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印象这种实践最初是在什么时候由哪一方先发起的吗?”
“不要胡说八道了,”卡斯帕的声音忽然又响了起来,他独自带着一个手提包回来了。
“我们是在最小化损失,如果我们不这么做戈林的部队来回就像出入酒吧似的方便,谁叫雷达那么早就被摧毁了呢。说起空袭,我希望你们有防毒面具。这年头不安全到连小孩都随身带着这东西。”术士在桌旁坐下,烛火在他的浅褐色眼睛上形成了疯狂的漩涡,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眼神空洞得就像这具躯壳里面已经没有灵魂栖息。他动手打开了包。
“很走运,苏格兰场之前遇到的下院议员自杀案件里出现了一样的东西,所以我们真的有调查过相关背景。这是一个本地基金会的董事在1936年八月失踪前被拍下来的录像。”卡斯帕拖开杂物打开了简陋的放映设备。尽管摄影者只是打算拍夏季奥运会期间城市街道的盛况,但这段模糊抖动的录像却向你们展示了黄昏的谋杀。
一个人影站在你们熟悉的腓特烈大街车站周边的树荫下,他微微举起夹着一根烟的右手。起初什么都没有发生,直到一个路过此地穿着西装的男人走到他的面前。那人的右手向左侧猛地一划,距离他几米远的路人捂了一下脖子,狐疑地左右看了眼,接着匆匆离开了。
这段影像在你们面前反复重播了几次,观众需要仔细端详才能看清在那个人举起右手时发生了什么——
一小股几乎不可见的黑色碎屑在他的手前凝结、延长,直至成为一根针一般细的矛。
他将手向左划去,那根黑色的尖矛随即如离弦的箭矢一样穿透了路人的脖子。
那人走出树荫的遮蔽,他抽了口烟,甩了甩拿烟的手。他看着路人离去的方向翘了翘嘴角,眼睛在光下几乎是苍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