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看到莉莉那边的景象吗,索菲?”
“是的。不仅如此,我们共用了同一个灵魂。”“对了,您能帮我们开具一份比较具体的苏格兰方面的化验报告么?此前我们和卡斯帕那边提过这种颜料在几个月前曾在巴塞罗那造成一记死亡事件,当时它似乎是有意向特定的目标发起攻击的。您来时如果有经过詹姆斯先生的走廊,或许能看到他的宅邸内还存有其他拥有相同绘画技法的画,从安全隐患角度考虑,我们得提醒他将那幅危险的作品存放去别的地方……”
“可以是可以,但它——那幅画——出现在这里真的是人为操控的结果吗。这得是跨越了多少年的阴谋策划……十年?二十年?”纽曼闭了闭眼,一副头疼的样子。
“一个人能活多少个二十年啊……”
“那头倒是有人想要探究雅利安种族的起源还是什么东西,然后发现这个人种是从非洲走出来的——上头那群人不会太喜欢这个说法,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还在持续投入人力的话,说不定是在那边发现什么东西了吧,还有一种可能是为了今后战略部署的需要……”
“这就对了,”他拍了下自己的大腿。
“我可不在乎什么种族起源之类的玩意儿……但在见识了这么多奇怪的事情之后,我只担心他们真的在那里找到什么武器……或许我们应该赶在他们之前把那里给挖出来。”“只是不知道……那里究竟是什么。”
1941年5月11日凌晨04:30,柏林。
“那里究竟是什么?刚果。”最后一个人离开后,他转过身问坐在办公桌前的男人。后者正在把扭曲的纸环从中间剪开。
他莫名感到一阵恼火。他已经不是几十年前的小孩了。他重复了这个无意义的行为如此之久,但仍旧没有明白它和所谓的时间有什么关系。
让他更恼火的地方在于,即便过了这么久的时间,这个人依旧是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他看着这个人慢慢将纸带分开,不禁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景象。那时候这个人的举手投足之间满是一种古怪的韵律感,就像工业机械,从中他能够用孩童的敏锐捕捉到异星生命那远超人类进化的睿智。然而现在,这个人似乎逐渐劣化得和人类没有什么两样了。
他的“父亲”抖开了纸带,两个纸环嵌套在一起。
“混沌。”
1941年5月10日晚间23:30,美国。
新英格兰人长得又高又瘦,他一只手提着箱子,用另一只手拽出一块怀表瞥了一眼上面的时间。
朦胧的月光下,几只野狗野猫压低身体悄悄靠近了他。
他把怀表塞了回去,然后从口袋里面取出了一张对折的纸。
一条体型最大的狗讨好地舔舐起他的手掌,他忍不住笑了。
信纸上的落款是国防研究委员会。