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这时也已经恢复了神智,再一次冲向了柳淙
水的阻力令关雎的拳头迟缓下来。柳淙用手腕粘上对方的手腕,轻轻一转。拳风卷起柱状的波动,却全都像是让道一般绕开了少年。
“妈妈!不要被哪个豆丁迷惑了……唔!”
就在柳淙打算继续唤醒自己的母亲时,一记没能挡开的直拳钻入他怀中。柳淙急忙一抓,却见对方将手一扫,掀开少年上衣,将藏在里面的手枪抢走。
“砰!”
说时迟那时快,关雎朝着柳淙的胸口就是一枪。柳淙转身避开,然而关雎的枪口却也紧跟着指向他的脑袋。
“砰!”
柳淙用掌推开关雎的枪口,另一只手同时抬起。
“——”
“砰!”
这本该是定胜负的一击。然而,迟疑让搭扳机上的手指僵直了一瞬,使少年遭到了对方相同的回击。情急之下,柳淙抓住对方手腕,拉向自己身侧,这才躲过一枪。
“快停下来!妈妈!”
“砰!”
无视柳淙的声音,关雎顺势旋转着身体,再度击出一枚子弹。柳淙强行抬起对方的胳膊,从下面转过身。
——明明刚才都已经那样了,为什么还是不愿停下……
——是吗……
——不在这里打败(超越)妈妈,就没有办法唤醒她吗……
领悟到这一点,柳淙终于下定决心。打算与母亲分出高低。他打着旋向后一退,而关雎也像是做好了准备似地摆出架势。没有人发出指令,两人不约而同地冲向对方。
首先动手的是柳淙。像是打出刺拳一般,他将枪口向关雎胸口推去,却没有击发。并非手下留情,只是少年确信,这一枪无法打中自己的母亲——而在他的弹夹里,剩下的子弹仅有一枚。
果不其然,关雎轻而易举地挡开了柳淙的射击线,用的只是手腕一拨——然而,却是持枪的那只手。从少年那里夺来的手枪最多可以装填6发子弹;柳淙自己打掉了1发,关雎先前打掉4发,剩下的子弹同样是一枚。
One Chance VS One Chance,正因如此,两人都选择以最危险的缠斗来决定胜负。
柳淙顺势转动手臂,移回枪口;关雎则将另一只手扶上枪把,使力一挥,甩开少年手腕。关雎转身,同时把枪移至另一手;柳淙则从她背后绕过,将侧面朝向对方,左手从右胳膊下探出拳铳。同为枪斗术师(Gun-Kata Master)的两人(母子)之间的战斗,就仿佛是舞蹈的演出一般。没有暴戾的杀气,没有凶狠的招数,致命的硝炎和火光,也都不过是为舞台添彩的特效。所有的动作都好像是在顾及优美与观赏性;然而演员们却十分清楚,只要有丝毫的失误,死亡就会降临在自己头上。
“砰!”
终于,关雎扣动扳机。柳淙右掌使力推开枪口,左手拳铳刚要射击,却被对方同时挡开。
“妈妈,那把枪已经没有弹药了。是我赢了。”
再度拉开距离,柳淙左拳收于腰间,右手持枪前指,如是宣言。然而,关雎却丝毫不顾地奋身上前。她用右手握住枪身,像是操使小锤一样抡了过来。
“我说过——”
不躲也不避,柳淙抬起额头迎了上去。枪托与脑门相撞,在少年脑中发出不亚于大炮开火的轰响。视野在震荡,然而柳淙硬是稳住身形,左拳顺着对方右臂的轨迹击出。一记交错反击(Crosscounter)并不完美,但却狠狠地砸中了对方的头盔。
“是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