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RPS】【LOG】无实之舟

[未确定进行时腔棘鱼]

1888年4月3日，末日倒计时5天，天上的伦敦

劇透 -   :

<GM> 与阿兰的会面结束后，缇尔立刻便回了家。诺亚一个人守在被黄昏日光照亮的大厅里读着书，见缇尔回家，他抬起头露出欣喜的表情，然而他同时也从缇尔的匆忙步伐里看出缇尔并不准备和他解释到底为什么会在回家之后转眼就一声不吭地快步离开，诺亚顿时换了副生着闷气的脸色，把自己埋进了书页之中。
<缇尔> 缇尔张了张嘴，最终也只是叹了半口气，没能多说什么。她快步走过大厅，再次上了楼，奔向莱兰的房间。
<缇尔> 她敲了敲门，然后便是很没耐心地直接推门而入：“莱兰！我有事要跟你说。”
<GM> 莱兰的手指与拨号电话转盘上停了下来，他转过身：“你回来得和你走的时候一样急，怎么了？”
<缇尔> “明天陪我去一趟咖啡店。关于……你的身体状况，我还是不放心那位女士，很不放心。所以我找了位……朋友，让他再帮忙确认一下情况。”
<缇尔> “那位朋友……”她咽了口口水，“……怎么说呢，我一开始也很惊讶……他长得和诺亚一模一样。”

<GM> “...你们怎么认识的。”长得一模一样这词令莱兰警觉起来，他因午后倦意懒散的坐姿一下挺正，眼光也锐利地落在缇尔的身上。
<缇尔> “唔……”通过一个吻换到了天竺人这种事情真的能说吗？缇尔的脖子瑟缩了一下，“任务……万博会那次。”
“怎么了吗？”她窥探着莱兰的神色，惴惴不安。
<GM> “你能确定对方不是利用了法术骗取你信任？又或者是他其实是一个换身灵？”莱兰眉头紧锁
<缇尔> “我的队友，那位萨姆斯伯爵，是魔法高手，如果是法术的话她应该会认出来。”缇尔移开目光，“……换身灵的话，应该不会帮我、帮我们那么多。而且我也没有很信任他。”
<缇尔> 她沉默了片刻，微微闭上眼睛，有些心虚地笑了笑：“何况……这不是还有你陪我一起吗？”
<GM> 缇尔的笑容令莱兰叹了一口气，他摇着头。“那明天去吧，带好武器。”这位前怪物猎人心知肚明，缇尔要是没有那么信任他，怎么会刚刚那样就跑出门去。
<缇尔> 话是这样说，能收入场费的咖啡馆真的能让带武器吗。
“我会带的。但你的大剑……？”
<GM> “我会带上短剑。”莱兰用手碰了碰腰带上预留出的短剑剑带。
<缇尔> “好，那明天我来喊你，今晚不准喝酒，也不许赖床。”
<GM> 莱兰点了点头，把杯子里散发着淡淡酒精味的东西倒进了水槽。

<伊薇> 第二天伊薇醒的格外早，她轻手轻脚地下床，在客厅叫来信鼠把拜帖投给那位公主，然后穿了一身便服出门了。
路过糕点店她买了满满一篮子各式糕点，然后拦下一辆马车，直奔缇尔的别墅。
<缇尔> 缇尔一大早就收拾好了各类行装。因为对诊断结果的焦虑和恐惧，她几乎一夜未眠。
确认来客的身份之后，她有些诧异：“伊薇……？你怎么来了？”
<缇尔> 说着，她清开沙发上孩子们的玩具，为女伯爵让出一块地方。
<伊薇> “我在黄金黎明问出了些情报，顺便看看孩子们。”伊薇坐到沙发上，把糕点篮放上茶几，“你要出门？”
<缇尔> “嗯。这也是我要跟你说的……”缇尔深吸一口气，“比安卡来过了。”
“之前我不是拜托过她治疗莱兰吗？后来知道她是镜宿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但是她在我们回到伦敦前一天，来过了。治疗了莱兰，还预言了我们回到伦敦的时间。”
<缇尔> “我很担心……不知道她究竟只是治愈了他，还是把他变成了……”
<GM> 早上的别墅内充斥着面包的香味，伊薇坐下时，一个有些眼熟金发的身影在隔壁的厨房里忙忙碌碌。那个王子，戴着一个巨大的烘焙手套，正端着一团面团往面包炉里送...？
<伊薇> “……你仅用了一天时间就把王子殿下带回家，还让他变成烘焙师了？”
<缇尔> “什么？”缇尔顺着伊薇的目光看过去，露出了有些无奈的笑容，“不是，这个是我家里人。万博会的时候我不是对他态度很不好吗？就是以为他偷了诺亚的脸，所以才……”
“诺亚——”她提高声音，叫了一声，“之前跟你说过的女伯爵来找我们玩了哦。”
<GM> “哦！很忙，在烤面包！”诺亚相当敷衍地回了话，看起来还在为昨天你不和他说话生闷气。
<缇尔> “那你忙完记得把糕点给大家分一下！别让谁偷吃了！”
<GM> “知道了！”
<缇尔> “……言归正传。”她重新转向伊薇，“疯帽子说的*先于人类而生者*的意思我搞清楚了，说是，它们有意地拣选人类，令我们从猴子变为人……大概这个意思。”
<伊薇> “你的意思是，我们的进化是他们促成的，那他们的确可以称得上是神。”
<伊薇> “我从黄金黎明那得到的消息是阿尔伯特也是镜宿。”
<伊薇> “哦，还有，他们不怎么相信真的会世界末日。”

<GM> 从厨房传来一阵快速的脚步，诺亚端了一盘茶水给你们，他脸上还是那副生闷气的表情，连一声请用也没说，又自己回了厨房。
<缇尔> “阿尔伯特……”缇尔说了一半的话被诺亚的进场打断了，她转而用心灵链接说完了下面的话，【所以比安卡买走了亲王的灵魂？他们仇很大的意思吗？我看那个瓶子……还蛮痛苦的。】
<伊薇> 【是的，她很讨厌阿尔伯特，可能是因为女王夫妇导致的战争和饥荒太多了？】
<缇尔> 【所以她真的把自己当成了所有人，所有镜宿、所有人类的慈母？】
<伊薇> “你的……家人，看起来对我的意见挺大的。”伊薇的音量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厨房清楚地听见。
<缇尔> “呃……”缇尔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没有啦，他应该是和我……”她犹豫了一下，换了个说法，“……我们有时候是很容易闹别扭。”
<GM> 作为回应，厨房传来鱼头被切断的清脆响声。
<缇尔> “……”缇尔维持着那副无奈的表情，耸了耸肩。
<伊薇> “至少他不是打算把我剁了。”
<缇尔> “诺亚是个好孩子啦……”
<伊薇> “说回正题，如果她真的是镜宿之祖，那以万母之母自居似乎也无可厚非？如果镜宿促成了人类进化这件事是真的。”
<缇尔> “如果以这个为前提的话，的确是。”缇尔思考了一下，“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我虽然决定继续收集信息，但这种东西恐怕很难获得什么有效的内容。”
<伊薇> “我得见见琳达的姐姐，别忘了她是个复活的死人……”

<伊薇> 伊薇顿了顿：“不过你刚刚说你不知道莱兰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变化，你有什么办法确认吗？”
<缇尔> “那位王子愿意帮我诊断，一会我们就是要去见他。”缇尔的目光在厨房转了一圈，声音较之前略低，“说起来，琳达的姐姐，就是他妹妹吧？”
<伊薇> “哦，众神之父保佑，看来我们认识的不是一位王子，而是一颗贤者之石。”伊薇靠在沙发上，言语里不自觉地带刺，“是，一个叫薇拉的公主，不过她似乎没怎么在大众面前出现过……”
<缇尔> “因为她是从地上被接回来的？”缇尔没有回应伊薇的讽刺，随口猜着。
<GM> 二楼传来沉重的脚步，一个身形健硕的壮年男子出现在楼梯拐角，莱兰隐藏在斗篷下的衣物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清脆的金属声。全副武装的他走到伊薇身前，有些不自在地伸出手：“你一定就是萨姆斯伯爵？缇尔经常和我提起你。”
<缇尔> “……你这身也太明显了，好直白的有诈。”缇尔吐槽。
<GM> “永远以最坏的情况去做打算。”
<缇尔> “好好好……出门要是不幸撞见平和部的人，我一定说不认识你。”
<伊薇> “莱兰先生，久闻大名。”伊薇起身握住他的手，“我还想着什么时候有幸认识缇尔的魔法导师。”
<GM> “雕虫小技罢了，只是一点简单的小戏法，没脸在一个真正的魔法师脸上摆弄。”莱兰礼貌性地笑了笑，看回缇尔的身上：“我们现在出发？”

<缇尔> 缇尔站起身，又看向伊薇：“我们要走了……你呢，你怎么说？”
<伊薇> “也许我可以参加一下你们的小聚会？我猜没有武器你们都不会太安心，正巧我有些不用武器的技巧。”
<GM> “十分欢迎，缇尔你怎么想？”
<缇尔> 缇尔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缇尔> 【正好你来了，可以的话，暂时让那个王子加入一下我们的通讯？总不能在莱兰面前讨论他的病情……】
<伊薇> 【也可以……】
<GM> 临走时莱兰从衣帽架上取下一只帽子，你们在大街上招揽下一辆马车。经过海德公园，熙熙攘攘的人群坐在草地上野餐，一个孩子的抛球打在一位淑女的手上打翻了茶壶，他穿着吊带裤的父亲涨红了脸在凶恶的夫人身前反复道歉，反而是这两家人的两个男孩交流着玩耍的心得，一起笑了出来。
<GM> 绕过叫充满着卖苹果小贩的街角，你们三人的马车驶进一块安静的街区，马车停在了一家飘着醇厚咖啡香气的店前。
<缇尔> 呜哇，看着就很贵……
缇尔跳下马车，走到店前。她基本没有进这种店的经验，只是在门口打量着。
<伊薇> 伊薇没什么包袱，直接推开门示意两人找个桌子坐下。
<GM> 莱兰双手抱在胸口前，走在伊薇的身后。门口铃铛响起的声音让接待员注意到你们三人，他在记录本上看了一眼，向伊薇问道：“是伊薇小姐，莱兰先生和缇尔小姐吗？”
<伊薇> “你知道吗，我恨这种一切被人掌握的感觉，但是是的，我们是，带我们去包间吧。”
<GM> 服务生还没说出来的话被硬生生憋了回去，他尴尬地笑了笑，带你们走上了二楼包间。
<GM> “那么我们就不打扰了，有事请用服务铃。”服务生为你们拉开把手退了下去。包间里此刻已经坐着一位带着兜帽的男子。
<伊薇> 【你想靠着你的王子坐吗？】
<伊薇> 伊薇看了一眼桌子，数了数椅子的数量。
<缇尔> 【我猜如果我说我要和莱兰坐你会杀了我。还有不是我的王子。】缇尔不厌其烦地纠正。
<伊薇> 【当然最好都离他远一点，省得一会儿我的雷电波及到你。】

<GM> “你们终于来了...”兜帽男子的声音意外地低沉。
<伊薇> “……你自己在包间里的时候也戴着兜帽吗？还是听到我们的脚步声才又戴上的？”
<伊薇> 伊薇决定缓解一下僵硬的氛围。
<缇尔> 缇尔最终决定认命，坐到了兜帽男——这个是阿兰吧？——身边。
<伊薇> 伊薇看了看莱兰，等待他坐下。
<GM> 莱兰坐到了兜帽男子的对面，他一声不吭。
<GM> 而兜帽男子终于抬起头，摘掉了兜帽，露出自己的那一头金发和娃娃脸，同时恢复了原本的声线：“萨姆斯小姐，你忘了一个最简单的原因，我不想被其他人认出来。”

<伊薇> “呃这我明白，我只是好奇四下无人的时候你会不会有那么一个瞬间觉得闷热。”伊薇拉了一张椅子坐在莱兰旁边，“你总得让你的缇尔小姐喝点东西吧，要不要再戴上？”
<缇尔> 【……喂！别在莱兰面前那么叫我！】
<伊薇> 【……抱歉，我太顺口了。】意识到自己失言，伊薇的表情管理失控了一下。
<GM> “莱兰没有什么闲心喝东西吧？”阿兰对自己对面阴着脸色的人伸出了手：“很高兴见到你，你应该听过我了。”
<缇尔> “呃，嗯……这是阿兰。”意识到自己其实根本没介绍过名字的缇尔有些尴尬地插话。
<伊薇> “如果你需要给他一点‘震撼’，给我打暗号。”伊薇在莱兰身后轻声说道。
<GM> 莱兰脸色不改，伸出手握了上去：“你顶着一张我熟识的脸，让我相当不快，阿兰先生。”
<缇尔> “……好了！”缇尔刻意地打断了这个诡异的氛围，她深吸了一口气，“我不喜欢寒暄……现在就开始吧。”
<GM> “如你所愿。”阿兰握住莱兰的手变得更紧了，你看见一点点能量从阿兰的手里传入莱兰的手中，而莱兰阴沉的脸色带上了一点惊讶，式径魔法？

<缇尔> 缇尔看向伊薇：【心灵链接，拜托了。】
<伊薇> 【好，好……】伊薇在思维世界发出叹息声，无声地把阿兰拉进了两人的心灵频道。
<GM> 【不想我直接告诉他？】阿兰似乎没有吃惊，他顺利地接受了发生的一切。
<缇尔> 【嗯，我没有说太多……没有说镜宿的事情。】
<GM> 【差不多了，要听简单的还是详细的。】阿兰收回手对莱兰点了点头。
<缇尔> 【先简单后详细行吗？】缇尔双手交握，十指绞在一起，相当紧绷。
<GM> “恭喜你，诅咒被平安无事地解除了，那个医生医术相当精湛。”阿兰简单对莱兰说了一句，让后者终于呼出一口气。
<伊薇> 伊薇在思维空间沉默着，假装听不到这段对话。
“可以点一些吃的喝的吗，毕竟是在咖啡馆里。”
<GM> “你可以自己拉服务铃，萨姆斯小姐。我会付钱的，不用担心。”
<GM> 【没有大碍，莱兰是完全的人类。这应该能回答你的问题了，还要听详细？】
<伊薇> 伊薇拉响了服务铃。

<GM> 服务生很快带着菜单到了伊薇身前，对糕点不甚了解的伯爵发现这上面至少80%的糕点都是自己完全没听过的东西。
<伊薇> “呃……”伊薇沉默半晌，把所有没吃过的东西都点了一遍……两份，一份直接打包起来。
<缇尔> 接收到心灵讯息，缇尔长出了一口气，有些脱力地向后靠到靠背上。
“太好了，”她转向阿兰，“谢谢。”
<GM> 阿兰看着伊薇毫不顾忌地狂点一通，顿时有些哑言：“萨姆斯女士...难道您家里人在虐待您？”
<缇尔> 【——喂，今天是我付钱，你给我收敛一点！】习惯于在心灵链接中吐槽的缇尔一时没意识到阿兰也在，【很贵的，你要把我榨干吗！】
<伊薇> 伊薇看向阿兰，毫无愧色：“也不是，我就是喜欢吃……不过还是少点一些吧。”
伊薇默默地把点单缩减到了最感兴趣的一种糕点。
<GM> “握手之劳罢了。”阿兰谦逊地摇摇头，看向身前警惕心少了大半的莱兰：“您现在可以放心了吧？至少，把斗篷下的右手从剑柄上放下？”
<GM> “对面坐的人一直保持着拔剑的姿势的话我也没办法安心去品尝糕点。”阿兰摸着自己头发，表现出一幅充满歉意的模样，好像做不到是他的不对一样。
<伊薇> 【你也没说是你付钱啊，我还想给家里人带一份呢……】把阿兰踢出心灵频道，伊薇的声音显得很委屈。
<缇尔> 缇尔对着莱兰无声地做了个拜托的手势。
<GM> 莱兰沉默地瞪了他一眼，将右手放在了桌面上。
<GM> “诺亚是个善良优秀的孩子，但你...明明顶着和他一样的脸，又有着他绝对不会有的心机...”
<缇尔> “莱兰……”缇尔看向他，表情纠结，不希望他再说下去。
<GM> 莱兰闭上了嘴，只是用指节敲打着桌面。
<伊薇> 【我猜他作为你的养父对你认识的男人挑剔也属正常……虽然我没有父亲。】
<缇尔> “抱歉，他不是那个意思。”缇尔干笑了两声，对阿兰道歉。
<GM> “因为他可以无忧无虑地躲在你们两的羽翼下当一颗不被孵出来的蛋，而我必须要靠自己活下去。”阿兰对莱兰微微点点头：“还是说，你们真的认为让他一辈子都那样下去是一件好事吗？”
<GM> 阿兰仿佛没有听到缇尔的道歉，把自己想说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缇尔> “……够了，你们两个非要这样吵吗？”缇尔站起身来，皱起眉头，“我不觉得对别人的生存方式指手画脚是很好的事情。既然你们不愿意听我的道歉，那就自己道歉如何？”
<伊薇> “Your highness，我觉得这样说话有失公允。”伊薇第一次对阿兰使用尊称，“在座的人哪个不是靠着自己才能活下去，生而高贵的您反倒要指摘我们为关心的人创造一个港湾吗？”
<GM> “...我的错。你好心为我诊断身体，我不该对你有这种恶意。”莱兰看向缇尔，示意她快点坐回去。
<GM> 阿兰脸上也挂出歉意：“我也有错，有些话没有多想就说出来了。不过萨姆斯女士，我希望纠正您一点。”
<GM> “我并不算生而高贵。”
<缇尔> 缇尔有些气呼呼地坐了回去，听到阿兰的话，又看向了他。
<伊薇> 伊薇挑了挑眉：“您有兴趣给我们分享一些王室秘辛？”
<GM> “并不是什么值得一说的故事。你也不会把自己小时候的事情一直挂在嘴边吧。”阿兰摆摆手，这时服务生正好推着餐车把糕点端了上来。“与其聊那些无聊的话题，不如来尝尝这家糕点师的手艺。我听说他的祖先曾经给路易十六和玛丽皇后亲手做过蛋糕呢。”
<缇尔> “路易十六，玛丽皇后……这真的吉利吗？”
<伊薇> 伊薇闻言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GM> 莱兰抬了抬眉毛：“王室？你是王室的人...？”
<GM> “如果不是他两，这位糕点师的家族也不会来到英国，不是吗？”阿兰将自己下单的咖啡为你们一人倒上了一杯：“敬革命，先生女士们。”
<缇尔> 听到莱兰的问题，缇尔在心灵链接里发出哀嚎：【伊——薇——】

<伊薇> 伊薇咳嗽了一声：“对了，莱兰先生，您家诺亚似乎对我颇有不满，但我也不好直接问他，能请您之后帮我调节一二吗，毕竟我们之后也要经常来往的。”
<伊薇> 【你也没告诉莱兰他是王室吗！！！】伊薇恨不得自己没来这趟，时间倒转的巫术在哪，快让她发动时间倒转！
<GM> 莱兰下一个问题还没抛出便被伊薇打断，他咳嗽了一声：“咳...可能因为他不喜欢贵族。但像你这样平易近人的朋友他连了解都没有了解便下了论断，我回家会和他好好谈谈的。”
<缇尔> 【告诉了他可能就不会来了！莱兰超讨厌，超——讨——厌——这帮权贵的！】也许是因为知道了莱兰一切正常，缇尔放松了很多……虽然随之而来的就是地狱一样的修罗场。
<缇尔> “啊……哈哈……敬革命……”缇尔已经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了，干巴巴地理会了一下没人回的阿兰。

<伊薇> “多谢您了，不过也请别对他太过严厉，毕竟我也是贫民出身，对上层人士的痛恨一样感同身受。”她把上层人士咬得很重，然后举起咖啡杯和阿兰碰了一下，“敬曾经，以及今后的一切革命。”
<GM> “那我认为您完全没有必要讨厌我了，萨姆斯伯爵。”阿兰同样把伯爵一词咬得很重，将咖啡灌了下去。
<GM> 莱兰在这种氛围里也不便追问，只能摇了摇头，自己闷着喝下一口咖啡。
<伊薇> “……好苦。”伊薇拿起糕点毫无形象地咬了一大口。
<伊薇> 【糊弄过去了！警报解除！】
<缇尔> 【完全没有！我有预感回家我就要被质问！】
<伊薇> “怎么说，阿兰大人？您觉得您和我这种妓女的孩子可以好好交流一下贫民窟的求生经验？”
<GM> “现在您还用的上这种经验吗？”阿兰拿起放在桌边的牛奶壶，一边倒进伊薇的咖啡杯里，一边用搅拌勺轻轻搅拌。
<GM> “您的军工厂可是蒸蒸日上，前段时间出的事故已经没人记得了吧？”
<缇尔> 在他们的交谈里，缇尔忐忑地看向莱兰，小心翼翼地判断着他的神色。
<GM> 莱兰把自己的神色隐藏在阴沉的面孔之下，他的目光在伊薇与阿兰之间来回扫过，很难说出他正在想什么。
<伊薇> “我记得。”伊薇皱着眉，“我记得每一位因为我的错误受伤的工人。”
<GM> “如果您真的记得就好了，因为艾萨克·史密斯先生在失去了他的右手之后只能在街上乞讨。”
<缇尔> “有点插不上话……对吧？”缇尔用唇语向莱兰说着，“你是不是有点想走了？”

<缇尔> “……等等，”缇尔有些惊讶地转向阿兰，“你……你知道？连伊薇都不知道，但是你知道？”
<GM> “他们坐在咖啡店里说着这些富丽堂皇的话，却不愿意去街道上受伤的乞丐施舍哪怕一枚便士。”莱兰同样用唇语回答，一口气闷下一杯咖啡。
<缇尔> “那艾萨克·史密斯先生后来怎么样了，既然你知道得这么清楚？”
<GM> “他以为好心的芙洛丝小姐会越过自己的经理为他主持公道，然而工厂只是用几英镑的赔偿把他打发回了家，一家五口没有了未来收入，后来还能怎么样呢？”
<GM> “童工的伤残率可比成年人高多了。”
<伊薇> “我给了他们五十镑，每一个受伤的人。”伊薇的声音冷了下来，“而你现在用你无所不知的伟大情报网来质问我，是吗，镜宿之子。”
<GM> “你，真的，认为你给了五十镑吗？”阿兰的脸色同样阴沉。
<缇尔> “盘剥。”缇尔轻轻地插了进来，“……这种事情从来都不新鲜。”
<GM> “甚至五十镑能做什么？一年的房租都付不上。”
<GM> “你认为他能在半年里把自己的手长出来？嗯？还是说你觉得这五十镑就能让他装上一个足以再找到工作的义肢？”
<伊薇> “每一个伤残的人我都要求为他们制作义肢了！”伊薇觉得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
<GM> “没必要这么说我，和镜宿的爪牙不分你我的萨姆斯小姐。”
<GM> “那些都是你以为你的管家小姐会做的事情吧？你有亲口要求过吗？你有，见到，他们之后的样子吗？”

<伊薇> 伊薇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绪：“你什么都知道，是吧？真让我吃惊，甚至连我的管家是什么人都了解的清清楚楚。”
<GM> 莱兰一言不发，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些贵族，从来没有改变。
<缇尔> 缇尔突兀地站起身来，她再听不下去了。“失陪，我要走了。”她的声音非常冷。
<GM> “我只是恰好和那位芙洛丝有过一点了解而已。”阿兰哼了一声
<GM> 莱兰也站起身，和缇尔一起走了出去。
<缇尔> “……我们……”缇尔沉默着走出去很远，才干涩地开口，“……去街上看看吗？看看那些人。”
<伊薇> “那容我提醒你，殿下。”伊薇喝了一口咖啡，“如果你敢碰她一下，我会让你的尸体散布在伦敦的每个角落。”
<伊薇> 她起身推开包间的门，大步走出咖啡店。

<GM> “缇尔，受苦的人是看不完的。”莱兰声音没有一点动摇：“如果不能从根本上改变问题，那到头来什么也改变不了。”
<缇尔> “我怕我忘了。”缇尔喃喃，“我好怕有一天，我们能够住上大房子，吃上好吃的饭菜，和家人一起快乐地生活，然后我就忘了。忘了我从哪里来，又曾经是怎样的人。”
<GM> “但你必须自己先过上能让自己安心的生活，你才能帮助别人。”莱兰沉默了一会：“你不觉得现在孩子们过的比以前住在破棚屋的时候开心多了吗？”
<缇尔> “虽然是，虽然是这样……”缇尔的声音显得很痛苦，“我知道，但是我还是很害怕……”
<伊薇> 伊薇冷着脸叫上一辆马车，直接回宅邸。
<GM> 莱兰拍了拍缇尔的肩膀：“...你之前问我对王室的了解，就是因为他？”
<缇尔> “嗯。我知道他是谁，但不知道在哪能联系到他。”
<伊薇> 【我先回去了，有事要处理，帮我给莱兰先生致歉，让他看到不堪的场面了。】在链接因距离断开之前，伊薇给缇尔发了消息。
<GM> “你觉得他能派上用吗？至少从刚刚的话来说，他...算是有在底层人民的生活上留心的。”
<缇尔> “改善他们生活的用吗？”缇尔无力地弯起嘴角，笑了笑，“……老实说，我不知道。我觉得他是个不错的人，但是上层人真的能对我们感同身受吗，我……不敢相信。”
<缇尔> “说实话，在这之前我考虑更多的应该是我能不能对他派上用。毕竟，我……”缇尔顿了顿，声音里的苦涩几乎要溢出来，“如果是为了重要的人……我不介意做棋子。”
<GM> “...但如果你没有成为棋手，你又怎么能决定被牺牲的是谁？”
<GM> 莱兰摇了摇头，过往被利用的情形不受控制地缭绕在他的思绪。“先走吧。”
<缇尔> “所以，如果只有我站上棋盘……”缇尔低着头，后半句话消逝在风里。
<GM> “缇尔，答应我，不要成为棋子。你必须成为拥有决定权的棋手。”
<缇尔> “……嗯。”虽然嘴上答应，但缇尔的声音里毫无自信。
“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是不是做得挺好的，”她叹息道，“可是一切都比我想得要糟，糟太多了。”

<GM> 伊薇坐在马车上向窗外望去，一个一个被机械折磨出伤残，肌肤上满是红色疤痕的乞丐缩在小巷之中。伦敦的沉重，腐烂的空气包裹了他们。
<GM> 就连空气中的花香也显得如此不真实。
<GM> 金发的背影捧着一大捧花束，走在街边。伊薇没留意她的长相，但她却将手高举过头顶，主动对伊薇挥了起来。
<伊薇> 伊薇叫停马车，走近了她。
<GM> 少女捧着由白黄红三种花色组合成的花束，递给了伊薇。“没想到会在街上遇到小小姐，我还想着捧着花束等您回家呢。”
<伊薇> 伊薇接过花束，强打着精神笑了笑，却忍不住委屈流下眼泪。
<GM> “谁欺负您了吗？”芙洛丝连忙拿出手绢给伊薇擦去眼泪，又将小小的少女抱入自己怀中。
<伊薇> “艾萨克·史密斯你还记得吗……今天有人告诉我他，还有其他很多人都因为那次事故没得到赔偿和救治在沿街乞讨……”
<GM> “我们给过他们应该有的赔偿和救治了呀，但他们要是把赔偿丢进赌场里或是送到酒吧里，我们也无能为力，不是吗？”芙洛丝抚着伊薇的头发，轻轻安抚着哭泣的少女。
<缇尔> “对了……刚才，你为什么说阿兰有心机？”
<GM> “他在让我们觉得抱歉，他想让我们觉得自己做错了。”
<伊薇> “真的吗……求你不要骗我，他们真的每个人都得到了该有的赔偿和医治，没有人把这份钱私吞吗？”伊薇哽咽着，祈求芙洛丝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
<缇尔> “什么……？”缇尔有些吃惊，“我没有感觉……是只针对你的，还是我已经被影响了？”
<GM> “我不知道，我觉得他想让我在他面前保持戒心感到抱歉。”莱兰挠了挠脑袋：“也有可能只是我太过敏了。”
<GM> “当然有的，小小姐。他们每个人都被缝好了伤口，活了下来，还都得到了半年工资的慰问金，我保证没有人私吞了他们的钱，好吗？”
<伊薇> “义肢呢？失去手脚的工人都得到义肢了吗？”伊薇吸着鼻子，努力不弄脏芙洛丝的衣服，“我想见见他，艾萨克·史密斯，我现在就想见他……”
<GM> “...小小姐，如果给每个人都提供义肢的话，我们的工厂会亏损的，甚至会有人故意受伤，只为了换上比原生肉体更好用的义肢...您想见到那种事情发生吗？如果工厂亏损，发不起工资，受到影响的是更多张嗷嗷待哺的嘴，您有意识到吗？”
<缇尔> “……嗯，留心总是好的。”缇尔踢了踢路上的石子，没太纠结这个问题，“对了，诺亚那边……我一直瞒着，没有让他知道这些事。我……还是不太想让他卷进这些，这些阴暗的事情里。”
<伊薇> “可那次事故是我的错，我安排那台天竺人在工厂里拆解的……”伊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害他们失去了工作，自己却高枕无忧觉得自己没做错事……”
<GM> “没有人能预料到自己举措的后果。”芙洛丝轻抚着伊薇的脸颊：“您已经做了自己能做的，不需要，也不应该再为此自责了。”
<GM> 莱兰心情看起来低落了不少：“你做的是对的。但...我们不可能让他一辈子都不接触世界。”
<缇尔> “你在想阿兰那句话？”缇尔沉默着，“……但是，但是我真的，不想诺亚再受苦了。”
<缇尔> “毕竟，如果我能早些找到他……”
<GM> “没人能改变过去。那不是你的错。”
<伊薇> “可以安排我见见他吗，我想从他的嘴里知道真相，我想亲自见证我到底做过什么……”
<缇尔> “……嗯。我的意思是……所以我才不希望诺亚再有任何痛苦。哪怕他为了我的隐瞒讨厌我。”
<伊薇> 伊薇把脸埋入芙洛丝怀里，她觉得自己几乎要崩溃了。
<GM> “可是，就算您能让艾萨克史密斯好起来，您也没法，也不可能让所有人好起来。”芙洛丝停顿了一会，补充道：“您是在苛求自己去做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伊薇> “但我至少能知道是不是有内部人士拿走了他们应得的……”伊薇思索了很久，颤抖着发问，“我不能，那你们呢？你们不是神吗？为什么不能，不能让一切公平一点呢？”
<GM> “但那个王子说得对。如果有一天他没能准备好就面对社会，他会更加崩溃。”莱兰语气也显得琢磨不定
<缇尔> “……如果我一直一直陪在大家身边呢？只要我永远保护大家，那么就不需要考虑这些了……”
<GM> “每个人都会长大，长大的孩子总要离开的，不管是诺亚，还是雅克，还是艾玛...”
<GM> “...比安卡女士和身为统治者的阿尔伯特亲王闹翻就是这个原因，小小姐。”
<GM>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总有一天。”芙洛丝轻轻把伊薇抱上了马车：“我们先回家，好不好？”
<缇尔> “那……我也一样吗？你也觉得，我有一天也会走……”缇尔顿了顿，“……那你怎么办呢？”
<伊薇> “嗯……但我还是想见他，求你了。”伊薇啜泣着祈求芙洛丝，或者她祈求的是其他的什么……
<伊薇> 她突然想到了咖啡店里的一个词：革命。
<GM> “生活总要继续，我总会找到以后要做的事情的...缇尔，你以前也不会想到现在会过上这样的生活。”
<缇尔> “……是啦，那时候我以为我会永远在街上做扒手，然后很快死掉，做不了缇尔，还连一场剧都没能看过呢。”缇尔轻松了一些，笑了笑。
<GM> “我会安排的...但您和薇拉公主的会面又怎么办呢？”
<缇尔> “你怪我吗？擅自和贵族，和王族有了联系，甚至甘愿做棋子……你会怪我吗？”
<GM> “要真的能做出改变，我们都需要一些身居高位的朋友。”莱兰微微耸耸肩：“今天你已经很累了，不要多想，先回家，吃一点诺亚烤的新鲜出炉的面包吧。”
<伊薇> “和公主见面至少要明天了，我希望今天就能见到他……”
<伊薇> 伊薇平复了一下心情：“对了，你认识阿兰·阿尔伯特吗……”
<GM> “...他吗？”芙洛丝摇了摇头：“您最好不要和他扯上关系。”
<伊薇> 少女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是他跟我说了艾萨克史密斯……我被他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仓皇逃窜……”
<缇尔> “他生我气了。”缇尔告状，“今天早上就对我爱理不理的，这么回去估计我要饿肚子了。”
<GM> “那他为什么不自己对史密斯先生伸出援手？”马车颠簸，芙洛丝的声音一颤一颤：“他自己明明就知道我之前说的那些道理。”
<伊薇> “因为他也只是个高高在上的上层人，他只是想戳我的痛处，但这真的很痛……”
<GM> “但诺亚不可能舍得让你饿肚子的。”莱兰拍了拍缇尔的肩膀：“走吧，我走之前可是闻到了海鲜粥的味道。”
<伊薇> “不过，他对我周围的一切都了如指掌，我身边有他的眼线。”伊薇的情绪平复下来。
<GM> “这点您可以放心。他只是在调查比安卡女士——于是也调查到了我的身上。”芙洛丝握紧伊薇的手：“是我连累到您了。”
<伊薇> “无论如何，他把我看了个光，你能把负责调查我的人带来给我吗？”伊薇的声音轻柔但阴冷。
<缇尔> “真的？”缇尔快步向前，“我可是饿了。不过，嗯……我们走回去吧。已经好久没和你这样散步了。”
<GM> “如果您能现在和王室撕破脸的话...但如果工厂停工，我们又怎么保证工人们能吃得上饭？”芙洛丝摇了摇头。
<伊薇> “……我会忍耐的，但我想要那个人的资料。”
<GM> “嗯。”莱兰点了点头，走在了前面。
<GM> “有了资料，您能忍住自己的念头吗？”芙洛丝看起来很是担忧。
<伊薇> “那我们什么都不做吗，只要有人想就可以把我的一切过往经历都挖出来示众吗……”
<GM> “过往经历吗...请安心，这并不是您以为的那样。”
<伊薇> 伊薇抱着芙洛丝，眼泪又涌了出来，委屈、无力、愤恨，各种情感交叉着涌现。
<伊薇> 要是她不做这个伯爵会不会更好？要是她的法力更强，更强一些，强大到能让整个伦敦俯首，是不是就能让每个人幸福生活了？是不是就可以……
<GM> 芙洛丝轻轻抱着伊薇：“您不用担心，不用担心，有些事情虽然我还不能向您解释，但请您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GM> “我向您保证。”
<伊薇> “我该怎么做才好……”伊薇低声呓语。
<GM> “不要为了别人，不要为了外界而改变自己。您要作为您自己而存在下去。”
<伊薇> “为什么你这么喜欢我啊……”
<GM> “因为您的经历让我怜爱，所以，您要继续作为您自己活下去，好吗？”
<伊薇> 伊薇闭上眼，微不可查地“嗯”了一声，头靠在芙洛丝肩上陷入了沉默。

[未确定进行时腔棘鱼]

1888年4月4日，末日倒计时4天，天上的伦敦

劇透 -   :

<缇尔> 回到家简单收拾了一下心情，和孩子们一起吃过午饭之后，缇尔顺道再次散播了一下要找波莉阿姨的消息，便上门去拜访伊薇。
临走时，她也想过要不要像伊薇一样带些糕点……最终还是选了些艾玛她们闲暇时做的小手工带上，当成礼物。
<GM> 回过神来时，伊薇已经躺在了自己的被褥之内，门口轻轻传来的敲门声将她唤醒。
<GM> “伯爵大人，一个蓝发女子来拜访您，请问要让她进来吗？”
<GM> 房间被拉上了窗帘，渗进的淡淡光亮让人懒洋洋的。
<伊薇> 蓝发……是缇尔吗？她怎么来了？
伊薇从被窝里起身：“就她一个人吗？”
<GM> “是的，她一个人。”
<GM> “带着武器。”女仆补充道。

<伊薇> “唔，请她进来吧，给她上一杯茶，我马上就下去。”
<伊薇> 伊薇爬出被窝，对着床头的梳妆镜看着自己凌乱的头发和哭红的双眼，随意挽了个马尾，换上便服下楼。
<GM> 缇尔在屋门两侧种满的花卉簇拥下等了几分钟，直到红着眼睛的伊薇打开了门。
<伊薇> “怎么又来见我这个邪恶的贵族了？还有什么事吗？”伊薇的声音很轻，显得没什么精神。
<缇尔> “你说什么呢……”缇尔的目光在伊薇红红的眼眶上停留了一秒，叹了口气，“给你送艾玛她们给伊薇姐姐的礼物，还有看看这边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我那边联系人收集情报还要时间。”
<伊薇> 伊薇接过缇尔递来的小摆件，嘴角忍不住上扬，但片刻之后她又恢复了刚才的神色：“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伊薇> 她领着缇尔到客厅，坐在沙发上，蜷缩起身体，用膝盖支撑着下巴，眼睛没看缇尔：“你觉得我把艾萨克·史密斯，还有其他受伤的工人扔在伦敦街头等死，不是吗？”
<GM> 盘着长发的女仆为你们倒上茶水，悄声离开客厅。阳光照在客厅书脊的烫金文字上，反射于平静的茶水之中。淡雅的花香缭绕于这间房间。
<缇尔> “如果你是个真正的贵族老爷，我会这么觉得，但你不是。”缇尔坐到沙发上，“不得不承认……有些时候，我们这些人对于所谓善后的观念，确实不如那些高高在上的肉食者。”
她嘲讽地笑了笑：“毕竟他们很熟练。”

<缇尔> “我不敢说我了解你，但我不认为你有意这么做，伊薇。”
<伊薇> 伊薇的眼圈更红了：“但你也没帮我说话，你把我和那个王子放在同一个位置，明明我们才是生死与共的伙伴，明明我也努力想让艾玛她们过上体面的生活……”
<缇尔> “嗯，我知道……”缇尔想要站起身，却又犹豫了一下，沉默了片刻之后，她复又是一声叹息，站起身来，抱住了伊薇。
<伊薇> 伊薇深吸一口气，她的声音更颤抖了：“他知道我和比安卡的人走得很近，只要他想随时都能扭断我的脖子，但你却把我和他留在一个房间里！”
<伊薇> “还有上次，你明明不知道比安卡到底会怎么做却把他放了，如果我们面对的是一个真正的怪物呢？我难道不会被撕碎吗？”
<缇尔> “……抱歉。”缇尔轻轻拍着伊薇的背，力度温柔，“我……我没有想那么多。”
“抱歉把你留下……”
<缇尔> “如果我再做这种事……你可以把我交出去的。”
<伊薇> “我才不会做那种事……”伊薇毫不掩饰她的哽咽，“我只希望你能真的把我当做家人，当成伙伴，好吗？”
<缇尔> “我已经把你当成家人，当成最好的搭档了呀……”缇尔抱紧了伊薇，叹道。
<缇尔> “别怀疑这一点，好吗？”
<伊薇> 伊薇哭了一阵，渐渐平静下来：“……那要看你今后的表现。”
<缇尔> “嗯……那，我们伊薇想要我怎么样的表现，说说看？”
<伊薇> “那就……等我想到再说吧。”
<GM> “伯爵...哭...告诉...”伊薇模模糊糊地听到门外女仆之间的悄悄话。缇尔则听得更清楚一些。
<GM> “伯爵被那个拜访的女人弄哭了，要不要告诉芙洛丝小姐？”

<伊薇> “咳咳！”伊薇大声咳嗽了两下，从缇尔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对了，我早上给琳达的公主姐姐递了拜帖，正打算去她那一趟。”
<缇尔> “啊……也该是去拜访一趟了。我暂时没有别的事可做，和你一起？”
<伊薇> “那最好把武器留下，这次我们去的不是咖啡厅是公主的宫殿……”伊薇喝了一口冷茶，“我去化妆打理一下仪容，然后我们就走？”
<缇尔> “那我的武器就先放在你这里吧。”缇尔点了点头，表示请便。
<GM> 伊薇一推开门，一个女仆询问了她接下来要做什么，得知她准备去拜访公主之后，女仆一把抱起伊薇，快步走进了化妆间里，拉开抽屉，像变魔术一样摆好了满满一桌化妆品。
<GM> “去见公主这种大事要用的化妆怎么能让伯爵您自己动手！”女仆姐姐嘟囔着，对着镜子把各种各样的化妆道具扑到伊薇脸上。
<伊薇> “小姐，我是去拜访公主不是去勾引公主……”伊薇无力地抗议着，任女仆摆布。
<GM> 等到女仆的手上动作结束，镜中的伊薇，仿佛是一只崭新出厂的精致洋娃娃。

<GM> “哼哼，就算不勾引公主，让她爱上伯爵大人不也是好事吗！”女仆洋洋得意地站在伊薇身后，让人不明白她到底在得意什么。
<伊薇> “呃，是的，我猜……”伊薇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赞同她的说法，“麻烦你去说一声准备马车好吗？我去叫琳达一起……再帮我问问芙洛丝要不要一起来。”
<GM> “芙洛丝小姐已经出门了，其他两件事马上就帮您办好！”女仆提起裙子就向门外跑去，只留下伊薇一个人面对着眼前没被收好的化妆品发愁。
<伊薇> “感谢耶稣……还是耶稣他爸？不会让芙洛丝看见我精心打扮去见别的女人。”伊薇自言自语着，尽力把每个化妆品盖好后回客厅见缇尔。
<伊薇> “久等了，我们马上出门。”
<缇尔> “挺漂亮嘛……”缇尔由衷地夸赞了一句。
<伊薇> “毕竟她们打算让我给公主做王妃。”伊薇添油加醋地说道。
<缇尔> “原来是王妃殿下，失礼失礼。”缇尔笑着，摸了摸伊薇的发顶。
<GM> 被换上一件合身白色裙子的琳达也被女仆牵到了客厅，她鼓着嘴巴，有些不开心：“待在这里好无聊...”
<伊薇> “抱歉啦，不过我们一会儿要见你的薇拉姐姐，开心一点好不好？”
<GM> “要见薇拉姐姐啦！？”琳达眼睛里一下又有了光：“那我也要去当公主了！对吗对吗！”

<伊薇> 伊薇看着缇尔苦笑了一下，摸了摸琳达的脑袋瓜：“马车已经在等着了，快走吧？”
<GM> 琳达使劲地点头，转身第一个跑出房子跳上马车，留下你们两人。
<缇尔> 缇尔无声地叹了口气，和伊薇相视苦笑，跟了上去。
<伊薇> 伊薇最后一个上了马车，说出目的地后，她把手肘靠在窗户上，支着头，看着窗外的景色飞驰而过：“我让他们安排我和艾萨克·史密斯见面了……我会亲自弄明白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缇尔> “……嗯。如果有以伯爵的身份不方便出手的，就告诉我。”
<伊薇> “好……”伊薇沉吟半晌，又叹了口气，“你知道阿兰·阿尔伯特也什么都没做吧？他只是想戳我的痛处而已……”
<缇尔> “你真的对他意见很大啊？”缇尔愣了愣，“怎么感觉一直在提他……”
<伊薇> “还不是你最近对他热情得不行。”伊薇鼓起脸，没有转头。
<缇尔> “……热情，对他，我？”缇尔将听到的几个词反过来念了一遍，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伊薇，“我哪有……我已经和他说清楚划清界线了。我和他只会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别这么在意他啦。”
<伊薇> “……好吧，不过我得提醒你，即使你觉得你们是互相利用的，但他在云端而我们在泥土里，能榨取的价值也好对彼此的必要性也好是截然不同的。”伊薇放软声音，“但我要声明我之前没有很讨厌他，直到昨天都没有。”
<GM> 在你们两人交谈之间，马车停在了白金汉宫的铁门外，几名卫兵守在其入口处。
<伊薇> 伊薇先下了马车，扶着琳达下车。
<缇尔> “他不会是我唯一一个雇主的，我想。我只是不想平白无故地受一个我无法回应的人的恩。”见已经抵达了目的地，缇尔也没有再说太多，跟着跳下马车。
<伊薇> “您好，我是伯爵伊薇·萨姆斯，和薇拉公主殿下有预约。”伊薇上前向卫兵说明来意。
<GM> 卫兵没有丝毫阻拦，一名卫兵主动站了出来为你们三人带路：“纳尔逊伯爵阁下，这边请。”
<伊薇> “谢谢。”伊薇点头致谢，拉着琳达的手跟在卫兵身后。
<GM> 卫兵领着你们走进白金汉宫东侧，再将你们交由下一个卫兵负责，下一个卫兵带你们推门进入宫殿内部，亮红地毯交相辉映的金色装潢在阳光照耀下闪着光芒，而这一位卫兵在将你们领到楼梯间之后，又将你们交由了下一位卫兵，这样的接龙来回了五次之后，你们终于被领到了一间会客厅中，茶水与糕点已经被摆放整齐。
<GM> “薇拉公主很快就到。”卫兵向你们行过一礼，带上了门。
<伊薇> “这里就像迷宫似的，要是我自己肯定走不出去……”
<缇尔> “……我已经开始浑身不舒服了。”缇尔抚摸着皮肤上的鸡皮疙瘩，对这里的气氛很是不适。
<GM> 一阵急促的脚步从走廊传来，嘭地一声，门被打开了。
<GM> 出现在门后的金发公主小口小口喘着气，她脸上还有着没擦干净的机油，眼睛红红的，就像今天伊薇在自己家里和缇尔见面时一样。
<伊薇> “初次见面，殿下。”伊薇起身提起裙子向这位不修边幅的公主行礼，“我们此次拜访是为了……”
她看向琳达。

<GM> 琳达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曾经的姐姐，期待着她对于这久别重逢会有什么反应。
<缇尔> 缇尔抱着手臂站在一边，打量着这位公主。
<GM> 薇拉用手背擦了一下眼角，坐到座位上喝下一整杯热茶：“好烫！”她吐出舌头，拿桌上的手绢在自己舌尖擦了擦，仿佛这样就能止痛一样。
<GM> 片刻之后她才抬起头：“所以，纳尔逊伯爵阁下找我什么事？我...”她眼神飘忽：“现在很忙。”
<伊薇> “您需要冰敷一下吗，殿下？”伊薇得体地笑着，将自己的那杯茶推过去，手离开的时候茶已经变得冰凉。
<GM> “没事，不需要，而且我们可以不要用这样的方式社交吗？”她用手绢又在脸上擦了擦：“你这种有求于人的样子让我想起一些不开心的回忆。”

<缇尔> “我还以为大人物们都喜欢这个呢。”缇尔将琳达推到公主面前，“……我也以为，你会先对她有所回应。”
<伊薇> “好吧，这孩子是琳达，她说她是你妹妹，你是从一个叫什么……来着的村庄被带到伦敦做公主的。”听到公主殿下的话伊薇放松了姿态，用平日懒散的姿态回话。
<GM> “她？”薇拉注意到穿着白色长裙的琳达，后者扑了上去，紧紧抱住薇拉。大英帝国的公主显得手足无措，她睁大了眼睛：“琳达...？”
<GM> 琳达一声不吭，只是抱得更紧了。
<GM> “...你不是已经？”薇拉抬起头，有些迷茫地看向你们两人。
<缇尔> 【她接到过琳达的死讯？】
<伊薇> 【看来是这样。】
<伊薇> “饥荒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伊薇看向薇拉，问了个不着边际的问题。
<GM> “饥荒...我...什么...？”薇拉的手颤抖着，她没回答你们：“所以...这是我的...噩梦？”
<缇尔> “……你在说什么呢，殿下？”
<伊薇> 伊薇叹了口气，把薇拉拉进了心灵通话里，她觉得自己的心灵越来越像个邮局了。
【当着琳达的面不方便说，我们这样交流可以吗？】
<GM>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想要干什么...】
<伊薇> 【我们出于某种原因去往巴斯汉普顿，遇上了琳达，她看起来快要在村子里饿死了，于是我选择相信她的公主说辞带她来了伦敦。】
<GM> 【............】薇拉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她的手到现在也没有触碰到琳达的身上。

<GM> 【你的目的就是这样？单纯的...做好事？】
<伊薇> 【那你把我们想得太好了，我们还是想至少知道点信息的……】
<伊薇> 【不过没想到你居然真的会认她，我本来做好你跟她不认识我自己收养她的打算了。】
<缇尔> 【听你的意思，你接到过她的死讯是吗？】
<GM> 【我只是知道那里的人死光了...琳达不可能靠自己活下去......】
<缇尔> 【那里的人确实死光了，至于琳达，我亲眼看见了她的墓碑。但……如你所见，她又活了过来。】
<缇尔> 【话又说回来…公主殿下，我们确实想知道点信息，一些你可能知道而我们无途径知晓的信息。您愿意交换吗？】
<GM> 薇拉把琳达抱了起来，微微叹了口气。
<GM> 【我只能说我现在并不是交换信息的心情，但，你们肯定不满意这个回答。】
<GM> 【所以问吧。】

<缇尔> 【从一名王室的角度，您对镜宿怎么看？】
<GM> 【从这个角度...我只能说，我很感激。】
<缇尔> 【……什么？】
<GM> 【你们不会懂的。但这就是我的看法，下一个？】
<伊薇> 【作为信息交换轮到你提问了。】
<GM> 【为什么琳达还活着？我以为...我都迟了。】
<伊薇> 【技术上来讲，她不是还活着，而是死而复生了，据我推测她被一个叫比安卡的女人复活了。】
<缇尔> 【题外话，你哥哥败在了比安卡手里，还一度被俘虏了起来。】
<伊薇> 【那个叫阿兰的哥哥。】
<伊薇> 说起这个话题伊薇还是忍不住瞪了缇尔一眼。
<GM> 【哦，那个他经常提起的人。】薇拉看起来毫不意外。
<缇尔> 【经常提起……具体呢？他们是敌人对吧？】
<GM> 薇拉耸了耸肩【阿兰对她没什么好话，基本上也是和我说小心那女人。】
<缇尔> 没什么信息量……【到你。】

<GM> 【你们认识阿兰，还知道阿兰被那女人俘虏过，那你们和阿兰是什么关系？】
<伊薇> 【我跟他有梁子，你要是知道什么能打击他的事情麻烦告诉我。】
<缇尔> 缇尔在这个问题上选择闭嘴。
<伊薇> 【哦但我身边这位女士和阿兰算得上是……雇佣关系。】
<缇尔> 【雇佣关系。】缇尔重复了一遍，表示强调。
<GM> 【听起来很复杂，我懒得管这些。到你们了。】
<伊薇> 伊薇对自己忍下嘲讽之心这件事很是满意。
<伊薇> 【就像我刚才说的，他有什么黑料吗？能打击到他的那种，或者至少让他难堪的。】
<GM> 【就像我刚才说的，我懒得管这些！】
<GM> 【你到底跟阿兰有什么梁子！？】
<缇尔> 好极了，双方都是无效问答……
缇尔看了伊薇一眼，叹了口气：【因为贫民待遇问题吵起来了。】

<GM> 薇拉抬起眼，瞪了一眼伊薇：【噢，这么说来，伯爵阁下你很不喜欢贫民？】
<伊薇> 伊薇挑眉，突然起身凑近薇拉，看着她的脸。
<伊薇> 【不，是他高高在上地试图指责我不喜欢贫民，为了他的道德优越感。】
<GM> 【我想不出你们两人有什么好吵的。】
<伊薇> “而你，殿下……”伊薇压低了声音，“我知道这么说很老套，但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比如某位子爵家里？”
<GM> “...你再提一次这件事，我就要当你对我不敬了。”薇拉拉着手足无措的琳达推到了沙发的边缘，眼睛微微发红。
<缇尔> 【好吧，继续交换。】缇尔有些莫名，【你的意思是阿兰很喜欢贫民？】
<GM> 【他提拔上来的卫兵以前全是流落街头的孤儿，你觉得呢？】
<缇尔> 缇尔挑了挑眉，有些惊讶。
<伊薇> 【等等……他说他要靠自己活下去，你是巴斯汉普顿带回来的，难道……】伊薇深吸一口气，【你们都是王室捡回来的？】
<缇尔> 【？】

<缇尔> 缇尔有点不太理解这个话题的转换，适当地表达了疑惑。
<GM> 薇拉的脸上是一番意味深长的表情：【那你对此又作何感想？】
<缇尔> 感觉她们达成了什么奇异的交流，缇尔仔细揣摩着薇拉的表情。
<伊薇> 【如果是真的我就完全能理解你对镜宿的感激了……】
<GM> 薇拉努力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你仍能隐隐约约看出她面容之下隐藏的对于被说中的惊讶。
<伊薇> “缇尔，你觉得没太理解吗？”
<缇尔> “是有点。”
<GM> 【所以你就是那个缇尔...】
<缇尔> 【什么那个缇尔？我就是缇尔。 】
<GM> 【阿兰提起过你。就这样。】
<伊薇> 【你们全都是吗？】
<GM> 【你不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咄咄逼人了吗？伯爵小姐？】
<伊薇> 【好吧……我想我没什么可问的了，您可以留下琳达吗？】
<GM> 【你们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你们两人不像是会正常认识的关系，你们又是为了什么一起行动？】
<伊薇> 【你看，你也开始询问隐私了，不过目的还是那个目的：送琳达来见她姐姐。】
<GM> 【不愿意说也没事，只要你们之后和我没了交际就行。琳达就交给我，我会让阿兰给她找个住处的。】
<伊薇> 【你不打算把她留在身边吗？】
<GM> 琳达在她怀里已经睡着了，这孩子确实很奇怪。

<GM> 【我是说在白金汉宫里找个住处，当个女佣之类的。】
<GM> 她补充道：【对了，缇尔女士，我会替你向阿兰问好。】
<伊薇> 【希望你能让她和你贴身在一起，要知道她来之前还梦想着做公主呢……】
<GM> 【让她当我贴身女仆吗...这倒也会引起我一些不好的回忆就是了。】薇拉叹了口气
<缇尔> 【——作为隐私问题的代替，附赠你一条信息吧，象征着我的友好，殿下。如果以后有机会，希望我们还能合作。】
【琳达的生命力流动很诡异，看似正常，但有非常微妙的地方。她会在半夜如鬼魅般醒转，但本人毫无记忆；而且，她身上有缝合的痕迹。】
<GM> 【谢谢你的忠告。我猜，这和阿兰为什么警告我小心比安卡有关。】
<缇尔> 【您能将警告转告我们一份就再感激不过了。】缇尔的表情倒是毫无感激。
<GM> 【那，阿兰那家伙也没详细告诉我。】薇拉轻轻耸肩。
<伊薇> 【我会再来看她的，希望你能对她好……】伊薇皱眉看着琳达，她不知道琳达发现自己只能做女佣的时候会有多失望……
<GM> 【我和她待在一起那么多年，不可能对她不好。】
<伊薇> “那就告辞了。”伊薇起身，对着薇拉微微点头。
<缇尔> 缇尔同样起身，比了个再见的手势。
<GM> 薇拉对你们轻轻点头以示告别，在你们离开白金汉宫之时，她静静望着冷掉的茶水，陷入沉默的思考。

<伊薇> 【太有意思了。】伊薇在马车上忍不住露出笑容，【原来不是王室血统让人超凡，而是他们把超凡的孩子们纳入了王室。】
<缇尔> 【自认为他人的父母这一点，倒是和比安卡很像。只是……他们指向的更窄，更功利。】
<伊薇> 【而这也说明了镜宿不能生育……】
<伊薇> 【不过与其说是自认为父母，不如说是把最优秀的孩子掌握在自己手里……】
<缇尔> 【薇拉感激镜宿，而阿兰态度厌恶，我猜镜宿与人类的家庭关系也很复杂。……不过也是，毕竟是这样功利的选拔……】
<伊薇> 【你问过阿兰对他父母的想法吗？】
<缇尔> 【没有……但是万博会的时候，我问他镜宿能不能复制人的情感的时候，他说的是“那帮该死的家伙”……】
<伊薇> 【也许你可以问问，没准有个有趣的回答呢……】伊薇放松姿态。
<缇尔> “这时候你又不嫌我对他热情了？”缇尔笑了笑，扑过去揉伊薇的脸颊。
<伊薇> “打探情报嘛……”伊薇含混不清地说着，“反正也没什么损失，不过你别忘了他不是什么镜宿专家，说出来的话也不是什么真理。”
<缇尔> “反正比我信息多，又没什么损失嘛。嗯……说到这个，这下他不是镜宿之子了，但是他说的，你和镜宿的爪牙不分彼此，指的是……”
<伊薇> “哦，我的管家，她是比安卡的代言人。”伊薇毫不心虚地回答。
<缇尔> “……这样。所以你更，嗯……更喜欢那一方？”
<伊薇> “如果你一定要问的话，我想是吧，毕竟维多利亚没什么让我喜欢的要素。”
<缇尔> “嗯，也是。”缇尔点点头，没太纠结这个话题。
<伊薇> “不过我喜欢哪一方又有什么用呢？我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缇尔> “小人物的喜恶对他们自己，还有他们身边的人，可是有意义得很。”
<伊薇> “是啊，但不能改变世界，也不能让伦敦的乞丐少一点。”
<缇尔> “……”缇尔的情绪有些低沉了下去，“但是大人物也不能……也不愿意去做，不是吗？”
<GM> 就在两人谈话间，马车从一名失去了双腿的乞丐身旁驶过，一名戴着帽子的好心人向他身前的碗里施舍了几个便士。
<伊薇> “但总有人要做，一定有人要做……”伊薇从窗口扔出一枚先令，魔力的牵引下精确地落在碗里，“如果没有人做的话，我会做。”
<伊薇> “巴斯汉普顿的饥荒不该再发生了。”

<缇尔> “嗯……我觉得这就够了。”缇尔眺望着乞丐的身影向后掠去，“我和你一起。”
<伊薇> “……”伊薇看着缇尔，无声地笑起来，她知道缇尔身上的牵绊太多了，如果真有这么一天的话，伊薇不会拉上缇尔一起的。
<伊薇> 但眼下，她们自然是要一起的。伊薇伸出拳头，和缇尔轻轻碰了碰：“那就从一起填饱肚子开始？”
<缇尔> 缇尔同样伸出拳头：“想吃什么？”
<伊薇> “薯条吧……”
<缇尔> “好，之前我和诺亚找到过一家不错的店，我带你去。”
<缇尔> 在和伊薇的交谈中，缇尔的心情又轻快了起来。她随口哼着一首民间流行的小调，在正确的路口叫停了马车，拉着伊薇去找之前那家店子。

[未确定进行时腔棘鱼]

1888年4月4日，末日倒计时4天，天上的伦敦

劇透 -   :

<GM> 两人用过晚餐，漫步在缭绕着烟尘雾气的街道上，于路口告别，分开。
<GM> 煤气灯微微照亮两人各自的前路，几个月前震惊伦敦的凶杀案令这些幽静的小路染上一丝血红色的阴霾。
<GM> 而两人内心的不安驱使着她们加快脚步，各自奔向自己的下一个目的地。[
<伊薇> 伊薇检查了一下时间，发现离让芙洛丝安排会面的时间已经比较接近了，直接拦下一辆马车去往东区提前制定好的餐厅。
<GM> 芙洛丝订下的餐厅位于沃平区，从店内的灯火来看生意寥寥。
<伊薇> 伊薇抬头看了眼餐厅的招牌，吸了口气推门进入。

<GM> 从招牌上你大概猜出了这家餐厅为什么冷冷清清，住在这附近居民可负担不起封锁下从法国偷运来的葡萄酒。而刚走进门，年轻的侍者就拦在了伊薇的身前：“客人，今晚我们被包场了。”
<伊薇> “被谁包场了？”伊薇紧张的情绪舒缓了一点，“能麻烦你请那位包场的客人和我聊聊吗？”
<GM> “包场的客人已经走了，她说让我们等一个年轻的女孩...该不会您就是？”
<伊薇> “我猜应该是我，如果包场的是一位金发女人的话。”
<GM> “没想到她说的年轻居然是年轻到了这个程度。”侍者微微点头，带伊薇向内走去。
<伊薇> “是不是应该还有一位先生等我？”
<GM> 侍者无言，他把你带到了这间餐厅唯一亮着灯的沙发座位上。一个失去了右手的男人局促不安地坐在那里。
<伊薇> “艾萨克·史密斯先生？”伊薇坐在男人对面，“您想吃点什么吗？”
<GM> “都可以...我什么都能吃。”男人对你用尴尬的表情笑了笑，眼神并不敢直视伊薇。
<伊薇> “麻烦上两份招牌套餐吧，再配上佐餐红酒。”
<GM> “客人，我们这里没有这种东西。”侍者对你摇了摇头：“也许您是想要厨师为您推荐？”
<伊薇> 伊薇沉默了片刻：“是的，为我和这位先生推荐些菜品吧，请帮这位先生切割好。”
<GM> 侍者接下点单，转身离去。这里只剩你和史密斯先生坐在两侧，留下凝重的沉默。
<伊薇> “史密斯先生。”伊薇打破了沉默，“我听说萨姆斯军工厂出了事故之后给您的赔偿并没有到位，导致您的生活极度困顿，能请您和我说说详情吗？”
<GM> “什么？不...赔偿确实是收到了，只是...”他话音越来越小，又陷进了沉默的泥沼中。
<伊薇> “只是？请您放心说，这里没有第三人会泄露您说过的话。”伊薇柔声安抚男人，“是赔偿数额不够吗？”
<GM> “...我女儿得了重病。赔偿全部垫进去了，但还是不够。而且...您看我现在这样子...”他右臂残缺的部分微微动了动：“连借贷也没人会愿意。”
<伊薇> “……我多嘴问一句，你拿到了多少赔偿？女儿现在还需要多少医疗费？”
<GM> “打扰了，这是主厨**特意**为您的朋友准备的牧羊人派。”侍者端上两份被土豆泥盖住的羊肉沫，勺子同时放在了你们两人的旁边。
<GM> “五十英镑的赔偿都拿到了...至于医疗费...”
<GM> 史密斯没有听出侍者言语中的那丝刻意。摇了摇头。
<GM> “不是一笔小数目。”

<GM> “而且——，万一钱都付出去了，她却还是走了...那怎么办？”
<伊薇> 伊薇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片刻，她很想说“那可是你的女儿”，但她又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甚至她自己都见过无数类似的事件了，最终她只能长出一口气。
<伊薇> “你说特意是指？”她压抑着焦躁看向侍者。
<GM> “只用一根勺子就可以吃，也就不需要提前切好了。”
<伊薇> “我猜你们餐厅门可罗雀是有原因的，嗯？”她抑制不住自己的怒气，但片刻之后冷静下来，知道自己不该向侍者撒气，“……不好意思，你忙吧，有需要我会再叫你。”
<GM> “多谢您的包场。”侍者走向厨房的方向，消失在门后。
<伊薇> 她转向史密斯：“你还和工友们有联系吗？那些因为伤残找不到工作的？”
<GM> “有...但不是说我们想要联合起来做什么的意思！”史密斯刚拿起勺子，连忙摆了摆手
<伊薇> “请别慌张，我只是希望能……想办法帮你们解决工作问题，当然我只能尽力想办法。”
<GM> “真的吗！”史密斯的眼睛亮起了一瞬，那丝光彩又很快消失，他垂下头，舀着盘中的派：“可哪里还有我们能做的工作...”
<伊薇> 伊薇沉默地吃了一口派，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方便带我见见您的女儿吗？我学过一点医术，也许……”
<GM> “方便倒是方便...但您真的...？”
<GM> 他抬起的头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一丝不愿破灭而曾主动熄灭的希望。
<GM> 餐厅的门被呼啸的风吹开，传入的风声仿若一阵嘲弄。
<伊薇> “我会尽力……”伊薇不愿意给他太多希望，她也从来没试过接下来要做的事。
<GM> “那您刚刚说的工作又是...？”
<伊薇> “那……比较复杂，您也知道像是工人权益斗争之类的问题很难在一时半会解释清楚，我也不愿意把您牵扯进去。”
<GM> “也是一时半会我们也没法再有工作的意思...吗？”
<伊薇> 伊薇沉默以对。
<伊薇> “所以我才希望能帮您解决最急迫的问题……快吃吧，之后带我看看您的女儿。”
<GM> 在呼啸的风声中，史密斯只吃掉了四分之一的派，放下了勺子：“我能不能...打包带回去给我女儿？”
<伊薇> “不能，我会多点两份带给你的家人。”
<伊薇> 伊薇摇响服务铃，要侍者去安排两份方便外带且容易入口的餐点。
<GM> 侍者快速给你点好了餐，只有史密斯用没什么底气的声音想要回绝：“您没必要这么破费...”
<GM> 当然，侍者可不会管这些。

<伊薇> 伊薇靠在椅子上，思考着自己能给这些残疾的工人安排什么工作，一边等史密斯吃完他的派。
<GM> 史密斯吃得飞快。在他吃完之后你们又等了几分钟，侍者才端着打包好的苹果派和炖牛肉回来了。
<伊薇> 她回忆着之前看过的伤员名单。
<GM> 伤员总共有十一个左右，都是工厂第一线的工人。
<伊薇> “走吧，去你家。”伊薇拿起餐盒，示意史密斯带路。
<GM> 由于侍者一直没有替你们关上门，你们两人在出门的时候倒是已经习惯了呼啸的狂风，史密斯拖着自己疲惫的身子，一点一点在风中挪动。
<伊薇> “坐马车吧……”伊薇让他和自己等了一会儿，拦下一辆马车，示意他先上车。
<GM> 他看也没看一眼马车，自己一点点地继续向前：“如果您想要给我花钱，请留给我的女儿。”
<伊薇> “先生，请您体谅一下，我是个未成年的体弱女人，在这种狂风下提着东西行走是很不便的，如果我在半路上晕倒了对我们来说都是麻烦。”
<GM> “那...”史密斯没再推辞，他用左手拉住马车边的扶手，坐了进去。
<伊薇> 伊薇坐到史密斯对面，让他告诉车夫目的地，稍稍闭目养神。
<GM> 吵醒伊薇的是一阵小孩子的剧烈尖叫，车窗外，伊薇看到了一间门前堆满垃圾的破屋。
<伊薇> 伊薇侧耳倾听，想要找到尖叫声的来源。
<伊薇> 她跳下马车，等待史密斯开门。

<GM> 尖叫声就来自这破屋其内，史密斯下意识地想用右手掏出钥匙，在五秒之后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没有了右手，他蹩脚地用左手从右手口袋里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伊薇> 伊薇走进屋里，把餐点放在桌子上：“令爱是得了什么病，有这么剧烈的疼痛。”
<GM> “哦不，不是...”他对你摇摇头，让你赶紧把餐点拿回来...
<伊薇> 伊薇看懂了史密斯的意思，又把餐盒拿了起来。
<GM> 伊薇刚抬起手，一个小男孩的手与伊薇手中的餐盒擦身而过，在男孩身后，一个男人正用木板打着另一个孩子的屁股，也许是孩子母亲的人在给一条童装裤子缝上补丁。
<GM> “我们是合租的这间屋子，那个声音不是我女儿的。”考虑到那边一家子都忙着手上的事情，史密斯也没对他们点头问好，便带着伊薇向自己房间走去。
<伊薇> “好吧……那她得的是什么病？”
<GM> “好像叫什么，尘肺病。”史密斯嘟囔着打开门，她的女儿躺在床上，被薄薄的铺盖盖着，看到父亲回来，女孩试图起身，但一阵咳嗽又让她躺了回去。
<伊薇> “她之前是接触了什么能吸入粉尘的工作吗？”伊薇这次把餐盒放下，希望不会再有人拿走了。
<GM> “就那些各种各样的打工...”史密斯叹了口气，用布满老茧的手先检查了小史密斯的体温。
<伊薇> “我知道了……”伊薇拿过椅子坐到女孩床边，“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会超乎你的想象，能请你保持镇定听我说完吗？”
<GM> 小女孩张开口刚要说话，又被自己的咳嗽打断，她只能对伊薇点点头。
<伊薇> 她看向艾萨克，用眼神询问他同样的问题。
<GM> 艾萨克其实并不是很相信，但他同样不愿意放弃希望：“您请说。”
<伊薇> “事实上，我是个巫师。”伊薇伸出手，让火焰和电弧在她的指尖起舞，“我接下来要用非自然的方式救治你的女儿，这过程会耗费大量的体力，如果我昏倒了，希望你能想办法通知我的管家……就是之前带你去餐厅的女人，如果不能至少请你保证没有任何人会进到这个房间。”
<GM> 艾萨克惊讶地张大了嘴，他说不出话，只能点头，而他的女儿眼睛里放出了光芒，相信着这个巫师姐姐真的可以帮她。
<伊薇> 伊薇握着女孩的手，深吸一口气，在她的胸口划过一个符文，念起一道咒语。
<伊薇> 伊薇勉励直起腰，长出了一口气：“感觉怎么样……”
<GM> 小史密斯试着吸了一口气，让她想要咳嗽的发痒感没有出现，她欣喜地看向爸爸：“姐姐好像治好我了！”
<GM> 艾萨克的眼角渗出一滴滴泪水他顾不上擦干自己眼泪，握住自己女儿的手：“那就好...那就好...你快给姐姐道谢，好吗？”
<伊薇> “没事了就好，小女士，可以让我躺一会儿床吗，因为我可能快要昏迷了……”伊薇努力给了小女孩一个笑容，“别忘了吃饭……”
<GM> “谢谢，谢谢姐姐！”女孩连忙跳下床铺，让伊薇躺上去。硬质的木板床让人很不舒服。但总比没有好。

<GM> 艾萨克·史密斯给女儿拿出了一块苹果派，小家伙尝到苹果派甜蜜的滋味，笑容十分幸福。
<伊薇> “好了，艾萨克先生，如果您方便的话麻烦通知我的管家来接我好吗，我可能要……睡一会儿。”看着小女孩健康的样子，伊薇忽然有些理解为什么老师会热衷于救治邻里了。
<GM> “我现在就去，实在是太谢谢您了！”艾萨克激动的难以言表，他给女儿打开另一个餐盒，自己跑出了门去。
<伊薇> 伊薇努力保持着清醒，静静等待有人来接自己。她忽然有点后悔——来到这里的时候一副有钱人做派，现在她可没办法在劫匪的刀下保护自己。
<GM> 在无法逃离的疲劳终于将伊薇捉入梦境之前，她听到了来自自己声音的一阵低语
<GM> “就算你能拯救这个女孩，你又要怎么去拯救所有人？”
<伊薇> 她的确没办法拯救所有人，她太弱小了……
可，她又怎么能将眼前需要帮助的人弃之不顾呢？
伊薇想要反驳那个声音，可意识被拖入了黑暗。
希望神能给她启示吧，无论是什么神……

与此同时

<缇尔> 缇尔抬起手，射出钩索，轻捷地跃上高处。抄近道回到大路上后，她同样叫了辆马车，前往皇家卫队驻地……的后门。
<GM> 马车夫将缇尔送到了卫队驻地后门——正正好好在一个卫兵的眼皮子底下。被熊皮帽几乎遮住的眼睛死死盯着眼前这个在晚上来到驻地的不速之客
<缇尔> “劳驾，我迷路了。大本钟在哪个方向？”缇尔推开车窗，将自己的脸隐在阴影后，问。
<GM> 卫兵的眼睛抬起来：“沿着大路一路向东。这么晚了还去大本钟？”
<缇尔> “我乐意。往东。”——后半句是对车夫说的，缇尔合上窗，补充，“往东一段，找个僻静地方把我放下来吧。”
<GM> 往东多远？可别让我进白教堂区，要是碰上闹鬼，我家里的老母怎么办！”
<缇尔> “就在附近，我只是不想和他多掰扯，很麻烦。”对车夫的过度联想，缇尔有些莫名。
<GM> 真要去大本钟的话，路程一定会经过白教堂区，听到你并不是真要让他带着你去到那里，车夫松了口气，在附近一只坏掉的灯柱旁把你放下了车。
<GM> “听我一句劝，小姑娘，鬼知道那个开膛手什么时候又会下手，这么晚了别一个人出门！”
<缇尔> “好，知道了。”缇尔跳到路面上，对车夫点了点头。她打量了一下附近的环境，选了个偏僻的地方，再度跃上卫队驻地的外墙。
她在脑中想象了一下上次去过的阿兰的办公室位置，潜至附近。
<GM> 缇尔注意着巡逻卫兵的脚步声，在几只小队的缝隙里巧妙地找到突破的时机，几分钟，她就从外墙处潜至了阿兰办公室的窗边。

<缇尔> 缇尔站在狭窄的窗台外缘，以一种微妙的平衡感控制住身体，白色风衣在夜色里飘拂着。
<GM> 在只有写字台被照亮的屋内，阿兰手中握着电话，对照着文件上的字迹下达命令。缇尔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缇尔> 缇尔无声地抿嘴笑了笑，敲了敲窗棂。
<GM> 手握着电话的阿兰将椅子转了过来，对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缇尔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缇尔> 缇尔跳进屋内，稳稳地坐在窗台上，面对阿兰：“我都没抱希望你还在这里的，真辛苦啊，殿下。”
<GM> 阿兰小声对电话另一边嘱咐两句，挂断了电话，叹出口气。
<GM> “有个完全不听话的妹妹，确实是相当辛苦。”
<缇尔> “孩子们总是会有自己的想法。我家的也是……会让人很头疼。”缇尔笑了笑，“我坐在这里应该不会有人把我当成可疑人士击毙吧？”
<GM> “你认为你自己算可疑人士，还是觉得自己不会着凉呢？”阿兰给缇尔让开位置，做了个请的手势。
<缇尔> “其实夜风吹着很舒服，但好吧，我确实不想被击毙。”缇尔从窗台上跳下来，坐到位置上。
<缇尔> “言归正传，我有些问题想问。”
<GM> “我还以为这么晚来是给我带了一碗关心我的热汤，好遗憾啊...”他话锋一转：“所以问题是什么？”
<缇尔> “——先确认一件事，在咖啡馆的时候，你试图操控了莱兰的情绪？”
<GM> “...啊？”
<GM> 阿兰摘下自己在房间里也戴着的帽子，摸了摸头发
<GM> “为什么这么问？”

<缇尔> “……和万博会那次一样，你也可以问我问题，但相应的是，我们两个都必须说实话。”缇尔补充声明了规则，没有回答阿兰的询问。
<GM> 阿兰神色里闪过一丝“我还有工作要做”的尴尬，但还是点了点头。
<缇尔> “请吧，我需要知道这个答案，作为平静交流的前提。”
<GM> “虽然我还不知道你说的什么行为，但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如果非要说...我只是想讽刺一下伊薇小姐。”
<缇尔> “嗯，没有的话就好……那就好。”
<缇尔> “至于伊薇……她或许不够成熟，但至少她尽力去做了，和那帮脑满肠肥的旧贵族不一样……”
<缇尔> 缇尔叹了口气：“到你。”
<GM> “那你现在怎么想？关于伊薇有一个关系亲密的朋友是镜宿的走狗这件事。”
<缇尔> “她有她的选择……我不清楚那位芙洛丝的事情，但我想那些属于伊薇。”缇尔又是叹出口气，“而且，我并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比安卡。我个人的话……我只是不想变成非人，但说实在的，对我而言，她的手下没有到‘走狗’的程度。”
<GM> 阿兰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他靠在了墙边：“至少我有个好消息，你不用担心被变成非人。”
<缇尔> “怎么说——你不会是想用卖关子多骗我一个问题吧？”
<GM> “不能说，但，也许比变成非人更痛苦呢？”
<GM> 阿兰脸上的笑容非常复杂，到底是嘲弄呢，还是愤怒呢，你说不上来。
<缇尔> “您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无法回答。如果您希望我敌视另一边，就该多给我一些信息才是。”缇尔皱起眉，刻意用上了敬称。
<GM> “有些东西是真的没法说出来的，您也知道。”
<GM> “就比如，您的同伴到现在也没有告诉您那个芙洛丝的来历，不是吗？”
<缇尔> “她自己也不知道。”缇尔笃定地回答，“我听过她问帽匠。”
<缇尔> “好吧，既然这个问题上我们没法达成一致，那就换我了。”
<缇尔> “你对你的**养父母**怎么看？”
<GM> “我可以写一篇几万字的论文来论述这点。”
<缇尔> “很遗憾我平常只看看小册子，不会看论文。能精简些说吗？”
<GM> “恋爱脑白痴。”

<缇尔> “……？”缇尔的表情抽动了一下。
<缇尔> 太好了，大英帝国顶端的两个人是恋爱脑白痴……这是什么荒诞笑话吗？
<缇尔> “……我的意思是，你敌视镜宿，但他们也是，不是吗？”
<GM> “维多利亚不是。”他看着你抽动的表情：“那现在轮到我问问题了？”
<缇尔> “请。”
<GM> “在知道比安卡治好了莱兰之后，你现在对她又是什么看法？”
<缇尔> “我觉得……我仍然觉得她是个捉摸不定的人，完全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所以有些可怕。”
<缇尔> “题外话，我以为你会问我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呢，关于你的*养父母*。”
<GM> “如果你能理解她，我反而会觉得比较可怕...什么？你问的是养父母？”
<GM> 阿兰一下子使劲挠了挠脑袋，偏过了头。
<缇尔> 缇尔给出了一个“原来你是没听清”的眼神。
<GM> “啊哈哈...下个问题。”
<缇尔> “我猜你又要把我查得底掉，所以我直接说了吧，是你妹妹告诉我的。”
<缇尔> “下一个问题……你讨厌诺亚吗？为什么？”
<GM> “哪个妹妹？算了，先回答诺亚这个问题，算不上讨厌他。只是看着和自己一样的脸会心烦而已。”
<缇尔> “叫做薇拉的。”缇尔抢过这个“问题”，继续自己话题的延申，“……你们是兄弟吗？但我问过诺亚，他应该只有一个妹妹才对……”
<GM> 阿兰摆了摆手。
<GM> “如果是兄弟的话我就不会那么烦他了——不过没有一起长大，没有共享成长经历的两人本来也不能算兄弟吧？换句话说，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但从小就一直呆在一起，反而更算是兄弟姐妹。”
<缇尔> ……总感觉他意有所指。
<缇尔> “到你。”
<GM> “你考虑过总有一天你没法让诺亚保持这样的生活之后，他要怎么办吗？”
<缇尔> “……那只要我能够一直保持现在这样不就好了。”缇尔移开目光，想起莱兰的话，有些低落。
<GM> 阿兰没回话，但表情早就出卖了他不相信的想法。“还有问题吗？”
<缇尔> “有。……既然你都说到这里了，那你们为什么会有一样的脸？”
<GM> “是啊，我也想知道，我们为什么有一样的脸。”
<GM> “明明都有一样的脸，但完全过上了不一样的生活，不觉得很讽刺吗？”

<缇尔> “嗯，但是……要说是不一样的生活的话，我，想来我和诺亚那边是更接近的。所以……所以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问完这句话后，缇尔感觉脸上发烫，有些难堪地转开了视线：“……一会你可以提两个问题。”
<GM> “学会了各式各样的技艺之后，你本来可以自己一个人过上舒舒服服的日子，但你选择了去帮助更多的孩子。善良的心让我动容。”阿兰僵着脸，可能是在克服自己的害羞用力过了头。
<GM> “你接下来想怎么做，在所谓的世界末日之前。”
<缇尔> “为你帮忙。”缇尔看向窗外的夜幕，没有将脸扭过来，“……老实说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最近的事情愈发超出我的预想范围了。但是我会努力挣扎的。”
<缇尔> “我不想让自己的命运随随便便地就被他人所决定。”
<GM> “不管比安卡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她。”
<GM> “我没有问题了。”阿兰站直了身子。
<缇尔> “……但我还没问完呢。”缇尔有些失落地嘟起嘴，“怎么说，让我问，还是我就走了？”
<GM> “那你再问一个问题？”阿兰一副思考的模样：“下逐客令也不是我的风格。”
<缇尔> “两个怎么样？”缇尔合起双手，讨价还价。
<GM> “好啊，你还欠我一个问题，那个问题抵消了，所以还是问一个问题。”阿兰把双手抱在胸前，笑了出来。
<缇尔> “但是我就是还有两个问题的答案想知道啊。”缇尔也笑了出来，“再考虑一下吧，好不好？或者你现在现场再想一个想问的问题？”
<GM> “那，世界末日之后，你想要做什么？”
<缇尔> “如果我没有死在世界末日里的话，可能还是和以前一样，接点委托，和家人在一起。但我猜你想问的不是这个。”缇尔抿起嘴，掩饰自己得逞了的笑容，“如果真的是世界末日那么大的事情告一段落的话，可能会想去看看真正的星空吧。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过真实的月亮了。”
<GM> 阿兰点了点头，沉思着，并没有对你的回答做出评价。
<GM> “到你了。”
<缇尔> “好，第一个问题，或者倒数第二个问题？”缇尔站起身来，凝视着阿兰的眼睛，重复了曾经问过的问题，“你是什么时候认识我的？不要用那种模糊的说法……具体一点。”
<GM> “小时候，可能就几岁的时候吧，也不是我不想更具体，只是确切的岁数已经记不清了。”阿兰脸上毫无波澜：“下一个？”
<GM> 阿兰就像说一件平平无奇的小事一样把这件事情说了出来。仿佛连撒谎的必要也不存在。
<缇尔> “……嗯，好，我知道了。”说到这里，本应提出最后一个问题的缇尔陷入了难言的沉默，她的眼神开始乱飘。
<缇尔> 平复了一会儿之后，缇尔才深吸了一口气：“唔……在提最后一个问题之前，我，”她的声音可疑地磕绊了一下，还发着颤，“我，就是……我能抱你一下吗？”
<缇尔> “……我不是别的意思！就是，因为你看，我也提了不少难堪的问题……而且，也算是还你上次的人情，呃……”
<GM> “不用解释那么多啦。”阿兰快步走上来，把缇尔抱进了怀里：“就像这样吗？”
<缇尔> “我是说我来……”缇尔深深叹了口气，有些艰难地抬起手，抚摸着阿兰的后发。
<缇尔> “那，最后一个问题。”
<缇尔> “在被王室带走之前，你原本的名字是什么？”
<GM>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他的手上没有任何别的动作：“我就叫阿兰。”
<缇尔> “……要说实话哦。”
<缇尔> “问答环节已经结束了，所以……你不回答我也无所谓。”
<缇尔> “我……”虽然没有人能看见她的表情，缇尔无声地笑了笑，又将手臂抬起来了一点，将阿兰搂得更紧，“我原本的名字叫做南。但是我还是更喜欢缇尔这个名字，可以去想去的地方、做想做的事情、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缇尔> “你呢？你喜欢现在的自己吗？”
<GM> “...我不知道。”阿兰下意识地将缇尔推开了一点，他的手心里渗出滴滴汗水：“我终于能做出自己的选择了，可是，可是...。”
<GM> “为了做到我需要做的事情，我应该做的事情，我必须去我不想去的地方，去做不想做的事情。”
<GM> “...我害怕我在消失。”

<缇尔> 一度被推开的缇尔只是用柔和的眼光注视着他，她顿了顿，再次上前，伸出手臂，将阿兰的头压到自己怀里。
<缇尔> “是你想做的事情吗？”她问，“我觉得……如果一直不忘那个‘想要做到什么的自己’，我们就还是我们。”
<缇尔> “虽然你说见过我……但是我真的不记得了。相应的，我知道的你就是现在的你。”清楚两人之间的身份差，这种安慰让缇尔感到有些虚无，但她依然说了下去，“我……我觉得，我确实觉得，你是个……”
她一时找不到合适表达自己想法的词语，只好沉默着抱紧阿兰。
<GM> “...谢谢你，缇尔小姐。”阿兰没有再退开，他的双手把缇尔抱得更紧了。“能听到你说这些话，我觉得很幸福。”
<缇尔> “嗯，我的荣幸。”缇尔用手轻轻梳理着阿兰的后发，等待他平静下来。
<GM> “好了，好了。”阿兰笑了出来：“虽然我也很想和你一直这么抱着，但工作和大英帝国的人民可不允许我一直这样。”
<缇尔> “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就来找我。”缇尔轻轻说了最后一句，放开了他，恢复了平时那样，“……当然，要付我钱哦！”
<缇尔> 她刻意用了平时的语气，但完全没能掩盖住脸上的红晕。
<GM> “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少算的。”阿兰笑着，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
<缇尔> “嗯，那我就先走了。”缇尔跳上窗台，夜风让她脸上的热度稍微消退了一下，她回头看向阿兰，“说真的，没有什么给我的任务吗？”
<GM> “如果你非要说的话...帮我查查发条太阳的建造者吧！”
<GM> 阿兰没有再回头，可能他担心自己再多看缇尔一会，就不舍得让缇尔今晚再离开了。
<缇尔> “知道了。感谢您今天的坦诚。”缇尔笑了笑，利用钩索枪稳稳地落到了地面上，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上回家的路。
<缇尔> 轻快的步伐……倒也没持续多久。走出一条街道之后，她像是后知后觉，又像是忍受不住似的，用力捂住了滚烫的脸颊。

/spoiler]

[未确定进行时腔棘鱼]

1888年4月5日，末日倒计时3天，天上的伦敦

劇透 -   :

<GM> 伊薇与缇尔从焦躁不安的梦中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
她们自己。
<GM> 各自有着一个人影坐在她们的床边，也许等了有一会了。
<GM> 莱兰背着身，望向窗外，芙洛丝笑眯眯地盯着刚刚睁眼的伊薇，他们手里都捏着一张没有开封的信。

<缇尔> “莱兰……？”缇尔深呼吸了一次，猛地坐起来，“怎么了吗？”
<GM> “有你的信，没写寄信人。”他停顿了一下：“一大早送来的。”
<伊薇> “呃啊……”伊薇伸手揉着眉心，从大脑深处传来一阵一阵的疼痛，“我睡了多久？”
<GM> “十个小时，小小姐，您做噩梦了。”芙洛丝伸手在伊薇的额头上碰了一下：“嗯，没有发烧。”
<缇尔> “是吗……给我看看。”缇尔接过信，没用上拆信刀，随手撕开，“那也用不着你专门来送给我吧……看起来是很重要的事情吗？”
<GM> 莱兰不可置否：“送信的人不像信使。”信纸本身没有额外的保护，被缇尔撕开了一个角，上面写着：“绝对不要给莱兰看到。”
<伊薇> “有人给我投信了？”伊薇侧过身子看着芙洛丝，“我有点累，可以告诉我信上是什么内容吗？”
<GM> 芙洛丝轻轻点了点头，拿出拆信刀，将被取出的信纸放在手中念了出来：“致伊薇·萨姆斯女伯爵，我们有着一位共同的，被称为缇尔的朋友，此信的目的是邀请您与我们一同增进对彼此的了解，我相信这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请于当日傍晚六时至罗斯特街17号，向门口的先生出示这张信纸。”
<缇尔> 缇尔挑了挑眉，将信纸随手塞到一边：“明白了。那你先下去等我？我换个衣服，然后详细说说信使的事？”
<GM> 莱兰点了点头，孩子们争抢新鲜出炉面包的声响随着他打开的门缝涌入，他轻轻带上了门。
<缇尔> 缇尔快速换上平日里的风衣，借着窗户透进来的光，拆开了信。
<GM> “致缇尔，阿姨邀请你前来作客，今晚六时在罗斯特街17号见面如何？我同时也邀请了你的那位贵族朋友，我们可以好好聊一聊你想来和我探讨的事情。你的波莉阿姨。”
<伊薇> “没有落款？”伊薇支起身子，又揉了揉眉心，疲劳感似乎将她淹没了。
<GM> “没有落款，而且送信的人是一个看起来凶巴巴的家伙，脸上甚至有刀疤呢。”
<伊薇> “那的确挺凶的……”伊薇从床上起身，踉跄了一下，“艾萨克父女怎么样了？”
<缇尔> 缇尔微微点头，知道是自己这段时间散布消息获得了成果。她将信叠起来收好，推开门下了楼。

<GM> “很高兴，连着谢了我十分钟呢，要不是我说再不带您回家路上可能会有危险，他们两估计都不舍得放我走。”芙洛丝脸上做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伊薇> “那我们去吃饭，之后再去赴约吧……”伊薇点点头，抬起一只手等芙洛丝扶着她，“对了，之前因伤被辞退的工人，能不能返聘？识字的可以做文书工作，不识字的……就去做装卸。”
<GM> “如果要返聘的话，工资又要怎么安排呢？”芙洛丝牵起伊薇的手，把她带到梳妆台前，用梳子为她理清睡乱的头发：“要是那些身体健康的工人觉得不公平呢？”
<GM> 两盘布雷结被摆在桌上，孩子们各自抓着一份，不怎么嚼碎就咽进肚中。旁边还剩下几个煎蛋，莱兰坐在桌边等着缇尔下楼，而诺亚不知所踪。
<缇尔> “诺亚不在？”缇尔一面下楼一面环顾四周，问。
<GM> “烤完面包就出门了，问他去做什么他也不说。你们还在闹矛盾？”见你下楼，莱兰也抓起一份布雷结：“他现在连这个也可以做了，我小时候就很喜欢这个。”
<缇尔> “我……”缇尔叹了口气，“他还在为我不告诉他那些事而生气呢。而且你看，和阿兰长得一样这种事情……也没法说。”
“说起来，之前我和诺亚出去的时候，还碰上过卫队的人，错认了他……他应该不会去做什么自己探查的傻事吧？”
<GM> “就算去做，也比在家里生闷气更好。”莱兰撕开面包棕色的外皮，松软的内在像花朵一样绽开。
<伊薇> “……”伊薇咬着下唇，看着镜子里打理自己的芙洛丝，“文书工作工资可以比正常的低一点，装卸就……计件吧。”
<GM> “您现在可以这么说，但如果，如果又有人找您诉苦，说这种工资根本没法买来足够多的面包养活家里的嘴巴，你又能坚定现在的想法吗？”芙洛丝梳理头发时候一直闭着眼睛。
<缇尔> “那我一会去找他吧。现在……既然那位女士都能直接找到我们家里来，我还是不太放心。”缇尔拿起一只布雷结，放进嘴里。
<缇尔> “之前她可是说，八号就要迎来世界末日了。”
<GM> “就让他自己逛逛吧。”莱兰看起来也被阿兰说的话给影响到了：“只是在伦敦城里逛逛，不会出什么事的。”
<伊薇> “我……”伊薇长长地叹了口气，“芙洛丝，我也是这样的环境生活过的……”
<伊薇> 她转过头，眨着眼努力不让自己掉下泪来：“所以帮帮我好不好？”
<缇尔> “但如果被削皮的为难了……”缇尔叹了口气，不置可否地咽下了后半句话。
“……你怎么看？关于世界末日这种事情。”
<GM> “如果真的会世界末日，当权者们肯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莱兰把剩下一半布雷结也塞进了嘴里：“这就是我的看法，你认为那位阿兰有在着急吗？”
<GM> “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帮助他们也算是在帮助您了。”芙洛丝有些无奈地笑了出来，她放下梳子，在恢复柔顺头发的镜中伊薇前睁开了眼睛：“只是希望您能记得，没有人能救下所有人...就算是神也不能。”
<缇尔> “他就说让我不用担心，他都会有办法的，必要的时候会拜托我为他工作，但是什么都不告诉我。”缇尔说起这个就来气，抱着手臂，抱怨着。“我是真的讨厌这种什么都瞒着我的人。”
“而且……跟当权者没关系啦，我只是……不想失去你们。”

<伊薇> “嗯……”伊薇抱着芙洛丝的手晃了晃，“谢谢你，我们去找个地方吃饭吧？吃点你喜欢的。”
<GM> 芙洛丝眼睛放出了光，伊薇的心中突然涌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那，我想去尝尝仰望星空派！以前我听说过好多这个派的故事，还有人说这派上鱼的眼睛还会发光呢！”
<GM> “诺亚可能现在的你有着同样的心情，你有考虑过这一点吗？”莱兰举起杯子，把嘴里剩下的一点面包与水一起送下。“我也不想失去你们，只是我们能做的事情太少。”
<缇尔> “那才不一样啦，诺亚是我的家人，他又是我什么人？”
缇尔大大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但是不努力挣扎的话，我怕我在死亡来临的那一刻会后悔的。”
<GM> “正因为是家人，所以才应该坦诚对待。”
<缇尔> “……但是，就算告诉诺亚，也只是让他徒增烦恼。而我，我毕竟是要为他工作的。这才不一样呢……”缇尔移开了目光，努力为自己辩解。
<缇尔> “说起来，你觉得，比变成怪物更可怕的……是什么呢？”
<伊薇> “仰……仰望星空……”伊薇吞了一口口水，“确实，我也没吃过，我们去，去吃吧。”
<GM> “对我来说？”莱兰沉默了片刻，目光落在一旁从盘中拿走煎蛋的稚嫩双手上。“对我来说可能是没法见到你以外的其他孩子长大成年，获得独立。”
<GM> 芙洛丝拍了拍手：“那我现在就去问问女仆们有没有推荐的店！小小姐你自己换衣服哦！”留下这句话，兴奋的芙洛丝转身快步离开了房间，只留下伊薇和镜中的自己面面相觑。
<缇尔> “……嗯。”缇尔笑了笑，无声地将自己的盘子往桌边上推了推，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那我出门去看看诺亚的情况，顺便也打听一下镜宿和世界末日的事情。”
<缇尔> “下次就算有人自称是我的朋友，也不要让她随便对你的身体做些什么！知道了吗！”
<伊薇> 此时女伯爵已经找到了比变成怪物还可怕的事情，不过事已至此也不能退缩了。她拿出一套稍显正式的衣裙换上，满怀紧张地等待芙洛丝回房间。
<伊薇> 事实上，可能比第一次念出咒语还要紧张。
<GM> 芙洛丝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到了门外，轻轻地在门上敲上两下；“小小姐~准备好了吗！”
<GM> “知道了，不是你给了她你的信物证明确有此事吗？”莱兰有些疲惫的脸上显露出一丝疑惑。
<缇尔> “什么？我……我没有。”缇尔的面色愈发凝重，“我甚至没有在她面前拿出过我的羽毛。”
<缇尔> “……总之就是要小心，听你说她已经医治过你的时候，我都快吓死了！”有关比安卡的事情恐怕不是在这里和莱兰讨论能得出结论的，缇尔气呼呼地站起来，“好了，我去找诺亚了。你还是继续在家休养哦。”
<GM> “...真奇怪。 ”莱兰陷入了沉思，只是对你点了点头。

<伊薇> “嗯，准备好了。”伊薇起身开门，“我们去吃仰望星空派吧！”她的语调坚定得过了头，听起来像是某种赴死前的豪言壮语。
<GM> “贝翠思给我推荐了一家能吃到全套英式早餐还有鳗鱼冻哈吉斯以及仰望星空派的好地方！我们现在就出门！”芙洛丝脸上的表情和伊薇完全相反，她兴奋地就像要出去郊游地小女孩一样牵起伊薇的手，向门外走去。
<伊薇> 想不到这世界上还有吃仰望星空派的“好”地方。伊薇任由芙洛丝拉着，浮现出了一种真的会好吃的希望。
<GM> 诺亚鞋子的脚印混杂在街道外各式相似的脚印之中，缇尔花了不少时间从中找到了属于今天诺亚的脚印，一步一步迈着步子跟随脚印绕过一个又一个街道转角，最终脚印在一家散发着煎烤香肠香气的店前。
<GM> 当缇尔抬头检查这家店招牌的同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带着她的女伴也来到了这家餐厅的门前。
<GM> 而伊薇则看着缇尔一路低着头走到了芙洛丝所说的“好”地方门前。
<伊薇> “缇尔，你也来吃……仰望星空派？”既然看见了，那伊薇就大大方方地打个招呼。
<缇尔> “不是……我来找诺亚的。你们专门来吃那东西？”
<伊薇> “芙洛丝说她想吃。”
<伊薇> 伊薇趁着芙洛丝看不见做了个苦涩的表情。
<缇尔> “哇哦……那，好好享受？”缇尔回以一个深表同情的眼神。
她的心里有一丁点不好的预感。既然是伊薇和芙洛丝会专程来的餐厅……诺亚究竟……
<GM> “来英国这么久还没吃过，当然会好奇。”芙洛丝笑眯眯地对缇尔行了一礼。
<缇尔> “嗯，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缇尔对芙洛丝点头致意，推开了店门，寻找诺亚的身影。
<GM> “小小姐，我们也现在进去？”
<伊薇> “走吧。”伊薇回头，对着芙洛丝笑了笑，拉着她进了店。
<GM> 这间不大的店面里挤满了各行各业的人，每个人都缩在自己的座位上，用粗劣的廉价茶水驱赶伦敦清晨的寒意，把眼睛塞到还有着含铅墨水味道的报纸上驱赶无聊，甚至做一些相当疯狂的事，和旁边的人攀谈。没有服务员欢迎你们的到来，菜单被刻在了墙壁上，想要点单的人得迈着比赛般的步伐在柜台前给凶巴巴的老板娘付清账单，再逃命一般地坐回自己的座位上以免它被其他人给抢走。

<伊薇> “我在这里占着座位，你去点单？”伊薇和芙洛丝找了个角落坐下。
<GM> 缇尔的目光扫过每个绝望，疲乏，甚至最为惊奇的，有着红润脸色的面孔。诺亚的那张脸没有出现在这些人之中。
<GM> 芙洛丝把自己的小提包放在椅子上，俯身询问身前的少女：“那小小姐想吃什么？”
<缇尔> 缇尔随便找了个人，掏出一枚便士，问：“有见过一个金棕色头发、蓝眼睛的男孩子吗？”
<GM> 正着迷地将赌马新闻印上自己眼睛的男子对这个连头也没抬——自然也没注意到缇尔手中的便士。“你待会就能见到他了。”他翻到了下一页，同样是赌马新闻，一匹叫做“永恒闪耀”的机械马昨日在2000m大赛上以鼻差取胜。
<伊薇> “都可以，我们就分享同样的菜品吧。”伊薇笑得很甜，对于要吃仰望星空派这件事表现出了认命的态度。
<缇尔> “……什么？”听到这句话的缇尔又是左右张望了一下，皱起眉头，“呃，抱歉，先生，你说的是……”
<GM> “女士，耐心一点。”他倒是一点也不耐心，对于你打扰了他的赌马大业显得相当不快。
<缇尔> 赌鬼……缇尔烦躁地用鼻息哼出口气，找了个座位坐下来。
<GM> 缇尔最后只在和伊薇间隔一张桌子的地方抢到一把椅子，在她身旁，一个头发光光的家伙正对碗中的鳗鱼冻狼吞虎咽。
<GM> 芙洛丝点完了菜，回到桌前笑得更开心了：“我点了全套英式早餐，鳗鱼冻，仰望星空，还有胎膜肉杂和哈吉斯！”少女在泛着油腻触感的桌前摇晃起了身子：“好期待呀，我还是第一次吃。”
<缇尔> 缇尔倒是没什么吃饭的心情，说到底，她出门前已经吃过早餐了。她有些烦躁地四处张望着，诺亚消失不见这件事让她的心情不怎么愉快。
<伊薇> “真不错，我也好久没吃英式早餐了……”听到芙洛丝把这些东西都点了一遍，伊薇也只能陪笑了。
<GM> 过了几分钟，符合缇尔搜寻目标的，有着金棕色头发、蓝眼睛的男孩子从厨房端着一大盆餐盘，沿路给每个人送上他们点的餐品。他把芙洛丝所点的东西送到两人桌前的时候伊薇只觉这人长得可真是眼熟。
<伊薇> 伊薇挑眉，轻声道了声谢，目光随着男孩走向下一桌。
<GM> 芙洛丝没有抬头，而是对自己面前摆的满满当当地一桌并不能让人提升食欲的东西显得无比期待。“鳗鱼冻看起来和肉杂冻区别也没很大嘛。”她这么说着拿起了叉子。
<缇尔> 缇尔单手撑着脸，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人一桌桌地送菜，等待着。
<GM> 缇尔这桌没有其他人点餐，诺亚经过缇尔，没有注意到她。
<伊薇> 伊薇收回目光，也拿起叉子弄了一块鳗鱼冻送进嘴里。
<缇尔> 缇尔站起身，跟在诺亚背后。

<GM> 鱼腥味涌入伊薇的口腔，这过于强烈的味道甚至冲进了伊薇的鼻中。
<GM> 诺亚在老板娘凶巴巴的瞪视下把所有的菜品都送了出去，等他快要转身的时候，一声粗野的吼声吓了他一跳
“喂！那个女的！别打扰我员工干活！”
<伊薇> “唔……”伊薇皱着眉没怎么嚼就把鱼冻吞了下去，她抬头注视着芙洛丝吃下的反应。
<GM> 芙洛丝把叉子送进嘴里，含了起来，先是皱了皱眉，脸上闪过种种复杂的神色。等她终于咽下这口鳗鱼冻的时候，她将这盘黏黏糊糊的东西推给了伊薇。
<GM> 她笑眯眯的问：“小小姐是本地人，肯定比我更习惯吃这东西吧？”
<缇尔> “你的员工？”缇尔提高声音，回问了一句。
<GM> “难不成你给他发工资？”老板娘的声音还是那么粗暴，诺亚转过头看到出现在自己身后的缇尔，面色不改。
<伊薇> 伊薇迅猛地摇着头，连带马尾都甩来甩去，表达自己根本吃不了这个：“我们带回去给女仆小姐们吃。”
<缇尔> “……诺亚？”
<GM> “就当给她们加餐了，呵呵呵。”芙洛丝把叉子放在了英式早餐的培根上，准备用猪肉油脂的香气冲刷掉口中的腥味。
<GM> “如你所见，我正在工作。”诺亚空不出手，只用头微微一侧示意缇尔让到一边：“可以不要打扰我工作吗？”
<伊薇> 很好，至少芙洛丝的味觉并不异于常人。伊薇决定尝尝这个……哈吉斯。
<缇尔> “……”缇尔深吸了一口气，“等你忙完我有事要跟你说。”
<GM> “不管有什么要说，都是今晚下班的事情，你可以先回家。”诺亚见你没动作，又口头上说了一遍：“可以请你让开路吗？”
<缇尔> “晚上我有别的事。饭点也就算了，总不可能一整天都在忙吧？”缇尔没动，皱着眉头，坚持着。
<GM> “那难道您明天晚上也有事？”诺亚叹了口气：“您没下过厨房，当然不知道备菜同样也是很忙的。”

<缇尔> “直到八号为止我都不确定——够了，你一天的工资是多少，跟我出来。”缇尔抓住诺亚的手腕，想要把他拉到一边。
<GM> 伊薇切开包裹内脏的羊胃，从肺叶和肝脏中流出的黄色脂肪一点点流淌至了盘子上。
<GM> “喂！小姑娘，你们想谈情说爱别打扰我店里正常运作！你以为给了一天工资就能弥补我损失？店里缺人造成的影响才这么点钱！？”
<缇尔> “闭嘴！那就说明你这个工资给的完全够不上他的劳力，压榨员工还振振有词吗？！”
<GM> 由各种内脏制成的肉糜口感复杂，在一开始的肉腥味过去之后，复杂的香味涌上伊薇的舌尖，要是配着土豆泥吃就更好了。
<GM> “没经历过世面的小丫头！要是每个人的工资都和劳力相符，那一分钱不赚的我是不是还要倒贴钱给他们吃饭，啊？老娘是来做生意的，不是来做慈善的！你再这样闹下去影响到我店里正常运营，我可要叫警察了！”老板娘在柜台前面重重拍下，放在桌上的玻璃杯摇摇晃晃。
<伊薇> “居然还挺好吃的。”伊薇跟芙洛丝点评道，不过现在也不是享受美食的时候，伊薇叹了口气，起身来到柜台。
<伊薇> “不好意思，老板娘，我的朋友有点……不谙世事。”伊薇笑着拿出两枚英镑，推到老板娘面前，“您看您能不能给她的家人放一天假？”
<GM> “啧。算你朋友懂事。”她收下两英镑啧了一声：“回去把工作服脱了！”
<GM> 诺亚在这场对话中完全插不上嘴，涨红着脸咬着牙齿进了后厨。
<伊薇> 伊薇笑眯眯地回到座位，不过心灵链接里的语气不怎么好：【你在干什么？】
<缇尔> 【他莫名其妙跑出来，在这种……地方……受委屈！我搞不明白他想干什么！】
<GM> “明明是我和小小姐两人难得的出门约会时间。”芙洛丝咬着叉子，鼓起了嘴巴。
<伊薇> “对不起，要是店里吵起来了也很影响吃饭心情嘛。”伊薇用勺子挖了一勺土豆泥，就着哈吉斯一起吃。
<GM> “也没说错啦，不过小小姐也没有去管这件事的义务，不是吗？”芙洛丝切下一块黑布丁的一半，塞进了嘴里。
<伊薇> 【他是在工作诶，你不想看他独立吗？总不能一直被你养着吧？】
<伊薇> “是啦……黑布丁好吃吗？”
<缇尔> 【我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工作要特意瞒着家里，一个人出来！他连莱兰都没有说啊？！】
<GM> “蛮好吃的，很浓郁的味道！”她接着把一块三角形薯饼叉了起来：“不过最好吃的还是薯饼！”
<伊薇> 【他是个成年人了，一份餐馆的工作真的有需要和家里报备吗……】伊薇也叉了一块黑布丁，【又不是什么刀尖舔血的工作。】
<缇尔> 【离比安卡说的时限越来越近了，现在来做这些我怎么可能不担心！】
<GM> 换好衣服的诺亚又走了出来，他的手上满是自己流下的掐痕。他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低着头在缇尔身前等她让开出门的路。
<缇尔> 缇尔痛苦地叹了口气，转身先出了门。

<GM> 芙洛丝切着香肠，喝了一口茶水：“这茶好难喝...”少女皱着眉头
<伊薇> “好了……差不多该吃正餐了。”伊薇把仰望星空派放到桌子中央，“这种店里的茶肯定都是提神的啦……”
<GM> “小小姐看到了吗，刚刚阿兰的眼神，和这个派上的鱼头如出一辙呢。”
<伊薇> “那个不是阿兰啦，只是长成了一个样子而已。”伊薇低头与鱼头们对视，“长相一样，可命运却大相径庭。”
<GM> “命运，真复杂呀。”芙洛丝口中的语气相当轻松，伸出刀叉切下了一片。
<GM> 诺亚在缇尔叹出气后，沉默地跟着她走出了店门。
<GM> 店外，马车扬起的尘埃惹得人鼻尖发痒，清晨的雾气拦在两人之间，让两人之间蒙上了一层不清晰的距离感。
<缇尔> “……家里钱不够了吗？”缇尔没有转身，只是问了这么一句。
<GM> “够。”他只用一个字回答问题，将左手抱在右臂上，偏过了头。
<缇尔> “那是有什么需要的东西我没有买来？”
<GM> “你都有买。”诺亚什么话也不想多说。
<缇尔> “……谁对你说什么了闲话吗？”
<GM> “也没有。”
<缇尔> “——那到底是为什么？！”

<GM> 缇尔的高声惹得他也爆发了出来，他不再将手抱在胸前，重重地在身前砸下：“我就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吗！！！我就必须一直听你的话！！让你决定我要做什么！！永远缩在那个家里吗！！”
<GM> “到底是为什么！！！那你到底是为什么要来破坏我的工作！！！”
<GM> “就因为没有了我，家里的孩子没人照顾！？那你为什么不去照顾孩子们！！！你为什么每天都神出鬼没的一句话也不说！！！”
<GM> 诺亚瞪大了眼睛，怒目而视
<缇尔> “你的工作？你的工作指的就是在这种地方挨骂？连与自己劳动相称的报酬都拿不到？！你想做什么我不会拦，但你不能这么糟蹋自己！”
<GM> “是，我没有你的剑术，我也不会你的魔法，那我还能找到什么工作！！我只想合法地通过自己的劳动赚到能养活自己的钱！！”
<伊薇> “……命运真复杂啊。”听到外面的争吵伊薇叹息着附和。
<GM> “而你连我这样的选择都要剥夺吗？？？你就非要让我没有选择吗？！”
<GM> “你认为这是在糟蹋自己，你难道就没有想过，这伦敦城里有多少人在做你称之为糟蹋自己的工作！你吃的面包所需要的面粉，你喝到的水，你睡觉盖的被子，全都是‘糟蹋自己’的人做出来的东西！！”
<GM> 诺亚深吸一口气，继续说着：“你有选择，缇尔小姐。可更多的人没有选择。”
<缇尔> “你把我说得像个高高在上的贵族——但你也该知道，我就是为了让你，让你们！就是为了让你们有选择，可以选择不用去过这样的生活，才像你说的神出鬼没一句话都不说的！”
<GM> “那你给了我选择的权利吗？你在众目睽睽之下强行把我带出来的时候，你有考虑我的感受吗？”
<GM> 诺亚不再大声叫喊，但他的语气相当冷淡。

<缇尔> “是你先什么也不说的！而且……而且现在是非常时期。八号……八号之后，我就不会再管你了。”
<GM> “是你一声不吭地先跑出家门的！”诺亚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泪水就像冲破水坝涌了出来，诺亚咬着牙用手背擦掉眼边的落泪，但更多的泪珠依然不顾他的举动，肆意落下：“好啊，八号对你而言是什么重要日子吗？缇尔小姐终于可以甩掉我们这些包袱去过自己的生活了？”
<缇尔> “如果事情处理不好的话，八号我就——”缇尔深吸一口气，按捺住声音里同样的哭腔，咬着牙把后半句话忍了下来。
“如果我觉得你们是包袱我根本不会做到这一步！还是说你觉得谁是包袱？雅克，艾玛，诺艾米……还是你自己？你觉得谁是包袱吗？！”
<GM> “在赌气这方面他和那个阿兰真的很像啦。”芙洛丝咬下一口，闭上眼睛享受着酥脆的饼皮与鱼肉的触感：“比我想象得好吃很多欸，小小姐你也快试试！”
<伊薇> “唔，是吗，我还没看过那个阿兰赌气的样子。”伊薇也咬了一口派。
<GM> 芙洛丝饮下一口茶水，再叉起一块薯饼：“其实就是在妈妈面前闹脾气的小孩子模样啦。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GM> “那你为什么要做到这一步！！为什么非要什么事情都要握在自己的手中，你是认为没有人会长大吗！你是觉得你自己能事无巨细地管到所有的事情吗！！”
<GM> 诺亚同样深吸了一口气：“如果是的话，你为什么又对大家不管不问，却又要在现在这种情况下突然出来要求我放弃工作？”
<GM> “你难道只是在享受圈养我们吗？”
<缇尔> “你会放雅克去根本不知道内容的地方工作吗？你会让艾玛在这里挨那个老板娘的骂吗？有人会在自己尚有余力的情况下，让自己的弟弟妹妹去面对这些吗？！”
<缇尔> “我把照顾孩子们的任务拜托给你了……但现在看来，你只是把它当成是一种负担，当成是我在甩手一个包袱。”
<伊薇> “不得不说缇尔这样也真的像是个家长……”
<缇尔> “你说我没下过厨房，但在你来之前，在我能够腾出手之前，难道我不是在亲手照顾他们吗？！”
<GM> “那我问你！像现在这样下去，你真的认为离开了你，艾玛，雅克，还有其他人，他们真的能找到不会像这样吃苦的工作吗？”
<GM> “你真的认为现在这样就足够了？”

<缇尔> 缇尔有些惶然地后退了一步，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如果他们想清楚了的话，我不会说什么的。”
“但是你真的想清楚了吗？！你真的是真心想要这份工作，还是只是在和我赌气？如果你觉得你想清楚了，又为什么——好，就当你不愿再和我说话好了，那你为什么瞒着莱兰、瞒着其他人？！”
<GM> “瞒着？我可是大大方方地出门的。而且你为什么非要认为我没有想清楚？如果你认为我没有想清楚，很好，请缇尔小姐现在**替我**想清楚吧？一个没有特技的，从小就没有接受过良好教育的，连父母都没有的流浪儿，还要为了照顾孩子们不能去做工作时长过久的工厂工作，能找到什么工作？还得是有尊严的工作？”
<GM> 诺亚向前一步，强撑出痛苦的笑容：“你有想清楚过吗？缇尔小姐？”
<伊薇> “他说得也有些道理……”伊薇轻轻放下叉子，“我要是不会魔法的话恐怕连有尊严的工作都做不了。”
<GM> “但小小姐，您有家族的产业，您并没有工作的需要。”芙洛丝将薯饼伸到伊薇的面前：“您到现在还一块薯饼没吃呢。”
<缇尔> 缇尔又是退开一步，她开始发抖了：“——我只问一句。你真的觉得这份工作，这样，是好的，是你想要的吗？”
<GM> “如果我有得选的话。可摆在我身前的难道不是只有放弃工作，和这种工作两个选项吗？”
<GM> “如果没有工作，我又何谈拥有最基本的尊严？”
<缇尔>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缇尔吸了吸鼻子，扭过脸，“……八号之后，我不会再管你。但是在这之前，我真的没有办法把你放在危险之中。”
<缇尔> “为了不碍你的眼，在这之前我不会回去的。你就……你就自由地生活吧。”
<伊薇> “但我以前也是流浪儿啊。”伊薇咬下一口薯饼，含混不清地说着，“如果不是天生有能力我可能早就被……”

<GM> 芙洛丝对伊薇摇了摇头：“不要为那些没有发生的事情担忧，影响到心情可不好。”
<GM> “好啊，连和我见面都不愿意了吗。那莱兰呢，那其他孩子们呢？”诺亚强忍痛苦，发出一声嗤笑：“这就是你认为应该做的事情吗？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缇尔> “……是你说我不放你自由，现在又要这样说吗？”缇尔的声音越来越疲惫，她靠在灯柱上，不让自己的身体滑落下来，“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样呢？”
<GM> “你难道不能好好地和我像正常的朋友一样聊天吗？你难道不能多花一点时间在家里吗？你难道非要在两个极端之间做选择吗？”
<GM> “你自己明明都知道，现在家里所需要的东西全都有了...可你为什么还天天这么忙碌？”
<GM> 诺亚痛苦地闭上眼睛，大口喘着气。
<缇尔> “因为一旦事情处理不好，一旦出了什么差错，”缇尔抬起头，看向虚无缥缈的天空，声音非常轻，“我们所有人就都会死。而我不会让你们任何一个人死在我前面。这么说你满意吗？”
<GM> 诺亚咬着牙：“我用你之前说的话回答你，那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们？”
<伊薇> “真的吗？所有人都会死？”伊薇有些好奇，不知道缇尔的消息渠道是什么。
<缇尔> “那你就当我是在找借口胡说八道好了。”缇尔疲惫地扯了一下嘴角，什么也不想再解释了。
<GM> “您不会死的，小小姐。”芙洛丝将手交叉放在胸前：“我向您保证。”

<GM> “缇尔小姐。”诺亚呼吸着平复心情：“你真的不觉得，你刚刚质问我的那些话，全部都可以质问你自己吗？”
<伊薇> “我会……被提吗？”伊薇笑了笑，“看哪，我把一個奧秘告訴你們：我們不是都要睡覺，乃是都要改變，就是在一剎那，眨眼之間，末次號筒的時候；因號筒要響，死人要復活，成為不朽壞的，我們也要改變。”
<GM> “把定论给定下来了的话可就没有未知的期待感了。”芙洛丝笑眯眯地伸出舀起一勺泡在红色酱汁中的黄色煮豆：“餐点还剩下很多呢，要来吃点烘豆吗？”
<缇尔> “可能是吧。”
<缇尔> “我……会和莱兰说的。八号之前，我不会回去。八号之后……你就自由地生活吧，我不会再多说什么了。”
<GM> “你真的觉得这样自暴自弃就是好的了吗？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缇尔> “我还能怎么办呢？”缇尔叹息道，“……我们相处的这一年……这些事情，是耽误你的人生了吗？”
<GM> “我明明就和你说过了办法了，不是吗？”诺亚沉默了一会：“这一年我过的很开心，可我，我也必须要过上我自己的生活，而不是作为你的附属品，不是吗？”
<GM> “你也会过上你自己的，和别人在一起的生活，如果我一辈子都在当你的附属品，到时候我又该怎么办呢？”
<缇尔> “有些东西……是真的不能把你们卷进来。否则谁都会后悔。”缇尔回想起自己被其他人说过的、相似的话，觉得好笑般地摇了摇头。
<缇尔> “如果你有任何问题，就找我……就找其他人一起商量吧。既然你讨厌我……就不要变成我这样。”
<GM> “明明你可以依靠我们。”诺亚捏紧拳头：“隐瞒不会有任何好处，你明明就知道。”
<缇尔> “如果那样，未来的某一天，你们因我而受苦的时候，要是想到——哪怕只是某一瞬间想到，要是从来没认识过我、没和我扯上关系就好了，”缇尔抬起头，一行眼泪从她腮边滑落下来，“那我又该怎么办呢？”
<伊薇> “唔，好像吃不下了。”伊薇把所有餐点尝了一遍，放下了餐具。
<GM> 芙洛丝同样放下了餐具：“说起来，小小姐最后一餐会想吃什么呢？”
<GM> “你真的觉得这种事情会发生？你会觉得没有认识你的话，仍然流落在街头靠着乞讨过活的孩子们会这么想？”
<GM> “你真的，不愿意相信我们吗？”诺亚流下的泪水越来越多。
<缇尔> “但你已经这么想我了。圈养……”缇尔擦干脸上的眼泪，但它们又接连不断地涌下来，“……我无法承受在这之上的东西。”
<GM> “你明明知道这是气话...你明明就知道...”诺亚咬紧牙齿，嘴唇呈现出紫色。
<伊薇> “我第一次变成渡鸦的时候，惊慌失措，飞到了伦敦外的某片丛林里，老师找了我两天才找到我……”伊薇靠在椅子上，脸上浮现起怀念的神色，“当时我饿得不行了，老师打来一只鹿，烤了一只鹿腿，我觉得那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了。”

<伊薇> “但最后一餐我还是想把各种没吃过的美食都吃一口。”伊薇话锋一转，把和前面自述完全不沾边的愿望说出了口。
<GM> “所有东西都吃一口吗...”芙洛丝把手指放在身前，一脸为难的样子：“那样我可没办法准备呀，小小姐太贪心了。”
<缇尔> “我是棋盘上的棋子，做的是刀口舔血的工作。我希望……我希望在我这个圈养你们的可恶主人身死之后，你们还是能够快乐生活。”
<缇尔> “所以……你恨我吧。也许这样反而，对谁都，要好一些。”
<GM> “可明明我们也能帮上你的忙，而且，通过帮你的忙，我们也能学到东西，也能锻炼出自己谋生需要的技能...你一味地把所有人蒙在自己翅膀下只会让所有人都看不见外面的世界。”
“不要为了感动自己而撇开所有人。”
<伊薇> “那就，想尽办法帮我准备一桌梦幻般的大餐吧。”伊薇对着芙洛丝绽开笑容。
<GM> “这个嘛，我会尽全力去满足的。”芙洛丝同样笑了出来，转向门外：“我们要在这里听他们吵架吵完，还是去公园散散步呢？”
<缇尔> “去学怎么被别人敲骨吸髓吗？”缇尔想到莱兰的经历，笑着摇了摇头，“我明明……亚伊勒斯那时候也……我明明今天追出来是打算向你说明能够说明的一切……”
“……都算了吧。”
<伊薇> “现在出去很难办啊……要不你先坐一会儿，我去调节一下气氛？”
<GM> “如果什么都不学，不就只能像我现在这样，被更加地敲骨吸髓...”
<GM> “您真的不愿意睁开眼睛看看，也不愿意认真地，平等地和我说话吗？一句都算了吧就真的能解决了吗？”
<GM> 芙洛丝点了点头：“不然等他们吵完可能天都要黑了呢。”
<伊薇> 伊薇起身，悄无声息地走到两人身边，咳嗽了一下：“两位，可以让我说两句吗？”
<伊薇> 伊薇看向缇尔，等着她的回答。
<缇尔> 缇尔勉强扯出个笑容，点了点头。
<伊薇> “唔，缇尔，在你的期望里，希望诺亚过上什么样的日子，找到什么样的工作呢？”
<缇尔> “不需要再寄人篱下、受人欺凌。其他的……他自己愿意的话，什么都可以。”
<伊薇> “可你看看他，既没有超凡的特质，也没有过人的技能……”伊薇转向诺亚，“……不是说你不好。”
<GM> “我当然明白...所以我才要做自己的事情去获得能自立的本领...”诺亚低着头
<伊薇> “如果你们什么都不能教给他，他又怎么过得上这样的生活呢？难道你打算养他一辈子吗？”

<缇尔> “我们现在在做的事情……你也知道，根本不是外行人能够插手的东西……而且，之前你说提供给孩子们上学的机会……诺亚也拒绝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伊薇> “拯救世界的事情的确要交给英雄来做，可普通人还要继续生活呀？”伊薇蹲下，摸了摸缇尔的头，“究竟怎么办，还是要看诺亚的意愿吧？”
<GM> “我不可能关在家里，魔法般地获得足够让我不再寄人篱下、受人欺凌的能力，缇尔小姐。”
<伊薇> “你可能觉得诺亚这份工作很苦，很没有尊严，可这才是大多数人工作的真正样子……”伊薇伸手擦掉缇尔的眼泪，“他用双手挣来劳动所得，你难道没有觉得骄傲吗？”
<缇尔> “可是如果到头来还是只能获得这样的生活，和在盗贼团的时候……我……这么多年才找到诺亚……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伊薇> “当然不一样，这份工作是他自愿的，与雇主平等的工作，而不是在犯罪集团里任人宰割的日子……他在这里是有尊严的。”
<缇尔> “有尊严地被圈养吗？”
<伊薇> “你知道你没有圈养他，你只是保护得太紧了，你害怕再次失去他所以放不了手。”
<缇尔> “我知道。但只有我知道，又有什么意义呢……”
<伊薇> “但你总有一天要离开的，为什么不在你还能看着他的时候让他学会自力更生呢？缇尔就像过度保护的妈妈一样，但孩子总有一天要离家的，对吗？”
<缇尔> 缇尔沉思着，良久，才点了点头。
<伊薇> “所以，教教他吧。这样等你离开的那天，他也能挺起胸膛来保护家人，过上有尊严的日子。”

<缇尔> “但是……但是你也知道，我们现在，那个时限……”
<伊薇> “我们忙着拯救世界的时候，就让你的老师成为他的老师怎么样？至少定制未来计划的时候要以成功为前提吧？”
<缇尔> “……你自己觉得呢？”缇尔看向诺亚。
<GM> 诺亚无声地点了点头。
<伊薇> 伊薇起身，对缇尔伸出手。
<缇尔> “……做什么？”
<伊薇> “拉你起来啊。”伊薇忍不住笑出声。
<缇尔> 缇尔失笑，把手递给伊薇。
<伊薇> 伊薇轻轻用力帮缇尔起身：“好了，剩下的细节就你们两个谈吧，我现在要去公园散步了！”
<伊薇> 她转过身锤了一下诺亚的手臂：“我可还记得你对我爱答不理的呢。”
<GM> 诺亚抹着眼泪尴尬地笑了出来；“还有这种事情吗，我都忘了...不好意思...”
<伊薇> 伊薇走回店里，对着芙洛丝招手：“结束了，伊薇女勋爵又挽救了一次惊天决裂危机。”
<GM> 芙洛丝一脸敬佩地鼓着掌：“小小姐真厉害，小小姐以后要不要去当外事大臣？”
<伊薇> 没想到真被夸了的伊薇挠了挠脸颊，拉着芙洛丝的手离开早餐店，打算找个安静的公园散步。
<GM> “那，既然买走了我今天的工作时间，接下来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泪水过多脸上黏黏糊糊的诺亚问向缇尔。
<缇尔> “……先找个地方洗脸吧？”
<GM> “你也一样要洗...”诺亚噗嗤了一声，和缇尔一起走上了觅水的道路。
<伊薇> “啊。”公园里的伊薇突然惊呼一声，“那两英镑是我花的！”

[未确定进行时腔棘鱼]

1888年4月5日，末日倒计时3天，天上的伦敦

劇透 -   :

<GM> 当晚
<GM> 一个贵族，一个平民，两个人共同出现在了一家酒吧之外。
<GM> 罗斯特街17号，和大部分英国店面一样有着一个并不好听的名字
<GM> Bleeding goose
<GM> 门口的保安有着和这个酒吧一听就并不和善的名字一样并不和善的脸。他双手放在身下，和那些装作样子把双手抱在身前的家伙不一样，他随时准备好了对任何面前的人出拳。
<缇尔> 缇尔谨慎地看了一眼那个看起来要啄人的鹅……不是，要打人的保安，掏出波莉阿姨的信递给他。
<伊薇> 伊薇毫不顾忌地上前，把信纸在壮汉面前晃了晃。
<GM> 壮汉先生差点把“这里不是你们两个没结婚的姑娘来的地方”这种话蹦出口，还好他在说话之前会先过过脑子，而他脑子又会先问问眼睛的意见。
<GM> 作为结果，你们两人被一个矮小但是机灵的小伙子给带着绕到了酒吧的后场，算是躲过了酒吧门口酒精，呕吐物和炸物混杂起来的甜腻味道。

<GM> 有着姜红色头发的小伙子跳进后场唯一一个看起来干净的垃圾箱里，随着他在里面一阵乒乒乓乓的鼓捣声，你们身旁的地面被齿轮运作，缓缓拉开了一条通向地下的道路。
<伊薇> “酒馆后面的地下密道？你这个朋友是什么叛乱势力吗？”伊薇探头向下看了看，从手里飘起一个小小的光球。
<缇尔> “没准……？”缇尔其实也不是很确定波莉阿姨的身份，“是莱兰的母亲。”
<GM> 向下的楼梯有着二十节左右，在尽头，油灯透来了一丝暗黄灯光
<GM> “我还得把这门关上！你们进去！”缩在垃圾箱的家伙声音相当尖锐。
<缇尔> 缇尔点了点头——虽然在垃圾桶里的人看不到——走下了阶梯。
<伊薇> 伊薇跟在缇尔身后，看着背后的门一点点关上。
<GM> 门在你们身后缓缓关上，至于要出去的办法...伊薇在下行楼梯的尽头发现了一串尚待拼合的齿轮组。
<伊薇> “很好，至少我们不会被关在这里面窒息而死。”伊薇看着齿轮组，等着缇尔伸手敲门。
<缇尔> 缇尔走上前去，敲响了门扉。
<GM> 尽头的门内有着一阵杂音，吵吵嚷嚷，而且同样有着酒的味道。
<GM> 门扉并没有被关严，缇尔的动作直接将它推了开来。
<GM> 在昏暗的油灯灯光下，两个男人正在最中心的桌上掰着手腕，在他们周围的男男女女想必是为这场胜负下了赌注，各自大喊大叫地支持着自己下注的那边。大厅的一角墙上粘连着一张告示板，被撕下纸张的遗留覆盖了它的整个表面。
<GM> 这里的每个人，包括在角落里独自沉默地喝着威士忌的家伙，都带着武器。
<缇尔> 熟悉的地下世界的气息让缇尔挑了挑眉，她整理了一下风衣，将挂在腰间的剑露出来，视线扫过室内，寻找波莉阿姨——或者是上次万博会见过的那个男人的身影。
<伊薇> “还挺吓人的，我猜我是唯一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孩。”伊薇没有压低声音，她看了一眼两个扳手腕的男人，把一先令压给看起来比较优势的那个身上。
<GM> 在这个相当宽敞的地下空间里缇尔没能找到任何熟悉的身影，但她与正给眼前客人倒着威士忌的酒保眼神对上了一秒。
<GM> 酒保对着她动了动眼睛。
<GM> 当已经混进赌博人群的某位女伯爵心满意足地从庄家手里接过八便士和一先令本金的时候，缇尔已经从酒保微微一侧的身子里读出，有人在大厅深处的房间等着自己。

<缇尔> “伊薇？走了。”缇尔对着大厅彼端抬了抬下巴，示意她们要去的方向。
<伊薇> “哦哦……”伊薇还打算等下一轮，但被叫了不得不跟着缇尔离开赌桌。
<GM> 在离开赌桌前伊薇瞟了一眼下一轮的比赛，普通的扳手腕一下子就进化到了——两只螃蟹扳手腕。
<GM> 你们两人走到最中心的房间前，缇尔刚抬起手准备敲门，门便自己打开了。
<GM> 伊薇在门前感知到了一阵微弱的法力波动。
<伊薇> 伊薇挑了挑眉，侧过身看向房间里。
<GM> 房间里面只有一位老妇人。
<GM> 她坐在雕有装饰的木桌前，门内还有两把为你们准备的椅子。
<伊薇> “你先？你的朋友我先进不太好？”
<缇尔> 缇尔点了点头，先行走进房间里，对波莉阿姨笑了笑：“您一切都好吗？没想到您也邀请了伊薇一起。”
<伊薇> 伊薇也跟着走进屋里，对老妇人点了点头，自行坐下。
<GM> “一切都好，多谢关心。”她回以伊薇一个笑容：“我看你们最近形影不离的，就把她一起叫来了，小姑娘你不会介意吧？”
<伊薇>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说说你是怎么看到的吗，女士？”伊薇扫了一眼桌子，看看有没有茶点。
<缇尔> “当然不会，这是我的妹妹兼队友，伊薇。伊薇，这位是波莉阿姨，莱兰的母亲。”
<GM> “因为你旁边的哪位小姑娘主动在找我呀？”波莉阿姨在看着桌面的伊薇面前摆了摆手。桌面上干干净净的，没有茶点。
<伊薇> “幸会，波莉女士，看得出来您也是一位咒术大师，才能教出莱兰先生这么优秀的弟子。”伊薇起身，隔着桌子向波莉阿姨伸出手。
<GM> 波莉阿姨微笑着和你握上了手。在伊薇松开之后，她的表情变得更加满意。

<GM> “这个年纪的施法者能忍住冲动不去窥探别人的身体，小伯爵看来有着相当好的教养。”
<GM> “莱兰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会把学到的东西用在每个他碰到的人身上。”
<缇尔> “莱兰……他还干过这事呢？”缇尔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抿嘴笑了笑。
<GM> “有次还兴冲冲地和我说他今天和一个结核病人见面了呢，那次可把我吓得多出了几根白头发。”
<伊薇> 果然每个人的长辈都热衷于讲自家孩子的糗事，伊薇表面上一脸笑容，心里暗暗腹诽，有机会得从莱兰那打听一些缇尔的。
<缇尔> “病……”缇尔想到之前莱兰的病，笑容淡了一些，“……这也与我想要找您的事情有点关系。波莉阿姨……您知道镜宿、过早之死，或者世界末日……之中的什么吗？”
<GM> 波莉阿姨轻轻摇摇头：“恐怕我只知道镜宿，小姑娘。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缇尔> “我们之前遇到了镜宿中的万母之母，而她治疗了莱兰身上的诅咒……我一度以为她对莱兰的身体做了什么，但似乎他只是被治愈了。”
<缇尔> “与此同时，也有人叮嘱我，绝对不能相信那位镜宿。”
<伊薇> “但你相信了她关于世界末日的预言。”伊薇轻声补充。
<缇尔> “……对，这也是话题之一。她说，一切会在八号那天迎来末日。”
<GM> “万母之母？她有别的称呼吗？”波莉阿姨皱起了眉头，看起来她并没有听说过这位女士。
<缇尔> “她的名字叫比安卡，自称是所有人的母亲。”
<GM> “......你确定吗？亲爱的？”
<伊薇> “看来您知道些什么？”
<GM> “我认识的那位曾经提过，比安卡，已经死了。”
<缇尔> “死了……？”
<缇尔> “……说起这个，我们遇到的那位比安卡……似乎能够复活死者。我们见过她治愈的小女孩的墓碑，而那孩子身上也的确有所异常。”缇尔将琳达身上的缝合线和夜半醒转时的情况告诉了波莉阿姨。
<GM> 波莉阿姨沉思了一会，抬起头：“你们对这个比安卡又是什么看法？”
<缇尔> 缇尔摇了摇头：“我觉得……她很是难以捉摸，让人有点害怕。”她看向伊薇，后者对比安卡的正面看法更多。
<伊薇> “嗯……蛮有趣的吧？”伊薇歪着头想了想，“至少看起来对我们没什么恶意，而且某种程度上来说我被绑在她的战车上了。”
<缇尔> “说起来，您认识的那位又是……？”

<GM> “一位身为镜宿的朋友。小姑娘，你对他们很好奇吗？”
<缇尔> 缇尔点了点头：“有人说过，他们是先于人类而生者；但也有人憎恨他们，并且告诉我，要小心说出这个词的人。如果从您的角度……您又怎么看呢？”
<GM> “很有趣，并不是人类的生物，又有着和人类很像的欲望，但你又相当难去理解他们的情绪与想法的变化。”
<GM> “就是因为没法彻底理解，他们永远不会让人无聊。”
<缇尔> “和人类很像的欲望……包括成为一国主宰吗？那位讨厌镜宿的朋友告诉我，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是……呃，恋爱脑白痴。”
<GM> 波莉阿姨噗嗤地笑了出来，她用展开扇子遮住了自己的半张笑脸，待到自己恢复表情才又收回了扇子。
<伊薇> 【你又和你的王子大人联络了？】伊薇抑制住在老奶奶面前翻白眼的欲望，维持微笑的表情。
<缇尔> 【……重点是这个吗？】
<GM> “如果你们觉得自己足够有趣的话，我可以介绍那位朋友和你们认识。”
<缇尔> “如果您愿意引荐的话就再好不过了。”缇尔想了想，感觉话题被微妙地错开了，“您对这个比安卡怎么看呢？嗯……还有一个叫做疯帽子的，也是镜宿。”
<GM> “如果她真的死过，我是不会相信死而复生的东西的，谁知道死亡会怎么改变一个人？至于疯帽子，恐怕我完全没有听说过了。”
<伊薇> 【所以真的又见了，在短短一天之内。】
<缇尔> “所以他们这一支势力都有所隐情吗……”缇尔有些担忧地看向伊薇，正巧听见心灵通讯里后者的抱怨，她的嘴角抽了抽。
<缇尔> “也就是……您对她说的世界末日的态度是，不需要去相信吗？”
<GM> “小姑娘，没有人能替你给出你的看法。”波莉阿姨盯着缇尔，叹出了一口气：“我对那个比安卡的了解恐怕只有你和我那位朋友的只言片语。而要凭借这一点东西就给出一个确定的看法，恐怕并不理智。”
<GM> “而且，你对任何人的看法都应该由你自己来决定。莱兰应该也还在秉承这个态度吧？”
<GM> “至于我对她说的世界末日的态度，就算那是真的，我有任何办法在短短的这么几天去改变吗？”
<GM> 波莉阿姨啪地一声展开了扇子，将嘴掩盖在扇面下，微微摇头。
<缇尔> “……嗯，也是。”缇尔叹了口气，“看来也许真的需要您为我们引荐一下那位朋友了……”
<伊薇> “我也对您的这位朋友十分有兴趣，我还没见过别的镜宿呢。”
<GM> “要是他觉得你们不有趣，他可会直接用物理手段轰走你们，我可是先提醒过你们了。”
<GM> 波莉阿姨说着，从抽屉之中拿出纸与笔，在上面写下了地址。
<GM> “这是地址，叫他星星先生就行。”
<缇尔> “星星先生，我记住了。”缇尔接过写着地址的纸，细致地收好。
“啊……对了，您知道发条太阳的建造者吗？”

<GM> “小姑娘，我们的规矩之一可是一天不提供两份免费的情报。”波莉阿姨打了个响指，纸笔回到了柜中，而她笑眯眯地看着你：“也许你能让我破个例？”
<伊薇> 伊薇看着缇尔，想看她有什么回答。
<缇尔> “还是不要破这种例为好，我也不想借着和莱兰的关系透支您对我的善意。”缇尔想了想，“您有什么需要的吗？希望我做的……或者想从指示我收集这个消息的那位那里得到的。”
“后者的话，我会尽力从他那里拿到您想要的东西。”
<GM> “如果那位比安卡真的是死而复生。我很好奇死亡之后到底有什么。”
<伊薇> “嗯……这个问题恐怕缇尔是找不来答案了。”伊薇笑起来，“我可以帮您问问，当然，另外的交易另外的价格。”
<缇尔> 【问比安卡本人？……我不想骗你哦，这个问题是阿兰问的，你不想帮他吧？】
<伊薇> 【嗯，所以是另一笔交易了。】伊薇也很坦诚，【不过他想知道发条太阳制造者也许也有某种深意，可以之后查一查……如果不是调情的话。】
<GM> “那萨姆斯小姐，你想要我为这一丝好奇心付出什么代价？”
<伊薇> “我现在还没想好呢，女士。”伊薇的笑容显得人畜无害，“等我们彼此有了筹码再来细细谈论这笔交易怎么样？”
<GM> “就这样吧，那么晚安。如果两位不介意的话，可以在外面喝上几杯再走。”
<GM> “我在开门的齿轮上画上了指示，你们跟着指示的动作一下就能把门打开。”
<伊薇> “之后我要怎么联系您呢？”

<GM> “比如，傍晚的时候再来这里见我如何？”
<缇尔> “没有什么暗语保护我们不被那个守卫丢出去吗？”缇尔笑了起来，“他看起来真的很像……bleeding goose。”
<伊薇> “我明白了，祝您晚上愉快。”伊薇起身，冲着波莉阿姨点头道别。
<GM> “他知道你们是自己人了就不会动粗。”缇尔的形容让波莉阿姨又笑得展开了扇子：“他确实像，小姑娘，他确实像。”
<缇尔> 见伊薇起身，缇尔也跟着站了起来，对波莉阿姨点头示意。
<GM> 当两人推门而出时，桌面上的比赛又进了一步，现在是一只手掌大的发条小狗对战同样手掌大的发条巨鼠...这两个东西黄铜色的身躯上塞满了各种武器，惹得整个地下都是金属碰撞的吵闹动静。
<伊薇> “缇尔，你知道吗？你太相信王子殿下了。”伊薇走在缇尔身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缇尔> “我吗？”缇尔看向桌上叮铃咣啷的对战，一边回着，“为什么这么说？”
<伊薇> “你说的所有对镜宿的见解全都是来自于他，并且深信不疑。”
<缇尔> “因为……我也没有其他的信息来源啊。见比安卡和疯帽子的两次……说实话，我不太明白他们，性质和思维都是。”缇尔看向伊薇，“我只是觉得，他作为被镜宿养大的孩子，却那么憎恨他们……应该是有原因的。”
<伊薇> “那你没想过，他给你的情报也是一种引导吗？引导你按照他的计划行动。”伊薇摇了摇头，“他是你唯一的信息来源，但也不能太轻信了。”
<缇尔> “就像你之前说的，他是王子，我是平民，对彼此的意义和不可替代性都截然不同。就算他想引导我做什么……只要能获得相应的报酬，各取所需就好了。”
“而且我想，我们遇到的大部分人，都或多或少会做类似引导、利用我们的事情的。”缇尔说着，搭上伊薇的肩膀，“别太担心啦，知道你是关心我。我们现在不就又有别的镜宿的联络方式了吗？”
<伊薇> 伊薇抬头看向缇尔的脸，沉默了片刻。
“你真的很喜欢他，如果他不会辜负你的信任就好了。”
<伊薇> “但……如果有一天他要对我动手了，我也不会留手的。”她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沮丧。
<缇尔> 缇尔顿了顿，将伊薇的肩膀搂进自己怀里：“是啦，我不会替他承诺什么的，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你就用魔法轰飞他吧。”
“但你才是我的战友和妹妹，你能明白吗？”
<伊薇> “好。”伊薇轻笑几声，“走吧，再不走我就又想下注了。”
<缇尔> 缇尔又拍了拍伊薇的肩膀，放开她，走出大厅，按照波莉阿姨留下的指示打开了门。

[未确定进行时腔棘鱼]

1888年4月6日，末日倒计时2天，天上的伦敦

劇透 -   :

<GM> 两人分别后趁着当晚还剩下一些时间，伊薇在码头区租下了一间地下仓库。管租赁的老大爷一开始还不太想租给的这小女孩，不过再怎么样的偏见也胜不过几枚英镑。
<GM> 给“末日避难所”填货又是一个大工程，伊薇干脆地回了家，把事物都交给芙洛丝去负责，自己呼呼地躺在小笨床里，睡去了。
<GM> 4月6日很快到来，一切都是老样子，甚至可以说过于平静。令人难以想象在仅仅2天之后就将是比安卡所说的世界末日。
<伊薇> “芙洛丝，你听说过星星先生吗？”早餐桌上，伊薇一边把兔肉往嘴里塞一边问道。
<GM> “没有呢。比起这个，小小姐认为应该多放点咖啡还是茶叶？”芙洛丝切着早餐馅饼，悠哉悠哉地说着。
<伊薇> “果汁！所以你也没见过别的镜宿？”
<GM> “果汁会坏的。”芙洛丝点了点头。
<伊薇> “好吧，那就都放一点……”伊薇咬着餐刀，“接下来我要拜访这个星星啦，你觉得怎么办才好？对了，你知道谁制造了发条太阳吗？”

<缇尔> 缇尔从起床开始就是深深地叹了口气。虽说昨天和诺亚把想法说开了……但那些话仍然刺在她心底。她整理了一下情绪，用清水拍了拍脸，下楼后先找到了诺亚。
“这几天最好还是不要出门，八号……到八号结束就行了。然后记得准备一点储存的食物，我也不知道到时候会是什么情况，有备无患吧。”
<GM> “小小姐怎么认为我会知道呢？”芙洛丝切开的馅饼流出鲜红的树莓果酱。她把馅饼里里外外沾满了果酱才放入嘴中。
<GM> 诺亚在穿鞋的时候被缇尔打断，他直起身对缇尔叹了口气：“至少你总要告诉我原因...你得总有个理由。”
<伊薇> “因为我心里你超级能干又博学。”伊薇看起来心情很好。
<缇尔> 缇尔又是一声叹息，她感觉自己的胃又开始抽痛：“就像昨天……就像之前说的，有人告诉我，八号是一个……末日的期限。”
“而从其他方面来看，这一位是个很可怕的存在。我不确定这是真的，但没办法承担它成真的风险。”
<GM> “虽然我知道，但我不能告诉小小姐。”芙洛丝喝了一口加满牛奶的咖啡：“毕竟我可不能让小小姐变成我的附属呢。”
<GM> 诺亚捏着自己后脑的小辫，眼睛盯在暗色的地板上：“所以你认为在屋子里就能躲过末日？”
<伊薇> “哦，这份知识要付出这么大代价吗？”
<GM> “是说让小小姐自己多去外面忙忙啦，有事做不是很好吗？”芙洛丝笑盈盈地点在伊薇的鼻子上。

<缇尔> “我想不能。但……这么说吧，让你在外奔波的话，我没办法安心去努力……抗击它。”
<缇尔> “对了……”她停顿了一下，用这种手段来和诺亚交流让她心里发堵，但不可否认，共享秘密是拉近距离的绝好方法，“关于那一位的信息，来源是莱兰的母亲……这你别告诉他。”
<GM> 诺亚狐疑地转身，扫过一眼正坐在椅子上忧心忡忡地翻阅报纸的莱兰：“...你和莱兰的母亲见过了？”
<伊薇> “哦，我还以为是那种，要我挖掉一只眼睛然后倒吊七天七夜才能知道的东西。”伊薇插起一块派，就着果汁咽下去。
<GM> “您读太多神话啦。说起来如果没有牛奶，咖啡也很难喝，果然还是放茶比较好吧？”芙洛丝还在想着刚刚的问题。
<缇尔> “对。之前有次给莱兰带药的也是她。”缇尔压低了声音，“她专门说了不要让莱兰知道，不然一定会把药扔出伦敦。这次我想也一样。”
<GM> “扔出伦敦...”诺亚停下了动作，嘴角抽了一抽：“他们关系这么不好？我还以为他不提只是因为母亲已经去世了。”
<伊薇> “嗯……可以放些酒？酒的储存期很长吧？”
<GM> 芙洛丝点了点头：“现在能轻松买到的都是烈酒，少放一些好了。”
<缇尔> “他父亲去世了，母亲倒没有。看着还是掌握了很多情报的大人物呢，也不知道涉及的是黑道还是白道。”
<GM> “但缇尔小姐...请你考虑。”诺亚话锋一转；“如果8号真的是末日，我人生的最后几天只是呆呆地在家里等死，你认为我会安心吗？”

<伊薇> “好，那就酒水，茶叶和普通的清水……”伊薇放下餐具，“我吃饱了，现在准备出发了，有什么需要我带回来的吗？”
<GM> “一个完好，健康的小小姐自己。”芙洛丝将手撑在桌上微微笑着：“可别学奥丁哦？”
<缇尔> “……那你想做什么呢？”
<GM> “至少做一些我应该做的事情。”
<缇尔> “比如？”
<GM> “我...不知道，但至少我不可能缩在屋子里找到。”
<缇尔> “……拜托你照顾其他孩子……也不行吗？”缇尔低下头，头发垂下的阴影挡住了她的表情。她感觉自己的胃痛苦地绞结成一团。
<伊薇> “好吧，不过如果我带着世界树的枝条回来也别太吃惊。”伊薇换了身便服，叫辆马车去缇尔家。
<GM> “可以，但...如果死后有地狱或者天堂，你愿意回想起自己在世界末日面前做的事情只是被人委托去照顾孩子吗？”诺亚脸上没有露出任何表情，只有声音在颤抖。
<缇尔> “……”缇尔已经连叹息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摇摇头，后退了一步，“那……就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她的声音很平静。缇尔转过身，冷静地出了门。然而在终于走出了院子之后，她重重地捂住自己的胃，蹲了下去。
<GM> 缇尔听见诺亚重重叹了口气，关上了缇尔留下没有关上的那扇门。他没有走出家里。
<GM> 伊薇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刚好看见蹲在路旁的缇尔。
<伊薇> “缇尔？怎么了，突然不舒服吗？”伊薇走近缇尔，关切地蹲下来询问。
<缇尔> 缇尔的表情扭曲得不像话，任谁都能看出她的痛苦。但她只是深吸一口气，摆了摆手：“……不，我没事。我们……去找星星先生吗？”
<伊薇> “嗯……我在码头区租了个地下仓库，明天让孩子们去那里吧，地下总要安全一点，我放了很多吃的。”
<缇尔> “好……谢谢，谢谢你，伊薇。”
<伊薇> “实在难受的话我们明天再去也行？”伊薇把缇尔扶起来，“我带你去看医生？”
<缇尔> “不，距离末日没有多少时间了。”缇尔靠着伊薇站起身来，拦下一辆马车。
<GM> 马车夫表现出对缇尔的担忧，不过他并没有越俎代庖地带你们去找医生，好好地将你们送到星星先生的屋前。

<GM> 这位“镜宿”所住的屋子平平无奇，只是沿着街道所建的二层楼房中的一栋，甚至没有屋前花园。
<GM> 这种平平无奇的房子里住着一位镜宿带来的反差实在是让人难以相信。
<伊薇> “哼嗯……看起来这位镜宿过得挺清贫。”伊薇跳下车，向缇尔伸手，“慢点。”
<缇尔> 缇尔没有拒绝伊薇的好意，拉着她的手下了车。路上的时间让她稍微平静了一些。
“既然波莉阿姨说这位星星先生喜欢有趣的人……我们是不是不那么循规蹈矩地敲门更好？”
<伊薇> “你有什么主意，炸开门进去？还是翻窗？”
<缇尔> “翻窗还是算了……”缇尔在街边找了把小石子，对着门一颗颗地扔出了《小星星》的节奏。虽然在没有音高的情况下应该很难听出来……大概吧。
<GM> 门没有自己打开，倒是二楼被窗帘遮住的窗户拉开了，窗帘后出现的是一个脸上带着眼镜，知识青年模样的年轻女人，她眯着眼睛看向了你们一会
<伊薇> “这是一种……新颖的扰民手段。”伊薇对此做出高评价。
<GM> “比起小星星我更喜欢更新一点的歌。”年轻女人做出的评价就没那么高了。
<缇尔> “但它更合适。”缇尔为了自己的评价辩解——在不知情的人听来只是在谜语人。

<伊薇> “还是试试，呃，敲门吧。”伊薇找到星星先生的屋子，有节奏地敲了敲门。
<GM> 你们看着那个女人拉上了窗帘，从屋子里传来一阵咚咚咚的下楼声响，然后又是她打开了门。
<GM> “我们不是一分钟之前刚见过吗？”
<缇尔> “但这样平视感觉好多了。”
<伊薇> “哦，所以你就是星星先生？”
<伊薇> “和我想象中有些……出入。”
<GM> “原来你们是来找星星先生的？什么事？”女人的手放在门上，一幅不准备让你们进门的动作。
<伊薇> 伊薇看了看缇尔，示意她来说。
<缇尔> “波莉阿姨介绍我们来见星星先生。嗯……这么说吧，就在本周，我们见过活生生的比安卡。”

<GM> 年轻女人眨了眨眼，啪地关上了门。
<缇尔> 缇尔顿了顿，又去捞了一把石子，这次她对准的是窗户……
<GM> 在缇尔丢出石子之前，门又开了，刚刚什么声音都没有的门后再次打开时出现的完全是另一个人。一个脑袋是旋转的星星形状，而身体是正装，脖子里面空空荡荡的“人”。
<GM> “请进，请进，你们肯定有很多故事等着我听呢，红茶可以吗？伯爵红茶应该都合两位口味，说起来我这里没有牛奶了，但这样才能品尝最原本的茶叶味道。请进。”
<GM> 它把门打开，给你们两人让开了一条路进屋。
<伊薇> “哦，你变装了？”
<缇尔> 缇尔松开手，圆滚滚的石子从她指间囫囵滚落在地。她对着伊薇眨了眨一边眼睛，进了星星先生的屋子。
<伊薇> 伊薇跟着两人走进屋子。

<GM> “没有的事，两位用过早点了吗？不过就算没有用过我这里也没有早点。”
<GM> 星星先生的屋子里到处都是四处乱丢的草稿纸和各式各样的打字机，键盘上要么少了几个按键，要么就是直接被拆成了好几个部分。你们在这一片狼藉里挤进客厅找了个位置坐下。
<缇尔> “您这样能喝红茶吗？”缇尔看向旋转的星星脑袋，发出了质朴的疑问。
<GM> “这可比你想象得简单多了，只需要把红茶倒进这里。”它拿起放在桌边的一杯清水塞进正装的脖子领口。衣服没有变湿。
<缇尔> “……我还以为是旋进去的。”缇尔遗憾（遗憾？）地评价。
<伊薇> 伊薇好奇地数了数星星先生的角数。
<GM> “好了好了，你们说你们见过比安卡，她现在怎么样？她是怎么复活的？”星星先生自己打了个响指，一摊废弃的稿纸聚在它身下，变成了一个舒服的扶手椅让它坐了上去。
<缇尔> “我们不知道她是怎么复活的，但我觉得她状态不错？已经准备作为所有人、所有镜宿的，嗯，用‘疯帽子’的说法是，作为万母之母，对抗世界末日了。”
<GM> 星星先生头上总共有八个角。

<缇尔> “顺带一提，她说的世界末日就是后天。”
<伊薇> “顺带一提，她还复活了一个村子的死人。”
<GM> “喔，既然她这么说。”星星先生挥了挥手，屋子里的茶壶给你们两一人倒了一杯茶：“所以她到底在做什么来对抗‘世界末日’？还有她是怎么复活死人的？”
<缇尔> “用比安卡自己的说法就是……*母亲不愿让自己的孩子们接触到这些*。”缇尔耸了耸肩，“我不知道，她说末日会到来，而她将抗击，其后我们则忘记一切。”
“但后来波莉阿姨告诉我们，您说过——她已是逝者。”
<缇尔> “我们也很想寻找到丝线，将这些珠子串起来。”
<伊薇> “我也希望知道她是怎么复活死人的，你有什么头绪吗？也许可以教教我？”
<缇尔> 【你想复活别人吗？】
<GM> “人类是她擅长的方面，我？我甚至是你们已经成了现在这样才见到你们的第一面。”星星先生脑袋上的星星飞速旋转着：“可没有一个画家能解释太阳运作的原理。怎么复活人类这个问题你们不如直接去问她。”
<伊薇> 【暂时不想，不过你不觉得这是项实用技术吗？】
<缇尔> 【那要是有一天我不小心死掉了，你记得要来救我。】
<伊薇> 【当然，只要我学会了这个。】
<GM> “这么说来你们真的很相信她说的世界末日！有意思。”
<伊薇> “也没有。”伊薇耸肩，“你擅长什么？梦境？毁灭？预知未来？”
<GM> “嘿，我有权什么都不擅长！”
<缇尔> “至少您很会旋转。”

<缇尔> “那么……您所认识的那位比安卡又是怎么死的？”
<GM> 星星先生站起身，走向客厅的窗边，同时示意你们两人也跟过来。
<伊薇> “但你看起来足够酷。”伊薇安慰性地说道。
<GM> “看看天上的太阳，看到了吗？”星星先生伸手指向了窗外，静静旋转着的发条太阳，雾气遮掩了它的大半
<缇尔> “看到了，可惜有雾。”缇尔耸了耸肩，“毕竟是伦敦。”
<伊薇> “嗯哼？”
<GM> “她的灵魂还在里面烧着呢。”
<缇尔> “哈……难道比安卡持有阿尔伯特的灵魂是以眼还眼？”
<缇尔> “话又说回来，能将比安卡的灵魂抽出来放进发条太阳的……又是谁？您知道发条太阳的建造者吗？”
<GM> “你们看见的肯定不是真的比安卡。”星星先生耸了耸肩。
<伊薇> “你是说……她是发条太阳的燃料。”伊薇倒吸一口气，“阿尔伯特和维多利亚一起做了这件事？”
<GM> “只是一场意外，一开始是要用你们人类的灵魂当燃料。”
<缇尔> “……阿尔伯特的主意？”
<GM> “至少是他和他内阁达成一致的主意，很有创意，对吧？”星星先生语气里有着笑意。
<伊薇> “的确，我还没见过灵魂燃料的机器，不过那要用多少呢？”
<缇尔> “作为人类，我对此不好评价。只是我很难把恋爱脑白痴和燃烧灵魂的主导者联系起来，意思是，您知道前者吗？是阿尔伯特相熟的人给出的评价。”
<伊薇> 【你看，你还是那么相信王子殿下。】
<缇尔> 【原来八卦也算吗！】

<GM> “我可没参加太阳的建造。”它用这句话否定了使用多少的问题：“哎呀，那个评价一开始是一气之下离开大不列颠的其他人说的。”
<缇尔> “一气之下离开不列颠……？”
<GM> “领导者被宠物迷得神魂颠倒，谁都有权利不高兴吧？”
<伊薇> 伊薇鼓起脸：“那之后呢，发生了什么？”
<GM> 星星先生说完，转身坐回了自己的扶手椅上。
<GM> “商议发条太阳收集燃料的期间，比安卡在一次检查太阳完整性时不幸被卷入了其中，事情就是这样。”
<缇尔> “怎么说呢……听起来您所认识的她，和我们见过的那位，自称是慈母、不会伤害孩子的比安卡，处事方式上并不太一致。”
<GM> “我本来也不相信你们认识的那个是比安卡。太阳现在可在天上好好地烧着，不是吗？”
<缇尔> “那换个话题，您知道疯帽子这位镜宿吗？他和自称比安卡的那位很熟悉的样子。”
<GM> “镜宿？不不不，疯帽子是...嗯？你们连疯帽子也见过了？”星星先生拿着茶杯的手一抖，褐色的茶水撒了几滴。
<缇尔> “您不会要说他也死了吧？”
<伊薇> “他主动找我，和我做了一笔交易……他怎么了？”
<缇尔> “还把我的过去扒得一干二净。”缇尔补充。
<GM> “疯帽子不是镜宿，它是比安卡在调整你们的时候创造出来的使魔。”
<GM> “模仿比安卡甚至做到这个地步，有意思。”

<缇尔> “话又说回来，就像我刚才提到的，阿尔伯特的灵魂现在在自称比安卡的那位手里。他算是死了吗？如果不是的话，是不是也有比安卡的灵魂被取出来的可能性？”
<GM> “在太阳里烧了那么久，我可不敢说比安卡的灵魂取出来还能作为比安卡出现。你想，煮熟的蛋还能被孵化吗？”
<伊薇> “只是个使魔你抖什么？”伊薇歪头，“他很可怕？”
<GM> “关于阿尔伯特嘛...他灵魂还没有变质的话就不算死掉吧。”他淡然地喝了一口茶。
<GM> “我没想到模仿比安卡的家伙会顺便把疯帽子也做出来，制作使魔可要花费不少心思——更别提只有少数几个人会了。”
<伊薇> “有意思……”伊薇点着太阳穴，“那么你有什么建议吗，或者有什么希望我们帮忙的吗？”
<缇尔> “你们灵魂变质的概念真有意思。怎么才算变质？除了被太阳烧焦之外？”
<GM> “我不是来听你们讲故事的吗，怎么一下子变成你们来质问我问题了。”星星转的速度变缓不少。
<缇尔> “也不算质问吧。您看，就是在聊天里，我顺便就说了阿尔伯特现在的状况不是吗？说起来您对他似乎比较，嗯，不太关心？”
<伊薇> “哦……你不开心的时候转速会降低，我能摸摸吗？”

<GM> 星星向着伊薇的方向偏了偏，示意她自便：“没谁想听认识几千万年家伙的故事了，关于那家伙能有的故事全都听过。”
<缇尔> “……在几十年前你们之间有人能想象出阿尔伯特会变成恋爱脑白痴吗？”缇尔耸耸肩，表示不赞同。
<伊薇> 伊薇伸手摸了摸星星先生的头……或者说星星。
<GM> 星星摸起来硬邦邦的，有着一股暖意。
<GM> “我不觉得他是恋爱脑白痴，不然我已经离开大不列颠了，不是吗？”
<伊薇> 她试着用了用力，加速星星的转速：“这样会让你开心点吗？”
<缇尔> “也是。不过被自己儿子而不是你们其他族人这么评价还是挺……微妙的吧。”
<GM> 星星加速转起来，连带着星星先生的声音速度也变快了：“开心这个词和转速完全没有关系，小姐你需要回去重新复习语言！”
<伊薇> 可是我觉得蛮开心的，伊薇在心里偷偷回嘴。
<GM> “那也不是他亲生的儿子，而且我们族人本来就有人想借这个由头和他闹翻。很正常。谁不想要权力呢？”星星动了动：“反正我不想，嘻嘻。”
<伊薇> “好吧，那该给你讲讲，呃……讲讲缇尔和王子的故事？”伊薇怨念不减。
<缇尔> “……呃，这个没必要吧！”
<伊薇> “我们问了他这么多问题，应该有点回馈？”伊薇眨着眼睛，眼神诚恳，“而且我也没怎么听过呢好好奇。”
<缇尔> “还是我讲吗？！”
<GM> “小说素材越多越好。”星星先生听起来很有兴趣。

<伊薇> 伊薇用力点头。
<缇尔> “没什么好讲的吧！”缇尔努力挣扎，“你全程都在场！”
“这么说的话说起来阿尔伯特和维多利亚收养孤儿是为了模仿人类的生殖吗做到这个地步确实有点恋爱脑了但说实话作为一国主宰没有继承人也没什么问题吧反正维尔利亚也不会老！”为了转移话题，她快速说完了一整句话，憋得自己端起茶杯来大喝了一口。
<GM> “维多利亚作为人类和我们有生殖隔离，唯一能研究这件事的比安卡已经死了，那他们当然就只能收养孤儿了。”星星先生替恋爱脑解释了一句。
<伊薇> “可是我还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相遇的，为什么这么情根深种呢。”伊薇一脸无辜。
<缇尔> “情根深种你还不如说阿尔伯特呢！王室现在有……有多少继承人了？这无处发挥的父母爱也太过头了！”
<GM> “住在这里的我不知道有多少了，你可以去问问那个王子？”
<缇尔> “…………不要把这个当作前提！”
<GM> 星星先生耸耸肩：“但你还是没有讲故事。”
<伊薇> 伊薇叹了口气：“就是就是。”
<缇尔> 【你不是超讨厌他吗！为什么非要我讲这个啊！】
<伊薇> 【了解敌人是战胜敌人的一环！】
<缇尔> “……”缇尔沉默了一会儿，最终放弃般地叹了口气，“好吧……但说实话，我不知道。他说他小时候见过我……但是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缇尔> “而且我也不觉得这是什么情根深种，也没有觉得……”她想起这两天自己的意义被想要保护的人亲自否定的事情，神色黯淡下来，“……也没有觉得他说喜欢我的理由真的能成立。”
<GM> “王子和拥有虚假记忆的青梅竹马。”它的星星脑袋转向伊薇：“你觉得这种爱情故事会畅销吗？”
<伊薇> “嗯……你想听实话吗？”
<缇尔> “不会。”缇尔一口咬定。
<伊薇> “其实我不怎么读书！不过我感觉还是很多女孩爱看的，王子大人和平民女孩的爱情。你懂吧，就是那种，美好幻想。”

<GM> “我不懂所以才要问你们。”星星先生转的方向变成了对角线旋转：“还得多观察。”
<伊薇> “嗯……不如你多出去调查一下书店里什么最畅销？”
<GM> “没有任何规律。”星星先生颇为遗憾。
<伊薇> “那给你讲讲我父亲的故事怎么样？”
<GM> “是关于什么的故事？”
<伊薇> “关于他是怎么变成一位强大的巫师，怎么和玻利瓦尔并肩作战最后死在伦敦白教堂区的故事。”
<GM> “冒险故事？”星星先生转速又减缓了：“我坐着的全是冒险故事废稿——不过你说。”
<伊薇> “你写了这么多废稿是被出版社打回来了还是根本没写下去？”伊薇回到茶几边上，找了个镇纸握在手里。
<GM> “写一半觉得烂就丢了。”
<缇尔> “我想取材自我的……呃，勉强说是爱情小说，可能不会比这更好……”
<缇尔> “啊，对了。”伊薇提起父亲让缇尔想起了什么，“自称比安卡的那位治好了我师父身上复杂的诅咒。我一度对它束手无策，即使是波莉阿姨找来的药，也只能压制而非根治。既然您说比安卡是最熟悉人类的，那么……”
<GM> “我知道的比安卡可以直接做到这种事。”星星先生肯定了缇尔的猜想。
<缇尔> “这是否能构成那是她本人的证据？虽然证明力不足，但和疯帽子联系起来，说服力也许能够提高。”
<伊薇> “好吧，希望这个能让你满意。”伊薇突然拿着镇纸一拍桌子，讲起雷文克拉夫特在林中与莱西学习魔法遭受故乡驱逐的故事。
<GM> “那你能解释发条太阳的问题吗？”星星从中心分成了两半，一半和缇尔聊着，另一半听着伊薇的故事。
<缇尔> “不能。非得把发条太阳从天上放下来才能释放灵魂吗？”缇尔问着，也上前摸了摸星星的角。
<GM> “没有煤的蒸汽机可没法继续运作。”
<GM> “而且她已经烧了这么多年了”星星仍由缇尔摸着。又硬又暖的手感怪怪的。
<伊薇> 讲了半天，伊薇停下来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

<伊薇> “也许世界末日指的就是发条太阳停摆？”
<GM> “然后砸下来毁掉大不列颠？这样只是大不列颠末日。”星星自己也摸了摸自己的角。
<伊薇> “对我们来说约等于世界末日了。”伊薇耸肩。
<缇尔> “那她说会阻止世界末日，难道就是……回归太阳？”缇尔想起从酒馆里的东方人那里听过的……女娲？
<GM> “那更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你刚刚那个故事，我可以直接用吧？”
<缇尔> “所以发条太阳的建造者到底算是谁？”缇尔对被委托调查的问题很是执拗。
<伊薇> “哦，可以，后续和玻利瓦尔的故事下次有机会再给你讲。”
<GM> “发条太阳的建造者？你对这件事执念真深。”星星先生拿着已经冷掉的茶，吹了一口气才喝下去。
<缇尔> 缇尔“呃”了一声，思考了片刻，感觉实话实说更能激起星星先生的兴趣：“阿兰让我查的。”
<伊薇> 伊薇拿起茶一饮而尽，等着星星先生的回答。

[未确定进行时腔棘鱼]

1888年4月6日，末日倒计时2天，天上的伦敦

劇透 -   :

<GM> 星星先生的宅邸平平无奇，唯一值得一提的便是此处的温度。
<GM> 即使刚刚饮下热茶，寒意依然缭绕在你们皮肤表恻。
<GM> 在你们眼前不停旋转的多边形速度缓缓降了下来，它将茶杯在茶盘上碰了两下才继续发声：“那个王子。不知道他又对发条太阳有什么意见。”
<GM> “发条太阳的建造者名义上是罗斯特兰勋爵。如果你现在去升空纪念馆，他的塑像还放在那里呢。”
<缇尔> “既然您说名义上……就说明另有隐情？”
<GM> “因为罗斯特兰是人类，这样说你明白吗？”
<缇尔> “……真正的建造者是镜宿，而他们已经和阿尔伯特决裂？”
<伊薇> “人类就造不出来这种东西吗？”
<GM> “可能是吧。但到底是哪个镜宿帮的忙，这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东西了。”星星先生后仰着笑了几声：“你认为人类能造出来这种东西？”
<缇尔> “我也想相信人类不会戕害同胞，但很可惜，人们已经太习惯于做这种事了。”缇尔耸了耸肩。

<伊薇> “我感觉被小看了诶。”伊薇抱起肩膀有点不满。
<GM> 星星先生举起一根手指晃了晃：“我指的是技术，你们人类互相残害的历史我早就看过了，而且比安卡给我们的记录里提过，其实还有一批你们智人的备用品，尼安德特人，你们可是在发现他们之后就把他们杀得一个都不剩了。”
<缇尔> “只要报酬足够夸张，我相信人类能挖掘出无穷的潜力。”
<伊薇> “好吧，那罗斯特兰勋爵还活着吗？”
<GM> “噢，他活得好好的呢，30岁，缩在自己的小浮岛里，多符合你们对一个‘天才’想象。”
<伊薇> “太好了，那我们也差不多该告辞了，得准备一下和科学家见面才行。”
<GM> “这么快就走了？”星星先生语气里完全没有一种觉得你们离开的很快的意思，似乎只是在按照背诵好的礼仪背诵。“要是你们弄懂了比安卡在想什么，记得回来告诉我。”
<伊薇> “好哦，如果你也一样有好东西分享给我们的话。”伊薇起身整理了一下裙子，顺手从桌子上拿走一块饼干走向门外。
<缇尔> 缇尔也站起身，最后没忍住又是拨弄了一下星星先生的角，也走出了屋子。
<GM> 星星先生的角像陀螺一样被转了起来，它没理会你的动作，在你们关上门前，它捡起了一个键盘已经坏掉的打字机。
<GM> 走出小屋，太阳毒辣地炙烤起你们二人的皮肤，汗水从你们额头滑落。
<GM> 这片宁静的街区没多少人影，只有两三个看起来手脚不干净的小孩子蹲在街角，窃窃私语。

<伊薇> “好热……”伊薇叹了口气，“罗斯特兰的小岛啊，不知道在哪能查到。”
<缇尔> “既然他是勋爵，你们贵族的圈子里会有消息吗？”
<伊薇> “嗯……我找人打听打听。”
<伊薇> “那我先回家一趟，缇尔你要一起吗？还是去医院看看？”
<缇尔> “我……”缇尔犹豫了一下，“我去找点别的路子好了。”
<伊薇> 伊薇安静地盯着缇尔，大约过了五秒，少女笑了笑：“好，那别太勉强自己，不用我送吗？”
<缇尔> “要送也应该是我送你才对。”缇尔笑了笑，“我是姐姐啊。”
<伊薇> “你不是不舒服嘛，那我就先走了？”
<缇尔> “不是那么大的事情啦…好，你先回去吧。”
<GM> 一辆马车在两人身旁经过，狂风吹起了它的遮光帘，其后是一个忧心忡忡的少女，一叠文件被风裹挟，越过车窗落在了布满尘埃的路面上。
<GM> 就位于你们两人身旁。
<缇尔> 缇尔愣了愣，试图将那叠文件收拢起来。
<伊薇> 伊薇捡起几页，快速地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
<GM> 马车停了下来，缇尔与伊薇在少女下车的时间里捡起了那些文件。
<GM> 你们二人目光快速在文件上闪过，这些文件用细致而冷静的语气描述了利用一场人造的饥荒进行对于爱尔兰人的‘采集’步骤。
<GM> 将会被采集的成品则是他们的灵魂。
<缇尔> 缇尔下意识地打了个冷战：【采集……灵魂？】
<缇尔> 【……燃料？】
<伊薇> 【也许比安卡的灵魂已经要烧干净了，所以才是世界末日。】

<GM> 身着连衣裙的少女提着裙摆快步跑到了你们两人面前，她小口喘着气：“你们，请把这些文件还给我，这可是，国家机密。”
<缇尔> “请。”缇尔将匆匆一瞥的文件交给她，“请问您是？”
<GM> “这和你们没关系。”这个淡金色头发的少女好不容易回上气来，连忙接过缇尔手中的文件：“王室欣赏你们的合作。”
<伊薇> “那可以给我们几个赏钱吗？”
<GM> 少女似乎是觉得伊薇的打扮很眼熟，她盯着伊薇的眼睛看了一会，然后像是被气笑了一样笑出来：“萨姆斯伯爵，你真的需要这几个赏钱？”
<缇尔> 缇尔按捺不住内心的厌恶，冷哼了一声：“王室啊……”
<伊薇> “啊，我们见过面吗？”摆出一副困惑的表情。
<GM> “既然是萨姆斯伯爵和她的朋友，也没有不自我介绍的理由了。”她简单对你们行过提裙礼，无视了缇尔冷哼之中带有的不快：“我是薇尔米娜公主，很高兴见到你们两位，萨姆斯伯爵，您的朋友是...?”
<伊薇> “这位是缇尔，我有时会请她教授我射术。”见到对方是公主，伊薇不得不乖乖低头行礼，“打扰您的公务了，殿下。”
<GM> “哪里，我得感谢你们两位的出手相助才对。”薇尔米娜灿灿地笑着：“如果你们两位不介意，可以让我捎带一程？”
<GM> 薇尔米娜笑脸相迎的同时，一张文件从她的手中滑出了一点，你们二人同时捕捉到了页脚标注的计划执行日期，1845年4月3日。四十年前。
<伊薇> 【是老档案……原本要以爱尔兰人的灵魂作为燃料的。】
<缇尔> 【但是，问题在于，为什么现在又把它翻出来……？】
<伊薇> 【也许是准备重新考虑了，燃料已经不够了。】
<缇尔> 缇尔深吸了一口气：【我得去找阿兰。】
<缇尔> 【哪里有这样的事情……这样才能燃烧的太阳，真不如坠毁算了。】

<伊薇> “对了，殿下，我最近参与科学沙龙听闻了罗斯特兰勋爵的事迹，有心与他一叙，您知晓他的住所在何处吗？我好投递拜帖。”与公主殿下寒暄几句后，伊薇切入正题。
<GM> “那家伙...你确定想去找他吗？他现在可是天天沉迷降灵会，和科学沾不上关系了。”薇尔米娜歪了歪头。
<伊薇> “……唔，毕竟还是想见见发条太阳的建造者嘛。”伊薇露出自认为天真可爱的笑容，“就当是殿下的赏钱了好不好？”
<GM> “嗯...倒是可以啦，把这些文件交完我就会回白金汉宫，不知两位是否顺路？”
<伊薇> “我自然是顺路的，缇尔你怎么样？”
<缇尔> “嗯，我要去白金汉宫和大本钟中间的位置。”
<伊薇> “如果殿下可以的话，就请让我们同行一段路吧。”
<GM> 薇尔米娜邀请你们两人坐上马车，在路上她和你们两人聊了聊你们各自的家庭，你们的兴趣爱好，还有最近喜欢读的书。马车最后在郊外散发着热气的一栋如同工厂一样的建筑外停了下来，薇尔米娜带着文件的身影消失在其内总共三分钟。而她回到马车里时她两手空空。
<伊薇> 伊薇默默记下了工厂的大致地点和外貌。
<缇尔> 在薇尔米娜消失的几分钟里，缇尔安静地在脑中复盘着来到工厂的路线，她打量了一下工厂的外观，记在心里。
<GM> “呼，要是这些文件弄丢了，二姐可又要凶我了。”薇尔米娜用手绢擦掉了额头渗出的汗滴：“再次感谢二位。”
<伊薇> “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伊薇笑容以对。
<GM> 她对你们两人同样回以一个笑容“缇尔小姐要下车的时候随时说出来就好。”
<GM> 马车在你们两人各自的下车地点把你们放下了车，薇尔米娜微微微笑给你们各自道别。你们各自附近都没有行人，你们又是孤身一人了。
<伊薇> 已经拿到了罗斯特兰的地址，伊薇决定先把芙洛丝接上再去拜访这位传说中的大科学家，她试着拦下一辆无处不在的马车，径直回家。
<GM> 伊薇在这里孤身一人。几分钟后也没有马车路过此处。
<伊薇> 既然谁都不在……伊薇找了个隐蔽的角落，直接变成渡鸦，拍了拍翅膀飞上烟雾缭绕的天空。
<GM> 翅膀被毒辣的太阳灼烧，伊薇迅速飞回了自己的家中，在窗外，伊薇瞥见芙洛丝正将一碟曲奇放入烤箱之中。

<伊薇> 伊薇用喙敲了敲窗子，希望以此吸引芙洛丝的注意力。
<GM> 芙洛丝抬起头，有些惊讶地笑了出来，她对伊薇挥了挥手。
<伊薇> “芙洛丝，现在方便出门吗？”
<伊薇> 伊薇飞进室内，在桌子旁变回人形。
<GM> “方便呀，小小姐要尝尝我刚刚烤出来的曲奇吗？”芙洛丝拿出一块烤得金黄的曲奇，在嘴边吹了吹。
<伊薇> 伊薇撩起侧发，直接咬了一口芙洛丝手上的曲奇：“好吃。”
<GM> 蜂蜜和黄油的味道弥漫在伊薇的嘴中。相当甜美。
<GM> “那么，”芙洛丝把曲奇一块块取出来放进了盘中：“小小姐是想带我去哪里呢？”

<伊薇> “发条太阳名义上的设计师，罗斯特兰，我想去见他。”
<伊薇> “然后我在星星先生那里听到些趣闻，我们可以边走边说？”
<GM> “那个人呀，可以哦，等我换一身衣服！”芙洛丝叫来女仆们收拾剩下的材料，自己小步上楼，过了几分钟她换出一身轻便的便服，快步来到伊薇面前，面对面地握住了她的手：“我们走吧？”
<伊薇> “嗯，等我……吃完这个饼干。”就在这几分钟时间内伊薇已经变成了曲奇的俘虏，她连忙咽下最后一口，擦了擦嘴角。
<伊薇> “芙洛丝认识罗斯特兰吗？”她拉着芙洛丝的手慢慢走向大门，一边询问。
<GM> “还没有亲眼见过呢，小小姐觉得那是什么样的人？”
<伊薇> “嗯……瘦削，戴着眼镜，神神叨叨，自己设计住宅？”
<GM> “我也感觉他会是那种人呢。”芙洛丝捂着嘴巴轻笑出声：“那我们要怎么过去呢？”
<伊薇> “是在浮岛上……我还没去过浮岛所以也不知道具体该怎么走！”
<伊薇> 伊薇不知为何对自己的没见识相当理直气壮。
<GM> 芙洛丝有些惊讶：“欸？小小姐之前离开伦敦和回伦敦的时候，没经过浮岛吗？”
<伊薇> “我坐的火车翻了嘛……”
<伊薇> “那我们去车站订两张票？”
<GM> “不准备飞过去吗？”芙洛丝眨眨眼睛。

<伊薇> “……每次都这么费力吗？”伊薇笑起来，“我们两个在车上吃点东西聊聊天不也不错嘛？”
<GM> “嗯，好呀。”芙洛丝握紧了伊薇的手：“不过等火车也很让人焦急，不是吗？”
<伊薇> “芙洛丝讨厌坐火车？那我们就一起飞过去。”伊薇把重心稍微靠向芙洛丝。
<GM> “不是啦，只是觉得，等火车的时间没有什么事情做，不过我也有自己的秘密方法消磨时间”芙洛丝呼呼地笑着
<伊薇> “今天我也准备了话题哦？我们可以慢慢聊。”
<伊薇> 伊薇叫马车把两人送到最近的车站，买了两张头等座车票。
<GM> 今天头等座的人不少，不过头等座宽敞的座位和优秀的隔音，让你们两人依然像是在你们的二人世界之中一样。
<GM> 芙洛丝入座，从侍者处要了四块玛卡龙：“那，小小姐准备的话题是什么？”她转过身来，看向对面的伊薇。
<伊薇> “星星先生说，比安卡已经死去了，或者说她的灵魂还在发条太阳里燃烧。”
<GM> “嗯嗯，他说的没错哦。”芙洛丝点了点头，将一块树莓色的玛卡龙塞进嘴中。
<伊薇> “诶？那我见到的比安卡是？”
<伊薇> 伊薇忍不住睁大眼睛。
<GM> “是比安卡，也没有错。”芙洛丝笑盈盈的，掌握了秘密让她看起来很开心。
<伊薇> “解释给我听嘛……”伊薇一边咬了一口马卡龙，一边摇晃着芙洛丝的胳膊，“所以比安卡的世界末日是指发条太阳失去燃料吗？”
<GM> “可是一上来就告诉小小姐一切，小小姐自己思考的余地就没有了呀。”芙洛丝满脸笑容地被晃来晃去：“那小小姐觉得比安卡的世界末日是指什么呢？”
<伊薇> “就是那个，四个骑士到处跑把活人全杀了的？那我想做征服骑士。”
<GM> “欸——四骑士里面有征服吗？”芙洛丝掰起指头：“瘟疫，战争，饥荒，死亡...”

<伊薇> “哼哼，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伊薇得意起来，“在现代之前首位白马的骑士其实代表的是征服哦，只不过后来因为与战争有语义重复，所以才以箭矢作为传染病的象征为由把征服骑士改成了瘟疫骑士。”
<GM> 芙洛丝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专心地听着伊薇的解释，脸上带着崇拜地鼓起了掌：“哇，小小姐的知识好渊博！那小小姐觉得我应该当什么骑士！”
<伊薇> “唔……”伊薇陷入了沉思，“芙洛丝应该是……洛基！”
<伊薇> 虽然跟骑士完全沾不上边，不过伊薇还是给了对方最高的评价。
<GM> “小小姐你果然还是更喜欢北欧神话！”芙洛丝一脸果然被我猜到了的得意表情！
<GM> 火车就在你们之间的交谈间到了站，在这座浮岛下车的只有寥寥数人。
<伊薇> “比安卡还想要太阳里的灵魂吗？”伊薇和芙洛丝一边慢慢向目的地前进一边闲聊一样问道。
<GM> 芙洛丝这次好好回答了：“太阳里的灵魂对她还有用，比安卡的确是想要太阳里的灵魂的。”
<伊薇> “嗯……怎么拿回来？要把那个大火球撬开吗？”
<GM> “像伊卡洛斯一样飞过去就会发现，里面其实一点也不热哦。”芙洛丝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而且里面还有操作平台呢。”
<伊薇> “……所以那只是个发光体？怪不得伦敦还会下雪……”
<GM> “也会发热啦。但镜宿的技术让人可以靠近它。”
<伊薇>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偷偷去看过了？”
<GM> 芙洛丝走到伊薇面前，转过身来对伊薇眨了眨眼：“秘密——”
<伊薇> “唔……虽然说秘密会让女人更美，不过秘密也太多了点！”伊薇鼓起脸，但随即就转移了注意力，“是不是到了？”

<GM> 你们两人在一座由黑色和灰色构成的阴暗庄园前停下了脚步，大门紧锁，门后的树木只剩下光零零的枝条。就连落叶也不见踪影。只有阴森能够形容这座庄园。
<伊薇> “老实说我有点失望。”伊薇寻找着门铃，“我还以为是那种会动的机关庄园。”
<GM> “欺世盗名的家伙可做不出有趣的东西。”芙洛丝微微点了点头，给伊薇指出了门铃的位置。
<伊薇> 伊薇带着一些期待地按下门铃。

与此同时

<缇尔> 既然薇尔米娜将她放在了目的地附近，缇尔决定步行去卫队驻地。她四处张望了一圈，虽然看起来别无一人，但缇尔依然警惕地将身影隐没在建筑物的阴影中，不愿意被谁观察到自己的行迹。
<GM> 没有人，街道静的可怕。在靠近卫队驻地不远后缇尔才见到了一个在毒辣太阳下摇摇欲坠的卫兵。
<缇尔> 缇尔对这种寂静感有些……毛骨悚然。顾不上在卫兵面前掩饰行踪，她走上前去，问：“士兵，你怎么了？”
<GM> “麻烦你...给我...一点水...”卫兵的声音很虚弱，看起来是被这身卫队制服给热的几近脱水。
<缇尔> 缇尔叹了口气，四处找找有没有水源。
<GM> 缇尔在附近找到了个从地下水管抽水的汲水龙头，用旁边的木桶给卫兵带了一桶水过去。
<缇尔> “你们这制服……也太折磨人了。不过怎么四月份就热成这样……你有看到附近的人吗？”
<GM> “谢谢，得救了...”卫兵大口喝着水，然后摇了摇头：“可能是天气的原因，今天行人很少。”
<缇尔> 缇尔点了点头表示了解，她仍旧是绕了一圈，从侧面进驻地去找阿兰。
<GM> 当缇尔又一次翻到窗外时，阿兰正接着一通电话，你隔着玻璃听到他提到了几个名字。
<缇尔> 有听过的名字吗？
<GM> 缇尔在里面听到了薇拉的名字，还有之前莱兰提过的莲卡。

<缇尔> 听起来……不像是和现在的状况关系多紧密的名字，至少没有薇尔米娜紧密。缇尔在窗外等了一会儿，等阿兰打完电话。
<GM> 阿兰又说了几分钟，挂断了电话，他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
<缇尔> 缇尔敲了敲窗子，示意自己的存在。
<GM> “没有锁，请进。”阿兰向后靠在椅背上。
<缇尔> “你好像不意外？”缇尔跳下窗台。
<GM> “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来呢。今天想聊点什么？”
<缇尔> “别说的像我是在闲聊一样……”缇尔叹了口气，看向驻地大门的方向，“你的士兵快要中暑了，没问题吗？这种天气……也是末日的影响？”
<GM> “...我叫过他们这种热天多多轮岗。”阿兰显得很头痛，一手按着太阳穴，一手提起电话对另一头又嘱咐了一遍。
<GM> 他挂了电话才有空回答缇尔的下一个问题：“是的，很可能。”
<缇尔> “也许末日指的不是一瞬，而是天气的异常，让我们没办法再好好生存……有没有地图？”
<GM> 阿兰脸色紧绷，摇了摇头：“至少我知道的末日不是。地图在那边架子上第三层第二栏，缇尔你要地图做什么？”

<缇尔> 缇尔找到地图，又问阿兰要了支笔，画起刚刚记住的、通往郊外工厂的路线，一面问：“那你知道的末日是什么样的？就是后天了……还是不能告诉我？”
<GM> “没关系，等一切结束之后我会告诉你的。”阿兰想起一件事，他走到立柜旁边，拿出一对对剑。
<GM> 他将其中一支交给了缇尔：“这就是我的保证。”
<缇尔> “这个是……”缇尔停下笔，接过剑来，缓慢地摩挲着剑身。
<GM> “特别定制的对剑，为了你定制的。”他顿了顿：“以后别人见到剑就能意识到你在为我工作。”
<GM> “为了这个目的定制的。”
<GM> 他特意补充了一句。
<缇尔> 缇尔沉默着，她的手唐突地颤抖了一下。
“……在这个地方，”她将剑放在手边，有些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一个叫薇尔米娜的公主送去了一份……‘收割’爱尔兰人灵魂的旧计划书。”
<缇尔> “你警惕比安卡是因为她的灵魂其实在太阳里吗？而之前……没出意外之前，你父亲打算用来当发条太阳燃料的其实是人类的灵魂，我猜那份四十年前的计划书现在又被翻出来正是因为比安卡出问题了。”
<GM> “...你今天。啊...”阿兰脸色在你提到这些事时顿时失去了一些血色。他捏着手指，点了点头：“从某些程度上，是的。”
<GM> “而且，世界末日的确与发条太阳有关。”
<缇尔> “那种东西还是见鬼去比较好，就知道掠夺普通人……怎么不见他们把贵族老爷们与生俱来的荣耀挂上去与日光一同闪耀？”缇尔厌恶地啧了一声。她抬起头来，走近阿兰了几步，又犹疑地停下脚步，侧过脸：
“我现在已经没办法脱身，所以你……”
<缇尔> 说到这里时，她的话又毫无理由地断掉了。缇尔大大地叹了口气：“那个计划……有办法阻止吗？”
<GM> “...不，那个计划已经被执行过了。”他看向一侧，紧咬嘴唇。
<GM> “爱尔兰大饥荒，已经是发生过的事情了。”
<缇尔> “……”缇尔一时无言，重重闭上了眼睛。就像是要疏解内心的憎恨和无力一般，她又是一次深深的叹息。只是没有用，就和很多事情一样，没有用。
<缇尔> “那……那个工厂，是什么地方？”
<GM> “那里是第二顺位继承人负责的地方。我只能猜测那里有当年最后没能用上的收获相关的东西。”
<缇尔> “所以……新的燃料已经找好了。但是要怎么更换呢……把发条太阳降下来？……和两个比安卡有关吗？”
<GM> “比起这个，我更怀疑他们是想和比安卡做交换。”阿兰皱着眉头，来回踱步。
<缇尔> “因为她精于人类的‘研究’？”
<GM> “他们已经知道阿尔伯特在比安卡手里了也说不定。”
<缇尔> “你的意思是，那个‘没能用上的收获’，是用来交换你父亲的？”
<GM> “...我没法理解现在的维多利亚在想什么。”阿兰相当烦恼：“但如果不是，我也想不出他们这么做的理由。”
<缇尔> “……你想做的事情其实是，反抗赋予你权力的人？”缇尔皱起眉头，有些担忧地看向阿兰。
<GM> “是反抗剥夺了我们应有童年的人。”阿兰摇了摇头：“虽然是反抗同一批人，但意义并不一样。”
<缇尔> “所以你才不想让我参与进来吗？”缇尔笑了笑，毫不在意地坐到了桌子上，“……你的童年是什么样子的？”
<GM> “流浪，捡垃圾，被打，偷东西...”阿兰耸了耸肩：“每个流浪儿都会经历的那些。”
<缇尔> “和我的差不多嘛。说实话有点难想象……但也没有那么难以想象。”

<缇尔> “只有两天了，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GM> “从发条太阳的建造者那里问出点什么，发条太阳绝对不只是这么简单...”阿兰神色严峻：“缇尔小姐，你找到建造者了吗？”
<缇尔> “罗斯特兰勋爵？还没有……看到薇尔米娜那份文件之后，我就先来找你了。”说到这件事，缇尔又有些消沉下来，“……结果是木已成舟。”
<缇尔> “但他并不是实际上的建造者，真正建造发条太阳的我听说是镜宿。可因为和阿尔伯特决裂的缘故，他们中的大部分又离开了伦敦，所以，”她紧盯着阿兰的眼睛，“……所以，如果没能问出什么的话……你又打算怎么办？”
<缇尔> “独自承担吗？”
<GM> “...至少不能让缇尔小姐肩上再承担更多东西了。”他同样注视着缇尔的眼睛，说的话几乎是默认了缇尔的问题
<缇尔> 缇尔没有移开目光，单手触碰放在桌上的剑柄：“都把这种东西给我了，这么说还真是过分。还是说……这是做了很多份，你的手下人手一把？”
<GM> “只有两份，你我各有一把。”
<缇尔> “给我武器，又让我安心守在后方。”她终于垂下眼，露出一瞬即逝的苦笑，“……你记不记得之前我来找你的时候，你答应过我，如果有一天我变成怪物了，你会给我解脱？”
<GM> “是为了让缇尔小姐能安心的守护自己需要守护的东西。”阿兰点了点头：“是的，我记得。”
<缇尔> “所以，如果你决定一个人承担一切，双手都负担上重担的你又要怎么践约呢？”缇尔的笑意上浮，变为一个狡猾的笑，“那个是你已经答应过的，没有办法反悔啊。”
<GM> “就是因为我承担了一切，所以我才能做到。”阿兰脸上有着认真，不苟言笑的表情。“而且我必须这么做。”
<缇尔> “随便你。你决定你必须要做什么，而我决定我的。”缇尔从桌子上跳下来，侧过脸，“但我其实非常讨厌你这一点。”
<缇尔> “你呢？你……也会讨厌我吗？”
……缇尔本不想加上最后一个提问，她很清楚这会损伤她此前表态的力度。但想到今早出门前和诺亚的……交谈，她没办法控制自己不要这么问。
<GM> “那就让我们从互相利用的关系，变得更亲密一些。”阿兰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就让我们变成互相讨厌的关系吧。”
<缇尔> 缇尔长久地凝视着阿兰的表情，有些无奈、又有些放松地笑了：
“好啊。”她说，“你这讨人厌的笨王子。”

[未确定进行时腔棘鱼]

1888年4月6日，末日倒计时2天，天上的伦敦

劇透 -   :

<GM> 阿兰的眼睛落在缇尔嘴角上，那副严肃的表情消失了：“缇尔小姐该不会专程来说这句话的吧？”
<缇尔> “当然不是。”缇尔环抱双臂，指尖一下下地敲着胳膊肘，“之后我应该要去拜访罗斯特兰勋爵……你要是有空的话，要不要一起来？我不确定我问到的消息会不会是你需要的……”
<缇尔> “但是伊薇估计也会去，你去的话，不许再和她吵架。”
<GM> 想起之前的事情，阿兰神色颇为无奈：“好啦。我保证不和她吵架。”
<缇尔> “嗯……我想想，那现在去买车票吗？也不知道会不会错过时间了……”
<GM> “现在再赶火车可能来不及，要不要试一试飞行器？”
<缇尔> “飞行器？”缇尔有些诧异地看向阿兰，“你指的是什么？”
<GM> “小型飞艇。”阿兰伸开手，比划着长度。

<缇尔> 缇尔在脑中想象了一下飞艇的模样，不适时地回忆起上次劫飞艇时闹出的……呃，乌龙。她讪讪地笑了一声：“调用那种东西会不会太引人注目？”
<GM> “是很小的那种，设计目的是用来运输特勤部队，袭扰敌军补给线。”阿兰像缇尔解释道：“不过自己来看看就更明白了，请跟我上楼。”
<缇尔> 缇尔点了点头，跟着阿兰上楼。
<GM> 驻地的最顶层有着三个格纳库。阿兰领着缇尔到达其中一间闭锁的门前按下按钮。随着齿轮转动，一台仅有三米长的小型飞艇在门后露出真身，静静等待着你们两人。
<GM> “就是这个。这是第一台技术验证原型。”
<缇尔> “哇……”缇尔有些好奇地凑过去，绕来绕去地观察，“第一台吗？不会，呃，不会掉下来吧？”
<GM> “当然不会。”阿兰给缇尔拉下登艇的梯子：“请。”
<缇尔> 缇尔有些战战兢兢地登上飞艇，又回头看向阿兰：“你来驾驶吗？”

<GM> “当然，总不能让第一次看到这东西的缇尔小姐来动吧？”阿兰笑了笑，发动了蒸汽引擎。二人身旁的温度顿时高了几度。
<GM> 飞艇随着活塞的响声逐渐向前，加速，飞上了天空。
<缇尔> 缇尔蜷缩在座位上，一动也不敢动，只有眼睛四处打量着天空的景色，非常没有内容地感叹：“……天好高啊。”
<GM> “云好白啊。”阿兰像是为了对应缇尔一样，发出了同样没有内容的感叹。载着两人的飞艇迅速向浮岛飞去。
<缇尔> “……说什么傻话呢你。”缇尔没忍住笑了出来。
<GM> “这不是你先开始的吗？”
<GM> 仅仅二十分钟之后，两人的飞艇降落在了一间了无生气的庄园之中，这里树木枯死，草坪也只剩下干枯的暗黄色。

<GM> 宅邸内微微透着亮光。
<缇尔> “这个……倒是有一点符合怪癖天才这个刻板印象，一点点。”缇尔有些犹疑地看向宅邸内的微光，按响了门铃。
<GM> 缇尔注意到宅邸门前的迎宾毯上落满了破碎窗户所留下的玻璃碎片，铃声回荡在这间仿佛鬼屋的二层建筑之中。
<缇尔> “没有人应门……”缇尔看向门厅中的玻璃，“有人突袭过这里吗？但是刚才看到有光……他们还没走？”
<缇尔> 说着，她已经下意识地握住挂在腰间的剑柄。
<GM> “也许他们刚刚破门而入...说起来你说过伊薇也要来，她还没到？”阿兰皱着眉毛，把枪从枪套里拔了出来。
<缇尔> “不知道……我试试看心灵链接能不能联络上她。”
<缇尔> 缇尔说着，看了阿兰一眼：“你不用吗？那把剑。”
<GM> “屋子里容易砍在墙上。”话是这么说，阿兰还是将枪收了回去，收放在了剑柄之上

<缇尔> 【伊薇？你在屋子里吗？】
<伊薇> 【嗯？我在屋子里啊，你在附近的话小心点，有敌人在罗斯特兰宅邸外面。】
<缇尔> 【……按门铃的？那个是我……】
<缇尔> 【这么说屋子里透出来的光亮是你的手笔？】
<伊薇> 【照明魔法……你直接进来吧，大门没锁，我去给你开一下房门。】
<缇尔> 和伊薇联系上之后，缇尔松了口气：“里面的光就是伊薇弄的，我们直接进去吧。”

另一边

<GM> 门铃是平淡的叮当声，你相当怀疑这平淡的门铃声是否能远远传入那座宅邸之内。
<GM> 至少现在看来，什么也没有发生。
<伊薇> 伊薇伸手，不断地按下门铃，甚至变幻出不同的节奏来。
<GM> 一旁，芙洛丝轻轻地鼓掌，给伊薇打着拍子。
<伊薇> “这家伙完全没反应欸，是不是死在房子里了？”伊薇停下按门铃的手，试着直接把大门打开。

<GM> 大门上落满了灰尘，门被你轻松推开，灰尘飞扬。
<伊薇> “咳咳……感觉真可能主人已经死了。”伊薇拍拍手，“走吧？”
<伊薇> 说罢她先一步走进院子里，等芙洛丝进门她又把大门合上。
<GM> “说起来，小小姐是为什么想要来找他？”芙洛丝跟在伊薇的身后，从枯萎的树上摘下一片干枯，发黑的叶子。她轻轻搓揉，叶片化为飞灰。
<伊薇> “嗯……他应该知道谁是太阳的真实设计者吧？而且既然他被选上了多少会了解一点皇室秘闻？”
<伊薇> 伊薇走近屋子，毫无顾忌地打开房门。

<GM> 房门前的迎宾毯上插满了碎玻璃，伊薇注意到玻璃全部来自碎裂的门上窗户。这栋宅邸内没有一丝光亮，也没有任何生气。
<伊薇> “看起来这里被突袭过了……”伊薇一挥手，地毯自动卷起到墙边，“是维多利亚或者阿尔伯特想除掉他？”
<伊薇> “小心前进吧。”伊薇把芙洛丝让进房里，反锁上房门。
<伊薇> “先看看书房和卧室？”
<GM> 芙洛丝完全没有任何惊讶，她平淡地点点头，走进门口的第一个拐角。
<伊薇> 伊薇快步跟上，她左手在墙上画了个符文，一颗小光球升起浮在伊薇身侧。
<GM> 光球照亮了房间的四角，散发着潮湿味道的木桌上放着一片发黑发硬的面包。这里看起来是厨房和餐厅。水槽里堆满了脏污的餐盘。
<伊薇> “看起来……失踪时间不算长。”伊薇看了一眼水槽，皱着眉缩回头。
<伊薇> “而且秘密保险箱也不会藏在这里。”

<GM> “书房应该在这里。”芙洛丝在旁边的门前轻轻敲了敲。“说起来，这个屋子甚至连蜘蛛网也没有呢。”
<伊薇> “嗯……确实诶。”照理来说这么长的时间也足够蜘蛛结网了。
<伊薇> 伊薇一边想着一边推开了房门。
<GM> 门后的房间被书架塞满，书桌上同样落满了灰尘。此时从门口传来的铃声响起，令这座宅邸的阴森气息更添一分。
<伊薇> “……有其他人！”伊薇被门铃声吓了一跳。
<GM> “小小姐，有人按门铃，您要怎么办？”
<GM> “不过也许是鬼在按门铃呢。”芙洛丝捂着嘴，伊薇被门铃吓到的样子让她觉得相当可爱。
<伊薇> “嗯……很有可能是杀手回来欣赏自己的杰作了。”伊薇的小脑瓜迅速旋转着，她迅速关好书房的门，“我们里门远一些等在这里，如果他进来的话……你会攻击性魔法吧？”
<GM> “您想直接杀人吗？”芙洛丝眨了眨眼。“杀人可不好哦。”
<伊薇> “杀了他的话就问不出主使了，最好是那种让对方失去行动能力但还能说话的法术。”
<GM> “好残忍的小小姐，不过，我的确会这种法术。”芙洛丝微笑着眯起眼睛，点了点头。

<缇尔> 【伊薇？你在屋子里吗？】
<伊薇> 【嗯？我在屋子里啊，你在附近的话小心点，有敌人在罗斯特兰宅邸外面。】
<缇尔> 【……按门铃的？那个是我……】
<缇尔> 【这么说屋子里透出来的光亮是你的手笔？】
<伊薇> 【照明魔法……你直接进来吧，大门没锁，我去给你开一下房门。】
<伊薇> “警报解除，是我队友过来了。”伊薇松了口气，“我去开下门，芙洛丝你看看有没有有价值的东西好不好？”
<GM> “好哦。”芙洛丝似乎早就意识到你在自己吓自己，她只是点了点头。

<GM> 伊薇快步来到宅邸门口，缇尔与阿兰两人正在门廊处等着她。
<GM> 门前柜上的花瓶倾倒，光球对其反射出的光亮将三人的脸照得惨白。
<伊薇> 伊薇打开门，看到一张意想不到的脸，忍不住挑眉：“所以最终还是有一个敌人来到这里了。”
<缇尔> “哪有，他再对你出言不逊的话我帮你对付他。”缇尔笑了笑，也戳了阿兰一下，示意他说话。
<GM> 阿兰本不想出声，但缇尔都戳了自己一下，他只能偏过脸去：“缇尔小姐都这么说了，就别这样绷着脸了吧”
<伊薇> “我就长这样子。”伊薇毫无语调起伏地回答，她把两人让进屋里，“罗斯特兰失踪了，但看起来时间不长。”
<GM> “失踪？”阿兰皱起了眉：“你找到原因了吗？”
<缇尔> 缇尔没多发表评论，伸出手汇集能量，试图用肉体之径感知附近是否还有活物。
<伊薇> “没有，刚找到他的书房你就跟我的队友来了。”伊薇打个响指，光球飞到缇尔身边围着她的头慢慢转圈，她的身边又浮起一个新的，“也可能是被钉死在卧室里了，我还没找到卧室。”
<GM> 除了在场的你们三人，伊薇过来的方向还存在有一人的气息，另外还有一人的生命反应从楼上传来。

<缇尔> “你和人一起过来的吗？”
<伊薇> “我和比安卡的代言人一起来的。”
<缇尔> “比安卡……你是说芙洛丝吗？”没想到会演变成这种局面，缇尔皱起眉，“那书房交给你，阿兰和我去楼上，那边还有一个人的气息。”
<伊薇> “罗斯特兰？也可能是敌人，一起去吧。”
<伊薇> 伊薇建立起一条新的心灵通道，呼叫芙洛丝。
【芙洛丝，楼上还有一个人，你能过来吗？】
<GM> 【现在就来，书房里面只有一些降灵术的教程，我正打哈欠呢。】
<伊薇> “书房里没有东西。”伊薇转向缇尔，“看起来这家伙确实沉迷降灵术了。”
<GM> 芙洛丝双手低放在身前来到你们面前。她微微俯身：“又见面了，缇尔女士，还有王子殿下。”

<缇尔> “嗯，你好，上次让你见笑了……”缇尔和芙洛丝打了个招呼，又专门递给阿兰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妄动。
<GM> 阿兰盯着芙洛丝看了几秒钟，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后便一声不响地向楼上走去。
<伊薇> “你怎么把他给带来了……”伊薇跟在后面叹息，“我的好姐姐你已经一秒钟都离不开他了吗？”
<缇尔> “跟这个没关系，我本来是觉得，因为我们有很多东西不知道，怕和罗斯特兰谈的时候会遗漏些什么……还有你别真的把这个话说出来！”她显然不想被阿兰听到，到最后愈发压低了声音。
<伊薇> 伊薇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GM> 一行四人沿着缇尔指出的方向来到楼上，这里的木质地板同样被厚厚的灰尘所覆盖，整座屋子都仿佛荒废已久。而当你们推开门后，门后只有一个神色呆滞的男人坐在写字台前。他的一只手放在通灵板上，自己苍白的脸全神贯注地盯着通灵板的动作。
<伊薇> 伊薇扫视了一圈房间，然后来到男人身旁一起看着通灵板有什么变化。
<缇尔> 缇尔用尽力不引起男人注意的方式靠近，能量一点一滴地汇聚在她手心，几个呼吸过后，她释放了能量，用式径探查他的身体情况。
<GM> 式径的能量紊乱，男人身体内的情况仿佛是一团乱码，缇尔什么也没能探查出来。
<GM> 在此期间，随着男人自己的手无意识地移动，通灵板上拼出了一个词语“不会原谅”。恐怕是罗斯特兰的男人望着这个词，痴痴地笑了出来。
<伊薇> 【怎么样？】
<缇尔> 【查不出来，他内部的生命能量太混乱了。】
<伊薇> 【让王子查查？他和你是同系巫师来着？】
<缇尔> 缇尔看向阿兰：“我解读不出来他的身体状况，你来试试？”
<GM> 阿兰似乎心事重重，他走上前去在男人的肩上拍下。
<GM> “不太对劲。”阿兰叹了口气：“他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但...”
<GM> “一个没有问题的人会像这样吗？”他又在男人肩膀上拍了一下，男人完全没有反应。
<缇尔> “而且从灰尘来看，他恐怕也没有进食过，他的身体体征居然还‘正常’……”
<伊薇> “你确定他是罗斯特兰？”
<GM> “他长着罗斯特兰的脸。”

<伊薇> 伊薇点点头，念了一句咒语，通灵盘随着她的意志移动，拼出了一个词：“谁？”
<GM> 在拼完这个问题之后，通灵盘又动了起来，拼出的回答是另一个词：“人们。”
<GM> 看起来你们也可以参与到这个“降灵”之中，利用通灵板来向罗斯特兰，或者他正在沟通的灵体提问。
<伊薇> “为什么？”
<GM> 通灵板又动了起来：“因为死。”
<GM> “死者不会原谅。”
<缇尔> “因何而死？”
<GM> “太阳。”拼出来的词语十分简单
<缇尔> “……爱尔兰大饥荒。”缇尔向伊薇解释，“已经发生过了……”

<伊薇> “原来如此……”
<伊薇> “你有什么计划？”伊薇移动通灵盘提问。
<GM> 通灵板一动不动。
<伊薇> “嗯……”伊薇用食指托着下巴，“你是谁？”
<GM> “罗斯特兰。”通灵板先是拼出了这个名字，又动起来拼出了第二个词语：“死者。”
<缇尔> “谁令你变成这样？”
<GM> “我自己的错。”这个回答听起来像是罗斯特兰自己的回答。
<GM> 你们两人不约而同地意识到了一件相当令人发毛的事实。
<GM> 通灵板至少需要两人才能运作。
<GM> 而在你们参与之前，罗斯特兰却在这里，一个人握着正在回答他问题的通灵板。
<伊薇> “死者的名字是？”
<GM> “许许多多的人，数以万计。”

<GM> 毫不通风的房间里像是吹来了一阵阴风，周遭的气温降了几度。
<缇尔> “太阳的设计者是谁？”
<GM> 罗斯特兰呆滞的脸上闪过一丝恐惧，而他和你们的手推动着通灵板，拼出了一个你们早已认识的名字：“比安卡。”
<伊薇> “毫不意外。”伊薇耸肩，“你们有什么愿望？”
<GM> “让始作俑者们也体会，死。”通灵盘动得相当迅速。
<伊薇> “始作俑者都有谁？”
<缇尔> 缇尔张了张嘴：“阿尔伯特？”
<GM> 通灵盘只拼出了一个yes。
<缇尔> “谁在统领你们？”
<GM> 忽然，通灵板停了下来。
<GM> 不论你们怎么用力，通灵板本身就像被千钧压倒一样一动不动。
<GM> 与此同时，一个身着黑裙的身影出现在这间屋中，她侧身坐在书桌上，将自己的一只手轻轻放在通灵板之上。
<伊薇> “比安卡？好久不见。”
<GM> 她对你们露出自己惯常的微笑：“死者无口。”
<伊薇> 伊薇忍不住看了一眼身边的芙洛丝：“所以你在为死者发声？”
<缇尔> 看到比安卡的瞬间，缇尔全身紧绷，她向旁边撤了一步，试图握住阿兰的手：“不，我们都见过。琳达会说话，她的村长会说话，还有你……比安卡，你也会说话。”

<GM> 阿兰的左手紧握着缇尔，将右手放在了剑柄上，神色紧绷。
芙洛丝仅仅是靠在墙上，挂着她标志性的微笑。
<GM> 罗斯特兰僵硬的身体无法再支撑，他呆滞地倒下，趴在了书桌前，双眼睁大。
<GM> “他们都活过来了，我活过来了，不是吗？”比安卡将手抱在自己膝盖前。脸上挂着一抹僵硬的笑容，看向你们四人。
<缇尔> “……那，太阳又为什么仍然在燃烧？”
<伊薇> “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伊薇> 伊薇按捺不住对这门技艺的好奇：“能不能教教我？”
<GM> “阿尔伯特想要我做一些只有我能做的事情。”比安卡的面色不改，她忽略了太阳仍在燃烧的问题，就好像这是一个不该被回答的问题。
<GM> “将死人复活是神的权柄。亲爱的，你不能，也不该逾越。”

<伊薇> 【她看起来不如初见的时候鲜活诶……】
<缇尔> 【确实……】
<缇尔> “世界末日到底是什么？与你有关吗？”
<伊薇> “好吧，你是说阿尔伯特把你复活了？”
<伊薇> “芙洛丝，她看起来怎么有点僵硬？”
<GM> “很快你就能知道了，亲爱的。为什么不愿意再耐心一点，亲眼去见见它呢？”对伊薇的问题，比安卡的回答很奇怪：“看起来阿尔伯特没有收到我那封信。”
<伊薇> “我有个技术性的问题很好奇：为什么发条太阳需要灵魂做燃料？”
<GM> “这可就得问问你们身前的罗斯特兰勋爵了。”比安卡在罗斯特兰勋爵的头上拍了拍，笑意中带着强烈的厌恶。“就是他向阿尔伯特提出的用灵魂当燃料这个点子，再从强烈反对的我的手中接收了全部的成果。”
<缇尔> “……什么信？”虽然话题已经被对方带着走了，但缇尔只能跟着她的节奏提问。
<GM> “我想，只是因为比安卡女士太累了。”芙洛丝也向前，将伊薇的左手挽在怀中。
<GM> “一些私人的请求罢了。”比安卡站起了身子，她高耸的身躯将窗外透入的最后一丝稀疏阳光也完全遮挡，房间中漆黑一片：“亲爱的，请相信我，到最后每一个人都会过上幸福的，不再有忧虑的日子。”

<GM> 阿兰咬着嘴唇，小声，但咬牙切齿地说出一声：“说谎。”
<缇尔> “但我不愿被赐予。”缇尔的手颤抖着，她将阿兰的手握得越发紧了，“我是生者……生者天生就会挣扎。”
<伊薇> 伊薇沉默了，她脑中闪过了艾萨克·史密斯和他的女儿，保持现状是对的吗？如此多的痛苦、绝望，根本不是眼前的人或者世界末日引发的……
<GM> 比安卡向缇尔伸出了手：“亲爱的，你想要一直作为生者活下去吗？你想要避免迎来自己的过早之死吗？”
<缇尔> 缇尔摇了摇头：“我作为人类而生，也作为人类而死。希望你说的幸福……不是只限于死者的幸福。”
她顿了顿，捏了捏阿兰的手，轻声问他：“你为什么说她在说谎？”
<GM> 阿兰嘴唇咬出了一片血丝，他张开口：“我曽亲眼见到库迈...”

捂着嘴巴的比安卡笑了出来，她用更大的声音接过了阿兰的念诵：“我曾亲眼见到库迈的西比尔被吊在笼中，孩子们问她‘西比尔，你想要什么？’她回答道：‘我想要死。’”
“这首诗还是我教给你的。亲爱的王子殿下。”
<伊薇> “你留着阿尔伯特的灵魂还有用吗？”伊薇不打算跟着比安卡的节奏走，唐突地发问。
<GM> 阿兰陷入了更深的一层沉默，比安卡缓缓步出房间，只留下最后一句话：“他现在遭受的可还远远不够。”
<伊薇> “为什么没把他杀了，你知道任何囚犯都会逃跑吧？”
<GM> “他会死的，不是现在。”比安卡低头漫步走下楼梯，她苍白的身影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

<伊薇> “嗯……我们好像那个，追着胡萝卜的驴子，永远在追赶，永远追不到。”
<伊薇> 伊薇突然停住，跑到罗斯特兰身边，把手按在他的头上，暴力地榨取着他关于发条太阳的一切技术知识……或许这在末日之后会有点作用呢？
<GM>陷入昏迷中的罗斯特兰身体抽搐着，发条太阳本身的详细结构对他而言同样晦涩，伊薇能从他混乱的意识中读得他所参与的核心皆是与能量系统相关的部分。
在他的设想下，只要通过足够强大的灵魂作为点火石启动，发条太阳就能持续燃烧几百年。至于几百年之后的补充，只需要再利用灵魂进行一次点火。[/color]
<缇尔> 缇尔皱着眉头，陷入了思考：“库迈的西比尔是什么意思……？比安卡……教过你？”
<GM> “一个寓言。说的是一个许下鲁莽愿望的人永生永世被自己的愿望所折磨。”阿兰偏过了头。“她不是神，她只是恶魔。”
<GM> “阿兰殿下，对曾经的恩人说出这种话，有失您的身份。”芙洛丝似乎并不介意阿兰的说法。她牵起伊薇的手，想要拉着她离开这里。

<伊薇> 伊薇转头看向发条太阳，笑出了声：“而我们所有人都在恶魔造物的照耀之下，女王甚至为了它干掉了几万爱尔兰人……我们就活在恶魔的统治之下。”
<缇尔> “人类，镜宿，”缇尔低下头，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哪里都是恶魔，世上尽是恶魔。”
<伊薇> “明天还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要不然在家里陪陪家人吧？”伊薇临走前对缇尔挥了挥手。
<缇尔> “我……还是……”缇尔低着头，沉默了片刻。她轻轻松开阿兰的手，又猛地一下重新抓紧。
<缇尔> “我还是要挣扎。”

[未确定进行时腔棘鱼]

1888年4月7日，末日倒计时1天，天上的伦敦

劇透 -   :

<GM> ————————————————————————————————————————————————————
<GM> 四人在些许凝重的氛围中回到了各自的住处。各自在床上睡下，一夜很快过去，你们并没有做梦。
<GM> 清晨的太阳并不刺眼，把你们唤醒的是别的东西，你们各自家中楼下传来的嘈杂声响。
<GM> 沉重的脚步，杂乱的交谈，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
<缇尔> 缇尔很快清醒过来，拉过衣架上的棕色风衣匆匆披上，赶忙下了楼。
<GM> 孩子们簇拥在大门与窗户后面，对外面街道的景象探头探脑，诺亚抱着木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莱兰全副武装，靠在墙边。
<伊薇> “哈——”伊薇打了个哈欠，“芙洛丝，有人来了，叫人看看是谁。”
<GM> “小小姐，并不是有客人。”芙洛丝牵着伊薇的手，扶起了她的身子：“有件大事正在发生。”
<缇尔> “怎么了？怎么回事？”缇尔心下一紧，一面向外看去，一面伸手确认自己的枪和剑——新的那把——的状态。
<GM> 缇尔的枪剑都在身边，完好无损。窗外的街道充斥着兵员以及附属的自律天竺人，除此之外，街道上空无一人。向远处眺望，一台两人高的巨大机甲守在街道的交汇处。
<伊薇> “大事？伦敦这是举行全民马拉松吗？”睡得迷迷糊糊的伊薇在芙洛丝的搀扶下进行洗漱。
<GM> “的确是全民级别的事情啦。全民戒严了哦今天。”
<伊薇> “唔，上边也终于有所行动了啊，工厂已经停工了？”
<GM> “是的，今天的要求是所有人严禁外出，无一例外。”

<缇尔> “啧……”缇尔看向那台机甲，皱起眉头，表情是明显的焦躁，“诺亚……之前拜托过你收集食材……你做了吗？”
<伊薇> “挺好的，本来想说给他们放假来着。早饭吃什么？家里有储备粮吗？”
<GM> “...做了。”诺亚忧心忡忡地看着你：“你早就知道他们会戒严？”
<缇尔> “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如果真的是末日，总归是有备无患。现在才行动，不知道该说上面是太蠢，还是没那么蠢。”
<GM> “家里的粮食还够吃7天，今天吃英式全套早餐怎么样？培根香肠，煎蛋土豆。”
<缇尔> “莱兰，家里就交给你了，我要出去看看。”
<GM> “他们会开枪。”莱兰皱起了眉毛：“你真的要出去？”
<伊薇> “那吃饭吧，女仆们回家了吗？还是被困在宅子里了？”
<GM> “说什么呢小小姐，女仆们都住在我们家里呀？”芙洛丝有些惊讶：“难道小小姐从来没注意过吗？”
<缇尔> “我不想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决定，无论是上面的大人物——还是神明。”
<伊薇> “诶……我的意思是，明天都要世界末日了不应该放她们回去陪陪家人？”
<GM> “原来是这个意思...”芙洛丝点了点头：“她们今天收拾行李的时候就已经戒严了。”
<缇尔> 缇尔说着，向艾玛招了招手：“艾玛，姐姐要出门了，那么你就是这里最年长的姐姐。要帮莱兰叔叔和诺亚哥哥的忙，不要让其他孩子乱跑或者受伤，可以拜托你吗？”
<GM> “好！缇尔姐就放心交给我吧！”艾玛昂首挺胸，一幅可靠的样子。
<伊薇> “那先吃饭吧。”
<GM> 来到早餐室，女仆们依次给你们两人送上早餐和茶水，她们互相之间一言不发，氛围压抑得可怕。

<缇尔> “艾玛真可靠呀。”缇尔笑了笑，又看向诺亚和莱兰，“那……我就走了。你们自己小心。”
<GM> “没人会敢对我们动手。”莱兰用同样的眼神回以缇尔。诺亚的手抬起来了一瞬，又缓缓放下。
<缇尔> “……诺亚，你想说什么吗？”缇尔没有再将自己这位朋友的心情抛在脑后，凝视着他的眼睛，问。
<伊薇> “女士们。”伊薇喝了一口茶，“看起来我们今天要一直待在一起了，不如拿出些点心一起开个茶会吧。”
<GM> 诺亚抬起头，看了一眼缇尔又偏过头，说出了绝对不是他一开始想说的话：“...一路小心。”
<GM> 女仆们都没有动作，其中一个女仆低着头问：“但要是戒严还要持续好几天怎么办？我们不应该节约吃的吗？”
<缇尔> 缇尔沉默着，伸出手，摸了摸诺亚的前发。她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回到二楼，利用钩索翻了出去。
<伊薇> “嗯……你说的有点道理。”伊薇点头，“我一会儿问问士兵们能不能帮忙弄点粮食来，或者至少能让我取回一些存粮。”
<缇尔> 街上的架势让缇尔全身紧绷，她小心掩饰着自己的行踪，在巡逻的士兵中寻找卫队的制服。
<GM> “也是呢，他们不可能真把人关在家里饿死”女仆们终于交谈起来，几人铺设起大桌，几人取出茶点，茶会的准备很快完成。

<GM> 缇尔小心翼翼地躲藏在周边烟囱的阴影之中，街道上的士兵们并没有注意屋顶，但他们之中同样也没有卫队的成员。
<GM> 在缇尔即将翻过另一处遮掩前，脚步踩在瓦片上的声音引起了她的警觉，两个沉默，手握步枪的士兵出现在她身前不远处。
<缇尔> 连屋顶上也有？缇尔一惊，连忙躲进阴影里。
<伊薇> 伊薇吃完早饭，换了一身便服下楼，推开院门观察街上的情况。
<GM> 街道上布满了卫兵来回巡逻，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步枪。神色都相当严肃。
<伊薇> “日安，先生们，谁能解释一下现在的状况？”伊薇走出院门，抬高声音和士兵们打招呼。
<GM> “日安，萨姆斯女伯爵。”士兵在你面前脱下帽子微微俯身：“我们收到女王本人的命令，今天伦敦城中实行全面戒严，严禁任何人离开家门。请您谅解。”
<伊薇> “哦天哪……”伊薇捂住嘴，“这可太糟糕了，本来我还想今天派人去采购粮食的。上帝见证，我家可是一点存粮都没有了……”
<伊薇> “好心的先生，能请您帮帮忙，帮我从这个地址的仓库带些储备粮回来吗？当然，我会为您准备好酬谢的。”伊薇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上地下仓库的地址。
<GM> “这...女王陛下为每个人都准备了食...”他话没说完，旁边的人用手肘碰了碰他，挤眉弄眼。这个士兵脸色一红，咳嗽一声：“那就交给我吧，您是具体要拿什么？”
<伊薇> “仓库里有不少干粮、腌肉和饮品，麻烦拿回来一些够我们整个宅邸吃几天的量……您知道的，存粮越多我口袋里能用来酬谢的硬币就能省下来。”伊薇对着士兵们笑笑。
<缇尔> 她本来想收集能量令自己隐形，但要花费的时间毕竟太过长久，缇尔叹了口气，沿着阴影继续前进。在路上，她依然注意着，有没有穿卫队制服的士兵出现。
<GM> 一路上缇尔仍没见到任何一个身着卫队制服的士兵，只有被关在屋中的其他人向窗外探出头，眼神之中满是担忧。
<GM> 士兵戴回了帽子，简单行过一礼之后爬上军队自己的马车。飞速消失在街角之后。
<伊薇> “话又说回来，先生……”伊薇觉得自己该买一把扇子了，“你们说的女王陛下准备的食物是什么？”
<GM> “女王陛下为每个人都准备了新鲜的面包和净水，如果想要饮酒，也有充足的啤酒。保证您不需要为食物担心。”

<GM> 当她越来越靠近伦敦城的中心，士兵的数量也越来越多，就当她翻过一家屋顶，向下一个支撑点瞄准钩索，一只浮在空中的眼睛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GM> 眼睛像抽搐一样向着上下左右扫视，仅仅是一瞥，缇尔就能理解这绝对是魔法的产物。
<缇尔> 但她并没有学习切断魔法的式径……缇尔有些犯难，她努力削减自己的存在感，试图继续潜过去。
<GM> 抓住眼睛被飞过的鸟儿吸引注意的间隙，缇尔迅速闪到了下一个掩体之中。这只眼睛看起来会被运动的物体轻易吸引注意力...
<GM> 绕过眼睛后，缇尔几乎精疲力尽，但也终于来到了皇家卫队的驻地外围。
<GM> 在驻地门前，缇尔终于见到了一个卫队制服的身影。
<GM> 过了一个小时左右，之前的士兵终于回到了伊薇的宅邸前。他和另外一人一起将一箱箱伊薇事前准备的储备物资抬进了宅邸前的花园之中。
<缇尔> 到现在再找到卫队的人还有什么意义……不过这也说明，阿兰被架空在这件事情之外了？缇尔照旧用钩索翻过了墙、攀上三楼的窗户，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摇摇欲坠。
<伊薇> “多谢先生们的帮助，这下不用担心困在家里没吃的了。”伊薇向两人微微低头行礼，从自己的小钱包里拿出八英镑的硬币。
<伊薇> 随后她招呼着自己的女仆们把吃的全都搬进宅子里。
<GM>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的暗红地毯上，其内空无一人。
<缇尔> 缇尔跳进屋内，从三楼下楼，看看有没有其他卫兵。
<GM> 在离开之前，缇尔瞥见一眼，在阿兰的桌上摆着一张大本钟的结构蓝图。卫队驻地内静的只有时钟的滴答声响。缇尔没有在内见到任何其他卫兵。
<缇尔> 缇尔感到一阵恐惧，她折回阿兰的办公室，拿起那张蓝图看看。
<GM> “您客气了，女伯爵大人。”那两个士兵话如此说，收钱的手毫不客气，在把所有的十个箱子搬下车后，他们又退回了宅邸之外。
<GM> 蓝图显示着缇尔并不理解的精细结构，它事无巨细地拆解了大本钟的一切。阿兰在大本钟标志性的钟面内部用红笔画上了一个圈。
<伊薇> “粮食问题暂时解决了，不要再愁眉苦脸的了。”伊薇打着哈欠回到房内，“唉，这是我买过最贵的运输服务了。”
<缇尔> 缇尔想了想，先行施法，恢复自己因长途跋涉的疲劳，随后将蓝图细致地收好。
<GM> 魔法能量如往常一样汇聚于缇尔的身体之上。疲劳消失的轻松感令缇尔松了一口气。

<缇尔> 整理好自己的状态之后，她下了楼，去找驻地门口的卫兵，直截了当地问：“阿兰是不是去大本钟了？”
<GM> “伯爵小姐，您可否再去问问，这场封锁是只有伦敦，还是包括其他地方？”大部分女仆都宽了心，但还有少数几人忧心忡忡：“我担心我的家里人...”
<伊薇> “好的好的，你们家住哪里？”
<GM> 她们各自快速念出了南安普顿，朴茨茅斯，利物浦等等地名，眼神中带着期望。
<伊薇> 伊薇点点头，有回头来到院子里：“先生们，可否告知我这次戒严是仅限伦敦还是全国都被戒严了？”
<GM> “只有伦敦，全英的兵力都被调过来了。”他旁边的人摇摇头：“要是全国戒严，那可真是再来一倍的兵员都不够用的！”
<伊薇> 伊薇向两人表达了感谢，又回去转告女仆们这个好消息。
<GM> 卫兵对缇尔的出现相当吃惊，他注意到缇尔腰间和阿兰成对的那只刺剑之后对缇尔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GM> “王子殿下安排了今天皇室成员的守卫工作之后，独自往大本钟的方向离开了。”他如此回答。
<缇尔> “知道了。还有件事想问你，我来的路上没看见卫队的人，你们被排除在这次戒严之外了吗？”
<GM> “我们只负责皇室成员的安保。”
<GM> 女仆们终于放宽了心。对伊薇小小姐表达感谢之后，她们又回到了日常的忙碌之中。
<缇尔> “那你有办法送我去大本钟吗？我要去找阿兰。”
<GM> “恐怕不能，女士。”这名卫队成员正了正自己的帽子：“卫队驻地现在只有我一人守卫。我不能离开岗位。”
<缇尔> “也就是说，其他卫队士兵出现在街道上是合理的？只要他们不是守卫驻地的最后一人？”
<GM> “恐怕并不是这样，女士。其他人都在护卫其他王室成员。一个单独的卫队成员依然会引起怀疑。”他很敏锐的得出了缇尔话语中暗藏的意思。
<缇尔> 缇尔叹了口气：“好吧，那我自己想办法过去。大本钟内部会有警戒吗？”
<GM> 卫队成员脸上露出一个苦笑：“您可能太高看我们的权限了。”
<伊薇> “唉……不知道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要不出去看看？”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的伊薇百无聊赖地盯着天花板。
<缇尔> 看也问不出什么来了，缇尔又是深深一叹。她在驻地为自己释放条件仪式，在捏碎一枚羽毛时恢复自己的体力，又破坏了周身的光，令自己隐形。

<GM> “小小姐呆在家里的样子看起来很无聊。”芙洛丝坐在伊薇身旁说着：“您看起来也没办法静下心来玩纸牌。”
<伊薇> “也不是很无聊，就是总觉得要开始发生什么了，有点焦躁不安？”伊薇侧过身子看着芙洛丝。
<缇尔> 完成了准备后，缇尔也独自一人，向大本钟走去。
<GM> “那，小小姐要出去逛逛吗？”芙洛丝脸上挂着的依然是她标志性的轻松笑容
<伊薇> “也没什么可逛的，芙洛丝有什么推荐的景点吗，或者给我讲讲要发生什么了。”
<GM> “不如去大本钟看看怎么样，”芙洛丝想了想：“又或者小小姐想去伦敦塔里面补充一下乌鸦的数量？”
<伊薇> “嗯……我跟别的乌鸦不是很有共同语言，他们太聒噪了。”伊薇看着芙洛丝，“为什么是大本钟，那里会发生什么吗？”
<GM> “因为比安卡女士现在就在那里呀。”芙洛丝对伊薇眨了眨眼。
<伊薇> 伊薇扬起眉毛：“今天的芙洛丝格外诚实，那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GM> “这就得看小小姐自己的想法了。”芙洛丝右手攀上伊薇的脖颈，笑意愈发浓郁。

<伊薇> “作为雇主我可是很尊重雇员想法的……不过你陪陪我吧，如果你愿意的话。”伊薇转折的有些生硬，然后她就像是想要掩饰自己的生硬一样跳下床，变成渡鸦。
<GM> 芙洛丝变成纯白的渡鸦，同伊薇一起自窗口飞上高空，两人将戒严之下的伦敦收入眼底，街道之上只有来来回回巡逻的士兵，这座城市几乎失去了生机。
<GM> 两只渡鸦飞至大本钟旁，附近屋顶上几乎同时出现了缇尔的身形。
<伊薇> “哼嗯……她竟然也在，不知道是哪里得到的消息。”伊薇绕着钟楼飞行，寻找入口，一边和芙洛丝闲聊。
<GM> “除非把钟面打破，不然恐怕只能从正面进入哦。”芙洛丝回答着。
<GM> 缇尔绕开最后一个于大本钟附近守卫的卫兵，大本钟的正面入口处反而空无一人，十分古怪。
<缇尔> 缇尔小心翼翼地靠近，同时在带着的包里摸索着开锁用的工具。
<伊薇> “这地方竟然没有个通风窗口，真不知道是怎么设计的……”伊薇降落到正面入口，向里面探头探脑。
<GM> 开锁工具好好地躺在它们应在的地方，一只渡鸦飞落于缇尔眼前，对着还没打开的入口门探头探脑。

<缇尔> 【……不会是伊薇吧？】
<伊薇> 【我也很想说不是我，不过也没什么好处……】伊薇拍着翅膀给缇尔让出开锁的位置。
<GM> 另一只纯白的渡鸦也落在一人一鸦身旁。缇尔将开锁器塞进锁孔，找准手感后轻轻一捅。锁开了。
<缇尔> 【走吧，希望里面没有守卫。】
<GM> 推开这扇金属制门，大本钟内各式齿轮结构作响的动静令你们浑身一震。抬头向上望去，杠杆，摆轮，齿轮，如层层叠叠山峦一般的结构在你们的头上运作。
<缇尔> 【说起来，你们怎么来这里了？】
<伊薇> 【独家爆料，比安卡在这座塔里，你呢？】
<缇尔> 【比安卡？】缇尔吃了一惊，【难怪……我是循着阿兰的线索过来的，也许他想和比安卡做个了断……】

<GM> 一种恐惧几乎爬上了你们的背脊，那是个体在面对远超自己体量的物体时产生的天然恐惧。
<GM> 而在这令人眼花缭乱的机械结构之中，一台仅有铁门隔开的电梯缓缓降下，停在了你们身前不远，它嘎吱嘎吱叫起来，为你们打开了门。
<伊薇> “自动的？还是有人接我们？”伊薇跳进电梯里，和芙洛丝一起站在扶手上。
<缇尔> 缇尔抚摸着胳膊上泛起的鸡皮疙瘩，忍住心中的恐惧，缓缓走了进去：“不管怎么说……现在只有上去了。”
<GM> 你们进入之后，电梯自己又关上了门。摇摇晃晃的电梯仿佛随时会坠下。
<GM> 你们随着电梯的运作一点点上升，大本钟内部运转的机械结构一一出现在你们眼前。一个不可能真实的念头涌现：这座建筑是活的，这架电梯便是它的舌头，它要将你们送入胃中，消化殆尽。
<GM> “缇尔女士。”在电梯的运转中，芙洛丝打破了沉默。齿轮的作响几乎盖过了她的声音。
<GM> “如果你必须要从阿兰和其他人之中进行一个选择，你会怎么选？”
<缇尔> “你说的其他人指的是具体是谁，选择又是什么意思？”
<GM> “需要具体的例子吗？不如考虑一下诺亚，还有莱兰呢？”
<GM> “你希望谁能继续存在下去？”

<缇尔> “我？我不会做这种选择。”缇尔抿了抿嘴，“人活着就是活着，我不会以自己的认知下这种评判，也不允许谁借我的认知去做什么干涉。”
<缇尔> “如果有人逼迫我做这种选择，我会对抗他。如果对抗不了，一定要有谁无法存在的话……那就是反抗规则的我本人吧。”
<GM> 白色的渡鸦眼睛动了一动：“我明白了。”齿轮咬合的响声又一次盖过了一人两鸦的呼吸声。
<GM> 不知道又过去了多久，电梯终于在钟楼的钟面层停了下来。
<GM> 这里没有那些复杂的精密结构，机械运转的响声也降到可以忍受的地步。透过钟面传入的阳光照亮了位于此处的两人。
<GM> 阿兰警惕地站在离你们较近的一段，手中紧握着与缇尔成对的对剑。在他的对侧，比安卡就站在那里，站在表盘之侧。
<GM> 电梯的门吱吱呀呀地打开，他们两人都注意到了你们。
<缇尔> 缇尔深吸一口气，走向阿兰身边。手静默地抚上成对的剑柄。
<伊薇> “哦……看来王子殿下不打算吸取教训。”伊薇拍打着翅膀，飞到横梁上作壁上观。

<GM> “缇尔。”阿兰的声音发涩，带着痛楚：“现在快走，还来得及。”
<缇尔> “我说过了，你做你想做的事情，而我也做我想做的。这是两个互相讨厌的人所能达成的唯一平衡了，不是吗？”
<GM> “我不想你也被困住。快走，还有机会。”阿兰的声音仿佛没有了力气。他对你轻摇了两下头：“不要让我的努力白费。”
<缇尔> “我不要听讨厌的人的话。”缇尔笑了笑，表情柔和而坚定，“我要留下来和你在一起，我的决定就是这样。”
<GM> 芙洛丝同伊薇一起飞到了横梁之上，两只渡鸦一同从上往下，俯视着下方的景象。
<GM> “...那我这么久以来的努力，又是为了什么...”阿兰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比安卡怀带怜悯地叹惜一声，一步一步向阿兰身前走来。
<缇尔> 缇尔皱起眉，上前两步，挡在阿兰面前。
<伊薇> “……谁能解释一下现在是什么状况？”
<GM> “亲爱的，我只是来治好他。你想要见到他这么痛苦吗？”

<GM> 芙洛丝跳到伊薇的另一侧：“阿兰想要阻止比安卡女士，但他——啊，接下来让比安卡女士说吧？”
<缇尔> “他到底怎么了？”缇尔对和比安卡交流没什么抵触，问。
<GM> “他只是又来想杀死我罢了，在阻止他的时候，我没有控制好力道。”比安卡平静地描述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好在，阿兰的身体是最健康的类型。”
<GM> “不要再说这种讽刺的话了！”阿兰将刺剑举在身前，一阵猛烈的咳嗽令他持剑的手破掉了架势。“我这一次终于找到了你是怎么在没有前往太阳的情况下...咳咳！”阿兰咳嗽出一滩已经结块的血来，血块凝结如网一般的结构令人头皮发麻。
<伊薇>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呢？还有王子你为什么要杀了她？”伊薇站在梁上发问。
<GM> “亲爱的，他的肺已经碎了，就让他被治好之后再回答你的问题，好吗？”比安卡对横梁上的伊薇比出了一个嘘的动作：“至于我为什么在这里，因为再过一天，伦敦城就会陷入自相残杀的混乱。”
<缇尔> “肺……”缇尔回头，看向阿兰咳出的血块。她犹豫了一下，搀扶住阿兰，为比安卡让开了道路，“自相残杀？”
<GM> “那个偏执的女人，在找到自己丈夫之前绝对不会解除戒严。”比安卡将手放在阿兰的肺前，阿兰瞪大眼睛，被强迫地深吸了一大口气。“而她根本就没有能力做到这种事情。”
<GM> “没有了食物之后，大家又会做什么呢？要知道甚至连卫兵的食物她都没有准备充分。”
<缇尔> “她不是想用爱尔兰大饥荒中的那个收获与你交换吗？你没有同意？”
<GM> “而我当然拒绝了她，接下来她的选择便是拿全伦敦的人来威胁我。”比安卡的脸上浮现的是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缇尔> “……偏执又自私。”缇尔评价道，“这也是世界末日的一部分吗？”
<GM> 阿兰又猛吸一口气后咳出几块肉片，被缇尔搀扶的他终于恢复了正常的呼吸，大口大口喘起气来。
<伊薇> “让我们来听听小王子的说法？”
<GM> “你在追逐一个不可能的幻梦！”阿兰对比安卡怒吼道：“而且你从来没有考虑过！我们根本不需要你这么做！！”
<GM> “你所做的只会对我们，对这里的所有人带来痛苦！”
<伊薇> “你冷静点，让我们听听比安卡到底有什么计划？”渡鸦歪着头，看向阿兰。
<GM> “我们有的是时间，亲爱的伊薇，亲爱的缇尔。”比安卡一步一步走回钟面旁侧，一扇本不存在的门打开了，疯帽子从中走出，他的手中关有阿尔伯特灵魂的小瓶闪闪发光。

<GM> 阿兰对着比安卡举起了手中的手枪，后者没有理会，只是看向了你们：“你们想要见证世界的终结，还是希望对你们来说，世界依然运转下去？”
<伊薇> “……你看，你只说些不明不白的谜语我怎么判断要选什么。”伊薇侧头看向瓶子。
<缇尔> “既然有的是时间，为什么不对我们说清楚呢？”
<GM> “对你们来说，是否有时间解释取决于你们的选择。”比安卡笑了出来。阿兰几乎就要扣下扳机。
<GM> “和蜉蝣解释四季，又有什么意义呢？”比安卡接过瓶子，她另一只手按在大本钟的表盘之上。
<缇尔> “是吗。”缇尔支撑着阿兰的身体，面不改色，“既然这么说，相信你也能猜到我的答案。”
<缇尔> “我不要被赐。终结也好，继续运转也好，都应由人之手来完成。”
<伊薇> “你们真不打算试试解释一下自己？”伊薇长长地叹息，“至少试着争取一下我？”
<GM> “阿兰，希望你尊重她的选...”比安卡话音未落，阿兰咬着牙齿扣下扳机，子弹打碎了她脖颈的连接处。比安卡叹了口气，用另一只手扶起自己垂下的头颅。

<GM> “我不是说过了吗？”比安卡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我在拯救所有人。”
<伊薇> “形式呢？让全人类升上天堂？”
<GM> “从*死*的手中。”
<GM> “从此以后，没有人类会再被死亡威胁。每个人类都会有无限的时间。”
<伊薇> “听起来真的挺好的，所以你干嘛反对她？”伊薇转向阿兰。
<缇尔> “就像你们说的那个西比尔一样，求死不得吗？”

<GM> 阿兰咬着牙齿，自己站稳了身子：“伊薇，你并不知道无限的生命意味着什么...”
<GM> “而且...她已经放弃了很多人...！”
<缇尔> “比如呢？听起来……你知道其后的意味？”
<GM> “...缇尔小姐，还来得及，求你了，现在离开这里...”
<缇尔> “我不要。我已经做出选择了，我要和你一起。而且，不要逃避我的问题。”
<伊薇> 伊薇黑色的眼珠盯着阿兰：“我的确不知道无限的生命是如何的。但……我去见了你说的艾萨克·史密斯。他的女儿染了尘肺病，就要死了，和他住在一起的每一个，都快要死了。”
<GM> “那你呢，伊薇，你的选择是什么？”比安卡抬起头，对渡鸦发问。
<GM> 阿兰转过头，神色里有着缇尔与自己并肩作战的喜悦，但更多的是自己努力即将付之一炬的悲凉：“为了无名之辈，你必须离开。”
<伊薇> “我？呃，要不你发起一个投票？让想要永生的永生，不想永生的就不永生？”渡鸦回过头，“而且你知道永生并不能解决压迫问题吧？”
<缇尔> 缇尔态度坚决：“为了你，我会留下。”

<GM> “孩子们在长大之前，是没法做出负责的决定的。”比安卡重新将手放在表盘上，微微转动。
<GM> 时针迅速前进，日光的角度偏移了。
<伊薇> “我知道了！”伊薇恍然大悟，“你打算让世界陷入停滞？还是进入循环？”
<GM> 比安卡没有回话，她又转动了一点表盘，阳光随着时针的运转消失，一切陷入黑暗，阳光随着她手的转动再次出现，而这一次，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耀眼。
<GM> 发条太阳此刻已出现在大本钟的表盘之外，剧烈的光芒将整个钟楼照成了一片惨白。
<伊薇> “这就是终结吗……”伊薇看向芙洛丝，“人类童年的……终结？”
<GM> “小小姐，我一直都在您的身边。请不要担心。”

<缇尔> 缇尔紧紧抓住阿兰的手，释然般地笑了笑：“我真的很讨厌火，所以你能拉住我的手吗？无论如何……也不要放开。”
<GM> 阿兰在自己失败的痛苦之中，握紧了缇尔的手，曾经的幸福在此刻化作利刃，扎入他的心脏。
<GM> 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松开缇尔的手。
<GM>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了缇尔的耳中
<GM> 缇尔明白，那个声音正与阿兰对话。

<GM> “你失败了，回来再试一次。”

<伊薇> 伊薇依偎在芙洛丝的怀里，汲取着她的温暖。
<GM> 剧烈的强光与热浪席卷在你们每一个人身上。比安卡向发条太阳伸出了手，太阳一点一点缩小，落入了她的手中，你们最后看到的只有瓶中的灵魂被她所放出。太阳产生的所有能量此刻都汇聚于这间钟楼之中，在你们感受到人类无法忍受的光与热所带来的痛苦之前，所能感受到的一切都已经陷入了黑暗。

<GM> 黑暗。
<GM> 这里只有黑暗。
<GM> 你们什么也无法感受。
<GM> 曾经的记忆在这一片黑暗之中逐渐消逝。
<GM> 在一切都不存在的无之中
<GM> 又有什么能够证明那些记忆不是困于无中发疯的心智所做出的挣扎幻想？

<伊薇> 伊薇试着伸出手，感受自己的存在。
<GM> 曾经也许虚假的记忆之中，你曾体会过和这次一样的感觉。
<GM> 在一切都不存在的虚无之中
<GM> 什么才是自我？

<缇尔> 缇尔尝试勾动手指，曾经紧紧握着阿兰的手的手指。
<GM> 你什么也感觉不到。
<伊薇> 如果这是虚空，伊薇能否用自己的想象做出些许事物？伊薇回忆起芙洛丝的笑脸，如同祈祷一般呼唤着她的名字。
<GM> 你张开了嘴，却没有声音出现
<GM> 因为这便是死。
<GM> 对于漫长，永恒的死来说
<GM> 生只是一个幻觉。
<GM> 在永恒的不存在之间，对于存在的一场幻梦。

<伊薇> 我想象中的死亡会更安宁一点，或者更热闹一点。伊薇？或者曾经是伊薇的灵魂以为自己笑着说道。
<缇尔> 难道我从一开始就是在这里，做着光怪陆离的梦吗？如果是梦的话，真希望能将一切想象得更好一些。
<GM> 没有人回答你们。死，存在的反面，将永远持续下去。
<GM> 在没有时间概念的虚无之中，你们难以感知这一切究竟过了多久。

<GM> 只有一声仿若幻觉的声音传来，让这一刻与前一刻产生了区别。

<GM> 芙洛丝的声音回响在虚无之中：“为了活下去，您必须跨过死。”

[未确定进行时腔棘鱼]

第一部分：Danse Macabre
END

THE END IS NE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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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透 -  间奏:

Unmad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