿起了手机,黄突然想起被他抛在脑后的那个帖子,应该不会爆吧……他怀着忐忑的心情点开了那个帖子。
克里斯托弗·卡森:打开电脑蹦出来的邮箱界面又提醒了一下我——马尔霍姆教授有回复吗?感觉现在还要发一封新的。以及FBI……他们拿着的样本进度和调查情况呢?卡森捏了捏鼻尖,发送了短信。
HR:黄重新刷新了自己的手机页面……你尝试了好几次,网络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但最终还是打开了它。Page Not Found.好的,你们亲爱的队友们确实在做些事情。
HR:“嗡”“嗡”廷伯曼的手机震动了两声,似乎又是某条短信。
HR:马尔霍姆回复了邮件,就在卡森发送后的半小时。她确实履行了她对你们的承诺,处理得相当及时。也许对你的邮件有声音提醒或者什么之类的。你一目十行地扫过,飞快地概括出了最有用的信息:正在进行人员筛选,预计凌晨左右会有一队6人小组额外投放过来。
HR:麦默是给谁拨号的?
奎因.廷伯曼:那是发“骚扰短信”的人回我了……?奎因切到短信页面。“地图上看起来怎么样……?”从他余光瞥到的黄手机上的界面,似乎不容乐观。
HR:又一个新的号码。“你不应前往,由是那处并无神。”
奎因.廷伯曼:刚刚他们做好决定,要出发去……不知道去小镇的哪里,总之该去某个地方制止疾病传播,如果他们这些专业人士都无能为力,平民更是无计可施。就在这个时候收到这么一条短信。“前往哪里?” 奎因回复短信后,切到网页试着去查阅小镇地图,对照医院东西两方面有什么特殊建筑物。
HR:不不不,没有那种典型的、看上去就不太对劲的、阴谋论者们会喜欢的东西。至少不是地图上。你的短信发得迅速,那边重又回复道:“神国已然开放,只需等待。”
奎因.廷伯曼:那么,其他的公共建筑物呢。嗯,神国……教堂之类的建筑会在东面吗,还是西面?奎因又审视了一番地图,脑中为回复迅速地打着草稿。“抱歉,你还没回答过我你是谁,我无法完全信任你 。”发送。
不过,神国也确实近了,奎因混混沌沌地想,对他自己来说。他的生命随时可能萎缩,只是不知道我主是否愿意接纳我,接引我。
HR:“你该相信我,没有任何人像我这样了解你。但说出我的名字并无帮助。你的举动是拯救,又或者只是拖累了人们前往真理的脚步?”
奎因.廷伯曼:真理,光说“真理”一词是很简单的。短促明快的发音。奎因偷偷瞥了同僚一眼。威廉大声地说到了汉堡王。没有人注意这边吧?啊,本来就不是什么需要偷偷摸摸的事。如果和我对话的人通我以前接触过的新兴教派组织者一样,我劝导他不要走火入魔才是符合我主戒律。
“你自称了解我,不如给出关于我的足够的个人信息来证明你的话。否则我只会说:你发错了,你该去配一点处方药,好好休息。”
黄光耀:“网怎么了?不会是附近的信号基站也受影响了吧……”黄嘴里嘟嘟囔囔着,有些不耐烦地用手指用力敲着屏幕切换页面,“舆论看起来暂时还没爆炸,是个好消息吧。”
HR:除了reddit之外,其他网页的链接似乎都挺通畅的。
黄光耀:“哇,reddit的服务器炸了?不会和我们的FBI朋友有关吧?那可真是大手笔。”黄感慨地咂了咂嘴,他还没和那两位打过交道呢。
威廉·麦默:噢,就那个,布查德吧。毕竟他们已经和好了,现在是最好的朋友了嘛。威廉暗自决定,他愿意当他孩子的教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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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事不决先吃汉堡王
HR:布查德或许是两个人间相对活跃的那个,麦默拨通了电话,而那边显然在吃东西,甚至能听到咀嚼生菜叶子之类的声音。“嘿。”他说道,毫不客气地猛吸了一口饮料,“麦默医生是吧?医院那边怎么样了?”
库珀·库克:“好了,毫无疑问,我们现在得知了一个惊人的事实。所以我们接下来怎么做?继续我们的走访工作还是去找镇子东面或西面的什么引人注目的的东西?”和其他在手机上有事情要处理的人不同,不打算对手机做什么的库克显得有些焦急。。
克里斯托弗·卡森:卡森知道博士会给出最准确的判断和行动,是信任让CDC的工作展开。但是现状还需要做出补充,他快速地键入组员报告的病原体行动逻辑和部分病人治愈部分病人加重的情况,给出了“我们会有针对性采取措施,探清疾病的本貌并抑制其传播发展。”的结论——意思是,他们可能出外外勤。医院以东究竟有什么,代表着什么,变电又真的影响了疫情吗?组长认为有必要弄清楚,他重新翻回了自己先前搜集到的镇子和医院周边信息。
“下一批响应小组在路上了。而我们要尽量在他们到达之前弄清影响哈德热的影响因素。那也包括离开医院寻找信息。但同样,医院不可能无人看管,综上所述,我认为我们大概需要分组。”卡森打开了地图,放大,同时留心其他电话能给我们带来什么新的信息。
威廉·麦默:“还不赖。你们整理好了病人在镇上的住址吗?汉堡王的网速应该还成吧。”威廉报上自己的邮箱地址。“简单来说,电磁效应可能以一种新颖的方式作用于病毒,使得它们跳跃着聚拢——无视中间的阻隔。也就是说,墙和防护服都不管用。现在它们通通跑到镇子的西边去了,在东边留下了安全的真空。”
“希望你们的快餐店不在那个方位。它在吗?”
HR:“啊?”他显然有点摸不着头脑,又飞快地补充了一个“哦”,但依然还是非常困惑。电话被拿远了一些,两个探员交头接耳的对话你听不太清,重新接起来时他听上去恢复了正常:“我想我们运气不错,汉堡王在中间的位置。好的,但你们到底是怎么做出这种推断的?”
黄光耀:“走访工作我认为有必要进行,但意义可能并没有那么大,因为这种病原体的传播方式和已知的传染病模型区别极大,零号患者的感染源将变得难以确定。我认为我们最好先检测一下那东西的更多特性再说,为此我们或许需要一位擅长电学的物理学家的建议?”听到快餐店,黄咽了下口水。
威廉·麦默:“睡在东边的病人都奇迹般的好了,就像耶稣触碰了他们的额头。如果你不相信这种神学上的解释,那就只有物理学上的——牛顿会说这两者是一回事,我持保留意见。另外就是,变电站在东边,昨晚停电了。”威廉靠在墙边,越来越想通过听筒钻到对面。他已经有点站不住了。“这不是结论,只是揣测,还需要验证。所以标了住址的地图,探员。”
HR:“做了整理,马上附件发给你。夜里已经去过电厂了,但没发觉什么明显的不对,但如果你们这么说,有必要再去第二次。哪里见面?”
威廉·麦默:“汉堡王。原地别动。”
威廉挂了电话。“汉堡王。”他向同伴庄严地吐出这两个单词。“现代社会所有美好的事物都在那里等着我们,特别是那两个游手好闲的新式官僚。”
“我得说,我有点撑不住了伙计们。”威廉·麦默从不吝于示人以弱。他入职欢迎会就和垃圾箱拜了把子,没有什么需要维护的形象。“我要过去点个加了二十块肉饼的汉堡,测试一下消化系统的强度。你们?”
黄光耀:“我们把休息的护士们叫起来吧。”黄数了数他们休息的时间,似乎是该起床工作了,这绝不是因为他饿了。
库珀·库克:“你们先走吧,我这边想再做最后一点流调,做完之后去追你们。”顺便回忆一下医院周边有没有卖压缩饼干之类的便利店或自动售货机。
HR:医院内就有不少罐头和应急食品,虽然这对发热的病人来说,可能并不能算什么让人安慰的饮食。
奎因.廷伯曼:奎因的眼睛从手机上抬起。威廉的后半句话他听得不是很清楚,但事实很明显:奎因也饿了。“我是不是留在这里比较……不过不论我出不出门,对疾病传播似乎都没多大影响。”
威廉·麦默:“放宽心吧,牛顿小子。”
克里斯托弗·卡森:瞧把研究员饿得。是了,百分之七十的人都愿意战胜困意完成工作,但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不愿意压抑食欲。伟大的生理优先级。现在……几点了?卡森又确认了一次时间,这个行为似乎有些反复性了。手背贴上自己额头,他稍加思索,现在是责任时间。“我留在医院,你们去。这里不能没有清醒的外科医生。”
HR:现在是接近下午一点钟,距离你们的上一餐已经24小时还多了。
库珀·库克:“我们四个都去吗?”
黄光耀:“好吧,算起来护士们才没睡多久,我们是得留人在医院了。你想吃点什么?我们吃得快一些,给你带回来。”解开了第一小题,奖励自己一下不过分吧,黄决定亲自享受快餐店的氛围。
HR:当然,你们前往汉堡店代表一件新事:你们很明显也将成为疾病的扩散者了,所有在汉堡王的人员都该从此打上标记符号。
威廉·麦默:威廉从来不是一名外科医生,就像他从来不是一名卡车司机。就让手术台的归手术台,野外的归野外。作为环境科学家,他应该在天穹和泥土间大展宏图……什么,疾病传播?这玩意不是早就满镇乱窜了?在医院里扮演围城已经像所有牢不可破的联盟一样,转变为不攻自破的联盟,那两个探员是最初的叛徒。“那就这样。”
克里斯托弗·卡森:“你们去吧。那边情况未知,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尽量早回来就好。”卡森站起身来,理好了自己的衣物,果然还是习惯于普通的褂衣“我发热了,不习惯吃高热量。可以的话面包片就可以。”
奎因.廷伯曼:发烧的奎因默默跟在其他人身后。他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威廉说的“牛顿小子”意在何指。这也许是大脑空洞的最初征兆。
黄光耀:那些小东西在黄心里已经和电子云差不多了,哪里都可能有,传染?哈哈,算了吧,昨晚一群电子跳蚤说不定已经从镇子东边往西成群结队地跑过一遍了:“只有面包片吗?好吧,我再给你点一份薯条,你如果有胃口也可以试着多吃点。”
库珀·库克:“哦,好吧,所以我的流调工作就先放一放?”库克挠挠头,也没多说,直接转身往车上走去了。
威廉·麦默:“起码保留酸黄瓜、生菜和番茄的部分吧,组长。这样可不太尊重一个招牌皇堡。”不管怎么说,威廉很需要高热量食物,需要蛋白质和脂肪像一条温暖的毯子裹住他。既然分工完毕,他也就摇摇晃晃地朝外走。车会载着他的心和胃去往奶与蜜之地。
黄光耀:黄走向停在外面的车,明明上一次开车只是24小时前,却像是过了一周。他好像把钥匙给了谁,但他忘了,希望有人把钥匙拿出来吧。
库珀·库克:那总之我上车后,像其他同事一样,也脱下防护服,装进医疗废物袋,等人到齐就驾车向汉堡王前进了
黄光耀:“嘿,我把车钥匙给谁了?”黄嘟嘟囔囔,“给谁了?”
库珀·库克:“黄博士,呃,我都坐驾驶座上了。”
黄光耀:“哦……原来在你那儿……你那儿啊。”黄嘟囔着坐进后车厢。
威廉·麦默:“黄,你知道吗,其实这是一架武装直升机。除了驾驶员,还需要观测手和投弹手。”
威廉·麦默:“我会在副驾驶时刻观望那个橙、黄、红三色灯牌是否出现,你也记得填装好那玩意……你没忘怎么做吧?我们上岗之前培训过的。”
黄光耀:“靠!麦默,我只是忙得有些忘事了,不是人傻了!等吃完饭就会好了的!”
威廉·麦默:威廉握拳在嘴边,忍住笑声。飞沫……不,已经不用忌惮飞沫的事了。他为这个无聊的玩笑乐不可支了一会。
奎因.廷伯曼:奎因沉默地站在汽车旁边,手指在手机上又是划又是按。他站在一个稍稍远离其他人的角落,斜靠在附近一辆车的车门上。
库珀·库克:“麦默博士的症状这么严重了吗?”库克小声自言自语,然后看廷伯曼始终不肯上车,便探出头“廷伯曼博士?你在等什么?还是对这个疾病有什么别的想法了?”
奎因.廷伯曼:“不,不,还没有!”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奎因把手机匆匆忙忙塞进口袋里,“没事,没什么……”他走向汽车,在登上后座座位时一阵眩晕,脚下踉跄,抓住车门门把才保证自己没有摔倒。“我没事,但是烧还没退……”他跨上汽车,然后几乎是整个人瘫在了座位里。
黄光耀:黄这才想起自从他从睡眠瘫痪里恢复,他还没测自己的体温呢。但随便了吧,现在发烧已经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了。
库珀·库克:“真要命啊……。”一边吸着过量分泌的唾液,驾车向汉堡王前进了。
奎因.廷伯曼:当瘫进座位以后,他简直有点迫不及待地拿出了手机……看了周围一眼,才一面用右手挡着屏幕,一面用左手打开手机。
HR:“你会记得那场梦,夕阳的窗台和眼睛。它从未停止,也将一直存在。它也是真理的一部分,你被选中了,奎因,你知道这一点。”
奎因.廷伯曼:原来以为会是什么他所读学校的列表统计,他的工作年限和工资情况,那奎因可以大胆否认,说这是他从哪个数据库中黑出的信息汇总,但这个梦……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那你知道我现在在哪里吗?”于情于理,他不该说出关于疾病的情况,那是国家机密。但如果神秘发信者刚才的隐喻和奎因目前所处的处境有关,如果他已经知道哈德逊威尔的疾病,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HR:“一步之遥,我会等你。”
奎因.廷伯曼:“汉堡王?”奎因看了一眼车窗外。按键,发送信息。他发觉看到汉堡王的招牌,让他已经开始不断吞口水了,他自己还没发觉。自己的身体显得十分陌生了。
HR:这次对方不再回复了。
威廉·麦默:“廷伯曼下士,战场瞬息万变,不可分心……噢,是家书吗?白鸽给你送来了亲人的问候?”威廉中将扭头往后看,语调严厉而不失关切。他很快把观测手的职责抛在了脑后。这都是一时兴起,无关紧要。
HR:汉堡王,汉堡王。你们开着这辆车把自己几位医生兼病人一键发射去了镇中心的位置。哦,被提前拦截了。FBI的车停在的路边,斯图瑟不停地看着表,在注意到你们的时候立刻伸手做了拦截。
库珀·库克:“那是我们要找的人吗?”询问身后见过FBI工作人员的几位。
威廉·麦默:什么意思,这汉堡FBI的人吃得,CDC的人吃不得?车在路边停下了,同样止住的还有威廉打趣的心思。“——斯图瑟,怎么了?”
HR:“帮你们买了十份。”他终于舍得从他的表上挪开了眼睛,“我们要说的事不适合在汉堡王吧,开门,往里挪挪,我和布查德上车。”
库珀·库克:“啊好的。”急忙减速停车,把后排和副驾驶的窗玻璃摇下来,让他们能够对话。
“我没见过他,你们和他聊吧。”默默把车门解锁,“车门开了,要上就上来吧。”
奎因.廷伯曼:“啊,没事,只是我之前收到了……骚扰短信。——也许是诈骗短信。”奎因身体颤了一下,收好手机正襟危坐,但过了没多久又忍不住拿出手机,打开,看看有没有收到新消息。
黄光耀:自己见过这个人吗?大抵是见过的。廷伯曼见过那个人吗?大抵是见过的……黄的脑海里努力拼凑起一张熟悉的脸和车窗外的人去对上,但似乎尝试并不是很成功,他决定推举在他印象里和那位先生聊过的廷伯曼出面:“廷伯曼,你是不是和他见过?”黄因为不确定而感到有些焦躁,他的身体有些过于倾向廷伯曼了,以至于他的脸和廷伯曼的手机有些近,瞟一眼便能看到,那为什么不瞟一眼呢?人有时候是控制不住的。
奎因.廷伯曼:黄在说什么……?奎因没听清,涨了张嘴却挤不出回答。“我……请再说一遍?”黄挤压着自己座位的空间,奎因不得不把身体更向车门方向缩去。“那个,你这样坐我有点挤。”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侧歪手机,试图用自己的身体遮挡黄的视线。
黄光耀:.ra敏捷65
里根:黄光耀进行敏捷检定:D100=64/65 成功。
黄光耀:“不管你见没见过,他们都要上来了。”黄又往里挤了挤。
HR:你看到虽然说是垃圾消息,但廷伯曼显然已经和他聊了不少,而且内容都不算很短,你看见了“梦”“真理”“了解”之类的字眼。最后的几句话是“那你知道我现在在哪里吗?”“一步之遥,我会等你。”“汉堡王?”……不再有回音了。
威廉·麦默:“我拿着吧。”威廉从摇下的车窗里极其自然地伸出手,抛到各忙各的的同事们怀里——廷伯曼现在像个课上传简讯给女同学的男高中生,他不知道怎么回事——然后,他拆开本日第一餐的外包装,咬了一大口。听凭赐教。
HR:斯图瑟和布查德每个人手上都拎着两个塑料袋上了车,分了汉堡之后斯图瑟又从塑料袋里拿出了IPad打开:“发到你那里去了。”
库珀·库克:先把汉堡放在一边,看看有没有带果汁之类的。
黄光耀:“我的天,青椒,我觉得我们的友谊有些岌岌可危。”黄板着脸将夹着的那些青椒片叼了出来,才咬下第一口。
奎因.廷伯曼:奎因拿起落在膝盖上的汉堡,拆开包装,咬下第一口——像吃纸一样干巴巴的味道,虽然奎因没真的吃过纸。他舔掉从面包片之间流到手指上的酱汁,比白开水还淡。
威廉·麦默:威廉连点几下屏幕,把邮件转发给其他人,并咕咚咕咚喝下半杯可乐,两件事同时进行,谁也不耽误谁的。
库珀·库克:“我一直在恶心干呕,怕不是会吃什么吐什么。”我把饮料取出来之后把剩下的东西放一边,然后慢慢往喉管里倒饮料,“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黄光耀:“似乎最初发病的那些人的住址都偏东。我觉得病原体从东边而来,往西边迁移的可能性尚存,原因可能是电压之类的?我们可以回实验室看看有没有办法人工诱导病原体的移动方向。”该死,黄忘记了自己还刺痛的嗓子了,他摸索着饮料猛喝一口,才慢悠悠地说完。
HR:“把你们给我的那份名单上最初的一些名字对了对号,分布上不是特别明显,但确实总体偏东。从莫雷家开始。”斯图瑟敲了敲IPad上那片比较集中的区域,“目前有几条比较明显的传染路线,咖啡厅一条,我们早晨去问了问,店主给我们整理了一份马鲁夫工作时间段的监控,还需要花点时间来查看。”
威廉·麦默:从东边开始?这和威廉的理解有一些出入。可能他不知疲倦的大脑也因为过度劳累变得笨拙了。“还有?”他拆开第二个汉堡的包装袋,含糊不清地说着。
HR:“一条是西蒙斯家,他们的路径是去了公园和野狗接触,之后去了钢琴课,影响了他们的老师。是时候准备联系市内的扑杀行动了,如果动物真的能够携带这种病菌,或者随便怎么称呼,所有放出门的宠物也同样在危险区,尤其是狗。”
黄光耀:“哦,廷伯曼,你有在听吗?我不知道你居然现在还在Tinder上和人拗文艺,你最好不要告诉我你真的打算和对方见面,说什么一步之遥,你的手机不会被对方装了木马吧。”黄解决了一个汉堡,小声提醒着廷伯曼。
威廉·麦默:“露比。”可乐已经喝空了,这让威廉噎了一下。他稍显艰难地补充,“那条狗。”挺好的主意,反正镇民们抗议的声浪也不用他来面对。“莫雷那边,说是孩子跟着教会上门募捐时碰到一个黄眼睛怪人——不是廷伯曼——这你们有问到什么吗?”
他隐晦地瞥了廷伯曼一眼。老兄,不说那个,你现在又在搞什么呢?
HR:“莫雷家的几个孩子都死了。不知道你们看到没,总之我们整理了一下死者的遗物,放在冷藏车里了。”布查德说道,沉默了一下,立刻新起了个话题,“还有些要调查的东西,你们是决定去发电厂对吧?”
奎因.廷伯曼:奎因已经吃完了第一个汉堡,但空无一物的嘴依然持续着咀嚼动作,直到黄提出这个怪异的问题,他急于回嘴,才意识到自己的失常。他咽下过度分泌的唾液,几乎被呛得咳嗽,努力压低声音回答道:“什——什么,你看到了我的手机……不,那只是一些,骚扰短信……有个陌生人一直给我发奇怪的短信。我,我甚至不知道那个人在哪,怎么能去见面啊。”
威廉·麦默:威廉顿了顿,手伸向第三个……算了,给卡森剩一个吧。就算经过他的同意,把他那份的肉饼拆出来吃了也有点不卫生。
奎因.廷伯曼:他刻意提高嗓门,试图把黄的疑惑掩盖过去:“电厂突然停电了,并且我听其他人说电厂位于东边,这些因素综合在一起,令我们觉得有详细调查的必要。”
库珀·库克:“电厂是吗?还有别的意见吗?没有我就出发了。”
HR:“我准备去警局,还有不少带子要看,这样,斯图瑟跟你们走,我们回头再交流……对了,是不是还要回去送个汉堡?”布查德说着就往车外下,似乎准备就这样和你们分开。
黄光耀:“额,那是个意外,我向你道歉。但你主动表明了自己的位置,这是什么黄色眼睛怪人诱捕计划吗?正好我们有两位好打手。”黄朝车窗外看去,说不定马上就有一双浑浊德安黄色眼睛要贴过来,“是的,发电厂,我们或许可以去那里采样。那些病原体可看不见,我们带工具了吗?”
奎因.廷伯曼:“跟我们一起调查,你们不担心身体?如你们所见,我现在的状况可称不上好。”奎因装作非常爽快地说下去,但黄的低语又让他一个激灵。
黄光耀:“是了是了,得给卡森送一个回去,我们正好带上工具。说真的,谁想和我一起试试找块磁铁看看那些东西在显微镜里的反应?”
HR:斯图瑟抬眼扫了你一廷伯曼,他的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现在说也太迟了,不接触我们的工作就没法继续,所以都是废话。”
奎因.廷伯曼:“黄色眼睛怪人……?不,我可不知道和我发信的是谁。我只是随手打了最近看到的店名,而汉堡王全美不知道总共有多少家。我绝没提起过一个跟哈德逊威尔有关的字,也许那个人根本不在附近……”奎因低声辩解着,声音总显得有气无力。
库珀·库克:那等布查德下车,我也灌完了饮料,简单擦一擦口水和眼泪,就让车辆掉头回医院去了。
威廉·麦默:“你们之前去电厂,情况怎么样?”
HR:“暂时没发现任何可能和……疾病有关的怪事,发电厂的工人状态都一切正常,没有人感染。但也可能因为电厂位置偏僻,工人相对封闭的原因。”
HR:“如果要说和停电联系上的话,似乎疾病开始前也发生了一次大规模停电。”
奎因.廷伯曼:“停电在这里很常见吗?”奎因很高兴谈论除他的手机之外的任何话题。
HR:斯图瑟自己给自己找了个位置,又盯了IPad几眼,然后向廷伯曼抬起头:“什么金眼睛的人?”
威廉·麦默:“那边经过排查之后,得出的断电原因是?”威廉擦干净手指上的酱汁,把用餐时间的轻松惬意和包装纸都团起来塞进袋子。“莫雷家的孩子,教会募捐——我刚说过。他半道上出现,不是本地人,像个流浪汉。”
HR:“变电站的电力波动。大雨,雷电——他们是这么说的。11月19日下午断电,晚上恢复。”
奎因.廷伯曼:“莫雷夫妇告诉我们,莫雷家的孩子在我们来到小镇前一天遇到一个黄眼睛的人,看上去是外来客。”奎因在“我们来到小镇前一天”上加了重音。“其他正如麦默先生所说。”他为了显得友好一点,挤出一个微笑,结果微笑长期停留在脸上,收不回来了。
威廉·麦默:“等等。”威廉再次看向廷伯曼。他没在专心听后座男高中生的窃窃私语,这可能是一个错误。“——你在接触那个人?在Tinder上?”
奎因.廷伯曼:不同于黄,威廉一点都没打算小声点,藏藏奎因的隐私,再躲躲闪闪似乎也没有意义。“只是……一个陌生人在不停给我发含义模糊的短信,可能是跟哈德逊威尔全无关系的人,他没表明身份。而且,我从来没用过Tinder。”
黄光耀:“大雨?听着很像是什么山体滑坡将未知病毒释放的开头,扯远了。19号停电,20号晚上开始有患者去医院,21号就严重到要申请支援了,这连续的日期怎么看都不能无视这之中有关联性的可能。”
HR:“现在看来确实不可忽略,但他们说往年也会过类似的情况,也许对他们来说停电不是个很少见的事。”
黄光耀:“真是奇怪,为什么今年就……今年这镇上有什么变化吗?”
HR:“真的有这么明显到镇子上人都能注意到的变化,我们在最一开始就会听托马斯说了。她理应汇报的。”
威廉·麦默:“他提了哈德逊威尔的事吗?是的话,那就不是你的私事了,廷伯曼。”威廉皱起眉。噢天啊,他讨厌这么说话,扮演一个队伍里的大家长,告诉人们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也许你该把聊天记录给我们也看看。”
人们通常假设年纪最大的人天然地承担责任和义务,这很不公平。应该有人为不想管事的老家伙发声……还好医院快到了,那里有一个做惯了这事的,比他熟练多了。
黄光耀:“我想如果那个人有的话,廷伯曼一定会告诉我们的,是吧廷伯曼?”黄嘴上这么问,心里却想着廷伯曼之前的奇怪举动。
奎因.廷伯曼:“没有……他说的一直是一些抽象的……宗教概念。你们不会感兴趣的,我说这些的时候你们也不感兴趣。”奎因拍了拍他的脸,徒劳地尝试停止傻笑。对威廉的说教一直这么笑,充满了轻蔑的味道,那不是奎因本来的意思,他只是很慌乱。他尽了一切努力,让自己摇摇欲坠地在真实和谎言的分界线上保持平衡,“如果真的有提到哈德逊威尔,我不会隐瞒的,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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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托弗·卡森:说实话,卡森是怕自己独自做不完巡诊和接收工作的。但那燥热的嗡鸣说他该留下,面对病人,面对自己其实没有办法帮到他们的现实。为此气愤、为此不甘然后将它们独自吞进肚……哎,他吃不进罐头了。但是就连这种想吐也要克制住,因为自己是负责人,是医生,必须要站在这,不能展露半分的怯懦。这是在干什么,放下杯子,拿起病人名单,钉死散漫注意力如尝试钉住流水。稳定,就像平常。卡森深呼吸,推门先前往三期病房,查看病人的状况,及时注射镇定。还有斯特里克兰博士,他怎么样。
HR:三期病房暂时还算安静,有人提前把注射这件事做过了。斯特里克兰博士紧闭着双眼,他比昨天看上去更加苍白。你确定了一下新的三期病人,好吧,基本都是新人。你不知道他们还能支撑多久。
可以过个医学
克里斯托弗·卡森:.ra 医学
里根:克里斯托弗·卡森进行医学检定:D100=47/80 成功。
HR:哈德热如此迅速就发展出衰弱症状,意味着它很可能在能真正达到持续流行的程度前,就已经将自己烧蚀殆尽了。但关键是要尽早锁定那些早期暴露的人,避免他们将疫情扩大化。要是有感染者进入了机场或公路服务区,那就极难控制了。所以严格来说,最合适的方法是封闭城市,让该死去的人死去,这就结束了。只是死去的人里也得包括你们。
也许是时候该考虑如何处理了?如果不是那些病人突然的好转,一切都过于可怕了。但这样的好转究竟是暂时的还是永久性的?
在你走进二期和一期病房时,有人昏倒在地上,你进房间的时候达维斯正在奋力地将他搬去他的床铺。没有其他人上去搭把手,所有人都躺着或者闭着眼睛。没有人,没有任何人看上去像是恢复了健康。
克里斯托弗·卡森:形势的冷酷和体温呈激烈的对比。卡森现在感觉到的才是真正的折磨。注意力的滑坡如此让人烦躁,感觉测温枪快要被自己的不安捏碎,但还不行,他得继续将病人的情况记录在案。求你了,留到将隔离决定传达到教授那里后再休息——是的,隔离,必须隔离了,他们或许没有重视起来的潜伏期将会扩张影响,若不进行隔离,死亡人数才是真正的恐怖。不过等等,先去帮忙。他推开了门,然后来到男孩的身边搬起地上的病人回到床位。病人们的体温、神志状态、血压血氧,尽量完善填上纸张。对,还要说话:“哪位医生让你留在这?”他询问达维斯。
HR:“黄,黄医生……”他小心翼翼地看你,“叔叔,你也生病了吗?不用穿那个衣服了吗?”他挥舞了一下手臂,夸张地模仿了一下很厚很厚的防护服的样子。
克里斯托弗·卡森:一句不想回家吗再嘴边停了停,想起他的家人,没能出口。“嗯。但是状态可以支撑我工作,谢谢你。多余的防护也不利于我问诊和记录情况。”卡森点头,笔上继续书写。他到目前为止没有二次生病的迹象,传染性会因为一次感染刹住吗,还是仅仅因为尚未发作?或者说……真的有奇迹?就像那第一头牛。“医院和病人会感谢你的努力,达维斯。我没有带糖,等工作结束了会买给你,好吗。”
“如果还出现了身体不舒服,记得告诉医生。”
HR:他摇了摇头:“我不要糖,我想看一下奶奶和弟弟……我可以给奶奶打电话吗?医生叔叔,我记得她的号码。”
靠东侧的病人有了好转,你是这么听说的,于是体温测量的工作从最东边开始,十分钟后,你记录下了所有人的体温。从37.4到38.9,低烧到高烧,不像是有人恢复了的样子。
克里斯托弗·卡森:有时候你只能有糖,只能接受*糖*。你看,自愿这一因素其实从来不在被称为奇迹的痊愈的考量范围吧?他的笔尖在纸业上点了两下,然后盖上笔盖,然后摇头。“抱歉孩子,还不行。”没有解释的拒绝会让人不理解,但是在尘埃落定前,照顾好这位特例的方方面面依然是首选。叹了口气,接下来得加快脚步再下一楼,继续完成我的工作,新病人的档案也要开始完善。等确认完成,还需要去检查一下尸体冷藏,最后——给马尔霍姆发邮件:哈德逊危尔需要隔离封锁。然后在确认后开始联络州政府方面……啊,神经在游动,而他躲开了孩子的目光。
HR:他真的很失望,脑袋连同肩膀一起垂了下去。“好吧……”他闷闷不乐地说,“那有什么我能做的事吗?我不想一直呆在这里。”
克里斯托弗·卡森:“你想做什么呢?我想你可以留在病房你可以给这些受苦的病人换冰袋,倒杯水。相信我,他们非常需要保持基础水分摄入。”卡森止住了侧身离开的动作,很想摸摸他的头但没有,只能用自己最亲和的语气劝说,“保持乐观,保持健康。你和大家会为此受益,好吗?”
HR:“做什么都好,叔叔。”他又立刻抬起了头,这会儿又在微笑了,小孩子的情绪都这样来去都快吗?“我会照顾好大家!”他非常响亮地回答道,还挺了挺胸。
汽车重新驶入医院,卡森正巧走到一楼,好极了,你的汉堡跟着一起来到了你身边。
库珀·库克:我拿起卡森的食品下车:“你们有什么事情找卡森博士吗?没有的话我自己去给他送个饭,你们在这里等我就好。”问车里的人们。
HR:“有。我要检查一下那些好转了的病人的情况,聊几句应该就行,稍等。”斯图瑟同样跟着起身,对还留在车上的人说。
克里斯托弗·卡森:巡诊写病历档案的时间真是比他想得要久。新的名字和旧的名字,新的体温旧的体温,都需要存档。感觉一觉来到了实习生时期,但好在,是在他们回来前做了一些事。正好,隔离问题还需要和更多人讨论。卡森靠在冷藏车旁,朝着下车的库克和探员点了点头。
黄光耀:“我去检测室再看看那些水母。”黄也下了车,往检测室去了。
库珀·库克:库克走上前,把食品袋递给卡森“卡森博士,您的午饭,另外,这位先生要向您请教一下问题。”说罢后退两步,给FBI的人让开空间。
黄光耀:黄找来一些可以产生磁场电场的仪器,想通过刺激样本,来观测显微镜下的病原体有没有变化。
奎因.廷伯曼:“我……或许能帮上忙。”奎因跟着黄走向检测室。现在和黄同处一室难免尴尬,但是他必须履行自己的专业职责。不能让私人情绪……无关的私人情绪干扰工作,尤其是人命关天的工作。
威廉·麦默:“随你。你是成年人了,是吧?”威廉耸耸肩。去他的吧,唉,他真是不习惯当发号施令的那个。他下了车,和卡森打个招呼,一时有些共情这位组长平时的处境。“医院这边怎么样?”
克里斯托弗·卡森:“谢谢,但概括而言这里没有好转。”字面意思,并且该多差还是多差。卡森接过了包装,也不是没有注意到下车几人中酝酿着某种自己还没理解的氛围,但稍后会搞清楚的,“好转的病人几乎反复加重。二期三期的病人身体状况持续变差。您还想知道什么?”
HR:“好吧这个坏消息和上一个好消息没隔多久,我倒是没有收到什么打击……凌晨时分停电后病人有普遍好转,现在又躺回去了?是这个意思吗,全都?”
克里斯托弗·卡森:“很微妙地,除了一个。第一位表现出病情好转退烧的那一个,原因还不清楚。”
HR:“我了解了……”斯图瑟说道,好像在思索些什么,随后他猛地拍了拍手,“上车吧,有些事情可以留在车上做,还有谁一起来着?麦默医生,你会开车吗?或者还是我来?”
库珀·库克:“卡森博士,我想我还是留下来做流调工作比较好,毕竟某种意义上,我也算做了一半了。”库克凑上前小声询问到。
威廉·麦默:“……嗯,你指哪种程度?普通地两点一线,可以,Z字抖动,不太行。”威廉伸出手,向卡森讨要车钥匙,随即旋身回到车上。“那就走吧。”
克里斯托弗·卡森:“我知道,完成流调确实也重要。病人的情况我检查过一次,记录好了。你和黄他们两小时后再确认一次吧,照顾病人是基础责任。其余时间做该做的工作。辛苦了。”库克的可靠卡森是知道的,点点头后,他也要了库克拿着的钥匙来到车边。从四小时睡眠和精神状况综合考虑,他回答了探员:“我的建议是别让麦默来。z轴和x轴也有两点可以连起来。”卡森把钥匙给了探员。
威廉·麦默:“?”
什么意思,他清醒得很!……算了,当司机也不是什么好差事。
HR:“行。”斯图瑟接过了钥匙,稳稳把它握在了手中,“我也觉得这可能是个更好的主意。有任何情况随时联系,伙计们。”后半句是对着医院里的人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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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理与物理学家
HR:可以产生磁场电场的仪器——你们确实是有的,而且能够使用。医院中的MRI机器一切正常,且昨天才刚使用过。如果需要,也可以试试CT。
你们重新拿到了之前取出的样品,确认了那些水母还没有全都游去其他的地方。接下来就是MRI检测,虽然不能指望从MRI上看到什么具体的图像,但你们的目标并不在此。上一次在活人身上进行相关尝试时导致了一片大脑的空白区域,而这次呢?你们默默等待着机器的运行,磁场旋转,功率增强……然后“啪”的一声细响,那团组织就那样凭空消失了。
你们重新停下机器,转而去检查样品的情况。那一整堆东西都消失了,甚至连带着容器的一部分和为了下方人们躺着舒适而填充的海绵,就像是剜掉了一勺样品附近的空间。
黄光耀:“这是……”黄死死盯着机器的样子,随后他想到了什么,一边冲向采样容器一边对廷伯曼大喊,“廷伯曼!采样!要找到病原体转移去了哪里!我采集仪器!你采集仪器反方向的地方!随后扩大范围!”
奎因.廷伯曼:“采集空气样本?”用塑料袋,或者气球皮。奎因开始寻找一些能够笼住气体的东西,尽管拿着种种容器试图捕捉气体的行为让他不知不觉回想起小学时四处抓扑的游戏。
HR:在医院中这种东西并不稀缺,廷伯曼用采集袋捕捉了几袋空气,好好扎上了口。
你们做出了一定的猜想和尝试,但这次的结果不太令人感到乐观。从空气中确实也能发现那些水母装的生物,但浓度低得令人感到沮丧,因为数量过少,完全没法做出方向性的推测。
黄光耀:“嗯……这是传送的距离实际更远还是说是别的什么情况……”黄叹了口气,“鲍尔登医生究竟是为何去世总算是直观地明白了。”
奎因.廷伯曼:“我们得再去找找志愿者了,既然情况如此莫测,下一次对待样本实验更要慎重……”奎因靠在墙边,揉着疲倦的眼睛,“他们要是不愿意……那只好我躺到穿刺用的床上了。”
黄光耀:“我们应该还有一份,我接下来打算试试看磁铁和电流在样本附近会不会让样本内的病原体的活动产生变化。我想这个应该不会出很大事情,不过你或许可以先去‘问问’三期病人们?”黄没有把自己的险恶用心挑破。
奎因.廷伯曼:“我们分头行动。我也得去再问问达维斯,他身上是不是携带了什么电磁性质很强的东西。”奎因点点头,“能再弄到一份样本自然更好。”他决定先去三期病人的病房看看,有没有还能正常对话或意识比较清醒的人。
奎因.廷伯曼:不过,达维斯身上能带什么呢,一块陨石碎片?或者他收到了一件主的礼物,奎因昏昏沉沉的脑子中出现那些短信。
黄光耀:黄则将剩下的一份样本放在显微镜下,找一块磁铁试着靠近和远离样本,观察“水母”的活动规律有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HR:你将磁铁从远处靠近样本,紧紧的盯着那些水母。它们仍在游动……无论你将磁极如何接近又或者拉远,它们并不受这种磁场的影响。
黄光耀:黄又试图找一些有电流损坏了又不碍事的东西,比如,手摇式手电筒,来试试相同的操作。
HR:手摇手电筒的工作原理是利用切割磁场产生电流,但同样没有作用,也许和强度有关系?即使是MRI,最开始低频的时候似乎也没有产生影响。
黄光耀:黄决定试试电流强一些的东西,比如一部无主的手机将所有应用都打开。照理说他也是学过物理的人,但他现在的思维似乎阻塞了,过去的知识是一点都想不起来,可能是太累了吧。
HR:尝试,但依然是失败。也许你完全走错了方向,也许你缺少了什么条件,失败实在是太常见的事了,但放在这儿未免也太差劲了些。
黄光耀:果然真相不会就是如此简单随意就能做出的推测,黄安抚自己。实验看来是进入瓶颈了,他满心期望去发电厂的队友们能有什么发现。在消息传回来之前,他决定先去看看病人,他也很在意达维斯的特殊情况。
HR:廷伯曼暂时离开实验室走向三期病房,挨个检查了那些患者现在的状况。然后你发现两张床上躺着的不再是人,而是肉块,温度还没有散尽,但能够代表他们活着的体征已经全部消失。拉米雷兹护士和哈鲁多·科兹特死亡。
来自无力感,sc0/1
奎因.廷伯曼:.sc 0/1
里根:奎因.廷伯曼的San Check:1D100=51/71 成功。你的锚点还很稳固。
奎因.廷伯曼:奎因下意识地站到一些重病患的病床西面,好像这样就能承担他们的病痛似的。他试着仔细倾听,有没有病床上的患者在谈论幻觉,并悄声呼唤几个看上去稍好点的病人的名字——如果他能在病床附近的名牌上找到他们的姓名。
HR:他们进入三期都有数个小时了,时间越久,清醒的时刻便越短,而你并不那么幸运。他们的絮语已经难以分辨,指甲刮擦床架的声音要明显得多。
奎因.廷伯曼:“请你们再坚持一会儿……请你们……”奎因退出了三期病房,出门时简直像被身后沉重的氛围拖住,滑靠在门框上。他的呼吸声分外响亮。活动起来,奎因支撑着身体,想着他还没进入三期简直是个奇迹。再去看看达维斯吧,奎因走向达维斯的病房,估计着达维斯的病房,是不是医院所有房间里离发电站最近的一间。
HR:并不是,就整个医院的布局来说,最东侧其实是三期病房,之后才轮到二期。你走进去的时候,达维斯正趴在一个女孩的床边。她应该是新入院的,你昨天没有见到她。达维斯牵着她的手轻声说着点什么,而那个女孩子一边抽泣一边点头。
奎因.廷伯曼:奎因拨了拨散落在额角的头发,努力让自己显得精神一点,而不是以一名被疾病折磨得疲惫不堪的病人的姿态和孩子对话。这是他第一次不隔着防护服和达维斯见面。“达维斯,你今天还好吗?”他又对那个女孩点点头,“你们两个……是朋友吗?”
HR:他有些没精神地和你点了下头,松开了那个女孩的手站了起来:“是门罗的朋友……我们都在一个学校。这是艾达。”
奎因.廷伯曼:“艾达……你好。”奎因一时语塞,不同于达维斯,艾达的精神状态看起来更糟糕,目前的局势仿佛比前一天更没有希望,“我不会说,你不要哭这样太过简单粗暴的话。但是你节约体力,好好休息,才能更快好起来。我们都在为你们的疾病……做一些事。达维斯,没有感觉到热度吧?”
HR:“嗯……我好多了,也没有发烧,还能帮大家做点事情……所以别担心,艾达,你也会好起来的。”他像模像样地摸了一下艾达的头发安慰道
“我好害怕……呜呜……”虽然廷伯曼这么说,但女孩的眼泪还是止不住,反而因为有人安慰哭得更大声了,“我不想死,我还想去迪士尼玩!”
脚步声从后面接近,黄跟了上来,他也是来找达维斯的。
奎因.廷伯曼:“你能去迪士尼的,没问题。虽然有很多人情况很严重,但是……”奎因犹豫了一下,决定把对达维斯的一套故技重演,没有任何理论依据,但确实是他开导了达维斯一番,尔后他最先痊愈,至今也没有再发作。
“很多人病重不治,因为他们害怕怪物。怪物喜欢惊吓病中的人,但它们最害怕勇敢的孩子。如果真的有孩子遇上了怪物,我也会尽量过来保护他们的。”奎因最好先考虑保护自己,“所以不要怕,我是你的同伴,好吗?”
黄光耀:黄刚走进病房便看到这样的场景,安慰人并不是他的长项,他默默地站在一边看廷伯曼散发着他的母性。
HR:艾达哭得通红的眼睛从手指间往上瞟了一下,然后顿住了。似乎是你的声音和形象确实很有安抚性,她虽然仍在抽泣,但慢慢把手放下点了点头。
黄光耀:看到廷伯曼的安抚有效,黄偷偷松了口气,他可不擅长应付小孩子,但现在问题并没有完全解决,该如何分开他们两个?这会让脆弱的少女再次感到崩溃吗?这类情况对黄来讲或许比和病原体正面交锋还棘手。
奎因.廷伯曼:奎因说完转向达维斯,斟酌着该怎样让接下来的问题不显得突兀:“达维斯,这几天发生了很多事,我们都知道。你是医院里最勇敢的孩子,虽然会有些累……我想请你回忆一下。前几天你捡到过什么有趣的东西,或者最近有没有随身带着什么重要的东西呢?你的物品……也可以用来鼓励像艾达一样的孩子。”
HR:面对你期待的眼神,达维斯反而稍微向后缩了缩。“不……”他说道,面孔上逐渐出现一种混合着抱歉和请求的表情,“抱歉,我不知道……”
黄光耀:“那你还记得再之前的一次停电,那个时候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吗?”黄从后面插话。
奎因.廷伯曼:奎因听到插话,这才注意到黄不知何时进来了,他都没注意到黄进来的脚步声。对孩子一口气故作镇定地说了那么多话,奎因的身子有些发虚,他向黄投去一个无奈的眼神,又回身对达维斯说:“嗯,接下来还要麻烦你多多照顾艾达啦,她是你弟弟的朋友,你要像哥哥一样帮帮她。”
HR:他用同样的表情看着黄摇了摇头,又对廷伯曼点了点头:“我会的。……对不起,我是不是让你们失望了?”
奎因.廷伯曼:“没有的事……你已经很棒了。”奎因伸出手想摸摸他的头,但想到自己的病,只是后退了一步。他不用照镜子,就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苍白极了。
黄光耀:“不,只是随口一问。按定规来说应该问问所有人,但大家的精神都不太好,回忆这种大概率没结果的东西只是白费体力。”黄摇了摇头,看来从外因入手是不会有什么结果了,那么……他看向达维斯用眼神询问对方的意见:“达维斯,你想不想展现一下你的勇敢?”
奎因.廷伯曼:廷伯曼没有理解黄的意思,疑惑地回瞥一眼。他想干什么?
HR:“还有什么我能做的吗……?”他小心地问道,“如果我能做到的话……”
黄光耀:“可能有点疼哦,如果你愿意坚持的话,除了抽血之外,我在考虑给你做另一种检查。”黄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条盯着无知的小耗子的大蛇。
奎因.廷伯曼:“抽血之外……”奎因喃喃道,眼光盯紧了黄。黄不会是在考虑给这么小的孩子做脊椎穿刺吧?他能明白,为了突破目前的困境,有时必须决绝点,但是——
HR:“没关系,我不怕疼。”他像松了一口气那样笑了,“我可以的,哥哥。”
黄光耀:“可能会真的很疼哦?如果你真的下定了决心,那就跟我来吧,我们先从抽血开始。”黄看了回去,眼神里隐隐透出一种“你看他自己都答应了是吧”。
奎因.廷伯曼:“……我也陪着你。”奎因没经历过专门的手术训练,派上的用场不会比陪护家属多。希望抽血就能让黄有所发现,不至于走到脊椎穿刺那一步吧。
HR:“我真的不怕。”他一板一眼地认真说,看了看艾达,往你的方向小跑过来,扯着你的袖子好把嘴附上你的耳朵。他悄悄说:“妈妈喝多的时候经常打我,我都能忍住的。真的,我不怕疼,哥哥。”
黄光耀:黄有些失语,他张嘴想说点安慰的话,最后浓缩成一个赞许的大拇指:“你真是个勇敢的孩子,那么我们走吧,很快你就可以回来陪艾达的。”他牵起达维斯的手往抽血室走。
奎因.廷伯曼:奎因跟了上去。他必须看好黄,为了更多人的痊愈是正当理由,但也切忌粗莽形势……啊,他的脚下又不太稳了。
HR:黄拉住达维斯的手,小小一只,或许只有你手掌的一半大小,你又一次清晰地认识到,他还是个孩子呢。路过廷伯曼的时候,他主动牵住了廷伯曼的手,向着廷伯曼也露出一个笑容。你们就这样一起牵着手走出这间满是痛苦和泪水病房,你们会去往更干净更亮堂的地方吗?直到现在为止,你们都还没法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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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珀·库克:我告别卡森后,就上楼去了三期病房,寻找之前选好的目标——哈鲁多·科特兹的身影,看看他现在的状态如何。
HR:他躺在床上,正被束缚着,镇定剂的效应仍然存在,但至少他不在昏睡状态下。他的嘴唇翕动着,好像在念叨着什么,又是他的那些幻觉?
库珀·库克:我走到他的身边,拉了一把椅子坐下,随后轻轻推了他一下“科特兹先生?方便和我聊聊吗?”
HR:“……你听。”他对你的举动仍有反应,向你的方向侧过了一点脸,但视线仍停在正上方的空间里。他咯咯笑了起来,口水歪着流到枕巾上,你知道这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你听见了吗?”
库珀·库克:“抱歉,我没有听见,不如你先描述一下,让我仔细听听?”
HR:“它们在呼唤……你听不到吗?它们就在……那里,它们要接我们去了。”
库珀·库克:“啧,好吧,大概确实如此。”库克感到有些沉重,停了两秒,继续说到“您能给我讲一下,你得病之前发生过什么吗?就那两天你都去了哪里?和谁在一起?”
HR:你这么问道,但他没有回答,甚至不曾扭转目光。是进入三期后都是这样的结果吗?或许你来得稍微迟了一些……再迟一点就只剩下他身上的物品和你对话了。
库珀·库克:“科特兹先生?您能听到我说的话吗?”
我再推一推他“先生,如果您不想回答我……嗯,先聊聊您听到的”它们“的声音也可以的。”
HR:好吧,也许现在也只剩下他的物品能和你沟通了。正如FBI所说的,有那么几条感染链的存在。后续断断续续入院的病人不必太过追究,但最初的几位病人和死者还是有一定的调查价值。莫雷家,教堂宣讲。西蒙斯家和艾米·多宾,野狗。鲍尔登和史密斯,患者。马鲁夫,咖啡店员。然后就是斯蒂芬·恩布里和亨丽埃塔·科特兹。
咖啡店员是如何感染的,FBI已经着手在调查了。恩布里和科特兹呢?他们共同经营着一个律师事务所,他们是由于什么接触到疾病的,会是他们的顾客吗?或者是什么私下的其他关系?
虽然可能不太道德,但也许从他们的随身物品和手机中能得到点信息……这或许是目前最可靠的方式了。
库珀·库克:我默默起身,摇一摇头,为他默哀了三秒钟。随后离开他的床边,看一看这三间病房里,有没有克雷格、迪伦和约翰的姓名牌和对应的病床。
HR:有的,这三个人现在都在二期病房内。
二期病房里,你可以看见达维斯在跑来跑去,从一个床铺跑到另一个床铺,帮其他人擦汗,盖被子以及倒水,俨然已经是个小护士的样子了。
库珀·库克:我在二期病房里徘徊几步,经过达维斯身边时,附身向他低声说道“感谢你的帮助。”随后观察一下这三人的状态,看看哪个比较适合我来问个话。
HR:“噢!”他被吓了一跳差点蹦了起来,“呃,谢谢……医生叔叔?你们不穿衣服,我都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啦。”
库珀·库克:“没什么,名字从来不是重点,知道有那么个人就好。”一边继续寻找询问对象,一边淡淡地回复达维斯。
HR:这三位里还醒着的是克雷格·安伯林,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在对着自己的被子发呆。
库珀·库克:我再一次找来一把椅子,坐在病床边上“安伯林先生,您方便和我讲一下您在生病的经历吗?”
HR:“哈……我不太想再来一遍,总之我听说了,大概是那个咖啡店的问题了吧。他生了病还在上班,真是见了鬼,我现在躺在这里全都怪他吧?”
库珀·库克:“嗯,我了解了。是这样的,我是CDC派来处理这次疾病的医生,我需要您的帮助,来更好地溯源疾病,所以我想听您更详细地讲一下这两天的事情,希望您能配合一下。”说着掏出CDC的工作证展示给他。
HR:你同他简单交谈了几句,确认了他的在入院前的行程,他在马鲁夫那里购买了咖啡,之后回到了办公室。按他的说法,马鲁夫那时候看上去就有些像病了。晚上他开始发烧,但应该没有传染给同事,因为他的同事到现在为止没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库珀·库克:“嗯,好的,感谢您的配合,您先好好休息吧。”既然马鲁夫已经去世了,这条链暂时可以先搁置一下。我在医院里稍微转转,看看有没有哪位医生护士能告诉我死者的随身物品都存放在哪里。
我下楼来到冷藏车前,跳进车厢,看看之前FBI探员说的遗物被归纳到了哪里。
HR:在冷藏车里的侧面架子上,你可以看见物品被好好地摆放着,按名字分成几堆,每一堆旁都有一个小便签写着它们曾经主人的名字,大概是FBI留下的。孩子们很少,小发卡,揉碎了的野花,树叶和小石头,卡片和被抠得奇形怪状的橡皮。大人们就多一些,手机、过期的彩票、零钱……你挨个看过去,停在亨丽埃塔的遗物面前。她的遗物中留下了一张处方药的收据……她最近去开过口服避孕药。
库珀·库克:我先看一看这张收据的日期和开具单位,再看看她的手机有没有开机密码。
HR:具体日期是在一周前,开具单位正是哈德逊威尔天主教医院,鲍尔登医生。你试着按亮了她的手机屏幕……没有密码,但是电量快要耗尽了。
库珀·库克:“谢天谢地,居然让我碰上了。”我飞快地检查一下手机里的社交软件上的近期记录、短信记录、浏览器搜索记录、最近更新的备忘录、和最近更新的文件内容。
HR:她有一个推特,你简单翻阅了一下,只有3个关注者,基本可以认为是只用于私人的小号,但记录相当漫长。你滑动了半天手指(推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更方便一些?),才把记录拉回到09年,并大致阅读了一下内容。这个空荡荡的账号里写满了一个女人关于丈夫的可怕猜测以及一个家庭破碎从美满转为破碎的故事。
HR:有一个名字被反复地提起“朗兹韦尔”,他们是一对夫妻,似乎是大学教授,09年的时候曾经通过哈鲁多·科兹特在本地购入一套房产并在此处定居。
开始时一切都是愉快的,两家人看上去相处的不错,但从11年之后,亨丽埃塔就开始逐渐记录下自己不足为外人道的疑虑。
最近的一条内容是19日:我猜他又去见他了,他和我发过誓再也不会和他联络……我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结束这段关系就好吗?老天,我真希望这一切都能结束,让我不必再为此痛苦……
库珀·库克:“都是和疾病无关的生活琐事……”我有些焦急,自言自语到“等等,这个朗兹韦尔,病人里没这个人啊。”这样说着,我看一看朗兹韦尔的房子在哪里,并看看手机上的其他东西(就是我之前说的短信、浏览器搜索记录、备忘录之类的)。
HR:手机里倒是没什么其他值得在意的东西了。从推特的这些琐碎信息里,可以看到房子是09年时成交的。推特里没有具体信息,如果能够聊天,哈鲁多和亨丽埃塔应该都知道。但你仍然有其他不少可选项。
库珀·库克:那我先把这件事情暗暗记下,把亨利埃塔的手机放回去,再去找马鲁夫的手机,希望他也没给手机设密码。
HR:四位数的密码锁在屏幕亮起来是一瞬间就出现在你眼前了,遗憾。
库珀·库克:果然不可能总是如此幸运,我把他的手机放了回去并离开冷藏车、关好货箱门。但我打算再碰碰运气,我回到分诊台,给托马斯警官打了一个电话,她会认识朗兹韦尔或者朗兹韦尔的家人、同事。
HR:托马斯听上去睡意浓浓,像是正在休息但被这通电话闹了起来:“喂……我是丹妮卡·托马斯,有什么事?”
库珀·库克:“啊,抱歉托马斯警官,打扰您了,我不知道您在休息。是这样的,我是CDC的医生库珀·库克,我想请问一下您是否认识咱们镇上一位名为朗兹韦尔的?我们认为他可能与疾病有些关系。”
HR:“朗兹韦尔,朗兹韦尔……有,我知道这对夫妻,他们的姓氏并不常见,我记得是三年还是四年前搬到这儿来的。他们人很好,只是不太喜欢和人打交道。好像是从图森大学离开的,到这儿来度过他们的退休生活……?也许是退休吧,我没详细问过,他们不怎么出门,心思都在研究上。”
“为什么这么说?他们也进医院了吗?”
库珀·库克:“好,谢谢,只是能给我一个他们的联系方式或者住址吗?我问是因为他们是我们可以查到的疾病爆发前最早和病人有接触的人之一,我想也许他们会知道些什么。”
HR:“我有点记不清了,可能得找一会儿,问问那两个FBI?他们可比我清楚多了。”最后的语气听上去有些愤愤不乐,
库珀·库克:“唔,他们再怎么说也是外地来的,会知道这些吗?……好吧,打扰您了,我去问问他们。您先休息吧。”
HR:“你把名字告诉他们就行,罗莎蒙德·朗兹韦尔和杰弗里·朗兹韦尔,让他们去他们的什么系统里搜搜就是了,反正比我们这种偏僻小镇高级多了。”
她又冷冷哼了两声,对你软下了语气:“希望一切都好,有事再随时给我电话。”
库珀·库克:“好的,打扰您了,我们都希望这样。”放下电话,给稍稍休息两秒,再次拿起话筒,拨通卡森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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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电站
HR:沉闷的雨声不再敲打着你们的耳膜或者车窗,空气仍算清新,道路扬不起尘土,多亏了昨夜的那场大雨。斯图瑟在前方开着车,卡森和麦默都坐在后排,好方便你们聊或者做些什么。
威廉·麦默:聊些什么呢。和组长排排坐也没让威廉正襟危坐多少,反而让他更加懈怠。他本来也没睡多少觉,现在更有点困了。根据之前的推测,电厂要不然是所有水母的亚特兰蒂斯,走进去就会当场发病,要不然就是一片纯净的真空。看在电厂工人还有不少生龙活虎的份上,情况又似乎没那么极端。
可能这种二极管的思维方式就是错的。威廉摩挲着下巴颏上探头的胡茬。“……病毒流行开始前,那次停电也是因为雷雨天气吗,斯图瑟?”
克里斯托弗·卡森: 卡森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他突然觉得口中干涩,手指也难以屈伸,等待会把不必要的感受拉大拉大——除非用一些其他的,更值得注意的事情,比如说刚刚——“你们出去时,车上聊到了什么么。廷伯曼反应似乎不太对。”虽然从知道疾病传播不正常开始他就一直很紧张,带有神学性质的那种。
威廉·麦默:“噢。他可能网恋了。”威廉对同事的清誉满不在乎——但也别干扰调查方向,他又补了一句。“这位倾慕者和他共享一套宗教神学的话语体系,但没有提到哈德逊威尔的事。”
HR:“是,冬季多雨,这种……小地方停电似乎也不是什么离奇的事情。基础建设、电力公司……天知道他们的设备还停留在上世纪几十年代。”
威廉·麦默:“咱们的廷伯曼平时就挺怪的,不是吗?这的瘟疫算是更给他藏于心底的世界末日、最终审判那套东西背书了。”威廉看着车窗外耸耸肩,姿态很不当回事。“待会到了发电厂,要是真有骑白马的使者溜溜哒哒走过来,我从此也要当一个虔信徒……多灾多难的小地方。”
HR:斯图瑟从后视镜看了麦默一眼,你觉得他是有点什么东西想问,但又忍住了。
威廉·麦默:“干什么?”威廉转过头,挑起半边眉毛。
克里斯托弗·卡森:卡森的手稍微离开了一下下巴,然后放了回去。好,麦默的话总需要自己转译一下,或许某一天有必要在响应小组里一起起草一本字典。“好吧,我回头会再问问看的。希望给他灌注一点科学性定心针。”接着他转向下一个话题,“以及从统计和现有情况来看,我还是认为现在有必要请示州政府,准备全镇的封锁隔离了。死亡人数居高不下,只能从抑制传播入手。”
威廉·麦默:赞同,支持,就那么做吧。他对卡森的话全无异议。已经好转的病人病情再度恶化,无疑让乐观主义的幻想都破灭了,还是现实点好。
HR:“没什么,对CDC的员工有了点新鲜认识。”他简短地说道,下半句就跳过了这个话题,改为对卡森的支持,“说得对,我支持隔离的举动,现在就联系比较合适。”
克里斯托弗·卡森:“感谢我们的想法一致。那么我以响应小组名义通知马尔霍姆教授和西蒙森州长。”既然车还需要开一段时间,那现在就是让电话忙起来的时候了。
威廉·麦默:“这样?你们倒是没有超过我对FBI探员的想象。”威廉扯动嘴角,回以一个并不真挚的笑容。他回想着马尔霍姆的话。是时候了。封锁这里并不难……和州长大人解释情况,取得对方的同意倒更困难些。但无所谓,这活又不会交给他来做的。
相信他,他不遗余力地和合作方交恶,就是为了和所有研究以外的琐碎工作撇清干系,而不是天生不会做人什么的。
克里斯托弗·卡森:通电话……通电话。卡森并不算喜欢这种按键后与人进行联系沟通的方法,但也要承认语音模式能带来的紧迫性和紧张感。书面报告其实才是他的长项,也是我愿意一个人抗下全组文书工作的重要原因。文字带来的效力更加直观而确切,它忠实而不动摇。话语更像人,它更容易参杂不便于工作展开的内容……所以现在卡森得摒弃那些容易来到舌头的词句,像个测量仪那样报告。先是自己的职位,来历和目的,报告死亡率、传播速度和能力、医院承负……再次强调结论并建议,敦促展开工作。这样就可以吧。
HR:“卡森博士。”两声后电话就被接起,现在应该是下午上班的时间,马尔霍姆的声音带着些急切,“哈德逊威尔的情况有什么新变化吗?”
克里斯托弗·卡森:“并不复杂。出现过病人状态好转,但也有病人再次病倒。我们的治疗方法不起作用,而检测发现的病原体也是从未见过,虽然发现了部分特性但对治疗并无帮助。因此以我们的能力,现阶段无法改善情况。死亡人数还在突破,传染也还在继续。所以就安全性考虑,我的判断是应该进行全镇的封锁。我们现在在和联邦探员们行动,他们也持支持意见。”
HR:“联邦探员?”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疑惑,你没在上次的邮件中提到这件事,但她很快就忽略了过去,“我了解了,并信任你的判断,是时候启动隔离程序了。”她的高跟鞋在地上急切地敲打着,声音从那边传来,“这是州长萨拉·西蒙森的电话,稍等十分钟,然后拨出去。CDC会让他接通的。”
克里斯托弗·卡森:“感谢您的信任,我明白了。”这是许可一,现在是许可二。卡森按照马尔霍姆的指示,等待600秒再拨打得到的电话。
HR:“卡森博士?”电话同样在相当短的时间内就被接起,这次换了一个低沉的男声,他听上去得有4,50岁了,你之前没怎么关注过他的消息,除非他的脑袋出现在你的电视节目中间。最近他确实出现得比较多,要到选举换届的时候了。“CDC方面联系我说,有一起在本州爆发的严重疫情,而你会告诉我具体的情况。到底是有多严重?封闭城市不是你说了就能做到的简单事项,是需要经过一系列流程和会议讨论才能决定的重大问题。现在陈述吧,你的通话会作为最为重要的证据之一。”
克里斯托弗·卡森:选票,新闻,机会。或许对他们来说不过是那些。“你好西蒙森先生。首先感谢您接通这通电话,贵州的哈德逊威尔镇于两天前,在本地医院里出现了不明发热症状……”这将会是比较枯燥和乏味的报告流程,但卡森还是相信数据能具有充足的说服力。他依次说明症状、传染情况、死亡人数。医院的接收能力已经到了极限,医护援助都在不断倒下。治疗手段无效,那么人能做到的也仅有抑制其他扩大疫情的因素,比如交通,比如人员流动。卡森前后强调了两次隔离的重要性和效果,也以个人名义希望更快地推进政府讨论决定,如果需要更多证据,他也可以提供文件资料——“综上所述,为了全州的卫生安全,我希望政府方面能认真考虑隔离程序。”
克里斯托弗·卡森:.ra 说服
里根:克里斯托弗·卡森进行说服检定:D100=9/40 出色。和你做搭档令人安心。困难成功。
HR:卡森在那边打电话,斯图瑟没有和麦默聊天的意思,雨后的天气也没法让沉闷的车内气氛轻松点。也许你可以在车上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只要一个人像你这样困,一点说话的声音就难不倒他。你闭上眼睛,酝酿困意,但就在你的意识即将脱离汽车车厢这个小地方时,你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而后音乐声灌满了你的耳朵。有人给你打了个电话。
威廉·麦默:天啊,别。别是什么天大的要紧事。最好是推销哄骗中老年人的理财基金的,可以直接挂断。威廉摸出手机,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来电显示上。
HR:艾洛娜·辛克莱。你们平时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联系,上次对话框中聊天是在三天前。
威廉·麦默:……稍微好点,虽然他现在也没心情。威廉接通电话:“您好,这里是您忠诚的商业合作伙伴……”
威廉·麦默:“……以及别的。艾洛娜,怎么了吗?”别的是什么,就让好奇心旺盛的联邦调查局探员自个猜去吧。
HR:电话那边先传来一阵笑声,然后她才好好开始说话:“你的声音听起来好上不少,希望感冒对你的影响别把魔爪伸向你的大脑。”
威廉·麦默:“可能那块颤动的灰布丁真受了点影响。”威廉开始坐直,按下录音键。有人冒充他的身份给艾洛娜来了一通诈骗电话;他昏聩迷蒙,意识断片时胡乱骚扰了通讯录里的其中一个联系人;现在这通暗含浓情蜜意的来电整个就是他的幻觉。选一个吧。“我们上次联系是在三天前,没错吧?”
HR:“如果你说我们的书面联系,是这样没错。但我们凌晨才刚通过电话……别说你把我的警告也忘记了:下一次再把我从来之不易的睡眠里拽出来,你就代表CDC欠了我100万的合同。”
威廉·麦默:他已经够麻烦缠身了,别让他在这个当口,再无意识地招惹了艾洛娜好吗?一股几乎能和初次观测到水母游动媲美的危机感袭来,威廉飞快地点开通话记录。他得搞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为了不某天头上脚下地出现在哪辆冷库转运车里。
HR:你的记忆没有出错,至少从你这儿看没有。通话记录还停留在你印象中的上一次,而不是在凌晨时分。
威廉·麦默:“……别吓唬我,艾洛娜。你知道的,你瞪我一下,我两条腿都发软。”和喜剧意味的自嘲不同,威廉的语气透露出些许严峻。“那通电话不是我打的,我也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耍赖。现在轮到你给我答疑解惑了,好朋友。具体是几点几分打来的,说了什么?”
HR:“什么?”她把这个“what”拖得无比长,“凌晨2点17,我记得很清楚。别告诉我那不是你,手机号就是你用的那个,声音听上去也正常,就是有点像感了冒。我们开了玩笑,反应也很对,别告诉我你那时把手机给了什么人玩这个恶作剧,你最好别。”
威廉·麦默:“不太对。”仿佛是为了佐证他说的话,威廉放松了刻意拔高的情绪,让充当底色的疲惫再度涌了上来,沙哑的嗓音听起来很遥远。“2点17分,我大概刚走出手术室,想着怎么摆弄显微镜才能——我忙了一整晚,接近4点才睡下。相信我,我对你爱在心头口难开,有组长的边上盯着呢。”
“这部手机的通讯记录也显示,我没给你拨过。除了玩笑,没说别的?”
他再度回忆,那漫长的一夜里,自己把这部手机放到哪了。他已经脱下防护服,普通的装束不缺口袋,也没有无菌需求……这不合情理。
HR:在卡森进行他漫长的汇报时,原本靠着窗户准备入睡的麦默似乎也同样接通了一通电话。斯图瑟又一次从后视镜向你们投来注目,这次皱着眉头。
克里斯托弗·卡森:虽然他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陈述上,但漫长的汇报也可以做到把语言能力托管给嘴,毕竟该组织的都组织好了。可是探员的目光让人不太理解,他们声音很大吗?卡森回以一个“怎么了”的表情。
HR:斯图瑟的皱眉主要是冲着麦默去的,他没把音量压得避开你们,在你组织语音的过程中,你可以听见某些关键词,似乎是有什么人假借他的名义给朋友打了个电话。
等待卡森的是一阵漫长的沉默,有些像你当年毕业时提交论文报告那样。你在台上完成了演讲,导师们只是翻看着你的论文,一言不发。你的心提到了嗓子处……在这阵沉默之后,他们集体为你鼓起了掌:“非常完美的汇报,卡森先生。恭喜。”
这次也一样。在那阵沉默开始时,你有些紧张地攥住了手机,但你的心里隐隐有着某种预感,事情会往好的方向发展——它确实如此。“怎么会这么严重?”州长听上去甚至有些变了音,他被你所说的那些数据吓到了,“会议会立即召开,你有我的保证,好吗卡森博士。我们会设置路障,派遣州警和国民警卫队,让所有已从本地起飞的航班返航,并拦截任何从地面离开机场的人。如果够快,这些事会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立刻推进。”
HR:“你在说些什么?”前面开车的FBI听了一会麦默的对话,终于插嘴询问道。
克里斯托弗·卡森:“好的,还需要我的补充可以随时与我电话联系。代表CDC和哈德逊威尔的居民表达我对感谢,谢谢您的理解和支持,对抗疫情可能会漫长,但为了生命安全,我希望我们都能坚持到底。”卡森在虚构的演讲台上鞠躬,用最好的步伐走下台。挂掉电话,他看向了车厢里唯一的焦点——是啊,麦默在说什么?
HR:艾洛娜仍在电话中继续:“你说你真的很累,而且,嗯……很想念我。这句倒确实不太像你说的,但好吧,听上去还挺新奇的,我承认我被吸引住了,虽然一边拍掉了我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你说你要去休息了,但你的工作应该很快就会结束。下午两三点的时候有空就给你打个电话喊你起来。哦,还要我叮嘱你避开FBI,或者别表现得很怪异……你在和FBI一起干活?”
威廉·麦默:“我确实……”那家伙甚至已经看过来了。威廉皱起眉头。被自己最引以为豪的记忆力背叛可不是一件好事。他摸索起手背、颈侧、耳根,一切静脉注射常见的位置。
HR:你尽量自然地全部检查了一遍,没有你所猜想的那种针孔之类的存在。如果今早他们走前给你和卡森一人来了一针,你绝不该毫无发现。
威廉·麦默:“电信诈骗,探员。”他朝前座嚷嚷了一句,声音更小了些。
“有人装成我的身份,找我朋友要钱。说我被拉斯维加斯的赌场扣了,赌债缠身,还招惹了美女荷官,期限之内凑不齐赎金就要剁掉手脚,每隔6小时就剁一只。她没当真,不然不会在……”威廉像模像样地算了一下,“我只剩一条腿的时候才重新打过来。”
“你们真得对网络犯罪抓得更严实一点了。”威廉摸摸脖子和胳膊,像对诈骗犯别出心裁的说辞起了身鸡皮疙瘩。“……真的。”
克里斯托弗·卡森:“听起来还有模有样的。”但是比起赌债还是麦默骗保填补实验预算的可能性更高,吧。卡森简单地评价,姑且接受了。
HR:“……那不是我的职权范围。”斯图瑟仍然皱着眉,但那探究性的目光收了回去,他暂时从这上面转移了注意力。
麦默的说辞没传进艾洛娜的耳朵里。“你还让我告诉卡森,别答应那些人说的事,那不适合他。卡森是谁?我确定这是个新名字,不在我们曾聊过的那些人里。最后你开始怀念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说得非常煽情,老天,我该录音下来的。然后我们约了回去后一起吃饭,基本就这样。”
“这真的不是你打来的?你瞧,听上去虽然有些地方有点古怪,但应该还是你吧,别人为什么要说这些话?”
威廉·麦默:“那可真不像我。”嘴犟。你说不定一直都想这么说,这么做。“我是说……回去给你补一次更像样的。那时候我实在不会和你这样美丽动人的女士打交道。我们快到地方了,组长的小眼神也盯过来了——其他的短信上说吧。”
艾洛娜的疑问也是他的疑问,他需要一次……和卡森手拉手上厕所。斯图瑟,你不会这也要跟来吧?
HR:“那我是不是可以开始挑选饭店了?”她轻松地笑了,“我请你也不是不可以啦,只要你真的能把那100万的合同落实,我就请你去亚特兰大最贵的那家餐厅,穿上我新定制的裙子去见你,怎么样?”
“露背的。”她补充道。
威廉·麦默:“……哇噢。”这算什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会拼命办成这事的,艾洛娜,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等我有了五百万的经费,一定分你一百万。”
HR:“行了,凌晨的时候我也差不多听够了。等你回来再说,最近正好不算太忙,可以给你挪出点时间,等你回来再说。”
威廉·麦默:人最慷慨的时候就是手里一个子也没有的时候,比如现在。威廉不但没有宽裕的身外之物,还对自己的躯体也失去了自主权,他许下对大乐透头彩的承诺,就将录音文件转发给了卡森。别去。别去干什么?
HR:卡森收到了来自麦默的一份电话录音文件。而时间掐的也差不多,斯图瑟把车停在了变电站的设施门口。“到了,下车。”他说着熄了火,率先开门跳了下去。
威廉·麦默:——那什么是你的职权呢,买命吗?威廉长出一口气,等着那一条邮件提示跳到卡森的电脑屏幕上,赶在卡森的鼠标移上去前拽住他耳语。“别现在听。然后……待会一起去趟洗手间。”
说完威廉便下车了。走得快先生最好没听见他嘀咕了什么。
克里斯托弗·卡森:……*网恋*可以不那么集中在这个时段的。卡森很想这么说,但是忍住了:“好吧,我想只要不是保险公司的起诉,我现在都处理得过来。”他很累,但他将文件下载到硬盘,背上电脑包最后下了车。
HR:你们前脚刚关上车门,走得快先生就给汽车“滴”的一声上了锁,如果卡森再慢上一点,他说不定会把他锁在车里也说不定。
克里斯托弗·卡森:那车窗要遭重了,教授会理解额外的紧急情况的。卡森拉紧了背带,保持戒心,跟上了前面的麦默。卫生间这种开脱会不会太明显了,先暂时看看情况吧。
HR:变电站是灰色的,且并不怎么好客,毕竟这不是什么参观场所。斯图瑟走在最前面,和门卫出示了他的小证件——那真的还挺好用的,如果是你们来,按理说得先预约,再登上1,2天才能进去。“我凌晨来过,还是找阿德里安·约翰逊先生。”FBI这么说道,之后你们被一起安排进了一间简陋的会客室等待。
HR:卡森警觉
克里斯托弗·卡森:.ra 警觉
里根:克里斯托弗·卡森进行警觉检定:D100=6/40成功。
HR: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自从卡森走进变电站之后,你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上的症状好转了。热度似乎在衰退,精力阔别数个小时重新慢慢回到你身上。这是你的错觉还是实际正在发生?
探员坐在你们的对面,双手交叉叠在腹部的位置。他肯定在想些什么,但只是阴沉沉地把目光投在地面上。你们等待了几分钟,那位约翰逊先生推开门走了进来,斯图瑟站起来和他握了手,同时为你们两个介绍道:“卡森博士和麦默博士。”
威廉·麦默:这间工业风格的灰盒子没什么好说的。此时提出中午的汉堡王里酸黄瓜变质,引得肠道菌群失衡,似乎也不是一个好主意。威廉看看斯图瑟,看看卡森,看看天花板,看看地板——太好了,约翰逊的到来打破了僵局。他跟着起身,伸出手握了握。
HR:“我以为你们凌晨来的时候已经把全部事情都处理完了。”约翰逊的态度并不热情,他的另一只手上还拿着顶牛仔帽,认真的?在变电站里戴牛仔帽?“现在也恢复了供电,还有什么问题吗?”
克里斯托弗·卡森:灰色的环境又有些唤起了压抑,但是那些盘旋的,被压抑的浮躁和苦闷突然去了别处。这究竟?卡森用手背碰了碰额头。“抱歉,突兀造访,约翰逊先生。”他站起来,但没有礼貌性伸手,出于即将施行的隔离程序考虑,“可能医生造访此处并不常见,但是我们确实需要实地了解一下情况。我想先确认一下,您和您的员工最近都没有出现任何发热症状吗?”
HR:“什么?”他皱着眉问道,“发热?我和我的员工都很好,不用担心。”
威廉·麦默:以病情在哈德逊威尔的蔓延速度,一个也没有或许才是最奇怪的。“镇上经常无故断电吗,约翰逊先生?据我所知,最近已经发生了两次。”
“当然,没有责怪之意。感谢你们兢兢业业的抢修,只用半天就恢复了供电。”威廉摸摸鼻子。他说客套话时总有另一个人抢走了这张嘴,提着线操纵他委婉而得体地开口的错觉。“……全镇两次电力变化,对最近的流行病似乎有颇大的影响。我们这些疾控中心的人来二次询问,也是为了这个。”
HR:“也不算经常,今年也就这么两次,去年没发生。”他收回了手,也没准备坐下,就在那里站着和你们谈话,“我是听说了好像有流行病发生,但和停电能有什么关系?”
克里斯托弗·卡森:“……我们可以进入电站内观察情况吗?”虽然电和磁场都不是肉眼能侦测的对象,他们也不带任何侦测设备,但是如果有什么其他的存在影响呢?但是卡森说这话也不是很有自信,他自己听着都觉得怪,像是没洗手进手术室一样,马上要被护士打了。
威廉·麦默:信或不信,事情就是这样,他能做的只是降低普通人理解的门槛。威廉张了张嘴,罕见地花了点时间寻找措辞,才把骤然断电到恢复供电这期间,医院里患者的病情变化简单讲了讲。“恐怕我们没有时间等着上哪再请一位物理学家——尽管我们是这方面的门外汉,也只能硬着头皮过来了。”
能进吗?他看着约翰逊的眼睛,现在只能尝试以一个专业科学家的素养打动……打动这位西部牛仔。
HR:“行是行,但得戴上安全帽和防护手套,而且别到处乱碰。”他严厉地警告道,“我实在是想不出还能有什么病和电涌有关系,你们可别乱信什么伪科学。”
威廉·麦默:“噢,那是我另一个同事爱做的事。我保证他没跟过来。”威廉如释重负地起身。“上哪去领那些东西?”
克里斯托弗·卡森:“遵从设施安全规范是基本。”点点头,卡森答应,“不会耽误很久的。”
HR:“等着。”他走了出去,过了会拿着帽子和手套转了回来。斯图瑟一边将安全帽的搭扣扣紧,一边问道:“电涌本身呢,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威廉·麦默:威廉也戴好安全帽和绝缘手套,被防护服包裹住的熟悉感觉又回来了。人是多么脆弱啊,一道雷就给劈死了。“啊对了。有什么可疑人士在这附近转悠过没有?”
克里斯托弗·卡森:卡森在此穿戴上这些防护用具,至少现在这种防护不会令人难以行动。但他还是相信这里不会遇到多可怕的危险的,大概。
HR:约翰逊把手套拉紧的动作放慢了一点:“要说的话,也算有。通常这种波动都会发生在变电站内部,一般是跨国输电线路上有什么机械或电力故障导致了巨量电力。不过这一次,电涌是从变电站外传入的。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雷击了吧,这也不算很罕见的原因,想找还能找到到底是哪儿被击中了。好在电线杆没被击倒,不然维修就不是这个时间能做完的了。没什么可疑的人员,我们的保安和监控没有任何报告。”
斯图瑟“唔”了一声,暂时没追问更多。你们穿戴完毕,约翰逊就带着你们往深处走,打开变电站大门,并又一次重申了注意事项:别碰这儿的任何东西。
威廉·麦默:也就是说,这是可以人工复现的?从功利主义的视角来看,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可能是再度制造强烈的电涌现象,引走那些活跃的小东西。但……好吧,他就是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没念个物理学的双学位真是对不住了。威廉也进了门,不忘举起双手,以表清白。
克里斯托弗·卡森:“雷击……”自然生成的高强度放电,作为自然威胁同样非常惹人注目。可以找到被击中的地方,倒是还挺有吸引力。探索未知的疾病就是这一点好处,随意地采取一些可能无用功的行动也是被允许的。但是也是看过这处再做打算吧,他小心地走进变电站内,像是初次来到实验室的高中生。
HR:他对待你们也确实就像对待高中生,边走边向你们挨个介绍了设备的用途和名字,你们越接近将电力引入变电站的高容量输电线路,卡森感觉就越是良好。你肯定退烧了,皮肤是正常的凉意,你不再感到恶心、头痛以及虚弱无力,这儿到底是有什么魔力?交流电?
克里斯托弗·卡森:生病和健康是两个世界,他又回来了这个清晰的地球,有些难以置信。卡森现在还想着达维斯的康复过程,想到没机会检测的呕吐物……嗯?是不是个机会。他意识到了,随即开始酝酿。再前行深入的过程里他有意地放慢步子走在最后,时不时触碰额头感受温度。他确实好奇是什么具有治愈的魔力,但是他想优先和伙伴找到机会分享该分享的信息。
HR:“怎么了,卡森博士?”斯图瑟飞快地注意到了这一点,并停下脚步问道。
克里斯托弗·卡森:反应很快。那卡森的做法更直接,他半捂着嘴快步拉住了麦默的衣服,没有给回应的时间直接指名。“抱歉。是症状反应。可以不用等我们。”他当然没有全解释,只是越快越好地往室内走,可以吐的地方当然是卫生间了。
威廉·麦默:“哎呀,这……失陪了!我们去去就来。”威廉对约翰逊满怀歉意地点头,就从善如流地搀住卡森,两人一起离开。尽管这位同事步履矫健,走得比他还要快上三分。
就像昨天开始困扰他的症状都荡然无存了似的。威廉视线搜寻着洗手间的标志,快步走进蓝色小人的地盘。
HR:你们把斯图瑟和约翰逊甩到身后,冲入室内最安全的地方,标牌为你们指路,盥洗室为你们的小秘密敞开。
威廉·麦默:“听我说。”威廉关上整间盥洗室的门,掏出手机拉动进度条,重播艾洛娜的话——对,就是这,提到卡森的部分。
克里斯托弗·卡森:卡森走进洗手间的第一件事是打开水龙头假装冲洗呕吐物,再推开隔间确保是他们需要的安全性,老天这是谍战片吗?但是录音的内容更像科幻片了。“……你没喝酒吧?”虽然两人换班是一致的但是他还是确认了一下。
威廉·麦默:“我喝没喝酒,你不知道?长话短说,我们昨晚至今的记忆并不可靠。我不清楚那些穿西装的用了什么手段达成这件事——化学药剂?我检查过身上,没有注射针孔。”但还是得说一句真行,有人具有走到哪把哪变成关塔那摩集中营的本事。
“见鬼,我甚至不知道这句告诫是什么意思……只能联系上下文揣测,他们准备指派你去办什么事。”令人诧异的是,他们竟然先尝试联络了自己。怎么,有那种征服桀骜不驯的叛逆分子的爱好?威廉抱起胳膊,靠坐上洗手台,曲起一条腿。“不是好事。”
克里斯托弗·卡森:“像是什么悬疑电视剧。或者黑衣人。”卡森默默听听完了网恋电话,“……我昨天就有症状了,我的记忆也不可靠。哪里缺失了。”克里斯托弗承认自己只有检查蛋白酶的运行能力,而不是推断自己何时何地了解或答应了什么。“不是好事。”他肯定地重复。
“然后我退烧了。就在这,靠近输电线路的时候。”他补充着。
威廉·麦默:“你也这么说,那就别答应。”威廉松了口气。“……这么立竿见影?”
克里斯托弗·卡森:“这么立竿见影。我不知道我给马尔霍姆教授打电话请物理学顾问会不会很奇怪,但是我们真的很需要之间的逻辑联系,大概是我们治疗的唯一方法。”
威廉·麦默:“或许该考虑把整座医院的病人都转移过来了。州长出面,征用几间办公室不成问题。”借此机会,威廉用清水扑了把脸。“留下维持电厂基本运转的工人……在病情恶化到无可挽回的地步前,先能救几个是几个。”
克里斯托弗·卡森:“那我们也需要一些医学物理学结合的报告的。继续看看吧。任何信息都能帮上我们”卡森再镜子前理了理额发,“我会暂时相信那个不在记忆里的那个麦默的。虽然这像是某种谍战片的情节,像是某种诱导。”他还是忘不了自己的电视剧修饰。
“走吧,我只是吐一下存货也不是掉马桶里了。先回去。”
威廉·麦默:“不对。比起我和你,不在这的艾洛娜更可信。我们都该把她说的话当做金科玉律。”威廉抽来纸巾擦干脸。“令人遗憾,我们的脑子都没有那么可靠。”
他把抽纸抽成团,扔进垃圾篓里,给对话划上一个皱皱巴巴的句点,推门走了出去。
克里斯托弗·卡森:“你也网恋?不对,这是是线下的来着……但我支持你我们睡眠不足的脑子不可靠的说法。”他咳嗽两声,走了出去。
威廉·麦默:“男女之间也有纯洁的友谊,好吗?再说你的成年同事有情感生活很正常,别表现得像男高中生似的。”哇,什么时候轮到他对卡森说这话了。体验真不错。
克里斯托弗·卡森:卡森举起手作投降状:“猜得很准,我确实高中后就没有太私人情感生活了。成年还经验多的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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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力检测
HR:你们从小范围的圣地走出,重新回到走廊。斯图瑟和约翰逊似乎独自绕了一圈,已经结束了对外部的参观,就在走廊上等待你们。约翰逊的表情并不怎么平静,嘴角毫不客气地向下垮着,心情很明显不怎么好。斯图瑟对此视若未见,只对着你们说道:“我接下来准备和约翰逊先生一起出门,找找电击的具体位置。你们要来?还是有其他事?”
克里斯托弗·卡森:卡森看看麦默,又看回了斯图瑟。“我的状态……在转好,可以的话,我希望可以一同去找找。”
威廉·麦默:“没了。卡森缓过来了。”只要这位牛仔没掏枪朝他面门射击,就万事好说。“嗯嗯,走吧。”
HR:“在这里……?呕吐是什么缓过来的标志吗?”
威廉·麦默:“这你就有所不知。我们状况最好的小患者、现代医学奇迹的代言人达维斯,也是在呕吐过后突然有了好转。”
HR:“……让我姑且问一句,这个什么病不是呼吸传播,对吧?”约翰逊啧了一下嘴,用手指挨个转着点过你们三个。他问的似乎有点迟了。
威廉·麦默:“不会,不会。这绝对是个好兆头。”威廉打包票。就像他对物理学了解有限,这位从技术工人升上来的主管能分清阿司匹林和扑热息痛就不错了。他专业、诚恳、认真地给卡森的健康状况背书。“走吗?”
克里斯托弗·卡森:“不过也是各例,其他病人的好转过程也不是完全一致,可能只是调节排毒的一环。”卡森补充,“很快镇子就会启动隔离程序,只要遵循隔离流程,您的健康安全可以得到保证。走吧。”
HR:“既然卡森博士觉得在这里情况会得到缓解,或许你们还有些其他的事可做?挪动病人什么的。”一反前期的干脆,斯图瑟仍然没有挪动脚步,“我可以把钥匙还给你们,跟约翰逊先生的车走。”
威廉·麦默:“想把哈德逊威尔医院里所有的患者都拉来,只开那辆车可不够。时间确实很宝贵,我建议我们抓紧点。”这人什么毛病?威廉有点纳闷。他向约翰逊递去一个催促的眼神。“您带路。我们还是谨遵规章,什么都不碰。”
克里斯托弗·卡森:“病人的转移要报告州政府而且……”他不是没有察觉到此刻奇怪的轨道转向,“我想去,需要去。”卡森歪了歪头,眼神在问这有什么问题。
HR:斯图瑟不再说话了,耸了下肩,就跟着约翰逊往外面走了出去,也没归还车钥匙,看起来至少他还愿意当司机。
威廉·麦默:威廉调整安全帽的系带,迈开腿跟上。斯图瑟的小心眼比黄花大闺女还多,他的脑容量可不是来记这个的。管他呢,与其担心他,不如担心晴空霹雳。自然情况下,闪电两次击中同一个地方的几率微乎其微,但要是因为别的……
HR:“两次电涌都是从这边的电线来的,所以如果要找,就得跟着这边的电线走。”约翰逊在门口四处看了看,为你们指出了其中某个方向。你们本该归还安全帽与手套,但在麦默的强烈要求下,就这样戴着它们上了车。约翰逊一边开着车,一边时不时将头探出窗外打量,你们就跟在检修车后面以一个不快的速度在大街上行驶。
克里斯托弗·卡森:卡森吐出一口浊气,不理解的阴云在变沉——他可不是为了揣度人心才到了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上。但不理解放一边,该做的要做。他没抓着安全帽不松手,只是跟着上车后留心车外的情况。太遗憾了,他的物理学真的已经没有当时高中的水准。
威廉·麦默:他还得留着这条命欣赏艾洛娜的露背晚礼服呢,不好意思。当你承诺打完仗回老家结婚,你最好能做到那一点。威廉也透过车窗往外看。沿街的景致里总得有一块是焦糊的、黑黢黢的,在小镇风光里稍显突兀。
HR:虽然是下午,但车辆明显比你们来的时候少了很多,偶尔才有一两辆同你们擦肩驶过。紧急广播系统似乎开始了运作,你们听见广播亲切地建议镇民们待在家中不要外出,也许这起了些作用?至少这告诉了你们,除了你们之外开始有其他方面为此付出努力了。
威廉·麦默:令人欣慰。外出也行,都来电厂当临时工吧,没坏处。
HR:库克给卡森打来电话时,你们已经能在不远处看见出了问题的那个地方。它还挺明显的,电线杆上的电缆显示出清晰的烧焦痕迹,远远超过了附近的其他电线杆。如果真的有什么雷击发生,那一定就是击中的这里,不过还好没有把电线杆本身击倒。
克里斯托弗·卡森:“斯图瑟探员和我在车上。出什么事了吗库克?”
威廉·麦默:“这是哪一次,还是两次都击中了这片地方?”听起来,现在介意那帮穿西装的来回晃悠的人不只有他了。威廉刻意用不小的音量询问约翰逊。
HR:“两次都在这附近,不知道为什么,往年也没这种现象,可能今年就是这么倒霉。”麦默的声音确实够大,约翰逊也同样从前面喊了回来。
威廉·麦默:“住在这附近的人该去买彩票!”威廉继续嚷嚷,尽量盖过卡森电话里漏出的声音,最好也挡住他本人的。“我们下去看看吗,还是太危险了,坐在车里远观为妙?”
HR:斯图瑟猛地踩了一脚油门,追平了约翰逊,这一脚油门让你们猛的向后倾倒,背部挤在座椅上。他心平气和地说道:“现在你们都可以不用那么大声了。医院那边有什么新消息吗?”
克里斯托弗·卡森:“让我听完。”我也心平气和地靠在座位上,继续和库克说,“抱歉,颠簸。你继续。”
威廉·麦默:“你觉得呢,斯图瑟?”于是威廉也不探出脑袋喝风了,他改变策略,突然表现出对联邦调查局待遇超常的关心。“单位会给你们买保险吗?我总有种预感,我们说不定会赶上第三次迎头痛击。”
库珀·库克:“是这样,卡森博士,我刚刚对第一批患病的患者进行了一些流行病学调查。除了达维斯,大多数患者都已经去世,所以我就检查了一下他们的遗物,在检查遗物的过程中,我在第一批患者中的亨丽埃塔·科特兹的手机中,发现同样是第一批患者的哈鲁多·科特兹——即亨利埃塔的配偶,最近经常与一个名为朗兹韦尔的家庭来往,我认为调查这家人对于疾病的溯源工作很重要。刚刚,为了联系这家人,我找上了托马斯警官,希望她能提供这家人的一些信息,但托马斯警官告诉我,您身边这两位FBI探员对于镇上人口的掌握要比她强,所以我特地给您打电话,希望您能帮忙和两位特工说一下。哦,对了,托马斯警官告诉了我这家里的家庭成员——罗莎蒙德·朗兹韦尔和杰弗里·朗兹韦尔。”
HR:“那就是我们的事情了。过会请待在车上不用下来,如果真的会发生些什么,这样可以避免你们可能的人身伤害和单位的报销问题。”
库珀·库克:库珀有些焦急,一口气说完了一大串话,全然不顾自己不受控制“汩汩”分泌的唾液,直到说完,才捂住话筒,尝试把口中的唾液咽下。
克里斯托弗·卡森:“朗兹韦尔……好吧,我记住了。谢谢你,调查的推进会帮助我们理清疫情传播的路径。我会传达给探员的。变电站这边我们还在调查,遗憾的是我们都不是物理专业。但我来到这里,身体情况确实好转了。或许我们会考虑将病人转移到这里。以及州政府很快启动隔离程序,麻烦你继续照看医院那边。”卡森也不忘将这边的情况传递过去。但是联邦的人比本地警方了解当地情况?听起来完全反过来了,这让他多留一个心眼。
库珀·库克:“说实话,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拜访朗兹韦尔一家。但是按我现在这个情况,如果我上门的时候这家人还是健康着的话……,只能说我是罪人了。”
克里斯托弗·卡森:“我还是认为病人更需要我们,库克。我们的本职如此,而需要的时候我们会借助外部的力量调查其他。这对夫妇是不是溯源病源的机会还是未知,麻烦你再等等看吧。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威廉·麦默:“——你说得好像很有把握似的。”这反倒让威廉的好奇心更盛。他摇下车窗,探头探脑,皱着鼻子嗅了嗅。据说闪电击中的区域不会有什么糊味,反而是一股电解带来的清新气息。
库珀·库克:“我的判断是医院里的人员目前还能独自支持一段时间。我认为我们作为CDC的雇员,尽快完成溯源才是第一要务。但是现在确实情况紧急,我尊重并服从您的命令。”库克沉默了一会儿“那么情况劳烦您传达了,我挂电话了。”
克里斯托弗·卡森:“嗯,等我们大致了解这对夫妇的情况后再做判断。辛苦你了。”卡森挂断电话,清了清嗓子,拿开了手机,挂断了电话,“斯图瑟探员,您愿意好心地再帮我们调查一下本地人员?罗莎蒙德·朗兹韦尔和杰弗里·朗兹韦尔,两人和疫情刚爆发时的第一批患者有过联系或者接触,或许能在中央数据库看看他们的相关信息吗。警方的电话已经打过了,但现在可能要靠司法部的数据实力。”
库珀·库克:按照卡森的命令,我放下了话筒,上到二楼病房,照看病人去了。
HR:被闪电击中也是凌晨时分的事了,十几个小时足够让这儿的特殊味道消失殆尽。斯图瑟在电线杆旁边停下了车,低头查看着他的手机,没第一时间回复你们的问题。约翰逊拿着一堆工作服样的东西走下来,车开始在旁边套上他的全套保护装备,然后又从车后抽出折叠梯。
威廉·麦默:“你要再爬上去看看,约翰逊先生?”威廉摸摸下巴。这也没什么,已经有工人过来检修过了,沿着电线杆来回查看,不然没法恢复供电。他只是也有点跃跃欲试,近距离观察和隔着老远打量终究不一样。
HR:男人向上攀爬,开始又一次检查线路。斯图瑟敲击手机键盘,不知在和谁回复些什么。然后麦默注意到,一只黄色的大狗嘴里叼着什么东西,从你们的车旁跑过,直奔向最近的那个住宅。
“是,这不就是你们要的?”约翰逊大声喊道,然后声音放低了一点,嘟嘟囔囔地说,“我是没看出来这电线到底能出什么问题……”
威廉·麦默:所以是什么东西?威廉眯了眯眼,想要看得更仔细些。露比是棕色的,这是只黄狗。镇上的动物没听懂缭绕在上空的广播,人乖乖待在家里,它们却不太配合。“那有只狗。”
“没什么!加油!”他敷衍地喊了一嗓子,然后伸出手拍拍前座斯图瑟的肩膀。“那栋房子住着哪户人?”
克里斯托弗·卡森:不是很礼貌,但没关系,他们有不礼貌的特权。卡森甩了甩头,看着约翰逊操作,等待斯图瑟答复。电和病的关系……哎,他好需要一个专家来帮他解答困惑。然后卡森的目光也移了过去,向着狗:“叼着什么。”他眯起眼打量了一下,然后移回来目光。
HR:它的动作矫健,速度飞快,你们只能看清它嘴里似乎是个易拉罐子……或者什么之类的东西。然后它跃过低矮的灌木绿化,从门口的宠物通道溜进了那个房子里。
“……我不是地图,也不是百科全书。”斯图瑟硬邦邦地回复道,“我想它属于朗兹韦尔夫妻,布查德在赶来的路上,他在监控里看到了杰弗里·朗兹韦尔,像是病得不轻。接下来我和布查德会接手,你们该回去了。”
威廉·麦默:为什么,我们不是流行病专家吗?威廉看过去的目光像是这么说。“……别谦虚,你们做了流调,地图标得很细致。如果我没听错,我的同事刚刚就提到了朗兹韦尔一家——这不是天赐良机。”他摊开手。“你今天很排斥我们。我为昨晚的小摩擦道歉,好吗。”
克里斯托弗·卡森:“朗兹韦尔也生病了?在哪里?”接触过初期感染者的对象可不是小事。突然串联起来的线可能对于调查员和侦探来说有价值,但是作为CDC雇员,医生就在这里,对感染病人也不能说离开就离开吧。他支持麦默。
威廉·麦默:“你知道的,我们以前就有过动物会携带、传播病毒的揣测。”事实上,腿长在威廉身上,他也可以这会就下车走过去。威廉推开车门,迈下一条腿。“现在正是验证它的好时机,我不能视若无睹,探员。”
克里斯托弗·卡森:“等等我。”卡森用行动说明了态度。
HR:“按疾病的速度,我想他或者他们应该已经死了。”他用一种有点敷衍的,同时很坚决的态度说道,“请不要忘记我们的任务,他们可能是其他国家的间谍,不是所有东西都是你们能看见的。如果你们一定要进去,等布查德到了之后我们会进行一遍基础的搜查,确认一切安全后,你们就可以进入了。”
克里斯托弗·卡森:怪严格。卡森在心里评价。让人想起不给通过申论的教授。他眨了眨眼:“那么更该由我们回收尸体。虽然我们不是验尸官,但是尸体可能仍然带有传染性,该和其他不幸逝世的人一起处理。如果你们要进行必要那种处理,我没有意见也没有兴趣。让我们做各自的工作如何。”
HR:卡森眨了眨眼,然后感到眼皮的沉重。焦躁又升上来了,他们——这两个FBI们,绝对知道些什么你们不知道的东西才如此慎重,才一个劲地想把你和麦默支走。从最一开始,这两个人就基于什么所谓的“保密措施”而一点口风和信息都没有向你们透露,只有你们向他们提供的信息。到底是什么东西?俄罗斯或者英国的生化武器?是那个导致了整个小镇的疾病和死亡吗?如果是,那么这绝对是他们准备回收的东西。有没有可能那些信息中有关于治愈疾病的方法?一旦被他们收走,你们是否还能有所了解?
卡森后知后觉地感受到,那些症状又回来了。从你离开变电站之后,那些生物又一点一点重新控制了你的身体,它们正将你向另一个方向拖拽而去。
斯图瑟同样跟着你们下了车,只是紧盯着你们,看上去打定主意要把你们控制在这儿了,直到他的同事赶来。但在那么某个瞬间,他转过了身,目光闪电般地投向附近用作绿化的树丛之中。“谁在哪儿?!”他高声喊道,和喊声同时响起的还有三声枪响。
HR:两位,警觉
克里斯托弗·卡森:.ra 警觉
里根:克里斯托弗·卡森进行警觉检定:D100=31/40 成功。
威廉·麦默:.ra警觉
里根:威廉·麦默进行警觉检定:D100=19/60 成功。
克里斯托弗·卡森:但是焦躁感失而复得的时候他确实有个大胆到平时不敢想的念头,和口头托辞完全相反的念头,没有逮捕权确实要在机构摩擦里小一个头对吧。没关系,卡森很愿意尝试,腿脚在自己身上,什么时候进入怎么不取决于自己?他不会让任何保密主义害了他的病人,实在不行,那就法庭上见,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咬住下唇,酝酿如何开展这个抢夺计划,还是被枪声吓得差点没稳住平衡——有点太出乎意料了,他的视线看向旁边的树丛。
HR:两发枪响来自你们身边的FBI,他的动作飞快,十足彰显出他的训练有素。树丛间确实有人,最后一声枪响从那里稍微落后子弹一点追来。
HR:.r
里根:ziz掷骰: D100=90
HR:没能击中。那个人不是个优秀的射手,子弹射在水泥路上,弹壳弹飞在卡森小腿处,带来一阵钝痛感。“妈的。”斯图瑟举着枪追上两步又停住,转头盯着你们。
“……很危险,所以你们别动,行吗?回你们的车上,等我回来。”他烦躁地说道,“拜托,别在这个时候添乱。”
威廉·麦默:还真有俄国间谍!威廉总是半睁不睁的眼睛瞪大了,下意识地背靠配车,把车当做掩体。他既沮丧又兴奋,说到底是兴奋多一些——“真让你们说中了……那,我们报个警?然后老实不动,等你们胜利归来。”
他是搞学术的,不是练武术的。再冒进,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不过……他偷偷往朗兹韦尔家的方向瞥了一眼。
克里斯托弗·卡森:“我们不会添乱。”卡森的保证轻飘飘的,但也很实际。都是成年人了,添乱都是大人各自定义的。“您请。”
HR:斯图瑟颇不信任的目光在麦默身上停了一下,但他不能再犹豫下去了,否则就要追丢他的目标。他挥动了一下手,一言不发地转头钻入了树林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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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力狂奔
HR:红色的液体从达维斯的小臂经由管子导进试管,他用力握着拳头,眼神向上瞟着天花板。四管血液依次插进架子,黄将针头拔出,松开了橡皮圈。库克走进了房间里。
黄光耀:“结束了,去吧,之后请你吃糖。”黄将酒精棉球按在达维斯的针孔上,看向走进来的库克,“有什么发现吗?”
库珀·库克:“你们有什么新发现吗?”我淡淡地问道“对了,不知道你们知道了吗,卡森博士刚刚告诉我州政府要启动隔离程序了。”
奎因.廷伯曼:“达维斯,没事吧?”奎因走近达维斯,徒劳地保持距离而不跟他进行肢体接触。库克的话某种程度上让他松了口气,哪怕意味着奎因要病死,乃至老死此地,至少不会作为一个传播者散播祸患了。
黄光耀:“唉,各种实验都失败了,果然没那么简单就能掌握到规律,希望卡森那边有什么新情报吧。”黄叹了口气,“这就要开始隔离了吗?不过也是件好事。”
库珀·库克:“我这边的新发现也是有,就是第一批患者里的其中两位——科特兹夫妇,他们在感染前很短的时间内,和一个名为朗兹韦尔的家庭有密切接触,我本想去上门拜访,但是卡森博士让我先照看医院,等他们和FBI的特工回来之后再说。”
HR: “没事没事!”他很有精力地从凳子上跳下来,按着棉球举了举手,“叔叔哥哥别担心,我真没问题……那……我先回去看看艾达?”
库珀·库克:“你们暂时也没什么发现的话,就先忙着吧,我帮他们本地的医生护士照看病人去了。”库克的声音有些虚弱——毕竟没有正经吃饭,说罢,转身准备离开。
黄光耀:“好。那么我先把手里这些血样化验一下,希望能有什么发现吧。对了,实验虽然失败了,但是用MRI刺激病原体的恐怖后果我们是直观地看到了,一份样本连带器皿一起直接报废了。虽然不清楚具体原理,但总之先不要给病人用和电太相关的仪器总是没错的。”黄点了点头,看到达维斯有活力的样子,欣慰地带着他的血样去化验,看看和别的患者有没有什么不同。
奎因.廷伯曼:“我们待会可能还要你帮忙,能在这里留一会儿吗?”奎因语带安抚,但眼睛没朝达维斯那边。他悄声对黄那边说(视线依旧没对准他):“那个……你要留他下来做脊髓穿刺吗?”
库珀·库克:“受电磁刺激的微生物吗?”库克见二位同事也没什么表示,喃喃自语地走出房门,去巡视病房了。
黄光耀:“这是很有可能的,虽然我打算先看看血样的情况,但是只是血样就能看出什么的希望,我只能说不大……”黄无奈地耸了耸肩,“但是不管有没有用总不能停止尝试,希望在我看血样的这段时间,卡森那里可以打来一个电话,告诉我电的秘密吧。”虽然这听起来像是在摸鱼的同时对一个男孩的身体造成了一些可愈合的伤害,并且或许事实就是如此,停止尝试又是对其他病人生命的不尊重了。
HR:震动。
奎因.廷伯曼:又来了——奎因趁着两人谈话期间,摸出手机,移步到两人视野的边缘打开手机查看信息。
HR:“温斯顿大街166号,真理藉由那个人而出。无需闪躲,苦痛之路亦为生路。”
HR:稍微停顿了一会,那边又再次发来一条信息,像是某种强调:“拯救之路亦在其中。”
奎因.廷伯曼:“我能在那里见到你吗?”奎因犹豫一下,键入信息,发送。他上网查阅地图,温斯顿大街166号,是在哈德逊威尔的某个地方吗,还是别处?
HR:就在哈德逊威尔,离医院大约二十分钟车程,偏东南的方向。
“我就在那里,我们会相遇。”
奎因.廷伯曼: “我会去的。”奎因下定决心。按下发送键,就等于给自己断了后路,但是对一个知道自己梦境的人来说,自己又有什么可抵抗的呢?
奎因.廷伯曼:“对了,库克……你知道朗兹韦尔家住在哪里吗?”赶在库克出去前,奎因心念一转,电光石火一般,喊住了他。
库珀·库克:“不,我不知道,我问了托马斯警官,但是她让我去问FBI的探员,我又没有这二人的联系方式,就只好给卡森博士打电话,卡森博士说他们会问的,让我先照看病人。”我扭过头,无奈地耸耸肩。
奎因.廷伯曼:“那个……”奎因吐出一口气,看了看其他的人。这是任务报告,我答应过要告诉他们关于哈德逊威尔的信息没有背叛谁的信任,我,两难处境的奎因.廷伯曼并没有大彻大悟,“我要去一趟温斯顿大街166号,就现在……。”
黄光耀:“那是什么地方?”黄有些惊讶地停下脚步,廷伯曼没有说明自己的目的,这很不寻常。
库珀·库克:“为什么要去?又为什么是那里?”廷伯曼有些没头没尾的话让原本有些疲惫的库克一激灵。
奎因.廷伯曼:“那里可能……有危险。但是我……收到了信息。就在哈德逊威尔有一个同名的地方,这不是巧合,我明白……对面知道我在哪里。”奎因走向其他两人,压低声音不让达维斯听见,说着感觉声音渐渐嘶哑,眼前也腾起了水雾,肯定是高烧太厉害了,他模模糊糊地想到,不是因为我觉得对面的人不希望自己把这些事和盘托出,“不会是完全无关的,我从一开始就知道……”
库珀·库克:“什么信息?谁给你的?你又怎么知道不完全无关的?”库克一头雾水,愣愣地问道,随后库克凑到黄耳边“黄博士,他是不是压力太大或者病太重需要休息了?”
HR:接连不断的震动。
HR:“你得赶来。”
HR:对方第一次放弃了那种拗口谜语一般的说话方式。
HR:“我看见卡森麦默和斯图瑟了。”
奎因.廷伯曼:“对不起,请借给我车钥匙!来不及了!其他人,他,他们在那边!”
黄光耀:“嗯……鉴于你的前科,廷伯曼先生,你的解释如果无法得到我和库克博士一致的认可的话……”黄隐晦地对库克点了点头,转头盯着廷伯曼的动作,“我们可能需要考虑让你进行一系列检测以及隔离,丑话说在前头。”
库珀·库克:“是啊,廷伯曼博士,至少给我们解释清楚,如果你的想法没问题,我们肯定会全力支持的。”
奎因.廷伯曼:“检测和隔离请稍后再做,等事态结束后对我提起指控也没问题,我会自愿承担我的责任,但是现在我得先过去!”对面焦急的语气让他感到大事不妙,害怕自己赶过去为时已晚,他用了一生中采用过的最粗暴的语气说话,试图逃向医院的停车场,运气好的话,会有一辆插着钥匙的汽车呢?
库珀·库克:“至少和我们说清楚啊!”我用眼神示意黄一眼,也尽全力冲了出去,试图控制廷伯曼。
奎因.廷伯曼:好吧,奎因.廷伯曼记忆里的人生可以说“一帆风顺”,这或许不是人类面临的最艰难的选择,却是他面临过的最艰难的。他希望能找到一把车钥匙,一辆能顺利启动的车,开往温斯顿街166号。
黄光耀:“不说清楚的话你是找不到车离开的!”黄也追了上去,不过事实上他隐约记得有一辆车的钥匙应该一直插着,就是那辆自己也开过的,停放着尸体的车……希望廷伯曼不会注意到它。
HR:廷伯曼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交替迈动你的双腿,身体不听使唤,就像它们有了自我意识一般,只能勉强遵从大脑的指示。奔跑的姿势看上去大概会很奇怪吧,你视线的取景框不停偏移,手在墙壁上蹭下灰白色的墙灰,冲出医院的大门,两位同事紧随其后,试图按住你的胳膊,拉住你的手腕。
HR:而库克,你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在追逐中逐渐被人掐紧,直到你完全透不出气。你张大了嘴巴,但空气中的氧气像是在某个瞬间被完全抽离,以至于你感到双目眩晕,视野发黑。虽然你正站在陆地上,此刻却如同溺水。你眼疾手快地扶住墙壁,差一点从楼梯上摔下去。
黄光耀:“库克!你还好吗?”毫无疑问,不管是库克还是廷伯曼都需要自己的帮助。比起在医院一直看着垂死的病人,和同事扭打在一起或者是追车显然更加刺激神经,如果廷伯曼上了停尸车,那么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得不承认他已然陷入疯狂,自己离开医院将并不是玩忽职守而是为了确保更多人的安全……想到这里,黄把库克架到自己肩上,继续加快脚步追去。
库珀·库克:我在楼梯上跌跌撞撞地追着,但放任一个疑似精神失常的人在外边跑显然是要出事的,更何况那还是自己的同事,在扶着墙,进行最后一点步履艰难的“冲刺”、走下最后一节后,我终于双目一黑,直接跪在了地上,尽自己全力,尝试争吵呼吸“黄……黄……追上去,我……我需要休息。”
HR:库克的话语断断续续的传进黄的耳朵里,与此同时还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嗡嗡声,就像有小飞虫飞进了你的耳道,让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你甚至能够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确实在你的耳朵里蠕动着,那毫无疑问是某种活物,但是到底是什么?它们在对你说话……它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黄光耀:“你一个人能行吗?你身上是不是有车钥匙?我的意思是你拿着车钥匙,我不太记得车钥匙……算了,总之你如果决定留下来的话那就帮我找找车钥匙,我记得停车场里确实有一辆能被开走的车,所以如果要追上廷伯曼我也需要一辆车。”黄拍拍库克的肩然后让他安稳地靠在墙上。真是太可惜了,他还想多一个人当自己的见证人呢。
HR: 溺水的感受停留了近十秒才退去,原本你们几乎就快抓住廷伯曼了。他搜寻车辆的进程并不那么顺利,接连打开车门又甩上。然后他停顿了那么一刻,冲上了那辆从未拔出钥匙的冷藏车。……至少他记得在上车前把后门拴住。发动机发出低沉的咆哮,方向盘被打到卡死,只差一脚油门,这辆车就会冲出医院。
库珀·库克:“我……我之前的车钥匙给卡森他们了。”库克喘着气答道,“见……见鬼,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我记得医院里还有一辆便……便车,我们去看看。”他一边说着,一边努力站起来,向停车场的方向忍受着痛苦,全力奔去。
黄光耀:“毫无疑问廷伯曼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黄用确信的语气说道,他也朝停车场跑去,“我来开车,你在车上打电话告诉医院的其他工作人员我们不在了好吗?”
库珀·库克:“好的……好的。”这样说着,搜索那辆便车。
HR:一楼休息室的房门被人推开了,两位医护人员站在那里,目瞪口呆地看着你们的动作。“你们……你们没穿防护服!”多诺万尖叫道,她本人现在就像一辆鸣着笛的救护车向你们的方向冲来,“得快点穿上……!”
库珀·库克:“不不不,防护服的事情等下我们会解释的,总之现在有人出现了幻觉,跑出去了,我们要去追,你们自己照看一下医院!”一边跑着,一边喘气,一边大喊着回头。
黄光耀:“是的,拜托你们了!之前好转的患者们的症状又加重了!”黄补充了一句。
HR:“等一下,那边是不是冷藏车?!”另外一位喊得更大声了,紧抓着多诺万的手臂,“谁要把它开出去了?!”
库珀·库克:“你猜我们要追谁!”疯狂扭动头颅,寻找医院的便车“医院的便车在哪里啊?”
黄光耀:“出现幻觉的那个!我们马上把他带回来!不用担心!”
HR:冷藏车猛地起步,从尾气管中喷出一个黑色的响鼻,就向着医院之外的道路狂奔而去,你们毫不怀疑廷伯曼把油门踩到了最底。
库珀·库克:“好了,就是那个。”我急忙跑到那辆便车的右侧,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检查钥匙是否插在上边。
黄光耀:“感谢她们出来的那么及时,现在我们不需要专门打电话通知了。”黄一屁股坐进驾驶座,好了,所有条件都集齐了,要是车钥匙不在上面,可就不礼貌了。
HR:钥匙串被丢在座椅下,一半被毯子埋住,拿起来的时候叮当作响。当着冰冷的金属插入它应在的位置,发热的钢铁机器就会开始低吼。库克同样踩了一脚油门,救护车疾驰出去,紧咬在廷伯曼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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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兹韦尔
HR:“草……这都什么和什么?!”约翰逊还挂在梯子的顶端,原本就够圆的眼睛现在几乎是要脱眶而出了,“他往南边跑了!!”他大喊道,算是为FBI加了点不知道是不是能实际起作用的油,然后就从上面溜了下来。“尽管发生了电涌,但一切都完好无损,最多是难看了点,回头也许会有人来修吧。”他语速匆匆地说道,一边甩开身上的那些装备,急着从这儿离开,“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哈!再见!”
克里斯托弗·卡森:“辛苦了,那么回见,约翰逊先生,注意身体。”卡森说完最后一点套话,点点头目送着对方开车离开后才拉着麦默上车。相信他的想法也不会和自己差太远的,现在要去朗兹韦尔家调查,就现在。
威廉·麦默:“再见!”威廉也急着去其他地方。斯图瑟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不见了,林间摇晃的枝叶在他跑远后,也重新归于平静。这是什么?这是打探真相的大好机会。危险不正是让他追着撵到了远处吗,这会朗兹韦尔家该无比完全才对。
威廉兴冲冲地上了车,待重新在那户人门前停稳之后,立刻登门拜访。
HR:就现在——卡森的步伐被空气中千丝万缕的线拦住了,一切都变得如此困难,麦默也一样。你们的视线实在很难从不远处疾驰而过的那两辆车上挪开,卡森原本还想给留在医院的人打电话的,现在好像用不上了……但为什么是冷藏卡车?
威廉·麦默:“呃。是我看错了,还是真的有人劫持了医院拿来运尸体的那辆……”行完注目礼,威廉当即认出车窗里那家伙,那家伙是他妈的廷伯曼啊!“不是,他——操。”他没忍住骂了个脏字。“靠过去让他停下吗,卡森?”
威廉在副驾驶上难以置信地倾身向前,脸都快贴到前挡风玻璃上了。不会有错的,绝对是他。而跟在后面那辆……他可能今天早上起猛了,才会梦见本该留守在医院照顾患者的三位同事,在并不宽敞的道路上玩真人版狂野飙车。
库珀·库克:“远处那个,不是我们的车吗?廷伯曼怎么会到这里来?”库克眯着眼,不可思议地说道——虽然现在他们在追廷伯曼驾驶的“停尸车”这一事实已经足够不可思议了
奎因.廷伯曼:并且,作为劫持冷藏车的司机,奎因也绝不称职。他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握着手机,迅速敲入短信:“我已经倒了!”(按键匆忙,打出了错别字)他的心还一团乱麻。也许对方有意帮助他们脱离目前的困境,或者知道什么想和奎因交流的信息,既然他都能了解奎因的梦,做到一点普通人做不到的事……也许这就是,“奇迹”吧?
黄光耀:“难道说那里是卡森他们?这里是变电站附近吗?”黄想到这里,立刻给卡森拨打了电话。
克里斯托弗·卡森: 是啊,为什么是冷藏卡车。卡森眼前发晕,某种意义上是双重打击。他不敢想那冷藏车后面装着什么就被从医院门口开到这里来。忍住,忍住,有事态就该由他处理而不是由他添一把火,他果然还是要打电话,踩下油门。
奎因.廷伯曼:他的目光落到手机上,又抬起头来望望车窗外。如果等他的人就在这里,至少会和他打个招呼吧,奎因还没见过短信对面的人。
克里斯托弗·卡森:“我要问责。”卡森语气尽量平淡地叙述到,如果他是高中老师,他就让全组人抄写一遍尸体处理规范。总而言之,向着目的地靠近吧,这必须当面问清楚。
威廉·麦默:“不是提请上级把廷伯曼开除?你真大度。”威廉摇下车窗,探出脑袋。这个距离,最原始的通讯手段也多少能派上点用场了。“——你们到底在追他妈的什么?都停车!朗兹韦尔家就在这旁边,工作,还记得吗,我们是来干活的!!”
HR: 廷伯曼发出短信,心跳快得仿佛是在告白。然后等待,等待,等待。你确实已经到了,把车刹在路边,但没人在门口那里等待你,也没人回复你……在这等待之中,有什么慢慢凉下来了,也许是从车窗进来的风吹的。
威廉·麦默:有点小小的崩溃。威廉通常不会主持秩序,不代表他喜欢没头没脑一团乱。他帮卡森猛拍了两下喇叭。
黄光耀:“真是你们?上帝保佑,廷伯曼彻底疯了!他的魂都被tinder上那个人勾走了!”黄从车窗里探出头来,竭力向组长解释这难以解释的一切。
库珀·库克:我也急忙摇下车窗“你以为呢?当然是在追廷伯曼,他疯了!他疯了!他跳上车就往这边跑,根本拦不住!”歇斯底里地大吼。
克里斯托弗·卡森:电话响了。好吧,差点错过电话。但现在似乎用传统一点的方式也可以。卡森吐出口气,可惜自己不能控制心跳和血压。“我不负责那个,但情况我会一字一句告诉马尔霍姆博士的。这属于严重违纪,我们可以先为自己的预算默哀了。”他深深地叹气,为不知道还有没有的将来。“耶稣基督……”卡森没有吼的力气了。
奎因.廷伯曼:难道是在骗我……?对面费了这么一番心思,让我终于有点信任他的时候,却放了我鸽子……可是,卡森和麦默的确在那里,他说他看到他们了……不过,奎因没看到那个叫斯图瑟的FBI。他跳下车去,想尽量远离CDC同僚地快速行动,在房子周围找一圈。也许对方躲在后门呢。
威廉·麦默:“好,库珀,现在他停下了!你就揪着他的领子,问个明白吧。”等卡森把车别在冷藏卡车跟前,威廉也急匆匆大步走过去。他抬手就把同样刚下车的廷伯曼搡到卡车车门上,动作并不客气。“还跑!你知道——你知道你胡来的这一下,让整个小组下个季度的预算都要砍头了吗?!”噢,去他的哈德罗威尔逊吧!
黄光耀:“廷伯曼你给我把手机放下!”黄把车开到在冷藏车后方才用力踩下刹车,然后他跳了下来朝廷伯曼追了过去,卡森怎么在那里?重大失职的指控似乎马上就要降临,他得表现得积极一点。
库珀·库克:我也在车辆停下的第一时间跳下车,紧追在廷伯曼身后“廷伯曼,你疯了,给我停下。”并加速奔跑,试图把他扑倒在地,虽然我也没有接受过格斗训练,但按住他才是第一要务。
克里斯托弗·卡森:卡森最后将车停在冷藏车旁,特意跑去拍了拍箱门确认是锁好——廷伯曼可真会挑交通工具。他胡乱地揉了揉头发,眯起眼看着还在躲藏的廷伯曼。真别这样好吗。他晃了晃头,不知道到时候怎么作答一整个CDC小组聚在一户人家前上演什么街斗。时间不多,他得找廷伯曼问清楚。卡森跑着跟上库克。
威廉·麦默:.ra 徒手搏斗40
里根:威廉·麦默进行徒手搏斗检定:D100=72/40 失败。和我一样。
库珀·库克:.ra 徒手搏斗30
里根:库珀·库克进行徒手搏斗检定:D100=54/30 失败。和我一样。
黄光耀:黄看到同事们如此积极,自己也不能不出力,赶紧也参与进了对廷伯曼的围追堵截。
黄光耀:.ra徒手搏斗40
里根:黄光耀进行徒手搏斗检定:D100=4/40 成功。
奎因.廷伯曼:“我们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下个季度的预算……如果我找到他,所有的问题说不定都迎刃而解了……!”奎因很少觉得人与人之间的沟通如此困难,“如果真的能活着回去,我自愿辞职换你们的经费不被削减,但至少这时,原谅我,让我独自行动……!”
他挣扎着试图摆脱其他人的控制,虽然知道寡不敌众,心情愈加沉入谷底。
奎因.廷伯曼:.rc 徒手搏斗
里根:奎因.廷伯曼进行徒手搏斗检定:D100=98/40 失败。和我一样。
库珀·库克:“这是你的人身安全、镇上所有人的财产安全和CDC的公信力的问题啊!”
HR:麦默试图把廷伯曼按在车厢上,库克试图将他扑倒,但他们行动的对象就像条泥鳅,以一种难见的敏捷从他们的包围圈里蹿了出去,然后被黄抱了满怀。总算停下了,你们互相对望,只能说幸好这儿没有其他人在了。
库珀·库克:在扑一个空之后,见黄按住了廷伯曼,急忙脱下外套,用外套去绑住他的双手——当然是反绑“那啥,谁来捆下腿?”
黄光耀:“任何一个人拍下一秒的视频传到网上那就不需要你来决定要不要辞职了!”黄用力按着廷伯曼,“现在是你主动坦白的最后机会了!否则你将待在冷藏车后车厢和我们一起回医院!”
威廉·麦默:威廉捋起袖子,贡献了自己身上这件外套,他抬手指向刚刚发生枪战的树林,小臂上的青筋一跳一跳,是真的生气了。“好啊,你去追吧。你要找的人就在那个方向,沿着踩平的野草和灌木,肯定能找到。他一个照面就朝FBI开了三枪,不怕死的话你就去,我祝你福大命大,活着回来。”
克里斯托弗·卡森:卡森最后还是不忍睁眼看眼前的打斗。感觉自己像是看见了一群扭打在一块的大型犬。牵着绳的人呢?哦没有,或者自己就是。好在廷伯曼还是赢不过三个人。“你最好解释一下,廷伯曼。我们时间不多,都很忙。”
“别这么说麦默他真的会去的。”
库珀·库克:“要我说他就是病太重幻觉太严重了,不如直接运回医院给他捆在床上……哦,也许我们应该先把他拖到车上,这样说话也太难看了。”
黄光耀:“不过话说回来,麦默你刚才说这是哪儿?”黄扭头看向那房子,“那个名字似乎有些熟悉,库克你是不是之前问过?看来廷伯曼带你来实现你所想了。”
威廉·麦默:威廉用手掌把跑动里掉到额前的发丝捋回去,拍了一把车厢。纯属迁怒。“我不管他现在要去哪。斯图瑟也许很快就会回来,进朗兹韦尔家一探究竟的机会只有现在,只有一次。联邦调查局说那里面躲着俄国间谍,涉密,不能接触。”俄国间谍和迷恋上幻觉的科学家,哪个更荒诞一点已经很难区分了。“你们来不来?”
克里斯托弗·卡森:“这里是朗兹韦尔家,库克。”卡森拍了拍手,看向了本该是主角的场地,“虽然我还不知道是什么‘网恋”,但我可以相信廷伯曼得到消息或许是不一般。就是过程和方式错得一塌糊涂。不想被送回医院绑起来,你就要交代清楚自己知道的事情,廷伯曼。“他又转向了闹剧的源头。
奎因.廷伯曼:“请……放开我。”奎因挣扎不停,发热的身体仿佛炉上的芝士,随时会融化成一摊。“也许和FBI之间,产生了什么误会,他……和我交谈时态度一直很——友好。我,我不觉得他会愿意告诉你们这些,我不能背叛信赖我的人,不,我也不会背叛你们,只是他说来到这里就有真理……拯救,他说看到了你们,看到了fbi,这是他第一次明确提到哈德逊威尔的相关事项。”
“我答应你们对方提到哈德逊威尔相关的事就和盘托出,于是我告诉黄,我必须来到这里,只是有些事情我不确定能不能讲,也不知道如何讲,不过我确信来这里是有必要的……”
因为发烧奎因说话愈加语无伦次,被绑住的身体维持不了平衡,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威廉·麦默:好了,全是胡话的辩解就到此为止吧。威廉拿过奎因的手机——趁他还像毛毛虫一样绝望地顾涌地时候,看也没看就点选了和神秘联系人全部的消息记录,转发到工作群组里。
黄光耀:“我想现在这情况我们完全可以直接拿你的手机,你主动交代只是争取一些态度分……啧,身体这个样子了就不要胡来了啊。”黄叹了口气,把廷伯曼从地上扶起来,至于查手机的重任,就交给班主任卡森了。
克里斯托弗·卡森:没有专业资格,卡森不能给出这是妄想的表现。他倒是也想砰得一下躺在地上,这样麻烦就可以转让了。他又叹了口气,再摇了摇头,来到麦默旁跟着查看消息记录。不好说这些到时候会不会成为辞退材料。
黄光耀:班长先出手了。黄空出一只手打开自己的手机,难道真的是Tinder……
奎因.廷伯曼:“等等……至少不要看那些……”奎因双手被缚,跌跌撞撞想到威廉身边把他手上自己的手机撞下来……扑了个空,他又摔回去了。
库珀·库克:不管闯了怎么样的祸,睡在地上都是不行的,我急忙扶住廷伯曼,把他往汽车后排座上拖:“给我过来好好待着,你需要休息。”
克里斯托弗·卡森:“我求求你好好休息。”还能再摔一次,恐怕温度要102华氏度了。卡森也轻轻咳嗽两声,跟着把廷伯曼扶起来。
奎因.廷伯曼:“我随时都会被接引到彼岸,现在还有什么好休息的呢?我需要和那个人见面,那个人可能也愿意和我沟通,那样我们……你们……FBI……大家都能放下武器……”
HR:“毋需怀疑 神已降临”
————————————
“你是谁?发错了吗?”
“你不应前往,由是那处并无神。”
“前往哪里?”
“神国已然开放,只需等待。”
“抱歉,你还没回答过我你是谁,我无法完全信任你 。”
“你该相信我,没有任何人像我这样了解你。但说出我的名字并无帮助。你的举动是拯救,又或者只是拖累了人们前往真理的脚步?”
“你自称了解我,不如给出关于我的足够的个人信息来证明你的话。否则我只会说:你发错了,你该去配一点处方药,好好休息。”
“你会记得那场梦,夕阳的窗台和眼睛。它从未停止,也将一直存在。它也是真理的一部分,你被选中了,奎因,你知道这一点。”
“一步之遥,我会等你。”
“汉堡王?”
————————————
“温斯顿大街166号,真理藉由那个人而出。无需闪躲,苦痛之路亦为生路。”
“拯救之路亦在其中。”
“我能在那里见到你吗?”
“我就在那里,我们会相遇。”
“我会去的。”
“你得赶来。”
“我看见卡森麦默和斯图瑟了。”
威廉·麦默:“好,下届诺贝尔和平奖就颁给你。到时候我们整间办公室都与有荣焉,跟着沾光。”威廉把手机塞回廷伯曼胸前的口袋里,态度缓和了一点,一点点。他叹口气。“现在不是牺牲你一个拯救千万家的时候,还没到那种场合呢,小救世主。”
黄光耀:听着廷伯曼的发言,黄是真的确信他快要去了。话说回来,黄瞥了一眼那栋房子,门口这么大的动静,屋子里的人什么反应都没有吗?这是没人还是说……里面的人病倒了?黄很快看完了短信,让人失望的是短信内容出人意料的不劲爆,看上去只是像对方轻轻抛出的钩子被廷伯曼高烧的脑子全盘接下并做出了糊涂的反应。
库珀·库克:“不过卡森博士,你们怎么回来到这里?我记得你们是要求发电站来的?”库克突然想起了自己之前和卡森博士的通话“发电站那边检查完了所以来流调吗?”
威廉·麦默:顺带一提,汉堡王出现在这份聊天记录里真是加重了它的黑色幽默风格,可谓是点睛之笔。“这样,你能不能等一会?不管是斯图瑟把他枪毙了,还是他把斯图瑟枪毙了,他们总会分出胜负的。”威廉抬起手,看了看表。“这段时间,拿来拜访朗兹韦尔这一家正好。”
HR:完全没有动静,就像房子里一个人也没有一样。这是栋两层的独栋住宅,看上去相当宽敞,如果只住两个人的话,空间甚至还多出许多。
克里斯托弗·卡森:简直就是大小两个廷伯曼。卡森的眼睛转了一圈,放下了自己的手机。“发烧会带来神志不清,你高烧太久了。接下来走不动就呆在车里。”他摇了摇头,“是巧合。检查电路是会路过这边。朗兹韦尔家居然也这么近,我也没有想到。时间不多,机会一次。”他来到了门前,抬手便准备叩门。
威廉·麦默:“到时候不管死活,你都能见到他的,好吗?”威廉拍拍同事滚烫的小脸,觉得这场闹剧可以打住了。让他在一墙之隔的地方浪费这么多时间,已经够折磨他的了。他迈开步子,这就走到朗兹韦尔家那栋宅子旁——没有敲门,而是先看有没有没拉帘的窗户。
黄光耀:“看起来就算里面有人,情况也不会太好。”黄看向朗兹韦尔家的信箱。
奎因.廷伯曼:“如果斯图瑟和他之间终究死了一个,那我来这里还有……什么意义吗?抱歉,放开我,让我去……吧,也许我还能在死人之前阻止……他们。”我烧糊涂了吗?是在为内心的好奇找借口,做掩饰吗,“请让我跟他们去吧,我被杀了也不会有怨言的……”
库珀·库克:“这样,这也太巧合了……”库克有些疑惑地沉默了一下“那么,我们押着廷伯曼回去?”
奎因.廷伯曼:无论如何,留在车上,任由事件在身边发生,他却只是躺着,躺着,躺着,像一堆仍有意识的肉组织,实在是最坏,最坏的结果了。不论是去朗兹韦尔家还是去追逐(被绑着几乎没可能追逐!)FBI和神秘人,总比作壁上观好得多。
HR:卡森敲门,麦默则望向了窗户。房间内静悄悄的,窗框所显示的景色正对着客厅,没有任何人活动的痕迹。房间并不怎么整洁,靠墙的大书柜里慢慢当当地塞满了书籍,不少看上去都是大部头。地上散落着两个大概是狗玩具的东西。
黄光耀:“相信我,就算我们让你去了,你也会在半路上摔倒,然后像融化进了草丛一样,等十几年后有人发现你的白骨。”黄看了眼绑着廷伯曼的衣服确信那不是什么粗劣的材质,“更何况,那人也未必就是给你发短信的那位,你可以假设他躲在另一个地方,放宽心。”
HR:虽然你现在完全不知道FBI和那个人跑去哪里了,就那么追下去说不定也是白费功夫。
克里斯托弗·卡森:“我有怨言。你的社会身份是CDC雇佣的生物科学家不是小学生,哪怕发烧了也不是你一个人在为你负责。”卡森推门前回望了一眼廷伯曼,“腿在你身上,但是你选择不多,要么和我们一起,要么呆在车里休息,这是指令,我说的也是英语,能听明白么。”
威廉·麦默:“客厅里没人。这家人养了狗,狗也没个影。”威廉把观察到的告诉别的还有思考能力的人,随便是谁。他退后一步,和窗户面面厮觑一会——质量看着怎么样,能砸开吗?
HR:信箱中被塞了三天份的报纸,再没人将它们取走就要塞不下了。
黄光耀:“信箱里的东西也没人拿。看起来要么是我们勇闯病人家将人救出,要么是无人的房子遭遇了不幸的闯空门。”
HR: 用眼睛去判断的话,这只是最普通的那类玻璃,甚至单层没有夹层。您的胳膊肘或者其他什么东西随时为您效命,麦默先生。
奎因.廷伯曼:“……我和你们一起。我也许还有什么能……做到的。请别让我在车里无所事事。放开我吧……我发誓我不会再逃了。以主的名义发誓……”追逐已经无望,如果那个人不是和FBI枪战的人,而躲在这间屋子里,或者在166号留下了一星半点痕迹,奎因至少还不是对目前的局面无能为力。
黄光耀:黄在地上找寻起石头,尖锐的、有分量的那种。
威廉·麦默: 事实上,手肘处有很多神经通过,一着不慎就很容易被压迫至麻痹,影响半条胳膊的活动,所以最合适的还是——威廉退后,助跑,飞起一脚,踹开窗玻璃。来吧,这会是他今天听到的最悦耳的声音……
克里斯托弗·卡森:“希望你真的把主揣在心里。那么我们全员在这里了解了情况后再一起返回。”卡森朝廷伯曼和库克点了点头,关于廷伯曼的审判先到此为止。至于房子,卡森真心期望房子里面有一些状况能让他们回避掉可能的起诉。他闭眼,算是默许了麦默的行为。
黄光耀:“麦默,你的速度总是出乎我的意料。”黄由衷地赞叹道。
HR:窗玻璃应声而碎,麦默把那条腿从高高的窗框收回来,这至少证明了他依然保持着良好的柔韧度。没人对这光天化日之下的暴行尖叫,只除了一条狗。现在你们都听见了。嗒嗒嗒的小跑声靠近,狗从室内冲到了窗边,向你们大声地哮叫起来。它看上去有些脏兮兮的,皮毛上挂着不知道哪儿来的黑色东西,至少好几天没洗澡了。
克里斯托弗·卡森:哦对,给廷伯曼解开。卡森在进入房间前先把扎着的外套扯下来。
库珀·库克:“这样吗?”库克对廷伯曼的情况很不放心,但还是慢慢解开了他身上的两件外套,自己的那件穿回身上,麦默的那件则从麦默背后搭到麦默肩上。“说实话,虽然我是最早提出对这家进行流调的,但我真没想到流调会做到这步。”
威廉·麦默:“你好啊,小家伙。”坏了,它不会上来咬他吧。威廉尝试和狗沟通:“我们是来救治你的主人的,他很有可能性命垂危……”算了,这太蠢了。他低头捡个树枝,要形状完美无缺,可以让所有的狗一瞬间失去自制力的天选树枝,然后猛地朝房子里走廊的远端扔过去。
奎因.廷伯曼:从未想到双手重获自由的感觉如此良好。奎因甩了甩麻木的手,一直缺乏力气的右手这下彻底软了。他靠着其他人走向窗边。好多碎玻璃。现在他们是要朝这里面……翻进去?
克里斯托弗·卡森:“主要是FBI的遮掩太不对劲了,否则我也不希望我们在这个时间点越界得如此严重。”毕竟到时候应对投诉和问责的是自己,“我怕我们错过了对疫情来说至关重要的信息。”卡森和库克站在一起,看着麦默又想着妙计应对看门犬……老天啊。
HR:一只可爱的狗,人类的好朋友,是绝对不会拒绝一根完美的树枝的。随着麦默向屋内振臂一挥,那条乖乖的黄狗就向屋内的方向飞奔而去。现在你们可以顺利安全地打开窗户了。
威廉·麦默:哈哈!搞定。威廉手撑窗台,翻了进去。“快来!”
黄光耀:真是只好狗,黄松了口气,否则他就要拿出自己对付上学路上的恶犬的绝活了。这招对小孩子来说还好,大人来就有些丢脸了。
库珀·库克:“居然,有用?”库克瞪着双眼,跟在麦默身后也翻了进去“来了,来了。”
克里斯托弗·卡森:卡森没夸奖这个行为,只是默默地跟在库克后面翻越碎窗户进入室内。拜托让一切快些结束吧,他等不及地四下打量搜寻起来。
HR:爪子和木地板接触的声音又哒哒哒地贴近了,它叼回了那根树枝,准确地找到了刚刚把它抛出去的人,呜呜叫着抬起头展示自己的成果。
黄光耀:“小心玻璃渣!”黄用自己的外套把窗框上残留的玻璃渣扫干净,才垫着外套往里爬。
奎因.廷伯曼:奎因落在后面往窗户里翻,右侧身体似乎更加沉重,像被这条不太好的手臂拖着往下坠去。假若其他人能拉他一把(虽然他们也并不像是完全健康!),他能更快点翻进来……
黄光耀:“我们留下了鞋印,哦,要是这屋子的主人不打算报警就太好了。”黄不忘回头拉一把廷伯曼。
威廉·麦默:“厉害。”威廉竖起拇指,由衷地称赞了一句大黄狗的表现。他抖抖裤腿上的玻璃碎屑,目光在书架上那些大部头那停留了一瞬。这里住着一对学者夫妇?
克里斯托弗·卡森:出于健康和体力保留,你该考虑我让你留在车上的意见的。卡森想这么说,但是因为口干舌燥和倦怠感没能说出口,只是拉了他一把。
奎因.廷伯曼:“谢……谢谢。”奎因向拉他的两人道了身谢,进了屋子就开始迅速检查内部的大概布置。有个问题他这才来得及细想,不知道互发短信的对方是谁的前提下,即使哪样东西真的是那人的私人物品,他也不知道啊。
库珀·库克:“这户人家深居简出,托马斯警官也不知道这户人家具体的情况。”库克稍微解释道“似乎是几年前搬来的大学教授来着。”
HR:黄握住廷伯曼的手帮他翻了进来,你的幻听越发严重了,而你开始闻到一股……无法识别的、令人作呕的味道,你一度以为硫化氢就够糟糕了,现在你找到了更严重的。这股气味似乎正从你自己的身上而来。
威廉·麦默:“噢……”威廉应了一声,抽出其中一块沉甸甸的砖头,翻了两页,仅仅是快速判断大学教授的研究领域。
HR:麦默手上随便抽出来的是一本量子物理,看起来像是大学的通识教材。见麦默不接那根树枝,狗便急切地踏了踏地板,用力把鼻子向麦默的腿部凑过去拱来拱去,然后又往某个方向后退了几步,再次呜呜了两声。
克里斯托弗·卡森:卡森的想法是先找找看人和人的痕迹,可能的话,说明沟通比任何谍报资料有效。他开始往室内走去,留意目前唯一居民后退的方向,小心观察起来。
黄光耀:“嗯?遭了,我该洗澡的……”黄松开了廷伯曼的手,他突然感觉有人揪住了自己的袖子,刺耳的声音传来,他不由得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大概是右边,“对不起,对不起,这都是工作的特殊情况,我不会在家里那样的,哪怕我一个人住……不,绝没有这回事……”
HR:黄sc1/1d5
黄光耀:.sc1/1d5
里根:黄光耀的San Check:1D100=23/68 成功。理智减少1->剩余67。借此我们窥进现实。
黄光耀:“请相信我,即使是期末我也从未不洗澡就上床,您的教诲我从未忘记……”母亲的责备声似乎更大了,黄有些焦急地提高了音量。
威廉·麦默:“……噢,真不好意思。”威廉放空了一瞬。公式游弋在他四周,可疑非常,使得他草木皆兵。多亏黄狗前额硬邦邦的,撞得他小腿一疼,立刻清醒过来。他接过树枝,在手里掂了掂,像在思考往那个方向抛。“还想继续玩?”
或者,狗在喊他过去。它急匆匆后退的方向有着什么东西。威廉眯了眯眼,按开屋子里的灯,打量那里可能有的任何东西。
黄光耀:训斥进入了高潮阶段,黄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全力忍耐,只有涨红的脸显示出他的委屈。
HR:“汪!”它叫了两声,在原地小小地蹦了两下,就转头向着某个房间的方向跑了过去。
库珀·库克:“等等,黄博士,你也出现幻觉了吗?”库克被黄的表现下了一跳“看来我们得速战速决了。”原本还在犹豫下一步做什么的库克也认识到不能再拖了,也加入了卡森的队伍,慢慢深入房屋 ,寻找各类痕迹。
奎因.廷伯曼:“黄……那个……黄,你还好吗?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你的母亲不在这里。”奎因从左面扯了扯黄的袖子,“没……事的。这里没人训斥你,我,今天犯了错的是我……”
克里斯托弗·卡森:“……黄,迈克尔·黄。睁开眼醒一醒,你在这里。”他皱起眉来,喊了自己的组员,按着他的肩膀摇晃,让他离开原地跟上大家。他非常非常不希望由自己来给组员注射镇定剂。
HR:它越过了卡森和库克,向着更深的房间……不像是卧室,它想带你们去哪儿?
奎因.廷伯曼:奎因又拉了黄一把:“我是奎因.廷伯曼,你的CDC同事,刚才开停尸车跑出去的那位,如果你还记得的话。我们,现在应该,跟着大家行动了。”
“呃,现在还是CDC同事,也许很快就不是了。”
威廉·麦默:“那头可能有什么东西。你们……黄怎么了?”就这一会,形势就发生了改变。黄崩溃了,换成廷伯曼在安抚、照顾他——真要命。威廉顿了一顿,还是把话说下去:“那条狗在有意识地引路,往那个方向。我觉得你们有必要知道。”
黄光耀:“嗯?哦,抱歉。”黄揉了揉自己的脸,母亲似乎还在恼怒地痛骂自己的邋遢,但算了,左耳进右耳出,“只是幻听而已,我光顾着看地板了,都没注意到花纹不对。”他用力晃了晃自己的头示意自己很好。
库珀·库克:“呃,廷伯曼博士,虽然我挺不爽你刚刚的行为的,但是我会努力为你作证刚刚是幻觉发作导致的——我也是坚信这样的。”库克一边朝狗的方向加速,一边有些尴尬地回应廷伯曼的发言。
奎因.廷伯曼:“?但我收到的短信是真的啊?”奎因有些不解其意地回应一句,跟上威廉他们,途中不忘查看黄是否又陷入了过去的漩涡。“黄,撑不住……我,我也能帮你。”他的父母很少训斥他,奎因不好说自己能完全理解黄的感受。
威廉·麦默:早知道这样,所有人都该去一趟发电厂接受洗礼。去过的人,他和卡森,状态稳定;没去过的,当场遁入飞天拉面教一次,唤起被虎妈痛骂的糟糕回忆一次,引发街头斗殴的连锁反应一次。威廉摇摇头,不去过问别人的私事是成年人的处世之道,还能清醒过来就好。他跟上那条狗。
克里斯托弗·卡森:“那就要落到医生看管病人失职的问题上了。先别想那么远了,我不想看到我们所有人最后集体发作都倒在这里。早些回去保存体力才有痊愈可能。”卡森咳嗽两声,擦了擦后颈的虚汗。同时也加快了脚步,相信这里唯一能指路的对象。
HR:食物、瓶盖、脏兮兮的骨头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杂物被堆放在厨房中的一扇锁着的门前,幸好是冬天,才没有发出腐烂的味道。狗用前爪搭在门上向你们呜咽着,急切地扒拉着,一边转过头来望着你们。
黄光耀:“没事没事,我早就习惯了,只不过听见了蛮久没听到的声音,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黄摆了摆手,赶紧跟了上去。
库珀·库克:“怎么会这样,这里看起来不像有正常人居住啊?”库克随手去摇了摇门“啊,锁着的。”
奎因.廷伯曼:“……看上去好久没人来了。”奎因敲了敲门,要他撞门本就不需纳入考虑,何况在发烧还在努力攻城掠地的状况下。
威廉·麦默:……好吧,在各种呕吐物里摸爬滚打了两天,垃圾堆还算不上最糟的。威廉脸上的表情僵了一瞬,就拿来扫把把杂物归到旁边,腾出前面的空地。
“……去找找钥匙?”没办法,他能掌握的违法乱纪的本领也是有限的,只好让狗朋友再等一会。威廉扭头,大步走向主卧和书房,拉开通常会存放钥匙的床头柜和书桌抽屉。
HR:这看上去就是它希望你们做的,现在这毛茸茸的动物亲昵地蹭着你们的裤脚,尾巴不停摇摆,用它湿润的黑色眼睛催促你们。
黄光耀:“来都来了。”黄点了点头,也在柜子里翻找起来,找不到钥匙,有工具箱也是好的。哪怕他不会用铁丝,锤子总会用。
库珀·库克:“我倒不认为这里会是什么重点部位。”库克也离门前,但与麦默不同,他打算对一楼的各个房间进行一个整体检查,希望能有什么其他值得注意到地方。
HR:找钥匙的过个搜寻。
奎因.廷伯曼:奎因前往客厅和饭厅,检查钥匙是否放在哪个柜子里。虽然翻箱倒柜和踢门比起来哪个合法性更高还有待商榷。
克里斯托弗·卡森:上锁的门,这世界上数不清的上锁的门。这扇门后的空间又是用来干什么的?他们需要一串能被找到的要钥匙串,或者工具箱,卡森走向了车库的方向。
威廉·麦默:.ra 搜寻60
里根:威廉·麦默进行搜寻检定:D100=40/60 成功。
奎因.廷伯曼:也许他不止能找到钥匙,还能找到别的他需要的东西呢……他需要什么?
HR:一层看上去甚至没什么生活过的痕迹,垃圾桶中是速食和咖啡店三明治的塑料袋,餐桌上积了薄薄的一层灰,电视上的灰就更大了。卧室的被单胡乱揉成一团,至少说明确实有人在这儿躺过。这一层看上去完全就是单纯用来休息的地方。麦默在书房里翻找了好一会,终于从某个满是草稿纸和乱七八糟物品的抽屉里艰难地翻出几把钥匙,看上去和厨房的那扇门是同一种。
威廉·麦默:找到了。暂且不去分辨都是拿来做什么的,威廉把它们通通带回厨房里。
库珀·库克:在巡视完一周之后,库克回到了同伴身边“住在这里的人确实很奇怪,不过这里似乎确实是整个一楼里唯一不一般的地方了。”他耸耸肩。
威廉·麦默:“这有一些钥匙,制式和这扇门大概是相同的。”威廉谨慎地说道,然后半蹲下来挨个试试。
黄光耀:至少不用我们拆门,黄松了口气。
威廉·麦默:“书房也乱糟糟的。我敢打赌,住在这的大教授不是因为这个,迟早也会得别的传染病……”
克里斯托弗·卡森:有成果就好。卡森从车库返回,感觉睡眠不足和炎症的双重压迫在敲打自己的头盖骨。来到那个上锁的房间前,麦默身后,他等待着门后的秘密显现——最好不要是狗罐头,拜托了。
奎因.廷伯曼:“狗一直在对这扇门喊叫,里面应该留着原主人的什么东西……”寻找钥匙一无所获的奎因不敢说出自己最可怕的猜测:也许里面就是原主人,只是此刻生死未卜。
HR:麦默谨慎地尝试了一下那几把钥匙,直到其中一把可以顺利地转动一个圈,又一个圈。门被推开的时候,那只狗就从你的腿和门的夹缝中顺溜地滑了进去,叫声和奔跑的姿势都显出欢快。这是一道通往地下的台阶,似乎连接着一个地下室。
黄光耀:“没什么明显的味道,大概不是什么……”黄用力吸了吸鼻子,还是说自己身上的臭气将腐烂的味道掩盖了。
克里斯托弗·卡森:“走吧。”简直像是雇佣侦探。这和卡森所想的‘窥探间谍资料’完全不一样,但他还是沿着阶梯往下走去,朗兹韦尔究竟藏了什么秘密,里面多少是关于疾病的真相?
威廉·麦默:嘿,当心着点啊,伙计!威廉起身时给绊了一下,差点踉跄着栽到门后的黑暗里。他扶着墙站稳,把门拉开。“最好不是。都留心点。”
黄狗尾巴就是最好的引路标,威廉走得也不快。已经不急这一时半会了。
库珀·库克:“嗯,是挺可疑的。”我默默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另一只手扶着墙壁,一阶一阶地慢慢走下去。
HR:库克扶着墙壁准备下楼,然后摸到了开关的凸起。它确实被放置在了应该的地方。
库珀·库克:“唉,这里不是有灯吗?”毫不犹豫地按了下去。
奎因.廷伯曼:“地下室?”奎因向台阶走了几步,又回身问问后面的黄和库克,“要不要我……扶着你们,我们一起往下走?这样不太容易摔倒。”
黄光耀:一行人并没有上过二楼,那里会藏有一个人,然后所有人进入地下室后将门反锁吗?黄有些狐疑地回头看了看身后,他总感觉谁在自己脸旁吹气,所以那家伙是个隐形人?停一下,自己一定是又出了幻觉。他摇了摇头:“我看应该是我扶着你们,我们下去吧。”
奎因.廷伯曼:如果黄不抗拒,奎因打算和黄扶持着下楼。奎因的判断力似乎在迅速消逝,但至少能判断出黄的状态不尽如人意。
威廉·麦默:狗去哪了?这个忠实的向导是前路唯一的保证。威廉的视线始终追随着它的尾巴,脊背,脚掌,奔跑时扬起的尘土,直到它停下,他也停下。
HR: 库克开灯后这儿亮堂多了。你们缓慢向下,又摸索着打开了最底下的灯。放眼看去,这个房子的地下室意外的宽阔。到处都存放着房主囤积的学术和高科技杂物。无数的书籍、期刊、旧电脑零件和废品摞成高墙,把房间隔成迷宫一般。狗没在那些实验器材那儿停顿,而是冲进了门上挂着罗莎蒙德牌子的房间里。
威廉·麦默:罗莎蒙德,这家的女主人。威廉微微一哂,也加快脚步跟过去。
黄光耀:多么善良的同事,完全不计自己不下两次准备把他捆住的前嫌,还来帮助自己。黄的心底一股愧疚升起,但他还是默默接受了廷伯曼的帮助,因为他相信如果背景音里的母亲突然开始大吼大叫,自己一定会腿软。
克里斯托弗·卡森: 出乎意料的地下空间。布局构成完全不止于存储用了。这儿很奇怪,毫无疑问,应该也可以在奇怪的地方找到奇怪疾病的解答,找到他们所需要的。卡森快步地跟在麦默之后,注意到房间门牌时还留心了一下名字。
库珀·库克:“这里也太大了,还有这么多这样的房间,真是诡异。”库克喃喃自语地跟着大家“我们流调居然会做到这个地步……”
HR:姑且称呼这个房间为办公室吧,因为这个氛围确实很像。里有一台电脑,一面墙上挂满了物理学的文章和一些形状奇异曲折的管道状岩石。房间里有一个柜子,还出人意料地有一台电子打字机。柜子里面是实验室的报告,这些报告很明显是打字机打出来的,而不是打印出来的,字母有被压在页面上的痕迹,以及偶尔有白色染料块对内容进行修正。
奎因.廷伯曼:奎因和黄互相搀扶着下了楼梯走向狗奔去的房间。他的虔诚让他愿意帮助黄,不过也不至于此,至少他确实为了手机上的那个人,对CDC同僚做出了一定的隐瞒。做出取舍不是奎因的长处,哪怕现在他也只是尽量避免想到自己迟到可能导致了解自己的那个人丧生这一事实。
奎因.廷伯曼:走进房间的奎因抬头阅读挂在墙上的文章。进入大学后他就没学过物理,可读懂标题,应该不成问题……吧?
威廉·麦默:其实,这比一堆别出心裁的东西要好。比黑山羊血勾勒出来的撒旦教祭坛,比塑胶灌注的绿色外星人尸体工艺品要好。报告是可被阅读,可被理解的,甚至比和人交流轻松太多。直到这时,威廉才长出了一口气。除了他暂时没搞懂办公室里吸引这条狗的东西能是什么(总不可能是油墨香吧?),从刚才起就乱套了的一切好像都回到了正轨。他打开柜子,拿出那沓报告,和同伴们传阅起来。
HR:但那些现在都不算什么了,最吸引你们注意力的就是瘫在椅子上的女人。她的头向后仰着,你们进入房间时就正对上她翻着的眼睛。
威廉·麦默:……操。威廉脸上微小的快意凝固住了。
HR:她大概已经死了,但狗不知道。它直奔向它的主人,将前腿搭上她的膝盖,像安心了那样将头也靠在上面伸出了舌头。
奎因.廷伯曼:“所以狗才……”奎因向上的目光落下,大致判断下女人还有没有生命迹象,如果没有,死因像是什么?
库珀·库克:库克第一反应是自己私闯民宅被主人抓住了,但是花了几秒,他就反应过来情况,走上前对疑似尸体的女子小做检查。
克里斯托弗·卡森:卡森猜想了什么来着,刑侦剧。他慢步往前,率先检查起尸体状态和随身物品。
威廉·麦默: 她——她死了吗?“罗莎蒙德·朗兹韦尔女士,你……”毫无反应。威廉的心沉了下去,拿着报告退开几步,留出尸检的空间。
HR:地上滚落着药瓶和药片,标签是羟考酮。廷伯曼简单检查了一下罗莎蒙德的死状,基本可以确实是由于过量服用药物。她自杀了。
黄光耀:好吧,是自己的鼻子失了灵,黄忍不住又抬起胳膊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我记得朗兹韦尔家应该是有一对夫妻,我没记错吧?”
HR:档案柜没有上锁,麦默拿出了一厚耷文件,能充分展示知识就是力量的一厚沓。
库珀·库克:“嗯,夫妻,我也是这样记着的。朗兹维尔夫人看起来不在了。”库克离开尸体,摇摇头“还是自杀,和疾病完全没有关系……”
奎因.廷伯曼:“是……自杀。用止痛药自杀。”一对夫妻。被FBI追逐逃亡的人莫非就是朗兹韦尔先生,也是跟我发短信的人?奎因不记得在哪里听过朗兹韦尔这个姓氏。
HR:麦默草草翻动了那些文件,它们比家具的布置要严谨条理得多。你对物理没什么深入的了解,大学的通识课就是最后的学习阶段了,只能看出罗莎蒙德好像是在研究时空的什么怪异性质。几个月来,这对夫妇一直在呕心沥血地跟踪一个幽灵信号,具体表现为紫外线传感器的信号有规律地跳动。他们想“放大” 这一信号。
黄光耀:“我们是不是应该尽快检查一遍房子,确认朗兹维尔先生不在某个角落。如果他不在,那么或许那个装神弄鬼的人……”
克里斯托弗·卡森: 阿片类药物……好吧。卡森摇了摇头,因为暂时判断并非刑事案件,他帮助朗兹韦尔夫人合上了眼。接着他终于要开始翻阅资料了,资料报告真的可以给他们一些思路吗?卡森的心依旧悬着,同时在担忧其他的危险到来。
库珀·库克:“嗯,我也是这样想的。”库克对黄的想法表示支持,他见同伴已经在检查文件了,便出门,又走进隔壁的房间“那我去隔壁看看好了。”
HR:你们是该动作快点,就算斯图瑟不知道到底去了哪,布查德也是往这边来的路上了,幸好警局离这边有些距离。
克里斯托弗·卡森:.ra 搜寻
里根:克里斯托弗·卡森进行搜寻检定:D100=29/40 成功。
黄光耀:“我去去就回。”说干就干,黄走上台阶,向二楼走去。
威廉·麦默:“这些人在研究……超时空幽灵。以电信号的形式表现,可以被紫外线传感器接收。”威廉很快翻完了,跳着读的,看不懂的地方就略过。他扬扬手里的报告,然后把它们递给卡森。这还不够,解释不了发生在镇上全部的事。他得看得再仔细点。
威廉·麦默:.ra搜寻60
里根:威廉·麦默进行搜寻检定:D100=77/60 大失败。一切都毁了。命运有时确实只能祈祷一颗骰子的点数。
HR:麦默将报告塞给卡森,然后向办公桌前小跑着走过去,他已经注意到办公桌上放着本写了东西的笔记本。但这次有什么实体的线勾住了他的腿——他太不小心了,那是电脑的电源线,他直接将电脑拖得砸在了地上。
HR:……还有自己的脚上。
奎因.廷伯曼:“如果不舒服了,记得叫我们。”黄似乎没有刚才那么糟糕了,奎因于是在他离开时轻轻喊了一声。他摇摇晃晃地去找朗兹韦尔先生的房间,在那里也许有能进一步阐释当前情况的信息。
HR:黄没必要去二楼了。库克已经找到了朗兹维尔先生,就在他妻子隔壁的房间里,门上同样挂着名牌。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在家里还这样做,就像两个人坐在工作单位似的。杰弗里·朗兹韦尔躺在他办公室的地板上,姿势显示出摆放的人充满了小心与敬意。他显然已经死了。
奎因.廷伯曼:“那么,也不是朗兹韦尔先生了……”奎因困惑地走近朗兹韦尔。他也是自杀吗?
HR:廷伯曼医学
威廉·麦默:威廉嗷地惨叫。“啊!”人类遭到痛击时发出的原始哀嚎,不知道能不能引发黄狗血脉里的野性。他,他咬牙切齿,脸色涨红地把那台电脑双手挪开,恭敬地抱回桌上,才单腿跳到一旁。啊!!!
威廉·麦默:他在心里叫得更大声,嘴上不忘澄清。“嘶……电脑没事!电脑没事,它砸我脚上了。”
黄光耀:什么?自己只是转身了一下,就又出事了?幽灵就在这里?黄停下上楼的脚步冲回楼下。
克里斯托弗·卡森: 卡森在响声爆发出来前缩起来肩膀闭上了眼,为显示屏感到了惋惜。“小心脚下。”也说晚了。他很快地翻了一遍那些充满物理学概念的资料报告,然后将它……不,要自己拿着,如果有专业人士说不定能根据这个……他现在要抓住任何能找到治疗方法的机会。
威廉·麦默:威廉跳远了点,很想坐下,可椅子上有个死人,又不能把她推下去腾出位子来。他伸出手去够那本笔记,小口小口地吸气,翻开转移注意力。
黄光耀:“感谢你拯救了电脑,麦默。”等一下,刚才他似乎看到隔壁的门里有些不和谐的东西。确认了麦默的工伤没什么大事,黄走向隔壁的房间:“哦,你们找到他了。”他上前参与尸检。
克里斯托弗·卡森:看看电脑吧,希望不会有什么复杂的密码。
奎因.廷伯曼:好吧,奎因不是专门的医生,他看不出名堂。不过,和FBI上演追逐战的另有其人,这倒可以肯定,摆放好朗兹韦尔先生尸体的也是那个人吗?抑或是朗兹韦尔夫人?黄作为救星的来临正好,奎因向他点了点头,检查这间房间里是否还有其他更通俗易懂的文件。“对了……黄,刚才附近好像有什么怪声,但是我听得不太清楚……”
黄光耀:“麦默和电脑发生了一点小小的crush罢了,不用管他。”
黄光耀:.ra医学60
里根:黄光耀进行医学检定:D100=29/60 成功。
奎因.廷伯曼:“嗯……是这样吗?”庆幸,奎因不是个新潮人士。他不懂crush在现代语境中如何被滥用,单纯从字面意思上理解了整句话,威廉的名誉在他的心里还能保持完好。真不错。
HR:黄蹲下身,快速地检视了一遍朗兹维尔的尸体。他有非常明显的哈德热感染的迹象,包括眼睛和脸部似乎是自残的伤口。但死因是颈部骨折。但在他的脖子处存在着瘀伤,形状像是一只巨大的手的手指,大概有一只巨猿的手的大小。淤青看上去也有段时间了,死亡时间应该在11月21日凌晨左右。
库珀·库克:面对朗兹韦尔先生同样的遭遇,我也摇摇头,没有管热闹的隔壁,而是围绕着朗兹韦尔房间走了两圈,检查一下除了尸体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黄光耀:“这是什么情况?朗兹维尔先生的脖子被什么人一只手就掐断了?甚至不是窒息死亡。这只手还大得出奇,像是从动物园、不,从什么生物实验室里逃出来的变异猩猩。”黄看着朗兹维尔的尸体眉头紧皱,“然而这里也没有打斗啊破坏啊之类的痕迹,那东西杀了人就走了?”
HR:卡森将那沓资料收起,尝试按开电脑的开机键,但屏幕没有如愿亮起,主机甚至没有震动。就像它完全坏了似的,但不是由于麦默造成的,回想一下这台电脑的位置,也不太符合常规使用的习惯,更像是被随便推在一边,没有在用的样子。
HR:而麦默翻开了笔记本。
HR:“一个活着的时空旅行者?向我的信号实验中注入了一束极大的能量?虫洞变宽且开放了足够长的时间。为什么?”
HR:她用潦草且心烦意乱的笔迹继续写道:“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可能意味着”自由意志“ 不再是一个有意义的概念!”
HR:虫洞总共开放了2.21 秒,宽度延伸至了1.17 米。她粗略地计算了一下,估计所需功率为220 亿PW3,略略低于太阳总输出功率的十分之一。这听起来根本就是天方夜谭……最下方的笔记用匆忙的笔迹写着“钢椅带电,紫色光。消失。铝壳未带电——有色金属?与埃尔德里奇同频?” 以及“高压电发光变暗?”
HR:卡森刚刚注意到房间里的垃圾桶中有被窝成一团的纸,上面似乎画着些什么,只是被麦默突如其来的冒失暂时引开了注意。电脑没法打开,他又想起来这回事,于是将那团纸捡起又仔细展平。
HR:卡森过个灵感。
克里斯托弗·卡森:.ra 灵感
里根:克里斯托弗·卡森进行灵感检定:D100=28/80 成功。
HR:这张纸被咖啡杯印了一圈污渍,而另一面随手写着某家披萨店的电话。这一面则画了一个……你稍微有些眼熟的东西,就像《神秘博士》中的TARDIS循环旅行。循环交叉的地方有一串文字,写着“从这里,无法再往回走了,无论什么办法”。
威廉·麦默:凭借威廉有限的物理学知识,他判断这本笔记里写的东西要不然是疯子的胡言乱语,要不然……他拍下照片,传到群组里,权当留存证据——俄国人算什么,这有个时空旅行者!FBI讳莫如深的态度现在完全可以理解了。“你们看看这个。朗兹韦尔夫妇追逐‘幽灵信号’,于是‘幽灵信号’给了他们回应,有人操纵着打开了一处虫洞。”
克里斯托弗·卡森:往回走……一个不可以返回的点?因为时间线相交了?卡森疑惑地看向了死去的朗兹韦尔夫人,他们到底在研究什么样的物理,他们可知道研究带来了什么样的问题?他不是很理解,只是将纸张放在了麦默的视线旁边:“《神秘博士》你看过吗?”
威廉·麦默:“就是经常跟爱因斯坦相对论联系起来的虫洞……什么?我大概知道一点,通过电话亭穿梭时空,解决宇宙各处的问题。”威廉挠挠脸,艰难地尝试下一个结论。“那么综合来看,通过虫洞抵达这里的那位‘博士’遭遇了什么问题,没法再回去他本来的时空,而两次引起电厂停工的雷暴也不是偶然——我不知道卡森你怎么样,这真的完全不是我期待的答案。”
克里斯托弗·卡森:“我会把这些全部卷走给FBI添乱来泄愤。”虽然说话的时候卡森没有怒意。“目前来看我觉得可能要寄希望于马尔霍姆教授给我们找一位物理学顾问。啊……来得及吗。”他闭上眼,握紧了拳头。
HR:杰弗里房间的电脑比隔壁他妻子的电脑新式很多,肉眼看上去就可以认出是今年戴尔推出的最新款台式机。墙上的相框里有一个旧信封,像是被用作装饰或者珍藏,在一个架子上还有一个破旧的圆柱形纸板容器,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库珀·库克:库克走到架子前,能承载信息的纸张从来都是很引人注意的,他先取下相框,看看信封上写着什么,再打开相框,看看信封的内容物还在不在里边。
HR:库克取下相框并打开它,信封是空的,信纸不知遗失在了何处,又或者压根没有。信封上写着寄给弗吉尼亚州切萨皮克的“佩吉·康奈利”。回信地址是“Jos·康奈利中校,USS 埃尔德里奇(DE–173),美国海军”。而邮戳则要推到上个世纪,1942 年10 月15 日。
库珀·库克:.ra 历史10
里根:库珀·库克进行历史检定:D100=96/10 失败。和我一样。
库珀·库克:这是什么收藏的古玩吗?又或者是朗兹韦尔夫妻中其中一位的祖上的遗物?不过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边把信封放了回去,扭头去看电脑的情况。
奎因.廷伯曼:“原谅我。”奎因轻手轻脚地绕过死者,取下那个圆柱形纸板容器,轻轻摇动,听听里面的声响,打了开来。
HR:那个圆柱形纸板容器长约16 厘米,直径约10 厘米。上面有Dictaphone 的标志和手写的标签:“T·耶斯勒少尉,43 年4 月3 日”。廷伯曼轻轻晃动随后打开它。里面是一个蜡筒,长约6 英寸,直径3 英寸,一种老玩意,可以用Dictaphone口述记录机播放。在那些大城市,比如凤凰城或者亚特兰大里应该能找到音响工程师来播放这里面的录音,如果这里面真的有录音的话。
奎因.廷伯曼:都是些老古董了,哪里能找到一个口述记录仪呢?奎因记下这个距今近70年的名字,尽管对于他来说,这个名字不过是一串音节。他收起蜡筒,去查看库克刚刚放下的那个信封。
HR:历史
奎因.廷伯曼:.rc 历史
里根:奎因.廷伯曼进行历史检定:D100=24/30 成功。
HR:电脑并没有关上,只是陷入了休眠。库克按下开机键,主机便迅速地运转了起来——比你们办公室里的电脑开机速度快多了,他的电脑配置一定相当不错。
奎因.廷伯曼:“不过没想到能在一个小镇的地板上看到现代版莫格街谋杀案……”奎因喃喃着。看到两个人不明不白地死去,他总是有些遗憾。除非有证据证明他们刻意引发了瘟疫。
HR:Jos·康奈利中校,廷伯曼在自己的记忆中感到了些微的熟悉,于是顺着那丝熟悉感继续挖掘了下去。确实有这么一位比较出名的人,美国海军上校约瑟夫·M·康奈利。他最著名的是在20世纪60年代末担任航母“企业号” 的副舰长,并在20 世纪70 年代初短暂地担任其舰长。他于1974年去世,享年69 岁。他的妻子佩吉于2011 年去世,享年88 岁。他们的子女在网上出售了许多他们的纪念品。
奎因.廷伯曼:这信封似乎只能证明这对夫妇深具雅兴,懂得欣赏古玩。奎因把信封归回原位,走到库克身边,观察他在这台电脑上是否得到了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黄光耀:黄略微检查了一下朗兹韦尔先生的衣物,确认一下尸体没有更多遗言,随后决定去通知另一边的两位同事:“朗兹韦尔先生的尸体在隔壁,患了哈德热,但却是在21号凌晨被有着大手的怪物折断脖子死亡的,毫无疑问的他杀。”
威廉·麦默:“噢……有大手的怪物。大手。”威廉木讷地重复。接下去出现什么他都不奇怪了。
黄光耀:“是啊。”黄也对此一头雾水,他试图推开地下室其他房间的门,看看有没有什么更简单易懂的东西。
HR:你选择了和其他人不同的方向,走出房间,开始关心其他的地方。实验室后方和最右方的墙边都靠满了桌子,桌上摆满了一些拆了一半的奇特设备。大概是盖革计数器的东西——你毕竟也没实际见过它,显示着一个不知道什么意思的数值。占据左墙大部分空间的是一台金属机器,机器上有无数的电线、透镜、天线、探头环绕着指向中间的一个光圈,还有一个摄像机也对准那里。光圈明显收到了损坏,周围的很多精密的仪器都被推开了,好像从光圈后的墙里出来了什么东西强行向外挤,并从光圈中央向外施加了很大的力。
机器固定在后方的墙壁上,墙壁毫无破损。与机器和墙壁的连接相比,设备的损坏显然是最近才出现的——破损的金属边缘还很光亮,而墙壁上的螺丝则有一点污垢。周围的机器包括一台紫外激光器和一台紫外光束探测器,以及非常灵敏的电磁和重力传感器。激光器和探测器面对面地固定并对准,其光束能直接穿过周围的所有机器被摆放成的路径。很明显,这些机器的电能消耗相当巨大。
威廉·麦默: 威廉把报告和笔记留下了,也就近去看隔壁那间屋子,隔行如隔山,琢磨这些对他的脑子有害无益,更何况这里提及的都是时代前沿的机密,他不可能就此顿悟,就这么比肩其他学者三五十年的苦工的。
克里斯托弗·卡森:“谋杀……好吧。那么尸体我们大概没有处置权。”事情越来越复杂,但是他们想要的答案还没拿到手。卡森拍了拍裤腿,已经在脑海里开始起草对马尔霍姆教授的新报告。他紧跟在麦默后挤入那个办公间,看看组员们还有什么需要一起报告的发现。
HR:电脑的文件排列整齐,同样是比他们的房间好上不少,这是科学家的爱好?电脑没有密码保护。大部分硬盘用于存储数字的书籍和期刊:《应用物理学报》、《数学物理学报》、《物理评论》、《物理研究中的核仪器与方法》、《经典与量子引力》。还有两期《国际计算机和电信网络杂志》,但是一年多以前的了。
略显特别的是,他还收藏了一些更适合阴谋论者而非科学家的边缘资料。有些是关于“费城实验” 的骇人听闻的“历史”,据说是掩盖了1943 年10 月下旬在切萨皮克湾的埃尔德里奇号上发生的一场听起来很科幻的灾难。他还收集了20世纪40年代以来的旧报纸扫描件,大部分涉及1943 年和1944年被派往埃尔德里奇号的水手。
库珀·库克:库克抬头看到靠过来的同伴们“哦,你们来了,这里没什么特别的……呃,大概,除了朗兹韦尔先生很关注1943年前后,埃尔德里奇号上发生的事情之外。”
HR:除此之外,在桌面上还有一些其他东西让人无法忽略。两个视频,一份标题是一串自动生成的数字,而另一个为采访报告,就放在桌面正中心,创建时间都为19日。
库珀·库克:毫无疑问,这样的文件不能忽视,库克依次点开文档个视频。
奎因.廷伯曼: 费城实验。奎因对此的印象包括网络上的零碎信息:关于时空穿越,并似乎略微涉及了电磁学。他想到MRI,那些消失的样本。可是,还是看看最近的资料吧。奎因跟父母年龄差距偏大,但费城实验期间,他们都还没出生呢。
威廉·麦默:威廉就是在这段视频开始播放的时候走进来的。他对即将遭遇什么一无所知。
HR:一阵镜头的晃动,像是有人在调整机位,你们认出这正是房间之外实验室中的景象,但有些机器的位置产生了变化,具体是什么样的变化由于你们刚刚没有仔细检查而暂时没法确定。罗莎蒙德博士走进画面,站在中间带有圆形光圈的机器面前。
她僵硬地微笑,然后开口说话。
罗莎蒙德:下午好,我是罗莎蒙德·朗兹韦尔博士。现在是,呃,2012 年11 月19 日上午11 点11 分。这是,呃,玻色子中继器,的第三次启动实验。我们今天的目标是通过旋转一小块空,呃,把一小块空间旋转进时间维度,来增强那个信号,大概可以这么说。我们要测量这个,嗯,递归,用这个微波激光,和接收器……这一台。我们的目标是把这个信号激发到8皮秒长,用微波激光照射它,这样我们就能,唔,确定它是否真的存在了。那么,这就开始。
她走出了镜头。可以听见关门的声音。镜头内一片静止,只能听见嗡嗡的声音。然后她又回到了画面中。
罗莎蒙德:好吧,拓扑肯定没有折叠,但根据功率水平来看,我们甚至没有达到同步灌注的第一阶段……这种情况在第一次实验中也发生过,那次我们发现问题出在相位阵列。如果我们没能同步它们的相位,就触发不了再加速。所以我现在调整一下,然后……看看能不能出一些效果。
然后她打开机器上的一个面板,检查了一下,然后伸手用一把袖珍螺丝刀进行了一些修理。她很满意,对着摄像机点点头,然后走向一侧。再次响起关门的声音。嗡嗡声重新响起,然后声音越来越大。突然,出现了一阵紫色的亮光,伴有火花喷溅。随着镜头和天线被向外推弯,一个巨大的高大女人凭空出现。前一秒,她还不在那里,后一秒她就出现了。她向前跌倒在地上,发出一声惨叫,然后站了起来。
HR:全体,警觉
库珀·库克:.ra 警觉40
里根:库珀·库克进行警觉检定:D100=19/40 成功。
奎因.廷伯曼:.rc 警觉
里根:奎因.廷伯曼进行警觉检定:D100=86/40 失败。和我一样。
黄光耀:.ra警觉60
里根:黄光耀进行警觉检定:D100=49/60 成功。
威廉·麦默:.ra警觉60
里根:威廉·麦默进行警觉检定:D100=43/60 成功。
HR:.r
里根:ziz掷骰: D100=53
HR:有谁的脚步轻柔地踏在台阶上,在外侧的黄最先意识到了这一点,但仍然太迟了。你们没人听见上方的门被轻轻再次推开所发出的吱呀声,视频的声音盖过了不少东西。当声音贴近门口的时候,房间内的你们才回过头。但廷伯曼没有。他的视线被视频中的画面牢牢吸引,一秒都不想离开。
HR:“举起你们的手,放在脑后,从电脑边离开。”布查德冷硬地说到,手中拿着的甚至不是手枪,而是霰弹枪,声音像结了冰那样冷。
-
冲突
HR:视频仍然在继续播放。那个突然出现在房间里的人身高远超常人,有一双杏仁形的棕色眼睛,棕色的头发扎成辫子,皮肤呈深褐色。她的五官棱角分明,颧骨高耸,下巴尖尖,鼻子又直又长,鼻孔狭窄。她穿着一件合身的连体服,似乎是棉质帆布的,没有穿鞋,也没有首饰或装饰品。她似乎惊愕失色。
奎因.廷伯曼:时间,空间,传送。这里能找到我在追求的答案吗?看透了我的那个人会在视频中出现吗?后面有声音,但是那么遥远,好像是从一百年前传来的。奎因全神贯注在视频上,没有回头,身体近乎麻木。
HR:“Ganta tanic?Tanic opropin?utha oprosat?”她喊道,你们没法听懂那究竟是什么意思,视频中响起开门声,接着她瞪大双眼看向一侧。
陌生人:Zurnep uglinican!
罗莎蒙德:我的天啊!
陌生人转过身,疑惑地查看她身后的设备。又一个人满脸震惊地突然出现在画面中,然后视频就此中断。
威廉·麦默:是这个女巨人扼住了杰弗里的咽喉吗?当下吉尼斯世界纪录中登记在案的人类身高极限是——是一根黑洞洞的枪管。威廉的眼皮跳动了一下,不吉利的信号,就是来得有点晚。他老老实实抬起手,退开一步。不远,让他时不时还能偷瞄一眼等待着朗兹韦尔夫妇的命运。
“布查德,你做什么?”
黄光耀:“嘿,嘿,冷静,老兄,我们可以解释这一切。”黄提高了自己的音量提醒房间里的人,同时举起了自己的双手。老天,他们的速度还是太慢了。这帮FBI想做什么?把我们当替罪羔羊抓起来吗?
HR:虽然仅仅是一闪而过,但廷伯曼立刻对上了他的眼睛,黄色的。某个你站在视频之中,惊愕地同你自己对望。
HR: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来自非自然sc0/1d6
库珀·库克:我先假装没听见,继续盯着电脑屏幕看,等看了两秒,感觉拖购时间后,就按照对方说的,慢慢举起双手,慢慢把手放在脑后,慢慢向侧后方退一小步,同时依旧盯着电脑屏幕,等着对方的下一步指示或者什么解释。
库珀·库克:.ra 64
里根:库珀·库克进行检定:D100=94/64 失败。和我一样。
威廉·麦默:.sc0/1d6
里根:威廉·麦默的San Check:1D100=100/45 大失败。一切都毁了。命运有时确实只能祈祷一颗骰子的点数。理智减少Max{1D6}=6->剩余39。借此我们窥进现实。
库珀·库克:.r1d6
里根:库珀·库克掷骰: 1D6=3
克里斯托弗·卡森:.sc0/1d6
里根:克里斯托弗·卡森的San Check:1D100=25/74 成功。你的锚点还很稳固。
奎因.廷伯曼:.sc 0/1d6
里根:奎因.廷伯曼的San Check:1D100=85/71 失败。理智减少1D6=6->剩余65。借此我们窥进现实。
克里斯托弗·卡森:……请在拥有执照的环境下进行合规的物理学实验。实验室守则背板达人评价道,他几乎是本能地寻找着操作的不恰当和危险性,哪怕他的物理学只剩下高中水准。然后……好吧,这个结果实在是有点超乎想象,像电视剧。卡森擦了擦眼镜,才意识到身后还有拜访者。麻烦极了,而他们恐怕还没拿到最关键的钥匙。他背过手离开了电脑屏幕,好在那叠资料已经放在了自己的的外套夹层里。
HR:“我再说一遍……从电脑边离开,立刻出来!站到外面来!”布查德抬高了嗓音呵斥道。
黄光耀:“我们都病了!高烧伴随幻听幻视注意力不集中,耐心一点先生!”
库珀·库克:既然视频已经放完,也没有拖延的必要了,按对方说的,慢慢地挪出来。
HR:“黄,你就站在那儿就行,别动。”他将枪口挪向唯一一位站在外面的人,警告般地抬了抬。
黄光耀:“如你所愿……”黄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期待着同事们赶紧出来为自己分摊一下被枪口指着的压力。
威廉·麦默:关于世界纪录的事,是2米72。
罗伯特·潘兴·瓦德罗患有巨人症,在幼年时期,骨骺融合前,他的垂体前叶分泌生长激素过多,导致机体代谢紊乱,出现显著的身高增长——不,别背教科书了,别在你脑子里翻来覆去地给所有事寻求解释,面貌丑陋、皮肤粗糙、肌肉松弛、毛发脱落,这些症状通通不存在。你看不到吗?她长得多么无辜而纯洁啊!简直就像一头被猎枪指着的小梅花鹿。她被投放到那,被这些该死的永远有事隐瞒公众的家伙投放到那,毁了她的生活,也毁了他的。威廉站在那,突然憎恨起布查德,朗兹韦尔夫妇,鹿的面孔,因而暗暗攥起拳头。一旦有机会,他会……
奎因.廷伯曼:是这样吗。所以他才会说自己是那个最了解我的人。真是个再简单不过的脑筋急转弯,最了解我的不就是我本人吗?
“你的枪有什么作用吗,先生,就算你杀了谁,那个人不依然活着吗?只要他在被杀死前的那个时间点转移到另外的时间,他就不会真正死去,或者,如果我是在这之后的某个时间到达过去的,按照世界的秩序,你现在根本杀不掉我……啊,传送,害死病人的病毒,这一切本来就是违反主的秩序的。你瞧,我也跨越了时间,会跨越时间,已经跨越时间,将要跨越时间,这不表明比起跟依照普适规律的人类来,我跟那些病毒本质上更相似吗?”
克里斯托弗·卡森:卡森保持往常的漠然,几乎是想留着最后一个走。所以他侧过身,把目光落在了麦默和廷伯曼身上,一秒、两秒、三秒,都逐渐凝结成一种不解的固态和担忧的影子。糟了,怎么回事。他开始冒冷汗了,这不是出岔子的时候,威胁为12号口径,没有时间给他们做其他的。拜托别——他快步上前,伸手按着麦默和廷伯曼的肩膀就想要将两人往外带——至少那人扣动扳机时,卡森要在组员身前。
黄光耀:“哦别听廷伯曼胡言乱语,他已经失去了理智。进来之前你应该看到外面停的车了,这都是廷伯曼的手笔。也不要对疯子开枪,这是非常不人道的,他的身体很虚弱不用费力气就能制服他。”黄大声冲着布查德喊话。该死!廷伯曼怎么在这个时候发病?
奎因.廷伯曼:“先生,你指挥不了我,我不会听从你的命令。”奎因的脸涨的通红,却不是因为找到了真理,而是发现了和他世缩认同的真理相违背的事物。他的脑中有一个结在反常的冲击下解开了,他的DNA上父母遗传来的司掌暴虐和反社会倾向的片段发出悠长的叹息,“我害怕了梦里的怪物那么多年,却一直没意识到在梦里凝视着我的就是我自己的眼睛——不,你别来添乱,卡森,你是人类之躯,而我,我追寻了主那么多年,只是为了发现此刻我会被卷入反宇宙秩序的事物中,我的心再怎么祈祷,我的本质是站在敌基督一面的,是被魔鬼塑造的,人间的子弹是杀不了我的!”
库珀·库克:“廷伯曼,你疯了,别送死。”为了不刺激FBI的探员,库克只好控制情绪淡淡地说道。
HR:“够了!”布查德的枪向廷伯曼脚边的地板射去,发出一声巨响,霰弹在地面上贯穿出数个弹孔。枪上着膛,且有子弹,没人在开玩笑。布查德板着面孔,对你们的所有问题一言不发,再一次用枪示意你们动作快点。他望着你们,确实有某些想法在那里凝聚成暴风雨前的征兆,只是他仍未下定决心。
克里斯托弗·卡森:“你听到了黄的话了。我们可以按你说的做,但你绝对没有权利伤害CDC的响应小组里任何一个成员,我们也在争取完成我们的疫情救灾工作。”他只是让自己的声音盖过廷伯曼,而没有从廷伯曼的身前离开的意思,他只能和有理智的人交流。老天爷他根本没有时间来安抚病人,而卡森根本没考虑过自己要在出外勤时给谁注射镇定剂。可能大概面前一人一针,身后一人一针。他只能强行拽着人来到外面。麦默,麦默……你能保持不出声吗。廷伯曼,你再开口卡森就要采取自己的行动了,你不怕枪,看恐怕你也会怕痛。
HR:狗发出一阵低沉的嘶吼,俯下身体紧贴地面。它终于从它死去的女主人的膝盖上离开,它的牙齿为所有可能威胁到它主人生命的敌人而亮。
奎因.廷伯曼:奎因对身旁的子弹熟视无睹:“我告诉过你了,你杀不掉一个时间旅行者的!你还能说点别的吗?比起跟你扯皮,我不如看点别的,肯定比你这张无聊的平庸的脸要好得多。”他转过身去,准备打开电脑上的文档。
HR:“我们——”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都警告过。但你们没有听。你们有你们的工作,我们也有我们的,一定要互相为难吗?”
克里斯托弗·卡森:物理疗法,真的有机会实行一次了是吗。事先说明卡森不会道歉的廷伯曼,真的不会。卡森看准了廷伯曼的动作就打算从手臂发力扯回他,接着朝他的肚子上狠狠地来一拳。
克里斯托弗·卡森:.ra 徒手搏斗
里根:克里斯托弗·卡森进行徒手搏斗检定:D100=14/60 成功。
黄光耀:“我们没有对你们有所保留,但你们的工作、那些保密的内容,让我们很难不怀疑包括一些对治愈病人有建设性的事实。而且关于这点我没有说错吧?实际上是你们先为难了我们……额,我们组长帮你解决一个麻烦,你不要紧张。”黄的话说到一半,就看到卡森一拳打进廷伯曼的肚子里,好吧,这个时刻总要来的,小组每个人都有公平的做一些事发一些疯的机会。
克里斯托弗·卡森:软组织创伤也从来不是什么好受的疼痛。卡森一击打中腹部后甩了甩拳头,希望疼痛能起到一点作用。“很不好意思,我的工作还没完成。如你所见病人还不老实。”卡森真的没有张两张嘴和两个脑子来处理那么多事。“但工作的问题真是好问题,你知道我们的,但我们真不知道你们的。信息差和身体状态差会鼓动人做一些越界的事,我可以道歉,但不后悔。接下来你掌控局势了FBI,你想烧了这里我们恐怕也说不了什么。这里的情况和疫情的根源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你们可以保密,但总有人要知道、该知道救人的方法。”
奎因.廷伯曼:奎因本来握着鼠标,争取点开桌面的采访记录——“为……什么?”冲击传来了,但却是从意想不到的方向。“不应该有……这么痛的感觉……我是——我应该是……”奎因的身体一弯,握着鼠标这么倒了下去。
威廉·麦默:这干脆利落的砰砰两拳让威廉怔了一下。虽然打在廷伯曼身上,但好像通过力的传感作用也波及到了他的腹直肌似的。他有一些阴暗的想法,可似乎最好不要光明磊落地实施……而且廷伯曼倒下了,他一冲上去,布查德的火力就可以精准地朝他一个人倾泻了,见鬼。他还觉得这个“撒旦再世”能充当一下志不同道和的盟友呢。
库珀·库克:库克本想再次开口劝阻廷伯曼,没想到卡森行动如此迅速果决而紧急,嘴唇稍稍抖动了一下,没有开口。随后他立即转向那位FBI的探员“先生,我的那位同伴失去控制了,另一位同伴只是想阻止他,我们并非不愿意配合您的工作,请您理解。”
HR:“如果这里真的有救人的方法……”他阴沉地回应,“没人喜欢无谓的损伤,没人喜欢把血涂在自己手上。你们是否能够发誓……让这儿的事就留在——草。”廷伯曼突然的动作刺激到了他,他又一次举起了枪:这次不同,他在片刻内用左手拔出了手枪。他同样是位专业的战斗人员。
HR:.r
里根:ziz掷骰: D100=69
HR:准头稍有欠缺,书桌被射穿了,弹孔离廷伯曼握住鼠标的手就那么几厘米的距离,而电脑上的视频已经开始播放。
HR:镜头一直对着那位高大的陌生人。她笨拙地坐在一把对她来说太小的椅子上。另一个声音来自罗莎蒙德。
罗莎蒙德:首先让我……欢迎你来到……这里。这里是美国亚利桑那州的哈德逊威尔。今年是2012 年。
库珀·库克:巨大的枪声突然出现着实让库克下了一跳,但见同伴没有受伤,而自己想看的视频也开始播放,库克立刻恢复镇定,站在原地默不作声,一边盯着FBI特工,一边听着视频里的声音。
威廉·麦默:布查德想要廷伯曼的命,就因为他胡言乱语了几句。这就是这伙人一贯的作风,像盘踞在财宝上的恶龙那样守着,守着盖了绝密红戳的、每个公民都享有知情权的事,就算这涉及一整个镇子人的生死!威廉悄无声息地磨牙。他偏就要听要看,偏要记住!他用余光最大限度地偷瞄屏幕,完全忘了上次看到的东西是怎样刺激了他摇摇欲坠的精神。
奎因.廷伯曼:“哈……嘶……没有大碍。”奎因倒在地上又干巴巴地笑了起来,尽管疼痛阻断了思考的潺流,他刚才涌现出的连贯的思想开始时有断裂支离,仿佛他是一个同时活在过去、未来、现在的人,“你要杀我……但没问题,你杀不了我,我看见了,所有朝向我的子弹都偏转了……哦,对,杀人是邪恶,但邪恶对更大的邪恶无能为力,所有的武器都是敌基督之下的从属,它们伤不了它的主人……”
克里斯托弗·卡森: 卡森的在意点比起鼠标那还是手和子弹,响应组组长暗暗骂了一声,几乎是没有想就将廷伯曼拢住,制止他的动作同时阻挡了枪眼和廷伯曼间的任何线。他闭上眼,听着声音,眼前浮现的是夹在书本报告间的干紫藤花。廷伯曼,就那么想做到底?好吧——认命一般,他去够那鼠标滚轮,将音量调大。
黄光耀:让廷伯曼如痴如醉的是电脑上的东西?黄有些惊讶地竖起耳朵。好了,看你打算怎么办,FBI先生,你要把那东西关掉吗?但这开头就已经很劲爆了,大家都听见了。
HR:你们没有采取过激的方式,但狗不同。它扑了上去,身姿和卡森同麦默所见的一样矫健而飞快。FBI来不及回应你们,又或者对现在的情况做些什么,急忙调转了枪口,火星再度从那里迸发。
HR:陌生人:一二?
罗莎蒙德:是的! 就是这一年! 你会说英语吗?
陌生人:英宜……
罗莎蒙德:你叫什么名字?
陌生人:名字……
罗莎蒙德:我的名字是罗莎蒙德。罗、莎、蒙、德。
塔尔塔:(指向自己)塔尔塔。
HR:它尖利地呜咽着,狗受伤了,但仍然能够动作。布查德向后退去,这次他有了更多的空间和准备,再一次扣动扳机——
HR:塔尔塔:塔尔塔。二零一二……二、森、四、烟。
罗莎蒙德:等等,你是说你是2341 年的?
塔尔塔:2341,odom sacrilent。
罗莎蒙德:我不……我们不明白你的意思?
HR:这次狗彻底不动了。躺在地上的是一摊血肉,头部炸开的尸体。这结束得很快,它不会再对任何人做出任何威胁,不论是咬还是传播疾病——可以考虑到,正是由于它进进出出为闭门不出的主人们找来食物,才导致了新的传染链的形成。
威廉·麦默:“你他妈的……”这狗又做错什么了?它就是一条狗啊!威廉真是火了。我告诉你们,杀狗就是毁了你们大业的关键转折点,就是希特勒在库尔斯克会战的关键时刻抽调走几个师去救他西西里岛上的队友,就是你们他妈的犯了一部英雄主义电影最大的禁忌——为了上院线,你们要被从母带里整个剪掉了,明白吗!他猛地半蹲下,把杰弗里的尸体连着整个旋转椅作为盾牌,推着这掩体直接冲过去把布查德撞倒。
黄光耀:悲剧的发生就是那么的迅速,黄还来不及感慨,就意识到同事的悲剧说不定也要上演。好吧,这种时候还不出手,自己也太窝囊了。黄配合着麦默的动作,把自己的外套、或者别的什么手边的东西往布查德脸上扔,然后朝他冲去。
克里斯托弗·卡森:事情已经不能好好收场了,麦默爆出粗口的那一刻卡森就完全理解了。要完蛋了。这个念头还没来得及哀悼,思绪就被现实情境拉扯着,必须做出选择了。第一想法是:真的要论动手能力还轮不到其他人才对。真是离谱极了。他放开了廷伯曼,转身朝门外冲去,事先声明,他没有对教练外的人实战技巧的经验,所以能做到哪是哪!
库珀·库克:原本想静待其变的库克见同事们都发起了行动,他深知在这种情况下,只有多方出击,才能尽可能多地保住自己这一伙人的性命,但是他手边也没什么趁手的东西——管不了那么多了,冒着轻则上法庭重则当场击毙的风险,库克直接冲向这位探员,试图硬生生把他撞倒。
HR:塔尔塔:三百三十九,对?
塔尔塔:塔尔塔。打、开。打开2089 巴撒涡旋。
罗莎蒙德:是的!涡旋玻色拓扑,可以创建跨时空闭环!
塔尔塔:塔尔塔多年后,打开。没有卡搜鲁?噢瓦玛。
罗莎蒙德:总统,奥巴马,是的,你知道奥巴马?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奎因.廷伯曼:奎因撑着身体站了起来一个精神正常的人是不可能突然之间毫无前因后果地做出那种推断的:相隔甚远的fbi突然用拳头揍了奎因。但奎因精神不正常,穿越时空更不正常。他在附近的桌子上摸索硬物,准备找一件硬物往fbi脑门或胸口上砸。哦,地狱之主是不会介意凡人小小的冒犯的,因为凡人根本伤不了他,但是fbi现在在对他的行为造成干扰,这就不行了。
威廉·麦默:.ra敏捷70
里根:威廉·麦默进行敏捷检定:D100=10/70 成功。
HR:黄,运动
黄光耀:.ra运动50
里根:黄光耀进行运动检定:D100=24/50 成功。
HR:徒手搏斗
克里斯托弗·卡森:.ra 徒手搏斗
里根:克里斯托弗·卡森进行徒手搏斗检定:D100=37/60 成功。
HR:库克也是
库珀·库克:.ra 徒手搏斗40
里根:库珀·库克进行徒手搏斗检定:D100=80/40 失败。和我一样。
HR:.r
里根:ziz掷骰: D100=81
HR:布查德完全没有意料到你们突然的发难,毫无准备地被椅子和尸体猛地撞了一下,因此趔趄地跌走开几步。失去重心在这种情况下是一件恐怖的事,尤其是你们全都想动手的情况下。他伸手挡住黄扔来的随便哪本物理的专业书籍,卡森和库克又各自给了他一拳。他踉跄着后退,直到台阶的方向。
奎因.廷伯曼:.rc 徒手搏斗
里根:奎因.廷伯曼进行徒手搏斗检定:D100=22/40 ……难以置信,但并非绝不可能。A班也会对此赞不绝口吧。大成功。
HR:廷伯曼补上了最后的一击,那是本硬壳书,金属边缘在布查德的额头上重重一磕,大概开了一个大口子,血液立刻顺着他的额头滑到了眼睛。
克里斯托弗·卡森:机会站在了人多的那一方——这是可以争取到的,最好最好的结果了。既然都到这一步了,不能给对方的手枪一点机会。卡森不敢松懈,立刻抢夺对方的火器。要被逮捕也是他们一起了。
黄光耀:“哇这是不是有点过分?”黄嘴上这样讲,手却赶紧去夺布查德的枪,谁能料到一切进行得如此顺利?我们小组简直可以转业去了。
HR:他的背部贴上了墙,不顾被糊住的视线瞪大了眼,表情相当震惊。而在你们的上方又传来两声枪响,有什么人正在疯狂地跑过整个房间,斯图瑟扯着嗓子大喊:“布查德!布查德!!你他妈在哪?!人都要跑了!!”
库珀·库克:卡森去缴械,库克则直接拽住这位探员的上臂,把对方翻过来,让对方面朝下,背朝上,左膝盖压在对方的肩上让对方挺不起身,双手在对方的背后掐住对方的双手尝试与对方角力。
HR:库克过个近战搏斗吧
库珀·库克:.ra 徒手搏斗40
里根:库珀·库克进行徒手搏斗检定:D100=44/40 大失败。一切都毁了。命运有时确实只能祈祷一颗骰子的点数。
奎因.廷伯曼:“文明的进步让我们废除了肉刑和拷问。但是拷问依然有效,它们会悄悄地在阴暗处进行。”奎因趁势贴近对方,试图挡住布查德的去路,“人们养育孩子时,如果他不听话,就用拳头把正确的行为记忆铭刻进他们的心头。为什么要阻止我们,回答我,否则我先从挖出你的眼睛做起……”
HR:布查德的表情又变了,比之前让你们都举起手走出房间时还凶恶得多,但这不是冲你们来的。库克试着去压住他的肩膀,但被他一脚踢开了,肋下一阵阵痛。他撇下了你们,一步三个台阶地冲上了楼梯。
黄光耀:“闭嘴廷伯曼!麦默也疯了!请不要在意,我们的本意还是追求和平的!”黄在布查德身后喊,他试图再次追上对方,如果显然来不及,那么他要把地下室的门关上,然后找东西来顶住。
威廉·麦默:“别说那些了,把他的嘴捂……”电影审查制度果然诚不我欺——可怎么还有续集啊?威廉同样听到了楼板传来的沉重脚步声。这是另一个可怜的家伙,那头优雅的、来自未来的牡鹿正在迈步。他撒开扶手椅,拔腿就追,不能让她被这两个杂种枪毙了!
奎因.廷伯曼:“别跑啊,胆小鬼,就这么怕我吗?怕我硫磺一样的眼睛,怕我得意洋洋的笑容?”奎因依旧试着阻拦布查德的去路,眼神像不愿意让猎物逃脱的猎手。
HR:塔尔塔:散禅有,散禅不有?
罗莎蒙德: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塔尔塔:核子亚巴顿!散禅生活!散禅、尤伊格尔!
罗莎蒙德:我不……我不懂这些词。抱歉,塔尔塔。我们在努力,我们真的在努力……你会说什么语言?塔尔塔的话是什么话?
塔尔塔:塔尔塔、安兰托词,托尔托语。英语2012。安兰托语2130?2150?奥斯波姆后。
克里斯托弗·卡森:不是辩解,现在需要实际行动。卡森脚步快速跟上布查德,这房子还有什么秘密?
奎因.廷伯曼:“竟然跑了,这些愚蠢的正常人。啊,另一个fbi在上面,另一个我是不是跟他在一起,等着,我要去找我了。”奎因眼见追不上,快步往楼上冲,等着看看上面的情况。
黄光耀:“你们确定要上去?好吧,听起来他们现在来不及顾着我们。”黄有些犹豫地看着先上去的两人,地下室看起来现在才是比较安全的庇护所,如果非要出去,他也决定走在最后。
库珀·库克:“怎么能这样。”库克深深自责地自言自语,全然忘记了自己一开始不想攻击FBI探员的本意“麦默博士,卡森博士,廷伯曼博士,黄博士,你们怎么……千万小心啊!”库克刚刚反应过来,另外四人已经冲了上去,他也忙不迭地跑在人们身后。
HR: 视频仍然在按常规的速度播放,但你们这边就像按下了快进键一般,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尖,逐渐无法听闻了。你们也许也不在意了。
库克,你的眼前开始出现细密的小点。你以为那只是一些幻觉,发烧的后遗症,但摇头并没有让你变得更好一些。那些小点漂浮在空气中,一开始还是朦胧不清,但飞快地在你的世界中变得明晰起来。怪物……你理解那些转入三期的病人都在说些什么了。空气中到处都是怪物!它们会进入你身体中的每一个管道,每一片黏膜,直到从里到外将你吞噬殆尽。瞧吧,你的眼睛中就是一个!
HR:sc1/1d8
库珀·库克:.ra61
里根:库珀·库克进行检定:D100=94/61 失败。和我一样。
库珀·库克:.r1d8
里根:库珀·库克掷骰: 1D8=5
HR:你克制不住你刺向自己眼睛的欲望,必须立刻杀死它,即使瞎了一只眼睛也在所不惜!
黄光耀:“我也不想的……库克!”黄转头打算和看起来最稳重的库克表达一下自己的真心,却看到他突然开始了自残行为,吓得他赶紧伸手试图抓住库克的手。
黄光耀:“你才给我注意安全!你要做什么?”
库珀·库克:手无寸铁的急切地想要杀死我眼前的怪物,我一边在地上尖叫,一边胡乱蹦跳着,同时举起双拳,左右开弓向自己两个眼窝全力砸了下去,一拳、两拳、三拳、四圈,不,这根本不管用,怪物就在眼球里,我直接将右手的拳变成伸出的食指,直直向瞳孔刺去。
HR:再明显不过的三期症状,出现幻觉,开始自残。但你呢,黄?你又好到哪里?你忘了那些味道,那些低语了吗?有谁站在你身后凝视着你,或许是你母亲褪下了那层融化后的蜡皮,点着了躯干,在你身后变成一滩血水,成群的苍蝇从腐烂的肉体与老皮中喷涌而出。它们摸上了你的脖子,亲吻了你的脸颊,然后是嘴唇,将气息从你的肺部抽离。
HR:sc1/1d8
黄光耀:.sc1/1d8
里根:黄光耀的San Check:1D100=33/67 成功。理智减少1->剩余66。借此我们窥进现实。
HR:黄请过近战搏斗阻止库克,大成功没有减值
黄光耀:“等一下,妈妈,等一下!我说你先给我闭嘴!”在这种时候还要说教?自己已经三十岁了!唠叨也有个限度!气味、触觉,这一切都让黄想大喊,但他不是这样粗鲁的人,他是一个比起说话先做事的人。所以他一巴掌朝面前拍去,似乎这样就能驱散母亲的阴影,虽然他面前现在站着的是库克。
黄光耀:.ra徒手搏斗40
里根:黄光耀进行徒手搏斗检定:D100=78/40 失败。和我一样。
HR:楼上出现了你们所不熟悉的女声的尖叫:不算全然陌生,因为你们刚刚才从视频内听过。依然是枪声,枪声。如果没有开始封城,这起凶杀案应当立刻暴露在所有人面前,然而现在空荡荡的街道代表着一切都将在沉默之中被掩盖。
克里斯托弗·卡森:卡森在门口刚刚听见了黄的呵斥刹住步伐,但是回头的时候已经是*晚*了。他们追着真相,病情追了上来。饶了他吧别这样别这样——卡森甚至都想要自己滚下楼梯去,来得及吗?来得及吗?他得阻止库克——
克里斯托弗·卡森:.ra 徒手搏斗
里根:克里斯托弗·卡森进行徒手搏斗检定:D100=25/60 成功。
奎因.廷伯曼:“FBI?停手!你们别杀那个女人,她也穿越了时间,她和我是部分的同类。斯图瑟,威廉说你在追我,不是这个我,是另一个我,告诉我,你们把另一个奎因.廷伯曼藏到哪里去了?我要找到他,他要找到我,我们本来就该在一起,因为我们本来是一体,但我们也是全宇宙的罪恶,所有的我都在一起,所有的我也在所有的时间和空间中!”
奎因继续向楼上冲,挥舞着硬壳书,朝FBI大声吼叫,不断地寻找高大女人……和奎因.廷伯曼的身影。
威廉·麦默:尖叫,枪声,暴行正在上演,威廉只恨自己没及时抢下那把枪——“库珀?”错了,方向错了!应该省点力气用到楼上!忘了吗,他们应该像刚刚那样齐心协力,杀斯图瑟他们个片甲不留。(这偏激的憎恶最终要导向什么美好的结果,威廉已经没空细想了。)他不能容忍库珀在这时自剜双目,临阵脱逃,什么也不看。威廉搭了把手,跟卡森一块架住库珀。
HR:卡森急急回转身体,在楼梯上试图按住库克向自己面庞砸去的手。他已经做了一下、两下……眼部一片青黑。卡森拦住了第三下,库克的拳头同样落在你身上,反抗激烈得就像要杀死卡森那样。阻止变成了近距离的扭打,你们没能站稳,向下踩空一个台阶,连带着黄一同摔到了最下方。还好你们也就刚上了几层台阶,甚至还能找到平衡重新站稳。麦默加入了这个乱局,总算一起把库克的手按在了墙上。
奎因.廷伯曼:“怎——哈,没人跟我一条战线吗,没事,因为时间旅行者的存在本来就是无穷的了!”
黄光耀:“哦,艹……”自己似乎刚刚差一点进行家庭暴力,然后报应立刻就来了,妈妈拿着竹制不求人狠狠地给自己的屁股来了一下……黄在头晕目眩中睁眼,哦,眼前是自己的同事们。
威廉·麦默:“赶紧起来。”威廉挨个拽起四仰八叉的同事们,心已经飞到了楼上。那里廷伯曼还在大放厥词,而忙着追逐未来来客的探员们分不出神管他,他就越发产生天下无敌的妄想——他突然觉得,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克里斯托弗·卡森:从此以后,卡森会把镇定剂随身带在身边,就是为了以防万一这种情况再次出现。现在呢,他靠什么?劝说?攻击?有办法吗?怎么办?汗流不止,卡森尝试将库克的双手反剪在身后,如果再不清醒就只能再用自己的领带给对方系起来。“麦默……天啊,能帮我去看一下廷伯曼吗?”卡森没有在请求里期许多少,但是这一刻他真的、真的没有抽身的力气。
HR:没人再紧随廷伯曼冲上地面,但他也只回头看了他们一眼。阳光从窗玻璃射入室内,你们走进地下室的时间应当不到一小时,但却像过了很久那样。廷伯曼继续跑出厨房,跑进客厅……他看见了,就在门廊那儿,那两个杀人凶手正要完成最后的一击。“碰!”
库珀·库克:“为什么,为什么要拦住我,我只是想处理怪物而已,为什么?!难道你们是伥鬼吗?”
黄光耀:“库克!醒醒!没有伥鬼!你三期了!这都是幻觉,撑住!”黄用力摇晃库克的肩膀。
库珀·库克:库克根本听不进黄的劝说,还是在原地一边尖叫,一边扭来扭去、蹦蹦跳跳。
克里斯托弗·卡森:“我求求你了库克……”卡森祈求着他挣扎的幅度小下来,直到开口说话。
库珀·库克:库克越跳越无力,终于冷静了下来:“等等……没有怪物……,我这是怎么了……我病太重了……”他喃喃自语道。
黄光耀:“是的,你病得太重了。别担心,我也快了。”黄苦涩地笑了笑,“我刚才差一点就沉浸进去了。”
库珀·库克:库克的双眼已经被自己打得溢血模糊,根本看不清楼梯,他跌跌撞撞地跟在卡森身后。
黄光耀:“希望……额,算了。”总觉得不管说什么都是在立flag,黄扶着库克往楼上慢慢走去。
威廉·麦默:威廉咬住口腔内侧的软肉,用了点劲,不然他扛不住这种尴尬……老天,这就是社会性死亡的含义吗?他刚刚一口气打破的规章制度,足以让他抱着纸箱立刻离开疾控中心大楼的工位。他对卡森点点头,孽就作到这里吧。他毕竟是人,不是真的狗啊!
他一步两级,跨上楼梯,匆匆忙忙地去追没影了的廷伯曼。
奎因.廷伯曼:“住手!你们不配处理时间旅行者的问题!”奎因挥舞着手里的硬壳书向一个杀人凶手的脑门打去。使尽力气……杀了杀人凶手——哦,等等,他在想什么,杀人?主从来没有教诲过你杀人但等等我是我的邪恶邪恶是我不那不是你我是宇宙的邪恶你的本能是我看到了我我会跟这一切疾病一切罪恶有关吗你找一个逃遁的借口否认责任用更大的罪恶掩盖较小的结果手上的血越来越多了——
他想停下动作,但已经来不及了,硬壳书打向其中一个“杀人凶手”的脑袋。
HR: 斯图瑟猛地转过头来,他的表情很冷淡。塔克塔也好,廷伯曼也好,只是枪口偏移九十度的问题。
HR:.r
里根:ziz掷骰: D100=100
HR:.r
里根:ziz掷骰: D100=15
HR:.rd10
里根:ziz掷骰: D10=4
HR:廷伯曼徒手搏斗
奎因.廷伯曼:.rc 徒手搏斗
里根:奎因.廷伯曼进行徒手搏斗检定:D100=43/40 失败。和我一样。
HR:布查德补上了那一枪,子弹穿过廷伯曼的左臂又穿出,在他的胳膊上留下了一个用于放血的小洞,没葡萄酒那么夸张,但是也差的不多。“你们到底在做些什么,袭警吗?!”斯图瑟喊道,眉头打成浓黑的一团结,“你们到底在发些什么疯?!”
克里斯托弗·卡森:“……你确实病太重了,我马上带你们回医院。但我要先看看上面是否安全……”终于可以卸力的手臂一阵酸痛,卡森咳嗽着靠到墙壁上。双腿早就苦不堪言,他几乎要脱力。但是预感告诉他快结束了,快了。所以也千万别再出事了——他由走变成了跑。
威廉·麦默:“好了,住手……廷伯曼……!”威廉已经追到了混战现场,扶着墙喘气。好样的,又是一本危险的低空抛物。“两位探员,都是误会,我们都染病了——我自己刚刚那样,也不是全然出于故意……”
他就是故意的,可是三期是一个多么好的借口。想到这里,他又四下张望。那女人呢?
奎因.廷伯曼:奎因捂着手臂,硬壳书掉落下来。他跪倒在地,切实地感觉疼痛,捡拾失落的记忆。他看到了另一个穿越时空的自己,但至少现在的奎因没有穿梭时间的体验。他还是一名CDC的生物科学家(不确定该头衔能保留多久),一个普通人,不是时间旅行者,也不是*****(他刚才称呼自己什么?想不起来了)。“我怕是的确疯了,记忆变成一团烂浆糊,但是先生,我看到了,我还记得,我……有另一个我在这里,请告诉我,他怎么样了,我只想见见那个人,才……”
黄光耀:“我们需要医疗支援……”黄的声音从楼下幽幽地飘上来。
HR:一切都结束了,你们上来得迟了一些。两位探员手中都握紧了枪,警惕地看着你们。麦默和布查德的好关系大概就此宣告破裂了,没法的事,布查德还在擦头上的血呢。
HR:塔尔塔,那个你们在视频中见到的女人躺在门廊那里,头部和胸口都有中枪的痕迹,在地上积起一滩不多的血液。
奎因.廷伯曼:奎因的暴虐的遗传基因总算在良好教育的限制下平息。他颤抖着,总算抬起头来看到尸体时,又发出一声轻微的惊叫。
威廉·麦默:“拜托,两位。我们是医生没错……可这会,我们自己也是病人啊!”威廉竭尽全力表现得无辜。尽管望见女人的尸体时还是倒吸一凉气,但那种莫名的物伤其类已经褪去了。“看在我们尽职尽责,为了哈德热忙到现在的份上——”他抬高双手,慢慢、慢慢地走过去,把跌坐在地的廷伯曼拉起来,拦在后面。
HR:她身上的衣服——大概是衣服吧,原本看起来像是一件厚厚的帆布连体服,正在向液体一般缩回躯干,直至最后只剩下灰色的内衣裤。她的身材比例在标准范围内,高度大约在2米3左右,没有肢端肥大症的迹象,也似乎不是由马凡综合症或垂体巨人症导致的。
克里斯托弗·卡森:那么解释……怎么解释……?他恐怕宁愿被质问,卡森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好像这样能把发热按下去一样。他的三期还有多久,谁都说不准。史上最糟糕流行病学调查。卡森的目光从混乱产生的唯二尸体中更古怪的那个身上飘过,只是浅浅地摇头,不是很愿意假设其实能从这位穿越者身上得到哈德热的答案。“……我们能都冷静地谈论一下吗?”卡森最后转向探员询问,也缓缓地抬起了双手。
HR:两位探员举着枪和你们沉默地对峙,布查德眯着一只眼睛,手腕和袖口全是血迹。他之前还帮你们拎过十份汉堡王呢。
威廉·麦默:“就……还不至于当场排队枪毙吧?”威廉缩头缩脑,小心翼翼地问道,和刚才开着虎式坦克冲锋那会判若两人。唉,小组有五个人,凑齐这两个臭着脸的家伙枪膛里的子弹,也不知道够不够一轮都给送下去当撒旦的干儿子……
HR:“……我们原本正在谈。他怎么说?”布查德向被麦默护在身后的廷伯曼努了努嘴,“他……很不正常,你们都听到他说的那些话了吧?”
奎因.廷伯曼:“哦……”
威廉·麦默:“他啊——他平时就这样!”威廉立刻摆正立场,跟着数落。这正是父母先揍了孩子一下,义愤填膺的路人就不会上去往死里打了。“神神叨叨的。天使、魔鬼、耶和华、撒旦……他但丁的《神曲》看多了。哈德热在他身上表现出那种症状,符合他平时的状态。”
“还是说,你们觉得他真是撒旦之子吗?”他刻意略带挤兑地上下扫了廷伯曼两眼,再转头看向布查德,一脸你们不会说什么信什么,这就当真了吧的诧异神情。
克里斯托弗·卡森:“三期病房里的患者没被注射丙泊酚前,比他疯狂的只多不少。”卡森叹气,“我确实没有想到出门做调查也需要备好镇定剂。也确实没想过加重得那么突然。但我不能让你因为他不正常就对我的患者、我的组员攻击,他需要的是治疗。”卡森走上前来,站在廷伯曼和麦默前面,他还记得自己的身份是什么。
HR:“我说了让你们在外面等着,别进去,别添麻烦……然后呢?妈的,你们这种人我见的多了,一个个总是这个样子……”斯图瑟从高声转为低声,又猛地抬高,“你们进来了,行。惹麻烦了,也行。解决方案呢?你们找到解决方案了吗?”
奎因.廷伯曼:“对不起,我现在真的冷静下来了……我都不记得说了什么胡话。”撒旦?即使是发疯,他说这些话也太超过了!
奎因困惑地再度看着女人的尸体,他以前一直想的是救人,研究传染病和遗传病的机理防止更多人冤枉早逝,青春腐朽。FBI为了他们的任务杀了人,这是奎因.廷伯曼,目前状态下的奎因.廷伯曼很难理解的,他尝试着心平气和地对待眼前的种种。
“我明白,那些怪物一旦宣布会引起恐慌。只是我们都在场,都看见了另一个我在影像中,我们不可能就此忘记。如果开诚布公,我会尽一切能力弥补我的过失,哪怕献上我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黄光耀:“我们能想到的解决方案……”总算从地下室走上来的黄看着地上的奇异的女性的尸体,本想说什么,但看在枪口的份上他把话咽了下去。
HR:廷伯曼,你的口袋微微震动,现在甚至都不需要看发信人了。你知道是谁。
奎因.廷伯曼:“不好意思……我来信了。那证明我还活着,是不是?你们没有杀掉我,对不对?我说的是,时间旅行过的我。”奎因没有再次隐藏,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了手机。
克里斯托弗·卡森:“我不会把那称为惹麻烦,而是威胁情况挑起了矛盾,那时我们还在试图弄明白朗兹韦尔这里作为疫情爆发的根源,这里发生过什么。”卡森没有办法,只能给出自己的猜测,“而你们就是不愿意,那我们也没有办法。那么从常规视角出发,我只能给出猜测是‘外来人’带来的病源,现在没有机会和她对话了,那么我们试着只能从她的组织样本研究入手了。而涉及的物理学方面……哎,我确实是无能为力,我需要更加专业的物理学顾问来和我们讨论——这是为了拯救生命。”他的目光瞟向了廷伯曼。
HR:“放下你的手机,奎恩·廷伯曼。”斯图瑟警告道。
奎因.廷伯曼:“……不能看吗?”奎因的手放了下来,但把手垂下来的时候,他的拇指还是划了一下,尽力想瞄到一眼这条也许是……最后的消息。
HR:“等在塔尔塔身边,不要离开。我曾是你,而你将成为我。”
HR:“再见了,我们终会再见。”
HR:你没必要回复了,他或许也永远不会再联系你。你们的交集,就此终结为一个切点,但说不定也足够了。
-
复疾
HR:“首先!”布查德突然插进话来,打断了斯图瑟,“首先让我们确定一点,冲突不会再发生了,对吗?”
威廉·麦默:“不会了,绝对不会!不管怎么样,我们接下来还是要合作的,对吧?”威廉搓搓手,拿出讨好上级主管让对方报批项目申请的姿态。他不介意做小伏低,识时务为俊杰,形势怎么变化,他就怎么动。“哈德逊威尔的烂摊子怎么收拾,得从长计议——你们举着枪手不酸吗?要是怕我们再做什么,可以过来铐着我们说。”
克里斯托弗·卡森:“我举起双手了。”卡森回答,依然试着遮挡背后的廷伯曼。
奎因.廷伯曼:“这里的混乱由我而起,之后我会主动承担起应承担的责任,抱歉,组长,如果活着出去,我也无颜面对你和其他组员了。”
黄光耀:“幻觉的产生是一阵一阵的,我想在我们大家都经历过一段幻觉之后,应该是有一段稳定期的。”黄在后面帮腔,“我们之间确实没有那么激烈的冲突。”
威廉·麦默:仿佛为了表达诚意,威廉把两只手并拢,手腕贴手腕放在身前,做出一个等着上铐的姿势。这两只狮子老虎既然总觉得危机四伏,那他们当游客的主动进笼子里总行了吧。
克里斯托弗·卡森:“别让我现在骂你廷伯曼。”卡森蹙起眉狠狠地瞪了一眼廷伯曼,这几天来最凶的一次,“以死谢罪的想法给我丢进医用废物垃圾桶。”
HR:“那么做又有什么用……”斯图瑟冷笑道,而布查德又一次抬高声音打断了他。“然后!你们要向我们保证绝不把在这间屋子里面看到的,发生的任何事告诉任何人。有些秘密该被藏起来,你们也认同这一点吧?”他在嘴上做了一个拉链的动作。
威廉·麦默:没用啊,这不安抚受害者情绪。威廉也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对着布查德点头。
黄光耀:“不管怎么想你们都会把这里的物证‘保密’起来,如果我们用我们浅薄的物理知识试图告诉别人什么,只会被诊断为疾病的后遗症太强然后遭到劝退。”黄赶紧点了点头。
克里斯托弗·卡森:“我对任何秘密不感兴趣。我只是要完成医生的本职工作。”卡森用不感兴趣的态度作为回应,“这里目前没有给我什么信息,更没有任何传播的价值。”
奎因.廷伯曼:“对不起,我再也不会说类似的话。但请放心,受到教义限制,我不会自杀,并且,谢谢你,我也会注意不会拿生命冒险。”奎因笑了笑。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说着要爱别人,但是爱对他是个遥远的概念,虚浮的,脆弱的东西。他才是被珍重着的,并且有的人在看见了他丑恶的部分后,依然还珍重着他的生命。
HR:“好,那就这样吧。我不过被揍了几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经常的。”布查德立刻为这个话题画上了休止符。他同事的面色仍然非常不好,但总算是把枪放了下来。
奎因.廷伯曼:“我绝不会对任何人说今天见到的事。我保证。我发誓。”(以什么起誓?)
威廉·麦默:威廉松了口气。不过,这两位师傅平时都做的什么工作啊?天天有事没事挨打?此前自作主张地将他们盖上光鲜亮丽的烙印,是他唐突了。他活动活动手腕,试探着开口:“……待会请你们吃汉堡王,补偿一下?”
库珀·库克:“既然事情严重到了如此程度,保密也是应该的,再怎么说我也是国家工作人员。”库克虚弱地说道,他以此为题发论文的计划泡汤了。
奎因.廷伯曼:“……之后,这场疾病会怎么样?人们会死吗,还是会痊愈,在她……死了以后?”
HR:可能这就是FBI的工作吧,你也不知道,你也不敢问。“算了。别在那儿愣着了,看看这个人,能不能从她身上找点什么办法?你们是专家才对吧?”斯图瑟冷声说,大步走进房间里,向着厨房的方向径直走去。
克里斯托弗·卡森:“我们会搞清楚的。”回答着廷伯曼,卡森的肩膀松了下去,身体在期待下一次睡眠了。他捏了捏眉心,然后蹲到这具外来人的尸体旁边检查起来。个人角度来说,卡森更想和活人对话,他的职业也是。等这里结束,他要打个电话,把组员都送到医院再看下一步了……
黄光耀:“对活着的人来说我们确实是,死了的或许你们的法医同事更专业一点。但是我们可以试试。”黄走向女人的尸体,小心翼翼地确认布查德的意思,然后开始检查。
奎因.廷伯曼:“条件允许的话,之后我来检查她身上取下的样本。”奎因是最后一个走近塔尔塔的,脚步略带犹豫,最终还是在她身边单膝跪下,观察哪些身体部位适合取样。
威廉·麦默:得,不说就不说吧。尽管威廉也很想知道那些问题的答案。他走过去,在女人的尸体前蹲下。这身衣服就很有些独特之处,剪开它或许会让材料学家们愤怒,可谁让你们不在呢?他凝望了几秒地板上来自2341年的塔尔塔,轻轻褪下她的衣服。
库珀·库克:“我也能帮忙,只是视力暂时下降而已,贴近点就好了。”我也慢慢挪到尸体的身边,把脸贴尸体很近,细细观察。
克里斯托弗·卡森:……说来冷藏车似乎还真有作用。这个高度和体积,冷藏车运输是最合适的。
HR:你们在那具身体边蹲下。然后你们的心脏碰碰跳动起来。
她的左肱二头肌上横向纹着些什么,字母,然后数字。前三种病是用一种与英语有疏远联系的陌生字母拼写的。大部分单词都无法理解,但最后一个单词却很明显:哈德热 2.17.25
HR:来自未来的人身上纹着由你们创造的词,来自非自然,sc0/1d4,同时灵感。
奎因.廷伯曼:“25年2月17日?哈德热是我们起的名字,这个日期……难道说25年这种疾病会再次爆发吗?”
威廉·麦默:.sc0/1d4
里根:威廉·麦默的San Check:1D100=100/39 大失败。一切都毁了。命运有时确实只能祈祷一颗骰子的点数。理智减少Max{1D4}=4->剩余35。借此我们窥进现实。
奎因.廷伯曼:.sc0/1d4
里根:奎因.廷伯曼的San Check:1D100=83/65 失败。理智减少1D4=1->剩余64。借此我们窥进现实。
库珀·库克:.ra 56
里根:库珀·库克进行检定:D100=81/56 失败。和我一样。
库珀·库克:.r1d4
里根:库珀·库克掷骰: 1D4=2
威廉·麦默:.ra灵感
里根:威廉·麦默进行灵感检定:D100=31/85 成功。
黄光耀:.sc0/1d4
里根:黄光耀的San Check:1D100=21/66 成功。你的锚点还很稳固。
奎因.廷伯曼:.rc 灵感
里根:奎因.廷伯曼进行灵感检定:D100=12/80 成功。
克里斯托弗·卡森:.sc0/1d4
里根:克里斯托弗·卡森的San Check:1D100=19/74 成功。你的锚点还很稳固。
克里斯托弗·卡森:.ra 灵感
里根:克里斯托弗·卡森进行灵感检定:D100=75/80 成功。
黄光耀:.ra灵感70
里根:黄光耀进行灵感检定:D100=8/70 成功。
库珀·库克:.ra 智力80
里根:库珀·库克进行智力检定:D100=96/80 失败。和我一样。
威廉·麦默 于是威廉着迷似地伸出手去,轻轻触碰了那处纹身,接着,他突然捧腹大笑起来,笑声响彻整栋宅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不觉得……”笑出了眼泪,不得不拿手指擦擦眼角,揩掉那些悲喜难辨的泪水。他觉得这事滑稽得不得了。罗莎蒙德说得对:
自由意志是一个伪命题。
HR:这个纹身的位置,哈德热的名字,以及这个数字立刻让你们想到了相似的东西。疫苗以及接种日期正是如此排列,只不过你们都更习惯把它们印在本子上,而不是身体上。
哈德热可能是在时间循环的过程中产生的:塔尔塔在穿越到如今的时候染上了疾病,并导致了传播,造成了某种将会在未来流行的严重疾病——而这项疾病之严重导致她在穿越时间之前就已经接种疫苗了。
黄光耀:“停停停……”黄扑过去试图用手捂住麦默的嘴,他陈恳地朝布查德解释道,“他产生幻觉的时间间隔比较短,现在又开始了,但我们会保证他安分的。”
HR:来自无力感和非自然,sc1/1d8
奎因.廷伯曼:.sc 1/1d8
里根:奎因.廷伯曼的San Check:1D100=18/64 成功。理智减少1->剩余63。借此我们窥进现实。
克里斯托弗·卡森:.sc1/1d8
里根:克里斯托弗·卡森的San Check:1D100=82/74 失败。理智减少1D8=7->剩余67。借此我们窥进现实。
威廉·麦默:.sc1/1d8
里根:威廉·麦默的San Check:1D100=83/35 失败。理智减少1D8=7->剩余28。借此我们窥进现实。
黄光耀:.sc1/1d8
里根:黄光耀的San Check:1D100=72/66 失败。理智减少1D8=1->剩余65。借此我们窥进现实。
威廉·麦默:哎,折腾这么一出……在黄出言劝阻之前,威廉就闭上嘴,止住了笑声。不应该笑的。这值得痛心,该为此哀伤。病毒的事就这样轻描淡写地解决了,只要按住她粗大的静脉,抽一管血,化验里面的抗体,给人们接种疫苗……哈德热就那么静静地侵吞了时间线的交叉点,在那打上一个死结。没有始,也没有终。而他们这些所谓的专家,不过是在命运女神的纺线上轻轻颤动的促织,唱出得意忘形的音符。
威廉·麦默: 他跌跌撞撞向后退了几步,差点让廷伯曼丢在地上那本硬皮书绊倒。然后就那么撞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库珀·库克:“麦默博士!麦默博士!”虽然视力受损,但是库克还是能意识到麦默的状态不对劲,他赶忙手脚并用地起身,也跌跌撞撞地快步走起来,去追赶麦默,试图把他扶住。
黄光耀:“啊?不对,也不是这样,麦默,这个也停一下。”黄担忧地看向布查德,赶紧解释道,“他只是看到了幻觉,没错。然后我们找到了解决方法,这个人体内有抗体!她注射过疫苗!”
奎因.廷伯曼:奇异的脊背发痒的感觉平息后,对挥之不去的诡异感的心跳回归正常律动后,奎因的身体里涌起干涩的略带苦味的希望。“她在2025年接种过疫苗,正是她在时间中的往来造成了未来的疾病传播。如果这样……”他抬头看向两名FBI,“你们现在杀了她,能否打破时间的循环……还是,所有一切都已经发生了?”
HR:“……我不知道。在这些面前我们什么都不是。但我们已经尽量去做了。只能如此。”布查德说道。他低垂着头看着那具来自未来的人的尸体,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表情是冷漠而麻木的,就像把自己从这个情境中完全抽离出来。
库克追着麦默走向外面,其他三人依然围在塔尔塔的身边。她的血清或许能够使用,你们该立刻抽出她身上还没凝固的血液,再对这具来之不易的尸体进行更详细的研究,她给你们带来了痛苦和死亡,也同样给你们带来了难以想象的财富。
HR:三位请过个警觉
奎因.廷伯曼:.rc 警觉
里根:奎因.廷伯曼进行警觉检定:D100=38/40 成功。
克里斯托弗·卡森:.ra 警觉
里根:克里斯托弗·卡森进行警觉检定:D100=22/40 ……难以置信,但并非绝不可能。A班也会对此赞不绝口吧。大成功。
黄光耀:.ra 警觉
里根:黄光耀进行警觉检定:D100=21/60 成功。
克里斯托弗·卡森:所以答案不在这里。在未来,在未来。制作干草叶片需要日经月累的曝晒和风干,需要硅胶粉;阻止一场时空的疫病,能用什么?从没题纸,也谈不上解答。真的,这是庞大到使人有点……不,应该是*很*恍然的命题了。所以啊,这是在哪?他好像问出声了,似乎也没有。一切悄悄地归于沉寂,疲累的CDC响应小组组长似乎已经睡着了,只是背靠着时间的冰凉海浪,在日光下睁着眼、呼吸、缓缓地摇头。你到底是什么,塔尔塔?
HR:空间正在扭曲。卡森的眼睛立刻捕捉到了那一丝轻微的不自然的抖动,大概两三秒钟,你们都注意到了,塔尔塔的身体突然开始产生某种紫色的光泽。
HR:“等在塔尔塔身边,不要离开。”
HR:廷伯曼想起那封最后的短信,留下。未来的你说,stay。
奎因.廷伯曼:“谁身边有带任何能取样的设备吗,快拿过来,至少提取出一小部分血清!”奎因跪坐在原地,冲其他两人喊道,“拿到什么,就朝我这边扔过来!”
奎因.廷伯曼:在时空中穿梭的塔尔塔是病毒的传播者,那么在时空中穿梭的奎因.廷伯曼又在宇宙中占据着什么地位呢?
黄光耀:“艹!来不及了!布查德!打断她的手臂骨头!至少留下一些样本!”人道主义?去他妈的,黄把长成这样的塔尔塔移出人类的范畴。
黄光耀:“或者干脆多开几枪!让血液留在地板上!”
奎因.廷伯曼:奎因想到,一直以来这么想见到未来的自己,是想问问他:
未来我有变成一个好人吗?一个能真正去爱的人,而不是仅仅把爱停留在抽象哲学层面上的人?
奎因.廷伯曼:“FBI——”没人递过来锐器,奎因单手拿起塔尔塔的一只手,左手指甲掐入塔尔塔的皮肤,指望掐破她的皮肉,多残留下一点痕迹。
黄光耀:黄突然想起来自己身上还有车钥匙,虽然那东西锋利不足,但好歹是金属。他赶紧把钥匙拿出来,对着尸体柔软的皮肤切割。
克里斯托弗·卡森:……所以她还是要走?时间也会记得自己犯下的错误并加以更正?不,时间不会*出错*。时间就是唯一解,时间是一切的成因,一切的诞生。但是……人的手能和时间抗争吗?不,人的手,是来留下痕迹的,人的手里握有答案。于是卡森伸手,只是没意义地拉扯着对方的肢体*留下*什么。
HR:你们三个围在这具显然即将要出现什么问题的尸体旁边,试图拉扯切割留下些什么。至少,哪怕留下些什么呢!
“……喂!你们!”布查德大喊道,向你们的方向跑来。下一刻,紫光突然变得无比闪耀,时空确实在波动着,每一刻都比之前更加剧烈。布查德不再喊了,取而代之的是行动。他同时伸出双手,揪起还在那儿发呆的卡森和试图磨断手指的黄,用力地向身后远处的位置一甩。廷伯曼——来不及了,他只有两只手,只能用力地踢了他一脚。“走啊!!你在犯什么蠢!!”
HR: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又下一刻,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明显隔开了塔尔塔和她旁边的廷伯曼。时空异常?或者说正像廷伯曼曾亲眼观测到过的那样。那些水母彼此相撞,然后消失,徒留一片空白。它们去哪儿了?
HR:廷伯曼会知道的,他正要去了。
奎因.廷伯曼:“抱歉。”奎因抬起头,冲着其他人哀伤地笑了笑,“谢谢你们的关心,但我会留在这里。”他没有动弹,反而握紧了塔尔塔的手,就像把自己和她牢牢固定在一起,成为打入时空上的一个楔子。
“但是放心,我是不会寻死的。我是不会死的。时间旅行者是不会死的。SEE YOU YESTERDAY.”
HR:从那个方向,你们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一阵莫名的引力。你们的身体并没有被吸向那个空间,但有什么其他的确实如此。就像灵魂被抽离,死亡之吻轻附你们的脸颊。在你们惊愕的目光下,塔尔塔和廷伯曼那个瞬间被压缩出这个维度,在一阵由空气位移导致的巨大爆裂声中消失。同时直挺挺倒下的还有库克和黄。他们死了,眼中不再留有神采,有什么东西在其中飞快地干涸。布查德震惊地转过头。一切都结束了,连一句告别都来不及倾诉。
-
尾声
HR:2012年11月19日到21日,哈德逊威尔爆发莫名疫情,传播率极高,死亡率极高。在短暂的三天内,总共死亡30名美国公民,另外5名病人留下了某种程度的永久性功能缺失。在最关键的时刻,为了全美国人民的安危,医护人员勇敢地站在了第一线。哈德逊威尔天主教医院的医护人员全部死亡,弗拉格斯塔夫医疗中心的五位医护人员死亡四位,CDC哈德逊威尔响应小组死亡两位,失踪一位。
哈德逊威尔开展了大型的野生动物扑杀行动,这导致了动物保护组织的抗议。疾病和抗议让哈德逊威尔占据了一周左右的头条新闻。其后有人开始进入城镇,采访幸存者试图复原当时的景象,并最终拍成一部大预算的纪录片《哈德逊威尔的恶魔》。没有任何时空穿越的奇异现象在纪录片中被提及。
唯二的幸存者,卡森和麦默返回了亚特兰大。你们确实受到了一些非议,但更多的仍是祝贺,马尔霍姆博士热情地拥抱了你们,并慷慨地给你们安排了漫长的假期。
再之后,“那些人”来拜访了。
斯图瑟和布查德所在的组织,你们不知道它具体的名字,但它向你们分别抛出了橄榄枝。
“你都经历过了那些,应该多少有所了解,在我们正常的人类社会之外,还有一个恐怖的世界。幸存者可以帮助拯救他人于水深火热之中。这会意味着丑陋的工作和丑陋的选择,会意味着要保持高度的机密,且得不到多少支持。但这也会意味着拯救生命,也.许还能拯救人类本身——你是否愿意成为我们的一员?”
克里斯托弗·卡森:卡森感觉自己没有从那场梦里醒过来,紫光和它带来的死寂,恍若时空的另一个玩笑。可是这样他算什么,请问克里斯托弗·卡森在这里,又算什么?他用什么样的心态和上自己拼命保护的组员的双眼,用什么样的心态走过医院的三期病房?口干舌燥,好在短期的语言能力失调没有妨碍工作的收尾和报告。而卡森现在喝过了水,进入了房间,听完了这意义非凡的讲话。于是他突然想起来,自己是什么,像是在天空遨游了太久,唐突地找到了星星。“我是医生。”他说,“我想做能做的一切拯救生命。”一个恳切到单纯的答案,甚至无关乎那尽力过的一切。他没有忘记那通电话,但那时他其实就隐约觉得——自己会和麦默期望的相反。
威廉·麦默:必须得说,威廉不相信这些。不相信英雄主义的大话,人类共同体的美谈,睾酮素传递的无所不能。
水在河渠中流淌,升腾成云,又作为雨滴落。水在循环中永垂不朽,水不会改变,它的分子结构始终澄澈,廷伯曼去了水的那一侧。但河沟呢,河沟会年复一年被切削出更深、更深的伤痕。这么说吧,他和卡森就是两块躺在河床上的石头。他们被打磨得更锐利也更光滑,更全知也更茫然,直到某天大浪滔天,被推上岸。在那之前,他们还以为自己将会筑成堤坝,挡住什么。
没关系,他已经知道了,发生的必然再次发生。他会答应的,不然谁来打那通电话,告诫他不要这么做?
HR:似乎,哈德热终于绝迹了。然后,18 个月后它再次出现,地点却是在关岛。它沿着环太平洋地区不断蔓延;此后,它断断续续地在环太平洋一带振荡,每隔一两年就会出现一次,在稀疏或原始的地区会造成约一百人死亡,在城市地区这个数字则可能上升到数百人。十年后,它每年在全球的某个地区稳定地出现一次,即使在最佳情况下,也会造成100到250 人死亡。
你们拼尽了全力,而这是你们的结果。生者仍将继续前行,无所谓将来是不是已经注定,是不是好的结局。也许你们多少都心怀侥幸,直到无法再逃避开的那一日的到来。
HR:你们都知道,它终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