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BP】【IC】【已完结】Sympathy for the Devil

[Cadmium]

“你们最近几天有在这附近见到一位高个儿金发蓝眼睛的德国先生么。个子大概这么高，头发这么长，看起来二十来岁吧。”

“我天！”那几个小孩接过硬币咬了一口，纷纷惊讶于天降的馅饼来。

“我刚看他进那边那栋楼了，如果你们今晚能告诉我他最近在干些什么，又打算往哪里去的话，我会给你们每人付工钱的。”

他们像一群小动物一样探出半个脑袋望了眼古斯塔夫指点的方向。“见过见过，他前几天还买了报纸，给了两倍的钱呢。”其中一个小孩连连点头。“先生您要是多给点，我保证晚上去那儿找您！”

另一边，刚刚被挤开的英国人尖着嗓子抱怨起来。“他妈——的！我不会要徒步翻越比利牛斯山脉吧！”

“我看行哈哈，也不是不可以。”另一个戴着帽子的人掸了掸身上的灰，他说话有股伦敦东区的口音。“操，那家伙怎么搞的，过去都不打个招呼吗！傻逼法国佬！”

剩下那个脸上满是雀斑的耸了耸肩。“我寻思看着不像呢。从没听他讲过法国话。嗨！我听说有人在从法国搞画之类的玩意儿出去，那他妈不是赚翻了？”

[未确定进行时腔棘鱼]

贝琳达·舒尔茨
舒尔茨在楼外伫立了片刻，即使没有听懂那几个英国人，她也仍看出这几个家伙像是之前就见过高尔特。既然那位好先生之前就有出现过的话...

警官给其他人示意自己很快回来。她绕过几个转角，在一扇玻璃窗面前轻轻敲了敲。那位有门道拿到物资，作为交换让舒尔茨香烟急剧减少的老先生也许见过高尔特先生。她等到那窗户被打开便开了口

“好久不见，有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金发蓝眼，德国人。”她用动作补充着高尔特的其他特征：“身高大概这么高，头发不是很长。你肯定见过，他最近在附近做什么？”

投掷 犯罪学: d100 = (45) = 45

掷骰被改动过 4 次

[笋头爸爸冶炼者]

赫尔曼•海因里希
战争，瘟疫，饥饿与死亡总是相伴而行。漫长的两个多月里，赫尔曼不得不时常清点来自现在和未来的片剂，寒冷正反复诱发困扰他多年的慢性病，他咳得厉害。珍贵的抗生素优先供给军队的时代没法奢望什么，只希望马赛的气候能给人些喘息的机会。
起初他还会抽空找那些面孔相仿或者友善的人描述亲属的样貌，同时想办法保障一些进账，往后1940年代就像深冬泥泞的湿冷一样一点点渗透了进去。

听闻消息他换了帽子与另一身外套，抱着刚购置的物资纸包和一份报纸混在人群里，跟其他人分散。

“我寻思看着不像呢。从没听他讲过法国话。嗨！我听说有人在从法国搞画之类的玩意儿出去，那他妈不是赚翻了？”

想到去英国也许得扮演与当前大相径庭的角色，他绕道避过几个英国人的视线，在角落换用另一手字体抄下建筑物和边上一栋显然有商铺或者人流量更大的建筑物门牌，一边快速扫过窗户想要窥得里面有些什么（除去可疑的房间之外是否有些便于当做借口的地点，例如空置的沙龙，像在做书本生意或者，呃，那种生意的地方），留意出入人员衣着打扮，以及是否另有人盯梢。位置倒像适合走私交易的去处，赫尔曼凭借过去身为警探的经验粗略判断地点成分。莱恩哈德•高尔特可能是来取货或者见接头人的，此时经手画作更像弗兰克博士囤积资金的个人行为，他猜测对方是独自前来。
确认入口附近无人，也缺乏注意此处的目光，他才像个送货员似的拐了进去，却尽量小心不让对方发觉。

投掷 警觉20: d100 = (16) = 16
投掷 犯罪学60: d100 = (24) = 24
投掷 潜藏50: d100 = (38) = 38

[Cadmium]

“身高大概这么高，头发不是很长。你肯定见过，他最近在附近做什么？”

“你熟人？”老人咧了咧一口黄牙搓了两下皮肤皲裂的双手明知故问道。“他啊，据说是从巴黎那一块过来的。听说他有点门道离开这地方，大概是跟德国佬有什么交情吧！蛇鼠一窝……他要把带着的那些货搞出去了。就这两天的事情。”


弗里德曼走进楼栋时正好撞上一个胡子拉碴的皮条客，他笑容满面地用只剩下三根手指的右手拍了拍你，然后在看到你的面孔的那一秒惊恐地打消了推销的主意。走廊里的空气很污秽，廉价的脂粉味，便宜香水和精油的味道，皮革的味道，铜的味道，干花的味道，体液的味道，人身上的体味，肺痨病人呼出的血的味道，还有玫瑰和芥子气的味道，潜藏在这暖烘烘的气味大合唱中。就像死神行走于人世间。

你的鞋跟在破烂不堪的地上发出轻微的叩响。一个面露疲态的中年女人倚在门框上，头发散乱地垂到了她裸露在外的肩旁，她内衣的肩带滑到了一边，像被绞死的死刑犯被取下来时的脑袋一样弯成了一个奇妙的角度。在你经过时，她突然扯着嗓子用法语对你喊了几句什么，你心里先是一惊，然后才意识到她是在对你身后那个已经离开的男人讲话。

你又往前走了几步，直到一个女人带着啜泣的低语传入你的耳内。你对此再熟悉不过，那是一种祈求的语气。

“求你……求您……”

你正在跟着的那人随后用西班牙语急促地说了几句话，接着用德语说。“放开，我不能……”

[未确定进行时腔棘鱼]

贝琳达·舒尔茨

“你熟人？”

“算是吧，我可是看着他长大的。”贝琳达盯着对方干燥的双手，也许他能熬过这个冬天，但下一个呢？下下一个呢？他会在多久成为历史书上的数字之一？警官给对方多丢去一支烟，“谢了，趁现在多抽点吧，苦日子恐怕还在后头。”

舒尔茨带着这个消息回到了其他人身边，寒风让她裹紧了衣领，话语凝结成阵阵水雾：“高尔特要带着货物离开这里，你们怎么看，我们想办法让他带我们一块离开？”

[Diose]

古斯塔夫·皮耶塔里宁

“先生您要是多给点，我保证晚上去那儿找您！”

“没问题，说话算话。”他从口袋里抽出一张便笺给这几个小孩留了个地址，但在递出它的那瞬间他恍然想起了彼特里希评价高尔特的那番话。

古斯塔夫当然不会因此克扣给这些孩子的报酬，不过假如他们能如约上门，或许还是找个机会再教些他们吃饭的本事比较好。

他挥挥手暂时同这几个孩子道了别，见同行者中已经有人上了楼，他决定尽可能减少在此地徘徊的时间。工程师顶着寒风离开了港口一带，直觉告诉他马赛美术馆一带或许会聚集些艺术品商行一类的店铺，在愈发严苛的环境下，他多少希望它们还开着门（尽管这样的日子大概也持续不了多久了）。

“高尔特要要带着货物离开这里，你们怎么看，我们想办法让他带我们一块离开？”

“如果能一起走那就是最好的。”见舒尔茨回来，古斯塔夫停下了脚步，“我还在想一些事，或许我们得需要个好中间人能让我们再和弗兰克博士搭上线。他恐怕是最好的人选，所以和现在的高尔特打好关系大概是必要的。我托了几个年轻人帮我们打探打探他最近在做什么，现在嘛……之前舍尔说过高尔特也亲口承认过弗兰克博士会托他去带些画，没准他最近也在干这个。说不定本地的画商会有些别的消息，先去看看吧。”

[Genesis]

格雷戈尔·塞斯勒

“高尔特要带着货物离开这里，你们怎么看，我们想办法让他带我们一块离开？”

“正好我们也想尽快从这里出去，如果他同意带上我们一起当然是最好的。”

看来高尔特已经弄到手需要的东西了，离出发时间应当也不会有太久。塞斯勒在和舒尔茨短暂碰头后转身去了路对面的商铺，找一家看起来开得比较久的钻进去，从为了换钱换物资空了大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来自二十多年后的卷烟——在物资匮乏的这时候味道可能更好了，开启每天能看到对面建筑进进出出人物的店老板的话匣子。

“应该有不少人想从那找门道离开这吧，您知道在这边中转的人大多都往什么目的地去么？”

[Cadmium]

可惜的是这年头艺术生意并不好做。许多人改行做了和德国人在干的勾当差不多的事情，只不过后者是打算趁乱打劫，而法国人则试图把那些油画和雕塑先一步带离这片土地。

在这个黑市生意远比正常交易火热的时代，你们能找到的画廊中的名家手笔相比于战前少了很多，许多店压根没开门或是兼职卖起了价格更亲民一些的画材等工具满足这座城市的人们的精神需求。

“应该有不少人想从那找门道离开这吧，您知道在这边中转的人大多都往什么目的地去么？”

“取决于领事馆吧，太多人想去美国了，还有墨西哥之类的……但如果你有什么地方的亲戚的话当然还是投奔他们所在的地方比较好。有时候直接坐船就可以离开，但麻烦的时候还得先去西班牙……等不及的话就只能爬山了。我看那些回不去家的大头兵都是这么干的，翻山越岭去直布罗陀。”

[笋头爸爸冶炼者]

赫尔曼•海因里希
这里无疑是那种人员最混杂的地方，他希望没人记住自己的脸。
赫尔曼夹着包裹匆匆离开身旁人的视野（就像他来此目的明确），他脑海飞转多玩味了一下刚才皮条客的神情，也试图从女人的神态动作解读那句喊话的含义。

投掷 人猿情报没点: d100 = (35) = 35

至少这里不该和北面占领区一样骇人，马赛还是抵抗运动和诸多遭到第三帝国迫害人员的避风港，大概声音主人不是接头人就是希望借门路离开的居民。他尽可能避开视线就近找到一间房门敞开而无人的房间——倘若没有的话拐角都行——窥探双方的交流内容和身影。虽说此处居民身份几乎不言自明，聆听间隙他又观察一遍建筑内部，这里除了一看就是卖春生意的房门外是否还混杂了别的。

[Cadmium]

弗里德曼几步绕去了房间对门的楼梯口，从这个角度你能从没关严的门缝里看到一角属于女子裙摆的布料。咚的一声，那人在绝望之中几乎跪坐在了地上。

“求您帮帮忙……”她用接近耳语的音量乞求道。“把她带走吧！就她一个人也不行吗？我不去的……我不去……”

“……别发疯了！”高尔特用蛇嘶似的声音低声说。

女人的语气急促到刺耳。“我能出钱的！您不是在收画吗，我带来了！我知道的，去年这个画家因为被炸死身价上涨过！”

“我对那人没兴趣，松开……”

又是一声沉重的撞击声，接着你听到了女童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