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从窗外掠入室内。前飞行员抬起头感受了一下气流,只有在这时他看起来才不那么像个空洞的死人。
-看起来像是某种在民间流传的巫术。素来有传说认为吞噬死者的记忆需要吞噬其载体。
-不明。格式类似未上市的化合物编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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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外交官之子,在柏林从事间谍活动。
-纳赛尔的顾问。
-不明。唯一可追溯的是一名一战英国王牌飞行员,于1918年7月16日被德国王牌飞行员击落。
-详细内容不明,疑似洋基牛仔的项目。
-医学和药物化学博士。1932年出生的波士顿人,现为卡里奥化学北美负责人。
-二战德国飞行员,1942年于北非执行任务时阵亡,曾随第二航空队参与不列颠空战和东线作战。
-昙花一现的画家。于第二航空队对伦敦的轰炸中身亡。
-英国贵族,态度保守,传闻称其家族曾有过术士。
查收邮件。
END
一卷录像带夹在弗里德曼的日常邮件中被送进了你的家中。它当然没有冒险走邮政系统,但顾虑它的运输方式不是你的工作。
你简单收拾了一下来之不易的带子,然后开始播放这卷经过尽力修复的残缺影片。画面晃得吓人,而且视角刁钻到一看就知道是隔着老远的距离偷偷盗录的。就连这段影片也没有持续很久,短短几个画面之后图像便完全陷入了黑暗,只剩下不晓得通过什么手段转录过多少次又处理过多少次的音声继续沙沙播放。
弗里德曼无奈地把带子倒了回去。
播放。
一幢被黑夜与孤灯笼罩的建筑物,很难从一片漆黑的背景分辨其具体位置。你不得不倾身靠近一些才能勉强看清细节。
有人从画面的远处经过,你眯起酸痛的眼睛依稀认出了走在前面的那个矮个儿男人,但是他后面的那个——你无法从记忆中检索出任何与这个穿着灰色党卫军制服的人相匹配的名字。不过,尽管你知道那群疯子里很多人都有强迫症,那个身份不明的家伙无疑是你见过最严重的。你几乎没法从他身上的灰度色块中看到多少不雅观的褶皱。
画面黑了。音频的杂音大了起来。
“——下下策。”前宣传部长富有修养的声音响起,弗里德曼感觉自己的太阳穴血管一跳一跳地开始隐痛。戈培尔把自己的口音掩饰得很好,他说话总是像在念稿子,不论这个稿子是否真的存在。精神病人里的知识分子。
背景音里涌现出一阵窃窃私语和咳嗽。
“已经三月了。虽然——”杂音。
“——将在广播里传播。全国都会聆听这一次演讲。”沉默。杂音。
“——每一名德国人都有义务对抗侵略者。只有这样,才能保卫我们的家园,保卫我们的祖先世代生活的地方,保卫我们的子孙繁衍——”杂音。
“——以狼为主题,敲定为狼人演说。”杂音。拖动椅子的声音。窃窃私语的声音。
大段的空白。
背景噪音忽然小了。
“这样就好了,阁下。这样就好。”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声响起,语气平静,轻柔而温和。同样缺乏口音,就像在谈论午餐和天气和街道旁开放的野花。
“接下来启用同名的行动就好。所有人都会以为它只是宣传的一部分,是不存在的东西。”“障眼法。事情就是这样。看到的未来已是完成时。”带子的运转声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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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Werwolf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