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BP】【IC】【已完结】Sympathy for the Devil

[Xhittim]

维若妮卡·奥尔蒂斯

“输了，对吧，嗯？这场战争。”

关于战争结果（虽说，只是猜测），F博士看起来却毫不惊讶，她还以为这些头部角色会更在乎成败之分呢。在这个时点上那位彼特里希就已经推测到战争的走向了吗？
维若妮卡隔着笼子看着那只鹦鹉在栖木上蹦蹦跳跳，又看回了那枚放在桌上的头骨。一路经历下来她发现自己难以控制住思维不断地发散，笼子里的鹦鹉还在蹦蹦跳跳，她却无由来地想起了被衔走独眼的贤者的传说——多亏它适时发出一阵诡异笑声，要不然自己真的会顺着思绪越飘越远。

“眼下首要的任务是让死人变成一种能够二次利用的资源，有的人还在对实验体进行心理评估，然而蹩脚的复活产物常常没有任何评估的价值。一般来说，刚死掉的人才是最有可能在炼金术的复生中重获心智的。嗯？哦，这种事情还是交给前线的人让他们用战地医院作掩护把伤兵杀死之后再复活效率更高……”

或许现在维若妮卡才切身体会到与日常背道而驰的感受。时间穿越给人的预设显然是改变命运，但结局已然收束，闭环早已合上。在听F博士轻描淡写地将那些性命抹去的行径时她想起先前兰伯特提起的死人复生，想必就是那些蹩脚的复活产物……压制住心底的反感可真是件难事，她攥紧拳头闭上眼。“听起来这一任务似乎还在起步阶段？但这么说来的话，那种蓝灰色物质是已经投入使用了对吧。”

[Diose]

古斯塔夫·皮耶塔里宁

“眼下首要的任务是让死人变成一种能够二次利用的资源，有的人还在对实验体进行心理评估，然而蹩脚的复活产物常常没有任何评估的价值。一般来说，刚死掉的人才是最有可能在炼金术的复生中重获心智的。嗯？哦，这种事情还是交给前线的人让他们用战地医院作掩护把伤兵杀死之后再复活效率更高。”

“你刚刚说什么？”古斯塔夫甚至还没来得及把手中的笔记收回去。尽管对项目的内容早有耳闻，但真正挺主持者讲述实验方案时带来的愤怒则又是另一回事了。这些人就是这样对待下属的士兵的吗？

工程师甚至没来得及多做思考或是用他惯常的手法说服自己，神经反射就已经先一步替他的理性做了决定。他跨步上前，一把抓住了鸟笼前那个瘦小男人的领子，“这就是你们干的好事？那些听信了政治宣传或是因为生活不得不带上钢盔的人，都是为了家庭或者你们口中的国家上的战场！你们他妈的就在对生在同一片土地上的人干这种事情？”

为了引起营地里其他人的注意，古斯塔夫似乎尽力压抑了自己的音量，但这一举动反倒令他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

“那就去问另一个人吧。说起他，我听说他跟上面打了保票说假如战争失败他就会拉整个世界陪葬呢。真没想到他还打算兑现这个承诺，虽然晚了二十年就是了。”

“都既然如此了，现在你知道这是场必败的战争了，现在呢？你们还要继续下去吗？还是索性就和那个先知说的那样让这个世界陪葬得了！我看他连人类的概念都未必算得上！”

[未确定进行时腔棘鱼]

贝琳达·舒尔茨
“把伤兵杀死？你就这么看那些士兵们？他们也有家人，他们也有自己的生活！”一股怒血从心脏直冲舒尔茨的心头，眼前这人谈论的龌龊举动完全超出了她想象的极限，如果有人要下地狱，那他肯定在其中。“我看你比起士兵们，甚至更关心这只鹦鹉！”

但眼下自己一行人还需要弗兰克博士的帮助才能回到德国，纵使警官再怎么恼怒，她还是上前按下了古斯塔夫的手。对他摇了摇头。

“古斯塔夫先生...想想其他人，想想我们要阻止的核战争...”

[Genesis]

格雷戈尔·塞斯勒

“眼下首要的任务是让死人变成一种能够二次利用的资源，有的人还在对实验体进行心理评估，然而蹩脚的复活产物常常没有任何评估的价值。一般来说，刚死掉的人才是最有可能在炼金术的复生中重获心智的。嗯？哦，这种事情还是交给前线的人让他们用战地医院作掩护把伤兵杀死之后再复活效率更高。”

塞斯勒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会实行这种项目的家伙心态或许和那个彼特里希一样，所有被卷入他们计划的人在他们看来都算不得人。就像他们自己提到的，资源、效率，对，就只是这些东西而已。既然如此，他也把对方划进某个行列：如果自己一方想改变的未来需要杀死这个人，他能够没有犹豫地动手的行列。

当然，不是现在，眼下的难关不度过就没有未来。塞斯勒摆摆手示意其他人还不是直面这方面矛盾的时候，脸上连厌恶之情也没有——或者完全不想浪费任何表情地，用平板如机械的语气问道：

“现在你们知道他失败了，然后呢，会告诉所有的上层这件事吗，即使知道了也还要按照他的路走下去？”

[Cadmium]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早在波兰那时候我就已经签署了命令，在几个零散分布的武装党卫军部队进行了小范围的测试。”博士被古斯塔夫提着领子被迫仰起了头，那对死气沉沉的深蓝色眼睛隔着眼镜片与你对视，你仿佛在凝视着冬季冻结湖面下的深渊。在说这些话时，他既没有对所谓的帝国精英们表现出一丝同情，也没有表露出觉得这很有趣的娱乐情绪。博士向你们陈述已经发生的事实就好像在陈述他的工作报告。“哦，当然了，结果不尽人意。别说指挥了，他们能不能保持清醒都是个问题。如果不能保持清晰的思维，基本上也和驾驶飞行器无缘了，空军之类的还真有点棘手。”

他耸耸肩瞟了眼外面，继续自言自语起来。“兰伯特是不行了。之后的东线大概得让佩斯去了。”

博士将手中喂鹦鹉的坚果丢进了工程师的嘴里。“没错，这就是战争竞赛。你以为英国人没有在做和我们差不多的事情吗，苏联人呢？美国人呢？”

“就算用这种方式得到的是一片焦土，坦克的履带也不会停下。至于复活死人，我见过一战结束之后那些负了重伤毁容或者留下残疾的人在街边乞讨，在我读书的时候，这种人到处都是，谁来在乎他们？相比之下，死人说不定比活人更好修补呢。”

他正了正自己的领带。“话说回来，你们知道吗，军队家庭享受的医疗福利会在阵亡后几个月内到期。如此一来，死而复生的人的价值反而会更大吧。”

[Diose]

古斯塔夫·皮耶塔里宁

“兰伯特是不行了。之后的东线大概得让佩斯去了。”

“你他妈的——”古斯塔夫再也受不了弗兰克无感情的自言自语，他顾不上舒尔茨的阻拦，凑上前去用额头狠狠砸了一下那位博士的脑袋。“你把佩斯送去佩斯也要完蛋，那家伙最后也是要落进美国人和苏联人的博弈里的！这有什么意义吗，啊？”

“话说回来，你们知道吗，军队家庭享受的医疗福利会在阵亡后几个月内到期。如此一来，死而复生的人的价值反而会更大吧。”

他松开了手——这下他的眼镜似乎又多了几道裂纹。古斯塔夫摘下镜架拭去眼睑渗出的血，那颗坚果险些呛着他的喉咙。工程师丝毫不顾这玩意儿有没有被加过什么料也不顾那只灰色大鹦鹉的态度，索性在愤懑中用力嚼了两下。

“还有两年，英国人就会把他们那种能让死人复活的古怪术士丢到北非来。我听说他们会捡德国人的尸体。”

[Cadmium]

“你把佩斯送去佩斯也要完蛋，那家伙最后也是要落进美国人和苏联人的博弈里的！这有什么意义吗，啊？”

博士捂住额头跌跌撞撞地往后退了几步，令人绝望的是，他的脸上仍旧是那副漠然的神情。“为什么没有呢？如果死人可以用第二次，我认为这比让更多的活人去送死能够发挥更大的效益。你看，你自己也说了佩斯的结局，这不也说明美国人和苏联人也没强多少吗。你能在这种竞争中退出吗？”

眼见坚果没了，角落里的鹦鹉不满地尖叫起来。它在室内拍着翅膀到处横冲乱撞撒气。

“还有两年，英国人就会把他们那种能让死人复活的古怪术士丢到北非来。我听说他们会捡德国人的尸体。”

博士从口袋里抽出手帕擦掉了脸上的血。“瞧，这不是还有英国人吗，谁知道让飞行任务受阻的冬季恶劣天气是不是他们操控的。如果他们能够影响到比不列颠更远的地方，下个冬天柏林会冻死多少人。”

他把手帕折了折放了回去。“你能接受军备竞赛的存在，差不多也该接受一下这方面的竞争了。哦，我问你，在你们那个时代，航空航天是不是也成了这样的竞争的一部分？核呢？”

[Genesis]

格雷戈尔·塞斯勒

“就算用这种方式得到的是一片焦土，坦克的履带也不会停下。至于复活死人，我见过一战结束之后那些负了重伤毁容或者留下残疾的人在街边乞讨，在我读书的时候，这种人到处都是，谁来在乎他们？相比之下，死人说不定比活人更好修补呢。”

“哦，我问你，在你们那个时代，航空航天是不是也成了这样的竞争的一部分？核呢？”

到了哪个时代这些国家的行为都是老样子是不假，塞斯勒在聒噪的鹦鹉尖叫声中点燃一支烟吸了口：

“从原始社会开始不就是这个鬼样子吗。只要还有国别存在，这种一定要取得与其他国家相比有压倒性优势的竞争就不会停止。国家间的不信任也是人之间的不信任，最大的不确定性在人的这里。要等这个根本问题解决恐怕得让那位先知看看，再过几十几百年的政体会不会迎来和技术一样的爆炸突破。”他指向弗兰克被撞破的眉心，在两人之间缓缓呼出一口烟雾。

“说到核武器，我们到这里来的原因也差不多是那回事，虽然在我看来最具威慑力的核弹永远是还在发射井里的那一颗。你没有从彼特里希那里得到过什么有关未来的预言吗，或者有什么彼此参与的项目？总觉得你们俩应当很合得来。”他们的思考和行动模式都挺不像人的，如果没有合作反而令人难以想象，他平静地想。

[笋头爸爸冶炼者]

赫尔曼•海因里希

如果死人可以用第二次，我认为这比让更多的活人去送死能够发挥更大的效益。

你能接受军备竞赛的存在，差不多也该接受一下这方面的竞争了。哦，我问你，在你们那个时代，航空航天是不是也成了这样的竞争的一部分？核呢？

混乱和弥漫开的烟味中赫尔曼随手打开了最近的朝外门窗，让沙尘扑进室内。
“那你想吗？”先前耳闻这位博士的种种已经把负面印象铺垫得差不多，见有同行者阻拦他就不再上前，或者说他根本没打算制止，站在窗边加重了人称的咬字。
“像您这样的人才如果有第二次机会，想必也能为帝国发挥出远超现在的价值。”
他想起六十年代这位F博士已经去世，要么没赶上复活术，要么本人并不乐得活这第二次。但也不排除用了别的身份和更为险恶的手段。
“别说您还挺熟B博士的，您与他有过交情？或者在什么项目中共事过？”

[Cadmium]

“从原始社会开始不就是这个鬼样子吗。只要还有国别存在，这种一定要取得与其他国家相比有压倒性优势的竞争就不会停止。国家间的不信任也是人之间的不信任，最大的不确定性在人的这里。要等这个根本问题解决恐怕得让那位先知看看，再过几十几百年的政体会不会迎来和技术一样的爆炸突破。”

“我很难过，你们对于另一位博士的兴趣显然比对我的大。”风沙之中F博士的话语之间听上去并不像他说的那样懊恼。“看来他在几十年之后的确还深刻地影响着他人的命运。就连你提出的这个问题，他也在多年前就对修黎会的那群人给出了解答。”

博士交握了下双手，一脸让人恼火的无关心表情。“据我所知他向那群人保证说在遥远的未来，与第三帝国类似的文化将一直存在，这个优秀的种族的科技水平将会登峰造极。这是你想听的答案吗？”

“别说您还挺熟B博士的，您与他有过交情？或者在什么项目中共事过？”

“不能说是特别熟。他倒是一直很支持复活技术的发展，不仅是我这里。话说回来，既然你们是未来来的，对这种事情是明知故问吧。”

“那你想吗？”

“像您这样的人才如果有第二次机会，想必也能为帝国发挥出远超现在的价值。”

他微微一笑。“你，如此相信我是我？万一我已经死了呢？”

果不其然，那只灰色的鹦鹉在开窗的一瞬间扑向了外面的沙漠和自由。博士用几乎被风声压下的音量轻轻呵斥了一个表示停止的单词，灰鹦鹉在你们的面前顿时僵住，变成一具一动不动的死物掉在了地上。

他的造物就在你们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