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I.Brest

[Kuranes]

劇透 -   :

　　遥远梦境号——Avalon的骄傲之一，由皇家海运公司运营的沿泽阿海岸运行的的巨型载客帆船。

　　采用了最新式的分舱式设计，并辅以适合近海情况的竖帆。遥远梦境号的排水量虽然不及“天狼星号”和“凯撒号”，却以远超所有竞争对手的速度、舒适性和高规格的内部装修而被后世公认为近代豪华邮轮的鼻祖。更史无前例地破除了女性上船的禁忌，大量的女侍也成为了前所未有的一大特色。

　　而此时，这艘海上的梦幻城堡正静静地行驶在Montaige的北方沿海。它正要结束夏季航程——从北方Eisen的Kiel港出发，先在Avalon停泊一周，随即离开北海南下，穿越Avalon与Montaige间的海峡。

　　索尔-杜莱根哈特花了一些手段才弄到这张昂贵的船票，而今他欣赏着甲板上那些高贵又娇羞的各国侍女，觉得实在物有所值。

　　他此次旅程的目的地位于Castille与Montaige交界处,莱格雷特家族领地的港口。

　　由于遥远梦境号走海路绕过南方海峡会耗费太多时间，只有从这里下船后走陆路到达Castille南岸的大贸易港。

　　这次的出行原因倒也很简单——

　　Sol在沙龙的老朋友，威斯彻——从远东和近东运来了一大批名贵的丝绸和艺术品，此刻正静静地停泊在瓦伦西亚的港口中睡大觉。

　　由于和Montaige的突然战争，Castille对于边境地区进行了封海；而这威斯彻的船好巧不巧地赶上了Castille舰队的封锁。以前在沙龙的时候，由于机缘巧合，Sol和几位在Castille颇说得上话的贵族有些交情。威斯彻便发函请他来帮忙解决这次的事态。

　　对于Sol而言，正事什么的虽然有些麻烦，不过能免费地出来玩乐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巨大的帆船，划开被暮日染成红色的海水，缓缓停靠在了布列斯特的港口中。这已是旅程结束前的最后一站。看见游船靠岸，码头上本已挤得密密麻麻的小贩和信使们蜂拥上来，从三楼的房间窗中看去，仿佛是洒落的宝石盒似的

　　——架板缓缓落下

　　索尔在甲板上眺望着布列斯特，男子身着剪裁合身的套装，除了提在手上的一个箱子和一根手杖外，就没有其他的随身物品。

　　——当然，在寄放处，他总是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随着架板落下，索尔思索了片刻，决定还是到陆地上去看看。码头上满是急于推销自己货物的小商贩。

　　“哦，世界上的港口总能找到雷同的地方。”

　　摆脱了几个一眼就看得出卖的是假货的小贩的纠缠，Sol勉强挤出了人流最汹涌的地区。

　　“但是像这样对一位绅士拉拉扯扯，就有失体统了。”

　　/me 随手掸了一下肩膀

　　只管船，不管港。这向来是海运公司的传统。无论船上是多么的优雅惬意的环境，一进码头就统统消失不见。

　　“大概这就是格萝莉娅坚决反对我出来的理由吧。”索尔确认身上的财物安好后，耸了耸肩。

　　一个试图向你推销“羊毛地毯”的近东商贩跷着脚向你走来。

　　“尊贵的绅士啊~看一下我的地毯吧。多么精细的做工！多么柔顺的材料！”他不无谄媚地向你笑着。

　　索尔看了一眼那个商人。

　　“多少钱？”

　　“您真是有眼力！您真是有眼力！”他的笑容更加扭曲了。

　　“这一点我倒是还有自信。”

　　“从近东运来的羊毛地毯，只要50个银盾！先生！50个银盾！”

　　索尔叹了口气，语气有些夸张。

　　“这里有50个银盾，但是收起你那张毯子吧。”索尔笑了笑：“比起跟你在这里扯皮半天，我更珍惜自己的时间。”

　　“我想找家离驿站近些的旅店，干净些，店家的手和床铺都要干净。”

　　“您真是慷慨。先生。您知道，我在这里做生意做了二十几年了，对这里最熟悉了。”

　　“用你纠缠人的一半时间带我过去，你可以赚一个金盾的利润——当然，前提是你的毯子有你说的那么值钱。”索尔促狭地看了一眼那些羊毛毯。

　　虽然他的神情似乎一开始有些黯淡，不过听见你的话，马上两眼冒光。

　　“您真是慷慨，先生。您真是慷慨。出了港，往北一点点路就可以到新城了。那边一定有符合您这样尊贵绅士的旅店。啊！新城啊！多么宽阔的街道，多么整洁的房屋！”他似乎很向往那边。

　　“是啊，也许我需要一辆马车。”

　　“马车！对！您还需要一辆马车！”

　　索尔意有所指地说道，然后看了看眼前的商人：“您的口才会让您成为一个可爱的导游的，那么，您还在等什么呢？”

　　他似乎一下子没理解你的意思，不过很快反应过来。

　　“是啊！您真是太睿智了！您真是一位尊贵的绅士。”

　　说着他引着你来到了码头的外侧，一辆辆雇佣马车正停在那里等候客人。

　　“不，我只是来的路上读过几本旅行指南而已……”

　　“您知道！这里的马车夫都是骗子！他们会把外地人骗得团团转！只有老亨利，嗯..老亨利是个好人”他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最初向你推销的用意。

　　“是吗……”索尔在心中暗笑，看向那些雇佣马车。

　　“您看，那边。对，就是那边。那辆帆布斗篷的马车。那就是老亨利的了。他很识路，而且绝不骗人。绝不骗人！”

　　“您叫什么名字？”

　　"我的Montaige语名字叫Kadicck，对，先生，Kadicck"

　　“这么说，您是一个Montaige人？”

　　他似乎很荣幸地向你鞠了一躬，不过这样做的后果就是他背上背囊里装的货物掉了一地。他一边低声咒骂着，一边谄媚不改地向你堆笑着。

　　“不，先生，我是近东人。小时候跟随父亲来做生意，后来父亲突然病故，就流落在这里了”

　　索尔差不多对眼前的商人感到厌烦了，他叹了口气，从钱袋理出一些银币。

　　“那么，我们友好的谈话就到这里为止吧，Kadicck先生。我要进城去找些刺激……是的。”

　　那商人似乎有些失望，不过还是悻悻地跟你说

　　“谢谢您的慷慨，您真是一位好人”

　　他接过银币，便走开了。

　　“哎呀，看来他的毯子还真不值半个金盾。”索尔笑了笑，走向马车。



　　马车夫是个有些苍老的Montaige男人，看见你过来，便主动下了车。

　　“尊贵的先生，请问您是要雇佣马车么？”虽然衣物不怎么好，不过还是出乎意料地有礼数。

　　“您认识一个叫Kadicck的小贩么？”

　　“Kadickk?哦..你说他啊..不学无术游手好闲，小时候家里有些产业全都给他败光了，只好冒充近东人卖假地毯混生活。”

　　索尔的手杖尖轻轻顿了顿地面。

　　“是啊，不过至少他有一件事没说错，您看上去是一个不错的马车夫。”

　　“我要到新城。”

　　“嗯。那么请上车吧。”他给你拉开后座的栏杆。

　　索尔坐上了马车，手杖横在膝上。虽然帆布糊的车身表面上看上去很简陋，不过内部的陈设出乎意料地干净。

　　年轻的Eisen人转动了几下思绪，将后背靠在了座椅上。马车夫把周围用来挡风的大蓬放下，便坐到了前面，开始驱动马前行。

　　“最近布列斯特可有什么趣事？”

　　“布列斯特么？老爷您知道，最近在和南面Castille打仗，这里是后勤中心，不少民用设施都被征用了。”

　　“这样啊……”

　　“但是我听说，你们离胜利不远了。”

　　“胜利么？即使打赢了又能代表什么？南方佬们打都没打就逃了。托公爵大人的福，虽然打仗，不过没有开捐。否则我们可就苦了。”

　　“诺曼底公爵大人？”

　　“嗯，正是大人。大人可是好人呢。”索尔在马车里和这个看上去挺诚实的马车夫聊着布列斯特港和这里的统治者的各种讯息。大约了解到了这次战争中Montaige动员的规模，虽然前线动员了上万的军队，不过由于就地征发的缘故，对母国的影响反而不大。由此也对Montaige现今的实力有了更深一层的印象——事实上，由于北方强敌内战的关系，Montaige的扩张野心近年来正前所未有地爆发着。

　　“有意思的国家。”

[Kuranes]

和这个土地上的大多数地方都一样，布列塔尼总是有起义的传统；和这个土地上的大部分地方都不同，布列塔尼总是反对一切东西。

这座城市是森林，是城塞，是沼泽，是光荣的太阳和幽暗的阴影。它的气质在新城和旧城的分界线以一种最戏剧化的形式表现出来。一边是死气沉沉的过去，一边是没有希望的未来。

它的旧城，就像那著名的都城一样，充满了狭窄和曲折的街道。从两边的住宅上扔下来的柜子、钢琴、织布机或别的什么东西，就能筑成一道骑兵也无法逾越的堡垒。都城的人民用这壁垒来表达一种意志，拥护专制或拥护自由的，回到过去的或拥抱未来的。都城的人民总是为了什么而斗争，而这里的人民都是为了反对一切而斗争。风吹在街垒上，在都城带来的是希望，在这里激起的只是愤怒。

它的新城，是国王的壁垒，是那伟大国家的孤独和骄傲的纪念碑。它有着宽阔的街道，每条主干道都可以让六辆马车同时通过。但它不能征服那老旧的、残破的、被排泄物和各种垃圾覆盖着的旧城，魔法、剑术、大炮也不能征服那些街道，就像哲学家不能征服教士。

Sol的马车缓缓驶过中央大街，有雨从天幕上滴下，从旧城那一侧带着黄色、黑色或是别的什么颜色泛起来，冲刷过车轮，停止在新城边缘的下水道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