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BP】【IC】【已完结】Sympathy for the Devil

[Genesis]

格雷戈尔·塞斯勒
为什么这样的卡片会在那么久远的时点交给小孩子，又为什么会在这里被他们恰巧看到，似乎正印证了只要在合适的时间和合适的地点派上用场，过程就不那么重要。

塞斯勒没有因对方的警惕而多意外，在这种特殊时期被一帮成分复杂的陌生人撞上门来，换谁都受不太住。既然阵亡的家人的话题会让他很难不戒备，还是放下那些细枝末节去想想那个预言者……如果卡片是一份被送出的预言，迪特·舍尔应该算是它最初的解读者？

“你还知道他有送过别人类似的预言么？收下后这些年里有没有什么……”不知询问这些是否会再度让眼前的青年想起什么不快的回忆，塞斯勒放缓语气，“那种像是被他精准地言中了的事情。”

[Cadmium]

“不，这是我们的事情，跟他没关系。为什么变成这样你该去问弗兰克博士。”

“弗兰克？”他瞪大眼反问了一句。“我真受不了——真受不了这群人了，随心所欲，每个人都是！”

舍尔拿过那半瓶碘酒和卡片。这么多年过去，后者只是染上了一层木头和干花的淡淡味道。

“失礼了。我还以为彼特里希先生已经动身了，正好，你知道平日何处方便见到他就再好不过。”

“不，他刚刚回来——他已经回来了，如果我们说的是一个地方的话。”他拧开盖子嗅了嗅里面液体的味道之后才把它往手上涂。“恐怕他住在柏林，要想遇到他得蹲点，我很怀疑这种原始被动的手段能不能见到他。有这种字的独他一人。”

“送出预言？”

“你是说卡片？不知道，比较少吧，反正我只收过这么一张。然而我能肯定送我卡片的和现在那个人是同一个，除字迹以外他们身上那种……”他耸耸肩。“独特的气质，一模一样。”

“他没有提过为什么要送你这张卡片吗？给一个小孩子送一个卡片听起来就很奇怪，更不要说内容还和死有关。你父亲不知道这件事？”

“他……”眼前的年轻人不自觉地放低了声音，即便楼下的人无疑听不到你们的对话。“他不知道，我把它藏起来了。”

“你还知道他有送过别人类似的预言么？收下后这些年里有没有什么……那种像是被他精准地言中了的事情。”

“言中的事情，比如我的工作？”他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古怪的自我讽刺意味。“看来弗兰克还没告诉你们这个，罢了，把我理解成和他做一样的事情的人就好。”

说完这话之后，他看了眼古斯塔夫。“院子里的那些花？大概是吧，它们原本是别人种的。”他指指柜子。“后来都是我父亲料理。”舍尔加重了“父亲”这个词的语气，让这个家中母亲角色的缺失变得更加明显。“以后估计都是这样了。”

[Diose]

古斯塔夫·皮耶塔里宁

“恐怕他住在柏林，要想遇到他得蹲点，我很怀疑这种原始被动的手段能不能见到他。有这种字的独他一人。”

“你有听说过他通常会待在什么地方么？不确定的话，我们估计得去腓特烈大街碰碰运气了。”古斯塔夫摘下眼镜用手帕抹了抹上头的灰，又顺手擦去了手指上的碘酒渍。“真是个神奇的人。有时我感觉他就像想要把所有人往火坑里推，但从掌握的一些未来资料看他确实又拉了这片土地一把。呃，我是说他似乎避免了一场可能发生的原子弹袭击，在几年后吧。”

“看来弗兰克还没告诉你们这个，罢了，把我理解成和他做一样的事情的人就好。”

“你应该不至于和那个博士干完全一样的事儿吧，我听说他和彼特里希先生之间的那种关系了，精彩极了。”他把眼镜架回了鼻梁上面，“在索引会干活不是个容易差事，你，呃……”

古斯塔夫明显停顿了一下。又来了，天知道面前的年轻人会不会在数年后成为穆宁计划的又一个受害者。这些加入了索引会的士兵在棋手的愿景中的地位之牢固，就像时间中的楔子，他们这些旅行者还能做些什么呢？对方出身于这样一个狂热的家庭，在这个多数民众对战争持积极态度的年头里，他的家人又有多少听取谏言的可能？

“……我是说，如果你有什么工作打算去北非或者更东边的话，得多保重。接下来的日子这两头大概只会更辛苦了。”

[Cadmium]

“……我是说，如果你有什么工作打算去北非或者更东边的话，得多保重。接下来的日子这两头大概只会更辛苦了。”

“我还没说我相信你们呢。”他梗着脖子像只固执的鸟一样说道。“在我看来，你们都很——”

楼下有节奏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话，你们走到窗前，看到在那一小片纯洁无瑕到足以溺死人的蓝色花朵之间站着一个穿着制服的男人。他放下方才叩门的戴着手套的右手，用裸露在外的另一只手摘下了帽子，接着不经意似的往二楼的窗户瞟了一眼。

那是一双你们见过最苍白的蓝眼睛，仿佛取自冻结亿万年的永不消融的冰层之中，然而他的瞳孔又是极其深邃的一片漆黑，好似容纳了浩瀚却阴冷沉寂的宇宙的引力。

他笑了一下，很难说是对那个多年前曾经收过他的礼物的年轻人还是对多年后将要收到他的礼物的你们。

[Diose]

古斯塔夫·皮耶塔里宁
“……你说的他回来了是他回托尔高了？”古斯塔夫心头一沉，他感受到了那个人的视线，但来不及也不敢再多看一眼。这名先知的光临悄无声息又突然如死神，虽然免去了回到柏林的麻烦，但在此地与此人打交道恐怕才是最糟的情况之一。

“嗨，你。”他压低声音对身边的舍尔嘘了下，抬手指了指天花板。“我怀疑他已经算到我们会来了，但这事儿被你父亲发现恐怕要麻烦得很了。有什么地方可以躲么？搭把手。”

[Xhittim]

维若妮卡·奥尔蒂斯

“言中的事情，比如我的工作？看来弗兰克还没告诉你们这个，罢了，把我理解成和他做一样的事情的人就好。”

除去那种类似洁癖的强迫行为外，维若妮卡还挺难想象这位舍尔和那位鹦鹉博士做着同样的事情。

“等等，楼下那是彼特里希博士？他不是在柏林吗……还是说这么巧你们今天有约？”

她不敢确定顺着楼下的敲门声望去时有没有和楼下那人对上视线，屏息退回室内时才发现自己的下唇已经被咬得渗血。就算是隔着段距离，那视线仅仅是若有若无地掠过众人身前的玻璃与窗棂，维若妮卡也禁不住背后一凉。先前在广场上无人在意的鸦鸣仿佛再度在耳边响起，随后是振翅声……得躲起来，要不然……

“舍尔先生家有地下室或者阁楼之类的地方吗？”

[未确定进行时腔棘鱼]

贝琳达·舒尔茨
听着对话的舒尔茨本就站在窗边，当敲门声出现时她立刻就将目光投了过去，与那双眼睛对上了视线。

贝琳达只能下意识低声咒骂出一句，“他知道我们要来？该死的。”警官立刻移开了眼睛去寻找能让自己逃离的路线...跳窗吗，还是寄希望于这座房子二楼有着出门的路线？

“或者有没有能让我们走的后门，有能从二楼爬下楼的梯子更好！

[Cadmium]

“我怀疑他已经算到我们会来了，但这事儿被你父亲发现恐怕要麻烦得很了。有什么地方可以躲么？搭把手。”

“什么……怎么可能，我根本不知道他要来。”舍尔皱皱眉。“从这里下去的路只有一条，恐怕只能往楼上去了。”

在你们上楼的同时，楼下再次传来他的父亲大声叫他去帮忙开个门的声音。

舍尔急忙离开了这里，不久之后，断断续续的对话飘了上来。

“……突然登门拜访……太突然了。”那个年轻人说道。

另一个人用一种几乎毫无口音的平静语调回答。“怎么了，难道我来的不是时候？实际上，我是来道歉的。”

[Genesis]

格雷戈尔·塞斯勒

“怎么了，难道我来的不是时候？实际上，我是来道歉的。”

不不不……太是时候了，藏去更高一层的拐角处后塞斯勒暗自腹诽，简直像是特意来找他们这群人的。

虽然早晚要会会这位神秘预言家，但发生这种意想不到的会面的时机坏过头了，在必须对屋主保密自己一行有来过的房子里见人实在不太舒适。

还是先听听下面的人要跟谁道什么歉，以及适时地判断要继续留在这里还是离开吧。塞斯勒环顾这层楼的结构，观察是否有方便翻出去的窗口，再怎么说大白天从窗子出去都很诡异，希望不会用上这种紧急路线。

[Xhittim]

维若妮卡·奥尔蒂斯

“怎么了，难道我来的不是时候？实际上，我是来道歉的。”

维若妮卡哑然失笑，一时半会她都不敢界定一行人和彼特里希到底谁才是那个不速之客（虽然从舍尔的反应来看，两者皆是）。

护士静静地聆听着发生在楼下的对话，在这样的隔音环境下贸然在这层活动也不保险：谁知道下一步踏上的地板会不会发出声音出卖他们呢？在微弱的光芒中飞舞的尘埃甚少，不难看出平日这里也保持着最低限度的清洁。她回头就着光打量这处狭隘楼层中的布局，或许也能从这里的陈设里找到些什么新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