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达斯……
此世无存的幻想乡(Dreamland)……”
在看到似曾相识的名词的瞬间,兰道不由自主地如此轻念。他的瞳孔如同死人一样扩散开来,失去了光泽,意志则是像盐粒溶进了大海,为相似的存在于无垠的广阔所吞没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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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海拉莱耶(R'lyeh);”オチテ
“予地冷原(Leng);”
“予天卡达斯(Kadath);” ユケ…
“此世乃混沌之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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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恍神不过是转瞬间的事情。眼看着少年就要倒下,死灵之书赶忙发出一声急呼。兰道那仿佛处于三相点上,重复着溃散与组合的自我立马凝聚恢复——只怕是差一点,他就要彻底越过那关键的一线。
“咕……我刚才是……?!”
兰道原地趔趄了几下,颇有几分即将入眠却猛然惊醒的味道。他像是要帮忙扶定视野一样按住头,靠在墙上喘息了数秒,这才终于恢复正常。
——不知道,但是多半和“那一侧”的事情有关吧。
——我也好,这个诡异的地方(Singularity)也好,一定都脱不了干系……在脑中浮现中的声音显得低沉而无力,若她是一个活生生的站在自己跟前的人类,兰道相信死灵之书一定正看着自己的脚尖。
少年因此感到了一股令人心痛的陌生,就好像自己的鼻头被打了一拳似的。
“Nec……”兰道无意义地张合了两下嘴,然后说出了一句自己也觉得没说服力的话,“如果有什么烦恼的事情那就……说出来吧?我们不是伙伴(Partner)吗?只要那不是什么会凭空损耗我理智(Sanity)的事情的话,啊哈……”
作为回应的当然只是沉默,就和那与少年相距甚远的“平常”如出一辙。兰道觉得十分泄气,同时也产生了一种卑鄙的安心感。两股情绪的冲突在心里十分明显地呈现,又令少年愁苦了脸。
“总之,既然目前的情况是这样……”
兰道有些无精打采地重新转向了自己的同伴。老实说,他以为自己快要成为第二本死灵之书了——假如忧郁是这种进阶的最大门槛的话。
“也就是说,这里是一个传统机械异样发达的蒸汽幻想(Steampunk)世界了。倒不必像爱因斯坦或普朗克那样引发科学革命,只要打到作为顶梁柱的那个人物的话,整个特异点便会自然瓦解……说到这里。”
少年将手捂在左侧腹,看来是感到了胃痛。
“容我说句废话,这个女王无论怎么想都是黑幕或和黑幕有直接关系的存在啊。虽然不想抱怨但我还是要抱怨,每次我们都得遇到这种看上去就能碾压我们的家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