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BP】【IC】【已完结】Sympathy for the Devil

[Cadmium]

图画上给出的图像根本就不像相机，倒不如说那些粗犷线条勾勒出的完全是放射状的光线和一个巨大的圆圈。

作为人类，你们只能勉强通过模仿先前那个伟大种族个体击发你们手中这把武器时的动作，至于上面那些莫名其妙的旋钮和以匪夷所思的方式相互结合零部件究竟在这台机器中起到了什么作用，恐怕除了制作者以外无人能够领会。

低下头，你们走过的通道上留下了多到不可思议的凌乱痕迹，各种鞋印脚印混在一起，其中不乏有五个圆趾的巨大印记……有什么东西曾经像黄油刀一样切开了壁画所在的墙壁，留下的破坏痕迹完全摧毁了其中描述战争起因的那一部分。

在走廊的尽头，一盏“孤灯”自顾自地驱散了周围的黑暗。那是一个长得颇像原子轨道的球体，黄铜材质的外框绕着中心的一枚紫晶不断翻转，这个装置悬浮在半空中，天花板与地板上的两极分别是散发着幽蓝光晕的金属底座和上盖。你们走得越近，鼻腔之中的金属味就越明显。

在这个房间中，这样的球体还有三四个在运作。

[Diose]

古斯塔夫·皮耶塔里宁

“那群极端理性的伟大种族居然也会产生意见上的分歧吗？”

“照理说之前在巴塞罗那经历的事情就是他们分歧的结果……呃……”古斯塔夫在通道旁蹲下，摆摆手示意其他人先不要靠近这一块区域，他打开手电照亮地上的足印，想借此判断它们的样式与新旧程度。那些带有圆趾的印记是那些猿猴留下的么？（尽管相比之下，他可能最担心找到同行者的。）

投掷 没点考古学只能情趣警觉了…: d100 = (21) = 21

“那是类似于早先发现的金属构件的仪器吗？”金属的气味催促古斯塔夫回到了其他人身旁。考虑到先前那些仪器的效用，他没有立即接近这些圆球，只是先后退一步，打量起室内所有的球体所构成的空间形状。“按弗兰克的说法，这个矿物或许是用来供能的？之前在议会特工身上找到的那个还能使用的金属筒看起来也带有供能用的矿物，但性状似乎不太一样……”

他想起了那个冬日的公寓阁楼，即便于他而言只是一年出头的时光，但这段旅程像是已经足有数十年之久了。古斯塔夫从记忆的碎片里把那个仿佛被时光尘封的房间捞了回来，与眼下金属球体构成的空间进行了比较，它们之间会存在什么共同之处吗？

[Xhittim]

维若妮卡·奥尔蒂斯
前进的路上维若妮卡将照明调到最亮，打向石壁上的伤痕。“或者说是‘他’和‘它们，’”追随着凌乱痕迹的光束最终停留在被粗暴抹去的绘画上，她强迫自己不去注意灯光运动中几乎被照明直径覆住的趾印，脑内却止不住地发散描摹出这巨兽隐约的轮廓。“纷争的起因或许已经不重要了，当下议会已经掌握了绝对话语权吧。还有这里的痕迹，看起来就像是有人和什么东西搏斗过。”

“按弗兰克的说法，这个矿物或许是用来供能的？之前在议会特工身上找到的那个还能使用的金属筒看起来也带有供能用的矿物，但性状似乎不太一样……”

她抽了抽鼻子，在渐强光中关掉了手中的光源，打量这批仪器时眉头因越发浓烈的金属味皱起。“之前彼特里希也自述过，转移到类人猿身上会对它们的心智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不知道以人类作为载体时是否会有近似的顾虑。”暗自比较起眼前仪器与西格尔特身上的晶体，维若妮卡连声调都谨慎起来。她拿出装着那装置残骸的袋子，对照起它与面前仪器的结构。“之前高尔特不也提到过在彼特里希的指挥下找到类似的矿脉吗？或许将其当做供能核心只是个易于将其垄断的幌子罢了。我猜它或许能减轻对心智的影响……它们在这里或许也起着近似的作用。”

投掷 警觉40: d100 = (35) = 35
投掷 智力65: d100 = (27) = 27

[未确定进行时腔棘鱼]

贝琳达·舒尔茨
“不知道这些壁画描绘的是否是现在这一场纷争。”舒尔茨将目光移回，巨大的脚印令人不安。如今要将精力放在听清每一个动作上。

“不知道以人类作为载体时是否会有近似的顾虑。”

“恐怕都是一样的。”那名议会特工的行为浮现在舒尔茨的脑海中，她小声回答着维若妮卡：“如果他没有受到损害，恐怕完全不会给我们交谈的机会，而是直接突袭解决掉我们每一个人。”

舒尔茨站在靠墙的位置，眯着眼睛留意那些球体的轨迹，也许能看出它们为何如此运行。

投掷 警觉70: d100 = (89) = 89
投掷 智力70: d100 = (76) = 76

[Cadmium]

地上的脚印比你们见过的类人猿的尺寸还要大得多，而且它们新得就像是上周刚刚留下的。

几人靠近那些装置将其与你们手中的进行了对比，二者的工艺略有不同，但更奇怪的无疑是被笼罩在这柱状微光中的物体。

不论你们盯着它看多久，悬浮在空中的灰尘微粒和神秘的紫色晶体都没有移动过的痕迹，甚至不曾有过角度上的半点旋转。

就好像除了那个黄铜框架以外，沐浴在光幕中的一切都静止了。

包括时间。

[Xhittim]

维若妮卡·奥尔蒂斯
在第十次眨眼后，维若妮卡的注意力逐渐从冻结在光柱中的物体移向地上的痕迹。很是崭新，但这真的是最近才留下来的吗？

公寓和假费舍身上的装置作用近似于朽坏，但面前的装置中更像是体现了某种保存现象的技术，就像是将某块在白垩纪留下痕迹的化石转移到了当下，那些伟大种族应该会将其应用在封印上吧？她的视线追随起球形上运动的环状金属，维若妮卡的思维开始揣摩起其上下两极的结构。制造出这种差异的原因或许不仅是两极的颠倒，她转而看向身后的其他球体，辨别起它们的方位中是否存在与门扉上机关相同的某种暗示。

投掷 导航 30: d100 = (48) = 48
投掷 超自然 0/1: d100 = (31) = 31

掷骰被改动过 1 次

[Diose]

古斯塔夫·皮耶塔里宁
“这东西应该和那套带有熵化功能的装置是不同的型号……”古斯塔夫的掌心抚过光幕的边缘，他从随身携带的笔记中撕下一张空白页，很快，火焰点燃了它。

古斯塔夫小心地将燃烧的纸张探进黄铜的框架内，确认火焰的形态后，他犹豫地伸出指尖，想要触碰框架内负责供能的晶体。

投掷 意志: d100 = (53) = 53

“看起来性质几乎和熵化的型号是完全相反的……框架内的东西几乎完全静滞了，或许它们是为了维持什么东西的稳定存在的？就像议会特工的肉体中出现的那些紫色晶体一样……”

[笋头爸爸冶炼者]

西格蒙德•弗里德曼
投掷 sc: d100 = (50) = 50

一切仿佛就发生在昨天，能够掌握这样的技术，时间似乎变得缺乏意义，他下意识瞥了一眼腕表，抬头观察各个装置黄铜框架的旋转是否存在规律或者差异。

投掷 智力80: d100 = (15) = 15

“用这样的东西稳定封印倒是说得通，一旦停止运作这附近会瞬间度过上万年时间吗。生物在里面会怎样？”弗里德曼粗略判断一行人此刻在遗迹中的位置（毕竟血流向了城市中心的某处），在室内转了一圈寻找别的出入口，又对着那些发光的东西寻找装置之间相连或者缺一不可的迹象。

投掷  导航没点梭哈: d100 = (40) = 40

“不过他去哪里了？”

[Cadmium]

维若妮卡和弗里德曼转过身去，没有看出这些包含有紫晶的古怪装置的排列有什么端倪，倒是在房间昏暗的角落中发现了一架活像望远镜的东西，它躺在一堆废弃的黄铜零部件上，已经积了层厚厚的灰。另一扇拱门开在这堆废弃物的旁边，通向一片幽暗。

工程师手中的火焰被送入了光幕中。同这个静滞空间中的多数物体一样，燃烧的火苗不再跳动，定格在了最后一纳秒时的形态。

紧接着，你的指尖传来一阵电光。在这一瞬间，一束辐射般的红色光线从晶体之中迸发而出，将周遭的一切染成了充斥着血丝般的猩红，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可怕的引力。

这块晶体——那一度古老而庞大的智慧体——犹如内核收缩的暮年恒星一般，在平衡被打破的刹那爆发出了宏大的能量，古斯塔夫刚刚伸入静滞场中的手被牵引向它的正中心。静电音包围了你，你的眼前满是过于耀眼的白光，电流蛇形似的路径从你的指尖一路攀向你的胳膊，你听到了急促的窃窃私语，却无法辨别出这话语使用的任何一种语言。剧烈的头痛在你的脑内炸开，好似一朵艳丽的花在你的眼窝之后忽然绽放。洪水一样的信息决堤似的涌入了你的脑中，你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

在你的眼前闪过了无数景象。鲜血从眼睑之下涌出，光线在远古的遗迹上跳跃。血阿尔伯特·纽曼用颤抖的手扯下死尸身上的狗牌。博士眯着眼，镜片反射出光点。血从索菲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前后摇晃。伦敦在远方燃烧。焦黑的房屋框架中死于窒息的人。痛哭和诅咒。不属于你们的报告。英国人的印章。塞西利娅·阿尔瓦雷兹用右手拨弄头发时关节突出的手腕。卡斯帕·布雷特从箱子里拿出人偶时玩具头上杂草一样的人类发丝。西奥多菈·格兰特在废墟旁转圈时飞散的干枯发尾。落在赫伯特·西格尔特靴子上的潮湿月光。血从血从科内利斯·维尔霍格的伤口中涌出。韦伯带着伤呼吸时抽搐的面孔。陌生的同路人在妓院里哀求军官时滑落的泪珠。马赛的使馆里绝望的面孔。空白的通行证。托尔高万籁俱寂的夜晚落下的大雪。易北河水波荡漾。火箭图纸。满是皱纹的手中的苹果。后方的重逢和许诺。白皙的手指上婚戒在闪光。血从子弹撕裂出的腔洞中涌出黄沙吞噬了一切，桌上的扑克牌像雪片一样乱飞。死去的鸟在角落里啄死去的人的眼窝。然后我要灭绝这个种族停顿过后博士如是说道。但是人的性命只有一次仅仅一次。沙砾从梅诺文·塞茨的指缝间倾泻而下，落下的图案形成了徘徊在被遗忘金字塔石室中的绰绰鬼影。死者横躺在血泊中，在那史前文明遗迹的地下，无数人的血如瀑布一般从直通天空的井洞之中汩汩流下，成为了鲜艳的幕布。黑曜石的旋风，死亡的信使，地上的怀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白骨森森堆成蚂蚁丘一样的小山。烟雾从火盆处袅袅散开，模糊了猿猴的石首的面容和伊姆兰手上的黑色安卡。埃及女孩握着的手枪那黑洞洞的枪口。猎犬卧在自负的刽子手脚边吐出鲜红的舌头。在拉美西斯车站的雕像下我们欢笑。哈萨尼·萨利赫的钢笔尖在纸面上沁出墨滴。海因茨·绍尔发狂时瞳孔的收缩。马尔克斯·温特风化的墓碑上溅到的蓝灰色液体。为了在正确的时候正确的地点派上用场。恩斯特·费舍向你们招了招手，火光在他的眼中跳个不停。杀死过它一次、杀死过它两次、杀死过它三次。安第斯神鹰啄食它的死尸。鸦群飞过柏林的天空，投下的阴霾从卡尔·乌尔布里希特的尸体上一闪而过，他既是一个印刷工，也是逃避自己过去的影子人。

至善的太阳被黑暗吞噬，那蚀日之翳在地表散播疯狂和死亡，混沌伏行于万物和文明的残骸之上。在非洲大陆那远比人类整个物种古老的城市中寂静为死亡本身守墓，干涸的沟槽第无数次被血滋润，线条和线条构筑起了罗网，将时间禁锢在这莫比乌斯环中。命运的轮回，往世来生，镌刻在人类四个碱基中的疑问将这个神话传代了无数次。毁灭一次的血祭不足以取悦拥有伟力的真神，要毁灭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第无数次，直至这个世界在熵化和氧化燃烧中沦为一片灰烬。

你低下头，看到了鲜血淋漓的飞羽，在你的鹫爪之下，一颗苍白的眼珠凝视着无星的天空。

闪电撕裂了你看到的一切。你本能地闭上眼，泪水盈满了眼眶。被囚禁在紫晶片中的伟大智慧的最后一丝余晖像坠星一样燃尽，留给你的只有口腔中金属的腥味。

你伸出去的手毫无知觉，它仿佛和你的手腕以上脱节，变成了两个毫无联系的东西。

你惊恐地意识到，自己被笼罩在静滞场中的手指的血液不再流动，细胞不再生长，神经电流不再传递。

它坏死了。

[Genesis]

格雷戈尔·塞斯勒
投掷 超自然0/1: d100 = (62) = 62

在火焰静止，而光束撕开凝固的空气时，在稍后面位置揣摩紫晶排列位置的塞斯勒想起了一个情景，像是被从记忆的海面下捞出的沉船残骸，突兀地被拖拽到狼藉遍地的岸上摆在他的眼前。

那是与以前 以后 从未受他保护的孩子最后一次见面。

塞斯勒确认过回德国要用的证件后扣紧旅行箱，把出门办交接手续途中买到价格不菲的玩具枪递给那孩子，但对方心情显然并没因这点小小的甜头变好。

“你还会回来吗？”小孩的蓝眼睛紧紧盯着这个即将无法履行职责的临时监护人，乱糟糟的金发下面是皱成一团的眉毛，没等塞斯勒在极短暂的犹豫中想出什么令人安心的说辞，他自己就立刻摇了摇头，接上一句：“看来你也不知道。”

小孩像是置气地按了玩具枪的扳机，伴着夸张的电子音效，一束刺眼的红色光线打在塞斯勒的左侧外套领子上。

他承认每一次前往新的任务地点，都作好了回不去的心理准备，而意识到真正无法回头是身处40年代的时候，至于现在，面对这样一个让时间不再流逝的装置和它似乎即将吞噬一切的引力，他理解了，比回不去更糟糕的是，让人想回去的地方并不存在。

那种不知是否真实存在的引力让他踉跄着向前一步，刚好发现古斯塔夫危险地伸出的手已经不自然地进入了静止的领域，塞斯勒用力把人往后拽了一把，借这机会也从莫名的闪回中清醒过来：“这是——有机体一旦进去那里就是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