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us 走进旅店,经过前台时对值夜班的姑娘问了一声好:“晚上好,工作辛苦了。”
远处马路汽车的远光灯拉进,扫进这个小旅店,反射出 Linus 冰一样的蓝眼睛。
预订完车票,Linus 谨慎地回到房间,迅速收拾了东西,必须赶快离开。
战争结束后,Linus 想要的只是远远地躲开一切、逃避一切,而事实却是,过去就像一只鬼魂,虚无缥缈,却对人纠缠不放。
民族与血脉、帝国与荣誉、战斗与牺牲……曾经年少的他,为了这些理想而热血沸腾,甚至为此甘愿舍弃阳光。而当一切尘埃落定,半个多世纪过去了,Linus 早就成了一个得过且过的犬儒主义者。
不,也许尘埃还未落下……过去仍然追着他不放……(是否真有名为“命运”的东西?)虽然刚才那个猎人被轻易解决了,但是他的到来也许暗示了更可怕的危险。
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Linus 颤抖地想。那鬼魂又回来了,唯有战斗……
可行计划:
1)找到过去第三帝国时候的老朋友们,也许他们能帮上忙,如果他们没死绝的话。
2)当年在实验室里除了 Linus 是否还有其他改造成功了的人?找到他们。
3)拾起在1945年得到的最后一个使命,找到所谓“世界轴心”。
Linus 感到已经冰冷了的血液好像又热了起来,在他半死亡的灰暗人生中,某种只属于少年的火光又微微地燃烧了起来。
对于计划的第一点,Linus 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他对于帝国的那些“朋友们”并不是那么有好感,但既然锡安主义者们执着地要把 Linus 和他们归为一类,那 Linus 只好抱团才能提高一些生存概率吧。
他人即地狱。
午夜将至,退了这里的旅店房间后,Linus 揣着一张少女的照片和一本电话簿,在第比利斯的街道上行走。酒吧与俱乐部的奇异灯光不停闪烁着,街道上只剩下零星的车辆,以及三三两两彻夜狂欢的男女。还有一人,孤身行走,这个芬兰人正在寻找一个藏身地。
火车是个预备方案,Linus 怀疑也许此时此刻那些锡安主义犹太人已经发现了猎人的死亡(“该死,他们到底是怎么知道我的!”),那么 Linus 可就不能那么悠闲等到第二天下午了,明天一整个白天的时间就能让他在太阳底下燃烧起来,幸好现在已过了秋分,黑夜正在变长。这么想着,Linus 快速思考着下半夜该去哪以及怎么去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