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帖 #13 于: 2021-07-06, 周二 03:30:54 »
1995年8月12日下午18:30,纽约布鲁克林。
劇透 - :
<HD>————————————————————<HD> 你们离开了路易斯·波斯特忙碌的经纪人的办公室之后来到了威瑟曼在公寓的住所。<HD> 瓦尔特试图从将麦卡利斯塔大楼转手给ARTLIFE的那家公司的记录中找到蛛丝马迹,但这家特拉华州控股企业不仅所有权未知,甚至在先前的所有手续中都只上交了最低程度的文件。<瓦克|Wacke> “这家公司给的东西未免太少,不得不让人觉得这家公司也有什么毛病。”<HD> 而忙里偷闲跑出去对数据库的检索则显示德克雷格那起寻仇计划的三个人似乎只是倒霉的路人,但因为有一名牧师在事件中身亡,这件事当时被炒得更加火热。<HD> 照片中的德克雷格有些发福,是名秃顶的白人男性,他笑容灿烂,戴着一副金属框眼镜。<温伽|Whonga> “所有权未知可有点过分了……不过数据库里找不到的话感觉想从创立者的方向下手就非常难,总不能跑去德拉华州翻他们的纸质记录?”<瓦克|Wacke> “先放一放吧……哎。”<温伽|Whonga> “然后那位牧师……应当也不是袭击者的主要目标而是被卷入的?”为了确认这一点,温伽顺便也追索了一下受害牧师的身份履历<HD> 普普通通的无辜身亡者,在美国一周里能有不少人沦入这种结局。<威瑟曼|Witherman> “或许是什么皮包公司,但现在手头毕竟还有别的活儿,目前就直接跑去那边还是有些太莽撞了……”威瑟曼趁其他人忙活的时候泡好了咖啡,他甚至去外头晃了一圈,在说服隔壁降低音量无果后他悻悻地回屋关好了窗户。“话说我们之前拿到的这本书和那只瓶子也是装在德克雷格公司的箱子里的。”<瓦尔特|Walter> 瓦尔特转而开始试着检索德克雷格有限公司的相关信息,尤其留意有没有关于纸箱上的Decraig Corp. Ltd., Kemper and Whitehorse St., Chicago, Il。<瓦克|Wacke> “你要把里面的东西种了吗。”<威瑟曼|Witherman> 威瑟曼去墙边找了只空花盆,他把里头那束早就干瘪了的月季残骸直接从窗口丢去街上,转而从瓶子里抖出一粒里头的豆状物埋了进去。“试试看,但我觉得就算它一动不动可能也没什么奇怪的……”<HD> 芝加哥肯珀&怀特霍斯街就是德克雷格有限公司当年的所在地,也是因为它,才有了勒索事件,以及之后不幸的汽车爆炸。<瓦克|Wacke> 瓦克干笑了两声:“一动不动倒是好事,你不希望明天看到一颗巨大的豌豆苗儿爬出你的公寓通完天堂是吧。”<温伽|Whonga> “我甚至有种它在外界环境可能不会生长,但拿回夜间楼层就要变成通往顶层的阶梯似的错觉。”盯着花盆看了看<威瑟曼|Witherman> “我倒是希望有什么东西能让我升天堂——对了,帮我查一下另一个名字,那个叫Emeline·F·菲茨罗伊的什么人。”<瓦尔特|Walter> 瓦尔特边忙活边把笔记本上的E. LOSETTE, J. LINZ,E. MOSEBY, D. CARVER, G. TOPCHICK挨个划了出来“这些名字应该也还没查找过,总之一并……”<HD> 德克雷格于1865年10月27日生于芝加哥,称得上是当地的社会名流,正是有了这位富翁的助力,达里邦迪才能在这个城市由着性子建起那些设计极为前卫的建筑。<HD> 不过,在检索过程中,瓦尔特无意中发现了与德克雷格无关的一起事件。<瓦克|Wacke> “了解了。”瓦克继续在电脑前操作帮队友查询各种可能存在的资料。<HD> 但和汽车爆炸一样,这起事件在当年同样轰动一时。<瓦克|Wacke> “——总不能拿去植物研究所做检定。”<威瑟曼|Witherman> 分析员去浴室用牙杯接了半杯水往那陶土盆子里新种的豆荚一浇,他一时间产生了接到这差事时自己得意洋洋的想要揭露什么的心情似乎就是个笑话的感想,他索性把杯里剩下的生水喝了个干净。“之前打听过了,但听起来都不像是真的。”<HD> 在那些建筑和住民的名单中,你们发现1911年12月2日,阿萨·达里邦迪为芝加哥豪门菲茨罗伊家族设计了一座新的宅子。<HD> 瓦克在检索中发觉这些名字几乎都是些没有什么名气的人,在数据库尚不完整的当下,他们的卷宗就更难寻找了。<瓦克|Wacke> “这些名字的主人应该都没什么名气,不太能找到。”<HD> 但当你键入最后一个名字试图找到些什么线索时,你发现多年前——至少几十年前——G·Topchick就已经入狱。<HD> 公开资料中隐去了这起案件的起因或是他锒铛入狱的原因,但托奇克也没在牢里呆多久。<HD> 他很快就因为精神失常被送进了纽约的贝尔维尤医院。<瓦克|Wacke> “哦,中了,中了一个。G·Topchick入狱了。”<瓦克|Wacke> “资料没说他入狱的案件细节,没多久他就送去贝尔维尤医院了。”<瓦克|Wacke> “——在至少几十年前。”<HD> 在遭遇此等灾难之前,加里·托奇克是一系列短篇儿童节目的导演。可惜关于此节目,互联网或者数据库中已经查不到任何资料。唯一能够确定的是,托奇克是在1952年5月份被断送了他的职业生涯。<温伽|Whonga> “什么……奇怪地隐瞒了案件细节又很快精神失常,这看起来完全像是被人当枪使然后处理掉的手法。”温伽拄着椅子背看屏幕<HD> 埃米琳·菲茨罗伊,从她的姓氏就能看出她出身于芝加哥知名豪门。这个家族控制着许多屠宰场和船坞,使芝加哥成为了肉类生产的中心。<HD> 托马斯·菲茨罗伊博士在橡树公园附近为他们建造了一所独特的房子,聘请的设计师并非他人,正是“建筑界的毕加索”阿萨·达里邦迪。<瓦克|Wacke> “1952年5越前,他之前是做短片儿童节目的,导演。但这节目在数据库和互联网都找不着了。”<HD> 菲茨罗伊家的住宅贝弗勒宅于1911年竣工。从当时的记录上看,这栋出自天才建筑师之手的楼宇拥有交错弯曲的房间和怪异曲折的线条,房顶由奇怪的玻璃和金属丝尖顶打造,一度让一些人觉得很碍眼。<瓦克|Wacke> “古怪啊……”瓦克一面嘀咕着一面把查到的东西都记录下来。<威瑟曼|Witherman> “明天出发去公寓之前我再回去调用一下数据库之类的,更细节的东西在互联网上多半也找不着吧。可能他被送进医院是因为他找到了自己的瓶子什么的…这出事的日期不是亨利·伦丁去世的那个月吗?”威瑟曼端着牙杯的手哆嗦了一下,他猫下腰开始继续翻茶几上的那本大部头拉丁文旧书。“一会键盘空下来之后就来干点年轻人该干的刺激的事吧,让我们看看这个时代的互联网和现代恶魔学好事者们的消息网络能做到什么程度——毕竟对付魔神这事我们也求不了什么街头女巫。”<HD> 天才设计师的屋子入住了有钱人的一家,而事实证明,菲茨罗伊家的女儿也并非什么等闲之辈。<HD> 埃米琳两岁就能说出完整的句子,四岁就能阅读和写作,五岁就完成了她的第一首诗。<HD> 这名出生于贝弗勒宅的女孩到十岁时已经在导师的指导下完成了相当于大学水平的课程,能说六种语言,并著有几篇完整的手稿。<瓦克|Wacke> “我差点以为你打算嗑药……等会儿……”<HD> 她的第一本书也是唯一一本书是在她12岁生日那天出版的。《没有门的世界》引起了轰动,这本书的人气是如此之火爆,时至今日仍有印刷。多年来,埃米琳作为年轻的文坛新星一直占据着报纸的头条。<瓦尔特|Walter> “我以为你要展示你的什么神秘收藏”瓦尔特耸了耸肩,目光不离检索条目内容<HD> 然而,从互联网上查询到的消息中最轰动的却不是她的文学成就。<HD> 在这本书出版不久之后,这颗新星就消失了。<瓦克|Wacke> “——草,《没有门的世界》。”<HD> 根据坊间传闻和爱好者挖掘到的信息,埃米琳拒绝走出贝弗勒宅,人们经常能听到她在空房间里自言自语。1941年,她的父亲去世,于是埃米琳成为了这房子里唯一的人。<HD> 26岁时,她消失在贝弗勒宅,再也没出现过。<瓦克|Wacke> 瓦克把归档文件展示给所有人。<HD> 电脑屏幕上赫然显示着她当年在失踪时留下的唯一一条信息。<温伽|Whonga> “看起来和达里邦迪以及他设计的房子有关的,都是些从孩童时期就显露出才华的人,并且都在他们成年后的某个时间消失在建筑里?”“最终,我们找到了世界。
“这戏剧即是唯一。其他一切都是围绕着它的后话。
“我现在去找他是因为别无选择。
“而我如今已然知晓,从来就不曾有过其他选择。”
<瓦克|Wacke> “草……呃啊。”<瓦尔特|Walter> “我一时间没太看明白,但又提到了戏剧,哎。”<HD> 在这名悲惨的天才的条目上标注有她的生卒日期:<HD> 1924/5/21-1950/8/30。<温伽|Whonga> “又是,又是8月30……!”<HD> 1955年,在进行了广泛搜索无果后,她的哥哥宣布她已经死亡。<HD> 埃米琳·菲茨罗伊的死亡被官方列为自杀,尽管没有找到任何尸体。<瓦克|Wacke> “她会不会去大楼了。”<温伽|Whonga>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通过那里去到的,但肯定她到达过我们去过的那个地方,又去了更远……”<威瑟曼|Witherman> “话说贝尔维尤医院是专门收治精神疾病的还是综合性医院来着……”威瑟曼把手搭在电脑前的瓦克肩上,自己就这么端着塑料压杯在隔壁邻居震地响的摇滚乐里开始挖掘自己贫弱的记忆。<瓦克|Wacke> “综合性…………吧。”<瓦克|Wacke> “那个罗杰是不是那个医院出生的来着?我一下子记不得了。我们有必要造访那家医院吗。”<温伽|Whonga> “对,是的……想起这档事我就不断开始怀疑会不会住户里还有别人也是这医院出生的,天啊,这让人想不通,不过我觉得可以把造访医院作为之后行动的一个备选项。”<威瑟曼|Witherman> “差不多五十年代的时候罗杰也出生在那儿吧,是的,不过他后来是在弗吉尼亚长大的。”威瑟曼在笔记上又加了几行圈亮的日期,“我想知道八月三十日究竟是个什么日子,在这一天至少出现了四例死亡或是失踪案件…唯一的例外可能是罗杰也是在这个日子搬入公寓的。”<瓦克|Wacke> “如果我们的生活或者哪里是一出戏剧那么大楼是否是一个……怎么说呢”<瓦克|Wacke> “进入后台的地方……”<瓦尔特|Walter> 瓦尔特敲着桌面,又顺手往搜索栏里键入了马克·罗克。<威瑟曼|Witherman> “又或者会不会是公寓连接了那座酒店而酒店才真的通往后台…这之后我们回头再挨调用一下工作用的档案库,还有55年失踪的那个叫维吉尔的人在二战期间的供职档案我们也得去了解一下。”威瑟曼倒在沙发上叼着杯子沿,他边翻着自己的旧笔记边等着电脑键盘空下来。<瓦克|Wacke> 瓦克靠在了椅子上,叹了口气。<HD> 资料库中惊人地没有马克·罗克的信息,结合他三十年代的装束来看,你们可能需要跑一趟纸质资料库。<瓦尔特|Walter> “是时候开始询问电子街头女巫了!”瓦尔特让了出来,险些被旁边的箱子绊倒。<瓦克|Wacke> “所以现在要开始威斯曼说的活动了吗。”<温伽|Whonga> “听起来要准备不少东西……不知道印象中那种环境上的布置到底是必须的还是一种普遍印象而已。总之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忙去跑腿买些什么。”<瓦尔特|Walter> “不管怎样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地点,不是吗?”瓦尔特搬起脚边的箱子,用下巴指指传来摇滚乐声的墙<瓦克|Wacke> “好吧。好吧……”<瓦尔特|Walter> “之后还得去趟纸堆里翻翻找找。这些我可以叠起来吗?那种是不是得挺大阵仗。”<威瑟曼|Witherman> “如果能查到需要什么材料那就更好了,在我印象里他们可能总是需要些什么奇怪的原材料或是特定的动作之类的…瓦沙克,阿加雷斯和弗内乌斯的吧,第一人能看见过去和未来,第二人能将逃亡者带回,最后那位能让人得到知识,我希望能让我们直接看懂这本都是拉丁文的书,或许。你们不觉得这地方怎么说,用流行的话说是不是还挺摇滚的。”<威瑟曼|Witherman> “可以,可以,反正基本都是些垃圾。”威瑟曼上前帮忙抬了把装满旧物的箱子给客厅腾了块空地。<瓦克|Wacke> “我不太懂这些……好,弄完以后我帮你打扫一下。”<瓦尔特|Walter> “对!”瓦尔特叠起三个箱子半开玩笑地拿起墙角的扫把“要恶魔真能欣赏摇滚就好了。”<威瑟曼|Witherman> “如果当真有这回事我愿意祭上一盒南方金曲集。”<威瑟曼|Witherman> 威瑟曼磨蹭回了电脑前头,在搜索引擎里输入了换成平时他会羞愧至死的一行字“如何召唤所罗门魔神瓦沙克”。<HD> 检索结果意外地很多。<HD> 你们花了几小时时间研究网络上流传的五花八门的召唤仪式版本(包括但不限于从楼上往下跳、溺个半死或者像神经病一样唱歌绕圈等)与顺手拿回的发霉旧书上的版本,进行对比之后最终敲定了一个看起来比较可行的方案。<瓦尔特|Walter> 瓦尔特跟着隔壁的节奏在扫把上划拉着靠过去看屏幕。<HD> 然而即便是在经历了这么多诡异事件之后,看着你们笔记本上推导出的仪式内容仍旧让你们感到一阵滑稽。<瓦克|Wacke> “我觉得这个召唤有点魔幻。”<HD> 毕竟魔鬼啊恶魔啊之类的东西,真的可以这么轻易就见得到吗?<HD> 和温伽预料的一样,进行这种事情需要一把所谓的“魔法”剑、占卜和戏法器皿、蜡像、用血写的卷轴、一枚戒指、一根仪式杖、特殊的衣服(当然是黑的袍子)、一个花环。<瓦克|Wacke> “哦那个……箱子。装面具和袍子的。要用上了?”<温伽|Whonga> “这版本也太多了!而且不用很费劲就能见到的话,难道世界上这么多人不会经常有好事的召唤着玩玩吗?”看到了如同刻板印象中的仪式内容,温伽百思不得其解<威瑟曼|Witherman> “总而言之我感觉这不太像是真的首先我们pass掉刚才那个版本……”威瑟曼浑身湿透地从浴室里顶着块浴巾钻回其他人中间,“这版本里说的那个什么剑或是杖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那个用血写成的卷轴怎么看都很难搞啊…!”<HD> 当然,你们惊喜地发现按照网络占星术的预测,今天三小时以后——也就是午夜时分,就是最近的“仪式适宜”时间。<温伽|Whonga> “我们又没有魔法怎么能判断到底它是不是魔法剑……”<瓦克|Wacke> “我们可以简化……呃,合并报表。”<瓦尔特|Walter> “也许我们可以……”瓦尔特举起了手中的扫把<威瑟曼|Witherman> “然后如果互联网上说的东西没有大问题的话三个小时后就是什么适宜的仪式时间呃差不多是午夜那个点…”威瑟曼在搜索引擎里输入了另两个魔神的召唤步骤对比了下三者的靠谱版本是不是都差不离。<HD> 按照比对结果,需要一大堆奇奇怪怪的材料的仪式可能是最准确的(如果这件事存在准确这一说法的话)。<威瑟曼|Witherman> “绝对不能说那个是剑的吧?!”威瑟曼指着扫把咆哮出声甚至还打了个喷嚏,“我们还有…咳咳咳咳咳三小时,三小时的时间去布鲁克林这啥都有的地方找家还开门的女巫商店。”<HD> 不过,在其中一个网站上,威瑟曼发现有人说要在召唤之后尽量独处,天黑时恶魔更容易现身。<瓦尔特|Walter> “那是仪式杖。”瓦尔特正色<温伽|Whonga> “对血的要求又是怎样,新鲜的?用什么血都可以的话,呃,唐人街是不是有卖那种放火锅里吃的……”温伽不太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认真准备这么一件事,这大概是他生平头一次接触这类东西。<温伽|Whonga> “假如卖那些神奇物件商店可以提供所有现成的东西是最好了!”<威瑟曼|Witherman> “布鲁克林除了有钱人什么都有,你们永远可以相信这鬼地方!”威瑟曼一掀被浴巾罩着的脑袋,蹭地站起来,“好像说是召唤者在仪式完成后最好一个人待着…你们今晚或许可能得早点回去,我守着这儿。除此之外可以拜托你们谁帮忙回去之后查找一下那个失踪的尤利西斯的供职信息还有刚才没在公开网站上找到的其他东西么?”<HD> 召唤不同恶魔的仪式的区别大同小异,无非是呼唤的名字的差异,也就是最后刻画上封印的那一步。<瓦尔特|Walter> 瓦尔特把扫把在手上转了个圈放回原处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你在这附近见过类似的店么?”<瓦克|Wacke> “好吧,没问题。”<瓦克|Wacke> “但是你要……呃。注意安全。”<温伽|Whonga> “召唤后有什么情况记得来电话……恶魔也能通过电话讲话的话就更好了?”<威瑟曼|Witherman> “我没有,但开车去街头那种只有几盏路灯照明的地方或是什么嬉皮士特别多的街区大概总能找着一两个——只要不明说我们打算拿那些材料干什么就行,或许吧。”威瑟曼理直气壮地表示了自己对装神弄鬼兴趣缺缺的事实,他甩了甩手里的钥匙打开门下招呼其他人下楼去找自己的车。“如果不对劲我会联系你们的。”<瓦克|Wacke> “好吧。没问题,或者我们把电话打开,燃烧电话费。”<温伽|Whonga> 从决定要召唤的一刻开始,温伽就总觉得自己说的每句话都像脑子被恶魔蹄子踩了:“既然他们做这个生意,可能都会猜出来我们买特定的东西是想干嘛,说不定还都配套好了,”<温伽|Whonga> “速战速决。”他也迅速出门上车<HD> 四人开着车大晚上在布鲁克林这迷人的地区的街道上游荡,逛过几家来客形迹可疑点满蜡烛挂着一大堆符文一样的玩意儿的店铺之后,你们从那些看起来神神叨叨的怪人或者大热天还穿着一身黑袍的神秘人手中买齐了需要的东西<HD> ——哦,除了那把剑。给你们这把剑的黑西装中年男人要你们用完赶紧还回去。这可是仅此一把的法器。<威瑟曼|Witherman> 威瑟曼将信将疑地载着一车子法器和材料驶回了那栋仿佛在震的旧公寓,他总觉得今晚自己至少被一个人骗了,或者是所有人都骗了他。他索性套上了黑袍子像个什么邪恶的教会成员一样钻回了屋里。“你们打算在仪式期间先待一会,等这玩意密封好了再走,还是?”<HD> 被再三叮嘱过后,你们离开这家看起来明天就要跑路的连招牌都没挂的店回到了同样美丽动人的公寓楼。走下楼的一个人正巧看到威瑟曼的袍子,他比了个非常摇滚的手势狠狠拍了下你。<HD> 意思是没想到你也好这口。<瓦克|Wacke> “先看看。你整完我们再走”<HD> 或许你们认错了,那不是非常摇滚,而是非常死亡金属。<威瑟曼|Witherman> 威瑟曼露出了堪称是比受到了惊吓还要惊惧的表情(礼节性地)对对方回敬了一个他们同样的手势,昨夜颠倒的作息让他惨白的脸和黑眼圈看起来确实和那些死亡金属爱好者看起来有不少共同之处。<瓦克|Wacke> 瓦克因尴尬开始掐自己的人中。<温伽|Whonga> “等一切设置妥当后再走吧,省得有什么东西弄错……”尽管心里在大喊这玩意谁会弄错啊,还是尴尬地决定再看看<瓦尔特|Walter> 瓦尔特拎着剑回头用一样的手势回敬了过去!<HD> 一阵电吉他声在此时横扫公寓楼。<瓦克|Wacke> “我有个问题”<瓦克|Wacke> “你住在这里平时睡得着吗”<瓦尔特|Walter> “说实在的这比那幢楼里的那些富有生活气息多了。”瓦尔特好像乐在其中,他开始转那把剑一边往上走。<威瑟曼|Witherman> 差不多一小时前才刚泡完水脸色煞白如今更看起来更像个死人的分析员在打开房门的瞬间险些一个趔趄倒在地上。“你看看我的脸再好好想想这个问题的答案……好消息是最近习惯一点了,我一周里能睡着四五天。”<威瑟曼|Witherman> 威瑟曼把装在纸箱子里的那堆材料挨个摊在地上,照着笔记上的仪式现场开始在地上画图。<瓦克|Wacke> “我想你应该换一个公寓……你看起来非常不健康”<瓦尔特|Walter> 瓦尔特头顶黑袍腋下夹着剑帮忙。<HD> 三人看着威瑟曼开始画一个歪歪扭扭的所罗门三角。<瓦克|Wacke> 瓦克抱着肩就像在监考。<HD> 瓦尔特在图案上标上了ANAPHAXETON, ANAPHANETON, PRIMEUMATON这三个词。<威瑟曼|Witherman> “但是这儿便宜,能离讨厌鬼远一些,还不用听讨厌的南方调子。”威瑟曼随手把折断的粉笔丢去一边,换了根新的并继续掩饰自己蹩脚的绘图水平。<温伽|Whonga> 想着这些绘制的东西是意思到了就行的那种吗?按照网络上的说法将刚刚买到的那堆东西先分门别类地摆好<瓦克|Wacke> 瓦克继续进行一个召唤监考。<瓦尔特|Walter> 瓦尔特的字体跟威瑟曼的图案搭配着看更让人有种意思到了就行的感觉。<HD> 按照笔记,仪式的主导者需要在这个三角圈里反复吟诵“Thee I invoke, the Bornless one. Thee, that didst create the Earth and the Heavens: Thee, that didst create the Night and the Day. Thee, that didst create the Darkness and the Light. Thou art Osorronophris: Whom no man has seen at any time”,最后一边宣示出要召唤的恶魔的名讳,一边进行封印。<威瑟曼|Witherman> “我尽力了。”威瑟曼瞅了眼表上的时间开始预习笔记上的那段台词,在脑子里默念了一半之后他深吸一口气发出了像是脚趾撞到桌角似的呻吟声。<瓦克|Wacke> “加油。”<威瑟曼|Witherman> 最终确认自己姑且能熟读这段文字而不笑场或是因羞愧原地倒下之后,威瑟曼站去了那个看起来有些蹩脚的三角圈中央盯着时钟等它指向12的位置。<温伽|Whonga> “好像要很久才行,要不给你放杯水在这……”温伽又看了看网络上的说明,总是怀疑自己看错了,去拿了水杯放在一旁<瓦尔特|Walter> “我觉得我或许可以利用一点这段时间跑一趟档案馆或者别的但……”<HD>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动,最终来到了十二点。<瓦尔特|Walter> “这让人有点放不下心。”<威瑟曼|Witherman> “有需要的话应该也可以提前回去,我应该应付得了这玩意,反正之后仪式完成也需要一点独处的时间。”威瑟曼点了两下笔记本的硬壳,找了个相对舒适的站姿之后他闭上了眼开始专心背诵那段咒文。<HD> 随着威瑟曼越来越单调乏味的吟诵声,旁观的三人几乎昏昏欲睡,仿佛回到了上学时的数学或者物理课堂上。<瓦尔特|Walter> 瓦尔特手持扫把站着以防犯困。<HD> 时间朝后蠕行了半小时,但周围的情景似乎毫无变化。<瓦尔特|Walter> 想了想,他打开了录音设备。<HD> 三十五分,窗外掠过了一只乌鸦。<HD> 三十六分,外面起风了。<HD> 三十七分,公寓里的电吉他声戛然而止。<瓦尔特|Walter> 瓦尔特夹着扫把录像。<HD> 十二点三十八分,温伽的余光看到门不知何时竟然缓缓打开。<温伽|Whonga> 温伽犹豫着挪到门口看看,他不确定这些到底是会影响到仪式的变量还是仪式引起的变化,还是……根本就是自己困蒙了。<威瑟曼|Witherman> “……Thee, that didst create the Earth and the Heavens: Thee, that didst create the Night and the……”威瑟曼的声音有些昏昏欲睡,他干咳了两声清清嗓子闭眼举起了双手迫使自己继续集中精神。<HD> 威瑟曼的房门仿佛受到风的摇动,在原处绕着轴轻轻打转。<HD> 门外只有昏黄的灯光,极其安静。<HD> 忽然,轰的一声,门狠狠地被什么力量咣地推开,差点把门口的温伽撞飞出去。<HD> 在墙上发出一声惨烈的撞击声后,它呻吟着转回了原处,而门后仍旧空无一物。<温伽|Whonga> “……什么?!”心惊肉跳地蹦开之后往外看去,差点以为恶魔或者别的FBI来开门了<瓦尔特|Walter> “是时候留点独处时间了?”瓦尔特把录像设备放在桌上<HD> 几乎是在与此同时,瓦克瞟见窗外闪过的一个白影。它看起来很像人,但在这种高度怎么可能会有人在外面?<HD> 没等你们反应过来,窗户玻璃被叩响了。<HD> 三声叩击声,宛若地狱的钟鸣。<温伽|Whonga> “我怀疑再留下去会有门板飞起来拍在我脸上,我先撤……又怎么了??”温伽疑神疑鬼地又跑去窗户边<HD> 当然,窗户外面依然什么都没有。<HD> 据说三下叩门是恶魔独有的信号,是对三位一体的侮辱,平日里的无稽之谈,不知今夜是否将化作现实。<HD> 时钟悄悄又走了两分钟。<HD> 十二点四十,电话座机响了起来。<威瑟曼|Witherman> “…O spirit Vassago…”威瑟曼照着此前听到的声音念出恶魔的真名,在叩窗声的呼唤下他缓缓睁开了眼睛,随后又不知疲倦似的开始新一轮的念诵。<威瑟曼|Witherman> 艾曼纽尔又深吸了一口气,在长达数十分钟的重复吟诵下他的声音要比最初时坚定了许多,他转身示意其他人电话的方向并向他们投去一个希望能有点时间独处的眼神,而后他随手选择了通讯录最上方的瓦克的号码,让电话保持接通状态。<瓦克|Wacke> 瓦克点点头,直起身子离开。<温伽|Whonga> “我先走了,保持通话。”确实已经待不住了的温伽确认了下走廊没有什么不对劲,闪身出了门。<瓦尔特|Walter> 瓦尔特点点头把扫把放在原处,退出了房门。<HD> 三人走下楼的瞬间,公寓楼道中的灯光闪了两下。接着火灾报警器纷纷开始狂呼。<瓦克|Wacke> “草!怎么,哪里着火了!”<HD> 来源不明的白色烟雾充盈了室内,住客纷纷打开门往楼下跑。<HD> 时间来到了凌晨十二点五十。<瓦克|Wacke> 瓦克惊讶中保持通话仔细听队友那边的声音。<温伽|Whonga> “见了鬼!”第一反应确实是失火,有点想跑回去叫威瑟曼,但考虑到这离谱的事情难道也是仪式导致的结果,耐着性子去一起听瓦克的话筒<HD> 威瑟曼的声音在嘈杂的声音中传入了瓦克这边,但信号也开始像风中的秋叶一样飘摇不定。<HD> 沙沙声中,你们听见在威瑟曼的声音之外响起了第二个人的脚步声。<威瑟曼|Witherman> 艾曼纽尔·萨洛扬本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嘴角何时挂上了笑意,他完全没有就此离开的打算,吟诵的嗓音甚至大了几分,他大声呼唤这个久不现身的魔神的名讳,在昏暗的室内抬手望向窗外。<瓦克|Wacke> “他那里有第二个脚步声”<HD> 门的方向再度传来一声巨响,把屋子里的灰尘震掉了一片,甚至让书架上的东西纷纷落在了地上。<瓦尔特|Walter> “要情况不对我立刻上去把他拖下来”<瓦克|Wacke> “我觉得我们不该走太远。”<HD> 在震耳欲聋的怪响中,屋子里的一切都在发生无序的异动。威瑟曼的余光看到塞在柜子最下面的十字架不知何时竟然挂在了你的镜子顶上。<HD> 在你的面前,这黑色的十字开始缓慢地倒转。<HD> 它无视重力旋转了一百八十度,方向与原先的完全相反。<HD> 瓦克电话的线路在一阵沙沙声中挂断。<瓦克|Wacke> “操。挂断了。”<瓦尔特|Walter> “……得上去一趟。”瓦尔特迈步奔向公寓楼内<HD> 伴着窗外鸦群的聒噪,时针落在了十二的位置。<瓦克|Wacke> “但他们要求独处。不要擅自进门。”<瓦尔特|Walter> 瓦尔特在公寓楼下门框前焦灼地站住了艰难把着门“好吧。再等等……”<HD> 瓦尔特在门槛处就被楼道里浓重的白烟呛了一脸,紧接着几只漆黑的飞鸟从楼梯处凄厉地怪叫着振翅飞出,差点扑到你的身上。<HD> 丢下几片纷飞的黑羽之后,它们逃进了夜色。<瓦克|Wacke> “万一我们擅自进入可能有更大的问题,咳咳……”<HD> 其他房客在楼下抱怨不停,但谁也没发现到底是哪一家着了火。<温伽|Whonga> “现在这样真是没法安心。”温伽在同层的楼梯口转来转去,从外面判断不出到底进行得是否顺利才让人焦急。<HD> 实际上就你们在街道上的状况来看,整栋楼里连半个火星子都没有。<威瑟曼|Witherman> 威瑟曼转过身去面向那面镜子和其中自己居于那不洁的符号之下的倒影,他直直伸手指向了它,照着笔记上剩下的步骤开始着手仪式的最后一步。“Thee I invoke, the Bornless one! Thee, that didst create the Earth and the Heavens:!Thee, that didst create the Night and the Day! Thee, that didst create the Darkness and the Light! Thou art Osorronophris: Whom no man has seen at any time——回应我,瓦沙克!”<瓦尔特|Walter> “我呸!咳咳咳!但看不到情况实在让人……“瓦尔特环顾周围有没有差不多能够见到威瑟曼房间窗户的建筑。<HD> 无迹可寻的噩兆,就好像有人在试图引诱仪式的执行者脱离这个过程一样。<HD> 威瑟曼话音刚落,衣柜上的盒子砸了下来。<HD> 接着一切归于平静。<HD> 你回过身刻下了瓦沙克的封印,白烟伏身悄然涌入了室内。<HD> 在翻滚的烟雾中,你看到走廊外面的乱象正在散去,<HD> 而楼梯口独自坐着一个人影。<威瑟曼|Witherman> 威瑟曼一口气灌下半杯水清了清充血的嗓子,他起身摘下兜帽朝人影的方向走去,“请问……?”<HD> 人影转过身,是个十岁出头的白人小姑娘。<HD> 她穿着身学校的制服,腿上放着一本黑色封壳的厚书。<HD> 金色的书名叫《人类之索求》。<威瑟曼|Witherman> 威瑟曼顿时产生了自己是不是被骗了而对方只是邻居家哪个受惊走失的孩子的想法,他险些脱口问出“你家住在哪儿要不要我送你回去。”<HD> 黑发的女孩笑了笑,把食指抵在唇边,她摇摇头用儿童特有的声线开口。“你好。”<HD> 转眼间白烟已经散得差不多,楼下的房客终于等不住了,他们纷纷骂骂咧咧地开始上楼。<威瑟曼|Witherman> “这个,那个,你先不要待在楼梯口,你先和我来。”威瑟曼在袍子上蹭掉手里脏兮兮的粉笔灰向女孩伸出手,“你知道瓶子的事吗?那些瓶子里装着的东西是怎样让人离开什么地方的?”<威瑟曼|Witherman> 分析员不禁暗暗感慨,换在平时要是在大街上朝未成年少女问这种话自己大概三分钟后就要被逮捕了。<HD> “我在这里就够了。”瓦沙克费力地搬起那本对她来说太厚重的书籍开始翻动书页。<HD> “瓶子是一个转折点。”她在某一页停下,躲在书后回答。<HD> “你想要的什么?是缥缈虚无的真相?还是同样虚无的命运的眷顾?”<威瑟曼|Witherman> “转折点?我,和其他人——那些在那楼里的人要怎样才能找到自己的瓶子?等等,我没跟上你说的,真相和眷顾又是什么?”威瑟曼听到上楼的脚步声变得慌乱起来,“这一辈子下来命运从未眷顾过我,若它光顾了我,能让我们改变当下的窘境吗?”<HD> “啊,是的。真相和拉刻西斯的吻,你只能得到一个。”<威瑟曼|Witherman> “…虽然说我想选前者,但我想追随真相会是我在今后的几年几十年间都会坚持下去的事业。所以让我见识见识命运的眷顾是什么样的吧,告诉我它是什么样的。”威瑟曼咬咬牙敲定了自己的选择,他把兜帽盖了回去。<HD> “这上面写着你在寻找瓶子时会得到命运三女神的眷顾。”瓦沙克轻笑着合上了书。“祝你好运,先生。”<HD> 说完这句话之后,她便拿起那本历史书走下楼汇入了进门的人群中。<威瑟曼|Witherman> “啊,这个…谢谢,回家路上小心。”威瑟曼不自在地扯了下帽檐,好像刚才做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狂吼死亡金属后出现的幻觉。<威瑟曼|Witherman> 待瓦沙克离开后威瑟曼检查了一下手机的信号拨了瓦尔特的号码,他把地板上的封印符号慢慢擦干净后姑且又把这歪歪扭扭的三角形补完整了。“事情解决了,虽然有些…你或是你们现在人在哪儿?”<瓦尔特|Walter> “嗨。我在…”瓦尔特接起电话开始疯狂爬楼。<瓦尔特|Walter> “门口!”瓦尔特气喘吁吁地在门口摆出个surprise的动作“你还好吗?”<威瑟曼|Witherman> “她说瓶子是个转折点,我会在找瓶子的路上交好运的…大概?或许吧,如果那个小女孩当真是瓦沙克的话,但就算她不是,一个小姑娘能如此回答我的问题本身就够奇怪的了。所以就…当她是吧。”威瑟曼的语气有些迟疑,“但我们或许还是再试一次比较好,试试那个位阶更高的家伙。但刚才闹出的动静似乎有够大的。”<威瑟曼|Witherman> “但除了深夜的布鲁克林我可能真的想不出什么别的比这更低调的地方了,你想试试么?挺刺激的。如果你有兴趣一试的话我就先出门抽根烟。”<瓦尔特|Walter> “我们有那么一两秒钟真怀疑你把什么点着了。你说得对!总不能去公园里搞这个。”<威瑟曼|Witherman> “这个点估计在外游荡的人应该还不在少数吧。如果你需要什么指南的话我的推荐是那个同样可以揭示宝藏给人真知的阿斯莫德。”威瑟曼把仪式书往后翻了两页摊在阿斯莫德的纹章上。<瓦尔特|Walter> “可以,哦,可以…我遵循恶魔学大师的指引。”瓦尔特环顾了一圈屋子里的变化,最后露出了怪异的中学男生探访灵异地点般的兴奋神情,他拿着抄写那段话的笔记本扶着墙好像在做什么心理准备。<威瑟曼|Witherman> “如果有情况就电话给我,我就在附近的街上抽根烟,不会走太远的。”威瑟曼从沙发垫子下摸出只打火机,又给瓦尔特的那只杯子灌好水摆在地上,“会比较费嗓子。”<威瑟曼|Witherman> “对了,如果那位先生对南方音乐收藏感兴趣的话你可以在布置现场的途中把那只箱子里的旧磁带或者碟子都献给它……”威瑟曼叼起烟卷把黑色的袍子罩在瓦尔特头上拍拍他的肩膀出了门。<瓦尔特|Walter> 瓦尔特对威瑟曼比了个大拇指,把那身黑色长袍套上,拨通了对方电话维持在通话状态。他单手拿着把扫把扶在墙边晃了一会儿之后站进图形内清了清嗓子。“咳。”<HD> 窗外一只盯着室内的乌鸦被惊飞到了空中,丢下了一块不知哪里捡的面包。<瓦尔特|Walter> 在那之前他把摄像机对着自己放在桌面上,思考了片刻随手抽出威瑟曼的音乐收藏。他在音乐声当中站定,深吸一口气抬手在扫把上方的虚空拨弄不存在的吉他弦:“Thee I invoke, the Bornless one. Thee, that didst create the Earth and the Heavens…………!!!!”<HD> 瓦尔特大半夜的歌声汇入了布鲁克林的夜空中,鉴于这公寓平时也很吵,压根没有人跑来投诉什么。<HD> 实际上,原本一直困扰着居民睡眠的摇滚乐手就像受到了什么热情的感召一样,开始超大分贝地演奏。<瓦尔特|Walter> ……………… Thee, that didst create THE NIGHT and THE DAY. Thee, that didst create THE DARKNESS and THE LIGHT. Thou art Osorronophris: Whom no man has seen at ANY TIME!!!!Thee I invoke, the Bornless OOOOONNNNNEEEEEE………………”<HD> 迎合着乱七八糟的歌声和吉他贝斯的乱响,窗外不断闪过路过车辆的车灯黄光。<HD> 狭长的光束一次次拖到窗台上爬进屋内,落下了斑驳的光影。<威瑟曼|Witherman> 威瑟曼刚叼着烟走到公寓楼外头的街上,隔着半条马路他听见了来自那排楼里几乎快要把天花板掀了似的噪音露出了惊愕的表情,他几乎是要被一辆驶过的摩托擦撞过去。站定之后他在马路中央对着还没挂断的电话那头大喊,“喂?喂?你那边发生什么了,怎么回事?嗨!”<瓦尔特|Walter> 比起一开始的奇怪兴奋,细微的变化反而让扯着嗓子大喊的瓦尔特一边加大音量掩饰内心深处的焦灼一边目光四处乱瞟,这一下的确比光是念出来费嗓子多了,他趁着音乐声相对低潮下去的段落用正常音量继续反复吟诵那段语句。<HD> 这一次的异象出现得比威瑟曼那次还要快。仪式刚开始二十分钟,威瑟曼家的窗户玻璃就碎了——尽管在外人看来,这更像是被音波震碎的。随着晚风呼啸着吹入室内,那些玻璃渣子坠到路面上变成了一堆闪光的碎片。<HD> 一条野狗惊慌地从屋檐下蹦出,对着楼上狂吠。<HD> 几声过后,它夹着尾巴呜呜逃进了小巷。<HD> 即便没有了窗玻璃,推拉式的窗框仍旧和之前的门一样在空中疯狂地摇曳。仪式进行到半小时的时候,房间里停电了。<HD> 门外传来了砰砰的敲门声。<瓦尔特|Walter> 为了配合破碎的玻璃和停电,瓦尔特再次提高了音量:“THEEEEEEE, that DIDST CREATE THE EARTH AND THE HEEEEEEEEAAAAAAAAVENS…………!!!!!“<威瑟曼|Witherman> 这哪是受了命运的眷顾,威瑟曼不知应该扼腕感叹自己未来在邻居面前难以挽回的形象还是当着几十米开外的他的面被震碎的窗户玻璃。他把第二根抽了一半的烟头掐灭顺着野狗跑来的方向望了过去,一时间威瑟曼有了种是不是应该去更远的地方冷静一下的诡异冲动。<HD> 然而这激烈的敲门的鼓点被瓦尔特的嗓门盖了下去,透光门缝却一直没有丝毫被遮蔽的时刻。<HD> 一条完整的黄色细缝就那么横在门槛和门之间,尽管门依然响个不停。<瓦尔特|Walter> “Thee, that didst create THE NIGHT and THE DAY. Thee, that didst create THE DARKNESS and THE LIGHT. Thou art Osorronophris: Whom no man has seen at ANY TIME!!!!”瓦尔特保持大声叫喊,转向门口像是盛情邀请般张开双臂,当然还拿着扫把。<HD> 在仪式还有十分钟结束之时,在外面徘徊的威瑟曼走到一半差点被一辆飞速驶过的自行车撞飞。<HD> 这脚踏车的主人在墙上撞了个人仰车翻,他骂骂咧咧地站起身朝楼上挥了几下拳头。“有病啊!”<瓦尔特|Walter> 瓦尔特干脆压低了一会儿声音听敲门声的节奏,此后抓着那玩意当鼓点继续超大音量演唱,他往扫把上狠狠地虚空一划拉。<威瑟曼|Witherman> 威瑟曼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他把抱怨咽回了肚子里——毕竟发出噪音的确实是他的屋子。但他进一步确信所谓的命运女神的眷顾大概根本不存在,他瞄了眼那路人灰溜溜地朝阴影里蹭了两步。<HD> 见瓦尔特不应门,外面不存在的人已经停止了敲门。在除了铃不响哪都响的脚踏车声中,仪式迎来了尾声。<HD> 室内的电话听筒发出了一声嘶嘶的怪音,听起来就像什么东西短路了。<瓦尔特|Walter> “Thee I invoke, the Bornless one. Thee, that didst create the Earth and the Heavens…… Thee, that didst create THE NIGHT and THE DAY. Thee, that didst create THE DARKNESS and THE LIGHT. Thou art Osorronophris: Whom no man has seen at ANY TIME!!!!ASMODEUS!!!!!”或许这就是时机了?瓦尔特对着电话的方向大喊,假装自己有在狠狠挠电吉他弦。<HD> 正巧在第六十分钟,一辆轿车滑过街角,车灯掠过地板上的粉笔痕迹,在一瞬间照亮了瓦尔特刻画上的封印。<HD> 楼下的威瑟曼眼看着几辆车接连驶过十字路口的街道,在几车交错的瞬间,你发觉那边忽然出现了一个人。<HD> 一个高个子的男人身穿黑色夹克衫在街角拿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YOU DO 32的字样。”他看了眼自己的手表,然后朝公寓楼的方向快步走来。<瓦尔特|Walter> “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嗓子沙哑的瓦尔特发出超大音量嘶吼,他单脚踩在旁边的凳子上双手抓住扫把两端狠狠一折。<威瑟曼|Witherman> 威瑟曼甚至没留意到那人是何时出现在那里的,他定睛朝那个方向望去屏息留意那个影子。他按顺序数了下阿斯莫德的序号大致确定了来着是何人,但依然没想通那个YOU DO是什么意思。<HD> 走近之后威瑟曼看清了他的长相,一名步入中年的肤色泛暗的男性,戴着头戴式耳机。当然,他没有注意到在楼下的人,而是径直上了楼。<HD> 阿斯莫德在门口叩了叩门框,把那扇没关紧的门给推开了。<瓦尔特|Walter> 瓦尔特在来人面前折腾那把扫把彻底断成两截,但这还不够,他一边发出怪叫一边抄起半截扫把扫过桌上的电话,仰起头在来者面前摆出了刚才在楼下见到的那个手势。<威瑟曼|Witherman> 威瑟曼悄声跟上阿斯莫德,他蹲守在公寓楼道口,朝黑魆魆的楼梯间向上望,显而易见地他听见了扫帚断了的声音。<HD> “Suuuurpriiiise!”来者也回敬了这个激烈过头的手势。电话可怜兮兮落地的声音跟着传到了楼下。<HD> “你是个好歌手。我做交易,不,”<HD> “准确地说,我替别人介绍交易。”<瓦尔特|Walter> 瓦尔特拿着半截扫把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嘿!这是真的!恶魔会欣赏这些!!!太……他妈酷炫狂拽了!”<威瑟曼|Witherman> 完蛋了。威瑟曼已经顾不上心疼扫把或是电话的问题,他确信刚才那声过激的金属咆哮已经被楼道里所有狂热分子听见了。仅过了一秒半的时间,他的脸色再度变得像个死人。<HD> 阿斯莫德眯起眼比了个V的手势,虽然他戴着耳机,但不知为何他似乎听得很清楚。“对,对。酷毙了。”<瓦尔特|Walter> “介绍交易?怎么说?”瓦尔特想起了什么似的俯下身去掏威瑟曼的音乐收藏箱子。<HD> “现在去他妈的巫术和啥黑魔法吧,”他潇洒地一甩门回到了楼道上,一只手拿着牌子一只手插在裤兜里。“我收中介费,你得先知道这个。”<威瑟曼|Witherman> ——话说楼上那个拉丁人是不是说了什么会让人起疑心的恶魔还是什么词。分析员的理智用仅有的气力拨了下脑子里的最后一根弦,但他又疑心这楼里的人听见什么灵异的词汇都不会感到太惊讶。<HD> “嘿老兄,”<HD> 阿斯莫德从楼梯栏杆的空隙处往下看着威瑟曼。<HD> “你带钱了吗?”<威瑟曼|Witherman> “啊?啊,带,带了,你要多少。”威瑟曼从错愕中回过神来开始手忙脚乱地摸自己的钱包。<HD> “你呢?你带钱了吗?”他又看向瓦尔特。<瓦尔特|Walter> “噢!带了噢!!顺便那位老兄说可以把这个也给你,嘿!见面礼”瓦尔特单手抱着箱子另一手夹着磁带和碟子从门口探出个头,把手上的东西铥了过去<HD> “真假?”<HD> 他接住几张飞来的碟子看了看,然后吹了声口哨。“哇哦。”<HD> “不过这不怎么够啊!”<HD> “你好歹得请我——”<HD> “吃顿饭。”<威瑟曼|Witherman> 威瑟曼没好意思说那是被他报复式出来的泽布隆的旧收藏,他上了楼梯但完全没去看那些专辑上的东西和里头夹着的半裸海报女郎照片。“没问题,没问题,这儿多得是夜宵。老哥你想要什么?”<HD> “都可以,我的要求很低对吧。”<HD> 阿斯莫德把碟片和他的牌子夹在一起探头看了下外头。“嚯!大纽约,真是个好地方。”<瓦尔特|Walter> 瓦尔特把箱子在人身边放下趴到了栏杆上回头看威瑟曼“哎,我也想吃。”<HD> “啊最好你付钱,这是一种规则。”<HD> 他缩回来指点了下瓦尔特。<威瑟曼|Witherman> “把屋里的东西收拾好,不然我就宣布和你绝交五分钟。”威瑟曼指了下地上断成两截的扫把和孤零零的电话,对瓦尔特比了个跟上的手势。“我知道这附近有人少还能喝顿好的的地方,啊,是的,是的,好地方。虽然幸运女神不会眷顾所有人但大苹果之光平等照耀着我们,和我们的账单一样公平公正熠熠发光…好!他付钱!”<HD> “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我替别人介绍生意——我知道余下的都在哪里,”阿斯莫德愉快地一摊手,“你别说,纽约可真不少!”<瓦尔特|Walter> “钱不是问题,吃完回来再收拾嘛!”瓦尔特把兜帽拉下来单手拿着两截扫把,捡起地上踹翻的水杯把里头仅剩的一点水倒进了嘴里。<威瑟曼|Witherman> “如果您能借个方便告诉我们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威瑟曼叼起根没点燃的新烟带着两人徒步拐过两个街角,将身后的两人引去了家看起来很家常的墨西哥餐厅。<HD> “你想知道啥?他们在哪吗?”<威瑟曼|Witherman> “啊…当然。”威瑟曼在靠角落的位置拉开三条凳子,把菜单交给了负责请客的人示意对方随便点。“或者能告诉我们向他们提问时做的选择能得到什么就更好了。”<HD> “那你赚了呀老兄,我甚至知道他们能做什么。”阿斯莫德一边看菜单一边发出wooohoooooo的声音。<HD> “我可以告诉你们去哪里找到他们,不需要这一堆莫名其妙的东西。有些——啊,”<HD> “我要个大套餐谢谢。”<瓦尔特|Walter> 瓦尔特给自己的那份要了特辣,他还挺好奇恶魔会点些啥把脑袋探了过去。<HD> 阿斯莫德也指了个加辣的套餐,然后把菜单推回给了你们。“有些会在各种地方出现,你们遇到他们时就好像偶然;有些就是一段时间都在一个地方呆着,就像住在那里一样,对对对。”<威瑟曼|Witherman> 威瑟曼给自己划拉了份布里托卷招呼来了女服务生,这才想起自己好像没吃晚饭。<HD> “好比你们住在布鲁克林人家住在曼哈顿这种,谢谢谢谢。”<HD> “那么,三个。”<HD> “我可以指给你们三桩交易。”<HD> 阿斯莫德比了个3的手势,眨了眨眼。<HD> “哦我收的中介费是一回事他们要的费用又是一回事,如果你们找到了他们他们问你要六十美元啊要你身上最贵的首饰啊要你的血啊要你怎样啊那还是得照付的哈哈。”<HD> 阿斯莫德迅速补充道。<HD> “不是说你请我吃顿饭他们也免费了的,还没便宜到这地步!”<威瑟曼|Witherman> “好,我知道了,有些人是很贵的是吧。”威瑟曼摆出装作自己懂了的表情,他很难不觉得坦然接受这一切的自己才是应该被送进贝尔维尤医院的那个人。“等我一会打个电话联系一下另外几位问问他们想做什么生意。”<HD> “对对对,所以我要纠正一下,大苹果的光还真不是平等的。哈哈哈哈。”<威瑟曼|Witherman> “可能有的东西得每个人都进了棺材里才实现得了了。”话是这么说威瑟曼完全没意识到夜间楼层里似乎竟是些到了年纪都没进棺材的人。<HD> “你在暗示——”<瓦尔特|Walter> “这个我懂!”瓦尔特嗓子哑了,他给自己加点了一杯冰饮。<威瑟曼|Witherman> “暗示?”<HD> “暗示到了年纪不进棺材吗?”<威瑟曼|Witherman> 威瑟曼搅着杯子里剩下的冰块,“还有这种人吗?呃……好吧。”他旋即意识到了什么遂闭嘴默认了对方的说法。<威瑟曼|Witherman> “偶尔也会有那种事情。”<HD> 阿斯莫德转了转泛黄的眼珠子,“非常好,非常好,我的确认识能让你不再老去的……哦?”<HD> “你在好奇我的年纪?我们的年纪?”<瓦尔特|Walter> “哇,这个原来可以被记数的吗。”<HD> “我41了,别人的我也不知道,这是隐私,你爱信不信,呵呵。”<HD> “我说是就是,我的相貌也这么赞同。”<威瑟曼|Witherman> “就在一小时前我还见到了只有那么小的小姑娘。”分析员喝酒似地抿了口冰水比划了个身高,“所谓的不再老去是什么概念,永恒也是有很多种的吧,博物馆里的大理石雕像也算。”<HD> “还有比她更小的,”他笑了起来。<HD> “不再老去就是字面意思,时光不再对你作用。”<瓦尔特|Walter> 瓦尔特咳嗽了几声,持续大喊大叫一小时让他的嗓子严重受挫。“先不论代价的话,这还…挺令人向往的。”<威瑟曼|Witherman> “我想在这儿重申一下联邦的法律。”威瑟曼有气无力地反驳对方有关疑似童工的话题,但他决定不去纠结任何一个恶魔的年纪。“啊,很好,很好,这听着像场名为永恒的噩梦。”<HD> “可是这是被点名次数最多的业务。”<威瑟曼|Witherman> “不再老去,多么可怕的事情。在那之后你永远都无法把自己的死归咎于时间了,怪罪给自己、其他人、或是别的什么不是人的东西,最好最无纰漏的那个借口就这么永远失去啦,是吧。”威瑟曼又抿了口杯沿确信自己喝的东西里大概确实没含酒精。<HD> “噢不不不不。”<HD> “不再老去是不再老去,不等于不会死。”<HD> “如果你许了这个愿十分钟之后出门被车撞死了那你也是没处索赔的。”<威瑟曼|Witherman> “那便罪在那个司机或是许愿的傻瓜自己,时间说他没有带走任何人。哎呀不过我也确实认识过那种觉得要死也要死得年轻热烈而不是变成床上的老太婆的家伙,只能说大苹果城虽不平等但她果然还是包容一切吧。”威瑟曼把空杯子放下索性叫了瓶便宜的酒。“不过瓦尔特会这么选还真是让我惊讶。”<瓦尔特|Walter> “哎?我刚刚没考虑太多,因为我没打算真的做那个交易”<HD> “一切皆有可能。”<HD> 阿斯莫德笑着说道。“毕竟你我不过是戏中人。”
« 上次编辑: 2021-08-09, 周一 20:23:28 由 Cadmiu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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