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G】COC：来自彼岸的复仇

[WalterWiller]

KP：明前茶
PC：（硅酱）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第一幕戏 站在花园入口✡
✡第二幕戏 选择所有小径✡
✡第三幕戏 请你不要追来✡
✡第四幕戏 而他就在这里✡
✡第五幕戏 舞台即将开演✡
✡第六幕戏 戴上你的面具✡
✡第七幕戏 跨越理智边境✡
✡第八幕戏 直到世界尽头✡
✡幕后 就像燕子学会飞翔✡

[WalterWiller]

第一幕戏 站在花园入口

劇透 -   :

<KP茶> Calves are easily bound and slaughtered    牛儿任人捆缚宰割
<KP茶> Never knowing the reason why    从来不知原因为何
<KP茶> But whoever treasures freedom    谁要珍惜自由之躯
<KP茶> Like the swallow has learned to fly    就像燕子学会飞翔——犹太民谣《Donna Donna》

<KP茶> 艾尔伯特驾驶着车辆缓缓驶过曼哈顿的街头，一条两堵高墙之间的窄道，这头连着游乐场，那头通往居民区。有风的日子，穿堂风从这里刮过，形成旋转上升的气流，越过四栋公寓楼之间所谓的街头绿地，横冲直撞。而那干裂得呈粉末状的泥地扔着一个被踩扁了的猪肉条包装盒，路左边车流的喧嚣声干脆将其碾过——砰。
<KP茶> 他这一生将要经历几桩非凡离奇的事情，除今天以外，还有另外几桩。
<KP茶> 第一桩，发生在他年幼的那个早晨，柔和的日光透过白纱撒在地板，随着电话的铃音自然起伏。他的父亲给他打电话，说想见他。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也没说任何的原因。现在回忆起来，大抵在那时，父亲就已经战死了罢。
<KP茶> 第二桩、第三桩...今天发生的事和这些都有不同，不单单是令人震惊，更主要的是那些特殊的时刻组成了交错分离的网，每一个交叉，时间都有可能分叉、断裂。回望过去，便会发现，如果当时发生的事情稍微有一点点不同，眼前的生活就可能完全改变，而现在的自己将会飞速消失在茫茫深渊。
<KP茶> 在分岔的花园小径里选择所有可能性。
<KP茶> 现在，艾尔伯特选择站在达达科他公寓。这是曼哈顿最为有名的公寓之一，位于中央公园西大道和72号街交口的西北角。安保严密，环境优美。北德文艺复兴风格庄重而严谨，在曼哈顿无疑是闪耀而夺目的存在。能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昆西显然是其中的佼佼者。
<KP茶> 1920年11月30日晚八点。是富兰克林·昆西早先便同你约定好，敞开书房让你一览古籍孤本的日子。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拨向这位古典文学教授的电话却久无人接听——他向来守时，也不会如此怠慢。于是，你怀着莫名的隐忧来到这里，虽然来过的次数不多，但也清楚这座贵族公寓的安保相当严密。
<KP茶> 毕竟，那站在公寓门口的，身穿制服的保安，似乎正在揣摩你的来意一般，不住地打量着你。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纽约是个排外的城市，底特律和芝加哥也差不多。假如异乡人挤破脑袋想要融入其中，就只能加入帮派成为谁的小弟，或是竭力攀权富贵，让自己的帽子再高一些，好跟上流社会的文化人谈笑风生，以开拓通往更多小径的道路。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艾尔伯特将车停在公寓旁的停车场，他摸了摸这辆香蕉色的好兄弟，嘱托它在寒风中稍作等待，便跳下车，朝着公寓大门走去。
<KP茶> 艾尔伯特见过许多这样的异乡人——他们全都穿得很整齐，带着渴望的表情，用轻微而热切的声音和殷实富裕的美国人交谈。避免...让自己的未来一望到头，还能为什么？避免为了一份菲博的新俸在某个办公处、学校或医院工作，贫困地住在一间冰冷、嘲湿的房间中，在半温不凉的暖气边上瑟瑟发抖。
<KP茶> 或许你与他人不同的地方在于：你手握着“钥匙”，当然，眼下他只是通往富兰克林·昆西房间的门牌：四楼的B4-3。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他今天穿了一身浅灰色哔叽套装，黑条纹衬衫上别着镀银十字胸针，还有珍珠灰的短靴和米色软呢帽……都是自己在衣帽间里挑选许久的入时搭配。（艾尔伯特听某个街头吉普赛占卜师说过，装扮可以提升人的“气运”。）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艾尔伯特没有跟保安多作交流，径直走向看起来应当是楼梯或电梯的方位——他看起来时尚而自信，跟这间富人公寓很是搭调。他只希望昆西先生不会早早地裹着睡衣上床休息，这会让他多少有些尴尬。
<卡莉欧碧> KP茶站在七十阶浅眠的阶梯上掷骰：1D100=11
<卡莉欧碧> 一枚骰子从悬崖上一跃而下。KP茶呀，你听这无尽虚空的嘈杂回响，这当中有夹杂着它掉入发光裂隙的喜悦吗？
<KP茶> 这位保安在艾尔伯特走近后终于得以确认来者的身份，他眯了眯眼睛，随即立刻立正站好并向艾尔伯特鞠躬，“您是菲利普斯先生是么？昆西先生交代过您会在今天拜访。啊，另外麻烦您在这里做一下登记。”
<KP茶> 他的态度恭敬，唯恐惹你不快。却又微妙保持了一种矜持的姿态，仿佛自认为他能代表着老成持重的达达科他公寓——只见他将本子和笔递了过来，恰恰好拦住你继续往里走的步伐。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登记？噢好的。”艾尔伯特拿起笔签下名字的时候，留意着在自己之前写下的人名，与此同时他随口又问了一句，“今天还有其他人来拜访昆西先生么？”
<KP茶> “有的。”他一路小跑回门房，将钥匙递给你的同时不忘收回登记本，而趁着此间隙，艾尔伯特能够清楚地瞥到一个字迹潦草的签名居于你名字之上。
<KP茶> 伊桑·布莱恩。
<KP茶> “这是坐电梯的钥匙，您直走就是电梯的位置。昆西先生住在四楼的B4-3，请您在结束拜访后务必归还。”
<KP茶> 他一板一眼说着你早已烂熟于心的流程，丝毫不因为你与昆西私交甚笃有所通融——人总得抓着什么，来弥补在金钱、地位和权势上，不以他为中心时而感到的空虚。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艾尔伯特觉得昆西教授不会只邀请了他一个人，毕竟自己大学毕业后就没怎么接触过古典文学了。他在回忆里搜索片刻，这是个陌生的名字。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谢了。”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他让钥匙在手指上转了个圈，随后又立刻制止了这一轻佻的动作。这里是达达科他公寓，可不是什么街角旮旯——艾尔伯特提醒着自己。
<KP茶> 毕竟可有不少保安向艾尔伯特投来视线呢，但很快他们被另一个身影所吸引——那正是发生在艾尔伯特摁下四楼，叫电梯门缓缓合拢的空当：只见一位行迹匆匆，身量与你一般，还要再矮些的男性径自从楼梯口钻出，又以沉重不停的脚步将保安的呼声抛之脑后。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他并没有理由去拦住一位陌生人。艾尔伯特挑了挑眉，任电梯门完全合拢，载着他朝向四楼飞翔。
<KP茶> 继布莱恩是谁外，疑问又多了一个。电梯不停，将你带到昆西的门前，厚重的大门依旧（上面甚至有四道门锁！）可门内残余的、隐约的黑暗，却通过一条窄缝，流泄在灯光暗淡的走道。
<KP茶> 门没有锁。
<KP茶> 房间内甚至没有点灯。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隐约的不安让艾尔伯特在门前停驻脚步，他礼节性地敲了三下门：“昆西先生？”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他只打算等上10秒，没有人回应他便推门而入，然后先在墙上摸到电灯的开关。上帝说，来点儿光吧，不然我们的前途一片黑暗。
<KP茶> 噗呲——啪。想来是因为大地蹒跚着离开太阳，电灯也显得更亮，又或许是因为此刻寂静无人的夜晚，只有灯光忠实地予你回应。
<KP茶> 艾尔伯特站在客厅，此刻这里明亮地就像被一盏聚光灯打下，如果你愿意——将大陆上最离奇的怪事按照重点归纳成喜剧或者悲剧，那么这里相当适合作为一场舞台。
<KP茶> 毕竟往前瞧，在那陈设精致而考究的宽敞书房里——这里当然很好，唯一不和谐的地方就是书架太多——房子的主人竟然呈一种别扭的俯卧姿势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KP茶> 多么不合礼数！总是自信卓然的富兰克林·昆西却在此刻连眼镜都掉在地上，而那书桌上还放着两杯没能喝完的雪莉酒，其中一杯已经见了底。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艾尔伯特想起自己在编辑部里曾看过的一张照片，一位打扮得体的老绅士在理发时后脑中枪，他躺在棋盘格样式的地板上，就好像象棋中被将死的国王。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眼前的昆西教授显然可能也是遭此厄运——哦不，等等，他是不是没有流血？也许昆西只是饮酒过度昏了过去。艾尔伯特抿着嘴唇慌忙走近，他一边叫着昆西的全名一边蹲下试探老人的脖颈。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富兰克林·昆西先生？您还好吗？”
<KP茶> 昆西没有答话，他的眉头皱着，似乎是十分不舒服。而在艾尔伯特两指轻摁的脖颈下，你能感受到他的脉搏在微微弹动。
<KP茶> 在你的帮助下，昆西的身体翻转，让你能够对上他的脸庞——人生经历却没有在他几乎如同蜡像的脸上留下皱纹，事实上，他还算得上年轻。或许是因为那双尖锐、发亮的眼睛过于占据重心，让人们忽略他的年纪已过四十。当然，此刻紧闭的双眼里只有黯淡而又恍惚的疲态流露。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天啊。昆西先生，您再坚持一下……这是怎么了？您有心脏病或者其他过敏症吗？”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幸好他还活着——艾尔伯特猛地站起身，立刻在房间内寻找能打给公寓管理的电话，这比他再跑下去喊人帮忙要稍微快些！
<KP茶> ...有什么正盯着你看，就在你拨向公寓管理电话的时候。你猛地察觉到一股近乎窥探的视线传来。
<KP茶> “您好，达达科他公寓。请问有什么需要？”柔和的声音自电话另一端响起。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房间内还有其他人？艾尔伯特的左手不动声色地摸向外套内袋，他的另一个好兄弟左轮手枪正待在里面休息。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b4—3房间，房主晕倒了，有医生或者什么急救药品吗？快来帮忙！”
<KP茶> 除却那针扎的，仿佛在黑夜中闪着光的视线外并没有任何动静。电话那端声音很低，吐出的一连串的字句有一种让人定心的调子，“好的，马上为您处理，请问除了晕倒外，病人是否还有其他症状？”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啊……我再看一眼。”艾尔伯特朝着倒下的昆西再次望去，他记得室友里根在聊天时提到的急救方法，对于晕倒的人，首先是检查呼吸和脉搏，然后观察舌头和瞳孔状况，确认他是否中毒或是异物窒息……还有什么来着？他将电话暂时搁置，转而去掰开昆西的下巴。
<KP茶> 艾尔伯特请过一个+20的急救。
<卡莉欧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进行急救+20检定：D100=29/50 成功。睡吧，旅者，你将来到幻梦境。
<KP茶> 谢天谢地！艾尔伯特及时将室友的闲聊当做养分吸收——谁叫他有转行去当护工的念头呢？——得以解读昆西此刻口吐白沫的可怕情景：苯巴比妥摄入过量，加上酒精，再拖下去可能会脑死亡。
<KP茶> 沙沙的声音...你不知道这是不是窗帘随风起伏引起的动响，还是入室谋害屋主人身安全的窃贼的呼吸——眼睛！云拨开月，如同硬币大小凸起的月亮般澄黄的眼睛，悚然盯着你！
<KP茶> 艾尔伯特请sc0/1。
<卡莉欧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接受理智审判：
<卡莉欧碧> 1D100=38/70 成功。好吧，我为你施展“睡眠的朗诵”，希望你看见普纳斯山谷不会疯。
<卡莉欧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失去0点san值，当前剩余70点san值。
<卡莉欧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你猜，你要怎样才能见到传说中的秘境之城卡达斯？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过量镇静剂和酒精中毒……得立刻送去医院，你们听到了吧？”他对着电话听筒提高了声音喊道。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好吧，毫无疑问教授被谁下毒了，这里有两杯酒，还有另一位访客。艾尔伯特放下电话，眯眼远眺窗外的夜景，深呼吸——高高在上的月亮目睹了一切，可它无法告诉自己凶手是谁。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在焦急等候的时间内，他开始扫视房间内多得出奇的书架，兴许投毒的人就是为了这里的书？
<KP茶> 那么月亮为何会有无数？又散发出一股如同枯朽的废木根部的阴冷的气场。他们逐渐随着艾尔伯特的注视显现出其扭曲的脸庞，那是一具古老、腐烂而又支离破碎的可怖形体，并有着胶状的扭曲脸庞，有些像狗，又不像狗那般友善地龇咧他那挂着肉丝的嘴巴。
<KP茶> 《食尸鬼夜嚎》——R.皮克曼。
<KP茶> 这正是先前窥探感的来源，这幅画为人带来异样的真实感觉，足以让感官变得敏锐。
<KP茶> 电话被艾尔伯特搁置，训练有素的公寓管理者表示很快就会有救护车到达。
<KP茶> 而瞄向书架的艾尔伯特，请过一个侦查。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艾尔伯特与那副不祥的画作对视片刻，他凭空生出一种想要撕碎它的冲动，能画出如此亵渎恐怖画面的画家，想必一定是炼狱中沉沦的恶魔派来的使者。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但……那只是一幅画罢了！艾尔伯特揉了揉突突跳动的太阳穴，继续探查书架上的内容，除了书籍的类型和名称外，他想要确认书与书之间有没有明显被动过的空隙。
<卡莉欧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进行侦查检定：D100=61/65 成功。睡吧，旅者，你将来到幻梦境。
<KP茶> 除却一些莎士比亚文集，艾尔伯特能够发现昆西的书架满是最为古老、最有价值的藏品，例如《宣福者美多狄乌斯》，《光明篇》，《金枝》...甚至还有极为珍稀的《怪物及其族类》的抄本。
<KP茶> 不外乎那个小贼会铤而走险，这样的猜测，在你瞄到《食尸鬼教团》旁边有个明晃晃的空当后，几乎成了事实。
<KP茶> 身着白衣的医护人员在不久后涌入房间，他们丝毫不敢怠慢地，将昆西的病躯抬上担架，通过只言片语，艾尔伯特能够确认他们的下一站会是哥伦比亚大学医院。
<KP茶> “您是富兰克林·昆西先生的亲属么？”其中一位如此向站在书架前的艾尔伯特确认。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艾尔伯特粗略扫过书架上的藏书，他抽出了那本《食尸鬼教团》，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多借几本当作睡前读物时，医护人员打断了他选择困难的思绪。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我是他的朋友。他被人下毒了，对吗？我来时看到大门没有关紧，还有一个陌生人急匆匆地离开……”
<KP茶> 这显然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艾尔伯特能注意为医生领路的负责人就在门外，他很快接过话茬，“伊桑·布莱恩。我确认过登记表了。我就说，这副鬼祟的模样——西装这么旧，还拎着一个黑色的手提箱...老天，保佑昆西先生无事。”
<KP茶> “昆西先生是我见过心肠最热，最懂礼数的人。不能排除见财起意的可能！”他尖酸刻薄地说着，似是不单单说给医生。
<KP茶> 而医护人员自然不会管这么多，他们拉上口罩，这便准备离开。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除了伊桑·布莱恩外，最近昆西先生就没有接待过其他访客了吗？”艾尔伯特向那个应当是公寓管理人员的男人问道。他的眼球转向卧室的方向。“……我想再简单看一眼教授的家，也许其中会有那个人留下的物品。尽管我并非侦探或警察，为受害的朋友尽一份力是应该的。”
<KP茶> 艾尔伯特请过一个说服。
<卡莉欧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进行说服检定：D100=48/50 成功。睡吧，旅者，你将来到幻梦境。
<KP茶> 艾尔伯特看向这位男性，他身穿浅灰色西服，但他的脸上有种不易察觉的憎恶神情，这破坏了他蓝色眼睛锐利的光芒，只见他皱着眉，有些勉强地说道：“我想，这需要昆西先生的首肯...但，好吧。你可以去，不过你得知道，我在这儿看着你呢。除却人身外，昆西先生财产具备同样的价值。”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当然。假如昆西先生现在保有意识，我相信他不会介意一些小小的探查。”艾尔伯特直视着他的眼睛，随即走向卧室房门——他还拎着那本书呢。他打算在对方的视线死角内动作自然地把《食尸鬼教团》塞进衣服里，然后再拉开衣柜，查阅昆西的桌面上都放着些什么，有没有谁寄来的书信等物。
<KP茶> 那么艾尔伯特请过一个妙手。
<卡莉欧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进行妙手检定：D100=6/10 成功。睡吧，旅者，你将来到幻梦境。
<KP茶> 艾尔伯特悄悄侧过身子，将这本厚重的《食尸鬼教团》塞到衣服内侧，你回想起母亲为你讲过的童话——《傻大胆学害怕》。傻大胆总在不断挑战自己勇气和力量的极限。遇到的危险和困难越多，他就越津津有味地迎战...这番联想削减了你的罪恶感，反而有种难以言喻的刺激。哈，那位管理员并没有发现。
<KP茶> 你来到了主卧，这儿同书房和客厅一样，其他部分都少有装修，看起来有些阴冷。他的私生活也看起来相当——柜子里除了成套的定制西装外，再没有其他。
<KP茶> 桌前的风景倒是不赖，这是艾尔伯特率先注意到的：一扇巨大的落地窗通向一个俯瞰着附近公园的阳台。而桌子上，多是学生的论文，《论莎士比亚与英国文学史》。红色的钢笔水在纸上划出痕迹，细密地作出大量的批注，甚至连拼错的单词都一板一眼地改正。
<KP茶> 艾尔伯特请过一个侦查。
<卡莉欧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进行侦查检定：D100=78/65 失败。咦？你不会做梦？那我们只能从食尸鬼的巢穴经过咯。
<KP茶> 除却学校，艾尔伯特并没有注意到其他能揭示昆西社会关系的线索。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啊，上帝，即便我困在坚果壳里，我仍以为自己是无限空间的国王。”艾尔伯特随口背诵出哈姆雷特里的台词，他随手翻动论文书页，这些东西……也保不准伊桑·布莱恩就是他的学生？学生夜访导师探讨学术话题，倒也合理。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他在越来越模糊的记忆中搜索着电梯门外那个陌生人的样貌——主要是年龄，他看起来像大学生吗？
<KP茶> 艾尔伯特陷入思索，那位陌生人有意遮挡自己的脸庞，甚至刻意低着头。但在被保安拦下指责的过程中，你似乎仓促瞥见了几眼——他有着格外醒目的鹰钩鼻。这是你率先回忆起来的，其次是两旁的细纹，这揭示了他年龄大概三十往上。
<KP茶> 再然后呢？他就像落入雨潭的水珠，随着你愈发的回忆，更叫你让印象混淆在无关人员中：细眼？是细眼么？不对，不对...那是昨晚快餐店为他服务的人员的眼睛，不过，他们都有点胖。
<KP茶> “嗯咳。”门旁边传来不算很轻，甚至还有些拖沓的咳嗽声。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不是学生，更像是教师。艾尔伯特粗浅得出结论，他叹了口气，决定不再翻动昆西的私人物品，而且那监视着自己的视线如芒在背，时刻提醒着自己的不合规矩。他们总是有太多规矩。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这儿就这样吧，我想我还得跟去医院一趟，说不定昆西先生很快就醒了。”
<KP茶> “很好，那么我们会派人负责将您送往。”他的态度还是那么冷淡，表现出勉强的美国式敬意，好像在不屑说些什么，“昆西先生最近的访客只有你们二位。准确地说，是以阅览藏书为由的访客。其他便是些书商，但他们可都是清清白白的生意人，知道规矩。”
<KP茶> 一个半小时后，艾尔伯特来到哥伦比亚大学医院。
<KP茶> 昆西的病房内很安静，你能注意到他躺在病床，笔直着腰杆，疲倦而发亮的眼睛重新显示出威慑，这会正平淡地看向眼前的白墙，看不出喜怒。而他的秘书，名为雅各布的干练的男性，正低声和刚醒来的昆西说话。
<KP茶> 随着你的走近，他们的目光齐齐转向你。

[WalterWiller]

第二幕戏 选择所有小径

劇透 -   :

<KP茶> 昆西的措辞有些陈腐——较艾尔伯特看来，尤其是如今他正身处卧病在床的处境，可却不紧不慢地说出一句：“晚上好，菲利普斯。”
<KP茶> 他挽起的袖口堆积在手肘处，露出的坚实的小臂向你旁边的沙发示意，一旁的医生写写画画，“暂时没什么。您好好休息。”随即便离开。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艾尔伯特感到焦躁。不仅是因为对方不以为意的态度，还有现在的时间——他本来还打算去常去的酒吧喝上一杯马提尼，现在却不得不闻着医用酒精那刺鼻的味道。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晚上好，昆西教授，很遗憾我们的约定地点挪到了这里。”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是伊桑·布莱恩吗？您的饮料被下了毒。”他轻声问道。
<KP茶> “是的。所以，我有些事情想要拜托你。”昆西的脸就像一幅生动逼真的浮雕，开始恰到好处表现伤感与遗憾，克制得恰到好处，“布莱恩。虽然我怀疑是假名，不过就这么叫吧。他自称是从认识我的书商那里得知，我手头有他所需的一本神秘学典籍。”
<KP茶> “一本 16 世纪的未出版英译样本，名为《舒勒密经》的神秘学典籍。”
<KP茶> “我需要你帮我把这本书找回来，我不太介意您使用什么样的手段，如果有必要对这个年轻人使用一点武力的话，我想既然他犯下了这样的罪行，那么这样做就是公正的。调查过程中所需的帮助我会竭力提供，唯有一点...”
<KP茶> 昆西顿了顿，慢条斯理地说道：“不要声张，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这件事。”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教授，可以告诉我这本书的主要内容吗？听起来，它的价值值得人动上犯罪甚至谋杀的念头。”艾尔伯特没有立刻应下，“这个人……都跟您说了些什么？”
<KP茶> 昆西微微阖上双眼，随即一字一句，仿佛是在授课般，逐一条例明确地回应道：“事实上，《舒勒密经》的内容我还没空出时间仔细研究过。我只知道它似乎研究的是亚特兰蒂斯、姆大陆和许珀耳波瑞亚之类的失落文明的巫术。作者舒尔据称是一位永生不死者，在《舒勒密经》成书的3000 年之前出生于许珀耳波瑞亚。但我认为这种说法并不可信。”
<KP茶> “而说到价值...姑且也算吧，毕竟我拍下它的时候花了一千美元。作为我书籍收藏中的一份子。”
<KP茶> “而在和布莱恩先生交流的过程中，他让我感觉有些古怪——我一向不介意陌生的学者对我的藏书表露出兴趣，我得说这样的人我见的太多了，他们大多是为了知识慕名而来。我是绝对不会拒绝这样的人迈进知识殿堂的，那有违我的处事准则。”
<KP茶> “但布莱恩先生不一样，他看起来非常急切，那种急切看起来并不只是对于知识的渴望。就好像他充满着类似于对某种宗教的热忱。”
<KP茶> “于是我告诉他我不愿意让他借走这本书，请求他离开改日再聚，但我在去给他开门送他离开的时候出现了意外，我因为腿部发软直接摔倒在地上。我不知道昏迷了多久，之后的事情也显而易见。”
<KP茶> 他根据自己的回忆推导出的结论终于结束，这些强健、优雅和无可改换的句子在平稳的尾音后恰到好处的收起。昆西平静地看向你，等待你的回复。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艾尔伯特在病床边侧耳谛听，这些词汇在他的脑子里回弹片刻，最后只剩下了一点儿模糊的残影。他揉了揉太阳穴，开始描摹记忆里的男人的形象，鹰钩鼻、三十来岁、眼中对于宗教的狂热……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然后他带走了那本书，不知去往何处。教授，我可以帮您寻书，所以现在需要得知那位您认识的书商的联络方式，以及——”他的手指在太阳穴上停顿，就像是要挖出点什么似的，“我在您的住处看到一副作者名为皮克曼的画作，这幅画也是拍卖而来么？”
<KP茶> “我可以凭借记忆画一张布莱恩肖像，连同书商的联系方法一起给你，”他体贴地提议道，随即点了点头：“哦，那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意外。我几年前去参加一场拍卖会，那次也是为了买书才去的。结果却一时冲动拍下了这幅画，不过皮克曼本就是一名备受追捧的画家，这幅画就是他的代表作之一。我想，我也不算太亏吧。”
<KP茶> “据说叫食尸鬼，不过我也不太清楚。”昆西转回身，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水：“你喜欢？”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艾尔伯特索性从衣袋里拿出了《食尸鬼教团》那本书，它现在热得像一块牛排。“哦……只是当时在房间内被那副画的逼真程度吓到了，而且我还以为您丢失的书籍与这本书相关，所以借了出来，您应该不会在意这种小事。话说回来，您不打算通知警方这起失窃案？”
<卡莉欧碧> KP茶站在七十阶浅眠的阶梯上掷骰：1D100=1
<卡莉欧碧> 一枚骰子从悬崖上一跃而下。KP茶呀，你听这无尽虚空的嘈杂回响，这当中有夹杂着它掉入发光裂隙的喜悦吗？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或者投毒案。要不是我刚好赶到发现您昏倒，后果不堪设想。”
<KP茶> 一丝阴影片刻间掠过了那双湛蓝的眼睛，但是他微微一笑，“自然，我不会在意。如果你需要，这本书大可成为你这次行动的报酬。是的，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这有失体面。”
<KP茶> 他在最后咬了一个微微冷硬的重音：“最关键的，你信那些警察会把事情办明白？”
<KP茶> 说着，他随手在抽出的白纸上画画，他的动作很慢，药物带来的后遗症在他身上初见端倪，让最后勾下的一笔稍稍打飘。
 
<KP茶> 白纸的末端还有几行人名：老书屋的埃尔维斯·桑切斯、白猫书屋的加比·菲斯坎、鹿角书店的斯图尔特·布朗、红玫瑰书店乔治·马卡维尔。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我尚且不清楚这本书的价值，如果可以的话——抱歉如此直白，我希望能有更加实际的报酬。”艾尔伯特对昆西笑了一下，他接过白纸，“画得可真好……您看，我也是有正经工作的，去寻找一本书很难说要花多久。”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是的，可以设想那些酒囊饭袋的警察只会把案子压在桌底，得反复催促他们，才有可能让这些蛀虫在大苹果挪动片厘。”
<KP茶> 昆西微微点了点头，紧接着便是雅各布出面，他伸手想要接过《食尸鬼教团》，并且娴熟地与你交涉：“三百美金如何？尾款会在收到书后交予您，而这一百美元希望能够弥补您这段时间的损失。”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这差不多是他一个月的工资了。艾尔伯特轻快地点点头，将书交还予被他无视许久的秘书。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那么……我在向报社请假前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教授，按您的说法，这些书商全部都知晓其价值吗？我是指，除了它的价格之外的神秘学价值。”
<KP茶> “那么我纠正一下，这是可能经手过这样一本书的本地书商的名单，也许布莱恩有找上过他们，从他们其中一位之中得知《舒勒密经》在我手中。毕竟这本书十分稀有，或许全纽约也不会有第二本，这也意味着，会有很大一部分书商连它的存在也不知情。”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他稍有惊讶地眨了眨眼，如果书商对售出书籍不知情，自己怕是要从售书的最前端问起，那可是个大工程。“我不太明白。您是说，知道这本书被您买走的书商只有一家是吗？”
<KP茶> “是的。我确实有所怀疑，”昆西镇静地看着你，“鹿角书店的老板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老狐狸。手段与渠道之广也是他胜过其他书商的优势之一。我认为布莱恩最有可能是从他那里得知。但也不排除另外几位的可能。”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艾尔伯特的视线再次在昆西的作品下方驻留，“我明白了，我会从他那里问起，就以昆西教授您朋友的身份。”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他看了一眼手表，艾尔伯特的心已经飘去了窗外。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今天就这样吧，您保重身体，我一有进展就会联络您。”
<KP茶> “很好，那么这件事便交予你了。”昆西矜持地一颔首。而雅各布则向前稍稍一步，为你拉开房门。
<KP茶> 据艾尔伯特所知，除了红玫瑰书店在中城区的切尔西，剩下的都在曼哈顿上城区。事实上，你对红玫瑰书店更为熟悉，毕竟这家的价位相较其他书店更为便宜，想必是因为店铺较小的原因。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艾尔伯特扶正了自己的帽子，将纸张折叠塞入衣兜，朝着医院外的夜色缓步走去。今晚他不打算干活——他还惦记着苹果味的马天尼。
<KP茶> 灯火的光芒映照在上百个金色酒杯的表面，明明灭灭。艾尔伯特在酒吧熟悉的位置坐下，现在钢琴演奏着黄色的鸡尾酒曲目，众声交汇的歌剧提高了一个音调。
<KP茶> 还未等马提尼端到你的手旁，那些自信的女孩便靠着毫不经意的寒暄和转身即忘的介绍来到你的身旁。
<KP茶> 随着时间的流逝，笑声越来越容易响起，大量地流溢着，一句欢乐的话就能让它倾泻而出。各组人群的变化也更快了，忽而由于有新的人加入而膨胀，忽而又散开并随即重新组合。在不停变幻的灯光下，你忽的成为某组谈笑风生的人群的中心，忽而又意气风发地移步到激烈变化的面孔、声音和颜色之间——靠即兴弹奏的一首爵士乐。
<KP茶> 一直——月亮升得更高了、直到天秤座三颗银色的星星，随着清脆细密的琴音轻轻地颤动。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青柠还是苹果片？他在这些别人毫不在意的细节上磨蹭了太多时间，直到爵士乐的休止符让自己暂时离开物质的幽谷，直到光线和面孔的组合让他感到餍足。
<KP茶> 你已经豪饮下太多鸡尾酒。最惹人醉意的要数悬在唇畔间的樱桃。瞧啊，阵阵欢乐而空洞的笑声响彻天空，另外有两个少女——原来就是那两个黄裙女孩——穿着戏服，表演了一出简单的剧目。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时间没完没了，物质无穷无尽，他还无法将自己掰成数份，同时选择所有的可能性。不过，至少还有酒精能让他的思想在脑中沸腾，艾尔伯特单纯感受着这一切——女孩？哦是的，女孩很好，她们的眼睛便是夜空中旋转的星星，如果能免费跟自己共度良宵就更——
<KP茶> “噢，我的朋友艾尔伯特，你没看到黄印吗？你难道没有在黑夜中品尝石榴时听到从千万只舞蹈的天使齿间传出的笛声？你没有看到群星正一颗一颗熄灭吗？”
<KP茶> 是谁在你的耳畔轻声说？
<KP茶> 艾尔伯特无法细究，你醉醺醺地睡着了，直到第二天，你重新在你杂乱的床铺上苏醒。
<KP茶> 所有的衣服就像腌菜一般皱成一团，凌乱铺满一地，你能依稀辨别出挂在椅背，就像用叉子扒拉出的土豆泥一样的布料应该是你的好运领带。不过你的全身上下还算得上清爽，如果忽略宿醉不可避免导致的萎靡的大脑的话——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艾尔伯特似乎又做了自己常做的那个梦。梦中，母亲坐在故乡的花圃中，花朵和她的脸一同洋溢着暖色的白光，莫扎特的小星星变奏曲汇聚成弧线，尚且幼小的自己俯身于黑暗与睡眠那宽大的羽翼，缓缓地降落在花园——显然不是，他缓缓地降落在味道不怎么样的床单中。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书店……”他嘟囔着缓缓爬起身，至少将自己周围收拾出一点家的模样，同时还在思索着今天要去做点什么，对了，他得先向编辑部请个短假。
<KP茶> “你醒了？”你的舍友里根从门外探出头，脸上黑眼圈浓重地快要把雀斑盖住，你听到他念念有词背着些医学名词，一边嘴皮子不停地向你交代，“你这一觉睡得有够舒坦，都快中午了。找上门的编辑我帮你应付了，说你，呃，急性阑尾炎？”
<KP茶> 他看了一眼手头的《阑尾及其疾病》，眼里罕见地挂上心虚，喋喋不休道，“总之说你需要休息。”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好吧，谢谢你，这下我直接打电话请病假就好了。”艾尔伯特一脚把掉在地上的袜子踢上沙发，他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以弥补自己虚度一上午的些许后悔，“问你个问题啊，苯巴比妥是在哪儿都能搞到的东西吗？”
<KP茶> “你需要？”他微微一愣，“我倒是可以帮你搞些镇痛药，不对不对。嗯...确实不容易，但在某些下三滥的地方流传得也开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哎，就算是我需要做化学实验吧。总之想弄到这东西就得去什么黑诊所之类的，给钱就卖，买家开处方不需要身份证明？”
<KP茶> “不需要。他们的职业素养哪里高尚到要身份证明？得了吧，心里明儿清呢，坦白了说苯巴比妥就是催眠药。但我介意你悠着点啊，”里根嘴巴不停，“对肝脏来说，药物都属于异物，有很强烈的副作用，啊，你知道么？贝耶尔是在尿中提取得到巴比妥酸。他热恋中的女友是慕尼黑咖啡馆的女招待芭芭拉小姐，然后...”
<KP茶> 多么熟悉的场景。艾尔伯特能够回忆起，上次他也是这样嘴皮子掀飞，从去海滩度假直接聊到急救方法。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去正规医院通过处方找人这条路看来完全不可行……艾尔伯特按了按太阳穴和不自觉皱起的眉心，他将自己打点完毕，带上所需的东西，又在刘海上涂了少许定型膏。走出房间时，他在仍喋喋不休的里根肩上拍了一拍。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知道了，我哪用得着催眠药这种没品的东西？就是随口问问而已。”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随后他给编辑部打去请假电话，理由当然是阑尾炎，请假日期就……五天吧。
<KP茶> 里根的话语被你中断到一半，他也只能悻悻地掐断谈兴，他为收拾齐整的你让出过道，好让你通过去进行正式的请假。假条批得相当爽快，也不知里根在编辑面前侃侃而谈了什么。
<KP茶> 当然，更多的想必是因为截稿日期尚有余裕。眼下一切准备做齐。

[WalterWiller]

第三幕戏 请你不要追来

劇透 -   :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时不我待。他深深呼吸了几口冬日大苹果的都市气息，氧气让他的思想得以激活舒展，然后艾尔伯特便驱车赶往鹿角书店。
<KP茶> 一进店内，艾尔伯特率先对上漆黑发亮的、湿漉漉的，来自鹿的眼眸——店内前台后面的墙壁上挂着一个巨大的矮鹿头部模型。灯明盏亮。不少店员正忙着归整图书，前台正有一位在细心地用牛皮纸覆好图书，交予来客。
<KP茶> 这是一本沉甸甸的《圣经》。拥有深红色卷发的女店员抬起头，亲切地招呼道：“您好，客人，请问您需要什么？”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需要一个甜蜜的微笑——开玩笑的。我想打听一点儿某本珍本书籍拍卖的相关事宜，可能需要麻烦到你们的店长。”艾尔伯特帽檐下的眼睛弯曲着，他的眼珠从鹿头转到女店员，再虚虚地落到店内的书架上。
<KP茶> “呀，”店员小小地惊呼了一声，一时笑容更甚，这位光彩照人，如法国产的布娃娃般生机勃勃的女子带着歉意眨了眨眼，“很抱歉，我们店长这个时间点并不在。”
<KP茶> 她身子微微向前倾，一脸诚心诚意的表情——接着她噗嗤一笑，又滑稽又可爱地轻轻卷着头发，“这会不知道在哪个情人的床上呢。”
<KP茶> 书籍被排列地整齐，这儿的库存确实惊人，便这么虚虚地瞧上一眼——哎呀，玛格达·王太太撰写的回忆录《紫色的岁月》（由布达佩斯的人智学研究会出版），该书提到她在驯人方面的若干贡献（那晚的沙龙，她嘲讽地闪动双眸向你们介绍，以强调“人”这个字眼）。
<KP茶> 简而言之，有的没的、不正经正经的、熟悉不熟悉的...艾尔伯特总会找到想要的。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哎呀，这下我不知道该感叹可惜还是……为正好遇到了你这样可爱的女孩而感到幸运了。”当然，是前者。艾尔伯特礼貌地笑了笑，不禁立刻就想要调头就走，但他还是耐心地驻留在原地。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如果我想了解亚特兰蒂斯、姆大陆和许珀耳波瑞亚之类的失落文明，该去哪里找这样的书呢？”
<KP茶> “嗯...”只见她轻轻敲动笔杆，娴熟地翻阅起订购单，这张可爱、不满的脸上流露出有礼貌的、回敬的好奇心，“这可比较少见呢。如果需要的话，我会向您推荐柏拉图对于亚特兰蒂斯文学研究的著作...但介于您说的是珍本书籍么，可以看看我们刚进的《无名祭祀书》——来自布莱德维尔英译本。”
<KP茶> “客人您需要这些的理由是？会好奇这些的可并不多...吧？”句尾带上迟疑的尾音。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听起来正是我想找的书——之一。实际上，我想找的那本书籍名叫《舒勒密经》，但听说它的其中一本英译本已经拍卖了出去……”他的眉宇皱纹间渐渐带上了失落，“也许今天我的运气足够好，除了听到你的嗓音之外，还能遇上这本书其他的译本？”
<KP茶> 她把一缕头发从眼前掠开，笑盈盈地托着腮看着艾尔伯特，她的眼睛里除了爱怜外，多了几分善解人意的受用，“先生，您一定能和我们老板谈得来。可很遗憾，本店并没有这本书，我会帮您记录下的，如果在得到消息后会第一时间通知您——”
<KP茶> “请问您的名字？联系地址以及方式？”只见她在记载订购预收的账本上翻开崭新的一页，笔杆在《舒勒密经》之后停顿在半空，抬起头笑眼盈盈地注视着你。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艾尔伯特·菲利普斯，联系电话是……”他娓娓报出了所住公寓的电话。随后提起有些站麻的脚尖，朝图书区的海洋走去。他打算大略了解一番自己要寻找的这本书的内容，不至于之后那么像个临时演员。“那么，我就不耽误你工作了，祝你今天心情愉快，小姐。”
<KP茶> 那么艾尔伯特请过一个图书馆。
<卡莉欧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进行图书馆使用检定：D100=51/70 成功。睡吧，旅者，你将来到幻梦境。
<KP茶> 艾尔伯特用脚跟敲打着厚木板，那么描写失落文明的书籍仿佛一个又一个兵团在你面前接受检阅——这一连串作品，这随着时间列队前进的诸多国家被你尽收眼底，直到列车短暂地在《无名祭祀书》靠岸。
<KP茶> 只见“站台”太过破旧，廉价的油漆在站牌上刷出错漏百出的“Nameless Cults”的拼读。廉价皮革装订的八开本在翻译和理解上有严重错误，文字也晦涩难解。让只是草草翻阅开来的艾尔伯特不得不投入更多的精力——
<KP茶> 艾尔伯特请过一个母语。
<卡莉欧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进行母语检定：D100=78/70 失败。咦？你不会做梦？那我们只能从食尸鬼的巢穴经过咯。
<KP茶> 排版讹漏甚多，却奇异地为艾尔伯特带来一种难以捉摸又无法形容的奇怪感觉，让人感到无穷无尽的古老与完全彻底的陌生。
<KP茶> 一道战栗穿过文本，从字里行间解放了牵涉到了某些符号与图案的远古传说，叫艾尔伯特跨过一段漫长得令人难以置信的岁月鸿沟...你能够大概理解，那是早在所熟知的一切文明、一切民族、一切土地出现之前——那个朦胧不清、尚存在于传说中的黎明时代里，存在着一个早已覆灭的国家与一片早已消失的大陆...而那些传说将这片土地称之为姆大陆。
<KP茶> 可这本书的彻底瓦解足以让任何人万分悲痛（我是指，作者的原意），除此之外，艾尔伯特无法从这些为数不多的可怜碎片中理解到更多。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艾尔伯特在书籍构成的海滩上漫步。他时而直立行走，时而俯下身，像寄居蟹一样嗅探着被文字的浪潮裹挟的螺壳——他专心找出其中花纹尚可鉴赏的部分，再丢弃掉残缺不可利用的部分。最终他用指尖触摸那块覆盖了藤壶的裸露礁石，试图从中辨别出昆西教授最为感兴趣的东西……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他再一次确定了自己不是那块静下心来研究学问的料子，即使如此，他不禁好奇起所谓“姆大陆”来，也许这跟《舒勒密经》重叠的知识区域有所关联。
<卡莉欧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进行母语检定：D100=83/70 失败。你睡不着我没办法带你去梦境旅行呀。
<KP茶> 要从混乱之中找到真实可信的文本，需要极大的耐性。对历史展开一次谨慎的分析将会使目标实现，不妨这样解析其句子和段落：是谁？是谁的？是什么？
<KP茶> 尽管闪亮的河海正不断往外泄露，但艾尔伯特不得不借助于某种想象和些许猜测，这里有太多尚未诞生的历史。哦，那些根蒂之间令人悲伤的合唱、那些彼此竞争的传说、那些无止无休的独白和突然爆发的即兴演讲！你可有耐心去聆听？
<KP茶> 已知最古老的故事之前仍有故事，它们从未流传下来，是无名的先驱，是没起名字的长篇小说，是浩繁、苍白而单调的史诗，是不成形的古老歌谣...提到了它在二十万年之前的欣欣向荣的鼎盛时光。
<KP茶> 艾尔伯特正在海滩漫步，而那诡异的对学识的渴望一直在呼唤着他走向更黑暗的边缘。手下这块裸露的礁石，它的纹路就像是天体行星间的乐曲，还有那些存在于其他维度里、未知而又难接近的生命形式。
<KP茶> 你的辨识更为清晰，这是黑乎乎的身影，这些像青铜一般的黑乎乎的脸庞，一群因天赋的恐惧感而乱作一团的人畜，汇成一种洪荒初开的野蛮的氛围。这是——你？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海滩上可以落脚之处越发狭窄，他的手指因寒冷而僵硬，真不幸，艾尔伯特缓慢地意识到自己不得不回头了。他没有满足原始古老的求知欲引来的干渴，反倒是浅滩里滑腻的漆黑海带缠绕上他的靴子，有如在无尽时间中逝去的亡者的手指。
<KP茶> 令人毛骨悚然的幻觉中，“你”将被用于敬拜黑色不定形的身影的莫名仪式。而那冰冷的现实，却是拼凑起来的原稿被你夹在脖颈，只差一点...那锋利的书页便要割断你的动脉。
<KP茶> 即使鲜血已经滴落。
<KP茶> 艾尔伯特hp-1。
<卡莉欧碧> 卡莉欧碧对已记录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的属性变化：
<卡莉欧碧> 生命：10-1=9
<KP茶> 这些被你打散，着魔般重新拼凑出来的书页上，如此写道——序章：“太古世界的故事”，一篇提到克苏鲁神话群、记叙了伊波恩、阿尔哈萨德等人的恐怖随笔。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他的视线投向二十万年之前，那过于遥远阴森的过去，于他而言也可能将成为不可知的将来。艾尔伯特屏住呼吸再次贴近锈蚀色的文字，他凑得太近，生怕自己遗漏了什么——等等，为什么自己在流血？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怎么会……”拼贴书页掉落在地板上，他有些慌乱地掏出手帕擦拭着丝丝作痛的脖子。在时间的天秤上，自己显然无法与那些远古恐怖之物相较轻重。
<KP茶> 那么这么看的话...便是伊波恩提出自己为了寻找黑暗而走遍世界，最后到达的地方却是自己自身的内部。而他的灵魂不死不灭，至今在世界的某处游荡。
<KP茶> 艾尔伯特请sc0/1d3。
<卡莉欧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接受理智审判：
<卡莉欧碧> 1D100=87/70 失败。你睡不着我没办法带你去梦境旅行呀。
<卡莉欧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失去1D3=3点san值，当前剩余67点san值。
<卡莉欧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你猜，你要怎样才能见到传说中的秘境之城卡达斯？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姆大陆……克苏鲁神话……艾尔伯特艰难地咀嚼着书中艰涩的文字，直到每一重油墨颜色与字型分离开，变得陌生而粉碎。他无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后脑勺与书架的亲密接触让他更加晕眩。他仿佛看到自己流下白金色的血，在白发女巫的低声呢喃中只身前往秘境之城……等到他略微恢复了神智，意识到现在还待在书店时，已经过去了好一会儿。
<KP茶> 收紧而发出悲鸣的饥肠在提醒艾尔伯特。你感到一阵强烈的饥饿，天光乏味苍白，沉寂阴郁，太阳已经快接近落山。
<KP茶> 只消掷出你手中的标枪，你便能收获一整头“小鹿”。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他空虚的胃用力敲打着疲劳的脑神经，有些东西离现实生活太过遥远，于是艾尔伯特揉着脑袋扶着书架站起来，他开始想象一顿温热的牛排，加糖加奶的咖啡，一张普通的床——或者是浑身绒毛的草食生物，新鲜的鲜血和装饰着人面飞蛾的深邃洞穴。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操……现在几点了？”他骂了句脏话，骤然从另一个被撕出裂缝的世界中惊醒。糟了，今天在书店里耽搁了太久，他今天原本还有很多打算拜访的地点。
<KP茶> “呃——噢？！”她似乎正想要向你搭话，又或者是被你的脏话吓了一跳？谁知道呢，只见随着你的起身，这伸出的手臂尴尬地收回，转去揪扯自己衣服的蕾丝花边，“你还好么？不，不对...我是说想说...”
<KP茶> 她勉强镇定了一下，“四点半。快是我的下班时间，所以我来想问...您...”
<KP茶> 那惊惶的眼睛哀诉犹疑地落到艾尔伯特染血的丝帕，看得出来不管她曾经有过什么意图，有过什么勇气，现在肯定都烟消云散了，“没什么。但我们快闭店了，先生。”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啊，抱歉，我看书竟然睡着了，还坐了噩梦。话说回来……店长今天一直没来吗？”艾尔伯特有些狼狈地侧过身，将被自己翻乱的书籍迅速回归原位。
<卡莉欧碧> KP茶站在七十阶浅眠的阶梯上掷骰：1D100=29
<卡莉欧碧> 一枚骰子从悬崖上一跃而下。KP茶呀，你听这无尽虚空的嘈杂回响，这当中有夹杂着它掉入发光裂隙的喜悦吗？
<KP茶> 只见她克制地颔首，向你指了一个位置，只见接近门口的角落，有一位三十多岁、时体健壮的男性站在那里。
<KP茶> 他大概划上几根火柴，这才点上一支香烟。正与将要离开的客人侃侃而谈——奥泰尔白兰地、圣詹姆斯朗姆 酒、玛丽•布里沙酒...用美酒比喻着书籍推销着。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噢！一头发育良好的野牛，但肉质肯定硬得无从下口。艾尔伯特清了清嗓子，缓步走向那位男性。在短暂的几秒思考时间内，他决定开门见山。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您就是鹿角书店的店长吗？我是昆西教授的朋友，希望您不介意被打扰一段时间。”
<KP茶> “您只消看过这本书一会，呆上那么一会儿，也是一种不寻常的经历。哈，它简直是一个晚会——吵吵闹闹，吵吵闹闹，男人带着被伤害的感情回家，女人则在盥洗室里晕倒。可有谁能拒绝威廉·洛克？他现在鼎鼎有名——稍等。”他做了一个手势，掐断自己滔滔不绝的、对于谈论私事来说稍稍有些太咄咄逼人，还拖着一些傲慢的谈兴，转而带着笑，依着手杖将身子转向你。
<KP茶> 你能看到他沉默了一会，不着痕迹的打量你的手腕脚腕等等更能透出细节的位置——他打量任何人的眼神都像在看一份财产——“啧吧”了一下，却不影响他在下一秒体现出关怀和风度，“啊，竟然是昆西教授的朋友。大驾光临大驾光临。”
<KP茶> “您值得专门的安排，请来休息室。”他毫无顾虑地敞开了大门，要你在沙发上落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我不是故意要打断先生们有趣的谈话，但——我希望能跟您单独聊聊，也是有关于书，一本珍本。”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艾尔伯特毫不客气地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坐下，说真的，他现在需要一杯热咖啡，以至于掩盖住读书带来的疲倦。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我叫艾尔伯特，请允许我长话短说——”
<KP茶> “当然，当然。”他眨着眼，你注意到他总喜欢把话头重复两遍，他的双唇微微张开，这副模样表现出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集中你的话头上。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他顿了一顿，迟疑着是否应该顾及“面子”而把丢书的事情掩盖片刻。“您知道一本十六世纪的未出版英译样本，名为《舒勒密经》的神秘学典籍么？它在昆西教授家中存放……曾经。”
<KP茶> 斯图尔特两腿交叠，保持着意味无穷的沉默，而为艾尔伯特端上的是一杯酸浓黑咖啡，那杯壁其薄无比，杯上绘饰的鸟都笼罩在咖啡的阴影里，“拍卖确实是公开的，要查确实不难，清楚是清楚...但昆西教授可是出了什么意外？”
<KP茶> 他像是闻着腥味而来的鬣狗，双眼灼灼发亮，毫不掩饰他对之后情报的趣味深厚。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这本书被明目张胆地盗走了，盗书的人身份尚且不明。”艾尔伯特抿了一小口这可能引起胃痉挛的饮料，眉头再次习惯性地皱成一颗花生。“我听说经常有书商拜访他的居所——当然并不是指您会有任何盗书的意图，但您的交际范围甚广，或许能为昆西教授指点些迷津？”
<KP茶> 这口咖啡活像将黝黑的燃油倒向充满了炽焰的热浪，短暂的平息，也不知会在何时迎来膨胀。斯图尔特的表情变得严肃，欠缺的一些教养，叫怀疑和讥讽精神补上，“我不怀疑，他现在可是全纽约最出风头的人——我早提过让他藏着些...起码别露给那些穷学生。”
<KP茶> “指点谈不上，但说来也巧，之前也有人向我询问过舒勒密经，但我不确定...”只见他的目光审视，开始怀疑你在这件事的立场。
<KP茶> “是啊，说来也巧，说来也巧。你说怎么也没几天，就有同样两个打着昆西教授朋友幌子的人来问？再者，如果你也是能够入场——参加昆西组织的“书籍晚会”的一员。你应该清楚他对于完美可是苦心营造。他应该百般叮嘱过你不要外泄...”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与其说他出风头，不如说拍卖会本就招人眼球。”艾尔伯特抿了抿嘴唇，他放下咖啡杯，让空空如也的肠胃远离这来自地狱的恶魔饮料。“是的，他私下让我找出有可能盗走——或者说抢走书的人，因此也希望您能告之我此前问书的人……是什么样的，是不是长着这样一张恶贯满盈的脸。”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他掏出折叠后的速写画作，写有书店的部分则是朝内折起，不让人看到。
<KP茶> 艾尔伯特请过一个说服。
<卡莉欧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进行说服检定：D100=47/50 成功。两位守门人先生同意了，我们得再往下走七百阶深眠的阶梯。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我并没有入场‘书籍晚会’的资格，昆西教授的朋友有很多，并不全是搞学术的老学究。”艾尔伯特轻轻耸肩。
<KP茶> 他的双手相拢，依着尖塔的形状，便这么肃着脸，却在让艾尔伯特以为他要开口的时候，突兀转换话题，扬起的语调听起来自得，“需要来点面包圈么？用咖啡浸泡着吃味道会更好。”
<KP茶> “然后说回这个人——他在这里留下的名字是...”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如果有巧克力甜甜圈我会相当感激您的好意。”他的胃正用咕噜声合奏出的三拍子交响曲抗议苦味饮料。
<KP茶> “詹姆斯·丹什？我记得是个穷鬼，穿着个旧西装。什么也没买，问东问西的直接被赶走。”
<KP茶> “是吧？莉莉？”他向门外的红发店员确认，顺便也让她外出跑个腿，为你去隔壁咖啡店买来所需。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他是独自到这儿的，没有同行者？嗯……您还记得什么细节吗，比如口音，他是本地人？”他继续追问道。
<KP茶> 等蓬松软和、淋着热熔熔的巧克力酱和糖果碎块的甜甜圈递给艾尔伯特的时候，斯图尔特已经查完了往期的订单，他遗憾地宣布他并不清楚更多的关于布莱恩？又或者是詹姆斯的信息，当时他只是随便写了个书单将这个穷鬼打发走，现在能回忆起来的也就只有布莱恩的口音听上去像本地的。
<KP茶> “单独来的，很显然他买不起我们这里的藏书。我建议你还是去其他书店问问，他们要是接待过布莱恩这样的...专盯着神秘书籍询问的客人应该会印象深刻。”
<KP茶> 只见斯图尔特耸了耸肩，颇为自豪地说道。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莉莉一定是前来拯救自己（的胃）的天使，艾尔伯特双手合十朝她道谢，随即把温暖人心的食物塞进嘴巴，并小心地擦拭嘴周以免吃相难看——母亲曾对他的餐桌礼仪进行手把手的规训。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原来如此，今天仍然感谢您的帮助……贵书店的藏书内容涉猎广而深，给了我相当多的启发。”
<KP茶> “没什么，我很愿意为他保密。”他扬了扬眉，说着客气的套话，仿佛此刻你正与他共进晚餐，同饮葡萄酒——杯盏摆在饭桌上，垫着纸巾——同母亲曾经教导过你的那样。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被糖分激励了的艾尔伯特感到自己浅浅的耐心回复了少许，他站起身来与斯图尔特握手道别，并递上一张来自纽约时报的名片……他一定会疑惑昆西怎么会找媒体相关人士，殊不知自己现在的职业更接近于私人侦探。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临走时他还特意向莉莉道别，真心实意地称赞她的温柔体贴——没有人会不喜欢被称赞，艾尔伯特在这方面从不吝啬。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他瞄了一眼手表，估摸着还能不能赶上红玫瑰书店的营业时间。
<KP茶> 当艾尔伯特来到红玫瑰书店门口的时候，此时不出预料的书店歇业外，挂在门口的"店主外出进货，闭店两天"的告示更让他的心生波澜。
<KP茶> 多么令人遗憾。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艾尔伯特的指关节在closed招牌上叩出三拍子。咚咚咚，有人在吗？既然跑了个空，那他接下来也不打算继续深夜拜访其他书店了。他打算先在外面吃点东西再回公寓，给昆西先生打个电话。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三明治和蔬菜汤是很好的，他不打算再摄入咖啡了。
<KP茶> 咚咚咚。可惜之后引出来的并非膨胀于乐器之中的激越音符。三拍子的旋律被尴尬地搁置半空，备受冷落。直到酒饱饭足，弦音被调试成微弱的电流。
<KP茶> “铃铃铃铃铃铃——”
<KP茶> 雅各布·布朗，富兰克林·昆西身边能干的秘书先生接通电话，毕竟昆西还在病床，“您好，菲利普斯先生。”
<KP茶> “请问是有什么事情需要传达？啊，请不用担心先生的状况，药物造成的后遗症不算太严重，好好休养应该就没什么问题。”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晚上好，布朗先生，出于委托需求，我想打听一下有关于昆西教授所组织的‘书籍晚会’的参与者——假如有这样一份名单的话？”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艾尔伯特清了清嗓子，“听到教授身体状况尚可我很开心。”
<KP茶> “好的，请问您需要哪个时间段的？是这半个月内、还是一年甚至两年的呢。”雅各布沉稳地说道，有条不紊地确认起需求。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昆西教授从拍卖会上购入那本书是在几月前？时间，应该在那之后。”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不，再早一些也行。我猜人员变动不会很频繁？昆西教授的书友们至少要比纽约黑帮的花名册稳定。”他随口调侃了一句。
<KP茶> “一九二零年的一月十五日，”电话那端的雅各布报出确切的数字，而对于你的调侃，他的态度仍就一板一眼，“先生向来友好且慷慨，愿意将他数量可观的神秘学藏书与其他有相同兴趣的学者分享。我会在第二天核实后将名单送至您的邮箱。”
<KP茶> “请告知我您的地址。”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太感谢了。”艾尔伯特告之了公寓的具体地址，寒暄后便挂断电话。
<KP茶> 电话机咔嗒咔嗒的动静减弱，直到听筒彻底搁置后转为宁静，微风和缀满星光的良宵从窗台流进房室，掠过艾尔伯特闭上的眼睛。
<KP茶> 你又做了一个梦。
<KP茶> 那是临近移民的时候，你们意识到自己必须行动，随后你和母亲二人开始从柜子里搬出老旧的《圣经》和父亲手写的凌乱账簿，把它们丢到地上，置于那根使空气发光发亮的火柱之下。随后母亲需要越来越多纸张，抱着大量全新的过期报纸冲进来，将其成堆成堆抛下。
<KP茶> 而你坐在纸垛间，在地上如痴如狂地涂画，笔触盖过铅字和手迹。意兴有如泉涌，落笔有如神助...
<KP茶> 铅笔在字迹模糊的报纸栏目上飞舞，生成非凡的波浪线，年幼的“你”相信它们会突然把自己织成颠三倒四的幻象——但奇怪的是，现在的你完全无法回忆起这段往事...而书写中的“你”忽然抬头，直直对上你窥探的目光。
<KP茶> “你”将纸张吞咽进肚，并且在你恢复意识之前，轻声说道：
<KP茶> “不要追过来。”
<KP茶> 你意识到自己必须行动——你从梦中醒转。

[WalterWiller]

第四幕戏 而他就在这里

劇透 -   :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被来自彼岸的梦境编织出的触感在艾尔伯特的海马区轻柔拂过。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在萨布茨堡最后那段时间的生活有些窘迫，每餐面包的分量越来越少，母亲也已经很久没有添置新衣服，但总归是属于他的独一无二的记忆——真的属于他吗？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他突然间想要知道那些被幼时自己绘出的图案或文字代表着什么，他伸出手去，却只徒然抓到了漂在光线中的浮尘。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艾尔伯特无言地醒来，他又在床上闭目养神多躺了几分钟，好试着抓住梦境溜走的尾巴。报纸可没什么好吃的，他看见过因为铅粉中毒而罹患癫痫的人。
<KP茶> 这段古怪的梦境将艾尔伯特引向一个思虑重重的早晨，除了罹患癫痫的人外，沉溺在苍白的神魂颠倒，沉溺在浑浑噩噩、恍恍惚惚的梦境外的怪人也不在少数。至少你还算有事可忙...
<KP茶> 难得的休息日，里根搬出他又大又厚的剪贴簿，把它们摊到窗前的桌子上，备好胶水，拿起他那柄小刷子和一副剪子...而艾尔伯特走向的公寓外的邮箱早已被各种小报之类的东西塞到爆炸，一个白信封被硬塞其中，看起来摇摇晃晃的随时要飘出去。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嘿，兄弟，在做什么呢？”艾尔伯特拿着梳子，边把不服帖的头发朝后梳理边朝门外走去，他索性把所有的信封和广告单都从邮箱中取出，晃晃悠悠地塞在怀里，再堆放在公寓的桌子上一一整理。
<KP茶> “当你看完看完报纸的最后一版，当天剩余的光阴并不见得就一定沉闷无聊，”里根愉快地向你眨了眨眼，兴致勃勃地剪贴他认为最棒的文章，并且根据一套严密的言论涂抹，勾圈出几个词汇并将它连接，艾尔伯特送上的广告单他也没浪费，索性物尽其用。
<KP茶> “他就在这里。”
<KP茶> 这是他目前的成果，而白色信封上则是用黑蓝色的墨水写着一个字母 Q，等艾尔伯特打开，里面飘出的自然是那位秘书先生的成果，他重新追寻过往的蛛丝马迹，根据掌握的情报，从中排除了白猫书店的嫌疑。
<KP茶> 只因这几个月下来，白猫书屋的老板加比·菲斯坎，与昆西来往的频率相对最少。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那你发现了有什么有意思的？有黑人竞选美国总统？”他朝里根的剪贴簿上随性瞄了一眼，立刻把注意力转移到信件的内容里。
<KP茶> “就算有，也要被我这通瞎胡闹掩盖没咯，”里根嘿嘿笑道，“做人不就是这样？意义总是被成百上千倍的虚夸、胡扯或诸如此类的东西所盖过...哈！”
<KP茶> “插科打诨！瞎搞胡闹！”他一边愤愤不平地说着，一边在报纸上留下巨大的墨点，又不知什么词汇被他浓重的抹去。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你制造垃圾我没意见，记得把报纸尸体都扔出房间。”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艾尔伯特把名单按时间排序，一目十行地观察对比。老书屋和红玫瑰的书商又如何呢？最近有没有一直出勤的人突然间不再赴会？
<KP茶> 艾尔伯特请过一个图书馆。
<卡莉欧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进行图书馆使用检定：D100=22/70 困难成功。多美的曙光，不用怀疑，你还在梦中。
<KP茶> 之所以是相较，正是因为他们与昆西的合作更为稳定，这一点从拜访时间上更能看出，艾尔伯特通过浏览发现：埃尔维斯·桑切斯、乔治·马卡维尔等人的名字在名单上呈现出周期性的规律。尤其是老书屋的桑切斯，他大概半个月便会登门拜访，最为频繁。
<KP茶> 这样的关键词检索没有花费你太多的时间，你甚至赶在里根霍霍完报纸前，就完成了这份晨间的提神运动。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埃尔维斯·桑切斯……”他默念着名字将这些字符写下。他还不太能确定他们的职业是否为书商，也许一份曼哈顿地区的店铺黄页会有记载？艾尔伯特跟里根打了个招呼便准备出门去找报刊亭，这次，他要换一顶深色的帽子。
<KP茶> 报亭的窗下累积成海绵似的绿色废料——如果里根跟上了你，他会在你耳边如此评价。可很遗憾，这段翻看黄页的时光只供艾尔伯特一人享用，花费了些功夫，你找到了对应书店的负责人的联系方式以及他们的所居地址。
<KP茶> 他们在刊登的产品和服务的内容正是书籍相关...那句广告词怎么说来着？查找黄页使你成为较聪明的消费者、省钱的购物者、信息灵通的购物者。
<KP茶> 老书屋的埃尔维斯·桑切斯、白猫书屋的加比·菲斯坎、鹿角书店的斯图尔特·布朗、红玫瑰书店乔治·马卡维尔...你按图索骥，并将其一一对应，他们正是书店的负责人，短时期并无易主的可能。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艾尔伯特一拍帽子，他不甚清醒的大脑这才想起那张纸上分明就有昆西教授亲笔为他一一对应的人名，噢是的，看来今天自己应当去见一见老书屋的桑切斯先生，他与昆西交往频繁，虽然不能因此就将他定罪，但打探消息是必须的。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他在黄页上记下红玫瑰书店店长的联络方式（如果还有私人住址就更好了），不管如何还可以电话询问。
<KP茶> 可怜的帽子横遭此劫，也只能委屈巴巴耷拉下帽檐。身为罪魁祸首的这份僵固的思想自然不敢拖延你接下来的决定，你将这份牢记的号码输入电话亭，然而传来的却是一阵忙音，说来也是，毕竟这家店现在是歇业的状态。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艾尔伯特咂了咂嘴放下电话，他本来也没有抱太大希望——总之，他买了一份今天的新鲜报纸，拿在手里边看边朝老书屋走去。
<KP茶> 前去老书屋的这趟旅程倒是一路顺畅，店面相当窄小，馆藏的多是饱含智慧的重写本、层层叠叠的发黄书卷。可这些书籍的摆放相当凌乱不堪：大多是一沓破书在上面压了一大堆其他破书。比起书名，更能注意到是书页上贴的——根据破损程度而相对应有所折扣的标签。
<KP茶> 店内没什么客人，一个看起来和艾尔伯特年龄差不多的年轻男人正趴在柜台上发呆。
<KP茶> 这位站在柜台后，按理来说代表着老书屋的年轻人并没有招待艾尔伯特的打算。他只是抬头看了你一眼，示意自便后，那半长的头发重新耷拉在肩头，不断地唏唏嗦嗦地抽鼻涕，用指头摁着书页。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你好，我找这里的老板，埃尔维斯·桑切斯。他这几天待在书店吗？”艾尔伯特侧身靠在前台上，礼貌问道。
<KP茶> “我——就是。”他说话的每一个音节叫鼻涕泡混在一团，字字含混不清、沉闷不堪。
<KP茶> 沉重的眼皮猛地一颤，桑切斯停下手头的活计，用手背擦过鼻子，匆匆向你一瞥，好像在寻思着你是谁。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这可太好了。您比我想象中年轻不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昆西教授的朋友，艾尔伯特，有些事情现在方便聊聊吗？”他是感冒了？艾尔伯特不自觉地后撤了半步，下意识想远离这个病毒来源。
<KP茶> 桑切斯的鼻子被他撸得通红，你瞧着他欲言又——阿嚏，好大一个喷嚏——止。他将脸埋在纸巾里一通唏里呼噜，闷着嗓子说道：“你说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艾尔伯特再次掏出那张素描画，隔着至少一米的距离，放在桌上，“看起来您身体不适，我长话短说——有小偷偷走了昆西教授的书，他长这样，并在纽约的各个书店中晃悠溜达，或许您刚好知道能在哪儿找到这个无耻混蛋？”
<卡莉欧碧> KP茶站在七十阶浅眠的阶梯上掷骰：1D100=81
<卡莉欧碧> 一枚骰子从悬崖上一跃而下。KP茶呀，你听这无尽虚空的嘈杂回响，这当中有夹杂着它掉入发光裂隙的喜悦吗？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詹姆斯·丹什。”他补充道。
<KP茶> 他不大热情，苍白、瘦骨伶仃，对你的开的话头兴趣也不大。这个小伙子像某种三叶虫的石化印记般沉闷得毫无意趣，就这么把硬邦邦的胳膊撑在柜台，那快要刺破薄薄的一层皮肤的关节肘，直直刺着你。
<KP茶> “...有点印象。”他心不在焉地瞥了一眼画像。
<KP茶> “但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这是打听费。”他从口袋里捏出枚五十美分的硬币，用指腹转了半圈，“这个人也来过老书屋？”
<KP茶> 他耻笑了一声，“是啊，跟你不一样，来买书的。”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什么书？”艾尔伯特垂眼盯着那枚硬币，递了出去，他看到白头鹰和自由女神在硬质的柜台上旋转……然后一方被另一方压在暗处。
<KP茶> 他半吊着眼，细长却又憔悴的如风化开裂的树皮一样的手指拢过硬币，好似蜘蛛网般罩着，“好长一串书单呢，不少我这儿没有。”
<KP茶> “《死亡但不逝去》、《伊欧德之书》、《纳斯编年史》、《尸食教典仪》、《怪物及其眷族》、《舒勒密经》……”他一搭没一搭地报着。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那我现在得称呼他为无耻的神秘学书籍小偷了……”他微微笑了一下，继续问道，“他是几号到这儿来的？当时是不是穿着一套旧西装？”
<KP茶> “呃...”他翻出一本厚厚的旧本子，上下寻找着，“詹姆斯...詹姆斯。这儿，一周前的事情了。穿什么倒忘了。”
<KP茶> “我反正无所谓，偷的别是我这儿的书就行，随便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得了，这么多书，艾尔伯特可没空也没耐心一一确认内容，这条路有些微妙地走不通……他的手指在桌子上挪来挪去，决定还是尽记者的本职，从八卦消息打听起，“天气忽冷忽热，我看最近不少人感冒生病，红玫瑰书店的乔治·马卡维尔您认识吗，他是不是也病了？”
<KP茶> “我们同行间的关系还没好到这种程度，你该问的是他老妈而不是我，”桑切斯干脆地翻了个白眼，“老实说客户的信息我不该透露，但看在昆西是更大的客户份上——詹姆斯在我这儿留了地址。你出十美元我就给你。”
<KP茶> 从前几个书店的走访，艾尔伯特已经了解到既然订书——哪怕是表达意向也会在书商这儿留下地址。你能注意到这本账单上确切写有詹姆斯·丹什的名字，只不过后头的记录被桑切斯用食指摁着。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艾尔伯特对这明显的狮子大开口皱起了眉头，他的语气也公事公办起来：“最多五块。五块已经很多了。这家伙现在可是个潜逃罪犯，你也不想落上个包庇的罪名吧。”
<KP茶> 艾尔伯特请过一个带奖励骰的说服。
<卡莉欧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位于梦境深处为说服 而掷骰：B=44[奖励骰:8]=44
<KP茶> 艾尔伯特只见他一阵犹豫，随即嘟囔道：“五块就五块吧...”
<KP茶> 他犹豫着松开手指，露出“曼哈顿下东区的果园街 103 号，A5-9。”一大长串。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谢啦。也麻烦您让我抄一下他的书单。”尽管这意义不大，艾尔伯特还是掏出了笔和笔记本，把那串地址先记下。
<KP茶> 桑切斯并没有在这些小细节上使着法子为难，艾尔伯特如愿摘录下这些。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艾尔伯特看了一眼怀表，离开这间总算有些实际收获的书店——目的地不算太近，他盘算了一下较近的路线，打算先回公寓吃点东西，开车前往下东区。
<KP茶> 叉子和餐刀在白布桌面上轻轻碰撞，艾尔伯特简单用过一餐，随即开着车来到了果园街 103 号，停车带附近到处堆着破烂不堪的家具和一袋袋黑色垃圾，袋口被出没其间的老鼠和狐狸扯得稀烂。细菌在阳光下滋生繁衍，里面似乎有个皮肤青白的死婴——纽约已经没有力气，扯一扯毯子，盖住自己裸露的大腿，阻止臭虫的队伍在她胴体上纵游。
<KP茶> 这里的环境又脏又乱，糟糕的臭味和霉味纠缠在一起钻进艾尔伯特的鼻腔。在其眼前的便是曼哈顿顶顶标志的建筑——廉租公寓。
<KP茶> 现在快接近下班的时候，果园街 103 号钻进一波又一波的人群，他们好似甲壳纲动物一般——又聋又哑，长着残废的翅膀，把自己可悲的生命终结于忙碌、徒劳的乱飞乱撞之中。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艾尔伯特在停车场停好了车，用袖子屏着呼吸，上下打量着约是五楼的位置——他可没指望着这儿能听到保罗怀特曼的爵士蓝调。他独身至此，上好了膛，随时能用的史密斯威森左轮在他的上衣内袋里微微发热。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看呐，这便是大苹果真实的一面，即使是曼哈顿，也总有无数照不到光的阴暗发霉的角落——他没在这种地方生活过，但由于工作需要，艾尔伯特也曾跟去被欠薪的工人或街头流莺的……勉强能称之为家的地方做客。
<KP茶> 艾尔伯特抬眼向上望，离得太远，外加人声嘈杂，这个就像坟墓般窄小的窗子能称得上无声无息，你并不清楚是否有只蛀虫在它深处噬咬。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他眯起一只眼睛努力辨认着某只虫豸所藏身的笼子，随后便朝公寓的前台管理处走去（如果这种破公寓有的话）。詹姆斯·丹什，一个盗书的无业游民，这会儿恐怕正待在屋里研究那些艰深的大部头呢。
<KP茶> 好消息，这儿设置了管理员小屋。可坏消息却是紧锁的门内，鼾声如雷。
<KP茶> 你能透过小窗，看到一个被重重叠叠的褥子围盖住、裸露皮肤上布满红疹的邋遢男性，他低沉的气息用鼾声塞满整个房间，从地面直到天花板。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艾尔伯特敲了两下门，假如对方的意识被sandman带走了，他就直接上楼，掏枪威胁那小偷把东西交出来——在他的计划中即是如此，自己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对方吓得屁滚尿流，酬金顺利到手。
<KP茶> 他并没有醒来，发鼾如故。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那么他也无意继续打扰管理员的酣睡。艾尔伯特踏着重重的步子上楼。
<KP茶> 艾尔伯特从楼梯而上，越往上走，这糟糕的公寓内便越是阴暗，明明是白天，走廊里却像是罩上了一层盖棺，将内里的人儿消融、变质，吞噬干净。偶有一个路过的小孩也完全不对艾尔伯特予以理会，毕竟这里的人们从不记得自己的邻居是谁，一间屋子今天住进去明天就会因为各种原因死掉也不足为奇。没人在意这群穷酸鬼，连上帝都是。
<KP茶> 没多久艾尔伯特就来到 A5-9 门前，你能听见门中传出一个男人念念有词的咏唱声，带着一丝恶毒意味，听起来让人后背发凉。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艾尔伯特无意对除詹姆斯之外的男女老少倾注多余的感情，他快步走到门口，温和地敲了几下门。艾尔伯特打算先礼后兵，因为如果他已经看完理解了那本书，书本身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用了——正常来说是这样的。
<KP茶> “滚开，离我远一点，你不能夺走它，不能在它如此临近的时候夺走它！”
<KP茶> 艾尔伯特的敲门声刚落，里头立刻响起了含混不明而又十足疯狂的大叫——快得就像是一种条件反射，而他脑袋里并无对应的思想活动。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你在说什么？我是物业的人，你的房间管道需要检修！给我十分钟！”艾尔伯特提高了声调。
<KP茶> 在疯狂的盛怒之下咏唱声音再一次响起，而这一次音节赶着下一个音节，展现它们的分分秒秒，更为咄咄逼人。
<KP茶> 但这一次不再予以艾尔伯特回应。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艾尔伯特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浪费在门口无意义的对话——他后退一步，一条腿撑着地板另一条腿抬起，他深呼吸，猛地朝门锁踹去——这里门扉的质量总不会比达达科他要好。
<KP茶> 艾尔伯特请过一个带奖励骰的力量。
<卡莉欧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进行力量检定：B=66[奖励骰:3]=36/70 成功。睡吧，旅者，你将来到幻梦境。
<KP茶> 只消一点点动静就会打破房间里岌岌可危的平衡，就像此刻艾尔伯特只消略施小力，这扇破旧不堪的木门便会碎成泡沫。
<KP茶> 可眼前的景象和糟糕恶心的气味堪比地狱。
<KP茶> ——狭小拥挤的一居室中一个赤身裸体的微胖男人像只野兽般蜷缩在一个用秽物画成的五芒星中间，他蓬头垢面，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而男人的身边上摊放着一本厚实的笔记本，房间里还以诡异的方式摆放着很多人类的骨头以及一些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里头装满了叫不出名号的奇怪材料。床上胡乱摆放着一堆零碎物件：钱包、书、药瓶以及铅笔。
<KP茶> 念念有词的男人听到声响恶狠狠地回过头瞪了艾尔伯特一眼，那副尊容宛如活生生从地狱爬到人间的恶鬼。他尖叫一声，随后一把抓起摊在一旁的笔记本，飞快站起身疯疯癫癫地跑向窗户，那狭窄的窗户承受了作为一个窗户所不该承受的事，它嘎吱的哀嚎向你证明这到底有多荒唐——这个肥胖的男人正在奋力跳出窗外。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嘿，这比起人住的地方已经算是猪圈了！艾尔伯特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拽住这头猪的后腿，不让他携书逃跑——那是《舒勒密经》吗？他竭力辨认着封皮上的字样。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詹姆斯·但什？！你不能——”
<KP茶> 艾尔伯特请过力量对抗。
<卡莉欧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进行力量检定：D100=82/70 失败。呀，真不巧，白船开走了。
<卡莉欧碧> 布莱恩进行检定：D100=73/50 失败。你睡不着我没办法带你去梦境旅行呀。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听着！冷静下来我们好好谈谈！我不管你想做什么或者有什么理由……我不是来追债的！”
<KP茶> 艾尔伯特再过一个幸运。
<卡莉欧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进行幸运检定：D100=27/35 成功。两位守门人先生同意了，我们得再往下走七百阶深眠的阶梯。
<KP茶> 一开始还是勉强僵持，那个胖子的身躯虽然超出艾尔伯特的估计，但咬着牙还能硬撑，继续说着劝勉的话。然而不曾想，腐朽的窗框连带着冲击一块脱落，紧紧箍着这个满是横肉的男性一块向下，他在慌乱中一脚把原本放在窗台上的一颗头骨踹出窗外...一系列的意外频发，还没等你反应，窗外就出现了重物落地的巨响。
<KP茶> 艾尔伯特的注意力还没转过弯，满眼都是那本厚实笔记，只见这本封皮上没有字样，应该不是《舒勒密经》的玩意儿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被男人在下坠的匆忙中扔在屋内。
<KP茶> 随着两者的落地，正是一窗之隔，外头嘈杂的声音渐起。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不不不……”艾尔伯特惊叫出声，他快速地扒着窗子朝下看了一眼凶多吉少的男人……向警察解释并不困难，但现在自己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他迅速地在猪圈似的屋子里寻找自己想找的东西，那本笔记本则夹在腋下。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不不不……”艾尔伯特惊叫出声，他扒着窗子朝下看了一眼凶多吉少的男人，他死了？或者那些咒语赋予了他强韧的肉体？……向警察解释并不困难，但现在自己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他迅速地在猪圈似的屋子里寻找自己想找的东西，那本笔记本则夹在腋下。
<KP茶> ——从五层楼的高度跳下去的结果显而易见，疯疯癫癫的男人变成了一具新鲜热乎的尸体，这肥胖而有病的躯体就像遭到炸弹的袭击般脑浆迸溅、血肉模糊。鲜血在雪地上缓慢洇染出一幅肮脏而泥泞的画。看脖子呈现出的诡异而扭曲的姿势，大概是颈椎摔折了。这块失了形体、叫骨头刺穿了的血肉却睁着那双又大又圆的眼睛盯着艾尔伯特，而他脑袋旁边有个已经碎裂的骷髅头，似乎是刚才的慌乱中一起掉下去的，正在以同样的姿势看着你。
<KP茶> 见到血肉模糊的死亡现场，艾尔伯特请sc1/1d4+1。
<卡莉欧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接受理智审判：
<卡莉欧碧> 1D100=87/67 失败。你睡不着我没办法带你去梦境旅行呀。
<卡莉欧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失去1D4+1=3+1=4点san值，当前剩余63点san值。
<卡莉欧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你猜，你要怎样才能见到传说中的秘境之城卡达斯？
<KP茶> 人群渐渐围拥了上来，像是食腐的乌鸦又或者是绿头苍蝇，大批大批地在男子撕裂的筋膜和参差不齐碎裂的骨架前集结。鲜血慢慢泅进他们的脚底，慢慢扩大，黏黏的，是上好的波特红酒的颜色。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只消一眼，令人作呕的画面便在艾尔伯特脑中编出了木偶剧：他仿佛看到对方丑陋的脸如何以缓慢的速度与地面相撞变形，黄中带白的脑浆咕噜冒泡，错位的脊椎之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这些并不存在的细节让他的胃部有什么东西被挤压出来，艾尔伯特在房间内，扶着墙把早饭吐了个干净。
<KP茶> 艾尔伯特请过一个侦查。
<卡莉欧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进行侦查检定：D100=1/65 大成功！火炉很温暖，旅者，你喜欢乌撒吗？
<KP茶> 艾尔伯特抓紧时间，因为你猛地福至心灵意识到一个问题——警察如果上门自己确实有理由为私闯民宅兜底，但要是将自己调查书籍失踪案的干系和盘托出，那么想必这本《舒勒密经》也要被当成证物收走。
<KP茶> 是了...你来这儿的原因必须隐秘，而它现在就安静的躺在杂乱的床上：那本书没有名字，厚重陈旧的牛皮包裹着书页，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皆为手抄。
<KP茶> 嘈杂的声响将空荡荡的过道和公寓填满，而越是这个时候，你却发现自己越是冷静，甚至连那药瓶上的小字都在一错眼间看清：安眠药。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艾尔伯特又朝地上啐了一口，他抄起那本《舒勒密经》随便翻了两下，便打算把它和方才男人想带走的笔记本一同拎走。——先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再看看笔记本里写了什么！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哈，安眠药。他可不想管这男人为研究禁忌的知识而付出多少，那都是他自找的——他甚至不愿意与自己聊聊那些书，或者宣传一下他信仰的某某教派。艾尔伯特快步离开廉租公寓，发动福特朝昆西教授所在的医院开去。
警察很快赶到，随即就被混乱的人群围住。你趁着这个时间沿着阴暗的小巷快步离开，在第一时间逃离这场喧闹。
<KP茶> 艾尔伯特请过一个幸运。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走之前，他还是忍不住回头朝嘈杂如蚊蝇的人群瞄了一眼。一篇惹人眼球的报道标题在他脑中以铅字打印而出：震惊纽约！光天化日，裸男坠楼。
<卡莉欧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进行幸运检定：D100=95/35 失败。咦？你不会做梦？那我们只能从食尸鬼的巢穴经过咯。
<KP茶> 不知是谁的目光与你四目相对——那一锅人头攒动的沸羹已经沸腾了好一会，但愿别是最重头的警察留意道你的目光...你很快便将这件事抛之脑后，就像人行道上嘈杂的人声和一路行驶的轰隆隆的车声一样遥远，人的同情心总归是有限度。
<KP茶> 这会纽约的灯光刚刚亮起，越向上城区走的艾尔伯特感受越发明显，这用没有铜臭的钱发愿盖起来的不夜城在这会开始迎来新的喧闹，轻歌曼舞尽日不息，声色犬马终年无休。萨克斯管吹奏着如泣如诉的“毕尔街蓝调”——在布莱恩死后终于听到。
<KP茶> 你回到医院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昆西似乎刚刚准备歇下。
<KP茶> 他看着手中拿着书的你微微一愣，随即嘴角展开轻微的弧度，仍是那般轻缓，“晚上好，我的朋友。”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詹姆斯……或者布莱恩的死只给艾尔伯特造成了感官上的恶心感，他紧紧盯着护士们的和昆西教授的……保养得当的面孔，好把那些图像从脑子中驱逐出去。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我拿来了书。但是……他坠楼自杀了，完全没有跟我交流过。”
<KP茶> “嗯，我很遗憾，”他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对于布莱恩的处境哪怕是死讯显得极为漠然，哀悼的词俨然失去了含义，单纯作为语句里的停顿，“我注意到你还带来了另外一本？”
<KP茶> “那是什么？”显然他对此更为在意。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艾尔伯特将《舒勒密经》递交给昆西，但他还没来得及翻阅笔记本。他的眉心挤出了一个小坑。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他购入了很多神秘学相关的书，我想这可能是他的研究笔记——”
<KP茶> “也许吧，”昆西拿过手抄本翻了翻，眼中明显有了笑意。随后，他把书收好。教养虽说克制着他进行大幅度的动作，但投向笔记本的眼神里，想要研读的意思昭然若揭，“你不用在意...他。他的狂躁可谓货真价实，无法交流也属常理。”
<KP茶> 看来昆西在“疯子”与更为中性暧昧的“他”中选择了后者，“不管怎样，这次的委托你完成的很好。”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他……当时似乎在诵读咒语，似乎是差一点就要完成了，而我破门而入打断了他。”这句话显然含有一点儿邀功的意思，艾尔伯特皱着眉的脸上也带上了些笑意，“合作顺利，昆西教授。”
<KP茶> 昆西含蓄地颔首，褒奖之词却不在此刻吝啬，他赞许地说道：“多亏了你，艾尔伯特。”
<KP茶> 而在他粗略翻完笔记后，甚至愿意为这本颇具研读价值的黑皮书再付一百美金。
<KP茶> 无论从哪方面来看，这次的合作都相当的完美...吗？
<KP茶> 一切步入正轨。接下来的一周艾尔伯特过得十分悠哉，布莱恩的死并没有为他的生活带来多大的困扰，廉租公寓那种地方死个人实在算不得什么稀奇事，连小报记者都懒得采访报道。
<KP茶>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从客厅传来。

[WalterWiller]

第五幕戏 舞台即将开演

劇透 -   :

<KP茶> 时间正是晚上十点，完成昆西委托的后一周。艾尔伯特独自在家赶稿，可骤起的电话铃音就像此起彼伏的尖啸，誓要折磨你一般一次次上涨得越发洪亮。定要抹去先前的平静瞬间，定要让听众的知觉深受刺激——到底是谁，深夜如此冒昧，惹人厌烦？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艾尔伯特的心情指数——随着深夜扰人清静的电话铃声逐渐下降，那枚不可见的数字终是在接起听筒前到达了顶峰！他的眉头皱成一团，语速就像是应付在买烟时喋喋不休的杂货店大妈。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你好。这里是艾尔伯特。”
<KP茶> 一声非常惊慌的尖叫穿过艾尔伯特的耳膜。
<KP茶> “看在上帝的份上，菲利普斯！你得救我！我的天啊...这是……这是什么？你得救救我，他没死？！”
<KP茶> “他竟然没死？不，不是、不对，他死了，他肯定死了！但这是怎么回事？！上帝啊他到底死没死啊，不，不要过来，滚出去！离我远一点，布莱恩你这个混账小偷！你是怎么从地狱爬回来的？！不……不，不要再笑了，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他就在这里，他强迫我看到这些东西，他做过的那些事，我……救、救、我……我、还……”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听筒一下子变得烫手……并没有。艾尔伯特重新把差点扔掉的听筒按在耳朵上，“昆西……昆西教授？”
<KP茶> 你听出访客的声音，那位举止儒雅的教授尖声狂嚷，随即他的声音越来越生涩，像是被人掐住脖子，一个字一个字往外挤一样。话音未落，电话就被挂断了。
<KP茶> 很显然有什么东西，已经将昆西拖回动荡和混乱之中，呃...但不得不说，电话那端的他听起来彻头彻尾变成一条狗。在那全身毛发痉挛般的战栗之中，在濒于昏厥的疯狂之下冲一根指向自己的棍子狂吠不休。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不，不可能是布莱恩。他亲眼看到那具肥硕的身体被坠地时的冲击力所扭曲，他应当已经被火化，或者随便埋在哪个地方……歹徒入室袭击了昆西。艾尔伯特回拨电话过去，如果半分钟内没有人接，他就报警，然后……
<KP茶> 无人应答。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他不清楚纽约晚间警署的出警效率如何，总之，在打电话报警之后自己也立刻得赶过去公寓看一看。临出门时他检查了一下S&W有没有子弹。不管歹徒是什么来头，他不可能空手出门。
<KP茶> 你还记得布莱恩，不管生前多么嚣张，死后一样安静冷漠，在躺过的地方留下血干了以后暗黝黝、油污兮兮的一片印迹。这副过于具象的幻象在你报警的过程中一直萦绕你的大脑不去。
<KP茶> 你裹好长衣，连带准备好手枪。而赶到公寓的你发现，情况比你想象得更要糟糕。
<KP茶> 只见昆西穿着睡袍，站在四楼的窗户摇摇欲坠。恰恰此时，钟声怯生生地打钟楼上跳入雾霭沉沉的空中，坠落到地下，就消亡了。
<KP茶> 午夜十二点。
<KP茶> 削瘦的男人就像是被猎枪狙中的鸟，他飞速朝地面坠落，直接在艾尔伯特的眼前摔死。他的脸上表情扭曲，血和脑浆迸溅得到处都是，一位受人尊重的体面学者就这么死不瞑目，甚至这副死相和布莱恩几乎如出一辙，不同的是，昆西的表情更像是滚落在布莱恩尸体旁边那个碎裂的骷髅头。
<KP茶> 他的嘴巴夸张扭曲地张着，啊。下颌骨一定摔碎了，而那根粗大而笨重的舌头也一动不动地躺着，可你分明、恍惚地还能听见，昆西在大喊：滚开，滚开！
<KP茶> 只因这个声音前些时候，还在你的耳畔响彻。
<KP茶> 目睹昆西之死，艾尔伯特请sc 1/1D6。
<卡莉欧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接受理智审判：
<卡莉欧碧> 1D100=7/63 成功。睡吧，旅者，你将来到幻梦境。
<卡莉欧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失去1点san值，当前剩余62点san值。
<卡莉欧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你猜，你要怎样才能见到传说中的秘境之城卡达斯？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昆西教授？！你怎么……妈的，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警察呢？公寓的物业——你们人呢……人呢？”艾尔伯特后退半步，身体不住打颤。他记得电话里激烈的争斗，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竟然没有人来帮帮这位柔弱的学者？
<KP茶> 物业在此刻乱作一团，模糊中你能听见他们颤着声不断对传唤机喊些什么，大抵是慌了神连忙去报警。同时，你还能注意到昆西的手中捏着一张纸条。
<KP茶> “请不要靠近——警察马上就到！警方要求封锁现场！！”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他半是惊恐半是恼怒地对公寓的管理室吼道，“你们都放了些什么人进来？达达科他公寓是他妈什么人都能随便进去的，是吗？”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同时艾尔伯特也注意到了教授手中那张遗留的……他趁别人不注意抽出了纸条，小心地展开来。
 
<KP茶> “先生？先生！请您冷静，我敢肯定这段时间没有任何人上楼！先生！”
<KP茶> 慌忙有人上前，你能注意到他在看到昆西的死态的一瞬间露出惊恐又嫌恶的神情，随即火速想要按住你的肩膀——力道有些重，是啦，谁还会在这个时候注意礼节呢？
<KP茶> 不过现场已经乱作一团，好奇跑过来看发生什么的人吵吵嚷嚷，更多的保安被抽出去慌里慌张地维持秩序。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加入他的行列？“自杀”这两个字随着纸条上的文字闯入了艾尔伯特的脑海，他垂眼望着昆西教授凄惨的死相，缓缓摇头，那张纸条也被他丢到了尸体手边。
<KP茶> 字条很快被粘稠的鲜血浸透，仿若被抛入无底沼泽，被平等、无视身份无视富贵地接纳，被吞没地无影无踪。
<KP茶> 过了一会，红蓝色的灯光碾压过黑魆魆的人群，两辆警车呼啸而至。四五个警察从警车上跳下来，其中为首的警察看起来已经是快要退休的年纪，他的头发花白，一双鹰眼扫视现场，然后快步向着昆西的尸体走去。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他得告诉警察昆西教授还有可能死而复生——尽管这令人难以置信，但电话中昆西的确喊出了已死之人布莱恩的名字——有没有可能是教授产生了幻觉？艾尔伯特拨开人群，走到警察身边。
<KP茶> 严厉的沟痕刻在鼻侧，伸入胡须之中，低低的额头上满是紧皱的横纹，艾尔伯特能够回忆起来这是乔治·托马斯，这位纽约警局地位最稳固的人命公仆屡屡因奋斗第一线而得以登报表彰。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但他一开口却是：“现在公寓里可能还有别人。推下昆西教授的凶手也许就在那里……”
<KP茶> 有位年轻的小警察率先对你的话作出反应，他似乎正想要呵斥你去一边。却被乔治回过头阻止，他闻言皱起眉头...
<KP茶> 艾尔伯特请过一个信誉。
<卡莉欧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进行信用评级检定：D100=74/30 失败。呀，真不巧，白船开走了。
<KP茶> 老警察偏头想了一会，“你是...算了。你们两个围护现场。另外几个跟我上去。”
<KP茶> 他不再看你，而是径自往楼上走去。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别放凶手跑了。”艾尔伯特本还想解释两句求助电话的事，不过眼前的复杂状况得从何说起？他跟在乔治后面快步朝公寓走去。
<KP茶> 很遗憾的是，艾尔伯特被很快拦下，无从解释虽说能省一时口舌，却只领着“目击证人”身份的你，自然也无法亲临现场。正在此时，一辆飞驰而来的黑色轿车急停在达科他公寓前，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英俊男人从车上走下，他看起来不大高兴，就在瞥见昆西的尸体后脸色也没什么变化。但奇怪的是，他却能在老乔治的默许下上楼。
<KP茶> 保安在你耳畔喋喋不休，说着若是你受到惊吓，可以到管理室一坐，他们可以提供热水和毛毯...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妈的。”这些人总是迟来一步！要是再早一些，也许昆西教授就不会摔在自己面前……艾尔伯特颓丧地靠在公寓墙边，他拒绝了保安的邀请，自己混乱的大脑现在需要的不是软绵绵的安慰而是事实真相。他等待着办案的警察下楼。
<KP茶> “雅各布晚一点会过来。”离得最近的你，能听见那位灰西装的男性说些什么，“麻烦您了，托马斯警官，我希望您能帮忙封锁消息，案子……还请尽快查清。”
<KP茶> “这是自然，马斯特斯律师...”随后的声音便被黑魆魆的楼道吞没。
<KP茶> 你依靠着墙壁，也不知道颓唐地等了多久。不过今日的雪格外的大，变得像针一般刺人、像飞尘似的卷到半空中，淹没了道路上一切有灵和无灵之物。冷风发出轻微的哨声，围着栅栏上的一根根铁栏杆盘旋，使得这些铁栏杆像是被摩擦过似的发出寒光，显得又冷又孤独，叫人心里发疼。
<KP茶> 时间过得很快，又很慢。
<KP茶> 慢到你身上覆了一层薄薄的雪埃，又快到警察下楼只是在你一眨眼间。
<KP茶> 他们大抵是准备收队了，模糊的声音被风声卷到你的耳畔，“没有人...自杀...结案。”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他们刚才说没有放任何人进去，那白天呢？通风管道呢？艾尔伯特思索着那位扼住昆西喉咙的凶手有可能从哪里出现……他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指，朝警察迎上去。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房间里没有其他人，是吗？”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不，不会是自杀！昆西教授打了求助电话给我，他说——”艾尔伯特觉得自己的鼻子也要被寒风冻住了，“有人想杀他，并且在他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动手了。”
<KP茶> 乔治定定看着你，他的回复顿了顿，但出声却又沉稳坚定，“但没有第二人的痕迹。”
<KP茶> “我们发现了死者的日记，他认定自己对一个叫布莱恩的人的死负有责任。他在最近一周的日记中反复强调一个叫做伊桑·布莱恩的鬼魂从坟墓中爬出来折磨他。并且这个鬼魂作祟越来越恐怖。”
<KP茶> “而最后一篇日记写于 12 月 9 日，也就是今天。死者认为解决这件事的唯一方法就是自杀。而在此之前的日记则写出这个叫布莱恩的人曾经欺骗了死者，他使用了一点……手段？什么意思？”
<KP茶> 只见他看着你的眼睛眯了眯，虽说是疑问，却有种莫名的笃定。
<KP茶> 虽说总是来晚，但从不会缺席...那么布莱恩跳楼自杀的那次呢，乔治在不在？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那现场有药物吗？或者酒精？”艾尔伯特不甘心地继续问道，实际上他也没有听到所谓凶手的声音，可他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布莱恩的尸体现在火化了吗？他曾经用求知之名盗窃昆西教授的藏书……”
<KP茶> 你腔调中所饱含的熟稔让乔治更为笃定，“你知道点什么。但很遗憾，现场并没有你所说的酒精与药物。”
<KP茶> “布莱恩的尸体已经被其亲属领走。”
<KP茶> 而乔治身旁的灰西装男子脸上的浮躁之情愈发显眼，若不是乔治在场，或许他恨不得会冲上来用美金堵住你的嘴——原因可想而知，体面，又是该死的体面。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如果布莱恩尸体真的……如教授所说一样复活了，那么昆西教授也可能复活……”他喃喃自语，右手不自觉地抚着头发，掸去上面的积雪，“……能告诉我布莱恩亲属的联络方式么？”
<KP茶> *“那是一个富有的新英格兰家族。伊桑·布莱恩，罗德岛家族的二少爷。虽说联系非常寡淡，但他的父亲要求把他葬在家族墓地。”乔治耐着性子为你解释道，但说完这些，他似乎也觉得没什么在冷风中留下的必要，预备走人。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哈……”这可有些出乎艾尔伯特预料，他回想起男人邋遢毫无教养的模样，毫无富有少爷的哪怕一丝影子。“好吧……打扰了，先生们。”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艾尔伯特叹了口气，夜深了，再继续跟这群官僚纠结也无济于事……他准备开车回家，用甜美的睡眠来温暖夜晚的冰冷。
<KP茶> 深受折磨的心眼下正在渴望歇息。只有等你深陷睡眠的深谷，才能摆脱意志的力量，不再去想今晚的遭遇。
<KP茶> 你又做梦了。
<KP茶> 一开始，是一首恢宏的、隐而未现的热烈交响曲，富于戏剧色彩的黄昏忽然降临，如此迅疾而缤纷，仿佛是膨胀于全体乐器之中的激越音符使它受到鼓舞。
<KP茶> 波澜的金光犹如一层帷幕，正在被慢慢拉开。难以置信，不可思议。
<KP茶> 然而你在辉煌中，看到的却是一场滑稽、拙劣无比的舞会。糟糕透了，一片剧烈的杂乱无章：天空挂满碎绒烂布，到处是嘎吱嘎吱作响的滑轮，泛滥着兴冲冲的狂热、气喘吁吁而又姗姗来迟的狂欢节氛围。
<KP茶> 那些不断相遇、规律地聚散的少年和少女，身穿垂坠的长袍、身着粗劣的戏服。某种奇异的力量和灵感扎下根来，于是他们起舞，如同歌队唱出的诗节，循环往复，跑位对称。又像年久失修的八音盒人偶——抬手、掉落；提裙、晃抖。
<KP茶> 色彩缤纷的纸屑层层从上方披撒，好像就连最轻微的晃动和震颤均会促使舞台倒塌...而你就在这悄然变化间看清了所有人的脸——和你一样的...脸。
<KP茶> 郑重地、重新介绍一下。
<KP茶>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的下巴上翘起迷人的胡子，世故的老花花公子推着一袭红裙紧紧绷在身上，勒出胸前两块、正在娇媚眨着眼的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往后退，永无休止地绕着难看的圈圈。
<KP茶> 正在放声歌唱的——看得出来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已经豪饮很多香槟，醉醺醺地侧躺在钢琴上，长袍被噜嗦到大腿根部——唱着唱着忽然伤心欲绝，他的脸庞因垂泣而扭曲变形，“面具”脱落，暴露了呜呜咽咽的筋肉，泪出如浆，简直一塌糊涂。
<KP茶>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正在起舞、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正在演奏、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正在享受餐点、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被踩在脚下、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是乐器是刀叉、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KP茶> 你...又是谁？
<KP茶>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请sc1d3/1d10。
<卡莉欧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接受理智审判：
<卡莉欧碧> 1D100=24/62 成功。两位守门人先生同意了，我们得再往下走七百阶深眠的阶梯。
<卡莉欧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失去1D3=3点san值，当前剩余59点san值。
<卡莉欧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你猜，你要怎样才能见到传说中的秘境之城卡达斯？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当然，经历了这样充斥着死亡与血腥的夜晚，安详的睡眠并没有好心地如期而至。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艾尔伯特的喉咙被紧扼着，无法发出声音。他身体里的亿万粒子重复着自我，遍布整个假惺惺的——舞台空间。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复制我！他无声地走向那钢琴上的醉鬼，用力地挥动手臂——他要把这由“艾尔伯特粒子”堆砌而出的恶心造物打回原型！
<KP茶> 正当你踏着愤怒的步子——混迹在“艾尔伯特”的人群中，说老实话，没什么差别——一位端着装在玻璃杯里的香槟、白衬衫黑马甲的使者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不小心撞到了你，于是他低头：“歉抱。”又抬头直勾勾地看着你，仿若为你的面具而吃惊，“你，先生，请面具摘下。”
<KP茶> 钢琴上的“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还在哭泣，他伤心欲绝，再次用颤巍巍的高音——用你的声音接上歌词。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你说什么？我没戴面具！”他烦躁地抬手伸向自己的下巴。他就是艾尔伯特，真正的艾尔伯特只能有一位。
<KP茶> “他没戴面具？”
<KP茶> “他没戴面具！”
<KP茶> “他没戴面具他没戴面具！！”
<KP茶> 一阵嘎吱嘎吱的钝声，所有“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向你看来，他们的眼光或惊恐、或愤怒或起疑或不安。但那齐刷刷地都是你的眼睛。
<KP茶> 然后，“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们向你围堵过来，他们的步子踏得相当齐整，恍惚间你甚至能看到一根根银丝牵连着他们。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啊……我明白了。你们这些冒牌货，为什么要用面具来伪装成我？摘下来……摘下来！”他猛地扑向离自己最近的这位，西装革履的“艾尔伯特”，他要把对方的脸皮撕掉。
<KP茶> 艾尔伯特请过一个斗殴。
<卡莉欧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进行斗殴检定：D100=43/25 失败。咦？你不会做梦？那我们只能从食尸鬼的巢穴经过咯。
<卡莉欧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进行闪避检定：D100=82/37 失败。咦？你不会做梦？那我们只能从食尸鬼的巢穴经过咯。
<KP茶> 你猛地抓向离你最近的冒牌货的脸庞，多么熟悉的手感，每天早晨，你都会用手触摸着它，然后抹上泡沫，哼着歌刮下胡须。可在这场刺耳嘶喊的喧嚣混乱里，谁能把捕猎者和猎物区分开？有时，你的手一而再，再而三地徒劳进攻。但很快又被成千上百的手臂、大腿、脸庞淹没，占满视线。
<KP茶> 你被活活淹死在最下面。
<KP茶> 窒息感一直延续到你从睡眠中苏醒，口腔仿若从一出生开始第一次张开，猛地呼啸的空气再一次被你吸入。
<KP茶> 仿若是在提醒你，你已经死过了一次。
<KP茶> 艾尔伯特请理智损失1D10。
<卡莉欧碧> 卡莉欧碧对已记录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的属性变化：
<卡莉欧碧> 理智：59-1D10=59-1=58
<KP茶> 你能注意到你的手中紧紧攥着一张纸张。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自己——在梦中，这个词已经不复存在。我记得这些来自星辰的原子与能量，是它们组成了母亲滚烫的羊水，我的名字，我的个性，都被扼杀在温热的窒息的虚无中。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艾尔伯特大口喘着气，再次出生于世让他的眼角酸涩，差点流下泪来。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他努力地吸气，再排出肺腔里酸味的浊气。他展开了那张纸，还能是什么？一张舞会邀请函？
<KP茶> “...选择所有可能。”一阵若有若无的叹息声在你的耳畔飘乎，随即消失不见、再也无法捕捉。
<KP茶> 而那张纸——是的，是的。一张邀请函。

<KP茶> 但还未等你新生的湛蓝眼睛去捕捉上面的字样，很快，邀请函被鲜血污染。
 
<KP茶> 一行血字戏虐地出现：
 
<KP茶> 未知的邀请被粗暴地掐断，变成恶劣的玩笑...某种玄而又玄的感觉消失了，将你闭之门外。只有这行血字，你只能认出这行血字：“你好啊，先生——伊桑·布莱恩。”
<KP茶> 艾尔伯特请sc0/1。
<卡莉欧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接受理智审判：
<卡莉欧碧> 1D100=57/58 成功。两位守门人先生同意了，我们得再往下走七百阶深眠的阶梯。
<卡莉欧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失去0点san值，当前剩余58点san值。
<卡莉欧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你猜，你要怎样才能见到传说中的秘境之城卡达斯？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待到看清了血字的内容，艾尔伯特僵硬的手指才把它狠狠扔出去——他还不愿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他一定还在做梦，一定——他向后仰躺，闭上眼睛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他闭眼数着数字。一分钟，五分钟，再睁开眼睛，这样总该让这邪恶的幻觉离自己而去。
<KP茶> 你翻过身去，把背朝着亮光，像木头人似的躺着...周遭轻悄悄的，好像真如了你的所愿，回归了宁静。
<KP茶> 五分钟到了吗？五分钟到了吧。毕竟白天还是来临了，它是遍及各地的，不可遏制的。它不容分说地召唤人们去生活，于是整个世界都开始动起来：过路人嘶哑的谈话声，不远处——大抵是你的舍友开门的吱嘎声，而等你侥幸地睁开眼，邀请函已经消失不见。
<KP茶> “嘿，兄弟，你早餐想吃什么？”
<KP茶> 紧闭的房门外传来他拖着哈欠，如往常一样的招呼。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面包！……面包和牛奶。”艾尔伯特喉中发出的声音比他想象中要更加焦躁，充满了噩梦中残留的敌意，他连忙换了种平日里所用的温和的语气，揉着眼睛从床上慢吞吞地爬下来。
<KP茶> 啊...随着你的起身，一种刺骨的冰冷感慢慢剥离，它正在离去，留下了冷彻骨髓的足迹，或许要到第二个晚上再来呢？渐渐苏醒过来的你，如此想道。
<KP茶> 里根含糊的应了一声，他应该是叼着牙刷在跟你讲话。拖鞋踢踏，你完全能够想象到他那副模样：头发乱成鸡窝，半闭着眼迷迷糊糊凭着记忆在走路，噢，说不定还在挠痒呢！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里根，你能弄到些安神的药，让人安睡一整晚的那种么？我可能需要几片。”艾尔伯特胡乱拾掇了一下自己。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在看到衣柜里的红色领带时，梦中一身红裙的艾尔伯特在自己的海马区闪现片刻。噢天啊，到底是什么样的职业才会需要男人穿成那样？他困惑不已。
<KP茶> 这番对话时等到艾尔伯特坐上餐桌后继续展开的。里根应了一声，这对他来说就像给鸡蛋翻个面一样容易——本来应该是这样的，直到你看到他，若无其事地从糖罐里夹出一只金甲虫，并且把这杯牛奶递给你的时候...你发现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KP茶> “吃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等一下，你放了什么进去？那是虫子吧？”艾尔伯特不可置信地瞪着里根，又摇晃着玻璃杯想要看清楚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KP茶> 漆黑的甲壳随着你的摇晃折射出斑斓的光芒。金甲虫的鞘翅在背中央隐成一条直线，它的触须朝你晃了晃——随即，猛地向着你因吃惊而长大的嘴巴冲了进来...哽在你的喉咙口。
<KP茶> 艾尔伯特请sc0/1d4。
<KP茶> “就是...正常的糖块啊？”里根困惑不已地说道：“呃，难道你今天不想吃甜的？抱歉，我下意识加了，你知道，你之前的口味没变过，所以我...”
<卡莉欧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接受理智审判：
<卡莉欧碧> 1D100=48/58 成功。两位守门人先生同意了，我们得再往下走七百阶深眠的阶梯。
<卡莉欧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失去0点san值，当前剩余58点san值。
<卡莉欧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你猜，你要怎样才能见到传说中的秘境之城卡达斯？
<KP茶> 你发现自己有些说不出话，与之替代的，时喉咙口不断发出的喑哑的、断断续续的嘶嘶声。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我不需要这样的加餐——呸，呸呸！”突然起飞的甲虫让艾尔伯特既恶心又恐惧，他做呕吐状大声咳嗦着，杯子里的牛奶也随着动作洒了出来。
<KP茶> 你的喉咙口被紧紧扣着，细小的肢节在你柔软湿润的喉腔中骚挠。传来若有若无的、难耐的呵痒...它在一步步往下，仅凭着这点动作无法阻止其生物的本能——繁衍。它们会到最安全也就是最深处，会到最温暖最潮湿的深处，它们也渴望新生。
<KP茶> 但你知道的，这只小畜生——不不，现在不是思考单只昆虫能否繁衍的时候——这群小畜生会发生狂野而不可预测的突变，形成大量非自然的异种，你的肚子会不受控制的鼓起！鼓起！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不不不，一只生活在肮脏潮湿的、细菌滋生之地的活虫！艾尔伯特慌乱地用左手指抠向自己的喉咙，拿着牛奶杯的另一只手则泼向了某个方向——他顾不上那么多了，无论哪个正常人都无法容忍活活咽下一只甲虫，至少要把它掐死——
<KP茶> “你怎么了？！艾尔伯特，艾尔伯特！兄弟，该死...你冷静点！！！”
<KP茶> 里根慌乱的声音猛地响起，紧接着椅子被推倒在地，他似乎正手忙脚乱地越过餐桌过来确认你的情况。
<KP茶> 而你也顾不得了，只因一阵猖獗的狂笑，紧紧占据着你的耳膜，就连里根关切的声音都无法夺其锋芒，只能暂退于后。
<KP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KP茶> 那是布莱恩的声音。他放声狂笑，手舞足蹈地欣喜于自己那狡猾的报复方式生了效，声音连绵，更为怨天尤人，仿佛这份折磨、这道诅咒、这无家可归的灵魂纠缠，将永无止境。
<KP茶> “你会像昆西一样！！你们都逃不了！！阻挠我永生计划的小贼，你们都得死！！和我一样！！！”
<KP茶> 你拼命将手臂伸向喉咙——一步之遥，该死的一步之遥，你必须再伸得更里面。
<KP茶> 艾尔伯特请sc0/1d6。
<卡莉欧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接受理智审判：
<卡莉欧碧> 1D100=24/58 成功。两位守门人先生同意了，我们得再往下走七百阶深眠的阶梯。
<卡莉欧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失去0点san值，当前剩余58点san值。
<卡莉欧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你猜，你要怎样才能见到传说中的秘境之城卡达斯？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布莱恩！那个天杀的窃书贼，他究竟是用什么方式仍存在于世，究竟是怎样的执念让他用这种恶毒的……手法让人产生幻觉？艾尔伯特的会咽生理性地一阵痉挛，他要把这该死的甲虫粉身碎骨，捏成肉泥……
<KP茶> 这份力道作用在你的另一只手，你这才意识到里根不知道什么时候跪坐在你的身旁，紧紧攥着你的左手。即使你的力道如此沉重，叫他吃痛地皱起眉，他仍都没有松开——“兄弟，艾尔伯特！你看着我！！好了，好了已经没事了！”
<KP茶> 你发现他那双眼睛，猛地蓄满恐慌不安的眼泪。
<KP茶> “我会帮你的...我会帮你的。”
<KP茶> “是这里吗？是这里不舒服吗？别怕...你别怕。”他慌乱不堪地抚摸上你的咽喉。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你……你能听见有人在狂笑吗？你能看到有只虫子飞进我嘴里吗？！”艾尔伯特放下手，仅仅静滞了一秒他就抓起里根的衣领，他急需有人来分辨这些究竟是自己精神错乱的幻觉还是某种真实发生的——
<KP茶> “我...我，”里根犹豫了一秒，只见他有些痛苦地闭上眼睛，随即点了点头，“我很惊讶，所以我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但现在...”
<KP茶> 他的大拇指按在你喉结上方一点，那儿有个不正常的突起，“虽然我不理解，但这里，为什么会这样...”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他妈的布莱恩……”他无力地松开里根，伸手去捏脖颈上的诡异凸起，“抱歉，这件事说来有些复杂，但我好像遇上麻烦了。……一个死人，不知为何还活着。”
<KP茶> “没关系，兄弟，你说，我能理解。”
<KP茶> 他的双手被你松开，随即缓慢地、甚至有些疼惜地覆在你的脖颈两侧。
<KP茶> 然后合拢，紧紧地用力掐着。
<KP茶> “我会帮你，去死的。”里根的双眼闪出熟悉的、疯狂的光芒，他的脸颊逐渐与布莱恩重合：丑陋的大嘴不受控制地歪曲。
<KP茶> “谁叫你就是这么帮我的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KP茶> 窒息感一直延续到你从睡眠中苏醒，口腔仿若从一出生开始第一次张开，猛地呼啸的空气再一次被你吸入。
<KP茶> 仿若是在提醒你，你已经死过了一次。
<KP茶> 白天还是来临了，它是遍及各地的，不可遏制的。它不容分说地召唤人们去生活，于是整个世界都开始动起来：过路人嘶哑的谈话声，不远处——大抵是你的舍友开门的吱嘎声，
<KP茶> “嘿，兄弟，你早餐想吃什么？”
<KP茶> 与梦境唯一不同的，是你的耳边切实地，响起布莱恩扭曲、特意惺惺作态控制地异常轻柔的声音，他似乎极度兴奋：“你好啊，先生。”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艾尔伯特刚刚想要放松的心脏再次被揪起，狂跳不止。他对这样的捉弄忍无可忍，却又无法对那个原本是室友的生物发怒。他在床上深呼吸片刻，“我不吃了。我得出门……立即。”
<KP茶> “开胃菜结束了，我希望你会比昆西坚持得更久——”

[WalterWiller]

第六幕戏 戴上你的面具

劇透 -   :

<KP茶> 平淡日常所积累的安适和幸福感就像橘子里的甜汁仍留在艾尔伯特的脑子里。它像所有再熟悉不过的颤动一样开始颤动了。可又是如此淡薄，一口稀释烈酒就会把那感觉冲掉。一个邪恶的想法、一句咒骂，或者一个噩梦，都会毁掉那种感觉。
<KP茶> 在这个黑夜和清晨交接之际，准确来说是早上九点。艾尔伯特换好衣服站在门口，柔和的阳光照在你的眼睛。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那本死人留下的笔记！达达科他公寓！艾尔伯特心急如焚地把出门的西服朝身上套，也管不上颜色和材质搭配了，直到他出门才发现自己用没洗的黑衬衫搭配了一套黑西服，就仿佛是去参加葬礼。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在慌慌张张地抛下室友出门之前，艾尔伯特又想起一件必须得做的事。他需要联络伊桑·布莱恩的罗德岛家族，问清楚他的尸首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他会以幽灵的状态纠缠不清。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乔治·托马斯……乔治·托马斯……”他默念着凌晨见到的那位人民公仆的名字拨通了警局电话，该死，布莱恩总不能随时挟持自己的五感吧？艾尔伯特的心跳得很快，定音小鼓在胸腔里空拉拉地响着。
<KP茶> 艾尔伯特拨向本地警署，经由前台的传达——你字正腔圆的念出“乔治·托马斯”的名字——如愿同这位尽职尽责的警探续上昨晚的谈话，“有什么事？”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他自是不可能把自己被幽灵缠上的细节倾囊告之，艾尔伯特顿了顿，“菲利普斯·艾尔伯特，昨晚我们见过一面。之前的死者，伊桑·布莱恩，请问警署有他家人的联络方式么？”
<KP茶> 听筒另一端的声音沉着有力，有点像带苦味的浓酒，“我还记得你，小伙子。但你打听这个的原因是什么？”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报社的采访任务。他生前涉及到一些……能引起社会热点的话题。”他抛出了好用的借口。
<KP茶> 艾尔伯特请过一个话术。
<卡莉欧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进行话术检定：D100=92/5 失败。你睡不着我没办法带你去梦境旅行呀。
<KP茶> “我还不知道贵社的记者还会关心这些？布莱恩的自杀毋庸置疑已经结案，硬要说疑点...”声音模糊地离得远些，随即是一些纸张翻看的悉悉索索的动响，乔治停顿了一会，仿佛在确认什么，“我倒是很好奇你出现在现场的理由。也是调查社会热点话题？”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听我说，这事关重要——”他不甘心地抱着话筒，黏糊糊的手汗让它变得有些难以把握，“你是说昆西教授的被害现场？他打电话向我求助。布莱恩……布莱恩的死法跟昆西教授很相似，先生，你不觉得这其中的联系值得探究么？”
<KP茶> 火柴的划拉声，接下来乔治的声音像含了一团棉花含糊不清，但丝毫不客气，“因为间接害死布莱恩而愧疚吧，呼。”他惬意地吸了一口，“我只探究现场，他们两位确凿无疑是自杀，再者...”
<KP茶> “再者家属也同意结案了，你提到的罗德岛家族。他们不愿意受打扰，对于布莱恩也是十几年不闻不问，用船把尸体运送走后就干脆利落断了联系，那我还有什么好谈的呢。”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只是联络方式而已……！”家属对他毫不关心，艾尔伯特的坚持在此刻成了无用功。他本想说“正因为精神问题导致自杀才有报导的价值”，但他仿佛站在一个吞噬精神的空洞中，听筒里的声音逐渐离他远去。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我也遇到了昆西教授所说的幻觉。就这样吧，托马斯先生，看来结案的重要性对您来说胜过一切。”
<KP茶> 所以呢？短暂的沉默中，你仿佛能听出杰克的言外之意，只见他叹了口气，然而那声音离你却越来越远——不知怎么的，大脑仿佛像隔了一层雾一般，毕竟在那个早上的沉寂冷漠之中，没人注意到凡间的意义已完全变样...只有血，一路从你紧握听筒那端溢过曼哈顿的花岗岩铺成的路，流进砌了石子的水沟，流进黑暗的污水沟。一路流去，流去，进入河流，进入大海。那是你的生命之血。
<KP茶> 啊，原来你在因失血而头晕目眩。
<KP茶> 杰克仿佛模糊地报出一串数字...你听清了，又像没听清。布莱恩又开始在你的耳边窃笑，显得你你拨打电话的举动是在不断敲打砖壁，敲打监狱的围墙。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萎靡不振的声带、首尾相连的血管。血液，血液，热烈的液体玫瑰在无人关心的寒冷之地绽放……他说了什么？数字？每个数字都在嘲笑着艾尔伯特的孤单，布莱恩的笑声转换为难以辨识、飞快变动的数字，就像是证券所的屏幕指标……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好了，好了……我明白了。”他扶着墙不住喘息，也不知道这两句话是应付警探还是幽灵还是……他自己。
<KP茶> 该如何面对自己的血亲骨肉？笑容可掬，行止庄重，于是艾尔伯特听到电话那段假扮欢愉，伪装豪迈，开始循着自己的轨迹转动，上演一出滑稽的皇家喜剧。
<KP茶> “伊桑·布莱恩。我最骄傲的儿子，我很遗憾他的死亡。”
<KP茶> “伊桑·布莱恩。我的儿子，我很遗憾他的死亡。”
<KP茶> “伊桑·菲利普斯。我很遗憾他的死亡。”
<KP茶> “艾尔伯特·菲利普斯。我很遗憾他的死亡。”
<KP茶> “艾尔伯特·菲利普斯。我很遗憾他的死亡。”
<KP茶> “艾尔伯特·菲利普斯。我很遗憾他的死亡。”
<KP茶> 你完全能够想象电话那段的男性，他是如何面露微笑，唇角上扬。胸膛随一声叹息而鼓起，一刻不停开始重复对你死讯的告知。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别说了……别说了！”艾尔伯特张开肺膈膜，叫喊出声，好让自己的声音遮盖住拙劣的台词——这出剧目自己不是主角！该死的布莱恩，布莱恩……“布莱恩！你在搞什么鬼！”
<KP茶> 艾尔伯特请过一个理智。
<卡莉欧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进行理智检定：D100=4/58 极难成功。闭上眼，这里是梦境，想象即为真实。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没人爱的伊桑·布莱恩！哈，瞧瞧你，宝贝，连家人都不屑于你咎由自取的死亡！你这个可怜的，悲惨的，令人作呕的——”
<KP茶> 很显然，真实的情况是艾尔伯特在自己的精神上疲沓了，他的骨头和肌肉还完好如初，意识到这点的你重新振奋——布莱恩何苦呢？在自己心灵的林地为你挖了一个陷阱。让自己是罗网，也是兔子。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我看你就应该住在下水沟里，因为你的研究肯定是见不得光！对了，你连衣服都用不着穿，就跟下水道里的老鼠为伍吧！”
<KP茶> 布莱恩开始尖叫，那是一具腐烂的动物——所谓的下水道的老鼠——发现自己被屠宰场从后墙扔出该有的尖叫：“闭嘴！！闭嘴！！！”
<KP茶> 然而却没过几分钟后，他的情绪猛地转换，变得柔和，甚至娇滴滴地掐起嗓子：“为什么要这样呢，艾尔伯特。我们还要在一起很久呢，为什么不让我们好好相处呢。”
<KP茶> “对了，你喜欢女人吧，你喜欢听女人在你耳边叫床吧。啊，啊——啊！像这样，像这样？！”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他能听见。艾尔伯特脸上的表情像是得到了喜欢的玩具那般欢快，他也懒得管电话那头什么反应了——电话挂了吗？他继续咒骂着这不死的亡灵，“看在上帝的份上，布莱恩，收收你的把戏吧，你以为我会向你低声下气地求饶吗？我不怕死，你的小心思只能暴露你有多么可悲，只能以这种方式来泄愤……嘿，我猜你只听过妓女装出来的叫床声吧，我记得你有多短小，根本不会有好女人看上你！”
<KP茶> “你觉得还有还会有人爱上你？爱上你这个神智不清的小杂种？以为你会比我过得好？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仿佛无法听见你接下来说的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像条呼哧带喘的，火烧着的狗一样开始疯狂的喊叫。
<KP茶> 大概他的理智只能维持一小段时间，你很快听到耳边只留下轻微的胸腔喘息，宛如小小的小猪崽儿钻进了他的嘴里，听来一点不能让人松口气。
<KP茶> 艾尔伯特发现自己在认知混淆的过程中拨出了长长一串混乱的数字，这根本无法作为电话号码波向大洋彼岸。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艾尔伯特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清冷的空气倒灌进他发热的口腔，他用力地咽下分泌得过多的唾液。他现在已经懒得关心布莱恩曾作为“正常人”的过去了，他得继续此前的行程，钻进驾驶室，去昆西教授的公寓。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也许在这一通叫骂之前，他想过能跟布莱恩化敌为友好好沟通——不过昆西教授肯定那样尝试过，结果也是徒劳。
<KP茶> 不出所料，达达科他公寓被拉起警戒线。一位身着黑色警服的黝黑的警察正守在其后。而更多的则迈开大步踩过你的白天黑夜时留下的凌乱、银光闪闪的足印，忙碌地出入于公寓之中做取证调查。
<KP茶> 除此之外达达科他公寓宛如昨息...肥大臃肿的鸽群在屋檐上踱来踱去，间或一窝蜂地腾起，环绕着飞个半圈。鸽子扑动翅膀，这场“葬礼”也就因此而明亮片刻。
<KP茶> 而保安也是你熟悉的那位，他站在警察的不远处自然不敢怠慢，正有些夸张地，行家似的挺直腰杆。不住地打量来来往往的行人。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他有可能不被察觉到地进入公寓吗？艾尔伯特回想着先前看到的建筑结构……这种大型公寓常常会留出过于宽敞的通风管道，或者后门，随便哪儿。似乎没有什么方便的理由让自己能直接进入现场。
<KP茶> 艾尔伯特左右张望，可惜达达科他公寓并不像贫民窟——能直接能爬到最顶端，在楼顶上走来走去——但通过管道攀爬又或者绳索挂上窗台等等潜入方式并非天方夜谭，只要你能够搞清保安的巡逻方式，再赌上一番雄心壮志。
<KP茶> 而后门虽然有，可惜的是同样被严加看守。
<KP茶> 于是单从目前来看，最方便出入现场的理由自然是一身“丧服”——缀着银扣子戴着警徽的那种。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艾尔伯特在车内思索了片刻，借到警服的几率几近于0，如果把警察喊到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弄晕再换装……天啦，自己几乎没打过架，与其冒这个被捕的风险他还不如直接上前连哄带骗，反正目标只有那一件教授的遗物。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没多少时间留给他多想了，艾尔伯特表情沉痛地大步朝现场警戒线走去，如果自己声明只是去一趟现场，想必那位警察也会看在一点贿赂的份上行个方便。
<KP茶> 黑人警官眯着眼瞧向你，随即露出的笑容由于过度洁白的牙齿而显得异常憨厚，你能注意到他的态度有些过于友好——或者说是讨好，“很抱歉，先生。警方办案封锁调查。对您出入造成的不便我们非常抱歉...您看是否...？”
<KP茶> 看其他，他应该是把你当成了公寓的住户。
<KP茶> “我们明天就撤了。”他又友好地笑道。很显然这是一件苦差事，尤其是不小心便要得罪人的情况下，只得谨小慎微地去做。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哦对，还有这招。艾尔伯特清了清嗓子，“我是四楼的住户，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公司部门急等着拿一份文件，现在不能进去么？”
<KP茶> “您也听我说了...是的。更多的我们头儿也不让说，您最好明天再来。”
<KP茶> “但实在急的话，我可以让我的同事给您把文件送下来，您住几户？”
<KP茶> 他有些为难地搓了搓手指，但仍是微弯着腰，好声好气与你讨着商量。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呃……B4-2，富兰克林·昆西教授的隔壁，实际上那份文件跟其他相似的文件混在一起了，我得自己去一趟，不会花多长时间的。”说着，艾尔伯特已经摸出了一美元的“小费”，折成方块塞到对方手中。
<KP茶> 艾尔伯特请过一个带奖励骰的取悦。
<卡莉欧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进行取悦检定：B=16[奖励骰:7]=16/15 失败。你睡不着我没办法带你去梦境旅行呀。
<卡莉欧碧> 卡莉欧碧对已记录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的属性变化：
<卡莉欧碧> 幸运：35-1=34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这是你们为了市民的安全着想的……辛苦费。”艾尔伯特干巴巴地说着，尽力让脸部摆出一个真诚的表情。
<KP茶> “您这...”即使警官还在努力摆着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可他眼睛却一下子亮了。你不知道他思考了什么，是想到挨饿的兄弟姐妹还是患病的父母，亦或者是两者都有？总得找个理由吧...要不然他怎么就松了口：“好吧，您如果快去快回。”
<KP茶> 看来国家本身就是不值钱，因为那个地方的所有信念和职责都大打折扣了。
<KP茶> 他轻轻咳嗽了几声，拉开警戒线，好让你弯身而过。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艾尔伯特迅速钻进这个粗看难以攻克的脆弱堡垒。
<KP茶> 保安并没有多加为难，他并没有听清你们的对话，虽然眼神还在你们两者前狐疑的打转——他不像那个愣头青新手，他见过你，不是么。
<KP茶> 但起码不会是现在发难，这相当于质疑伟大的人民公仆的决断。而那会留下把柄的登记自然不会在现在作为留下你的理由。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一如往常轻皱着眉的艾尔伯特对保安点了点头，便快步……几乎是小跑着冲进楼梯，不知为何他突然有些惧怕电梯密闭的空间，也许布莱恩会把那钢铁的空间改造成烤箱，让他在幻觉中忍受高温的煎熬。
<KP茶> 你多花了些功夫，实打实的上了足足四层整的台阶——图个安心！毕竟你可算认清，该死的布莱恩无所不用其极，恨不得把你送进烤箱，让你圆睁的眼睛成了甜菜块一般的脸上的两粒黑黢黢的黑炭！
<KP茶> 艾尔伯特请过一个幸运。
<卡莉欧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进行幸运检定：D100=54/34 失败。你睡不着我没办法带你去梦境旅行呀。
<KP茶> 你听到了一段谈话声。
<KP茶> “唉——什么时候可以走啊？”
<KP茶> “急什么急，头儿不是都说了把线索整理完后，等V.M.A 律师事务所来交接？”
<KP茶> “噢...那个律师，马斯什么特。这么多东西他都要搬回去啊？啧啧啧，我也想认识个有钱朋友...”
<KP茶> 谈话声越来越近，逐渐向你所在的楼道逼近，大抵是在昆西房间调查搜证的两位警察。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艾尔伯特的运气一向不怎么样，他环顾四周有没有能够暂时躲藏的电力间，或者——来不及的话，他踮起脚尖，朝楼层上方走去。公寓总共七层，他们应该是正在朝下层前进……
<KP茶> 艾尔伯特小心翼翼地躲到楼上一层，这是一个相当明智的决定。自上隔着重重栏杆与台阶往下看，两个戴着警帽的脑袋停在原地，其中一位从耳边抽出一根烟，吸了几口呛人的烟草。
<KP茶> 烟头像一个掠过空中的萤火虫忽明忽灭，两位继续嚼起一些没营养的闲谈。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等待令人焦灼，但他似乎也没什么驱赶走这些税金蛀虫的办法。艾尔伯特索性走到六楼，他不耐烦地在走廊里穿行，试图找到四通八达的回字形建筑的另一侧楼梯……
<KP茶> 达达科他公寓是一个绝妙的“回”字型，华丽繁复的建筑风格沉默而又雄辩。它措辞高雅，长篇大论，用成百上千种方式阐述同一主题——体面。浅浮雕花纹韵律十足地横贯左右，并在空间的另一侧迅速向下延展：又是一个楼梯。
<KP茶> 你蹑手蹑脚绕了一圈重新下到四楼，生怕惊醒台阶上睡觉的几只蛀虫。只见调子灰暗的楼道里，敞开着门、闪着光的一户格外惹人注目，这就是昆西的住所。
<KP茶> 你远远能听到另一侧的楼道里飘来的谈话，也许结束得会很快、又也许留给你的时间还足够多。但不管怎样，现在绝对不是该犹豫的时候。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这栋建筑比艾尔伯特想象中还大一些，上一次给他带来这种感觉还是萨尔茨堡的主日教堂……他从四楼的楼梯间快步跑向昆西教授的房间，同时在脑内描摹着黑色封皮笔记本的模样。
<KP茶> 艾尔伯特能够注意到，原本令人信服地排列整齐——仿佛它们也有等级制度，于是他们主动按照高低贵贱码放——的书籍全都滚涌而下、凌乱地撒满整个客厅。看来它们在藏书家精神失常而导致的暴政下各有各的凄楚、各有各的反抗。这意味着你上次对《舒勒密经》位置的记忆已经不管用，但好在你还记得笔记本的模样。
<KP茶> 而警官们在地上，专为线索记录而留下的标签等痕迹更是见缝插针，让你无从下脚。
<KP茶> 如果是要找笔记本的话请过个困难侦查/图书馆。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书籍是有生命的。艾尔伯特跨过地上那些安静的，毛绒绒的无害小动物，生怕自己的鞋底将它们的骨头掰折。那本笔记应当不会太难找，他相信教授读过了许多遍……
<卡莉欧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进行图书馆使用检定：D100=36/70 成功。好吧，我为你施展“睡眠的朗诵”，希望你看见普纳斯山谷不会疯。
<KP茶> 艾尔伯特的眼神飞快扫过，很快便留意到书房，和你想得稍微有些出入，那本笔记本只是被塞在他该有的位置：两本神秘学相关书籍之间。而离生前昆西最近的——也就是在书房窗户旁边的，静静躺在那儿的是《舒勒密经》。
<KP茶> 未等你在两者间做出抉择，脚步声俨然逼近。

[WalterWiller]

第七幕戏 跨越理智边境

劇透 -   :

<KP茶> 只听警靴又大又沉，仿佛是在宣称自己极富阳刚之气的果决和沉勇一般，让声音在艾尔伯特的耳边炸响。每一轮颇有节奏感的踢踏声都在捎来新一轮倒计时，都在心急火燎地向你预警：他们正朝着这边，就快要到了！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如果被抓到现行他也自有一番说辞，但艾尔伯特还是想要避免直接的对峙。天啦，他现在的表现更像是杀人者返回现场试图销毁证物，他可担不起这样的臆测！艾尔伯特一把抄起那本黑封皮笔记本，朝着卧室的衣柜跑去，一般人也不会检查这种地方……大概吧！
<KP茶> 艾尔伯特请过一个带奖励骰的潜行。
<卡莉欧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进行潜行检定：B=33[奖励骰:5]=33/20 失败。呀，真不巧，白船开走了。
<KP茶> 艾尔伯特飞速地逃窜向卧室的衣柜。警官不会检查这里虽是不假，可问题在于你在慌乱中的躲藏是否露出马脚，尤其是你将自己缩进狭窄的衣柜里后，怀疑与不安简直在黑暗间，随着你的呼吸不断膨胀。
<卡莉欧碧> 刑警进行侦查检定：D100=57/40 失败。呀，真不巧，白船开走了。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艾尔伯特觉得自己就像交响乐团中技艺不精的中提琴手，在演出前他没有擦松香，拉弦的手法粗鲁蹩脚，以至于表演时金耳朵的听众立刻就能发现那个声部有问题，那个乐手浑水摸鱼——
<KP茶> 尚且留出一条小缝（并且你无法从里侧关紧）的柜门不足以让你观察外面的情况，但足够让声音流露进来，警官们在回来后继续驻守着，说着一些空无实质的闲谈。你甚至可以当作他们在拱卫着身处于黑暗避难所的你的安稳。
<KP茶> 随即声音暂歇，沉重的脚步声再次响起，这次是渐渐远离——他们走了，对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他们在这里走来走去做什么，律师代理拍卖教授的书籍遗产？有没有可能马斯特斯律师与布莱恩是一伙的？心烦意乱紧张兮兮的艾尔伯特屏着呼吸，手指搭在门缝上缓缓推开柜门。衣柜里布料和木头的潮味让他憋闷，光线缓解了空气的污浊感。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既然拿到了笔记本，他也许还可以顺便带走《舒勒密经》，好搞清楚布莱恩究竟用了什么方法将自己的“灵魂”与“肉体”分离开来。艾尔伯特走向书房窗户。
<KP茶> 柜门不可避免地发出“吱呀”的噪音，这在悄无声息的宁静中显得格外刺耳。电灯泡一波又一波地、徒劳地发射苍白轻柔的光芒。你紧张眨动的眼睫中——除了驱除困乏灰尘外，也将屋内空荡荡只有你一人的场景收入。
<KP茶> 那儿是昆西教授曾经坠落的地方，《舒勒秘经》静静躺在不远处，只差“临门一脚”就得下去陪葬。倒在此刻便宜了你，收获了比霉烂的器物、锈蚀的脸庞更好的祭品。
<KP茶> 这是你第二次将它收入囊中。这本能引人深入黑暗、激发无数狂热的书籍此刻正潜伏休眠，那根长长的引信还未燃到最关键的交汇点——要不然布莱恩怎么还静悄悄的呢。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充斥着世俗之物的艾尔伯特暂且无法理解这本书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他把两本书都塞进衣服内袋里，跟自己噔咚作响的心脏贴得很近。好了，快点离开这里吧，离开这所惺惺作态的高级公寓，然后随便去哪儿——去个能读书的安静地方。
<KP茶> 供人出入的房门和窗户都是大敞的。
<卡莉欧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位于梦境深处为电梯还是楼梯 而掷骰：D2=2
<KP茶> 两者有着相当异曲同工的绝妙之处，可惜艾尔伯特无心细究，只见他踏着松软的地毯，正要按下电梯下行键的时候...
<KP茶> 艾尔伯特请过一个聆听。
<卡莉欧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进行聆听检定：D100=5/50 极难成功。闭上眼，这里是梦境，想象即为真实。
<KP茶> 就在不远处，就在楼道的黑暗中，有什么东西潜伏着，或者说正准备向你靠近。他——或者说他们原本是像野兽一般，用厚实的兽皮将脚步隐藏、用橙黄凶恶的眼神死死紧咬着你，直到利齿钉入你的肩膀才肯罢休。然而独属于科技的嘶嘶电流声暴露了他们——
<KP茶> “嫌疑人...没有...携带武器...预备...”
<KP茶> 那是对讲机的声音。可真是踢到了铁板，轻率仓促的新人音乐会没能得到观众的宽容，如今还要被耳朵毒辣的评论家秋后算账！
<KP茶> “警察！立刻举起手来！”一位穿着黑色制服的刑警怒吼着从埋伏处猛地蹿出，他手里——等等，他手里甚至拿着霰弹枪！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不不不，那声音一定不是冲着自己而来的，什么嫌疑人？他可是赶来救昆西教授的……艾尔伯特脖颈后的绒毛纷纷从观众席上起立，他拍着电梯按钮，然而警察先他一步——不过，霰弹枪？他记得现在警局的标配是柯尔特手枪和欧洲战争的遗老步枪……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嘿，你真是警察？”他站在电梯前疑惑地高举双手。他有理由怀疑这也是布莱恩制造出的邪恶幻象。
<KP茶> 黑色面具遮住了他的面容，只见他步步向你逼近，一阵轻蔑的狂笑将他富有敌意的愉悦暴露无疑。只见他端起枪...
<KP茶> 另一位同样制式的凶徒从他的身后，于暗影中露出，他仍然在与对讲机对话：“嫌犯...正准备逃离...拒不服从...申请击毙...”
<KP茶> 事先不经外交斡旋，战争就爆发了？
<KP茶> 只听“叮——”一声，电梯门徐徐向你敞开。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艾尔伯特猛地闪身进入……或者说扑入电梯！无论如何，血肉之躯都无法与子弹相抗衡，他也没有反抗的意思——在绝对的暴力压制面前，普通人就只能仓皇逃离，他喘着粗气胡乱地戳着“一层”按钮，等待着钢铁牢笼将自己送去正常人的世界。
<卡莉欧碧> 黑衣凶徒进行步枪/霰弹枪检定：D100=25/25 成功。睡吧，旅者，你将来到幻梦境。
<卡莉欧碧> 黑衣凶徒站在七十阶浅眠的阶梯上掷骰：D6=4
<KP茶> 然而电梯的开合却不随人的心念转移，它只是徐徐地，徐徐地，直到把另一枚乘客迎接进内才彻底关闭完全。子弹浪漫地在你的右手绽开一朵“玫瑰”，曾是你握紧电话的那只手再一次一片血红，那个红骨朵开始往外猛烈地喷涌，好像一个画家试图涂抹视觉效果，一个殷红的圆锥形状呈现出来。
<KP茶> 但这次也是幻觉么？
<KP茶> 电梯的节奏已由其迟笨的隆隆作响所设定，它轻柔震颤着，带着你匀速下降。在那座冷白色的、安全的避难所内，时间仿佛凝滞了。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啊……啊。”艾尔伯特的耳朵里充斥着火车到站时的轰鸣声。下唇被咬得发白，他忍着钻心剜骨的疼痛，低头去仔细查看右手的状况……他贫乏的想象力无法说服自己竟然会被警察直接枪击——在一栋公寓里，对守法公民开枪？他们一定是疯了……疯了！
<KP茶> 还算万幸。子弹只是与艾尔伯特的右手...跳了个贴面舞。在重火力的高致死率下，眼下右手的伤势勉强还算得上“擦伤”，就像从楼梯滚落、又或者是摔了一跤。当然，前置词得是从四楼一路滚下去。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不可能是警察，那到底是什么人装成警察他妈的开了枪？……跑出电梯的艾尔伯特的脸此刻一定皱成了一颗核桃，他朝记忆中的物业管理办公室逃去，他记得那里有基础的医疗道具……
<KP茶> 艾尔伯特狼狈地跑出电梯门，但那些闻着腥味的鲨鱼却丝毫不给他喘息，更别说是足够疗伤的空间。一路冲向物业管理办公室的他发现，里面驻守的是三人中最后、也是最先揭晓的那一位，裹紧全身的制服与面具让你无从辨别他的肤色。只见他如出一辙的举起对讲器...
<KP茶> “他就在这里。”
<KP茶> 离另两位从楼梯下来还有多久？想必也是如狼似虎、以最迅捷的速度扑来罢。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你们他妈的到底是什么？！”这里待不成了。艾尔伯特脑中那恼人的轰鸣声仍然在继续，红血丝在他的眼中膨胀起来，他的想象力迅速枯竭，逃离的本能支撑着他的双腿后退……再后退，离开这个办公室，去往公寓之外！
<KP茶> “啦...啦...啦...啦...啦...啦...啦”
<KP茶> 把你逼近神经错乱的轰鸣声仍在继续，但那声音总算能够辨别，原来是布莱恩在唱着歌呀。
<KP茶> 是谁说你的一生会经历几桩非凡离奇的事情？
<KP茶> 第一桩、第二桩、三四五...
<KP茶> 其中一定包含，已死之人在你的大脑里哼着一首童谣罢。
<KP茶> 布莱恩的声音断断续续，如同乐谱边缘那仿拟的、毫无思想的批语。在音节的虚无空隙间他找不到换气口，也就急促地停顿下来，沉重咽下一口气，继续胡乱拼凑着音符。
<KP茶> 在距离公寓大约两百米的位置，香蕉色的爱车正静静停放在那里，只要坚持到那里就好...只消一小会，一小会的时间，快得就像子弹飞驶而过。
<KP茶> 那位曾对你友善十足的“警官”在你的身后俨然摆好架势，举枪。
<KP茶> 艾尔伯特请过一个敏捷。
<卡莉欧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进行敏捷检定：D100=42/75 成功。两位守门人先生同意了，我们得再往下走七百阶深眠的阶梯。
<卡莉欧碧> 黑衣凶徒进行步枪/霰弹枪检定：D100=66/25 失败。你睡不着我没办法带你去梦境旅行呀。
<KP茶> 一切似乎结束了，在最后一刻仿若有幸运女神眷顾般，你奇迹般地胜过子弹的速度，闪身、拉开车门、点火发动一气呵成。你驾驶着车辆以最快的速度摆脱驶过这惺惺作态的、被扭曲了的高级公寓，驶向另一个轨道——曼哈顿的街头。
<KP茶> 这一切似曾相识——这一次轮到你用喧嚣声干脆利落地碾过被踩扁了的猪肉条包装盒。
<KP茶> “啦...啦...啦...啦...啦...啦...啦”
<KP茶> 布莱恩还在唱，呜呜咽咽，挂着浓重的鼻音外，还夹着让人恶心的丝丝甜意。这样的哼鸣实在不忍卒听，可布莱恩仿佛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声音缺陷，唱得越发起劲，越发激动...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奔跑的脚步声是所有阴暗节奏的源泉，他的眼前，唯一的核心问题即是如何生存下来——艾尔伯特稍微抬起右手，他在战争电影中见识过，这样可以让他的被肾上腺素催促的动脉不至于把血液都泵出来！他钻进了车里，这是他足够熟悉的空间……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布莱恩……那些警察是不是你的作品？这轮你赢了，哈，你这个小丑……”艾尔伯特自知无法掐掉这恶心的伴奏，他用尚且完好的左手操控着方向盘，开向……他该开向哪儿？首先他想到了自己的公寓，室友里根也能帮忙处理伤口，还有……
<KP茶> 布莱恩没有说话，但间或夹杂着的哼笑仿佛在否认。
<KP茶> 啊啊，纽约平静的街头，两道锥形的卤素光柱在慢慢飘落的雪花中晃来晃去：栅栏、牲畜还有人——你确切看到路旁有一位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性——就像在深海潜游般，只待游进，叫探照灯揭晓前方的惊喜，又放它们被洪水吞噬，陷入一团漆黑。
<KP茶> “啦...啦...啦...啦...啦...啦...啦”
<KP茶> 艾尔伯特确实无法掐断这段即兴，所以声音愈发肆无忌惮，而那被尖锐的嗓音撕破的音符，忽然被流水一样儿童的歌声填满。
<KP茶> 轻柔充盈的、甚至能与夜色水乳交融的童声来自你的副驾驶，来自一位从头至脚都被一层半透明的金黄纱幔笼罩的孩子。他突兀地出现在你的身边，它的面容模糊，纱幔凹陷下小小的一块——大抵是嘴吧，毕竟他正在唱着，与你脑袋里的布莱恩二重唱。
<KP茶> “啦——啦——啦——啦——啦——啦——啦”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哈……哈哈，这是你吗？布莱恩……你披着头纱是要嫁给谁？”车辆没有停下，艾尔伯特只是匀速地，缓慢地让轮胎碾过曼哈顿的街道。他用眼角余光扫视着副驾上不请自来的客人，反正他也没有余力去掀开那层帷幕了，就这样吧，他现在只想回家。
<KP茶> 你的声音四下无援，仿若深陷孤岛。他们打定主意要唱着自己的调子，丝毫不顾及你疲惫的心灵已经被搅得一团乱——这些日积月累总是突然发作的恐惧该如何平复、这些巨大纷扰骚动...让你好似一名既不情愿而又很懒惰的仆人，不得不接受强制的劳动，你最痛恨的无意义机械性劳动。
<KP茶> 声音越来越多了，你无从分辨更多的金童的位置，它们甚至可能在后备箱里、在引擎盖里。只是那闪亮的“河水”正不断流淌，成千上万张大嘴哇哇乱嚷震耳欲聋...失血为你带来极大的困倦感，仿若被一整池的温水包裹，你必须奋力瞪圆努睛，掌控这辆严重超载的车辆驶向累人的道路。
<KP茶> 啪嗒。
<KP茶> 一个足球从你的车前跳跃而过。那样一个小小的男孩——正是一个活泼泼的六岁的年纪，他一定喜欢尝试各种运动，是的，是的。这是他母亲的教导，同时，也会把各种小动物装在蛋糕锡纸盒里带到学校。楸甲虫、鹪鹩还有像狗狗鼻子样的蜜蜂。
<KP茶> 你总是认为时间有无数系列，背离的、汇合的和平行的时间织成一张不断增长、错综复杂的网。由互相靠拢、分歧、交错，或者永远互不干扰的时间织成的网络包含了所有的可能性。
<KP茶> 那正是因为六岁那年，那个八月的下午，你曾感受到了只有在车祸中死里逃生、毫发无伤的人才能感受到的晕眩。或许并非毫发无伤，因为你意识到身体的一部分已被剥离，留在了一个永远无法穿越的平行世界里...
<KP茶> 你敢肯定你将车辆行驶得很慢很慢，但就是一眨眼，仅仅只是一眨眼而已，想来这就是命运的安排罢。只见那个曾经发疯地在火堆前如痴如醉写作的幼年的“你”就出现在探照灯前——你们惊恐地四目相对，你完全能够肯定...这就是你。
<KP茶> 是“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KP茶> 在那做梦的人的梦中，被梦见的人醒了。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沉重与悲哀的空气在艾尔伯特肺腔中来回滚动，时间是有序的，但由时间分裂相辅而生的选择却是无垠无限……他摇了摇头试着保持关键时刻的清醒，那是……自己？他当然不可能伤害自己，否则也不会有现在的艾尔伯特……
<KP茶> 艾尔伯特大脑的歌声还在唱，布莱恩仿佛在倒计时，充满恶意地倒数着。而那金童已经消失不见。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他猛地踩下刹车，同时将方向盘打向道路辅路。无论眼前的一切是否是布莱恩的恶作剧——他感到些许疲惫，但还没有放弃生的希望。
<KP茶> 艾尔伯特请过一个困难汽车驾驶。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别追过来……听到没有！”
<卡莉欧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进行汽车驾驶检定：D100=12/20 成功。两位守门人先生同意了，我们得再往下走七百阶深眠的阶梯。
<卡莉欧碧> 卡莉欧碧对已记录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的属性变化：
<卡莉欧碧> 幸运：34-2=32

[WalterWiller]

第八幕戏 直到世界尽头

劇透 -   :

<KP茶> 就像一只猫在光滑的冰上，艾尔伯特只觉四个车轮都失去了控制。你猛打方向盘，并且紧急停车，靠制动来避免悲剧的发生。
<KP茶> 积水四溅，透过那成百上千上万颗钻石粒，你恍惚发觉前方只是一个又深又暗的水潭，能供藏身、又能供照出你的幻影。
<KP茶> 碾过流水的感觉恰似柔软触感的不知名物体在车轮下破碎，于是它辉煌地溢出地平线，蜕变为一次大气层的炫耀、各种美妙云团的无尽排列。
<KP茶> ...声音停止了。
<KP茶> 眼前，真正的庇护所，是你的公寓。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艾尔伯特如释重负地喘着气，他庆幸于轮胎没有碾碎“自己”的幼年幻影，又或许，现在的自己才是走入分岔小径的幻影，相比较柔弱的小男孩，自己也只是比他高了一些。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捂着书本跨出车门，他略微不适地驼着背，就像是刚刚入行盗取了第一桶金的小偷——这些书本与自己无关，而现在他不得不搞清它们，或者摧毁它们。艾尔伯特摸出钥匙插入门扉。
<KP茶> 你低头走路，仿佛已经预兆一场暴风雨的无声放电，现在还没到里根下班的时候，整个卧室一片昏暗。
<KP茶> 你不得不偷走这些书——是否每个罪犯们都有一个不得不的理由？毫无疑问，你必须为此承担后果，在更奇怪的事情接踵而来之前，在你彻底放弃生的希望之前...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艾尔伯特未发一言，冗余的语言被影子抽走，但他仍需要光，上帝应当不会吝啬这一点儿恩赐。他徘徊片刻，按下电灯开关，并在客厅的桌子上甩出那些书。
<KP茶> 电灯发出轻柔的咝咝声，好些飞蛾由窗里飞进屋来，不声不响地绕着电灯打转，虽然跌落了下去，却重又歪着负伤的身子向灯火猛扑过去，一会儿消失在黑暗中。从左到右摆在艾尔伯特面前的是布莱恩的笔记、《舒勒密经》。
笔记足够厚实，上达数百多页。而《舒勒密经》则是一本厚重的八开本书籍，作为藏品，它的翻看的痕迹尤为之重，不少书角已经卷边染上污渍。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吸饱了知识的书籍便是一扇扇门，它引领你通往真理的边境，又或将你推入误解的深渊，很遗憾，布莱恩选择了后者。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艾尔伯特翻开布莱恩的笔记，皱着眉快速地饥渴地阅读起来，至于《舒勒密经》……他不指望着能在今天就精读完毕。
<KP茶> 艾尔伯特请过一个母语。
<卡莉欧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进行母语检定：D100=40/70 成功。好吧，我为你施展“睡眠的朗诵”，希望你看见普纳斯山谷不会疯。
<KP茶> 笔记的字迹潦草难以辨认，而在那些既没头也没尾，连不成句子的颠三倒四之中，词语逐渐迷失自我：彼岸、复活、永生...
<KP茶> 这简直就是一本集邮册，关于无数昔日的老故事和远古传说的，是人类所有巫术知识的指南。当然，要借助于隐喻、暗示和影射。要想找到线索，找到那掠过书页的来自作者的蛛丝马迹，艾尔伯特得具备相当不错的悟性、心灵的勇气以及想象力才能领悟诸多最神秘的事物。
<KP茶> 当然，里面提到《舒勒密经》的篇幅可谓不少。
<KP茶> “《舒勒密经》载有众多死灵法术，及永生咒法。灵魂分割术亦为其一。归来者，或称复仇幽魂，不为任何武器、祷文或魔法所害。唯一摆脱方法当为分割灵魂。须知，咒语结束之时，心跳必须停止。心跳再启之前，汝之魂灵与复仇幽魂相遇，可与之相战。强大心智为致胜关键，因为此为魂灵之战，而非肉体。意志坚定者方可胜出。停止心跳方法众多，寒冬亦可，但心跳若未在数息内恢复，则灵魂永失。众多法师面对复仇幽魂之时，均选择自杀，而非冒仪式之险。”
<KP茶> 不过笔记上对于“灵魂切割术”的记载洋洋洒洒，唯独没有最关键的咒语。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艾尔伯特的视线在文字的道路中奔驰、延展，他看到了终结。门后是一处无法被描述的收留死者之地，他必须推开这扇门——对方是不死的，他没有别的选择。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是不是自己看漏了什么——有没有能够暂时停止心跳的咒文？……再细翻另一本书已是浪费时间，拧着眉毛的艾尔伯特唰唰地翻着这本笔记，然后继续在《舒勒密经》里一目百行。
<KP茶> 作为一本真正的“恶魔知识百科全书”，布莱恩笔记里能够停止心跳的巫术数不胜数，然而它们都直接与死亡挂钩：黑暗束缚、招来漫步死者、创造邪恶尸尘、奈哈格送葬歌...何谈暂时？那都是和“七分饱”一样虚假的谎言。试想幽暗的深渊吧，那灵魂最深处的冥界，有多少人在夺命的烈火里奋力向前，祈祷死亡只是暂时？
<KP茶> 此时月亮已升至天顶，越来越白，犹如将它的白色从一只酒杯倒进江海，让天空的轮廓柔和泛白。就这么顶着这轮引力渐增的月亮，艾尔伯特打着呵欠翻开另一本。
<KP茶> 艾尔伯特请过一个母语。
<卡莉欧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进行母语检定：D100=21/70 困难成功。多美的曙光，不用怀疑，你还在梦中。
<KP茶> 里根便是在此刻回了屋，只见他疲惫不堪，嘟嘟囔囔，“累死我了，真是要了老命才把这个患者抢救回来——你已经回来了？晚上要吃什么？”
<KP茶> 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字——恰似一座迷宫——有关“灵魂切割术”的记载宛如动作敏捷的小黑人，短暂地现身于缝隙间，继而消失在迷人热带天穹的种种符号和图形之中。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艾尔伯特手中翻飞的书页如同扇动的白色鸟羽，开门带来的冷风拍在他的脸上，让他浮躁的心气稍稍平静了一些——也许他不怕死亡本身，但他不甘心败给布莱恩，他担心的是万一自己死去，布莱恩的魂灵会利用自己的肉身再做些什么……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里根，你知道有什么药剂能让人的心跳暂时停止吗？高浓度的海洛因行不行？”
<KP茶> 费了你太多太多的功夫，你终于找到至关重要的咒文。
<KP茶> 易加——尤加——梅加——冈纳——西纳——罗纳——犹格-索托斯——I’A——阿撒托斯——I’A——奈亚拉托提普
<KP茶> 必须重复十三次。在第十三次结束后数息之内，心跳必须停止。
<KP茶> “还挺多的吧，”里根向你眨了眨眼，嗷呜嗷呜地先把嘴里的食物吞下，抹了把嘴角侃侃而谈：“药物是一种，还有电击或者天然毒素。”
<KP茶> “噢，还有低温休克。”
<KP茶> “说来也巧，我们今天这台手术就是靠电击除颤...心脏停跳差点超过四分钟，险些没救回来。”
<KP茶> "不对...你这手是怎么了？！"里根大为惊恐，这才回过神，"老天，你不会抢了哪个黑帮的对象，被人寻仇了吧！我早劝过你！凡事积点德！！"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汇往地狱的河流有无数条，提供逆流返航的小船却是屈指可数。低温和药物……很难准确保证心脏停跳的时间，电击倒是比较效率……艾尔伯特转头十二分认真地盯着里根的眼睛，“我的手没事，跌倒摔伤而已——药物容易搞到么？我得拜托你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
<KP茶> 他的眉头自然而然扭曲成一块，脸上却又带着那么一点浮想联翩的意思，自顾自地完成一整部爱恨情仇，反而数落起你的不是，"是不是那个黑头发的，还是那个金发？噢...她过来的时候哭得好惨，天啊，你怎么忍心"
<KP茶> "啊？不是啊..."颇感没趣，他砸吧着嘴悻悻地说道："什么事？"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不不不，我没工夫开玩笑……我需要让自己的心脏停跳一会儿，不是永久，只是暂时。能帮我这个忙，之后每天都给你做法式大餐……”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艾尔伯特眼前短暂地浮现上个女朋友精致的妆容，但她的脸迅速地模糊掉，只剩下母亲朴素温婉的笑容，如果来得及，他还想给她打个电话。
<KP茶> “天啊，艾尔伯特...”里根的表情反而比之前更为震惊，他有些可怜巴巴地，不知所措的看着你：“你才别跟我开玩笑，心脏停跳可不是小事情，你难道没听我刚才说的么，心脏停跳超过四分钟，你的大脑就会有可能出现不可逆的脑损伤！这可不好玩！”
<KP茶> 说到最后，他的嗓门不受控制地提起，又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一般，里根开始惶惶然地绕着房间转起圈，咬着自己的拇指，“还有，还有...我只是个实习医生，我、我要是失败了怎么办，天啊，我会害死你的！”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艾尔伯特翻出了纸和笔，开始在上面起草类似于高风险手术前签署的同意书。“我知道……所以我不得不拜托你帮忙，这对我来说非常非常重要，如果不让那颗勤劳小东西停跳一会儿，明天你就会看到我极其难看的死相了。”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他在纸上郑重其事写下：我已知心脏停跳的风险，现我自愿承担。假如我因此而失去生命，任何人都无需为此负责。——艾尔伯特
<KP茶> 艾尔伯特请过一个说服。
<卡莉欧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进行说服检定：D100=57/50 失败。你睡不着我没办法带你去梦境旅行呀。
<KP茶> 他的脸色随着你的话语变得刷白一片，弥漫的雾气从海面上退去，却缓缓盈满他的眼睑，一定是连心都碎了，才会让表情如此似笑非哭，“我...我是在担心这个吗？你是...你是我的兄弟啊，但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KP茶> 他咬牙切齿地，“我有时候真的恨你，你为什么能这么冷静？！我帮，我帮还不行么。但我得说，我要走了，艾尔伯特，我会离开这里，这个决定我想了很久了，我早该搬去离医院更近的屋子...”
<KP茶> 里根自顾自地撂下狠话，带着某种难以言说的畅快感——哪怕鼻涕悉悉索索——甚至还抬了抬下巴。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艾尔伯特一把拥住里根的肩膀，他深深地叹气，心跳频率不升反降。咚咚——咚咚，沉静如水。“……我得病了。是很重的、普通医学难以治愈的病，现在我需要借助一些无形之术的力量，还有你的力量来度过难关。对不起，你明明在担心我，我却说出这样的话。”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但你要相信，我现在神志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这些冒险的行为意味着什么——尽管这让人很难相信，有个自地狱归来的幽灵缠上了我，你能协助我将他送回地狱，是吗？”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对着舞台上独自表演的弄臣，他换了种愉快的嘲笑语调，“嘿，白痴布莱恩！你有这么好的朋友吗？我猜你肯定嫉妒得发疯！”
<KP茶> 里根的身体非常僵硬，刻意强装出来的趾高气昂，随着你诚恳的说辞彻底崩溃，从他的胸膛里发出那种不知所措的、可怜巴巴的、粗野的号哭声，“非...非死不可么。一定要这样么，天啊，那为什么非得是你！”
<KP茶> 这下好了，里根连鼻子都又红又肿了，像根水萝卜，放声大哭地连之前把你衣服洗坏——你最喜欢的那件——然后偷偷扔掉的事情都交代出来。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唉。大家都活得好好的，谁会想死啊，我还惦念着书店那位甜美的——没什么，我们能现在出发么？时间紧迫，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会发疯。”艾尔伯特眨着眼睛，“衣服的事就不计较了，未来总会有新的款式被设计出来。”
<KP茶> 布莱恩没有回应，看来是之前的幻象对他消耗太大了，让他不得不进入休眠——要不然，他肯定会从你开始看书的那一刻进行阻止。
<KP茶> “现在...这么急？！好吧，我偷偷带你去医院，这会肯定没人——被发现...工作丢了就丢了吧，唉。”里根疼惜地看着你，活像你是个三岁的小宝宝，需要他的细心呵护。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出发前，艾尔伯特又在刚才的“术前同意书”背后加了几句——妈妈，假如我不在了，不要太过伤心（写到这里，他忍不住自嘲地笑了一声，哪有孩子去世母亲不难过的？哦，布莱恩这人例外！），我会在天堂好好待着，永远注视着你。爱你的艾尔伯特。
<KP茶> 命运，当它决定以其不可理喻的奇思妙想来影响众人的时候，总有成百上千条诡计可用。瞬间的大脑短路、片刻的疏忽或盲从，便足以在进退维谷、难以抉择时，悄然诱发某种行动。过后，所有人尽可以没完没了地反省，解释自己的动机，但命运已注定，无法改变。
<KP茶> 但不管怎么说，你们抱着独注一掷的勇气冲进这个荒芜、辽阔的夜晚。无垠的天空铺展其上，狂暴而浩瀚的云途通向无迹可寻的缥缈星野——你已在此预定了你的归处。
<KP茶> 路灯在一阵阵狂风下咝咝作响，艾尔伯特与里根形影寂寥，受到晚穹的巨大迷宫的压迫，可你们却跑啊跑啊，又畅快地笑着。直到路灯的光芒转被手术台的无影灯替代...
<KP茶> “准备好了么...”里根绷着手套，他的表情严肃无比——这是你头一次看到他这样沉着脸，都显得有些陌生。起搏器俨然准备好在他的指掌间演示其发生机理，迟迟未下的原因...想必是最后一点心理建设。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被无奈命运的大手推攘至此艾尔伯特还没有习惯恐惧，他手臂和脖颈上的汗毛都生理性地竖起，声带里挤出的声音有些嘶哑：“呃……这是一场豪赌。我得先念十三遍咒语，念完我说OK就可以动手了。那么——3,2,1，易加——尤加——梅加——冈纳——西纳——罗纳——犹格-索托斯——I’A——阿撒托斯——I’A——奈亚拉托提普……”
<KP茶> 初次施法检定，艾尔伯特请过一个困难意志。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他眯起眼睛，重复地背诵着这段拗口的咒文，心跳也随着迸出的字眼而加速。
<卡莉欧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进行意志检定：D100=81/70 失败。你睡不着我没办法带你去梦境旅行呀。
<KP茶> 什么都没有发生。在心脏的强烈跳动之中，艾尔伯特惊觉一种超越有形之物的恐惧开始逐渐控制他，就像是晕船一样，也许你能把它称作生命眩晕症，悄无声息蔓延开来的极度恶心，开始咬噬你的心，让心脏跳动得越来越迟缓...
<KP茶> 等等，但刚才你是不是念错了几个音节？这样...能成吗？需不需要重念？
<KP茶> 眼见着里根手头，那台沉重的机器就要压下——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天啊，他晕文字了！在咒语单调的音节中艾尔伯特只觉得头晕目眩，他看到空气凝结为血肉，无数张与布莱克相似的脸庞张开血盆大口将他吞噬……他顿了一顿，紧闭双眼，继续大声念诵着那段自己在脑海里背诵过的咒文——！字母，它们不止是字母，它们是某种邪恶的……禁忌的……
<卡莉欧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进行意志检定：D100=29/70 困难成功。我认得那些祖各，它们的月亮酒很好喝。
<KP茶> 在艾尔伯特吟唱完第十三遍咒语后，你切实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滞缓了一瞬。就像是从一个真实可触碰的世界中找到了一个缝隙，瞬间，由可憎低语与纯粹的、能够触碰得到的有形黑暗所组成的疯狂喧闹漩涡吞没了你。眼前的一切明明看起来还是原本的景象，只不过看起来更加黯淡和灰白...仿佛，在双轨的时间之下有一种平行的时间流。
<KP茶> ——它是一条失明的轨道，能够使那些非法的事件扭转方向。
<KP茶> 艾尔伯特知道，现在的他正在死亡，这里是彼岸，是活人所不知悉的世界。那个折磨他至今的恶鬼就在眼前，这场复仇才刚刚开始。
<KP茶> “这是怎么回事？这不对劲，”布莱恩难以置信地，瞪圆眼睛冲着艾尔伯特大喊：“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你死了吗？”
<KP茶> 只见布莱恩后颈鼓胀，下巴堆起两层肉，当他咬牙用劲时，斜倾的面庞会变成一张痛苦的鬼脸。身为灵体，自然全身赤裸，他身上的肥肉不停地晃动。那扎眼、近乎无耻的生理构造，完全暴露在布满青筋的赤裸腹部之下——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我说我是来谈判的。布莱恩，假如你相信的话，也许我们还有双赢的可能？糟糕的饮食习惯把你变成了一个肥仔，但是别担心，你可以下辈子转生到婴儿身上，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艾尔伯特耳边聒噪的节奏消失了。一个沉静、原始，又有些神圣的地方，他低头垂眼盯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手心，语气轻佻。
<KP茶> “那就来啊！”布莱恩疯癫地嘶吼、狂喊着，此人妄自尊大，狂躁已极，已经没有多余的理智能用于梳理清爽，恢复健康。他甚至开始呕吐，为你这个提议，仿佛是遭到污蔑亵渎了一般，他最后的回应就是让双手被黑雾包裹，化作如狼一般的利爪向艾尔伯特扑过去——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面对油盐不进的布莱恩，艾尔伯特用新生的身体躲闪，试图跟这个肥胖的疯子拉开距离！
<卡莉欧碧> 布莱恩进行斗殴检定：D100=53/45 失败。咦？你不会做梦？那我们只能从食尸鬼的巢穴经过咯。
<卡莉欧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进行闪避检定：D100=28/37 成功。两位守门人先生同意了，我们得再往下走七百阶深眠的阶梯。
<KP茶> 艾尔伯特闪过攻击，而布莱恩仍虎视眈眈，喘着粗气誓要与你不死不休。
<KP茶> 布莱恩mp-1。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艾尔伯特临走时带上了那把心爱的史密斯威森左轮，枪托下刻有他名字的缩写，因此也应是他身体与灵魂的一部分。他朝着布莱恩的反方向——应该还是医院的手术室——他迅速拉开距离，右手朝着自己的胸口摸去。拜托，它得派上用场。
<卡莉欧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进行意志检定：D100=50/70 成功。两位守门人先生同意了，我们得再往下走七百阶深眠的阶梯。
<卡莉欧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进行手枪检定：D100=29/60 困难成功。我认得那些祖各，它们的月亮酒很好喝。
<KP茶> 人体的肌肉仿佛水一般融化，阵阵痉挛传遍其脉管、筋条...探进去的双手触碰到那肿胀而充盈、理应停跳的器官，如今生机勃勃，象征着你旺盛的求生意志——那正是心脏的位置，这把左轮向来与你血管跳动、心脏搏动的节奏一致，砰。
<KP茶> 艾尔伯特mp-3。
<KP茶> 布莱恩mp-6。
<KP茶> 如同一粒闪亮的翠鸟，沿河岸俯冲，子弹倏然飞进了阴暗的树丛之中，让布莱恩本就单薄的灵体出现残缺的破洞。
<KP茶> 而他就像始料不及你的反抗，又像被你提了醒一般。猩红着眼，开始他最擅长的——以其人之道还之其身。漆黑的“铁块”无情地瞄准了你的位置。
<KP茶> 布莱恩mp-3。
<卡莉欧碧> 布莱恩进行射击检定：D100=22/40 成功。两位守门人先生同意了，我们得再往下走七百阶深眠的阶梯。
<卡莉欧碧> 布莱恩站在七十阶浅眠的阶梯上掷骰：D10=10
<KP茶> 哪怕你离得再远，这枚子弹直直地瞄准艾尔伯特的眉心。布莱恩咧开嘴，仿佛在嘲笑着你，嘲笑着你天真不堪的想法、嘲笑着你妄图逃脱他的折磨...如影随形，不死不休。
<KP茶> 艾尔伯特mp-10。
<KP茶> “我会杀了你...然后折磨你身边的所有人！所有人所有人所有人！你的室友！你的母亲！他们都逃不了的！！！”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噢不，艾尔伯特眨着眼。比起徘徊在生死线的紧张与惧怕他现在更多的是好奇，这个黑白照片构筑的世界他从未来过，比如子弹会是什么材质，自己会不会在受伤后流血，正是他的好奇心让他更换了许多次工作，也是好奇心促使他接下了昆西教授的委托——他眨眨眼，继续瞄准布莱恩的身体开枪。
<KP茶> 他的嗓音颤抖，像鞭子一般啪啪作响，充斥着强烈的怒火。
<卡莉欧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进行手枪检定：D100=48/60 成功。两位守门人先生同意了，我们得再往下走七百阶深眠的阶梯。
<卡莉欧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站在七十阶浅眠的阶梯上掷骰：D8=5
<KP茶> 艾尔伯特发现这里太宏伟，太辉煌，以致真实世界无法容纳。而布莱恩也仿佛被这份纯粹而灼伤了一般，他迅速退缩，虚弱的形体俨然丧失完整性——这一枪太狠了，他的胸腔出现了一个大洞，心肺都不见了，只剩下血肉模糊的一团，撕裂的筋膜和参差不齐碎裂的骨架清晰可见。
<KP茶> 于是他赌上最后的本钱，满怀嫉妒地——试图把这份苦楚悉数奉还。
<KP茶> “我会折磨你...我会折磨你...我会...我会！！”
<卡莉欧碧> 布莱恩进行射击检定：D100=65/40 失败。咦？你不会做梦？那我们只能从食尸鬼的巢穴经过咯。
<KP茶> 子弹射偏了。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原来这是一场粗野的西部牛仔决斗！艾尔伯特想起电影中所描述的场景，只是他们两人都没有找到掩体，而且男二号的外型太过丑陋，这儿的演出要比电影院里播出来的任何一场都难看得多。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高看你了，胖子，你的实力根本匹配不上你的体型。”艾尔伯特朗声嘲讽道。他右手举起这无需上膛的左轮，左手稳住膛线，连续扣下扳机。
<卡莉欧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进行手枪检定：
<卡莉欧碧> P=34[惩罚骰:2]=34/60 成功。睡吧，旅者，你将来到幻梦境。
<卡莉欧碧> P=22[惩罚骰:4]=42/60 成功。两位守门人先生同意了，我们得再往下走七百阶深眠的阶梯。
<卡莉欧碧> P=55[惩罚骰:2]=55/60 成功。两位守门人先生同意了，我们得再往下走七百阶深眠的阶梯。
<卡莉欧碧>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站在七十阶浅眠的阶梯上掷骰：3D8=5+2+5=12
<KP茶> 弹无虚发，你像个纯然的孩子，在满足好奇心后兴致勃勃地上手实验——哪管布莱恩在阵阵深红色的抽搐中痛苦挣扎？哪管是什么让他痛苦异常，在最后烟消云散前，还在大喊：“让你们这些...瞧不起我的，都——”
<KP茶> 毕竟，你们之间横亘着整整一片悲戚的、难以被征服的痛苦海洋，你来自彼岸。
<KP茶> 一切都似乎结束了，或许这次是真的。艾尔伯特仿佛高高地、高高地在空中飞旋，灵魂仿佛献给天空和河流，献给房屋、街道、正在流逝的几十年光阴，和令人忧虑的未来...献给天堂。
<KP茶> “嘿，这是几？”里根伸出两根手指，在刚刚睁开眼的艾尔伯特面前摇晃。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他眼中的黑白照片被染上色彩，大脑开始运作，心脏的节奏再次响起……他听得很清楚。
<艾尔伯特·F·菲利普斯> “这是七。”艾尔伯特举起自己没有受伤的左手，五指张开，与里根的并为一线。这下，那封潦草的遗书可以跟布莱恩的笔记一同焚毁了。他将眉头努力地舒展开，脸上浮现出笑容，如同一缕穿过阴云的阳光。
 

[WalterWiller]

幕后 就像燕子学会飞翔

劇透 -   :

十二月初，昆西的葬礼正式举办，并在纽约引起一阵轩然大波——除却赞赏这位学者将生前藏书统统捐赠出手的慷慨外，人们更爱议论那本神秘的《舒勒密经》究竟是如何从警察的眼皮底下消失、又离奇地开始在市场上流通的怪谈。惹出多少煞有介事的传闻暂且不谈，只因这一切已经与艾尔伯特无关，与远走纽约，前往乡下度假的你再无瓜葛。

这儿是乡村最遥远的税卡、最终的弯道。将《舒勒密经》出手，换来的大笔钱财变作你们乘下的这辆巨硕而陈旧的四轮马车——是的，你们。你与莉莉二人。你的新晋女友，这位红发天使欣然接受了你的出游邀约，她正坐在那仿若层层叠叠的天鹅绒壁龛的庞然大蓬下，望着窗外飞掠变幻的明丽风景而出神。

“我喜欢这儿。”她将发丝挽至耳后，声音很轻，却比满耳的山毛榉的哗哗声和群鸟的啁啾啼鸣声还要悦耳动听。

有谁会不喜欢这里？连风儿都温沉，车厢在巨大的轮子上静止不动，在发黄的远景中铺展而开的广袤原野就像被囚禁于羊皮纸天穹的云团之中，恰似一幅久被遗忘的木刻插图。

于是，某种迟晚、巨大的永恒从褪色的天际涌来，仿佛要叫这片景致在一块无边无垠的虚空里分崩瓦解。可你的母亲就站在那里，任凭风儿不停吹掠呼吼，她裹紧她的小披肩，屹然不动。

她老啦。

艾尔伯特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这件事实。

时间的奔逝无以计数，在这条由莫扎特的小星星变奏曲汇聚成的弧线上，留下陌生的结点和迟疑的省略：琴盖蒙尘、琴弦纹丝不动...母亲的思绪不再像过往般迅捷，她没有办法为你弹奏莫扎特。可童年的花园还在不断地生长：那份柔和内敛的馥郁，仿佛出自一只长笛的孔眼。一遍又一遍地让在散步的莉莉与你着迷——一阵几乎无法察觉的微风掠过树梢，樱桃花撒下它那颤抖、甜蜜的粉屑，惹得你们气喘吁吁，迷醉而健忘，在挂满露珠的夜晚羽翼下，交换一个又一个温柔似天鹅绒的热吻。

啊啊，就让这首为低声絮泣的婴孩所做的摇篮曲，变调成初坠爱河的田园诗吧。以繁星为见证，你可愿娶她为妻？

时间还在继续，照旧地排演它那各音阶和练习曲。等它再一次敲响全部琴键之时，向艾尔伯特传递的却是新生儿的喜讯——莉莉怀孕了。

依偎在莉莉圣洁的胸膛，幼小的婴孩在此酣眠。他的眼睛恰似他的父亲——正是因为惊人的空壳在等候崭新未知的内容，所以这抹无思无虑的蔚蓝足够澄澈。莉莉脸上那抹温暖恬静的微笑，和你回忆中的母亲如出一辙。于是这位新晋的菲利普斯夫人，眷恋地，让她那圣母一般的视线从孩子身上转移，看向你...

“布莱恩，布莱恩...亲爱的。就叫这个孩子布莱恩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