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 卡拉曼城外 营帐边
“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你们,我们几百号人需要在卡拉曼寻找一个安顿的地方。”瑞文请求众人,“很多村民都是拖家带口,他们中的大部分还带着自己的船,一直在河边等着不是办法。”
“我明白了,我尽量把这件事办下来。”希布里给出肯定的答复,“照理来说,我们先提供重要情报,再讨论应对方案,最后提出自己的诉求,在这种形势下提出安置村民也并非是什么无理的要求,或者说,会有这么多沃格勒的人出现在卡拉曼城外,本身就说明了某些问题。”
“我们可以现在就去,但我们的马匹不够。”弗洛伦斯思索着。
“铁甲团很愿意借你们,他们现在也用不上。”
一小时后 城门前
“我们最好还是快点,等下排到了不知又要等多久。”弗洛伦斯在恰好能远观到拥挤难民队列始端的距离侧身下马。
“应该不至于,正常而言只需表明来意即可,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索兰尼亚骑士进入索兰尼亚的城市还需要被严查’这种事,除非发生极为特殊的状况——”
“而我看现在未必不是这样的‘极为特殊’。”
即便从未到过卡拉曼,希布里也确信这不是平日里应该出现的场面。
“但这些难民又是从哪里来的?”
瓦罗尔四处打量无果后将视线收回了门前:希布里已经在关注前方队列的实时状态,而为了避免可能存在的“精灵怎么也来这里了”的无谓好奇心,贾路也把兜帽拉到了一个令人怀疑再低就会被当成可疑人物的程度。”
就算是龙人的打扮也不过如此。
“看起来卡拉曼也该到对此采取些‘紧急行动’的时候了。这里与沃格勒只有一河之隔,龙人打过来只是时间问题,现在又是这样一副景象。”
希布里不知是在对瓦罗尔作出回应还是单纯地感慨,见一旁的门卫在此时敦促前方的队伍为这些“情况紧急的大人物们”让出一条道来,他也向队列中的其他人示意,“谢谢你们。”
片刻后 岗哨
“我们来此汇报沃格勒之战的军情。”希布里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信物,“沃格勒已经完全被占领了。”
“既然你们是从沃格勒来的,” 卫兵点了点头, 在短暂检查后将其递回, “昨夜,一位声称自己是沃格勒来的爵士带着他的家属与仆人敲开了这里的大门。你们对此有所了解吗? ”
“果不其然, 我可以证明确有此事,”希布里叹了口气, “至少这样一来就不用花大量时间在进门前解释前因后果上了,办事效率还算可观。”
“这爵士还是开着用于村民撤退的船连夜逃跑的,”弗洛伦斯带些嘲弄地回望敏加河的方向,“像什么样。”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拜见城主的程序一般是怎样的?需要提前预约或是其他类似的手续吗?”希布里没有接弗洛伦斯的话。
“直接去卡拉曼城堡就可以。之后的事自会有其他人带你们去办。”卫兵说罢为他指路,”就在城中间最显眼的位置。”
“那我们就不继续打扰了,后面还有不少人在等着,我们走紧急通道不是为了妨碍公务的。”
数十分钟后 卡拉曼城堡外
“我想让我的马隐形然后再骑上去。”
德雷克话音未落就感受到了希布里的目光。希布里一瞬间怀疑他是否在自己视线范围所不能及之处做过某些足以给自己制造些牢狱之灾的危险举动——索兰尼亚骑士团最忌惮那些施法者(尤其是来路不明的)。
“我说过了,此事你知我知,要是被其他人发现,我都无法想象会发生什么。”
不久后 议会厅 内厅门前
“我们此次的一切行为都符合正规程序,因此在质疑我们的所作所为之前,建议您先质疑正规程序。”
——希布里·埃斯特·特立尼提
“你们这些乡巴佬没有资格和尊贵的爵士坐在同一张桌上参与会议。”
“沃格勒人还在外面冒着无家可归的风险,你还在这里无理取闹?”弗洛伦斯用力将旗杆的一端砸向地面。
“沃格勒又不是我的领地,这些人又不是我的领民。”小巴卡立斯冷笑一声。
“发挥发挥您作为正统继承人审时度势的能力吧,”希布里毫不让步,“您大可以认为沃格勒与您毫无关系,可卡拉曼离沃格勒又只有多远?敌军不会就此停止其扩张的进程,等龙人打到卡拉曼城下时,希望您还有心情像现在一般置身事外。”瓦罗尔则是已经上前两步,扬手作势要动拳头威胁——若这里不是正式场合,他定会把自己的长枪一并拔出来。
“你们得罪了一位贵族,我迟早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小巴卡立斯放着没有效力的狠话,不识趣地退到了一边。
议会厅 内厅
“巴卡立斯的陈述荒谬不堪。”贾路定论道,“红龙军团绝不可能是什么不堪一击的小丑,若非如此,他们根本不可能组成如此建制的军队,更不用说占领沃格勒。”
“他不过是个满口谎言的懦夫,您是要听信他去展开反击的胡言乱语,还是相信我们这些亲身经历过战场的人的逆耳忠言?”
“你是要对一位爵士,一位索兰尼亚贵族提出公开指控吗?”城主脸色骤然变得极为阴沉。
“是的,您只要愿意派人去城外的营帐看上两眼,就能了解事实究竟如何。”贾路不以为意。
“‘在索兰尼亚,指控贵族者将根据其罪名依法得到惩处‘。”
“你们人类的法律对我而言毫无意义,”他又耸肩,“况且在我们那里,谎报军情是死罪。”
“‘而经调查,若其指控属实,被指控的贵族将受到与其同等的惩罚。’”
城主没有理会贾路的一番话,而是尖锐且漠然地援引法条回击。”
“我不是索兰尼亚人,甚至不是人类。”贾路不屑一顾,“你是想引起外交事故吗?”
这当然做不成什么,他们在整个卡拉曼都没见过多少精灵。
“而对于以上这一指控,当事人是否有异议——”
“不该是现在。”希布里朗声打断。
”规定如此,我们理应依法行事, 但现在的战况下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容许考虑如何处理一个指控了贵族的精灵。”
“大敌当前不分缓急导致的悲剧在索兰尼亚发生得还少吗?我们当真要在龙人迫临之际放任这种事再一次发生吗?”
希布里的语气冰冷而愤怒。
“希布里先生,那我们之前计划的……”
弗洛伦斯凑近他,将声音压得极低。
“不是现在。”
他重复着,强忍住将怒火迁移至同伴的冲动。贾路的指控本就已如平地惊雷,若是弗洛伦斯又要在此时展示神迹,势必会引来巴卡立斯爵士的过度反应,而这种反应将使本就陷入僵局的谈判往彻底失控的方向一路狂奔。
希布里当然清楚这一点,但他却无法左右他人的行为。他的同伴们并没有错,而唯一可能称得上是瑕疵的地方是”他们并没有在索兰尼亚的体制之中如鱼得水的从容。”
他宁愿索兰尼亚再也没有人需要这种从容。但类似此种为其行为与寻找正当性的自我安慰显然对缓和眼下降到冰点的气氛毫无作用。
片刻后 外厅
“里面发生什么事了?我从没有听过城主这么生气。”
在门口守得百无聊赖的卫兵虽没有亲眼见到会议上这出现场状况,但看到这么一群人面如死灰地被赶出内厅后,也充分发挥了在打听八卦消息上的一切能动性: “所以你们公开指控了一位贵族?”
“是的。”弗洛伦斯完全不打算掩饰脸上的不满之情,“这所谓的爵士简直就是一派胡言。”
“是他指控的,” 德雷克赶忙指向贾路,“和我们几人没有任何关系。”
“但这确实违法。” 卫兵抓住这点不放。
“现在是战时。”希布里直言。
“我们还没有接收到战时命令。”卫兵摊手道。
“像你我一样的人还会受制于滞后的命令,但那些大人物理应超越这样的局限性,他们自身就是下达命令的人;不过没办法,无论我在这里和你说些什么,我们都只能待到会议结束,然后等待元帅的传唤。”
“可是……那之前说好的事呢?”达雷特有些疑惑地向希布里问道。
“我们一会儿继续争取。”希布里望向窗外,尽力让自己不失去耐心,“达雷特啊,现在提这些未免太不合时宜了。”‘
“那个爵士在你们这里的风评怎么样?”弗洛伦斯又问。
果不其然,对方一言不发。卡拉曼城堡的守卫这一职责听上去就不是便于对此发表任何看法的,希布里想着,又假设他真的公然发表了某些看法,前脚刚说完,后脚就要丢掉自己的工作,或者更糟。
“弗洛伦斯,我有事要找你谈。”他转移话题。
“怎么了,希布里先生?”
“是这样的,如果你在刚才的形势下展现了神力,十有八九会被安上什么莫须有的罪名。”希布里收回他游离于窗外的眼神,“最近的骗子太多了,我也不能保证你会不会被打成其中的一员。”
“他看上去就像是能干出来这种事的人。”达雷特附和。
半小时后 内厅
“感谢您愿意为我们站出来说话。”
“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这座城市着想。”元帅的回复颇为中肯,“但关于沃格勒难民安置一事,六人议会的五人都投出了反对票。”
“就因为他触犯了卡拉曼的法律,议会这些人就要在这个时候处理他——”弗洛伦斯义愤填膺。
“是索兰尼亚的法律。”文德里纠正,“在听到你们这些真正经历过那一战者带回来的消息之时,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所说的一切都是谎言——如果我们对他的行为没有任何表示,那就意味着所有人都可以对贵族做任何事,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这样一来,他们就不会愿意再将任何人输送向索兰尼亚骑士团。”她继续解释。
“我非常能理解,文德里元帅。” 希布里直视她,“这次或许还能说是事出有因,但绝对不能开此先河:我们可以说他“理由正当”,但其他人可未必,必定会有很多人打着诸如此类的‘正当’旗号去做某些不该做的事。”
“正是如此。你们带回的情报十分关键,本来这些完全足以换取对难民的安置。甚至原本你们还能因此获得一笔可观的报酬。”文德里继续说。
出手真阔绰啊,希布里差点笑出来,即便已与此失之交臂。回忆起他从未见过,也未听说过哪位骑士当真因自己的职位领到过任何报酬或俸禄(虽然理论上是应有的)——和骑士不一样,这些“编外人员”没点回报不会做事。
“这并不是问题。”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
“当然,他最后不会被确实地按照犯罪来论处。”文德里又试图打消众人的疑虑,“但现在,我需要你们为卡拉曼军队效力来换取这些。鉴于你们中的大部分人没有受过军团作战相关的训练,我会组织你们加入某些特殊部队单独执行任务。”
“感谢您的远见卓识。”希布里如释重负,“那么您之前所要求的汇报——”
“现在说。”
“六日之前,我们出于共同的私人原因,也就是参与一场旧友的葬礼而同道前往沃格勒。”希布里停顿片刻,“然而在距此四十余里的林中空地,我们找到一位受几位索兰尼亚骑士雇佣的农夫;暂且这么说吧。他们遭遇了龙人先遣队的袭击,而除他之外无人生还。”
“因此我们带回了证明他们身份的信物,将该情况向贝克林女士与瑞文村长汇报,并开始着手进行大撤离的调度准备。”
“由于瑞文村长需要确凿证据,而我们也并非捕风捉影制造恐慌之人。第三日,在贾路——也就是这位精灵的探查下,于距沃格勒一小时脚程的林间发现了规模约有千人的军队。”
“他们自称红龙军团,但军队构成中不都是龙人,也包括大量的人类。”贾路接过了对话的主导权,“此外,他们的军队中有大规模攻城工具,能使大范围的建筑在一瞬之间陷入火海。”
“是的,”希布里赞同道,“关于该攻城器械,它远观与龙没有差异,虽然我们并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但仍然发现它需要操作员才能运行,我们虽然无法解决它,但是解决了操作它的敌人。”
“值得一提的是,那些龙人被击杀后会炸出让人石化的粉尘。”贾路补充道。
“据我所知,龙人基本上都具有类似的性质;” 希布里庆幸他当时多在图书馆查了一个下午的资料,“其中一些正如他所说,而另一些则是会溅出酸液,还有的则是爆发出骨刺——他们死后的表现各不相同,但在这一点上是共通的。”
“那么关于这些龙人,你们是否了解到他们的具体形态特征?”文德里追问。
“这就需要一些技术了,如果将其直观地作为可提交的材料——骑士团显然不会教我们绘画,但这里有精于此道的专业人士。”
希布里正说着,贾路和伊妮丝就如同早有准备一般从不知哪里拿出来一副画具便开始作画,弗洛伦斯见状甚至为其提供解剖结构上的意见指导。
“还有,关于这些龙人,”他接回先前的话题,“他们收买了铁甲团的一部分人,利用这些人在庆典上对沃格勒村民发动了屠杀。”
“即便其余成员已经在此之后进行了彻底的清洗,他们也像是能得知我们一切即时的战术变动一样——其中有诸多不合常理之处,然而考虑到龙人之前的作风,渗透卡拉曼这样的大城市比渗透沃格勒这种小渔村更容易实施,也更难被及时发现与处理。”
“因此,元帅,我再次向您强调防范类似间谍行径的重要性。”希布里点头。
“对了,请派出人手顺着河下游的方向搜寻,贝克林女士和佣兵团的团长目前下落不明。”
“我会让人留意,但不要抱太大期望。”文德里面色凝重。
“汛期的敏加河可不是什么对人友好的地方。”
一段时间后
“希布里先生?”
弗洛伦斯眼神示意身旁的骑士征求“实施原计划”的意见,之前的教训使她被迫谨慎行事。
“是时候了。”
“虽然没有希布里先生和贾路先生的智慧,但是我能在与龙人的战斗中做到一些人力所不能及的事。”弗洛伦斯下定决心,“元帅,这附近有您手下的伤员吗?”
“你又能对那些丢失了身体部位的士兵做些什么呢?既然如此,那‘人力所不能及’又从何说起?”
“您会相信她的。”希布里转向弗洛伦斯,“无需多言,现场示范是最有效的手段。”
“事实胜于雄辩。”她的语调极为笃定。
话音未落,贾路面不改色地从斗篷下抽出短刀在手臂上划出一道伤口:“现在治好我。”
“如您所见。”
片刻之前,希布里想象中的示范方式还是施加祝福或是展现漂浮的半透明武器——贾路的做法有些极端,但确实有效——至少元帅在蓝光过后从质疑到震惊的表情是实打实地为在场每一个人所直观见到的。
“她能够治愈伤口,但永久性的伤残还做不到。”贾路将手收回,“我可以保证这绝不是依靠我们种族的特质做到的,您若是不相信,我可以让她换一个人再试一次。“”
“相反,我听说的是他们比常人体弱一些。”文德里肯定他的说辞,“如果精灵有这样的能力,他们早就打遍整个安塞隆大陆了。”
“看来我们的胜算比想象中还要更高。”她严肃的面容上多了一丝欣喜。
“是的,文德里元帅,这只是个开端,众神的动向绝不会止步于此,回来的也远远不止黑暗之后。”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像过去那样。”
是的,像过去那样,众神回归,让这持续了三百余年乱象横生的黑暗时代彻底翻篇。希布里在相关话题上总有些无处安放的过度表达欲望——过度得弗洛伦斯这位真正的神选都有时因此躲着他;希布里觉得没有人会不希望能再现那个年代的辉煌,除非是龙人;但他早就发现绝大多数人对此的漠不关心甚至不屑一顾,他们中的一部分并不了解历史,而剩下那部分则是不相信它们,不相信过去的一切美好事物还能在未来重返世间,因此在绝大部分的时日中,他都只能收起这些念头——他毕竟不是伊妮丝或者达雷特,也无法不顾场合地倾倒自己的想法。
而令人意外地,他听到的却是弗洛伦斯的声音。
“是的,像过去那样,希布里先生。”
“但愿如此。”文德里收起一整叠文件。
若干分钟后 议会厅外
“我早就觉得把他们留着迟早是个祸害。”
——贾路·影歌
“就不能让达雷特打听一下这一大一小两个巴卡立斯住什么地方吗?”贾路颇为恼火,“我现在后悔没有在沃格勒把他们解决掉了。”
“他们可能住在城堡内部,我有理由怀疑他们向卡拉曼申请了政治庇护,所以——”
希布里没有说出后半句”所以这不太可能实施”,但他从贾路的表情可以看出对方显然已经心领神会。况且以达雷特这种与十九岁精灵无异的行事作风,让他去完成如此之壮举实在是有些太难为他了。
“如果真这么做,他们很快就能查到你头上来,骑士团的人并不蠢——你还觉得我们给自己制造的麻烦不够多吗?”
当天中午 永恒灯塔酒馆
“我们来喝一杯,看看你们城里人的酒品质如何。”——瓦罗尔
“我可以陪你喝一点,但不要太多。还有很多事需要去办,我必须保持清醒。”——希布里
“我不喝酒。”——弗洛伦斯
“事已至此,只能等待明天的任务安排了,现在再想什么都没有用,先吃饭吧。”
在逃离卡拉曼城堡后——希布里认为用“逃离”来描述这一过程毫无不妥之处:名义上他们正在“等待文德里元帅的进一步指令,并为此做充分的战前准备”,而实际则是从诉求到气势上的全线败退——看在时间已经不早,以及上一顿还是大清早在村民……现在是难民了,那里吃的份上,他匆忙向门口的卫兵问了几句就把所有人拉到了比较正规的去处——在他的常识中,城堡是不会为他们这些刚惹完大事的人包餐食的。于是场面演变成了七个焦头烂额却无济于事的人在酒馆围着一张木桌点菜。
“你们这里只有鱼吗?难道没有其他肉什么的?”瓦罗尔一边翻着推荐菜单一边向店员询问。
“我猜这只是他们的招牌菜,而不是他们就做不了别的。”希布里调整着桌上餐具的位置,而瓦罗尔也当即得到了店员的答复。
“有的。如果在这里都吃不到的东西,你到索兰尼亚其他地方更吃不到。”
一桌人在各执其词中很快就点好了烤鱼,炸鱼,鱼片,鱼汤——以及一点必要的主食,按弗洛伦斯的说法,“毕竟大家刚经历了这么压抑的事,稍微放纵一下也正常。”
“但卡拉曼的物价怎么这么高。”她稍有不满地拿起账单。
“那是我们吃得太多了。普通的餐食花不了这么多钱,”希布里转向店员,“我们会成为这里的常客的,至少目前的战况下还无法在短时间内离开卡拉曼。”他放下餐叉,“但我们下次再吃像这样的一顿,不是大获全胜,就是又被类似的事气到了——那么,请问常来有优惠吗?”
“当然有。”店员微笑道。
不久后 城外
“不能只让你们为了我们做到这个地步,我们自己——还有铁甲团的人也想做点什么。”
——瑞文·钨斯·沃格勒
“您这么想:索兰尼亚骑士服从卡拉曼的调令是理所当然的,毕竟我们投身了相关的事业,就必须得承担相应的责任,是不是这样就会觉得好一些?”
“也对。”瑞文还是有些为难。
“如果还遇到了其他的困难记得再来找我。虽然在这次的安置事项上我们只能争取到这一步了,但我们并非不能尝试去处理另外的问题。”
“而关于我们的任务——我们接下来还要回城堡住下,以及等待元帅可能的命令——虽然理论上的时间应该是明天,但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意外发生。”
希布里回望城内道路,元帅所提的负责安置的人员与物资渐行渐近,他也暂时放心地向瑞文道别:
“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