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2◆~囚徒的女騎士~拜巴洛斯的移動宮。
希絲圖菈﹒阿戴爾哈特就位在其內部。
以牢獄的標準來看,這房間未免太過奢華。
不似虜囚之身,反而有如賓客般備受禮遇。
GM:場景2就來說明希絲的現況吧——順便一提,本場景在時間軸上比場景1要來得早些。
希絲:好的。單從提示上來看,待遇似乎還不錯。
GM:嗯。雖然被軟禁在城堡內的房間裡,但不僅房間豪華,也有隨侍起居的女傭。
希絲:這樣啊。有點意外呢。
安:儘管是俘虜的君主,還是有好好對待呢。
雷格納姆:太好了太好了。人沒事就好。
希絲:雖然已經有一旦受辱就先自盡的覺悟……總之暫且先觀察一下情況吧。……對了,我的武器呢?
GM:弓和鎧甲當然都被拿走啦。可以當作武器的東西,就算是餐刀都不會留給妳的。
希絲:這也是當然的呢……
雷格納姆大人他們究竟有沒有平安撤離呢,我心裡這樣想著。
GM:嗯嗯。那麼這時傳來了逐漸接近的複數腳步聲。「
拜巴洛斯陛下駕到!」隨著叫喊,房門開啟了。
直接面對面,這是第二次了。
中等身材,膚色淺黑,帶著放蕩氣息的三十多歲男子。
比起統領一國的君主,更像是在市井辛勤工作的勞動者。
然而——
(這股霸氣……非比尋常……!)
希絲不覺暗暗發顫。
GM:拜巴洛斯大剌剌地走進來後,就直接在地上坐下。「
哟,希絲圖菈﹒阿戴爾哈特。住起來還舒適嗎?」
希絲:(口氣生硬)
……你到底有什麼企圖?GM:「
我俘虜的可是勇敢貌美的騎士喔。當然要以禮相待啦。」他從身旁部下的手中接過酒瓶和杯子,斟了一杯遞向妳「
喝嗎?」
希絲:
承蒙您的好意,不必了。GM:「
這樣啊真可惜」說著,他一點一點地啜飲著。「
……不過朕的酒量也不算好,也就止於淺嚐小酌的程度罷了」他一嘀咕完,房門外傳來部眾們的笑聲「
畢竟陛下您總是最先醉倒的嘛」
雷格納姆:怎麼感覺是些挺好相處的傢伙。
希絲:就是說啊。不過別以為我會這麼容易就放鬆戒心。
……拜巴洛斯殿下。GM:「
幹嘛?」
希絲:
如果您是想收買我——GM:(打斷希絲)「
啊啊夠了,我知道我知道。不管再怎麼樣都不可能說動妳對吧?無論是身為騎士還是女人。妳就是那種要是硬來就會先咬舌自盡的。看就知道了。」
希絲:
……那您為何要活捉我?伐爾多利亞這樣的小國是無法期待贖金的。GM:「
這個嘛,理由很簡單。朕想聽聽雷格納姆的事。」
希絲:
雷格納姆大人?
GM:「
嗯。這個男人打出那麼不得了的戰旗挺身對抗朕。當然叫人在意啦。而朕有云:『若要知王,先見其第一騎士』」
一同:朕有云(笑)
希絲:嗚。雖然被評價是「第一騎士」有點開心,可我立刻端正姿態板起臉。
關於我的主君,我沒什麼好說的。GM:「
所以他是個不值一提的男人啊?」
希絲:(惱怒)
是對你無可奉告!要是一不注意可能就會洩露對吾王陛下不利的情報。所以我什麼也不會說的。GM:這樣啊。那麼他盯著妳看了好一會兒後,很開心似地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該死,雷格納姆這傢伙。明明骨子裡和朕這麼像,卻有這樣膽識過人又有骨氣,而且還這麼可愛的女人侍奉他。真是個讓人羨慕的傢伙。」
希絲:
我覺得您好像說了一些相當失禮的話……姑且不論您的想法,至少我認為雷格納姆大人和您完全不像。GM:「
是嗎?可那傢伙和朕心底的想法是一樣的。人材這種資源就是該有效活用對吧?」
希絲:
嗚……這個嘛,確實是這樣沒錯……(扭扭捏捏)
GM:「
要說有什麼不同之處的話,就是他甚至連無用的市井草民也打算唆使活用。而朕則是追求效率的一點集中型。」
希絲:
簡直把人當成道具和錢財……吾王陛下並非如此無情之人!GM:「
那是因為他還年輕。還對人民抱有天真的幻想。」
希絲:
幻想……?GM:「
妳似乎也不笨,我就問問妳。當君主們費盡千辛萬苦消滅混沌,而人民也因教育得到智慧與力量後,世界會變得怎樣?」
希絲:
那當然是和平盛世的到……GM:(語氣篤定)「
不會到來的,絕對不會。」
希絲:
什、什麼……。GM:「
想像一下失去混沌的人世吧。魔法消失,也不再有邪紋。而既然沒了肆虐的混沌,我們這些君主也就失去支配土地的大義名分。這麼一來,自作聰明的人民們便會這麼想:『我們沒有理由被支配。反倒是我們才該成為支配者』」
希絲:
怎麼會……!GM:「
不就是這樣嗎?既然雷格納姆的做法是向世人鼓吹『每個人都做得到』,那麼會培養出逾越本分的野心也是理所當然。」
希絲:
……!阿托拉丹正值亂世。
有力者君臨於上,平民百姓只能逆來順受。
唯有挺身對抗混沌者能將自身刻劃於歷史之中。
此乃殘酷的常世之理。
然而,若人民拒絕屈居一介平民,自支配的枷鎖中解放的話呢?
GM:「
所以說雷格納姆這個人很危險。明明只要當作奴隸使喚就好,卻給了那些奴隸刀劍,連戰鬥的方法都教給他們。」
希絲:
這太極端了。況且奴隸實在是……GM:「
對喔,妳們那邊好像沒有奴隸。全民平等?那更沒有服從彼此的理由啦……這麼推想到最後,就只有永不平息的無盡鬥爭與互相殘殺,那不正是『地獄』嗎?」
希絲:
嗚嗚!GM:「
比起地獄,在適度的混沌與戰爭下維持均衡的亂世還更好些。也就是說,唯有戰爭──才是和平。」
「戰爭即是和平」
瘋狂,希絲如此感覺。
然而和話語截然不同,眼前這名男子的身上卻感覺不到有絲毫的精神錯亂。
儼然有如闡述真理的哲學家。
希絲:
可是,這種想法……不是太沒有希望了嗎?不論是對人民,還是君主!GM:(鼻子一哼)「
這不是當然的嗎? 希望?還抱著那種無聊的夢想啊,虧妳也是君主。」
希絲:這個人……!(無語)
GM:「
算了,你們總有一天會明白的。畢竟雷格納姆腦袋也不壞,遲早也會……不,在那之前應該就會被朕殺掉才對。唉,這種男人終將在美夢中死去。」
一瞬間。
只有些許,拜巴洛斯的眼神中顯露出異樣的色彩。
那是擱置在遙遠往昔的,男人的痛。
然而,要想理解,希絲還太過年輕了。
希絲:這裡我語帶挑釁地答覆他。
……對於不在現場也不甚理解的君主,僅憑臆測就妄加嘲弄,器量之淺可想而知。果然你這個人……不是君主!GM:喔。那麼守候在外的騎士們勃然大怒「
放肆!」卻被拜巴洛斯制止。「
別殺她。她就希望我們這麼做。」
希絲:
……。GM:「
仔細一想妳還真是個膽量不小的女人。把妳帶回來果然是正確決定。」說完,拜巴洛斯一個響指。
無聲無息,兩個人影現身了。
其中一人是闇魔法師針釘頭。
而另一人,是個同樣身著黑衣的禿頭胖男子。
兩者散發著同樣的不祥氣息。
希絲:
……闇魔法師!GM:「
沒錯。既然得不到情報,也沒辦法讓妳從屬,至少讓我好好活用妳的聖印吧!」
希絲:
打算奪走我的聖印嗎?GM:「
不,我不會奪走。我會讓妳繼續留著那聖印,脫胎換骨成全新的人。」
一同:喔喔?
安:怎、怎麼覺得有種危險的味道……。
希絲:我不禁起身後退。
你想做什麼?GM:禿頭的胖男子……通稱「奶油球」的闇魔法師用滿是口水聲的聲音開始說道。「
美麗的女騎士啊,妳就維持著純潔之身,獻上聖印,轉生為魔印的使徒吧……」他從懷中掏出一件濁黑色肉塊般的東西。
雷格納姆:啥!
巴恩:是邪術嗎?
GM:
「這是混沌祭器『闇之心臟』。來吧,妳就接受黑暗的安寧吧。」自奶油球手中放開的肉塊彷彿有著自我意識般在空中游動,隨後吸附在希絲胸口的中央。
緊接著發出巨大的脈動——劇痛傳遍了希絲全身。
GM:希絲。妳全身感覺到劇痛,同時心靈深處有股絞痛感猛然襲來。請進行目標值13的〈聖印〉判定。
希絲:(握住骰子),失、失敗的話會怎樣?
GM:妳所擁有的一項信念會消失。
一同:
誒誒誒!希絲:你說信念!
GM:沒錯。吸附在妳胸前的肉塊是闇魔法師的祭器,擁有腐蝕宿主信念的力量。要是失敗三次失去全部信念的話,妳就會變成NPC……成為傑法斯操縱的人偶。
希絲:呀——!
雷格納姆:想洗腦她嗎!
GM:先告訴妳,今後每次的目標值會漸漸上升喔。
安:好、好恐怖的東西。
希絲:嗚!我——
思緒一片混亂。
腦海中浮現的,是遙遠過往的回憶。
而這些回憶開始逐漸褪色,龜裂破碎。
希絲:我,才不會輸給混沌!(擲骰)骰運不錯!達成值22!
GM:喔喔,挺高的嘛!就算奶油球用
《生理干擾》(careless)降低達成值也沒辦法讓妳失敗。那麼妳撐過了第一次攻擊。不過,由於這給妳帶來絕大的疲勞,導致妳的意識急速模糊起來。
一同:……。
希絲:
雷格納姆……。喚著雷格納姆的名字,希絲昏了過去。
那是她為維繫自己心志唯一能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