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是不知多久前的古人们留下的遗迹,但这甬道却不算难走
只是翡翠发出的青幽色光芒和回荡在耳边、由拖车轮轴所造成的空旷回声,在这个黑暗的地下不免有些骇人,不过既然连夏顿爵士那样的文弱之人也能独自在这里走个来回,我又何必畏惧这区区的黑暗呢
我不知道这算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那曾经属于我但现在已经遗失的记忆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我更愿意相信是后者,这让我有种充实感。在这记忆残留的影响下,我穿越条条甬道、层层门襟,很快便来到了被爵士称为“古代守护骑士墓区”的地方
……说真的,当我看到林立甬道两旁的诸多雕像时,我便被吸引住了
我不知道这些雕像的做工是否算是精良,也不知道他们有多少的历史价值,因为我根本不懂这些
只是有一种感觉告诉我,或许这里的每一尊雕像,都代表着过往的一段传奇——而不知是不是因为没有记忆的缘故,我对于这种过去的事情都有种莫名的关心。
若是可能,我真的很想一个一个地将这里每一个雕像上的铭文全部看完,但夏顿爵士交给我的委托使我不能这么做——或许以后有机会,但现在我应该优先完成他人赋予我的委托
所以我只能快速穿越这里,顶多在路过的时候粗略地看看这些骑士的大致外貌,他们大致的姿态,他们的盔甲大致的样式,他们使用的是何种武器,他们的盾牌是什么形状,最多再看看他们盾牌之上的纹章由什么图案构成
由什么图案构成……由什么图案构成……由什么图案构成……由什么图案构成……盾牌的纹章?
盾牌的……纹章?
等等、等等……纹章官的册子上记载的都是现在存在的贵族家族的纹章吧?但上面却没有我那盾牌上的纹章……虽然这也极可能是说我那面纹章只是哪位贵族随手给自己的属下画的简陋图案、或是某个欺世盗名之徒给自己制造的不存在家族的家徽,或许是某个简陋的组织、某个弱小的佣兵团、某个微小的信仰的毫无意义的标记,一个屁也不是的丑陋涂鸦
但是,如果那代表的是存在于过去的骑士呢?或许那个简陋的纹章所代表的,是一个存在于过去,但现在已经消亡的家族的徽记,而那面盾牌则是他们家族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痕迹……
那样的话……虽然也有这面盾牌根本不属于我的可能……但是我也或许有机会找回自己的记忆?
况且,只是看看纹章的话,是不会花费多少时间的吧,毕竟我所有的那个纹章,完全可以称得上是特立独行了
既不至于耽搁爵士的委托,又有机会找到曾属于我的记忆……于是我稍微放慢了自己的脚步,高举着翡翠所制成的灯盏,走过那一个个或许曾经显赫无比、但今日却早已化作冢中枯骨的、过往的骑士们……
…………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只是觉得自己应该这么做
实际上,我一直都觉得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执着于自己失忆前的身份,只是在这个幽暗孤寂的地方才不由自主地开始思考自己行为更深层次的意义……或许也只有在这种环境下才能让人清晰地思考吧
记得在不久前的一段时光中,准确的说是现在的“我”诞生的时候,我曾做过一个关于自由的梦
梦境是人内心最真实想法的具现,所以,自由应该就是我——也可能是“失忆之前的我”,即我灵魂中所残留的印记——内心中所最希望得到的东西
但我现在却在这个幽暗的古文明遗迹中寻找关于自己过往的痕迹——要知道,一个人不可能独立而活,所以他的存在必然会与其他人产生关联,相应地便会产生一种或多种社会身份,于是名为“责任”框架便因此而诞生
框架会限制人的行动,所以责任应该是违背自由的吧……就连当初那位负责看守我的、可敬的骑士,不也认为我现在的情况正好可以抛弃从前的条条框架以追求纯粹的自由吗?
但我现在的行为却无异于正在给自己重新加上过往的约束
说实话,这很奇怪……可我内心中却有声音告诉我,这是我应该做的,是不可放弃的,也是正确的……
或许……自由,并不代表抛弃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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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也就是说,在对完成夏顿爵士的委托的时间影响不大的情况下一边拖着拖车走路一边看看那些骑士雕像上的纹章,仅此而已
那个倒下的骑士雕像就绕过去吧,当然能看纹章就蹲下来看一下……
这段时间越来越感觉自己以前写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啊……于是就删掉重写,虽然可能和以前的还是属于同一个垃圾档次,不过至少现在感觉还不错……
* 法师学徒索莱顿 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