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BP】【IC】【已完结】Sympathy for the Devil

[笋头爸爸冶炼者]

赫尔曼•海因里希
那种以电流灼伤为特征的惊厥状态光看确实能说成“由闪电而生”，这是谁的房间？撞见刚才这种事恐怕一行人彻底没法劝服这里的年轻人了。在这半个小时中，赫尔曼快速浏览上面是否有笔迹圈划（观者的态度是怎样的？），隔着手套将那些未出版的文稿和剧目整理收进大衣里侧，又轻开衣柜门检查了一通任何可能跟党卫军有关的东西，比如那种领口的徽记或者身份证明。
末了趁彼特里希注意力在交谈上，借着说话声的掩盖，赫尔曼换了藏在口袋里的隐蔽相机，从门缝中摄录下对方身着制服的身影。

他也注意到了那种灼伤痕迹。

是时候远离视线了，赫尔曼往窗户退去找寻无人注意的时刻与落脚点。

[Cadmium]

弗里德曼收起那些被简单划过线的文档，拉开衣柜时发现了一套灰色制服。

“……你知道在这里我们是更被动的那一方，对吧。你用什么保证你不会事后反悔？”

“什么都没有。我们无法互相信任，你们不会相信我，我也不相信你的记忆。”谈及记忆这件事时，对方的眼中好似因为语气中的趣味而有电光闪过。“如何？要做吗？”

[Diose]

古斯塔夫·皮耶塔里宁

“什么都没有。我们无法互相信任，你们不会相信我，我也不相信你的记忆。如何？要做吗？”

“行吧。”古斯塔夫将手中的那张图纸在桌上反扣一面，又一次趴回了桌边。

“但正如我之前说的，我不是设计师团队的一员，所以我确实不能保证这些东西的准确性……”实际上古斯塔夫惊讶地意识到自己对此仅剩的记忆几乎都是图像式的，至于那些更加精确的数值，在他的脑中成了那些旧草稿纸上模糊的影子，恐怕他确实一时难以回想起来了。

在接下去的三刻钟里，工程师用更加简略的草图概括了那枚记忆中的火箭的空气动力学结构，动力总成的部分写得更加简略——他对那位先知的枪口所做的解释便是他难以回忆那精巧的发动机更具体的细节。可死神一旦升空，即便它无法坠落在既定的落点，也极可能有无辜的性命在它的脚步中死去……

他的笔尖颤抖了一下，最终，在交付给彼特里希的笔记里，火箭的燃料比例有意算错了一位数。

[Cadmium]

“很好。”他拿过笔记翻了两下露出笑脸。“把照片给我。后天天亮之前我会回来一趟，然后你们就可以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不过有一点必须说好，那些士兵也不是瞎子。看到特别滑稽的东西时即便是通行证也没有多大用。”

[笋头爸爸冶炼者]

赫尔曼•海因里希
狂热的一大部分也拜宣传所赐，33年前他和兄弟姐妹还是街道上课桌前众多不起眼的孩子之一，往后就有人能精准地从人群中识别出他们的面孔予以扎眼的目光。所谓生于闪电与雷霆的高等种族，到所有人自行接受那种闪电的某天就迟了。

“什么都没有。我们无法互相信任，你们不会相信我，我也不相信你的记忆。”

没有过多时间用于停顿，赫尔曼看了一眼衣柜里的东西把它叠起收进冬衣。他有一瞬觉得自己在干二十多年后跟柏林墙东边某些人相像的事情。恐怕在楼下两位舍尔先生的记忆里这一切倒像芒刺在背的证据，但他几乎没得选，在所有人随时能被盖世太保带走的情形下多一个小数点的概率也是生存。
看了眼窗口不那么好的隐蔽条件，赫尔曼回头处理掉了房内过于显著的个人痕迹。

“把照片给我。后天天亮之前我会回来一趟，然后你们就可以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证件照倒是在阁楼上的行李箱里。听闻这话他仍然不安，这是一行人与奥拉夫•彼特里希间基于不信任的交易，却把住宅主人也牵扯进来。他退进衣柜回想了一瞬舍尔看自己的眼神，打算在彼特里希走后对方回来之前识趣地自理阁楼或者地下室让人眼不见为净。

[Diose]

古斯塔夫·皮耶塔里宁

“把照片给我。后天天亮之前我会回来一趟，然后你们就可以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古斯塔夫从证件壳里抽出了一张备用的照片递给彼特里希，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第二天自己的脸就会出现在通缉令上。但是在这个人面前，他似乎没有别的选择。终归是妥协，一如既往的妥协……那些所谓的反叛和抵抗几乎只能以一种隐秘无声的方式进行。名义上的导师和名义上的父亲，一旦上升到军队和国家的高度，他们便成了那些坐在权力的塔尖的人。

“呃……看起来我们不得不得先在这里落脚两个晚上了。”

[Cadmium]

彼特里希博士拿走了你们的照片和图纸，然后便扬长而去。

下雪了。

——————————————————————————

[Diose]

古斯塔夫·皮耶塔里宁

或许是有彼特里希的允诺在先，向这一家的主人借到地下室的使用权并没有花去太多精力。但同面对彼特里希时一样，古斯塔夫并没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舍尔父亲的目光伙食他对他们一行人的看法。在答应他们离开时会做好一切清理工作后，他才把随身的行李搬了下去。

古斯塔夫想同舍尔问起更多关于他工作内容的事，当彼特里希离开之后他仍旧没有想出什么回到六十年代的方法，接下来要去什么地方似乎也成了问题。他找到机会和这个年轻人进行了一些最低限度的交流——略去了未来战争进程相关的部分，不过，谈话的内容中也问起了彼特里希博士对弗兰克博士的看法。

第一夜过得很快，他是在寒意中醒来的。在一夜粗糙的睡眠后工程师几乎要感觉不到自己的腿在哪里，趁其他人还在入睡，他带着前一晚同他人整理的必需品清单，出门去了更远的地方。

[笋头爸爸冶炼者]

赫尔曼•海因里希
这段时间里，赫尔曼极少或者说差不多没出现在人眼皮底下，就好像他是某种生来藏在暗处的生物似的。他把包含相机，胶卷，武器，弹药，药品，衣物，望远镜以及一些日用品的笔记本纸留在了其他人落脚的位置。

他凝视着眼前积累了时间尘土的家具，反而有种指针这才继续转动的感受。有时他宁愿相信塞茨拥有某种预知能力而不自知，但可能的事实摆在眼前。需要回到过去改变的关键点究竟在哪里，一行人走到哪一步了？未来如何了？这个时代还有能够再次做出预测的人吗？
不管怎么说这里已经不再有罗姆人了。他的笔尖长久点在纸面上，至少彼特里希看上去会死，是否有可能在他带着图纸去试验场之前…

[Cadmium]

他找到机会和这个年轻人进行了一些最低限度的交流——略去了未来战争进程相关的部分，不过，谈话的内容中也问起了彼特里希博士对弗兰克博士的看法。

根据你得到的消息，彼特里希博士的人缘比古怪的弗兰克博士要好上一些，后者算是远近闻名的怪人。二者的交流并不多，彼特里希和塞茨玩牌下棋的次数比和弗兰克的要多太多。两个人基本上没有过冲突，也极少表达对彼此的看法。不过，二人在美学口味上有类似的倾向，比如他们都喜欢收集琥珀化石之类的东西。今年早些时候，二人都曾派人悄悄前往英法等国收购画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