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若妮卡·奥尔蒂斯
“是我给予了你们文明的火种。”
“……“在这个过程中,不仅是物质上的概念,你们整个物种的道德观念和宗教神话都开始萌芽。从这些生物之中将会进一步演化出现在的人类,你们的血脉中流淌了我们的拷贝。”
但是,我没有教你们自相残杀。你们做出的一切抉择,流血,屠杀,置他人于死地,都是你们基因中无法去除的仇恨的连环锁链。即便我什么都不做,你们也迟早要在核战争里结束一切。”
漫天鸦群的尖声嘶啸中,面对这一幕史诗般恢弘的献祭,深埋在潜意识中的畏惧最终压过了余力。双膝无力地吻上石砖,维若妮卡半掩着面孔不敢迎接先知的视线,一如在不曾回忆起的旧梦中拜谒神祗威严的御座,或是直视父辈眼中的失望之色。
无言以对。几近贯穿了人类历史的流血与谋杀,自命受选者的物种不过籍这子虚乌有的头衔而向着彼此宣泄复杂欲望,文明不过是更高效率地累积罪孽的舞台装置般的存在,好比这伟大种族赐予缺陷个体的毁灭。维若妮卡凝视着自己掌心的纹路,透过时间的纱帘仿佛目睹血色在其上弥漫,指甲陷入手心的疼痛将她拉回现实。
“从你们的恶中折射出的,是范本的缺陷。
“我将会解开这里的封印,毁灭既定的未来。”
她望向那抚摸着石柱的先知的侧脸,听闻对方的话语后连声音都扭曲了几分,
“你也说过的吧,那些无形恶魔曾经毁灭了你们的文明,将他们释放的话,甚至不会有核战争和未来可能存在的新物种……”维若妮卡缓缓地看向先知流下血泪的片目。这近乎隐喻的意象是如此危险,恐惧攥住了她的身躯。或许在众人抵达之前,这先知就已经准备了解开封印的仪式,而教导封印方法的彼特里希
(或是说它们)自然成为众矢之的。对这伟大种族本身而言个体的死亡或许不值一提,但此刻她竟然理解了几分这先知自诩超乎常人的同理心和道德感。
“解开封印的话,您也难逃一死。这就是您所说的……将范本和造物的未来一同毁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