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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團活動區 => 網團活動區 => 布布的仓鼠窝 => 主题作者是: 布布 于 2007-08-16, 周四 23: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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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1) Witness: =======奥特兰克达的春天==================
那时奥特兰克达的公会坟地里还没那么多墓碑,管仓库的家伙也远比现在要慷慨地多,当然也没有那个你至今还从未打赢过的东方小子。或许唯一永远不变的只有会长那一脸似乎暗藏玄机的坏笑。
(10:11) Witness:
你记那也是一个春天,同样是一个臃懒的午后,阳光穿透刚刚长成的树阴温和地照在脸上;海风轻轻吹过,有一点凉,微微地有些咸味;远处有人在弹曼陀林,那是一首有些伤感的曲子,上了年纪的人也许会为了它开一瓶陈年红酒,自斟自饮慢慢地回忆往事,而对没那么多记忆可供缅怀的年轻人来说,不在这种时候好好睡一觉简直就是在犯罪。
(10:11) Witness:
但可怜的乌鸦显然没有在这大好时光里睡午觉的机会了——足以把死人吵醒的敲门声之后来人才发现门居然没锁,“会长叫你去一趟。”,然后他就匆匆消失了,让人不禁怀疑是不是整个九层地狱都在追杀他,恩,当时那家伙还没那么多胡子。
(10:32) 格莱斯:
“……啊。”
一声嘟囔,盛着满满的倦意。这声音是如此细小,以至于还没传出房间,就淹没在春天湿润的暖风中了。
门外久久未回应……于是朦胧的茶色双眸慢慢合上了。又是一句含糊的呓语,褐发的少年翻了个身,将床单抓出条条褶皱,再次沉沉睡去。
啊,不赶着去也没关系吗?……只怪这夹着海洋气息的风太温柔,晴朗日子里的梦境太甜美。在怀念味道的怀抱里,他不愿醒来。
(10:45) Witness:
“看来我们的骑士迟到了呢~”冒险者公会总部的会长接待室里,一个高而瘦的中年男人微笑着向眼前的小姐致歉
“不过也难怪,换做我大概也会舍不得离开被窝吧。”他的脸似乎是为微笑而生,眼睛眯了点,但这让他的笑容看起来更加亲切
TT--奥特兰克达冒险者公会的会长来到窗前,放飞一只渡鸦,“但让客户干等着可不行~对吧,伽顿小姐。”
几分钟后,格莱斯的窗口多了一只黑色的小鸟,扑愣着翅膀想穿过玻璃窗,真是一阵令人心烦意乱的声音
如果这还不足以弄醒格莱斯的话——会长如此估计——那绑在鸟腿上的魔嘴也够他受了,很少有人会在十多人齐声呐喊的情况下
还睡得安稳,即使他是格莱斯。
(10:47) 格莱斯: ================奥德兰克达,冒险者公会总部,会长接待室=============
(10:58) 格莱斯:
十分钟后,他眼圈肿肿站在了T.T.的办公桌前。
虽不至衣衫不整,但明眼人都能想见,少年起床时是多么手忙脚乱——好歹刚洗过一水的外套皱巴巴地裹在身上,衬衣下摆只有一角扎进裤子里,甚至裤带跟鞋带都松了一半……唯有他吃饭的家伙,一柄漆黑的重剑,还算精神地背在背上。
对于T.T.的例行责问(其中有多少是虚张声势不得而知),他只是垂下眼,摸摸九分钟前额头撞出的鼓包:
“……午睡时做梦了。我想把梦做完,就接着睡了。”
(11:02) Witness:
“你总算有一次迟到记录了,这让我很欣慰。”好吧,他的话偶尔会有些莫名其妙,但可喜的是他似乎不打算罗嗦太久
(11:04) Witness:
“介绍一下这位美丽的小姐是出身高贵的梅可莘·冯·伽顿男爵小姐,她在回家途中遇到了一些麻烦,
(11:06) Witness:
“恩,你知道,一般执行这种任务通常会派骑士或者太监,噢,对不起,不幸的是我们两者都没有
(11:06) Witness:
“所以,格莱斯你就是最佳人选,
(11:08) 格莱斯:
被称作格莱斯的年轻冒险者歪了歪脑袋。
“什么是太监?”
语气真挚,丝毫不带开玩笑的意思。
(11:14) Witness:
你这时才发现房间里除了会长外还有一个人在,
那是一个约摸17岁左右的女孩,金发灰眼,扎着长长的辫子,一身红色洋装,脚蹬黄色牛皮长靴,手边是顶红色礼帽
她脚边那个镶金边的旅行箱提醒你,她在赶时间
(11:15) Witness:
“太监么。。。那个与你的任务无关”会长干咳一下正色道
(11:18) Witness:
“你的任务是,尽快护送她回到位于克莱顿丘陵的庄园,赶路的时候注意别被人盯梢”
(11:20) Witness:
“介于时间比较赶,你们傍晚就出发。‘人鱼王’号会在1800时起锚。剩下的事,伽顿小姐会交代你的”
(11:20) Witness:
“记住,别乱问问题”
(11:27) 格莱斯:
直到这时,少年眼中的倦意才算消失殆尽。
“为什……喔。”
嘴唇蠕动,似乎默念几个词之后,他转向金发的女孩。
“…………啊。”
下降的音调,表明这不是疑问,而是陈述……或许可当作某种打招呼吧。
(11:28) 梅可莘:
听到招呼,端坐在贵宾椅上的女子总算将视线从自己脚尖移到办公桌前。她俯视了一眼格莱斯——虽然坐在椅子上的她比格莱斯还矮,但真的是在“俯视”——
“十分十五秒。”她下巴扬起,冷冷地开口,“你让我在这里等的时间。再加上刚才的无聊问题拖延,一共十二分三十秒。”
(11:31) 格莱斯:
“……唉?”
由于座椅拉开差距,他微微仰起头。一脸迷惑。
(11:35) 梅可莘:
“我的名字你已经听说了,不再多介绍。”梅可莘的目光在对面的少年身上上下扫视,眉头似乎微紧了一下,旋即又恢复了端正。
“你的年龄?长处?嗜好?”
(11:39) 格莱斯:
少年闻言“叭!”地靠脚立正,过了两秒才反映过来似的,恢复到自然站姿,迷惑的表情更深了。
“……十七岁。砍人。…………砍人。”
(11:41) 格莱斯:
说着,搔搔后脑勺,补充道,
“不是人的……也砍。”
(11:45) 梅可莘:
房间的空气瞬间静寂,时间短暂得好象又是错觉。
少女端起几上的茶杯,闭目嘬了一口,重新发话:“回答前先将你的衣衫从上往下第二颗扣子扣上。拉直下摆,系好鞋带。”
她睁开眼睛看着茶杯里的倒影,“到门外去整理,我喝完茶的一分钟后进来,我们再来说说这次任务。”
(11:51) 格莱斯:
少年点点头,提着裤腰、有点别扭地走开……快到门边却停步。
“……在外面、就看不见你什么时候喝完茶?”
(11:52) 梅可莘:
托着茶杯的手似乎僵了一下。“……一分钟。”
(12:26) Witness:
“您教训新兵真有一套,”当格莱斯退出房门时,一直坐在旁边乐在其中的会长开口了,
“要知道这小子很少这么听话。如果当初令尊送您去帝国军事学院而不是赫因加鲁的话也许皇帝陛下的版图又该大上一圈了。”
这位前冒险者现在深深地陷在他那张大椅子的靠背里,十指交叉,笑嘻嘻地看着眼前俨然多年的长官和下属的二人
(12:35) 梅可莘:
“……只是最基本的礼节而已。”少女放下茶杯,坐姿依然不变,“既然是你推荐的人,就勉强任用吧。”
(12:37) 梅可莘:
她眼里看不出赞同与否定:“不过,我希望得到解释,贵冒险公会没有别的人选了么?”
(12:40) Witness:
“勉强?”他的笑意更深了,“这是个很符合逻辑的问题。然而对格莱斯,你不可能用逻辑评判他。”
(12:42) Witness:
“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很乐意让你看看他的任务记录,
(12:44) Witness:
“惊人的all perfect,尽管他只是个刚进来一年的新兵。
(12:46) Witness:
“和他一起作战的人满怀震惊地告诉我,他有一种把魔法与剑相结合的天赋
(12:47) Witness:
“当然,我还是希望您不要看到那种场面
(12:49) Witness:
“而且,恩,我没有冒犯您的意思,一个不会对客户动心,不会被收买也是任务人选的重要标准之一不是吗。
(12:50) Witness:
“尽管这小子偶尔会犯点傻,但他的忠诚毋庸质疑”
(12:51) Witness:
“我这么说,您满意了吗?”还是那一副从容不迫的笑脸
(12:56) 梅可莘:
少女眼睛在听到“魔法”二字时睁大了。后面的一系列介绍后,她重新收回前倾的身子,将重点不着声色地放到另一边:“……只要不出差错就好。”
(12:56) 格莱斯:
“……五十七,五十八,五十九,六十。”
随着念念有辞的人工报时,少年准时打断了会长的广告。除了一头乱蓬蓬的短发实在无药可救,看上去他还算老实地执行了委托人的指示,较出门前要抖擞许多。
然而,目光一捕捉到T.T.的笑脸,表情便显而易见地阴沉下来,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12:59) Witness:
“恩,您会喜欢这个决定的”
(13:04) Witness:
“有一点还是要提醒您,他的来历似乎小有一点特别,恩,我是说他有时会问一些很常识性的问题,请不要介意。”
(13:05) Witness:
窗口传来鸟类扑打翅膀的声音,是一只渡鸦。TT熟练地卸下鸟腿上的滚动条。“唷……看来您的朋友很关心您的行动。”
(13:07) Witness:
“门口有两个,鬼头鬼脑的,可惜还比不上我的哨兵。
(13:08) Witness:
“从正门走的话也许会马上被跟踪吧……”
(13:18) 格莱斯:
一直盯着T.T.的少年——后者似乎全然不觉、保持营业用笑容不变——的脸色终于停止了黑化。当T.T.念起纸条内容,他的手也自然而然地搭上剑柄,其协调度可与少女的“茶道”媲美。
“……那,砍掉吗。”
依旧是陈述句语气的疑问句句式。联系之前的几句,便能发觉其奇怪的口音——一些词无视语境地使用降调,大多数咬舌音发得十分诡异……一时间分辨不出是哪儿的。
(13:23) 梅可莘:
“……哼,不用管那些无聊的渣滓。”
梅可莘脸色虽然苍白,但依然高傲地端坐原处。她举起茶杯继续呷了口茶,直到杯中的倒影完全澄静下来,声音也重新恢复了冷漠。
“让他们在外面慢慢晃吧,这里的安全责任有整个公会承担。我们先处理眼前的事。”
(13:26) 梅可莘:
“这次的佣金我已先交给会长,至于你们事后的分配与 提成我不参予。但启程之前要先说明,这次的合同是从接下 时开始,直到我平安到返家为止,单程旅行,沿途的食宿开 销由我支付,但返程时不算在内。”
少女利索地取出笔在纸上快速勾写着,“安全责任包括一切可能的人身与财产损害,无论是否为非人为因素,这点明白么?我不想在细节方面出现任何法律纠纷。”
(13:31) 格莱斯:
“…………”
随着少女叽哩呱啦有条不紊地念出复杂的契约用语,少年先前阴沉下去的脸色又一点一点向苍白色靠拢。只见他张大嘴,深深吸了口气,眼神已然呆滞,仿佛那话中的每一个术语都实体化成精金、依次重重敲打着他的脑袋。
(13:32) Witness:
"当然,这是个很公平的提议."显然会长不是第一次遇见要求合同的客户,"不过如果我们的人员在返回时遇到麻烦的话,还请您能在力所能及地范围内给予慷慨的帮助"
(13:34) 梅可莘:
“这个没问题。”少女快捷地处理完合同,交给会长,然后回过头看向僵硬状的格莱斯。
“至于你,还有什么需要说明的?”
(13:42) 格莱斯:
“……呃、啊?……”
已经陷入恍惚状态的少年,被蕴含着威严气势的话一语惊醒,这才回到现实世界。但是,从那依旧混乱的神情来看,并不能让人放心——
“……我得扛着你吗?”
茶色的双眼直直地盯着少女。
(13:46) 梅可莘:
“……扛好你自己的剑。”
少女放下茶杯,你不知是否是耳朵的错觉……放杯的声音似乎重了些?她已经转头看向会长:
“其它出口。”
(13:51) Witness:
"凯雷威克会送你们去应急出口,另外,你们出去之后向多多人们打听关于'人鱼王'号的事,但记住别告诉别人,晚上6点的时候它已经改名叫'水晶'号了"
(14:00) 格莱斯:
“知道了。”
跟方才的迟钝几乎判若两人的迅速反应,不禁让人怀疑他到底记住没有。
说罢,少年径直走到贵宾椅旁,一手抓住靠背,一手伸入椅面下,略略弓身,再次深吸一口气——未等梅可莘反应,竟然,将椅子连人一起抱了起来!
“凯……那个凯什么克,在哪?”
就这么抱着,他转向T.T.问道。面色不见波澜。
(14:04) 梅可莘:
“——呀!!”
少女被出其不意的变故吓了一跳,身子猛然倒在歪斜的椅背深处,双手在慌忙中抓紧了扶手。
“你——你——做什么!放下来!无礼!”
(14:10) 格莱斯:
眼见少女死死抓着扶手,不住地甩脚,少年眉头皱了起来。
“……不是瘫痪嘛。”
“你坐着,腿就没动过。”
一边解释着,一边将椅子(连人)搬回原位。
(14:16) 梅可莘:
“粗鲁的家伙!”一着地,少女立即跳了起来,原本苍白的脸已经涨得象苹果一样红,只听她冲着少年机关枪一样叱斥:“你是什么东西!竟然这么不懂礼节!你刚才想干什么?!”
(14:22) 格莱斯:
少年眨巴眨巴眼睛,又用了几秒方从迷惑状态切出。
“我不是什么东西……”有些为难,“啊,也不是不是东西……”
搔搔头,把本来就够乱的头发弄得更乱了。
“你能跑路,就行了……我也不想,一直扛着。”
想了想,认真地补充道,
“……很重。”
(14:22) Witness:
尽管被格莱斯突如其来的无礼举动弄得措手不及,但梅可莘仍然敏锐地发现,当她着地的时候T.T.悄悄地把一个茶杯塞回抽屉里
(14:27) Witness:
"好了,各位,现在不是耍杂技的时候,我们的时间并不太多"
你们直觉地感到,T.T.看梅可莘的眼神里带着一种异样的关切,
你们同样知道没哪个轻浮的家伙但敢在某人这样看人的时候开玩笑
至于理由,你们暂时不得而知
"赶快行动吧,微笑游荡者与你们同在"
(14:32) 梅可莘:
少女咬牙状狠狠地瞪了格莱斯一眼:“你、你刚才当我残废……?!”幸好会长的话及时打断了接下来的举动,她也明白眼前的处境,愤愤地弯腰提起旁边的红皮箱,朝他说:“走吧!”
未了,强制平复下心态后不忘朝会长那边略一点头:“多谢你的红茶。”
(14:43) 格莱斯:
少年亦向着会长挥了挥手,大声道,
“帮买最新的OOTS。”
说完,也不管T.T.有没答应,径自出门去。
(14:39) Witness:
在凯雷威克的带领下,你们很快来到一楼的一堵墙边
但你们正等着那个卫兵样的家伙打开某个拉杆时,却发现他向着墙上用手在空气中画了一些看不懂的符号
接着,墙面变形,重组,一扇拱门出现在你们面前
"非常实用的东西"他解释道,"而且设计得很漂亮"
(14:44) 梅可莘:
少女看了墙面一眼,似有些微讶。但她依然不发一言迈过了拱门。
(14:48) Witness:
种种迹象表明,你们的对手下了血本,
当你们突然出现在街道上时,路边的几个"路人甲"很显然吓了一跳
无论你们走到哪里,人群里那么总有一两个家伙紧紧跟着你们
这时候,公会的大钟敲了三下,看来你们还需要带着烦人的尾巴在这个人不太多的海边集市里转三个小时
"这位小哥,买条珍珠项链吧~看看,跟你身边的小姐多配啊~"
一个老太太向你打招呼
身后的几个家伙还是不禁不慢地跟着
(15:10) 格莱斯:
春日的下午,阳光还不太炽热,晒晒,还挺暖和惬意的……如果没有阴魂不散的跟班的话。
事实上有好几次,眼看快到僻静处,少年欲拔剑出鞘,可都被委托人严令禁止。
毕竟,在光天化日之下闹出大骚乱,即使是有理的一方,也难以免责。何况……
“呵啊~”
第六遍走回街口,少年像忍耐已久终于爆发似的,打了个响亮的呵欠。这一瞬间的松懈,使得跟踪者一阵兴奋,却也同时吸引了更多路人和店主的目光。
(15:14) 格莱斯:
“……嗯?这个……有什么用?”
他低头瞅了一眼摊位上密密麻麻摆放的各式项链——身体巧妙地侧过一个角度,刚好挡住委托人——思考了一小会儿,又问道,
“天防?健康?火球?天武?念珠?……”
(15:19) 梅可莘:
“……民间劣货!”
她转身就走,颈项间光洁圆润的一串珍珠在阳光下闪过骄傲的光泽。不管后面的尾巴,径直朝港口方向走去。
“还有三小时,跟我去码头。”
(15:24) Witness:
“真是任性呢~跟她在一起应该会很辛苦吧。”老太太的声音很是慈祥
格莱斯猛然发现她递过来珍珠的手上有一张小小的纸条
(15:29) Witness:
“进去后面那家酒馆,跟里面的人问问人鱼王号的事,记得态度热情一些,酒馆老板很会很慷慨地让你们使用后门”
那张纸条补充道“运气好的话,他们会上错船的~”
(15:24) Witness:
“如果我是你一定先跟老太太礼貌地说两句再走。”
等一下……那是个有点厚重的男声……
然而眼前只有一个和蔼可亲的老太婆
“她”对格莱斯轻轻地说
(15:31) Witness:
“谢谢惠顾”老太太高兴地跟你告别,讲得很大声
(15:38) 格莱斯:
“……去酒馆了。”
少年站直身子,又打个哈欠,不过远不及刚才强烈。
就要走进人流之前,梅可莘的右手被塞进了一团物事。根据触感,很像是揉成球、且沾着粘粘汗液的劣质纸。
耳边,响起护送人清晰而诚恳的声音,
“知道了,人妖大叔。”
(15:40) Witness:
“知道就赶紧去干活,臭小子”
居然一点都没生气……也许是习惯了吧。
(15:41) 梅可莘:
前面,少女停下脚步,低头似乎整理了下衣装,然后转头向格莱斯道:“你熟悉道路,休息还是什么,带路吧。”
(15:44) Witness:
那个长着一圈地中海的胖老板似乎早知道你们要来
(15:49) Witness:
你们刚进去他就让一个伙计领你们去客房,“哦,人鱼王号是吗,没错是6点开船,那可真是艘好船啊~”口气如此之热情,估计全世界都知道这事了
没有侍者会抢在客人之前回答,这里的除外
出了酒馆的后门就是一条窄巷
(15:51) Witness:
“记住,你们要上的是水晶号,不是什么人鱼王,”
你们看到他眉毛一弹,“恩,事实上,不能完全算不是,仔细看的话你会发现写船名的油漆都还没干”
(15:52) Witness:
“祝好运,新兵。旅途愉快,小姐”他一竖大拇指,“恕不远送。”
(15:57) Witness: ===============三小时后================
(15:59) Witness: 初升的月下,武装商船水晶号起锚,徐徐离开港口
(16:01) Witness: T.T.很周到地给你们弄了两间舱房,也许他有特别交代,船员们个个对梅可莘毕恭毕敬
(16:05) Witness: 银白的月色下,丝绸般的海风拂过船身,水晶号的船头划开海水,在海上轻快地行驶,
从侧舷向下望,泛着波光的海水轻轻拍打船身
(16:05) Witness: 很安静的夜晚,似乎你们已经成功甩掉了讨厌的跟踪者
(16:07) Witness: 食堂里灯火通明,时不时传出些歌声和笑声,没在值班的船员正在享受他们的晚饭和难得的闲暇
(16:09) Witness: 不过显然,贵族小姐们不会喜欢那样的场合。而年轻的佣兵也不大可能整晚憋在不太通气的舱房里
(16:19) 梅可莘:
梅可莘在前甲板船缘吹着海风。
冰凉的,又咸咸的,拂在脸上象谁温柔的手一样。尽管海声阵阵,在夜里却意外地令人感到宁静。
不去想背后舱内的嘈杂的话,眼前的一切都那么空阔。天空的边沿,大海的边沿,在黑夜中交融。头顶的星光也在海里闪烁……或许那只是波浪反射出的粼光。
海面上的夜,与内陆大不相同。无论是在赫因加鲁的修行期间,还是在遥远记忆中故乡的摇篮里,所有的夜晚,都不如今夜那般辽阔。
故乡么……
就在海的另一侧,大陆深处的小乡村里,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夜呢?
(16:28) 梅可莘:
背后又传来类似船员的模糊的哄笑声。梅可莘暗暗地叹口气。热闹吗……
真的很热闹呢……市井间……港口里……船只上……
不过,遥远的那一边,今晚是否冷清如空壳呢……?
眉头皱了起来,梅可莘抓紧了船缘:还有回家路上的尾巴!故乡倒底出了什么事?
(16:35) 格莱斯:
“咕~~”
毫无预警地,美妙的宁静被近在咫尺的胃肠哀鸣刺破。一时间,星光和粼光均黯然失色,连清爽的海风也似乎变了味。
这绝对不是她发出的!!有些恨恨地想着,少女目光一偏,便看到了罪魁祸首——还是那一身“民间劣货”的装束(不知何时领口第二颗扣子又开了),站在她左后方,也眺望着大海……而且双手捂着肚子,似乎还在揉揉。
(16:38) 梅可莘:
“……扣子,扣上!厕所,客舱走廊尽头。”
几乎是咬牙吐出的声音,三两下吐字结束。
(16:44) 格莱斯:
“……厕所里,有饭吃吗?”
年轻冒险者慢慢将目光从遥远的地方收回,向梅可莘露出狐疑的神色,
“原来………呃……”想到什么似的,却欲言又止。停顿的当儿,胃再次配合地叫起来。
(16:50) 梅可莘:
小姐被打败地看着一脸“纯蠢”的少年:“晚餐不是才吃过么,你的肚子是异界传送门吗?”
听见他肚子再一次发出的哀号,梅可莘被打败地从衣兜里掏出一粒有漂亮金箔包装的糖果。
“拿去,糖份有立即消化抑胃的效果。虽然这个是便宜货,但吃了应该能好受些。”
(17:02) 格莱斯:
好奇地剥开糖纸,将巧克力丢入口中的一刹那,少年的表情变成了空白。
不,不是什么都没有,而是由于混合了过于丰富的感受,诸如惊讶感动震撼喜悦幸福饥渴疯狂惆怅,结果没法用有限的表情肌表现出来的缘故。
下一刻,从喉头发出了同样复杂且不可解读的声音,初听像是呼啸,细品又觉是哽咽,最后声先断而气未绝,留下无穷遐思。
“………………呜!”
星光下,少年眼角泛起点点泪花。
(17:06) 梅可莘:
“怎……怎么了?”
梅可莘吓了一跳,急忙紧张地凑近观察少年肌肉抖动的脸。那粒糖果是从赫因加鲁出发时带的,不可能被人做上手脚。但……不,不可能的!
(17:12) 格莱斯:
他没有回答,突然一把抓住护栏,大口大口呼吸着,身子也随之有节奏地颤抖……良久,一声悠长、悠长得仿佛没有尽头的叹息,结束了一切。
“……好吃。”
挺直身子,可立刻又软了。
“还是饿……”
(17:14) 梅可莘:
黑线,清清楚楚地出现在梅可莘额头。揉着太阳穴扭过头,她不禁暗暗嘀咕:
“看来我说负责沿途伙食费是个错误的决定……”
(17:21) 梅可莘:
收回心思,她板起脸对少年说:“那么以后路上在每日就餐时,你都要给我一次性吃足,记着没?如果在野外半路因为肚饿而没有力气,耽误了工作我会扣薪!”
“还有,”她重新望向前方深黯的海际,“就算在海路上避开了那些跟随我的人,登陆后他们也一定会跟来。那是必然的……”
(17:25) 格莱斯:
“那——”少年搔搔耳朵,把剩下的话吞了下去。
一小会儿沉默,“刚才吃饭时,你吃饭就走了。我吃了一半,就跟着走了。”
(17:32) 梅可莘:
“你是那样才……?”
意外的光彩在少女眼中闪过,片刻才回过神,立即扭头让帽沿遮住了半张脸。
“啊,我不喜欢在人多的地方集体用餐。不过下次我会慢些……”她顿了顿,有些别扭地补充解释:“有助消化。”
(17:38) 梅可莘:
海风轻拂,甲板下波澜轻微的声响温柔环绕。
整整辫子,少女低声自语:“看来会长还没有说谎……”
(17:40) 格莱斯:
“哎?”看着梅可莘似笑非笑、似恼非恼的奇妙神情,他又一次摸不着头脑了。
咂咂嘴,仿佛回味着巧克力的至高美味。少年轻轻吸口气,忽然刷地一下高高举起右手,
“……憋不住了!”停顿半响,若有所思地解释道,“我要问问题……”
(17:42) 梅可莘:
回头,梅可莘的脸色已经平复如旧:“问。”
(17:44) 格莱斯:
“‘剩下的事’。T.T.……喔,会长说的。”
少年高举的胳膊没放下。
(17:57) 梅可莘:
提到眼前的委托,少女眉头马上颦了起来。她朝四周看看,空敞的甲板上只有二人。
“没有什么多说的,保护我顺利回到家乡,就这么简单。但这一路上恐怕不会简单……自从登上奥特兰克达之后,而到大陆后事情也不会善了,你要有心理准备。”
(17:57) 梅可莘:
“如果有什么还不了解的,趁这个时机你就先问吧。”
(18:08) 格莱斯:
对方闻言低头,从头到脚地细细打量着少女。也许说是“扫描”更恰当——目光几乎在做匀速运动,并未避讳或“强调”哪些部位,直勾勾的眼神让人有些发毛。
“……谁想杀你?为什么?”
(18:10) 格莱斯:
目光最后停留在少女脸上。夜色下,茶色眼瞳染上一层浅灰。
(18:18) 梅可莘:
“不知道。”
干脆利落的答案,没有一点犹豫。
梅可莘一只手在海风中按着帽子,望向夜空:“在我返程之前从未想到会遇到这些风波,直到抵达中途的奥特兰克达……就在登岸后,我遇到几个身份不明的人袭击,但那不会是普通抢劫。”
她顿了顿,低笑起来,“谁会指明道姓地拦路抢劫呢?哼,之后尾巴还一直跟着我们到上船,他们实在很尽心尽力哦。”
(18:58) 格莱斯:
少年的视线落在帽子上。红色的礼帽此时暗红如暮色,像老画布上未褪尽的颜色,仿佛怀揣着一个故事……是了,那句轻巧的“袭击”,想必不会是个简单轻快的故事。
“返程,是从哪里?”
不知是不是错觉,梅可莘觉得对方靠近了些……靠近了些。
(19:02) 梅可莘:
“东海岸,赫因加鲁。”
她转过身背靠栏杆,“因为某些原因,我八岁起就在赫因加鲁的法师学校学习……但两月前一个消息通知我必须马上返回。你知道来传递消息的是什么吗?”她象自嘲地低笑一声:
“乌鸦……黑色的乌鸦。”
(19:03) 梅可莘:
“我们家族的家徵就是双头乌鸦,所以我对它向来不陌生。但这次……”梅可莘看向前方遥远而漆黑的天际,“真是讽刺……它带来了适合它的消息。我的父母……”
(19:03) 梅可莘:
海浪的声音遥远又逼近。“乌鸦的故乡……已经是空巢了……”
(19:34) 格莱斯:
无月之夜,浮云遮蔽了星光,海潮朦胧了视线。少年向前侧迈出一步,也抬眼远望。
那目光想要穿透的迷雾是一样的吗?……不知道,此时他只是个暗色的剪影。
“傻瓜(音:a ho)。”
低沉的嗓音打破了沉默,简单的两个音节却发得十分僵硬。
“我……不会说……”
身影扰动,左手按着胸口的什么地方。
“……傻瓜。”
又一声,多了几分柔软的哀伤。
“我……不知道……”
“傻瓜……”
再一声,急促地自己打断自己,带着自嘲的苦涩。
“…………”
(18:46) 梅可莘:
梅可莘静静地望向对方。少年脸部的轮廓在夜晚昏暗的背景中模糊不清。
只有声音,与世界的五光十色都无关,轻轻地、清晰地从对面传来。
夜色中,看不出少女是恼怒还是悲伤。只是那么站着,待着时间一点点地流逝。直到海风开始转向,变大,将帽缘下的发丝吹拂四散。
“a...ho...”
模仿着少年刚才的口音,“a ho……你的发音好特别……与大陆常见的口音都不同……”
(21:00) 梅可莘:
突然,少女扬起下额抬高了声调:“——傻瓜是平民的特徽!哭泣是下人的举动!不要拿这些与我联系起来!给我记着!!”
“这次风波我不知起因,袭击我的人也象是受过训练的刺客……但我不会如他们所愿的!我会回去!绝对会回到我的家乡!我会补完父母的葬礼,查清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
少女昂首站在船首冽风中,带着无畏的骄傲宣告:“因为我是梅可莘·冯·伽顿!是伽顿家唯一的继承人!”
(21:17) 格莱斯:
梅可莘裙裾随风飞扬,丝毫不在乎渐深的凉意。云也仿佛为之所动,很快散去,灿烂的星辉重新洒在红衣之上。
或期待、或没有,少年略带沙哑的声音逆风传来。
“你是个法师……你的气味。”
不容争辨的陈述句。“法师”这个词的重音相当独特,但这次你认得出来——正是以魔法之都自称的赫因加鲁特色。
“告诉我,袭击的经过……”
(21:29) 梅可莘:
“可以!这是你该知道的。”
为少年口音中的熟悉感投去异样的一睹,梅可莘还是正色叙述起了最初遇袭的经过。
事件的整个过程相当突然。被袭击的具体情况是两天前的晚上,刚下船,走到码头附近的一条小巷里,袭击者就出现了。突然的出现、突然的确认身份、突然的发动攻击——露面的对方大约有四五个人,都蒙着面,看不清象貌。幸好她靠着学院良好的训练和比较灵活的身手成功自保。恩,也许某个路人也有出一点力,不过天很黑,梅可莘看不清他的脸。但普通人显然不会提着重剑到处走,况且他看起来很精于使用武器。
袭击者似乎很遵守一击不成全身而退的原则,撤退得也十分突然。但之后,在梅可莘身边就一直有人跟踪的迹象……
出于谨慎考虑,她当晚即住旅馆,大厅里订一间房。大门进后门出,隔壁订另一间房,第二天一早便前往公会寻求保护。
(21:48) 格莱斯:
若换作普通女性,经历这惊心动魄的事件,早吓得六神无主了。可少女嗓音清脆,说得条缕清晰,逻辑严密,贵族的坚强和法师的冷静彰显无遗。
讲述途中,少年亦安静地听着,未曾插话。
“……以上。”
梅可莘一气讲完,尾音已然透出一丝疲惫。
“知道了。”
少顷,少年沉吟道,“……船上,也有可能。”
(22:25) 梅可莘:
“你说对了一点。”梅可莘甩过挡在眼前的发丝,“所以,今晚我们的房间互换。我看过了,那是相邻的两舱,你现在就跟我去把行李对调吧。”
口气是习惯性的命令式,说完不留一点空隙,少女已经迈步带头往船舱走去。
(22:25) 格莱斯:
“啊、等等……”
少年一愣,赶紧三两步追上。双手顺势捂住肚子,眼里流露出某种渴望。
“不吃夜宵吗?……”
(22:27) 格莱斯: 梅可莘 说:
前面传来似乎是挫败的叹息声。
“……搬完后,一起到餐厅吧。”
(22:41) 格莱斯:
“嗯!”
嗒、嗒、嗒。
甲板上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在舱内。
也许下面会有着别样的喧闹,但这里,宁静再度降临。
只有海浪谱出的歌谣,还在轻轻地吟唱着。
只有清风传来的诗句,还在悄悄地传诵着。
消散在夜色中的话语,也在心中默默地回响着。
在这片星空的见证下。
22:41) 格莱斯: ========================SA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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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MSN适合WoD那种描述性比较多的Ga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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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素布布和谁的?秒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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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SN一次可以输很多,可以分段,甚至可以排版。
跟风格有关,跟规则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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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标题不是写了WISH的咩
秒JJ不太喜欢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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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写未完待续……被抢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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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我没看副标题……不过么……的确比较有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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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sh……开的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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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WISH跟我是P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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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9) Witness: ===========深夜中的航行==================
海上的夜辽阔而深沉。
一轮明月高悬夜空,漆黑的苍穹布满点点繁星。在你们的右后方,北极星就像永恒的信标守侯北方的天空指引着过往的航船。
皎洁的月下,水面泛起点点银光,更远处,漆黑一片,无可名状。海浪轻轻拍打礁石,发出阵阵涛声,侧耳倾听,冥冥中传来人鱼的歌唱。
黑暗中,有一个小小的光点,那是夜航的水晶号。抬眼望去,桅杆顶上的灯光闪烁不定。忽明忽暗。
海浪轻轻地拍打船身,使它像个大大的摇篮微微地摇晃。舱房里的木板应和着波涛有节奏地发出细细的吱呀声,非但不显得嘈杂,反而让寂静更深了一分。
海上的夜最辽阔,海上的夜最寂静;海上的夜最深沉,海上的夜最不可言说。
在格莱斯的舱房里,呃,现在是梅可莘的舱房,小小的乌鸦开心地啄食从厨房偷来的香肠,
据说魔宠与主人分享着感情,但眼下,它是否真的理解心中所涌动的事物呢
(10:08) 梅可莘:
梅可莘躺在舱内床铺上。航行中微微的摇晃感让一直在大陆生活的她感觉很不习惯。但如同摇篮一般的回忆,外面海浪轻微的拍打声,渐渐带着少女沉入了倦怠的梦中……
(10:18) Witness:
梦里面,闪过旧日的回忆,乡村;庄园;"妈妈说你是个怪物",记得在某次告诉别人你看到的奇怪小人后一个小孩这样对你说;
赫因加鲁法师的惊讶表情仍历历在目"这不可能,你怎么做到的?";然后...是那只在你们的头顶盘旋的黑色乌鸦,以及至今仍然不明身份的袭击者
也许还有T.T.那似乎很了解一些内幕的眼神和那个叫格莱斯的少年诚惶诚恐的表情
(10:21) Witness:
"听那里的人说他们明晚就动手"
"真可怜,他们换了舱房却没想到更多的人会去对付那个男的"
你听到有人小声说话,这真的是做梦吗.....如此真实的声音.....
(10:30) 梅可莘:
……是谁?
模糊的意识,在晕沉沉的梦境中徘徊。耳边传来的声音……象小小的人在耳边述说……梦……又是以前……
——梦?
不对!!一股猛醒的冲击从意识深处窜起!瞬间连日来积压的警惕感爆裂开来,大脑神经一阵刺痛,梅可莘猛然睁开眼睛!
(10:34) Witness:
什么都没有,黑黑的舱房里除了你空无一人,
乌鸦在一个架子上合眼而立,被你的意外举动惊醒,警惕地四下张望
(10:35) Witness:
"她听见我们了!"
小小的声音再次响起....你真的不是在做梦
(10:36) Witness:
"别傻了,她只是个凡人!"
多么熟悉的回答,"她能看见我们!""笨蛋,怎么可能呢."这是你记忆中的声音
(10:37) Witness:
你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那只是一个普通的油灯....
(10:49) 梅可莘:
……不是梦!是“它们”!
梅可莘惊愕地抚上额头。它们……它们……?
遥远的童年中,那些回忆再度浮现。如童话里小人的影象……因为它们,自己被村子几乎所有人当做怪物,连父亲都在八岁时把自己送走……
但是,已经多少年没有再见到那些影象了?为什么这次……
望向油灯。……只有声音……依然看不见……
但是声音传来的信息已经深深地烙印到脑海里——“听那里的人说他们明晚就动手”!
一下起身抓紧了床单。舱内寂静如故。只听见血管里血液在疾流,心脏在猛跳!
明晚……
望向舱壁,船底海浪的涌动微微传来,提醒着人们所处的境地。
大船之外,是浩瀚的汪洋。
(10:59) Witness:
连日来的疲惫最终战胜了不安——细算起来,你已经两三天没好好睡过了。
因为连你自己都不知道的理由,你相信了那个神秘的“明天”。或许,你只是累得无力去质疑。
睁眼之时,又是一个有太阳的黎明。
今晚,真的是今晚吗?
(11:07) 梅可莘:
清晨的海风从窗缝吹入。
梅可莘坐在舱房小桌前静静地梳理头发,编好,系上。从箱内取出化妆包,细致地扑粉、描眉,抹上自己最喜欢的蔷薇色口红。一切妆理完毕,从小镜子里左右看看。一切妥当后,将所有道具全部收入箱中。
理好衣裙,戴上礼帽少女又恢复了日常在人们面前的端庄丽质。看看窗外,她低声自语:“还有一个白天的时间……”
开门而出。
(11:31) 格莱斯:
谁知,门把手刚扭过半圈,一拉开舱门,毫无征兆地一声闷响!
“咚!”
刹那间她心脏猛烈跳动,头脑中某个尖细的声音疯狂地叫嚣起来,撕心裂肺的凄厉笑声简直要把耳膜刺穿——
“……痛,痛……”
少年苦着脸呻吟道。
以门为界,年轻的冒险者上身在舱内,腿脚在门外,摆着标准而可笑的“仰八叉”姿势。依旧是前日的装束,不过更脏了些(第二颗扣子仍没扣上),头发绞成难以言喻的怪异发型,脸上则一副没睡醒的迷糊样。
“啊,早上了……吃早饭了吗?……”
就这么躺在地板上,少年用力张大眼睛,望着梅可莘……漆黑的重剑仍紧紧抱在怀中。
(11:36) 梅可莘:
“你——”
吃惊气恼挫败好笑甚至莫名其妙的习以为常,各种感觉一瞬间统统涌上,以至她根本忘了该做何反应。
半晌,梅可莘才长长地吸气、吐气,开口:
“你怎么在这里?”
(11:42) 格莱斯:
少年晃晃脑袋试图清醒一点——躺在地板上做这动作着实怪异——依依不舍地分出一只手,撑地爬起。
“痛……我靠着门睡啊……”
说着,揉揉后脑勺,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那似乎扁平了一些……
(11:47) 梅可莘:
“靠门?……一夜?”
意外的神情浮现在少女脸上,她噎了噎,尽量不去理心底划过的一抹暖意。扬起下巴,梅可莘用刻意没感情的声调说:
“起来!你挡着我的路了……还有,扣子!头发!”
(11:54) 格莱斯:
“喔……”
依然苦着脸,摇摇晃晃地退出门外。歪着头,胡乱抓抓。
“……扣子跟头发有啥用嘛……又不能吃……”
嘴里还不断小声嘀咕着。
(12:06) 梅可莘:
“整理好跟我走。”
不管他的嘀咕,梅可莘越过年轻冒险者身边,径直带他走往餐厅走去。鲜红的一身在清晨仿佛蕴火将燃。
一路上,她低声说道:“听着,今日每顿都给我吃饱!上午先跟我到船内各处转转,注意好各处环境,尽量查清船上一共有多少人,还有身份和登船的理由,你出面会比较妥当,别象现在这样昏昏沉沉的!午我们交替补眠,”她停住脚步,“一个白天……所有时间都得抓紧!”
(12:10) 格莱斯:
少年嘴巴微张,怔怔地看着委托人。
而后,有些夸张地用力点点头。
(13:11) Witness:
一顿不知所云的早餐之后(只有格莱斯自己知道他到底吃饱了没有),你们开始了对整艘船的检查。
不久你们就发现,人们看你们的眼光都挺异常——在一堆平民当中,全身火红装束的贵族小姐和大大咧咧背着大剑的佣兵想隐藏身份显然是不可能的。
(13:11) Witness: 这条船并不太大,兼载乘客和货物,船的侧舷共挂载了六条小船。
(13:12) Witness: 而你们的房间,离其他人的远了那么一点点。
(13:14) Witness: 在梅可莘的坚持下,船长同意让你们查看乘客名单,除你们之外还有几十名船员和十多个乘客,从记录上看似乎没什么问题。也许只能等到他们出现了,如果真的有人会来的话。
(13:15) Witness: 事实上,很多人是负责押送货物的
(13:19) Witness: 你们还发现除绝大多数船员外,还有五六个人(包括格莱斯)携带了比餐刀更加危险的刀具
(13:25) Witness: 闲谈中,船长兴致勃勃地告诉你们在深夜要穿越一片礁石和几个很漂亮的孤岛,并对你们无法欣赏美妙的景色表示遗憾
(13:48) Witness: 令你们感到惊奇的是,你们的房间居然跟名单上的不一样
(13:49) Witness: 似乎T.T.本来是把你们跟其他人安排在一起的,但你们的房间似乎离其他人的有点远
(13:50) Witness: 从船的结构来看,如果有人希望在没其他人发觉的情况下摸到你们那里也不是不可能
(13:55) 梅可莘:
“……那么,是谁将我们的舱位改动了呢?”
坐在安静的船长室里,梅可莘手中拿着舱房名单,平静地问旁边的船长。
格莱斯已经从她口中得知可能的危险,此时正负责守在门口监视四周情况。
(14:00) Witness: 船长表示名单总共有两份,一份由他自己保管,另一份则在领你们上船的水手长手里(他同时负责安排船员的值班,守夜和客人的接待)
(14:02) Witness: 至于他自己的身份,跟你们想的一样,受雇于冒险者公会
(14:03) Witness: 如果不是有人修改了名单,那水手长的嫌疑最大
(14:03) Witness:
"但是,你们是怎样知道有人要袭击你的呢?"
(14:10) 格莱斯:
“这不是任务吗?”
少年冷不丁插嘴。见两人同时转头,目光中带着埋怨及其他的深意,他怏怏地扁扁嘴,又转到门边去了。
(14:14) 梅可莘:
“……我们自有可靠的情报来源。”重新回过头,梅可莘压下了事实的真相,以一副自信的神态回答道,“如果你相信赫因加鲁的法术学院的话,就请不用怀疑。”
(14:18) Witness:
"T.T.总是给我弄来些奇怪的客人,"船长突然笑得很灿烂,"估计昨天突然逼这艘船改名也是因为你们吧"
(14:22) Witness:
"如果真像你们说的那样的话,我同时他们会同时袭击两个舱房,至于时间么,"他想了想,"应该是在黎明之前,而且他们会把人安排在同一个时段值勤"
(14:25) 梅可莘:
“是这样……”梅可莘嘴角微扬,赞成地点头,“那么,看看今夜的值勤表就能明白很多了?”
(14:26) Witness:
"对了,"他从一个柜子拿出把弯刀,伸向门口,"很好的剑,但在船上可施展不开"
(14:32) 格莱斯:
少年斜眼看了一眼,有些磨蹭地进来接过。
“大叔,会里到底来了几个啊?”
(14:34) Witness:
"理论上来说船员都算公会的人,"但是,他摇摇头"T.T.对他们的信任似乎过度了,根本没什么防范措施."
(14:37) 梅可莘:
“原来如此……”
(14:42) 梅可莘:
“那么,看来目前我们的处境并不太妙呢。”
呷了口船长请的淡茶,梅可莘不易察觉地皱了下眉,端坐开口:“为了整艘船的平安,我们的利益应该是一致的。因此有些事也请船长阁下协助了……
“第一、请船长阁下调查全船人员身份,尽量缩小可疑人物范围;第二、我们的房间要换到人多的位置。第三、今晚请找可靠的船员们把守好驾驶室,并在我们客舱附近待命,至少能起到互相监视的效果。第四……”
(14:42) 梅可莘:
她思索了下,“有没有附近荒岛的资料?如果是今夜会经过的话……”
(14:49) Witness:
你们又简短地讨论了一下,得出的结论是,如果他们的目的是劫持或者准备从海上靠近水晶号,都不可避免地要借用那个荒岛,在那里水晶号将不得不减速以避开礁石;而劫持得手的话,也可以乘小船前往荒岛做为中转
(14:49) Witness:
到达那里的时间,据船长估计大约是凌晨3点
(15:00) Witness:
如果是暗杀,那方法要简单许多,
介于你们并未向其他任何人透漏过袭击的事,所以他们应该还是会按原计划行事,
在一个确定的时间,将你们两个分隔开来,并以最有效率的方法将梅可莘清除——大海永远是销毁凶器的最佳途径之一
(15:12) Witness:
彻查船员估计是不可能了,除非有充足的证据,但如果需要不为人知地完成任务,需要要在一两点之后,于是只有两个班次的值勤人员需要防备
如果突然改换房间,船长指出,势必会引起他们的注意,迫使其改变计划,不过也许可以考虑偷偷换个房间
考虑到袭击者确实有可能在袭击之后趁势劫持水晶号,驾驶室附近将加派守卫,由大副和船长亲自督阵
(15:15) Witness:
另外,出于“参加阴谋的人数和泄密的几率成正比”这一古老原则,他们的人不会太多。。。。
(15:21) 格莱斯:
“……吾,知道了。”
格莱斯接过船长的话头,看着眉头越皱越紧的委托人,
“其实我们,要做的不多。”
摸了摸新入手的刀鞘,少年的脸色意外的平静。
“……换个房间,呆在一起……砍。”
(15:25) 梅可莘:
向镇静的少年投去微讶的一睹,意外地,那种异样又熟悉的口音让梅可莘也平静下来。
她双手十指交叉,微笑起来:“换个房间……不错。我还有些礼物可以留在原地……”
(15:31) Witness: ============死寂的深夜================
(15:33) Witness:
又是一个夜晚,对于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的人来说,又是个不眠之夜
也许,有些人将看不到几小时之后的黎明了,谁知道呢
(15:35) Witness:
在离原来的舱房不远的一个空舱里,两个身影正屏息以待……
黑暗与死寂包裹着一切
(15:39) 梅可莘:
在格莱斯身边,可以听到邻近少女那节奏平常,却似乎略显短促的呼吸声。
她一直静静地坐在椅上,已经沉默了不知多久。面容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红箱子依然放在右手边的地上。
(15:51) 格莱斯:
轻轻拍打的海浪,轻轻摇晃的地板。
些许的似曾相识,更多的截然不同。
这一夜,没有了清爽的海风,没有了闪烁的星光。
即便是熟悉的凉意,也像突然长出尖刺似的,深深扎进心里。
“喂……醒着吗?”
(15:53) 梅可莘:
黑暗中的少女似乎动了动,她慢慢点了点头。
(16:00) 格莱斯:
少年的身影亦有动作,幅度较梅可莘大得多。
“……你很厉害喔?今天。”
某种悉悉拉拉的声音响起……像是谁在用力抓头发。
“很像冒险者。”
(16:06) 梅可莘:
“冒……险……者?”似乎在消化这突如其来冠上的称号,少女呆了呆。
你看到她黑暗中的剪影似乎突然直起了背脊,压低的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我是身份高贵的男爵的女儿!不要把那种……那种身份与我联系在一起!”
似乎中途压下了什么词,少女深吸口气:“我就是我,不管什么……都是天生的我!”
(16:14) 格莱斯:
“呃、呃……冒险者多酷啊……”
梅可莘突然的爆发显然在他的意料之外,不禁结巴起来。
“而、而且,也蛮好玩……你要是想当的话……”
抓头发抓得更用力了。
(16:23) 梅可莘:
平复下情绪,梅可莘扭过头背向少年。
“不用……我有我的命运,我的道路。这些都是命运给我的。”
“地位……财富……都是我的命运,与平民不同!”膝头上的双手紧捏成拳,“还有嫉妒……诽谤……也是我的!给你说过的小人……那些所带来的一切、一切!都是我的命运!我自有我的路要走,不需要别人的称号!”
(16:25) 梅可莘:
“所以,给我听好了!”突然回头盯着少年,“以后不准说我象冒险者!那种平民货色的称号!”
(16:36) 格莱斯:
“……我不明白。”
少年小声说着,声音低了八度。
然后是僵硬的停顿。黑暗犹如一双有意志的手,将难言的沉默拉得很长很长,仿佛连呼吸都被吞没了。
“…………可是,”
在梅可莘觉得少年再也不会开口的时候,传来掺杂着犹豫的声音。
“你,跟那些法师,不一样。”
“我讨厌那些法师。”
(16:39) 梅可莘:
……讨厌法师?
静了静,梅可莘的略带疑惑的声音响起:“……为什么。”
(16:47) 格莱斯:
“我不知道……就是讨厌。”
听动静,少年大概换了个坐姿。
“反正你不像他们……”
“你像冒……呃,你像…………”
搔搔额头,努力寻找着合适的词汇,
“……你。”
(16:53) Witness:
格莱斯显然已经没机会把话说完了,外面传来一阵轻轻的响动,伴随着说话声
(16:59) Witness:
“是这里了吧?”
“恩,没声音,应该已经睡了”
“我说,真的不能把那丫头留下来吗?”
“找死吗,你忘了杰米上次是怎么修理稻草头的?”
(17:00) Witness: 很轻的说话声,但舱房里听得一清二楚
(17:03) Witness: “吱”对面的门轻轻地开了,你们看到他们有三个人
(17:07) Witness: 几个光球飞进船舱,
“不在……”低低的惊呼
“另一间吗?”
过了一阵子……“魔法警报!是个陷阱……”
(17:13) Witness: 他们显得相当慌乱
(17:14) Witness: 刺耳的手铃声突然响起
(17:15) Witness: 然后你们看见他们急急忙忙朝你们躲的舱房走来
(17:18) 梅可莘:
房间内,站在门开口方向的梅可莘早已默念起“七彩喷射”的咒文,黑暗中前伸的手直指门口
(17:30) 格莱斯:
这个常见的奥术手印已经练习过无数次,但此时,手却在微微颤抖。
舱房内依旧昏暗,只有门边靠墙处,一道金属的反光,像有生命似的跃动着。
“……加油。”
轻轻的一声,耳语般。
然后——
(17:32) Witness:
你们的对手显然受过良好的训练,门外响起一阵低语,随后重归寂静
接着,门猛然开了
(21:25) Witness:
门外是神情专注的瘦小男子——那一身朴素的旅行服使你们在早上彻底忽略了他,门里是一身火红,胸有成竹的金发少女。
同样的手印,同样的姿势,还有同样的反应。木门被推开的瞬间,所有人都紧张地等待着喷薄而出的耀眼射线。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魔法相互干涉,化为五彩闪光,刹那间归于虚无——门口的法师在最后一刻选择了防御。一场计划中的突袭变成了不期而至的遭遇战。
(21:25) Witness:
几乎是在法术出手的同时,两个黑影从门后先后闪出,有些狭窄的舱门没给他们太大麻烦。锋利的弯刀划着圆弧向狭小空间内的梅可莘呼啸而来。
但他没机会砍到梅可莘了,格莱斯的弯刀比他快了一步,冰冷的钢铁带着电流在他的胸口留下深可见骨的伤口,刺眼的闪光之后,一条生命已然结束,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和令人作呕的焦臭,这一切发生在第二个黑影进来之前。
(21:25) Witness:
当尸体倒下时,你和第二个人的距离已经挥不开弯刀。在人们听到钢刀落地的声音之前,一把带锯刃的匕首已经深深刺进格莱斯的肩膀。
“你赢不了。”这个看起来是个水手的人变戏法似地抽出另一把匕首。
——援兵为什么还不来?!
水晶号行驶在月色里,在波涛中轻轻摇摆,又是一个宁静的夜晚。宁静的,猩红色的夜晚。
(21:25) Witness: ==============SA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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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布布整理辛苦了
我在网吧,每次电脑重启都将一切档案洗白……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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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3) Witness: ===========红夜=================
夜色深沉,星光与银月之下,水晶号行驶在粼粼波光之上。春天的夜里,没有惊涛,亦无骇浪。几百尺外,外白日里苍翠的荒岛只剩一个依稀可辨的剪影。风平浪静的海上,一切喧嚣,一切纷争,皆融于深黑的夜色与无尽的寂静,不复得见,无处听闻。
夜色越发浓重,当黑暗深到极致,便又是一个新的黎明。
黑暗的一角,水晶号的某处舱房里,摇曳的火光下,人们彼此争斗。
金铁交鸣,那是钢铁的歌唱;暗红的液体飞溅,是为血的舞蹈;阴影里,咒语被轻轻念颂,暗藏着力量的吟唱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
今夜,人们以死亡礼赞将要升起的太阳,以鲜血涂抹黎明前的夜色。
(10:08) 梅可莘:
赤红的鲜血划过,在瞳孔中倒映出从未体验过的生与死之间的恐惧。但凌架于一切之上的,竟是魔力奔涌之端却硬生生被截断的冲激!全身每一个细胞似乎都迸裂开来!
刺痛、震憾之下,对面门外的无特色的一双眼睛映入。虽然隔着金铁交击的火花,同为施术者的四目却在刹那间碰撞。
——是他(她)?!竟敢消去我的法术!?
刹那间,什么血光、什么恐惧统统被由下而上的怒气所取代!梅可莘愤愤地双手左右骤分,:“有意思!再来给我趴下吧!——magical missile!”
左右两颗黄金色的光球跃起,划着长长的光尾直射门外。
(10:33) Witness:
门外的法师丝毫不敢小看眼前的对手,尽管他看起来面无表情,尽管对方只是一个年仅17的女孩
昏暗的光下他的握拳的手中落下一把细沙,既而十指伸开,就像一只飞鸟
两人的法术在同一刻完成,光球从修长的手指间跃出之时,一阵强烈的睡意向你们袭来,
魔法撕扯着瘦弱的身躯,但真正让他有些绝望的是,两个目标仍然站在他面前
(11:01) 格莱斯:
金色的飞弹袭向法师的同时,锯刃匕首寒光一闪,殷红的血花飞溅。
“你赢不了。”
亮出藏在袖中的另一把匕首,背叛的船员露出得意的笑容,沾在衣上脸上的新鲜血痕更添一份狰狞。
发出一声疼痛的低吼,依旧手持弯刀的少年,显然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施展不开——更不用说那沉重的大剑了——可是……
可是,为什么这个时候,那牙关紧咬的严峻表情,竟然也掺进了一丝笑意?
“…………”几步之外,法师的吟唱继续着。
“赢不了的、是你!”
——吟唱结束的一刹那,握持匕首的手情不自紧松了一下。这是他开战以来唯一的失误……可能也是也是致命的失误。
因为几乎同时,炽烈的电光像饿狼般扑向他的血肉。
(11:23) Witness:
弯刀再次咆哮,一把匕首在电光火石间拦住了它的去路。“当”的一声,火花飞溅
法术同样没有影响到你的对手。那个身影向后轻巧地晃了一下,格挡,右手拔刀在手,反握,突进……一气呵成,流水般顺畅
一道寒光,匕首穿透护甲,再次留下一个鲜血淋漓的伤口
“放弃抵抗,跟我们走。伽顿小姐,没必要增加无谓的牺牲。”他冰冷的声音像刀刃穿透黑暗
(11:36) 格莱斯:
更加可怕的第二道伤口……也在探寻着忍耐的底线?
少年脸色苍白,目光依旧死死锁着跟前的敌人,握着弯刀的右手依旧没有颤抖……依旧挡在梅可莘跟前……
但后襟却已被冷汗浸透。
(11:41) 梅可莘:
“笑话!”
背后梅可莘怒叱声响起,伴随着施法手势中衣袖飞挥的风声,“下贱的家伙!暴露之后还敢在我面前放肆?——是哪家的下人这么不知礼节?”
再一次,两道耀眼的光球贴着格莱斯的耳际呼啸而过,目标依然是门外的法师!
(11:52) Witness:
这一次,门口的法师晚了一步,他的动作定格了,卷轴飘落,上面的文字纷纷消失。如果他对自己讨东西的速度不够自信,如果他一开始就希望把你放倒……然而战场上是容不下如果的,选择只有一次,谁都不能例外
“为什么我总是做这种事呢”听到法师倒地的声音,拿匕首的男子轻轻地叹息
(13:06) Witness:
话音刚落,他身形陡然一矮,忽然从格莱斯身边翻滚而过,快得不可思议。格莱斯的弯刀急急落下,但来不及了。
他再度起身之时,沾血的匕首已抵在梅可莘的喉咙“够了。”
(13:13) 格莱斯:
“…………喀……”
纵使目光再凌厉,毕竟无法真切地击碎那透着死亡气息的利刃。
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可是,不敢有哪怕一丁点的动作。
(13:23) 梅可莘:
“——!!”
冰冷的寒意自喉间传入,象死神的手突然触及肌肤。仅仅一瞬间,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冰冻了。
“……不错呢,”意识终于从寒意中回到控制之下,梅可莘居然露出一丝笑容。但声音中依然可听出强压的颤抖。“谁家手下这么有能耐?”
(13:35) Witness:
“我卑微的名字无须为您所知,”他的语调精确而平稳
“至于我的主人,如果您愿意放弃抵抗的话不久之后就可以见到”
(13:41) 格莱斯:
说话的时候,少年试图悄悄地——也许是脚下无声的移动,也许是指尖和手腕的动作……然而,对于专业的刺客而言,都太过明显了。
手指稍稍用力,贵族少女白皙的颈上多了一道压痕。
“…………”
(13:50) Witness:
“我们不需要任何人的性命,让您的护卫把武器放下,告诉他任务到此为止。”
冰冷的匕首轻轻抵着梅可莘的喉咙,“您最好听从我的建议,这是为你们两个着想”
他的手很稳,你知道,必要时也会很快
(13:52) 梅可莘:
“不久么……?”利刃之下,梅可莘的眼神象异样地闪动着。
“但这可是在大海上,若能不久就见到……难道你主子就在那座荒岛上?哼哼,还真是为难他了……”
话音未落,从天花板昏暗的吊灯座上突然射下一只黑影,箭矢般直扑上杀手脸庞!尖锐的“呱”叫声瞬间打破了紧张得凝固的空气——
(14:05) 格莱斯:
“喝啊!!!”
同一刻,按捺已久的格莱斯犹如离弦的弩箭,弯刀爆发出耀眼的电光!
一切,就在这一击!
(成功了吗?)少女条件反射地眯起眼。
…………
……眼中电弧的残像还未消失,带着血腥的焦臭味便飘散开来。
——两天的时间,并不算长,却足以在有心人心理留下印记。她陌生的异样尾音,便是最好的信号。
(14:13) Witness:
“唔……”格莱斯突然感到某种东西压在刀上,微微地颤抖。接着,是匕首落地的声音
耀眼的电光使你们目眩,当你们的眼睛重新能看清东西时,弯刀上穿着刺客死不瞑目的尸体,临终的表情里混合着愤怒,懊恼,以及难以置信
(14:17) Witness:
整个世界一下安静下来,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耳边只剩下船板的吱呀声
(14:19) Witness:
暗红的血流淌在地上,房间里满是血肉烧焦的气味,尸体映耀着摇曳的火光
(14:20) 梅可莘:
“他……你……”
旁边,刚刚从鬼门关前回来的少女声音中夹杂着震撼与难以置信,她摇晃着后退了两步,才算支住身子。
(14:30) 格莱斯:
敌人既倒,笼罩着房间的紧张与压迫感也随之消逝。年轻的冒险者手腕一松,弯刀颓然落地,刀尖亦烧得焦黑。
“……呼………呼…………”
之前强忍住的痛楚,皆化作大口的喘息。刚才还怒视着刺客的少年,此时大汗淋漓,疲态尽显。
前襟一大片暗红。
(14:40) 梅可莘:
“你……你还好吧?”
好不容易稳住心神,少女终于想到了前去搀扶。却在伸出手的刹那不自觉地停住了。
少年身上腥红一片,地上已无声息的尸体下鲜血还在静静地流淌。血腥味弥漫了房间。
滞在原地数秒,终于待到晕眩感过去,梅可莘苍白着脸,慢慢转身打开皮箱,取出一瓶药水递给少年:
“……喝下。”
(15:02) 格莱斯:
少年点头接过,嗅嗅,却并不急着灌下去。只见他右手抓住插在左肩上的匕首,一串惨叫,硬是拔将出来,血流如注。而后取过水袋,略冲手后熟练地清洗伤口。再从行李中摸出一小块布(跟衣服一样皱巴巴的),倒上半瓶药水,慢慢擦拭。其间呲牙咧嘴,呻吟连连,自不必说。
末了,一口灌下剩下的药水,长长地吸口气,然则又从背包里掏出一卷草纸,伸向梅可莘。
(15:06) 梅可莘:
好象听见少女那边传来倒吸口冷气的声音。半晌,才传来接下来的话:
“……搜、搜查一下……线索。”
(15:08) 格莱斯:
“啊……不能帮忙吗……”
少年有些失望地小声说着,撕下一长段草纸。
(15:10) 梅可莘:
“?做什么?”梅可莘终于不能再忽视少年手中的草纸了
(15:16) 格莱斯:
不知是不是错觉,少年的眼睛闻声亮了一下,将白白的草纸塞到脸色同样白白的少女手里。
“包、包扎一下……嘶(抽气声),那个……”
说着,右手指指左肩,又指指胸口,便解下皮甲,将浸透着汗水和血渍的衬衣脱了。
(15:24) 梅可莘:
空气瞬间停滞。
可惜房间中太暗,格莱斯看不见梅可莘脸上的秋风黑雨。
“……”
半晌,才传来少女咬着牙关发出的声音:“……自己动手!伤口又不是在背上!……等等,不是那样!左手不要动,又会扯破的……你这个笨蛋!”
一阵折腾之后,格莱斯身上总算横七竖八地包(或者捆)好了绷带。梅可莘直起身,恼火地甩开指尖沾上的血迹:
“衣服!扣子!然后给我搜尸!!”
(15:44) 格莱斯:
面对少女紧绷的臭脸,少年一脸迷惑,却慑于威势、不敢多问,乖乖穿回多了两个洞的外套。
一条没系紧的草纸从破洞里钻出来,滑稽地晃啊晃……但他仿佛完全没注意,径自在尸体旁蹲下,利索地搜起尸来。似乎这还散发着焦臭的尸体,跟少女爆炸式的怒气,都像晚饭吃的牛肉饼一样自然。
(19:45) Witness:
现场已经被染成了一片血红,格莱斯刚一动手就沾了一手血,
几个袭击者,或者说他们的雇主行事很谨慎,格莱斯并没有在第一个进来的人身上找到有价值的东西
(19:49) Witness:
那个法师的胸口凹下去一块,吐了很多血,看起来奥术飞弹打断了肋骨,而断骨又把他的肺刺穿了
格莱斯在他身上找到一瓶药水,和一个梅可莘很熟悉的徽章,有些旧了
她当然熟悉,因为那是赫因加鲁奥术学院的徽章,上面还刻着它的主人毕业的日期
(19:54) Witness:
那个船员身上除了一个装了些白金币和少量名贵宝石的小袋子外。还有一张羊皮纸,被血浸透了,在光线不足的读起来相当吃力
(20:02) 梅可莘:
“法术学院?”徽章的发现令梅可莘大出意料。
“从赫因加鲁来?不……也可能只是受人雇佣……”
深颦的眉头挑起:“哼,学院的那些家伙也会沦为这个程度么?”至于其余的物品,在年轻冒险者手上,少女并没有注意。
(20:09) 格莱斯:
听到那学院名称,格莱斯不易察觉地轻轻哼了一声。
用大概是唯一的干净布(现在已经不干净了)擦擦手,又在尚完好的衣角处搓搓,这才向少女递去羊皮纸。
一个简单的音节,一枚银白色的小光球浮现在半空中。
“这个,你看看。”
(20:42) 梅可莘:
梅可莘对手中被年轻冒险者捏揉得更模糊的纸条暗自叹口息,开始静下心努力想要看清。
渐渐地,黑暗中她的双眉越皱越紧:“这……怎么回事……?”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终于,她抬起头:
“……看来他们的确是被雇来绑架的人渣。文中还提到老板与‘公会’。但是,这个末尾的印章图纹……倒五星的乌鸦……”少女皱起眉头,“我的家族徽章是双头乌鸦……”
沉思着,她随手将纸条递回格莱斯:“从内容看来还有接应,而且就在荒岛上,还要求航行时避开‘龟石’,那么船上也应该……”少女的神情突然大变:“——不好!驾驶室和救生艇!”
(20:53) 格莱斯:
虽没有凑过去看,少年一直注视着梅可莘的神色。随着她眉头渐紧,语气渐急,再迟钝的人也能猜到接下来的内容。
当少女的指示脱口而出,他已披甲在身、持剑在手。尽管草纸和血渍让他依旧狼狈,在淡淡的光芒中,少年目光仍像开始时一样坚定。
“嗯!”
一声短促的答应,身影冲出了舱房。
(21:03) 梅可莘:
尽管不确定那丝可能,但梅可莘依然提起箱子跟上了格莱斯。
(21:08) Witness:
“嘿,小子,看看你在忘哪走~”
急匆匆跑向驾驶事的格莱斯跟一个头上和手上缠着绷带的大个子重重撞了个满怀,定睛一看,原来是船长。后面还跟了几个船员,带着武器,每个多少都受了点伤
(21:15) Witness:
“哎,看来你们用不着帮忙了。”船长原先紧绷的脸放松下来,再度露出粗犷的微笑“我迟到了,是吗?”
他看看梅可莘,又看看一身草纸的格莱斯,忍不住放声大笑,笑声在船舱里隆隆地回响。身后的几个人显得很莫名其妙,探头仔细一看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医……医官!”他好不容易才从大笑中缓过来
(21:20) 格莱斯:
“……呃。”
刚一取得平衡便摆出战斗姿势的少年,省悟过来之后便放下剑。面对众人突如起来的大笑,他搔搔后脑勺,露出迷惑的表情。
“你们……”
(21:29) Witness:
“刚刚在驾驶室跟几个人打了一架,他们的人数比想像的多。该死,居然有人为劫条船下那么大本钱,听说每个人拿的都是白金币。”船长显然在为自己的船上有人变节感到很懊恼
“刚刚听几个俘虏说你们才是目标的时候我还以为已经来不及了。呸,这些杂种动手前干掉了跟自己同队的人
“一点都不念旧情”
(21:31) Witness:
他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了不起,看来T.T. 没选错人”
(21:32) 梅可莘:
梅可莘的脸色在火光映照下分外苍白,语调急促:“我们搜到了一张纸条……船长阁下,我们的船什么时候将经过那个荒岛?”
(21:36) Witness:
船长手向船外一指,“就在我们眼前,距离只有几百码,看来他们确实准备了一个预案。万一劫船不成,就坐救生艇去那里等人接应。不过,看来他们的计划落空了“
(21:38) 格莱斯:
尽管被夸奖,格莱斯并未展露笑颜,反而被焦急赶来的梅可莘感染了似的,略为焦虑地看着负伤的船长和船员。
直到得知诸事顺利,才轻轻出了一口气,表情随之放松。
(21:39) 梅可莘:
“绕航避开它!”少女急促说,“那里有人接应,而且纸条上提到的龟石,不会是安全所在。”
(21:46) Witness:
“龟石么?”船长用没受伤的手抓抓下巴,微笑起来,“那是岸上的一家小酒吧。老詹姆一直以来都是公会的好朋友,你们完全可以信任他。恩,顺便说一句,那里的郎姆酒是极品。”
“至于那个荒岛,”他手一扬做了个“不要管它”的手势,“她叫做海鸥石。在没发出得手或其他的信号前,我估计接应的人到世界末日也不会出现。这里现在是安全的,伽顿小姐,我为我的疏忽向您致歉”
(21:53) 梅可莘:
闻言,梅可莘表情缓和下来,望了一眼浑身血污的年轻冒险者,“他不用再战就好了……”声音很低,转即被惯常的冷淡命令掩盖:
“那么,接下来处理善后吧。”
(21:57) Witness:
“说到他,”船长露出格莱斯似曾相识的坏笑“用纸包可是不行的~”
他搓个响指,招呼赶来的医生过来。
“我们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一个”船长问格莱斯
(21:59) 格莱斯:
“哎?”面对强敌也不曾露出惧色的少年,却在船长的坏笑前退缩了。
“问、问我?……”偷偷瞟了一眼委托人,“坏的吧……”
(22:03) Witness:
“恩,坏消息是我们的船上没有牧师,因为看起来诸神的仆人都不太喜欢风浪,如果你需要的话看来要等到上岸”
“而好消息是,明天中午我们就到了而同时,我们的查克很擅长治疗刀伤。”
“顺便问一句,”他兴致勃勃地说,“你们是用什么处理伤口的?”
(22:04) 格莱斯:
“这样啊……”
听到一半,少年的表情显示他已然出神。末了,缓缓叹了口气。
“我还以为有特别夜宵呢……”
(22:09) 梅可莘:
看了少年的裹身草纸一眼,梅可莘挫折地理下头发:“这个,待会儿去船长室再说吧……喂,你!第二排的扣子!”
(22:13) Witness:
“恩,不管怎么说,用草纸可不行,至少你不能在查克面前这么干”
他抽出腰上挂的酒瓶,“真正的男子汉应该用这个~”
瓶塞一开,空气里立刻弥漫起浓重的酒精味。
“好好处理,他可是小姐的重要随从~”他向医官和几个船员喝道
(22:14) Witness:
于是,年轻的冒险者被架走了。在格莱斯的惨叫声中,水晶号迎来了又一个黎明。
(22:20) 梅可莘:
“真是多谢船长阁下对我随丛的照顾了。”
在船长室里,端坐的梅可莘一边微笑着道谢,一边在响彻全船的惨叫声中悠优雅地喝下一口红茶。
(22:24) Witness:
“呵呵,对这小子也算一种锻炼吧。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们是怎么放倒那三个家伙的?……”
“陆地~~~”桅杆上的水手高喊。
(22:33) Witness:
海天的尽头,一条黑线渐渐靠近,变粗,变长,慢慢地有了起伏——陆地就在眼前,水晶号的旅行即将结束。不久,人鱼王又会神气活现地出现在海上。
但这艘船到底叫什么显然不是你们所关心的,一个麻烦算是解决了,然而没人知道下一个什么时候到来。
那封信上还有多少未解的迷,家乡到底发生了什么,谁不惜血本派来了那些刺客?或许,答案就在陆地上
(22:40) Witness:
“哈哈,我们到了~”
“好好保护这位小姐,还有,带我向老詹姆问好”船长重重一拍格莱斯的肩膀。
你们目送着船长离开,一个老头向你们走来“有兴趣来龟石酒馆坐坐吗,两位?”
他笑着冲你们眨眨眼,亲切,慈祥,而且意味深长“T.T.告诉我你们要来”
(22:40) Witness: =========SA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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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0) Witness: ============归途============
(9:10) Witness:
两名旅者骑着马走在宽敞的大道上,一人背剑,一人一身火红
(9:11) Witness:
事实证明,跟T.T.有交情的人大多很不简单。龟石酒馆的老板詹姆就是一个生动的例子。
这个和蔼的老头造的酒确实是极品,而且他跟附近的冒险者很熟,另外,詹姆还有一种让人畅所欲言的天赋。你们受到了热情的接待,在两三个小时的时间里,你们不知不觉中把几天来的事统统告诉了他。当梅可莘讲到那个法师时,他的笑眼里闪过一丝怅然,“同门相残么……”
(9:11) Witness:
他看到那封信的时候愉快地吹了一个口哨,然后从柜子里取出一套造型诡异的工具,从铭文看来应该有几十年历史了,但保养得很好,像新造的一样。他的手指灵巧得足以让很多能工巧匠自愧不如。没多久,沾满血污的羊皮纸就被清得差不多了。
“恩,大部分内容都过时了。信里强调要把丫头活着带回去,而且要做得不为人知。”……“唷,居然有提到我,真是荣幸。”……他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了梅可莘一眼“众神啊……居然用苍天之泪付订金……当年我偷了哪个公爵的黄金大印都没这么值钱过。你们究竟惹上了什么人?”感叹之余,老人表示从未听说过信上的印章“但应该是个人物,而且不是什么好鸟。我的鼻子可跟过去一样灵光。”
(9:12) Witness:
当你们离开酒馆的时候外面已备好两匹快马和一些给养。
“过了这里公会就罩不了你们了,自己多保重。”
(9:23) 梅可莘:
阳光透过路边的树梢洒下来,远处的丘陵绿木葱郁。大道上没有多少行人,在晴朗的天气中,一切都显得温暖而祥和。
两匹马驰骋在宽阔的大道上,风吹起二人的衣襟,少女的金色长发更是迎风飞扬。随着愈来愈接近故乡的乡村,梅可莘的心情也愈加难以平复。久违的家乡……父母的去逝……还有等待着她的未知的未来……一切都在前方么?
(9:41) 格莱斯:
或许,在道路的尽头,等待的将是解开疑惑的答案之匙。那时,清洌的风会拂去表面上的沙尘,显露被掩盖的真相。
也或许,一切都不会改变。至少,那初春的清爽气息,青草的芬芳,鸟儿的啾啁,得得的马蹄声,平静而安详的日夜……总有那么一瞬,让人觉得仿佛会永远、永远持续下去。
只要阳光还照耀着大地,潜伏着的黑暗爪牙便不敢伸出罢。
在那之前,且放下遥远的担忧,专心于那风的歌声吧。
(10:15) 梅可莘:
六天,是少女对行程的估算。虽然已经多年未归,但对这条道路的印象却依然如故。每往前进一天,昔日的记忆就更加鲜明一点。沿途的树荫、鸟鸣、如诗句所叙的小桥与流水……还有更如童话般中的……那些小人。
小人。又是它们。
沿路,梅可莘不止一次是再度见到了它们,如今不仅是声音,连景象都清晰可见。在沿途的石头后、头顶的枝叶间、草丛的花朵下……有时它们笑嘻嘻地从前方大道穿越,又转眼隐匿入郁郁葱葱的树林之中。
格莱斯已经从雇主的口中听到关于小人的事。也见多了梅可莘在马背上不时神情奇特的左右张望,还有在中途休息时,少女盯着空无一人的角落怔怔出神。但是,他可以确信的是,那些方向什么也没有……
这天,已经是计划中六日旅程的最后一天。黄昏的天空布满红彤的晚霞。马匹经过连日的奔波,也在这个宁静的傍晚时分放慢的四蹄,慢步行走在一片平坦的原野上。梅可莘再度在马背上进入了出神状态。怔怔地望着前路的树
(10:30) Witness:
笼子中的鸟儿.
无时无刻都想要出来.
在拂晓前的夜晚,
白鹤与乌龟一起摔倒,
背后的正面是谁?
梅可莘的耳边再度响起小小的声音,像是一群小孩齐声吟唱童谣,那声音纯洁得几乎催人泪下
然而她无法跟他人分享这个声音,因为只有她自己才听得这个声音,也只有她自己才看得到嬉戏的小人
(10:42) 格莱斯:
提到小人的事情时,少女的声音总是不如平常明朗清脆。虽然用骄傲和轻蔑作外壳,但拖沓的尾音出卖了她。其中蕴含的犹豫、不安及淡淡的哀伤,在摇曳的树影中是那么明显。
这些隐晦的讯息,他接收到了吗?……不知道。只是,一旦她开口,他从不插话;等她说完,他仍沉默着,一副既像听懂了又像没听懂的迷糊样子。
此时,她再度出神,少年依旧安静地闭着嘴,等待着……
(10:54) Witness:
不知不觉中,太阳快落山了,树影摇曳,远方的村庄升起袅袅炊烟。
道路的尽头出现长长的影子,落日的余辉中,一辆马车驶来
两匹健壮的黑马拖着装饰得很漂亮的车厢,在阴影中显得越发高大。赶车的人裹在斗篷里,看不清面目,眼尖的梅可莘一眼看出马车上装饰的,赫然是双头乌鸦——伽顿一族的徽记。
(10:58) Witness:
即使是在近处,依然无法看清车夫的脸,裹着斗篷的身影在车上颔首施礼,粗糙的声音从兜帽下的影子里传来
“请上车吧,大小姐。”
(11:01) 梅可莘:
“你们是谁?如何知道我来到此处的?”
梅可莘在端坐马背,从马车上的家徵进入眼帘起就禁不住心潮起伏。但声音还是尽量保持惯常的平稳。
(11:10) Witness:
“伽顿大人命我等在此恭候小姐。”
口音古怪的说话声再度响起,彬彬有礼却充满了诡异
“大人还希望当面谢谢一路护送小姐归来的战士。”
(11:13) 格莱斯: “……不。”
少年驾马行至梅可莘身前——尽管经过了六天的集中特训,骑术仍然远远追不上贵族小姐。
但低沉的嗓音里,似乎比以前多了一份稳重。
“不行。”
(11:17) 梅可莘:
微讶于少年的决意,梅可莘望他一眼,心中的疑惑也飞快地理清。
“伽顿大人?”她端坐马背直视来人,“不知你口中所说是哪一位?报上名来。”
(11:22) Witness:
鬼魅般的车夫流畅地做了个“请上车”的手势
非人的声音在你们耳边隆隆作响
“杰米尔·冯·伽顿男爵大人恭请大小姐回府。”
一阵闪光,世界变成了漆黑一片,万籁俱寂,你们失去了意识
(11:29) Witness: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昏昏沉沉地醒来,神经依然沉浸在剧痛之中
眼前,是一个中年男人,背对着你们,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墙壁上伽顿家列祖列宗的肖像
杰米尔·冯·伽顿,家族的耻辱,正站在你们面前
(11:40) 梅可莘:
“……叔父!”
梅可莘一跃而起,惊呼出声。她反射式地四下张望:熟悉又陌生的宽敞房间,天花板上精绘着前世纪花纹,松软的地毯、四角豪华而古朴的烛台……还有四面壁上依次挂着的油画,一幅幅,静静地展示着屋宇主人昔日的辉煌……
“这里……是我家的画廓……?”
梅可莘又惊又异,头脑一阵眩晕。她看向正前的背影,“你……叔父大人?”
突然间,一路上无数的疑惑解答似乎就近在眼前。
(12:32) 格莱斯:
视界的另一边,与叔父的身影平齐的,还有一直跟在身旁的格莱斯。
新买的外套短短几天内就被弄旧,常穿的皮甲上随处可见磨损的痕迹,褐色的乱发令人想到干燥的泥土。在透着华贵和历史的豪宅里,年轻的冒险者是那样与周围格格不入。
尤其是当他拔出重剑之后。
可是,不知为何,那个背影的压迫感如此之强,以至于持有武器的一方,反而像只面对老鹰的小乌鸦,每一片羽毛都在颤栗。
(12:38) Witness:
“你长大了。”身着红黑相间的华丽长袍的身影转过来面对你们,“欢迎回来,梅可莘。”
被梅可莘称为叔父的人露齿而笑,他有着和肖像上的祖先一样的高鼻梁和细长眉毛,脸形瘦削,“说起来,我们快十年没见了吧”和蔼的笑容让人毛骨悚然。
那不是人类的眼睛……本该是瞳孔的地方似乎在燃烧,发出诡异的火光。
他真的是人类吗……
(12:39) Witness:
“为什么是这个表情?”口气里满是嘲讽,“你有很多问题,是吗?”
(12:43) 梅可莘:
惊骇明显地涌上眼瞳,梅可莘僵硬地直起背脊:
“……是有很多。但看来,答案全都在你身上吧。”
(12:53) Witness:
“我的侄女还是跟从前一样聪明,不过我有很多答案,你想先知道哪一个呢?”
确实是那个熟悉的声音,但一切的温情,一切曾令梅可莘忍俊不禁的幽默已然不复存在
(13:02) 梅可莘:
少女一窒,但在接触到旁侧少年的眼光后,再度燃起了勇气。
“那好……”梅可莘迎着对面的男人迈近一步,昂头发问:“首先一点,你为何在我家中,而且胆敢自称‘男爵’的?!”
(13:05) 格莱斯:
“…………”
少年保持着战斗的姿势,重剑却仿佛失去了锋芒,似乎被看不见的沉重铅块压着,光是抬起就很吃力了。
饶是如此,他还是一步一步向梅可莘走去——四肢好像被千万条藤蔓拉扯缠绕,每挪动一步都那么艰难——在旁人眼里,那笨拙的动作却该是一出滑稽的景象。
但目光中的决意,丝毫未改。
(13:17) Witness:
“很尖刻的问题,我记得你以前也爱这么说话,天生是当贵族的料,”声音里满是揶揄,丝毫不在意少年的“危险”举动
“抱歉,让我们跳过回忆的部分。你知道,按照传统,如果休斯顿没有直系后代的话,他的称号及财产将由我来继承。而我们高贵的冯·伽顿男爵小姐已经不在人世了。”
“不得不承认,冒险者公会的工作使我无法发现你们的下落,不过呢,”他冲格莱斯赞许地笑笑,“我也刚好有机会跟大家撒个小小的谎,提前接受‘我’的领地。老掉牙的阴谋,不是吗?”
(13:25) 梅可莘:
梅可莘的脸色骤变,身后左手已经反射式地比出施法前的手结。
“果然,一切都是你搞的鬼!”她声音骤厉,“当初父亲大人就该将你逐出家门!可惜,只要我回来了,你的男爵称号就算上报到皇室也不会被承认!现在你还有什么打算?!”
(13:34) 格莱斯:
“……不……”
终于来到梅可莘身旁,少年声音不知何时嘶哑许多,带着激烈战斗后的疲惫。
“他来、真的……你……”
重剑微微颤抖着,横在少女和男人中间。熟悉的的电光从手腕缓慢地蜿蜒缠上剑身,光芒却那么黯淡。
“快逃……!”
(13:38) Witness:
面对声色俱厉的梅可莘,杰米尔郎声大笑,“好一个厉害的丫头。”长长的回廊在笑声中微微颤抖“你竟想对你的叔父施法吗?”
“谢谢你为我操心继承权的问题。不过,你难道不想问问我为什么想要你活着回来?你们应该看到卡森手中的信了吧。上面还带着我的印章。”
“至于你,年轻人,我赞许你的勇气,不过行动前记得先看看身后。”
他手一指,只见门口竟站着那个车夫。他(它?)依旧裹着斗篷,全身上下散发着纯粹的邪恶
(13:44) 梅可莘:
“要我活着……看来你还有不少的计划么。”梅可莘朝身前的少年靠近一点,望向男子的眼神更加冷彻,“我想你已经不是我的叔父了,杰米尔·伽顿。”
(13:56) Witness:
“下次记得加个‘冯’,我不是第一次提醒你了。你的眼神跟哥哥很像,”他轻轻地叹道,依旧微笑,“说话的方式也是。他和他妻子都是好人,恩,是的。尽管我亲手杀了他们,但我想我年老的时候也许会怀念他们。哦,等等,阿斯莫迪斯给了我永恒的生命,我要等到年老可能还需要好几个世纪。知道吗,他们战斗得很英勇,值得每个术士学习。”
燃烧着地狱烈眼的眼睛依旧紧盯着梅可莘,那眼神是在压迫,还是在榨取什么?
(13:59) 梅可莘:
“你——是你把我的父母大人……!?”
仅管之前已有揣测,但直接得知真相时,还是犹如晴天霹雳击中大脑,梅可莘身形一晃,跌跌撞撞后退两步。
(14:10) 格莱斯:
如果是平时,少年一定会及时伸出手臂,拉住失去平衡的她——尽管他接人待物时经常反应迟钝得令人发指,但那“拉一把”的动作好像不需要经过大脑,只是纯粹的条件反射。
然而,这一回,与以往都不同。
男人一声轻叹,他的手腕便不再颤抖,但好不容易聚集起的电光也随之消散。整个人犹如一尊木头塑像,连淡淡的影子也像被钉住似的。
只有那目光,茶色的眼眸中,什么东西正剧烈地燃烧起来,几乎可以和地狱的烈火一较高下。
(14:15) Witness:
周围的空气发生些许异变,空无中有东西在窜动。是眼花吗?
慢慢地,眼前的迷乱开始变得清晰,那是无数小小的灵体,围绕在梅可莘身边,发出各种声音,哀泣,呐喊,怒吼,恐惧……
突然间,梅可莘明白了,是自己的情绪创造了它们。也许它们本来就存在,只不过自己现在才看到罢了。
梅可莘可以“看到”格莱斯感到深深的无力和自责,也许还有愤怒和恐惧,但他仍鼓起勇气守在她身边,直面魔鬼的仆人;而杰米尔,他身上满是贪念,残忍,还有阴谋得逞的狂喜
(14:17) Witness:
“你的心中充满愤怒,悲哀,还有恐惧,我看不见,但我可以感觉到。”杰米尔的声音冷冷地传来“终于觉醒了。”
“竖起耳朵,听我讲一个休斯顿一直不敢讲给你听的故事。”
(14:28) Witness:
“我想现在赫因加鲁的课本上都没有提到污化者拉铎司了吧。”他看来没准备听你回答。
“好几千年之前,这只强大的魔鬼,当然,他也很邪恶,来到主物质位面。污化者乃是地狱之主阿斯莫迪斯的分身,他用假先知,谣言,狡猾的交易诱使人们堕落,做出亵渎的行为,互相争斗。很多英雄倒下了,但世界没有得到拯救。最后,一群法师,术士,及其他乱七八遭的施法者站了出来。”
(14:36) Witness:
“通过惨烈的牺牲,他们制造了三件堪与神器匹敌的奇物,一颗黑宝石,一本黑典,以及一只铁壶。这三件东西具有打开亚空间的力量。最后,他们当然成功了,污化者被化为你所看到的灵体并被封印在亚空间中。连阿斯莫迪斯的大能都无法将它解放——因为亚空间不归众神管辖“
(14:38) Witness:
“很久之后,法师们一个个死去,但操纵这几件奇物的能力却随着血脉传承下来。没错,伽顿家就是他们中的一支”
(14:42) Witness:
“记得吗,休斯顿从不让其他人进入我们眼前的那个房间,”他一指走廊尽头的门“因为那里面就是黑宝石,它上面的铭文刻着启动它的方法,并将指示其他两件奇物的位置”
(14:45) Witness:
“下面,我们来谈谈关于你的事”他看了梅可莘一眼“你也许从不知道休斯顿是个强大的术士——相当强大。命运给了他力量,财富,地位。而我,只得到‘冯·伽顿’这个姓氏,”
(14:52) Witness:
“抱歉,扯远了。然后,那力量又被传给了你。知道为什么休斯顿听说你能看见小人后整天忧心忡忡吗,因为伽顿家五代以来不曾发生过的事在你身上重新发生了——这意味这你有能力看到黑宝石上的文字,启动它的力量。你看见的那些东西,介于生物和灵体之间,他们是亚空间的子民,精神与灵魂的投影。”
(14:59) Witness:
“我听说你在赫因加鲁的召唤课从未及格过,”他若有所思地笑笑,“因为你无意间打开了亚空间,从其他位面来的生物传过那里显现出了他们的本质,邪恶的变得丑陋而恶毒,善良的则美得不可言说。难怪那些法师要尖叫了。”
(15:03) 梅可莘:
梅可莘的脸色随着叔父的话变得越来越苍白。直到最后一句音落,眼前的重重帷幕,似乎在从未料想到的震憾现实中拉开了一角——
“你的目的……”她突然开口,有些气喘,“你的目的,一直需要我活着的原因……难道是……”
目光投向走廊尽头封存黑宝石的房间,再转到门口那浑身裹着斗蓬的诡异“人”身上……再开口时,声音中已经带着颤抖:“——你与恶魔之间定了什么契约?!”
(15:16) Witness:
“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他再度露齿而笑,眉宇间满载欣然与得意,
杰米尔撩起袖子,手臂上赫然是一个翻转的五芒星,“还记得那个印章吗,五芒星乃是魔鬼的记号。你是不是在宗教课上打瞌睡了,休斯顿会不高兴的。”
“奉我主阿斯莫迪斯的神喻,我在此献上黑宝石的传承者梅可莘·冯·伽顿。自此我将领受黑宝石的力量以及永恒的生命;污化者再临之日,我将加冕为南境的君王。九层地狱的使节,拜亚特在此以为见证。”
杰米尔·冯·伽顿向着天空大声宣告,门口那穿着斗篷的魔鬼闻言微微颔首。
(15:37) 格莱斯:
刹那间,梅可莘的世界破碎了。
她的初春,蔚蓝的天空,温暖的阳光,清风,绿草,鸟儿,家……在男人的宣告下,皆像古老的墙壳般片片剥落,露出潜伏已经的黑暗——深不可测的黑暗,纯粹的邪恶,狡诈而极富耐心,已经等待了近乎无限的时间……
而现在,它终于向她伸出利爪。阴影未到,地狱的熊熊烈火灼烧着她脚下的地面,浓浓的硫磺味让她窒息,而那逼人的邪恶肆意地将恐惧灌入她的心灵……很快,视界模糊了,一切都渐渐熔化了……
……也许这样更好?至少她不用面对即将到来的痛苦……
…………
(可是……)
……好像在很遥远的地方,有谁在呼喊着她。
是幻觉吗?她听不真切,但只觉得莫名的熟悉。她试着向声音的来源张望,尽管此时连自身的存在感都在慢慢消失……
然后,她看到了证明。
——绝望的黑暗之幕下,一簇小小的白色光芒,跃动着,真真切切地闪耀着。
(16:04) Witness:
重剑,漆黑如夜,闪耀着刺眼的电光。积蓄已久的怒火在这一刻爆发。
格莱斯不再畏缩,不再迟疑,黑色的眼眸里写满愤怒,宛若修罗现世。恐惧,痛苦,绝望,死亡……一切都不再重要,这一刻,他的心中唯有守护。
呐喊声震撼着周遭的一切,重剑咆哮着斩向魔鬼的信徒,
虎口被强大的反冲震得生痛,紧握的剑几乎要脱手飞出
(中了吗……
房间里刹那间白光迸射,仿佛另一个太阳横空出世,教人无法直视。
“砰”,然后是物体砸在墙上,落地的声音,
杰米尔的身前荡漾着能量的波光,“跟他们说的一样,很有前途,”
“阿尔法。”他轻轻说出这个名字
(16:10) Witness:
黑暗的力量压迫着梅可莘的意志,摧毁最后的防线,
“去把门打开。”脑海中一个声音轻轻地说
为什么不照做呢。
(16:18) Witness:
门里面,是一个小小房间,没有任何装饰,一个小台子上摆着一个黑黑的盒子
房间里设置着强力的结界和咒文,解除的暗语脱口而出,梅可莘知道从未有人告诉她暗语是什么。
“打开它。”盒子里,是一颗黑夜般的宝石,不,它比黑夜更黑,仿佛连光都可以被吸进去
黑宝石上,清晰地刻着一行看不懂的文字,
某种冲动在梅可莘心里萌芽,哀求着把那文字念出来
(16:38) 梅可莘:
——不要读!
——不要碰!
脑海中有声音在嘶叫,在混沌的藤蔓中拼命挣扎。她听得很清楚:那是她自己的声音。
别去……别开口……身体,给我停住!脚步……指尖……全都停住啊!!
大脑还能运转,是暗示术么?背后大厅里的格莱斯怎么样了?是何处的力量操控着这一切?!该死……不要过去!
但是,象是某个遥远又古老的召唤者,轻柔地、幽咽着引诱着她,牵引着她靠近、靠近、再靠近。映入眼帘的黑宝石上浮现的文字,也象有了生命,在黑夜的背景下翻滚着、涌动着……似要化成陌生又无意识的语音,从她口里逃逸出来——
(16:51) Witness:
古老的咒语再一次响起,黑宝石再度回应创造它的力量的呼唤
某种异样的感觉在现场所有的活物心中升起,黑宝石随着咒语散发出柔和的,黑色的光芒。
那黑色的光渐强,渐强,最后戛然而止,跟它的出现一样不可思议
觉醒的黑宝石稳稳地躺在梅可莘手中。细细体会,宝石传来脉动的感觉,好象有了生命
(16:58) Witness:
受伤倒地的格莱斯试图向梅可莘喊些什么,但她已经听不到了,也无力回应。
黑宝石光滑如镜的表面映出杰米尔欣喜若狂的脸,于是你们知道他等这一刻已经很久
(17:01) Witness:
杰米尔伸手拿起黑宝石的那一刻,梅可莘突然感到控制着身体的束缚被解除了
(17:14) 格莱斯:
“……Kelgore's Fire Bolt。”
与此同时,随着格莱斯嘶哑的声音,一支橘红色的火焰之箭笔直地向男人飞去——却在快要射中他的时候,被元素护盾挡下,仅在空气中微微漾起一圈涟漪。
“……啐……啊……”
少年咬紧牙关,借助背靠的墙壁摇摇晃晃地站起。外套的左肩和右衬皆红了。
(17:20) 梅可莘:
没等空气中护盾的涟漪圈纹散去,一声清清脆脆的巴掌声“啪”地响在大厅。
在外人惊诧的目光中,杰米尔的脸上迅速升起浮肿的红痕,对面,是一脸忿怒暴发中的梅可莘。
(17:29) Witness:
一时间,回廊里世界末日一般寂静。梅可莘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眼睛死死盯着杰米尔;格莱斯靠着墙,呆呆地望着梅可莘;就连门边的魔鬼也开始兴致勃勃地打量这一切,尽管他的脸仍深埋在阴影中。
杰米尔慢慢转过脸来,向梅可莘微笑,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什么
(17:37) Witness:
但你们没机会听到了,杰米尔的微笑定格,须臾间变得扭曲而狰狞,似乎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黑宝石紧紧地附着在杰米尔的手上,“不可能!黑典上没提到这个!”他突然间明白了什么,狠狠地瞪着门口的魔鬼,后者无动于衷。
杰米尔拿宝石的手上出现一个黑洞,越来越大。“凡人怎么胆敢要求黑宝石作为报酬。”门口的影子说话了,声音冰冷无情,满是嘲讽。你将成为黑宝石的一部分,在亚空间里,你的灵魂将得到永存,“
“再见,伽顿家的叛子。”
(17:47) Witness:
杰米尔的血肉变得透明,化归虚无。在他背后,一个阴影随着他的消失越长越大。
当杰米尔停止哀号的时候,他站立的地方,只剩下一个丑陋的灵体,它是如此扭曲,以致教人不愿多看一眼。
“只要你的心脏仍在跳动,只要你的血液仍在流淌,你就将因你的血脉遭受无尽的觊觎,直至你生命的终结。”杰米尔的邪恶灵魂发出最后的诅咒,“恶者会为力量将你追逐,善者会为净化你将你猎杀。你的后代亦将背负受诅咒的血统。终有一日,你会为你的命运悲泣,而我,将在亚空间静候那一天。”
“我们会再见的,我的怪物侄女。”
他消失了,就好像从未存在过。
(17:54) 梅可莘:
呆呆地屹立在空气中,梅可莘眼睁睁地看着叔父变化,直到那恐怖而尖锐的诅咒尾声消弥在大厅中。
……什……么……
神智,在疯狂的现实面前渐渐退至虚幻——
(17:55) Witness:
门口的那个影子动了,他缓缓地走来,完全无视墙边的格莱斯。
他走过惊魂未定的梅可莘,来到杰米尔原先站的地方,轻声念颂一个咒语,然后,将黑宝石收入怀中,
“谢谢。”他向梅可莘微微点头,那声音是如此粗嘎。
“九层地狱很荣幸为伽顿家保管祖传的宝物。”
啪的一声,一阵闪光之后,魔鬼消失不见,只留下刺鼻的硫磺味和呆若木鸡的二人。
(18:08) Witness: =========================
(18:14) Witness:
格莱斯和梅可莘都不记得那天后来发生了什么
杰米尔一死,他施加在回廊的咒语立刻被解除了。不久,两人被伽顿家的人们发现,得到了及时的救治。
当他们醒来时,已是几天之后。
梅可莘变成了冯·伽顿女男爵;而格莱斯的任务,也将于此结束。
(18:32) 梅可莘:
又是黎明。
千百年来,人们总是津津乐道于黑夜过去,必将再见黎明。而少有人提道,黎明之后,终也会再沉入黑夜。
不过,若是历经黑暗苦苦寻求后终于见晨曦,何不暂且沉浸入那短暂的光明呢?
庄园大门口的花丛,在今朝和熙的阳光中静静绽放。拂面的晨风依然温柔,远处的山丘依然青翠。一如这平静乡间无数次的黎明。
两个人影站在门口大道边,一个身着陈旧的铠甲与衬衫,一个浑身火红如焰。
“……就到这里了。”
梅可莘轻轻地吁出口气,将手中的缰绳递给少年:“这匹马,就作送你回程的礼物吧。你可以回去覆命了……”
(18:50) 格莱斯:
“吾……”
少年右手牵过缰绳,却并不上马。左手在兜里一阵痛摸,扯出一张破破烂烂的羊皮纸,正是委托合约。低头,梅可莘工整秀丽的签字赫然在目,便又一把揉了,狠狠捅回兜里。
“……那个……”
(18:53) 梅可莘:
“怎么?”梅可莘澄蓝的目光抬起,声音中,却带着一丝丝风雨后的疲惫。
(18:56) 格莱斯:
侧过眼,胆怯似的不敢与少女对视。下意识地攥紧缰绳,带着懊悔和自责:
“其实我,没有完成委托……”
“…我……”
(18:58) 梅可莘:
梅可莘——或者已经该说,伽顿女男爵——的眼睛中终于露出了疑惑之色。她没有开口,只是直直地看着少年。
(19:02) 格莱斯:
“我什么都,没有做到……”
少年抬起头,望着梅可莘的澄清目光充满了钦佩,语调也稍有上扬,
“全都靠你……”
(19:08) 梅可莘:
“……你出了不少力。”
良久,少女才有些艰涩地应道。视线越过少年投向东方天际。那里,看不见遥远的海岸线。
“委托的任务,你已经完成了。之后,是我自己的事了……”
(19:14) 格莱斯:
“……唉?”
仿佛听到难以置信的事情,少年眼睛瞪得大大的——那天梅可莘怒扇叔父耳光时他也没吃惊成这样——搔搔后脑勺,认真地想了想,
“……有什么事,我能帮忙——”用力摇摇头,“……来公会委托……吗?”
支支吾吾着,一脸期待。
(19:31) 梅可莘:
“委托么……”似是啄磨着这个词汇,“到大海那边的公会?”
少女突然浅浅地、夹着淡淡忧伤地笑了。“呵呵……说不定呢……三件奇物还有两件未现身,也许多少年后……我这身血脉还会再度有用么?”
短暂的微笑如春花般消逝。梅可莘脸庞迎着天际朝阳,似镀上了一层高贵而倨傲的金边。恍惚中,象是再度恢复为最初相见时的情景。
“——我的路,我会一直走下去。伽顿家绝不会向愚蠢的诅咒低头!”望过少年,眼神在刹那间最后闪过一抹温柔:
“……我想我们不会再相见了。”
(19:34) 梅可莘:
“再见,格莱斯……我优秀的骑士。”
(19:35) Witness: =========尾声=========
(19:40) Witness:
“这么说,黑宝石还是被夺走了是吗……”T.T.喝了一口茶,若有所思地说。
又是一个春日,T.T.坐在他的办公室里,面前,是刚刚回来就被要求去汇报的格莱斯
(19:43) Witness:
“又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呢……”他突然转移了话题,“恩,回去后写一份书面报告,给我用心一点。到时候,以报告去换你的报酬,一共是男爵小姐付的钱的一半。”
听起来T.T.不是在开玩笑。
(19:56) 格莱斯:
少年点点头,低头看看快被文件、笔和茶杯蚕食殆尽的桌面:一小袋白金币和宝石,被贴上“证物”的字条(谁知道会不会真的封存);几份来自不同地方的账单,其中驿站的放在最上面;那张破烂不堪的委托合约上,多了他自己歪扭如狗刨的签字,和T.T.的(同样好看不好哪去的)签名。
一角,静静躺着最近出版的冒险漫画。
但他并不急着收起它……被莫名的情绪驱使着,他望向窗外。
在这城镇中央的塔楼上,视野极佳,像今天这样晴朗的日子,几乎可以眺望到海的另一边……
(19:58) 格莱斯: “……我还没有,跟她道歉……”
云下,几只海鸥轻捷地飞过。
“我也没有,跟她道谢……”
(20:23) Witness 说:
“这下你该学着写信了吧,记得顺便把字练好看点。”T.T.笑了,笑得很温暖,也许他从格莱斯身看到了什么。“就算你说了,哪怕她心里很感动但还是会说些不冷不热的话吧。”
(20:35) 格莱斯:
少年转过身,目光掠过乱糟糟的桌面。
“……那些没用,我知道……”
拳头握紧,松开,又握紧。
“我要,变得更强。所以……”
最后回望一眼,他反手一推窗台,纵身跃到办公桌边,右拳高高举起——不知何时,那一贯呈迷糊表情的脸竟因激动浮起红晕,茶色眼瞳里闪着异样的光彩——
在T.T.惊恐的目光(?)中,少年石破天惊的一拳“砰!”的一声重重砸在桌子上,文件和账单随风飞扬。
(20:36) 格莱斯:
“管他多难的委托都统统派给我吧!!!”
(20:37) 格莱斯:
………………
…………………………
(20:41) 格莱斯:
一阵手忙脚乱,在混杂着斥喝、吵架与诡异的惨叫声后,办公桌终于恢复了原样。
“……恭喜成为老鸟。”
目送少年离去的背影,T.T.这么想道。
接着,视线投向空荡荡的贵宾椅,随后,又转向窗口,越过春日里湛蓝的大海眺望着,似乎在找寻远方的陆地。
“说起来,那丫头真不容易。”
“她会好起来的,我们所有人都会。对吧,休斯顿?”
(20:46) 格莱斯:
他端起茶杯,啜饮一口,沉吟一会儿,忽然露出淡淡的微笑。抓过笔,轻快地写起来。
凉爽的海风送来曼陀林的歌声,依稀可以听出,是歌颂美好夏日的民谣。
奥德兰克达的春天,已经结束了。
(20:46) 格莱斯: =========================FIN==============================
(20:46) 格莱斯:
导演:Ronin
(20:46) 格莱斯:
编剧:Ronin
(20:47) 格莱斯:
主演:
梅可莘-----维茜
格莱斯-----布布
(20:48) 格莱斯:
摄像:布布
(20:49) 格莱斯:
服装、灯光、化妆、舞美、武术指导:集体创作
(20:50) 格莱斯:
场地提供:MSN LIVE MESSAGER
(20:50) 格莱斯:
特别鸣谢:WISH所在的网吧!
DM的小狗(?!)
(20:50) 格莱斯: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20:50) 格莱斯: ==========谢谢观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