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色战记：另一束光

[戦艦レ級]

——声音
听到了吗
这声音在天空的尽头回响
听到了吗
这声音在土地的深处呻吟

回响着——
近似于原初旋律的声音
欢喜之鸣响
宣告着时代终结的声音
裁定之鸣响

那
既是
声音

回响着
呻吟着
钟的声音

鸣奏回响的，异形之钟
持续呻吟的，异形之钟
带来不应该存在于此世声响的万魔之钟
长久以来，谁也没有见过的钟

是谁在看这一幕？
一无所知、讴歌着都市生活的学生们？
嘲笑万物，策划着席卷世界的秘密组织？
谁也不在
谁也，不在这里
仅仅，仅仅，只有钟存在于此

但是
存在着，凝视它的瞳孔
现在，此处有一人
有一名正在凝视着钟的男人

那是被以雷电，以钢铁比喻的男人
”不敬的钟啊“
”你称之为契约吗“
”时而给予伪物，时而夺走年轻人一切的所有的你自己“
“誓约、契约，你是这么称呼的吗”
”成品一共有5....不，6个“
男人的双手发光了
像是要撕裂那钟声一样
像是要抹消那钟声一样
像是要把暗沉的天空
把异形的钟
把嘲笑命运的那群人，粉碎一般
现在，正是为了灭杀这口种
男人的手，仅仅，闪耀
”你是我的敌人“
”你与我一样，是这个世界的敌人“
男人起誓着
男人沉吟着
但是他又何尝不知晓
自己，并非命运的主人

[戦艦レ級]

马尔塞尤海上学院都市，这是一所基于先进的洸粒子科学而建立的都市，是一所为了诞生世界最尖端军事科学的学校，尽管位处被华美的文明所污染的海上、所污染的天空下，然而这里，却充满着讴歌青春的年轻人们的光辉。洋溢着令人联想到已失去的太阳的活力与热情，闪耀着令人联想到已失去的群星的美丽。
由美洲幻想工业社与欧洲凡赛尔家族出资，这间学院，诞生了美洲管辖区近乎九成的军事与政治家
统治塔，那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尖塔；这座都市的象征，也是统治会5人所居住的地方
远处，少女看着那片云中的圣地，独自惆怅

劇透 -   :

有统治者的地方，便有支配者，少女是二等学生的一员；和其他人一样，接受正常的教育，但自己的生活费用，却要由自己的双手赚取
30枚银币，那是少女给自己所定下的目标，为了能够与那个人一起，享用一餐佳宴
她并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在意那个男人
在教室里，坐在她前方的那个男人
那个，神秘的，不被人们所接纳，东洋人

[天道隼人]

圆珠笔在拇指上转过一圈，掉在摊开的笔记本上。轻微的“啪”的一声，没有引起其他任何人的注意，很快就埋没在支配着整间教室的“哒哒”声中。那是老师手中的粉笔在黑板上敲击与划动，密集而有规律，像是指挥着不存在的管弦乐队，令学生们昏昏欲睡。
将笔拾起，柳淙再度着手于将黑板上的内容转移到面前的本子中。
少年的面庞，是明显的东洋人的轮廓，带着中性的纤细感；然而那双不断轻颤地游走于纸张上的双瞳，却是不折不扣的蓝色。厚而软的黑发包裹着他的双耳，额前的刘海留到了几乎要将一只眼睛挡住的长度。若是不从正面仔细观察，误认了他的性别大概也不算奇怪吧。
明明坐在教室最中间的位置，少年却散发着仿佛独立于全班之外的气氛；就好像是在甜甜圈的洞上放上了一个核桃，原本就不存在的空间中突兀地多出一个截然不同的存在，让人禁不住侧眼相视，想要剔出去，又无可奈何。中性风的脸沉得铁青，仿佛是拒人千里的高墙。并非是遇见了不顺心的事——那早就习以为常；同样习惯了的，便是像这样摆出一副“不要来管我”的模样。
隐藏着自己二等学生的身份，虽然少年态度并不友善，那些接受过“良好教育”的公子哥和大小姐也没有公然挑刺。个别的好事的人，也在见识了柳淙的身手之后乖乖闭上了嘴。虽然最近总觉得时不时地从背后的哪里传来刺人的目光，但只要不去在意的话，对方总有一天也会放弃。
没有人接近自己……这样就行。
没有人亲近自己……这样很好。
周围没有令自己在意的人，自己只用关心自己的事。把心思全都投进学习，把工夫全部用在锻炼，把休憩的时光归结于孤独的音乐与文学。只要这样的话，就不会有多余的烦恼，就不会有多余的忧虑。
像水一般平淡，透明而无形，只是存在着，流淌着而已。
催眠的“哒哒”声戛然而止。切断似乎要在脑海里无限循环下去的节奏，下课铃充当了闹铃的角色。在继续摆动了一会儿手中的笔后，少年也将其搁在了一边。
没有忘记的作业，也没有生理上的需求，那么便待在座位上，等待下一节课开始即可。
这么打算的少年，已经从书包里拿出将书签夹在一半位置的小说准备继续阅读——本来该是这样的，但就在柳淙将头抬起时，他看见一个并不陌生的身影正好从门口路过。
少年的大脑犹豫了一会儿，但身体已经遵循即将得出的答案行动了。
站起，挤过下课时拥堵在桌旁的学生，跑着来到走廊上。动静的大小已经足够引起周围的注意，少年所追逐的背影自然也不例外。
然而这时，柳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呃……吕老师……”
——该死，我该说什么好？

[戦艦レ級]

“是柳淙啊”沉思中的吕美斯转过头来，看到了柳淙拿在手里的小说“你不会上课的时候看小说吧！喜欢读书是好事，但也要非常分场合呀，虽然你的成绩是很好啦，但是你总是不和人交流，老师我很头痛呢；你离开你的妈妈一年啦，你也不回去看看她，我...（以下略去1000字）”
教室的门后，妮恩正偷偷地望着柳淙的侧脸（“快，快去和他大声招呼呀”）妮恩在心里催促着自己
“妮恩同学，有什么事情吗”吕美斯发现了在一旁偷看的少女
“！！！”看到柳淙也转头看向自己，一股热气，冲上了少女的脸颊，“打打打打打，打扰了！”妮恩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飞一般的不见了踪影

[天道隼人]

是坐自己后面的那个女生吗——少年暗自思忖着。对于一直奉行着自闭原则的柳淙来说，这大概是他为数不多的认识的同学了。
说认识大概有些勉强，因为到底不过是记住脸的地步。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就算不刻意去注意，经过这么长时间也会印在脑子里的。
当然，直到刚才之前柳淙都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就是了。
——她就是那个刺人的视线的来源吗？明明看上去是个挺好的人……
回过头，吕美思已经停下了念叨。
“只是下课时拿出来打算读的。”少年举了举手中的书，又犹豫了些许，才继续把话说下去，“那个……母亲她们，还好吗……”

[戦艦レ級]

”其实我也很久没有见过她们了，不过柳淼曾经给我说过，她现在正带着关雎在世界各地旅游；其实我的父母也是这样，一直都不在家里，他们为了遗迹的调查，经常住在极地的科考站里面，一住就是半年“吕美斯苦笑着，”你一个人生活很辛苦吧，有时间的话就来老师的家里吃饭吧，看老师给你好好露一手“吕美斯挽起了自己的袖子
”如果有机会的话“柳淙的表情没有变化


时间流淌
黑暗笼罩了学院
社团活动室，也就是“店铺”的营业直到23点
遵循校规的学生街就是如此
但，在违反校规区域的话就另当别论
蛇有蛇道，鼠有鼠路
正如东洋这句俗话一样
傍晚放学之后，违反校规的商店从深夜经营至黎明
集中了这些社团商店的区域是存在的
与学生街的热闹，风格稍有不同的，猥杂的街道，隐蔽的区域
——在记录上不存在的街区
——地下街
——从教育区乘车的话需20分钟
——等于绕人工岛半周
——旧独立学生居住区
——名字是，落第街
正如字面意思，被确认留级或者快要留级的不良学生聚集的街道
之前是号称独立学生的
带有反统治会思想的学生的聚集区
现金是人烟稀少的区域
对外是这么流传的
对外的话
但实际上是与学生街没差的大型繁华街
有着拥挤的商店和黑市
不同点只是遵守校规与否
看板也没有不同
即便全是违反校规的东西
但本质上都是用来满足学生的
差别不大的
所以没关系
妮恩这么安慰道
安慰谁？
谁也不是，仅是自我安慰
“欢迎光临，请来这边”
即便是高度自动化的今天，接待客人的工作，还是要靠人力
——比如像妮恩这样
——不干活不行的人
妮恩的课后生活
妮恩的工作
首先是待客和上菜
但这并不坏，自己喜欢与人交流
但是后台的工作——
“里面的洸粒子接收机不对劲！马上来修，20分钟以内！”
后台工作，正如字面意思
正规被雇佣的人做这工作可以获得大量的学院货币
那是相当沉重，脏乱的工作
“真不想做啊...”
奶奶唯一留下的遗物，这身衣服，妮恩并不想弄脏
“磨蹭什么，快过来！”
“好的，来了！”
入夜的学院看起来完全不同了
娱乐设施、赌场、餐厅酒吧
与学生街不同
没有货币和学分就万事皆休
拥有货币和学分就无所不能
——2级学生
——没有保障，也没有将来的一群人
——如同奴隶一般，被店主买来
——太可怕了
——这不单违反校规，在法律里也算犯罪
——希望老板不要改变主意
——希望自己不用亲眼目睹此事
——希望我身边的人
——如果可以的话，无论是谁
——都不要卷入这种坏事中
回到宿舍的时间是清晨5点
今天比昨天早了20分钟回到宿舍
落第街的工作没有周休日的概念
休息时间也一样，没有
自己的空间，就只有这件单人住房

劇透 -   :

——从按下开关，等待两分钟
小声的鸣响
然后是热热的淋浴
温水治愈了一天的疲累，像是要把一天的记忆都模糊了那么热
身子贴着墙壁
垂下头——
吐出的热气化为水珠
从肌肤的表面滑落
过度疲劳的身体已经快感觉不到热了
但是，流汗的感觉出奇的好
大腿在颤抖
大概是因为一小时都保持蹲下的姿势吧
如果为了保持韧性开始慢跑的话，两小时的睡眠时间就会减少为一小时
这样下去，能承受住吗
“还...”
“还不能输...”
30枚银币
自己的目标
今天的维修用了一小时，工钱又被扣除了三分之一，但就快达到了
“不想...”
“不想认输...”
只要坚持下去的话
总会有好事发生的
“一定...
总有一天，我明白的”
能够去到那个人的身边....

[天道隼人]

从解放了少年少女们学生身份的傍晚，直至好孩子安然入睡的子夜以前，学生街的热闹气氛从未停歇。
饥肠辘辘的觅食者，补充生活用品的采购者，百般无聊地寻求消遣之人……马尔塞尤学院的学生们，基于各自不同的目的，如圣徒般汇聚在这街道上。
欢笑声，交谈声，“咂吧咂吧”的咀嚼声，各式各样的声音，毫无规律和美感的咏唱充斥在鼓膜上。如果捂住耳朵，怕是只会变成更加混沌的低嚎而已。
人，和自己一样的人。被人所占据了的空间仿佛变成了只剩下人与人的世界。人人人……快乐的人，平静的人，无忧无虑的人。人们进步，人们看上去那么积极向上，然而隐藏在这样的人面背后的，又是怎样的人心怎样的人性？
比如说，站在店门外交谈的看上去像是好友的几位男生，尽管一直嬉笑着继续谈话，但有谁能保证他们中的谁在心里暗自白眼着“啊，好烦，快点散了吧”？
比如说，在那边挑选着杂志的两位女生，虽然看上去关系亲昵，却又有谁能说她们实际上并没有暗中较着劲？
——这些事情，名为柳淙的少年一点都没有思考。不，既然想到了这样的念头，那多少也算是思考过了吧。
人的大脑是奇妙的构造。就算人类的主观意识没有集中在那之上，但人脑有时还是会不自觉地思考问题。就好比在考试的途中遇到一时无法解开的题目，若放置一会儿再回头来看，有可能就会得出答案。
不过。
——这些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他人的内心，他人的真意，终究是属于他人的东西。不是他人的话，就没有可能理解。如果自己随意地一一揣摩，只会落得忧心忡忡，心神俱疲。
无视掉，将他人的东西，将他人无视掉。自己只要关注自己的事情就好，集中在自己手头上的事情就好。
将购物篮中的物品取出刷过，简短而准确地汇报价格，收钱，然后找零。十分简单的工作，随处可见的工作。只要将注意力完全投入在这里面的话，就不会出岔子。
从放学的傍晚，直至学生街停止营业的子夜以前，柳淙都在这家再平凡不过的便利店里打工。店长只是普通的为生活（钱）奔波的中年男子，这令少年感到安心——假若对方是个喜欢问长问短的人，那他就不知道要怎样才好了。
事实上，柳淙并不必被金钱的问题困扰。自己出走的这一年余间，家里从来没有忘记汇来学费与生活费。尽管由于并不清楚这里的详细开销，母亲们给的钱稍微显得不足，但要支持起少年的学习还是完全足够的。
然而，那些钱全都被柳淙扔进了银行的账户，就好像是把用不着的瓶瓶罐罐丢进柴火间一样。既然是自己提出的离家出走，那么不负担起自己的生活也说不过去。
虽然很不好意思，不过在紧急情况下多少还是会动用一点就是了。
——一想到这点，少年便不禁撇撇嘴。
短针指向了23时。

回到宿舍的单人间，少年顾不上外衣是否沾染着外面的灰尘，便将身体倒在床上。
耳机中随机播放着乐曲，柳淙闭上眼，任凭自己也听不懂的情愫在脑海里回荡。尽管这与课间时的例行功课并没差别，但每天真正能够放松地让他享受音乐的，只有这会儿而已。
伴随着第六首末尾的余音消失在淡淡的杂音之中，少年摘下耳机，再度站起身来。
打工，休息——然后是锻炼和学习。课后的生活也是一丝不苟的课程表。不要思考，安静地，盲目地，麻木地遵守就好。

[戦艦レ級]

翌日
”这节是，吕老师的课...“柳淙将手中的小说放回了课桌里，静静地等待着上课的铃声
”我最喜欢吕老师的课了“吕美斯在学生中人气非常的高”呀呼，吕老师，找到男朋友了吗，要不要和我约会啊“当然也有一些不怀好意的人
”咳咳，大家肃静，今天要为大家介绍一位转校生“吕美斯朝着门边挥了挥手
”转校生？听说这里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转校生了啊“
”说起来这学校有转校生的制度吗？“
”那边，禁止说小话；那么，向大家介绍，尼古拉君，进来吧“

劇透 -   :

”这位是1-23B班的新同学，尼古拉君，跟大家介绍一下自己吧“
眼神无力的男子，挺起了胸膛
”我叫尼古拉，今年62岁，是转校生“
”？？？？？？？？？？？？？？？？？？“
”？？？“
”从今天起和大家一样都是这里的一年级生，我还是今天刚成立的思辨侦探部的部长，同是也是...“尼古拉的眼神扫过全班，柳淙感觉到他的眼神在自己的方向停留了一秒之久
”跟统治会唱反调的，高尚且诚实的反乱者“
”总而言之，马尔塞尤的学生诸君，被命运诅咒的你们，全员“
”我会用这双手，拯救你们“
”以上“
尼古拉，留下了一颗随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
走下了讲台

[天道隼人]

”我叫尼古拉，今年52岁，是转校生“

——52岁的话，作为自我设定的年龄也太过微妙了吧。
少年不禁寻思道。在这所学校中，能听到如此脱线的发言也实属难得，就算是尽量不想在意他人的柳淙也不得不对此作出了些许反应。

尼古拉的眼神扫过全班，柳淙感觉到他的眼神在自己的方向停留了一秒之久

四目相对。
把注意力的转向讲台的柳淙没能避开尼古拉的扫视，与对方的眼神撞了个正着。无力的眼神，和没有比那好到哪里去的死水一般的目光相互接触，就像是泥水泼进黑暗之中似的融在了一起，令少年莫名地生出几丝反感。
——放空大脑，不要思考，不要去想一些有的没的。
——说到底，只是自己自我意识过甚了吧。对方应该根本就没有特地注意自己才对。倒不如说，他根本就没在意这个方向吧。
为了将心思转移开来，柳淙“哗啦哗啦”地翻弄起面前的课本。

”跟统治会唱反调的，高尚且诚实的反乱者“
”总而言之，马尔塞尤的学生诸君，被命运诅咒的你们，全员“
”我会用这双手，拯救你们“
”以上“

对此，柳淙仿佛充耳不闻。
假如说降临在自己身上的困恼真的是来自于命运的诅咒的话，那么早在自己来到这里之前，就已经无药可救了——即使有挽回的余地，也不是靠其他人插手就能够拯救的来的。
不需要他人的援手，不需要他人的好意。拯救什么的，留在自己的口头上说说就好。
统治会的支配，即使那是独裁，也没有任何的不好。
只要与自己无关。
只要不牵扯到自己。
只要能够让自己安静地生存。
“这种事情怎样都好……”

[戦艦レ級]

”开什么玩笑....“
自己从来不敢想的事情，被这个男人，如此轻易的说出了口
妮恩的身体不住的颤抖
恐惧？
否
惊讶？
否
愤怒？
否
期待？
不，不能这么想
妮恩甩掉了大脑中的杂念
”今晚我就能集齐30枚银币了，现在正是关键时刻“
然而
”诶....？我被解雇了....？“
命运总是弄人
”不好好接待客人不行啊，你还打算了店里的盘子，这笔账，你可得好好还“
”但是，我并不想做那种事，拜托了老板，过了今天我就能集齐30枚银币了“
”啊啊，这么说来，你所要支付的赔偿，就是30枚银币的价格啊“
”怎么...会“
落第街
二等学生
不论何等的命运
都是理所当然的
是的
自己明白的
但为何是今天
为何是现在
”老板，不好意思，这笔费用，我能替她赔偿吗？“
蓝色的短发
白色的衬衫
是那个狂妄自大的转校生
”还有这30枚银币也请你收下吧，我希望...“
这一切都是那么突然
当妮恩取回自己的思考之时
已经奔跑至了宿舍楼下

走进房间
打开门
从按下开关，等待两分钟
小声的鸣响
然后是热热的淋浴
温水治愈了一天的疲累，像是要把一天的记忆都模糊了那么热
——这一切都是一场梦该有多好
妮恩换上睡衣就倒在了床上
陷入了深深的梦乡

——第二天——
”起床了，说了多少次，该起床了，妮恩▪斯卡拉▪斯米莉亚“
——微微地睁开眼
——试着认识眼前的事物
——这个，站在床边的是谁
——身材高大的男性？
妮恩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现在的状况
现在这个瞬间，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

劇透 -   :

——在男人的面前
——穿着一件睡衣
”等，等等，这怎么回事？“
”你是...尼古拉君？“
......................
在自己的房间里
自己一人的房间里
不需要顾忌他人
是的，这是理所应当的
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回溯记忆
自己昨天确实在店里见过他
然后，发生了什么？
”怎么，不记得了吗？“
”昨晚用30枚银币买下你的，就是我，几小时之前的事“
按理说，2级学生是所有人所买下的，转手也是很正常的
”不满吗，还是说你觉得店里那些下流的男人更好？“
”不，不是这样...那么我现在就是你的所有物了？“
“无聊，真是无聊，我买下了你，但你，既不是机械也不是奴隶，你是我的助手，我的思辨侦探部的光荣的一员；在正式运营之前，你就穿着这件衣服作为女仆来为我服务吧”

劇透 -   :

”似乎你还没理解状况，那么我就给你30分钟来理解一下我所说的话吧“
”是，Mr.尼古拉“
”不要这么叫我，叫我Master，熟人都是这么叫我的“
”Master？“
”明白了就复述一次：Yes，My Master“
”.........Yes，My Master“
”声音太小了“
”Yes，My Master！“
”很好，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主人，尼古拉▪特斯拉“
妮恩理解了
完全理解了
目前的状况
但自己还能像往日一般
面对自己的同学们吗
面对，柳淙吗
自己放入柳淙抽屉里的信件还没有来得及回收
真是
怎么样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